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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 [打印本页]

作者: 大司令 时间: 2003-4-8 16:59:00 标题: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第一次坐在一起。一只坐在左边，一只坐在右边，一只雄性，
一只雌性。开始时，保持十英寸的距离。空气里响着喧哗的音乐，温浊的气息。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不知怎么越靠越近，越偎越紧，彼此的唇贴在对方耳际叫喊，
想要诉说的也许未必是声音。

走在大街时，满是雨，满是水，两只猫蹑着脚，躲进一把伞里，一只圈住另一只
的腰，一只止不住的笑。雨很大很大，伞很小很小，两只猫各自湿了半边身子。最后
决定拥抱在一起。

两只猫的嘴唇终于粘合在一起，粗重的呼吸，潮湿的纠缠，他俩也许没想要太多
东西。在一个矮矮的屋檐下，伞垂在一边，了无生气。两只猫都来不及想什么原因，
身体各自顶着一颗空白的脑袋，紧贴在一起。风带不走他们的体温，只好绕过他俩的
身体。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打了的，进了巢，忽然发现空气太安静，雨声全部被玻璃窗
隔离。
开空调吧，需要一点温度；开电视吧，起码有一点点声音。一只猫坐下又站起，
站起又坐下；另一只忙进忙出，在卫生间卧室之间来来回回。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
么东西。

我累了，要躺下。一只说。
你躺吧，我没意见。另一只说。然后呢，两只便躺在了一起。
床很窄，所以必须抱在一起。两只需要温度的猫，终于和地面平行。忽然热起来，
两只猫都知道原因，开灯或关灯成为讨论的主题。开灯吧，我想看清楚你；关灯吧，
黑色里可以面对真实的自己。灯火燃了又熄。黑色里，一只猫，进入了另一只的身体。
汗水淋漓，温香柔玉。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纠缠在一起。温暖的空气，裹着他俩的身体，白色的被子，
差点掉下床底。需要对方的身体，需要对方的呻吟。只是不需要我爱你。

直到夜很深很深，两只猫才终于停止扭曲，奋挺。轻轻地偎在一起，聆听对方的
呼吸，一直到梦境里。
懒得理，巢外的天，有没有晴，窗外的雨，有没有停。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不知是梦还是醒。
两只需要温度的猫，第一次睡在一起，闭上眼睛，也不管，这是开始。
还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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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只是两只需要温度的猫。为了取暖而贴在一起，仅此而已。
我不喜欢猫。因为黑暗中它的眼神太过诡异，它飘忽在屋顶的身影太过寂寞，就
像飘忽于网络，在键盘上爬行的我们。
我们就是猫。两只需要温度的猫。
为了取暖，而贴在了一起，仅此而已。

　　雨很大，几乎要淹没整座城市。这是一座下点小雨便积水泛滥的城市，而我住的
小区一到雨天，就像一座水中央的孤岛。我总被困在里面。
　　但我这人有股天生的拗劲，爱做逆天而行，背道而驰的事，越是难以做到的事越
是想达到目的。
　　所以，雨越大我越想外出游荡。
　　所以，我对他说：“一起喝茶？”
　　然后我披了一件宽大的羽绒衫洒了一些浓烈而激情的COUTURE香水，出了门。 “伊
啊，伊啊”的三轮车，辗着水，把我载向目的地。
　　我把他领到了喧嚣的百老汇，喝茶而已。或喝酒而已。我笑得莫明所以。
我把手伸向他：“借点温度！”
　　他就紧紧握住了我那冰凉修长的手指：“你的手，真的很冷！”他的眼神写满温
情，充溢热力。于是，我用同样涵义的目光应承着他。我知道他知道，我们是同一类
人。

　　我压抑着怦然悸动的心，沉默的贴近。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这两只寂寞的猫贴在了一起。
　
　　拥抱和亲吻，冰冷不再冰冷，两个身体变得滚烫，只知需要，渴望，前进，冲击
……　
　　我看不清你，因为你离我太近。我对他说。
只有这么近，才不会再冷。他对我说。

　　房间里，他把灯关了，说：黑色才真实。
　　我把灯开了，说：这样能让彼此更真实地面对。
　　他又关了灯，说：我喜欢黑色。
　　我不再坚持，其实，我也喜欢在黑暗中疯狂。只因，不知何时我爱上观看男人被
满足的那一瞬间的表情。在那一刹，释放的满足和着身体的快感一齐涌来，我喜欢上
这样的感觉……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可我依然睁着眼睛看着他，感觉着身体开始汗水淋漓，
粘稠着肌肤，发出声声轻响。激荡而暧昧。
饥饿只需要一顿简单的快餐，解决起来，方便而快捷。
　　后来，身体开始分开。然后背靠着背，猫一样弓着身子蜷缩起来。我们是两只瞌
睡猫，距离开始变大，呼吸开始平缓。

　　我爱上用爱来替代喜欢或者表达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感。因为，爱在我的心中已变
得那么的卑微。记得第一次说爱的时感觉的幸福。也知道，这感觉从此不会再来。爱
情不知何时起变成廉价商品，我可以说得随心所欲——“我爱你。”不知所云。
　　他不说爱，甚至避讳说爱。仿佛这词儿是个不可踏及的雷区，只是微微触及都足
以令他逃之夭夭。
　　我想，爱在他心中。
　　他的情感比我还脆弱。这是个猫一样的男人。
　　
　他像猫一样睡在我的身旁，发出轻微的呼声。我也想如他酣然入睡，可他的呼声
让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夜晚。
　　想调整睡姿却不敢翻身，怕把他惊醒。只好直直地躺着，瞪大眼睛看着黑洞洞的
天花板，数着墙上那架老式壁挂空调发出的“其卡，其卡”的声音……

　　直到后来，“咿呀，咿呀”呻吟的三轮把我拉回水漫的小区。
忽然发现，有些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昨天还是黑下去，今天依然会天明。

　　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看见一只猫弓着身子，独立在草坪和水间走来走去，忽然
听见保安说：这里的猫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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