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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彷徨如伤之懒人日记(长篇都市言情) [打印本页]

作者: 晨雨蝶飞    时间: 2007-5-17 00:17:19     标题: 彷徨如伤之懒人日记(长篇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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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欢迎多多捧场。
作者: 晨雨蝶飞    时间: 2007-5-17 00:17:55

  一个懒人居然也要写日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病!
  懒真的是会遗传的,殁寒一直是这样认为,当然,青出于蓝而甚于蓝,殁寒相信自己的功力已经远远甩开自己的老爹,让他只能望其项背了。从小到大,殁寒就从来没有和懒字脱离过亲密关系。用形容懒人的“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这样的句子用来形容殁寒,那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殁寒是一个会连呼吸和心跳都觉得累的懒人,这也算是懒出了精髓,懒出了个性,懒出了特色,殁寒自认当之无愧可封为懒人之首,群懒之最,懒皇,懒帝,懒祖,前亦无古人后亦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也。
  清晨的被窝,对懒人殁寒来说,一向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若是平日里,谁要是敢在这个时间里叫殁寒起床,那么大多数情况下会毫无悬念得到一顿咆哮,少部分可能(这是指如果是殁寒的亲亲老娘来叫的话),也至少会得到一个大大的黑脸。可是今天没有,这似乎很反常,但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殁寒被叫醒后很快想起来,今天是准备要去相亲的!
  答应了老娘的催促声后,卧室里又静悄悄的了,殁寒在被窝里睁着眼睛酝酿了一会,猛地跳了起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因为要准备今天的相亲,她昨晚上破例没有熬夜,还喝了一大杯她平日里最讨厌的牛奶,就为了睡个美美的美容觉,虽然对于早已经时差颠倒日夜不分的殁寒来说效果几乎完全没有,但是好歹凌晨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所以她现在的精神气还是很足的。
  相亲,这个听上去很是老土的名词,但是在现代都市的快节奏生活下,却一再又被提上了那些因为工作而忙的没有时间恋爱的男女们的人生计划,当然也有一大群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在挑挑拣拣中错过黄金三月,而沦落到现在只能参加参加大龄青年俱乐部之类的群体相亲或者各类联谊来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当然,殁寒不可能是前者,因为在殁寒的老子娘看来,殁寒简直就是天底下最闲的闲人了,堪比宝玉,而他们也一直忍耐着做一个“开明”的父母,希望不干涉子女的婚姻感情之事,可是眼看着殁寒就要一脚踏进三十的门槛槛,还没半点子确切的动静,殁寒娘终于憋不住了,所以前些日子磨几磨几着就把殁寒拉进屋子“亲切地慰问”了一下,当然她没有想到的是殁寒不但满口答应去相亲,而且还表现出异常的高涨的情绪,殁寒娘先是自我疑惑了一阵子,但很快想通了:可不是嘛,姑娘家的到了这个年纪自己也知道要着急了。
  殁寒当然不可能自作聪明去纠正老娘的想法,她也乐得老娘这样误会下去。而她自己之所以这么热情的缘故,当然毋庸置疑不可能是因为想结婚了。好奇心杀死猫,殁寒仅仅只是非常非常好奇自己的第一次相亲,会是个什么场面,而这也有助于她在自己的小说里描写这一类的场景的时候,更有生活的借鉴,小说也是来源于生活的嘛,对于殁寒这样一个靠码字混饭吃的痞子,各类奇奇怪怪的生活经历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哦。
  殁寒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来穿衣搭配画眼描眉的,难得出一次门,当然要好好的打扮一下,也趁机叫衣柜里的那些时装见见天日,她只是个懒人,并不代表她不会,所以爱美这样的女人必修课,她还是修习的很优的。素发过腰,垂直柔顺,这是殁寒的骄傲,再怎么懒,这一头的青丝她还是不肯剪短的,也许这也是她身上最能显露女人味的东西了,除去这些表象,你当然不能把一个可以把一个月的内裤袜子囤积起来一洗几十条挂在阳台好像彩旗飘扬的人,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当然,不和殁寒住在一个屋檐下,你是体会不到这种超凡脱俗的懒的,因为每每殁寒出门,都一定会是干干净净风情万种仪态万方回头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美人形象。
  在约定的时间前十分钟,殁寒赶到了相亲地点,一个离家不算太远的茶室。上午,茶室里还冷冷清清,仅有一两个包厢的卷帘是放下的,她站在门关扫了一眼,没有看到貌似等人的人出现,显然人还没有来,她看了看手机,还剩九分钟。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快,因为下意识她认为这个人应该比她还要早到的,但是显然对方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热衷于这个见面,他不会竟然要迟到的吧?服务生早迎了上来,很客气地询问几位,她黑着脸,伸了两个手指,但是很快发现这个服务生很是眉清目秀,色心一起,不由得想要趁等人的空档调戏一番。
  “小姐您看您现在需要点些什么茶品吗?”服务生微微弯腰,向已经坐下的殁寒递了一个不大但是很精致的册子,册子的封面是麻织蒙布的,用草书写了大大的两个字“茶单”,从后翻开,每一页都是古式的竖读型工整小楷,那字写的很有颜体之风,且有淡淡墨香,不像是机器打印出来的,于是殁寒竟忘记了先前调戏少男的打算,很是好奇地问:“你们这单子上的字,是手工写的还是印刷的?”
  服务生先是笑笑地看了殁寒一会,才掩不住少少的骄傲说:“这是我们老板自己抄写的。”
  “写的真不错啊,”殁寒由衷赞叹了一句,又翻看了两页,“你们老板很厉害嘛,改天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我可是很崇拜文人的。”
  “徐小姐见笑了,我不过只是会写几个字罢了,可算不上什么文人,最多只是个附庸风雅的商人罢了。”一个声音在服务生身后传来,服务生侧了侧身,叫了一声“老板”,往后退了一步,殁寒先前被挡住的视线里,这才出现了两个男人,一个,就是刚才说话的男人,这是一个俊俏风度且抢眼的男人,看上去应该三十多岁,头发很短,身高应该有一米七八九的样子,穿着一套灰色休闲的运动装,球鞋,带着一个银色的腕表,和一个铂金的、对于殁寒来说很煞风景的婚戒,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气质优雅。另一个,赫然就是殁寒老娘给她的照片上的主角,清瘦,边框眼镜,衬衫领带,三粒扣西装只扣上了上面两粒,黑色系带皮鞋。他看上去十分紧张,紧张的似乎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在何处,很快地看了一眼殁寒,目光就飘忽到其他的某个角落里去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她要相亲的对象,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
  殁寒愣了一愣,生生把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姓徐?”的问句给咽了回去。她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了她的相亲对象,然后又肆无忌惮地打量了陪他一起出现的这位优质男老板,很是意外,她的信息里不包含这个店竟然是相亲对象的朋友的店,这也太搞笑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只身闯虎穴了,身为女方的她一个陪同也没有,而男方倒是把朋友的店都拉出来了。干嘛?她可不是被人挑挑拣拣的对象,为什么要带着朋友来?一起帮着打分吗?殁寒忽然有些反感这一次的相亲,她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理由,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的相亲对象很愚蠢地挑了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多的多的朋友陪同,虽然那个优质男已经是个带着婚戒的男人了。
  “你们好,”殁寒还是很礼节地打了招呼,脸上没有太多真实的笑意,她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了,虽然只是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可是女人的心情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何况是一向喜怒无常的徐殁寒。
  “看来我们迟到了?”优质男歉意地说。
  “哦,没有,是我来早了,”殁寒不太真诚地笑着回答,她再一次打量她的相亲对象,发现某人也正偷偷打量着自己,只是看她发现了,就立刻闪躲了去。殁寒眨巴眨巴了眼睛,心里有些啼笑皆非,看一个青涩害羞的表情出现在一个三十多岁的都快要经纬交错的男人脸上,感觉不是一般的怪啊,她只是正太控,可不是大叔控。
  “呃……”殁寒清了清嗓子,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坐着没动,于是立刻站起来邀坐,优质男笑道:“哦,我就不坐了,你们慢聊吧,我还有点私事,就不陪你们了,哦,对了,我姓林,林早晨,徐小姐,谢谢你喜欢我的字,以后希望有空就多和舒张来我的茶室坐坐捧捧场。”
  “好的好的,”殁寒答应了。
  “哦,你们的茶还没点吧,想喝点什么,花茶怎样?”林早晨看着殁寒。
  “不,绿茶就可以,”她终于和她的相亲对象相对而坐了下来。
  “好,我马上就叫人送过来,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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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晨雨蝶飞    时间: 2007-5-17 00:18:22

  一大清早(殁寒是这么以为的),电话就把沉睡的懒人给吵醒了,这才郁闷地想起,昨晚上忘记给手机设置静音功能了。当听不见,殁寒是这样想的,她顽固地闭着眼睛,把耳朵埋在暖暖的被窝里,自欺欺人地假装听不见。好不容易,手机终于沉默了,她吸了口气,舒展了一下懒腰,拉拉被窝,正准备继续一个回笼觉,可是那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嚷起来,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摸来床头吵闹的东西,打开来,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是谁啊,一大清早的,就打电话扰人清梦。”她一肚子牢骚。
  “一大清早?大姐,你在西半球呢?现在可是北京时间正午十二点零七分了,你居然还睡着呢?”话筒里叽叽喳喳,是殁寒的发小朱朱。
  “我早上五点多才睡呢,有没有搞错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她简直想掐死朱朱。
  “昨晚上也熬夜码字了?不会吧?我看是因为兴奋的一晚上没睡吧?”
  “什么跟什么啊?”她眉头打结,努力睁开眼看了一眼壁挂钟,证实她的损友确实没有骗她,可是她真的还是觉得很困啊。
  “什么啊?跟我装呢?还不快快从实招来,昨天情况怎么样?我可是听你妈说好像情况不错啊。”
  “什么啊,你听她扯,她当然会自我催眠认为情况不错,”殁寒很不耐烦地咕哝,“早知道我昨天就该把你也带着。”
  “什么意思?”
  “那样你就知道我有多惨了。”
  “没那么夸张吧,看照片不是还挺不错的嘛,挺斯文的一人啊。”
  殁寒觉得无力。“我看是斯文过头了。”
  “什么意思?啊呀你就自己快快说吧,要我一句一句的问,”朱朱在话筒里面跳脚,“快说快说,到底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还有趣呢,我没被那人无聊致死,已经是很大的造化了,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没话找话,我好歹是个女人吧,搞得我好像很主动似的,他倒好,抱着杯茶喝个不停,开水瓶换了四五个,厕所跑了N趟,问他点话也就知道傻笑点头,整个一木头。唉,真是天不予我啊,”被朱朱吵的渐渐清醒的殁寒想到了那个优质男林早晨,“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倒是很不错,帅哥一枚,还是那间茶室的老板,字也写的好,啧啧……可惜的就是来了没一会就走了。”她在回忆。
  “喂,徐殁寒,擦擦你的口水好吧,难道你看中跟人家一起来的男人了?那样也不错嘛,也算有点收获啊。”
  “有个屁收获,”殁寒很沮丧,“那男人的手上带着婚戒呢,可惜了。”
  “啊?不会吧,你居然要做第三者拆散人家美满家庭啊,这样不太好啊。”朱朱在电话那头大笑。
  “你去死吧,你才第三者呢,”殁寒掖掖被角,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这也太无趣了,不过是见一面的缘分,我以后再也不陪我老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还没我自己找的有趣。”
  “你又在网上骗上哪家良家妇男了?”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吧,我可是个淑女。”
  “哈,哈,哈……”朱朱干笑了三声,“好了,你的笑话很好笑,我笑完了。”
  “你真虚伪,猪小姐!”殁寒也干笑了两声,特地咬重了“猪”字。
  朱朱假装没听懂,继续八卦道:“唉,那你到底准备怎样啊?真的不准备结婚了啊,你老头老娘可不会同意的吧?再说你这样拖着确实不是个事儿啊,虽然说现在有流行单身贵族的,可我们这小城里,还没时尚到那程度吧,你老这样不结婚,你老头老娘在亲戚面前也不好做人啊,人家可不会说你是时髦的单身贵族,只会说徐家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有没有搞错啊,我干嘛要为了别人的看法而左右自己的行为?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再说了,我也不是非单身不可,只要有合适的,结婚就结婚呗,反正我身无长物,又不怕被人骗婚,要是找到一个有钱人,离婚的时候分分财产也轮不到我吃亏是不是。”
  “你太坏了,思想不端正,还没结婚呢就想着离婚了,还想着分人家财产,”朱朱一本正经地“教导”她,“这样是很不好的,老姑娘徐殁寒同志。”
  “本来就是现实,你以为跟小说里的小白主一样天真烂漫指望着靠爱过日子呢,再说了,结婚就要生孩子,多恐怖的事情,想想我都觉得可怕,太太太太太可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小孩子,天天哭的嘞,就算长大了不哭了,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工作,件件都要操心,我自己都照顾不好我自己,怎么去照顾另一个人?要是不小心出个车祸绝症什么的,我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年的心血一夕间泡汤,只剩一小撮骨灰,这经历多自虐啊,我才不要呢。”
  “你这家伙,怎么老想的跟人不一样啊,你非人类是吧?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想想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孕育的时候那种神奇,想想小孩呀呀学语的时候叫你妈妈,想想长大了他买那些什么白金黑金的补品送你的时候那种窝心,你怎么就不想点好的啊,还没有呢就死啊活的,真受不了。”
  “你可真幼稚,这年头还指望着晚辈孝顺呢,没养出个啃老族已经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还补品呢,我看是要你买给他才对。还有了,要是叛逆期的时候没管理得当,男孩子嘛,一不小心涉个毒啊染个网瘾啊什么的,女孩子嘛,一不小心被人骗了拐了卖的了什么的,到头来你才真叫是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做人怎么能这么因噎废食呢,那毕竟是少数嘛,那都要像你这么想,人还活不活了。”
  “这叫防患于未然,将一切悲痛扼杀在摇篮之中。”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情啊,我怎么就跟你沟通不了呢?”朱朱有些火了。
  “彼此彼此,”
  “照你这么说,我看你要不就登个征婚启示,上面就这么写:女,20有余,肤白貌美,气质佳,欲与离异有孩之敦厚勤劳男结为伴侣,有意者请联系电话幺二三四五。”
  “此计甚好,有可行之处,卿家为孤如此费心,真是辛苦了。”
  “真不想跟你说话了,”朱朱有摔电话的前兆,“喂,徐殁寒,你什么态度啊,我是真心为你想唉,你老这么不顾及你老头老娘的想法也不好啊,毕竟老人家的想法和你不一样的嘛。”
  “你收了我老妈几百大洋的好处,今天这么卖力?”殁寒怀疑。
  “好好好,算我败给你了,我不说了好吧,对了,我一会要去逛百盛,你陪我一道,快起来啦。”
  “不是吧?又要陪你逛超市啊,神啊,你怎么挺个肚子还不能安份啊,这种事情叫你家那只去不就好了,你要是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我怎么担当的起啊,再说你从来都不给我工资的,我干嘛一定要陪你去担惊受怕?”
  “少废话,你真是乌鸦嘴,医生说多运动有助生产的,你总不希望我难产吧……”话头忽然被咬住,显然朱朱意识到了什么。
  “嘿嘿,这可是你自己乌鸦嘴的,”殁寒幸灾乐祸想象朱朱此刻懊恼的表情。
  “还不都是你害的,”朱朱气急败坏,“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给你带坏了。”
  ……
  电话终于挂断了,电话粥整整煲了四十多分钟,聊天废话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殁寒这样的类自闭儿在跟自己的发小抬杠的时候也不能免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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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晨雨蝶飞    时间: 2007-5-17 00:19:07

  居然下雪了,昨天可还是个大晴天呢。
  这是狗年入冬第一场正式的雪,之前也曾有过几次狼来了的游戏,但是最后老天都只吝啬地丢了几粒雪粒子,枉叫人空欢喜一场。今天可算是慷慨了一把,大把大把雪片子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往大地上洒。这情景,要是到了刀郎的嘴里,说不定他又能吼一嗓子2007年的第一场雪了,但是殁寒看着,却莫名其妙想起“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一句来,她趴着窗棂呆呆看了半天,看绿化带里草木上那纯净的白,和走道里被行人车辆践踏的污浊的黑,鲜明的对比,虽同是雪。
  没来由的伤感。
  打电话给朱朱,说“下雪了”,迟迟才接听的话筒里劈头噎了她一句“下雪就下雪呗,有什么好奇怪的,年年见的东西,你还小啊?这也值得说的,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我正有事情呢,一会再打给你陪你悲春伤秋怜夏惜冬的,挂了啊……嘟嘟……”
  被挂电话的不爽冲淡了一点伤怀的气氛,殁寒瞪着手机直发愣。无可奈何,转身,开机上网,挂QQ看论坛翻文章,例行公事的网络生活。前些日子发的一个关于新拍红楼的帖子,言语间无意小小评钗论黛了一把,被一干人等骂的狗血,矛头直指发帖人的学历是否小学毕业的问题,吵闹的甚是无聊,殁寒先前还试图平心静气地沟通沟通,但是后来才发现在论坛里想要平心静气确实是比较难为人的事情,吵不过牙尖嘴利的高手,所以干脆视而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翻翻帖子,没有什么新鲜事,再看看新闻,也是老掉牙的东西,看文的又在留言催文,别无选择,打开文档准备开工,但是大脑像死机一样黑屏一片,什么也没有,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打出几百个字,正郁闷间,麦里忽然传来叩门声,右下角弹出个提示框,显示:一钱银子上线。
  一钱银子是个北漂,殁寒QQ上的老客了,认识的时间也都快六七年,是殁寒初玩网的那些年认识的最早一批网友里硕果仅存的一枚,年纪整整小殁寒半个属,平日里“姐”啊“姐”的叫殁寒叫的挺顺口,初几年没有网络视频的时候因为言语幼稚很有几次让殁寒有拉黑名单的冲动(冲动是魔鬼啊,至理名言),但自从网视之后,色女殁寒看在他长相算中上偏优的份上一直秉着“调戏少男是熟女的义务”的宗旨,尽心圈养着这只千年小正太,只是这些年来,正太似乎也一年一年大了,每每聊天的时候,居然开始学会怎么反击殁寒的调戏了,这倒是很叫殁寒惊奇了一阵子。
  不出一秒钟,请求视频的对话框就弹了出来,这是正太的古怪毛病,不接视频就不肯好好聊。
  殁寒试图无视那个请求,直接发消息过去:我们这下雪了。
  一钱银子:接啊。
  殁寒棂青:好大的雪
  一钱银子:接啊接啊接啊!
  殁寒棂青:怎么老这样啊,真烦。
  一钱银子:接接接接接接接接接接接……
  殁寒棂青:真是服了你了……好了接了接了,行了吧。
  一钱银子:哇,你给我看得这是什么呀。
  殁寒棂青:雪啊,看不见啊,我这挺清楚的啊,看,雪挺大的吧,这是我们这的第一场雪哦。
  一钱银子:谁要看雪啊,我要看你啊,姐。
  殁寒棂青:……
  一钱银子:哇,姐,你最近好像肥了点哦,下巴都圆了,天天吃好吃的吧?
  殁寒棂青:胡说八道,我天天都这样,是你自己视觉偏差。
  一钱银子:嘿嘿,没关系的,姐,你瘦的时候漂亮,胖的时候风韵,反正怎么都好看,怎么我都喜欢。
  殁寒棂青:……死小孩,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调戏起你姐来了。
  一钱银子:那是姐姐教导有方啊,姐你应该感到欣慰
  殁寒棂青:是哦,我好欣慰哦。
  一钱银子:;D
  殁寒棂青: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就没个反应啊。
  一钱银子:说什么?你没说什么啊。
  殁寒棂青:狂晕吐血,我刚跟你说了几次我们这下雪了啊。
  一钱银子:切,我们这早都不知道下了几百场了,有什么好惊奇的,要不姐你来我这,想看多少看多少,打包回家都不收钱。
  殁寒棂青:你……你……你这死小孩,气死我了,一点也不可爱。
  一钱银子:可爱不可爱要看了才知道,对了姐,你不是说过要来北京看我的嘛,怎么说话不算数的啊。
  殁寒棂青: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不可能。
  一钱银子:哇,姐,做人不能太无极啊,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承认,你等着,我一定要把聊天记录找出来,看你怎么抵赖。
  殁寒棂青:你才做人不要太韩国呢,没有的事情都能说的活灵活现,意淫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
  一钱银子:不带这么骂人的……
  ……(QQ沉寂了N久之后)
  一钱银子:哎,对了。
  殁寒棂青:干嘛,找到证据了?有本事就把我的原话发来瞧瞧,我就不信了。
  一钱银子:不是,还没找到,我是说,要不姐你08年的时候来北京看奥运好不好,顺便看雪,一举两得,多划算啊。
  殁寒棂青:你猪头啊,夏天看雪啊!
  一钱银子:你可以在这里一直等到下雪嘛。
  殁寒棂青:我傻啊?半年呆在那就为等个雪看看?我又不是活在赤道没见过雪,北京的雪难道就比我们这白些不成。再说了,你给我报销吃穿住行啊,巴巴的在北京等雪,雪没等到,我就先饿死了。
  一钱银子:我给你报销!
  殁寒棂青:切!
  一钱银子:真的嘛,姐你要相信我啊,再说了,说不定你等到的不只是雪,还有别的好东东呢。
  殁寒棂青:什么东东?
  一钱银子:嘿嘿,你不是最喜欢拐带未成年少男的么,说不定回家的时候就拐带上一只了,想想这是多么划得来的事情啊,心动了吧,心动不如行动,那就快点行动吧。
  殁寒棂青:我呸,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已经成年N久了吧。
  一钱银子:我又没说是我。
  殁寒棂青:切,天下少男何其多,何必单往远处寻,我们这又不是没资源。
  一钱银子:……
  电脑屏幕忽然抽搐起来,殁寒第一时间把目光盯住手机,果然,彩铃响起来了,眼下很流行的曲子,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她看看号码,居然是一钱银子的手机号。
  “干嘛?你干嘛不用麦说话?”她接通了问。
  “麦坏了。”很磁性的声音,标准的京腔,一点也不正太,其实这也是殁寒真正很给他面子总是愿意花大把的时间陪他闲扯的原因,一钱银子的嗓音是她纵横网场多年来听过的最动人心弦的声音。殁寒对男人的嗓音要求很高,长的再优的男人,如果一旦被殁寒听到一口奇怪的口音,那一定会毫不留情打入冷宫永无翻身之日。殁寒其实很少和一钱银子直接对话,在网络里殁寒从来都能很平静地调戏银子,但是每次一正式通话她都会被银子的声音迷的恍惚一阵子,忘了对方只是一个比她小六岁的小男人而已。
  “那也不用打电话吧,有什么事情QQ上说不就好了,”她口气干干硬硬的,但是脸却莫名其妙红了,当然,她不相信自己是害羞的脸红了,这应该是和色女看到猎物时的尖叫异曲同工。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他窃窃笑着,笑的让殁寒心猿意马,那声音也软绵绵的,仿佛说话的人就在身边,气息正轻轻拂过殁寒的耳畔。
  “你笑什么,有病啊,有什么好听的,”被笑的心慌意乱不知道回什么,殁寒佯凶他。
  “嘿嘿,”殁寒的声音显然泄露了自己的心虚,于是银子笑的更欢快了,“姐,我发现其实你也就能在网上叱诧风云的,一到现实里,你就怯场了。”
  “……”
  “哎,对了,说真的,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你真说过要来的,怎么现在赖皮了。”
  “才没有,我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事情,我可是穷的已经死了人,怎么可能做打算去北京旅游?”
  “那就不旅游嘛,”他慢吞吞地,带着诱惑地一字一句地轻轻说,“我也没打算叫你来旅游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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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晨雨蝶飞    时间: 2007-5-17 00:19:47

  殁寒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和她的相亲对象“偶遇”在一家火锅店!当时殁寒正在和自己的一帮狐朋狗友围着一台子的菜肴胡吃海喝,正是酒过三巡,耳憨目熏的时候。
  殁寒的这帮狐朋狗友来的比较速食,因为都是网络上的侃友,大家平日里在聊天室或者是论坛上吵架斗嘴,混说抬杠,彼此熟了,同城的就商量着搞个网友聚会,于是这才让殁寒这个现实里的半自闭份子居然也绕进这样热闹的场合里来了。当然,其实殁寒还是很不适应这样的场合的,她对陌生人有着本能的戒备心,虽然这些朋友都早在网络上熟透了,但是面对面的交流毕竟不是网络,她很是紧张这样的群体聚会,人越多,她越是只知道埋头苦吃,对桌面上你来我往的敬酒视而不见。
  发起这个聚会的人是水版的副版主,真名叫陈献,但是大家都习惯叫他的网名袜子。袜子是个个子不高的(事实是他还没殁寒高)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不惊不险,夏天的时候喜欢穿深色格子的衬衫配休闲长裤,冬天就是一件套头毛衣套一件夹克式的羽绒服配牛仔裤,习惯性敞开着外套,穿衣品味和他的相貌一样平淡无奇。
  袜子是个非常好客好友的人,论坛聊天室里几乎谁都和他很熟惗,背后聊起这个人大家都异口同声说是个老实的好人,就是有时候老实过头了,就有点偏傻了。
  关于袜子确实是傻到一根筋,这一点殁寒比谁都清楚。她和袜子是那个原本没什么人气的小论坛里第一批靠灌水而出名的ID,这也带动了一大批的新生代也踊跃地加入了灌水生力军的步伐,促使袜子很快混进版主之列,成为论坛上十里八乡最有人气的副版。而她当初疯狂和袜子灌水的最初动机,还是调戏,当然,那时候她还没见过袜子本人,只是觉得这个人呆呆的,不过归于正太之流罢了,后来才知道竟然是个过三的老男人了。
  殁寒的调戏是无心的,她其实不太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袜子这么傻的男人,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袜子的傻是装出来的,只不过和她一样,在网络上就有一种伪装的疯癫。直到有一天,她正在某网吧上网(那时候殁寒还穷的没有自己的电脑),忽然网吧老板悄悄站在她的身后很神秘地说:“哎,外面有一个男人好像是在找你哎。”
  当时尚且没有私家电脑的经常在这个网吧通宵过夜的极品网虫殁寒和这个网吧老板早已经混的十分熟悉了,看他贼兮兮的样子,很是不以为然地笑道:“胡说什么呢,就知道骗人。”
  “真的嘛,骗你我不是人养的!”老板急了,瞪着眼睛发誓赌咒,他的眼睛本来就是个金鱼眼,这样一瞪可就更吓人了,殁寒作势抖了一下,冷汗下来的架势。
  “真的就真的嘛,你也没必要这样吧,”这老板也太认真的搞笑。
  “你去看嘛,你看我有没有骗你。”老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拼命催促殁寒出去看看,殁寒无奈,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也觉得有些好奇,难道真的有谁会找自己?她又没什么男性朋友。
  一出门,在昏暗的走廊灯下就看到了笑的没心没肺的袜子,殁寒努力把自己的脑汁榨了个干净,也没想过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于是更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你是哪位?”
  “不会吧?”袜子叫了一声,用笑容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你不记得了啊?”
  殁寒干笑了一声,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吧?”
  “怎么会,你不就是殁寒棂青嘛,我刚才在里面找了半天看你是在聊这个QQ啊。”
  啊?看来还真是找自己的,那会是谁?
  她又讪笑了几声,尴尬地问:“你到底是谁啊,我没印象啊,我们见过面吗?”
  “我们不是视频过一次的嘛。”哇靠,视频过一次就记得了啊?老娘高兴的时候一晚上都不知道要和多少个人视频呢,谁记得你是哪块疙瘩啊。殁寒脸上挂着笑,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耐心地再问了一次:“你到底是哪位嘛,说一下你的网名嘛。”
  “我就是袜子啊!”袜子?袜子是谁?殁寒一时不能在自己的众多网友里把这么一只不太受重视的袜子给翻出来,调戏的人太多,都乱了,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她回想了半天,也没闹清楚这只袜子是哪里蹦出来的,于是只能应付地答应了两声:“哦,袜子啊,是你啊。”
  “你找我有事情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网?”本能的戒备心让她上下审视了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直截了当地逼问。
  “你不是自己说过的嘛,”袜子快被殁寒的记忆力伤的体无完肤了。
  “我自己说的?怎么可能?”殁寒不相信自己那么没有安全意识,会轻易地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网络上那些良莠不齐的网友。
  “真的是你说的嘛,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殁寒迷惑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说的?不会吧?自己竟然这么不小心?看来真是太不小心了,下次可要注意点,免得老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找上门来,善意的还好,要是恶意的,自己不就死翘翘了。
  “哦,我什么时候说的?怎么说起来的?”她还是不太相信自己会这么疏忽,这太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了。
  “就是每次我们聊天的时候,我看你的IP地址显示的总是这个网吧名字,所以就问你,你说这里就是你的窝嘛,说你只要上网基本就会在这一家,你忘记了?”
  靠,原来忘记了有IP地址这回事情了,我说呢,殁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在这里?”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下车就直接找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看看你在不在,没有想到找了一圈你还真的在啊,看来这里还真是你名副其实的老窝。”
  “一下车?”
  “是啊,我刚从吉林回来。”
  “吉林?!”
  “是啊。”
  “你去那边干嘛?”
  “我一直在那边啊,我在那边打工工作嘛,好多年了,平时过年都回不来的,这些都跟你说过的呀。”
  “那你现在回来干嘛?”这个问题比较白痴,但是殁寒还是脱口问出来了,话一出口她自己就懊恼的想咬舌头。因为她的口气好像很不欢迎人家回来似的,可是人家回家总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我特地回来看你啊,”袜子说的理直气壮的,一点也不像是做顺水人情的样子。
  “什么啊?开玩笑,你回老家怎么能说是为了看我,男人想家难道不好意思承认啊。”殁寒对这样的回答嗤之以鼻。
  “是真的!”袜子脸色一正,看上去很认真很认真,“我确实是为了亲眼看你一眼才回来的!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回去呢,工程很紧的。”
  他认真的表情叫殁寒呆了一呆,有点脚底发寒。
  “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傻的男人会只为了看她一眼而千里迢迢从吉林赶回来,她不会那么背吧,随便聊聊也能撞到一个痴情的了?不要啊,她在心里惨叫。
  “我从来不开玩笑。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
  “你干嘛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殁寒心里也开始发冷了。
  “那你就别管了,”这个呆男人居然害羞了,“只是看看嘛,又没有什么,我又不是找你麻烦的坏人。”
  “坏人两个字又不会写在额头上,”殁寒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在懊恼:不是坏人就更麻烦了。
  ……
  之后袜子邀她出去夜宵,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很希望一次将这个傻男人的某些幻想给消灭干净,但是显然她低估了袜子的痴傻度,虽然遭到拒绝,但是他倒是越挫越勇的样子,之后在网上,更是频频示好,即使从来没得过什么好脸色。而后干脆放弃了在吉林的工作,回老家这个相对来说鸟不生蛋毫无发展的小城里来安心做些小工程,只为了离殁寒近些,之后他又开始学会打着群体聚会的借口让论坛里的那些损友轮番轰炸将死活不肯答应他个人邀请的殁寒生拉活拽了来,而今晚这个聚餐,自然也是如此。
  殁寒是这帮网友里公认网络与现实差别最大的人,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她网上彪悍网下闷葫芦的行为,所以现在杯来盏往大家也没勉强她加入,只偶尔劝几杯意思意思。袜子就坐在她身边,殷勤地给她拿东夹西,所有人都对袜子的心意心照不宣,但是鉴于女主角的脸色不好看,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选择装傻。
  正在啃麻辣小龙虾啃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殁寒忽然听到一声意外的声音喊道:“徐小姐?”
  她茫茫然带着点被满座的台风尾扫到的醉意抬起头来,双手还分别拽着龙虾的头尾,嘴里咬着一只龙虾腿,唇畔一圈红乎乎的辣油痕迹,看着来人。
  来人有两个,一个三十多岁,头发很短,身高一米七八九左右的气质优雅男,和一个清瘦、边框眼镜的榆木男,刚才说话的正是前者。神啊,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撞见这两个人?已经被酒精和周围人的吵闹搅的心浮气躁的她双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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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晨雨蝶飞    时间: 2007-5-17 00:21:00

  殁寒一直在抱着被子哀号,看表情很有点欲哭无泪。朱朱和她并排靠着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毛线长针正在努力构画宝宝的小冬衣,她的肚子已经很显山露水,预产期在正月之后。萧山赶着上下午班去了,他目前是只勤劳的知更鸟,每天都在为未来宝宝的奶粉钱生活费教育费等等一系列而快乐奔波。
  “嚎什么嚎,一下午就听到你在这里鬼哭狼嚎的,不要吓到我的宝宝好不好!你是来陪我的啊还是来砸场子的啊?”朱朱终于忍无可忍。
  殁寒瞥了她的肚子一眼,愁眉苦脸地,没有心情抬杠。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你妈无意间把你的行踪‘出卖’了嘛,可她也不知道你是出去会情人的啊,所以想给你和你那什么相亲对象制造一下‘偶遇’的浪漫也是很正常的老人家的打算嘛,只是好心办坏事,让你大小二房撞到一起去了罢了。”朱朱不咸不淡地甩她一句。
  “什么会情人啊,你不要乱说好不好啊大姐,那只是我网友好不好!”殁寒要发飙了。
  “切,”朱朱当然不是那些装傻的网友,她很不留情地讥笑了一声,说:“我都懒得跟你讲,那个什么袜子的,我在没怀孕的时候他就在缠着你了,你也一直不清不楚的不干脆拒绝人家,闹到人家为了你把在外地发展的好好的工作都扔了,这是一个普通的网友会做的事情嘛?你倒给我说说。”
  “什么叫我不清不楚的不干脆拒绝啊,我拒绝了百八十遍了好不好,是他自己故意装傻当没听见的,他说他回来是为了我我就一定要信啊,说不定是在外地混不下去了被迫回老家可是磨不开面子就顺便作了个人情给我罢了,我就那么傻不拉几一定拿这根鸡毛当根令箭?”
  朱朱侧目看着她,很是心寒的样子。
  “我看那男人也确实没什么可考虑的,早早踹了为上,什么眼光,居然会看上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为你做这么多牺牲最后就换你这么冷冰冰的几句话,幸好没亲耳听见,不然真是要心碎死。”
  殁寒黑着脸,不说话。
  朱朱瞄她一眼,转移话题说:“你说你那个相亲对象也真是奇怪了,怎么每次跟你见面都要把他那个朋友拖着?这也太搞笑了吧。”
  “就是啊,”殁寒的脸更黑了,“我现在是越来越受不了这男人了,你说我老娘是怎么想的,从哪里淘来这么个宝贝和我相亲?”
  “哎,你不会是……”朱朱忽然坐正了身子,双目放光。
  “什么?”
  “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了他那个陪同来的朋友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想来想去不对劲嘛,本来你就说对你的相亲对象没什么感觉,而你对那个袜子也是没什么感觉的,那么按照女人的习惯来说,你是根本不需要在乎没感觉的男人的感觉的,那么就算是这两个人撞到一起了,你也不该这么郁闷啊,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其实是在乎第三个男人,也就是那个陪同来的男人,的看法,你是不是因为在他的面前没继续保持完美的淑女形象而恼羞成怒?”
  “什么啊,那男人已经结婚了好不好?”殁寒说的有一点没底气,朱朱的分析让她自己也困惑了一下,是啊,她干嘛这么郁闷,好像确实是因为在林早晨面前丢了面子这个原因占主导地位,可能是女人的虚荣心,让她很恼怒昨天被那个优雅的男人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的一面,就算自己跟他没任何可能,可是她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在这个男人面前保持最良好的形象。
  “那你到底为什么这么郁闷,我就搞不清楚了,我看没什么大事嘛,”朱朱继续专心研究自己手里的针线活。
  殁寒靠在靠枕上,也发呆不再说话。
  “在想什么?”朱朱终于问。
  “嗯嗯,”殁寒摇摇头,“没想什么?”
  “撒谎,”朱朱鄙视她。
  殁寒扭头看着她,眼神很是落寞,这叫朱朱正色了一些,放下手里的毛线,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小声地问:“到底怎么了?”
  殁寒又摇了摇头,轻轻的,但是却莫名其妙甩出了一些眼泪来,朱朱怔怔地看着她哭了一会,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纸筒,递给她,然后就埋头有一针没一针地继续自己的毛线活计。
  “你真是的,看人家哭也不安慰下下,”许久后,殁寒自己先破涕笑了一记,掐了朱朱一爪。
  看来是哭够了,朱朱这才闷声说:“我嘛,根本就是狐狸啃刺猬——无从下口,谁晓得你又想起了一些什么,也许我劝了,你哭的会更久些。”
  “我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结婚……”殁寒用纸巾擤鼻子,含含糊糊地说。
  “嗯,我知道。”朱朱点头。
  “你知道什么。”
  “你什么我不知道?”朱朱反驳她,看着她,“你以为我这闺房密友当的是假的啊。”
  殁寒看了她一会,慢慢从靠垫往下滑了滑,侧身躺了下来,一只手枕在自己的头下。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呗,人还不都是要向前看的,老纠结在一些过去的影子里其实没什么好处的,”朱朱淡淡地说。
  殁寒不回应。
  “其实当初你要不是那么心高气傲,也许事情也就不会闹的那么僵,有些事情,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严重,忍一忍的话,其实也就过去了,生活嘛,本来就没有那么完美,有一小点瑕疵,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当初劝你,你就是听不进去。”朱朱又说。
  “好了,”殁寒闭上眼。
  午后的阳光很明媚,透着窗玻璃和薄薄的纱幔温柔地洒在床沿上,照出一些空气中的浮尘轻柔地翻动的身姿。朱朱下床来,拉开那层薄如蝉翼的纱幔,让阳光更肆意地闯进来。殁寒皱了皱眉,问:“你干嘛拉开,很刺眼哎。”
  “东西发霉了,就需要太阳晒晒,心情发霉了,也是一样,”朱朱轻轻地说,“起来,别赖着了,正好你在,帮我把被子拉出去晒晒。”
  ……
  “其实……”殁寒帮她把被子晒好,拍了拍,忽然扭头说了这么一句,但又欲言又止。
  “你老这样,说话咬一半,”朱朱也拿一根藤木条轻拍被条,慢条斯理地说。
  “其实那个林早晨……”殁寒顿了一顿,想了一想,却转了个话题说,“明天你没什么事情吧,不如明天我带你去林早晨的茶室坐坐,如何?”
  “干嘛?你还真想当第三者啊,你不是说他已经结婚了嘛。”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等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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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晨雨蝶飞    时间: 2007-5-17 00:21:30

还有很多,如果有兴趣可在首发网上继续看……
作者: xiaxiaoyun    时间: 2007-5-17 11:36:10

哈,蝴蝶也会采蜜啊
作者: 晨雨蝶飞    时间: 2007-5-21 02:09:48

:MM
作者: 大头    时间: 2007-5-21 10:33:37

商量一下,如果要持续更新,我给你置顶,省得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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