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的时候,我从电脑上最后看了一眼昨天写好的辞职报告,就点了一下菜单上的打印标志。打印机那边传来微微的出纸声。我在想,我与这个公司的缘份到头了,终于要离这群****老远老远的了,终于可以泡妞到深夜早上睡到自然醒了,老子又是一个自由人了。
记得上幼儿园大班时,有位姓黄的女教师对我很不好。那会年龄小,不很懂事但能感觉出来自己比别的孩子受到更多一些的虐待。那是1979年,我老爹当时正在北京某所大学里深造,我以一个幸运儿的儿子的身份饱受工人阶级子女出身的小黄老师的不待见,并承受了较多的生拉硬拽与少量的拳打脚踢。只到现在,我都执着地认为正是那会的抗打击训练,才使自己日后靠打架成为小有名气的人物。
那会我有两个关系不错的小伙伴,都是女孩子,有一天我看见其中一个拿着一张裁成方块的报纸,折了几折后,就塞进了自己的裤裆。天生的高贵品性使我意识到那应该是某种带有神秘色彩的行为。于是,我掉转了头,看向那会还很蓝的天空,天上漂着几朵软绵绵的云。二十二年后的某一天,在看《少林足球》时,当那位带着眼镜,长相斯文的某足球队领队捡起从他裤裆里掉到地面上的一把扳手时说出“就像那天空的浮云”时,我深有感触。我们三个小伙伴经常做出一些带有暴力色彩的蠢事来,比如把赵佩家的猫使劲从她家阳台上给推了下去,结果猫七七八八的叫着就摔了下去,因为她家住二楼所以那只猫在我印象中后来还不瘸不拐地出现过几次。等到赵佩家搬离我们所在的这所小城市后,赵佩的少年成长经历我就再一无所知了。梁小燕是个长的很漂漂的小女孩子,至少那时候我是这样认为。因为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正是当时中国大陆审美标准中最有份量的一条。而她稍微有点自来卷的头毛带着与生俱来的淡黄闪,这使的她更为与众不同。还好当时年幼的我们没有追蜂引蝶的意识,否则我就不会和梁小燕结下那么深厚的友谊或其他谊,而仅仅因为我们两家住的不超过二十米。
梁小燕从北大毕业后去法国转了一圈,那会我刚从广州混了一年回到北京。在三里屯南街的一间安静的小酒吧里见面时,她身上的兰寇真爱奇迹香水使有我耳目一新的感觉。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爹从北京的大学毕业了,被分配到城市南边的一所中学去做了公办的人民教师。那会的我们对大学没什么概念,只是在老爹回到家的头几天里,家里来了不少人,伯伯伯母叔叔婶婶大姑二姑和她们的丈夫还有我那一群堂兄堂弟堂皇姐堂妹表兄表弟表姐表妹。爷爷奶奶那会身体还很硬郎,但因为老爹很小时候被送出给我的大爷爷即我爷爷的兄长家做儿子,只是在文革期间我大爷爷受到迫害后我老爹才又重新回到我爷爷家。所以,老爹和他亲生父母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他在回家的当晚先提着从北京买的一些果饯去了我大爷爷家看了我大奶奶,那会我大爷爷死了好几年了。第二天他拿着同样的东西去了一趟爷爷家。老妈看到老爹回家,就很忙碌的样子,也没和老爹说多几句话,而老爹面对他那一帮兄弟姐妹,给他们讲了在北京的所见所闻,并请他们品尝了从北京带回来的特产。天坛牌香烟燃烧后的烟雾在屋里四处弥漫的时候,我正和梁小燕认真的在写暑假作业,我上四年级的表哥很显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审美观,他不时过来看我做的题目并以有些夸张的自豪表情说我做错了,我迷茫的看他时,他正偷偷地看着梁小燕。那会,可爱的梁小燕因为用功过度,并且被烟雾熏的有些不舒服,就微眯着眼睛张大了嘴,打了一个喷T并流下了一小串鼻涕。于是我的表哥有些失望的眨了眨眼睛,掉转身找我的表妹们去玩耍了。
轻柔的酒吧音乐混着淡淡的雪茄味。她座在我对面喝柠檬茶。梁小燕有种天生的高贵气质,我想这与她的父母不太爱说话有关系。上大学时,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以通信这种方式保持着发小的友谊。大二上半学期时,她在给我的信中说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我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当时我也正狂热的追求本校的一位妹妹,并刚刚参加完两门功课的补考,我没有太多时间来关注梁小燕,只要她健康的活着就是我的最大祝愿。
她抬起眼来看着我,突然就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并定定的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周围的人不多,但我确信无论人多还是人少,梁小燕绝对是一个亮点。邻桌上的一个光头老外满脸微笑的举起手中的酒瓶冲我扬了扬,我冲他耸了耸肩,就伸出手也摸了摸梁小燕的头发,有些意外的她突然就满脸笑意的看着我,非常非常温柔的眼神水波盈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眼神。我内心深处的火焰一下就烧到了每根头发的顶端,虽然以前经常在酒吧里泡妹妹,肌肤相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象今天这样的感受,我还是第一次。性本轻浮的我顺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蛋,抽回手来放在自己鼻前夸张的深吸了一下,就笑着对她说:“你这个小妖精,想死哥哥我了”。
小学五年级时,男孩女孩们已经不多交往了。男孩子们沉浸在对帮会的无限崇拜中并热情洋溢地模仿着。女孩子们围着一两个学习不错的尖子生或长的很吸引男生注意的小美女组成各自的小团体。可爱的梁小燕不但学习好而且天生丽质被更多的男孩女孩们认可,就连我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冯先生都说“梁小燕这个娃娃,将来不得了哪”。于是,梁小燕成为当时全年级的名人,对于上二三年级的小朋友们来说,他们中的某某的哥哥姐姐会在上学路上或放学途中对某某说起有关梁小燕的种种,比如梁小燕的作业本上全是红勾勾有一次有一个红差差还是老师不小心判错,又比如梁小燕用来洗脸的香皂是她远在伟大首都北京天安门边上住着的亲姑姑亲自邮寄给她的,甚至还有人说梁小燕家养的狗是纯种的德国狼狗值好几十块钱,等等如此。我和梁小燕仍然保持着亲密的伙伴关系,通常是她到我家叫我,然后我骑着老爹老妈结婚时买的自行车带着梁小燕直奔学校。下午放学后我和一帮子热衷于射击运动的同学在校园内正在兴建的教学楼工地上捡些小而圆的石头弹子,人手一把弹弓,翻过学校后面的土城墙,到城墙外面那一滩雨水积成的大坑里射蛤蟆。梁小燕一般是和一帮子要好的女生们一道回家。偶尔我会和梁小燕一起回家,我骑着28式的飞鸽,载着梁小燕。在放学后乌乌映映的小学生人群中使劲按着自行车铃铛。摇摇晃晃的越骑越快,可以明显感觉到我那帮小学同学们的羡慕,因为他们在后边可着劲的叫着“噢噢噢噢”,起初时我的脸有点红,但骑到人少处时,我内心已被强大的虚荣感所充盈。我作为一个男性的英雄情结,或可说是抱得美人归的男儿情结应该是从那会扎下根的吧。
一九九五年秋天的时候,上大学三年级的我被辛苦追到手的女朋友甩了,那天天气晴郎,秋阳高照,于是晚上的天边彩霞就炫的异常漂亮,我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我引以为荣的女朋友。她叫杨洋。
我从背包里拿出BOYS II MEN的碟片,交给服务生让他转告DJ放这里面的曲子,一直以来BOYS II MEN的一首《end of the road》是我的最爱,无论走到哪里,我的背包里总会放着这样一张碟片。以前在地平线酒啊和DEN吧泡妹妹的时候,这招就特别管用,当我和着BOYS II MEN的音律轻轻呤唱时,我会紧紧的盯着座在对面的妹妹,并不失时机的抓住她的手,我发现女孩子被男人紧盯时一般会双手紧握放在桌子上,如果桌上有一杯饮料,她会捧住饮料罐或杯子什么的。而这就为我抓住她的手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否则通过肌肤相亲拉近彼此距离的这一泡妞大法是很难实现。
“we belong together,and you know that I am right”……熟悉的歌声轻轻的响了起来,我却有些紧张的手心出汗,梁小燕说:“这是你最喜欢的歌”。 我说:“对,没错,以前我告诉过你,但这是第一次我们一起听”。梁小燕低下眼睑微微笑了一下,一缕黑发从她额角垂了下来使她显的越发动人。她抬起眼来时,我已经在紧紧盯着她了,她嗔笑着说:“你傻了?盯着我傻看什么呀?”,我心里嘿嘿直乐,因为她双手极为自然的捧住了她的柠檬茶杯,“although we go …to the end of the road, you belong to me ,I belong to you”,呤着熟悉的歌词,我伸出双手拢住了梁小燕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