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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掉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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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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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1:33 |只看该作者
昨天想到今天要来见林箐的家长我就头痛,感觉到我和林箐的关系就如仙魔传说中一个叫闯天关的任务,我们的感情也是一样,始终波折不断,那些阻碍我们的因素象天关里一关比一关强的怪物,我们历尽了艰辛,甚至是几乎心力交瘁了才终于闯过重重险阻,而即将所要见的林箐的父母,就象天关中最后的BOSS级怪物,好好坏坏尽在这关键的一战,过不了,前功尽弃,过了,我和林箐将如童话中说的,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当然,我不是王子,我只是一只运气特别好,居然吃到了天鹅肉的赖蛤蟆而已。



我曾经听说有些高级知识分子是不可理喻和蛮不讲理的,他们的学识使得他们自以为是,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一样。不过我不认为林箐的父母会是这样的人,能培养出这样女孩的家长,我想一定十分开明和充满真正的智慧,就算他们不喜欢我,至少也会在表面上很热情的接待我。然而当林伯母毫不客气地对我吐出这句话后,我才知道我错了,现在我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羞辱。



在广州的这几年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为了在这传说中遍地是黄金的地方生存和发展下去,我学会了忍耐和坦然承受比我强,或对我有益的人的羞辱和责难,甚至我还买了本厚黑学反反复复看了十几次,虽然我还是做不到象韩信一般能忍受胯下之辱,也做不到唾面自干,但脸皮之厚虽不能算登峰造极,却也略有小成了。



但是这时候我的脸红了,在这三年里的第二次脸红,第一次是因叶萍在林箐面前调侃我。而这两次都是因为林箐,在她面前我的自尊感特别强烈,或许是因为我太在乎她对我的看法吧。不过,此时的我却是进退两难,走或留难以决断,我不希望林箐认为我是是个没有骨气的男人,却又怕这样一走,我和她之间情难再续。所以我只能身体僵硬,脸上尴尬的站在沙发前,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林箐一见这情景,忙摇着林伯母的手问:“妈,你这是怎么啦?”



林伯母铁青着脸说:“箐儿,你不能和这种人在一起,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伯父忙说:“你也先别这样生气,有话好好说嘛。”



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壮着胆子陪笑:“林伯母,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林箐几乎就要哭了:“妈,是啊,有什么可以好好说啊,你一定是误会楚戈了。”



林伯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对我说道:“误会?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人那样骂过,想不到老来反而让你……”她看来确实是气得厉害,说到这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还不走?是不是要我报警?”



我完全是一头雾水,绞尽脑汁都想不起在哪得罪过她,我虽然不是很敬老爱幼,但绝对不是个欺负老人的人,即使我不喜欢接近他们,却也从不去招惹,我现在的感觉是既糊涂,又委屈,同时还夹杂着一些些的气愤,如果不是因为林箐,如果不是她是我余生中唯一想要的女孩,我想我一定已经拂袖而去,再不回头。



林箐终于忍不住流了下眼泪,哭着说:“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让楚戈解释啊,这样很伤人自尊的。”



林箐的眼泪既让我感到心痛,又由衷的欣慰,只是林箐在她妈妈面前的软弱也让我有点害怕,假如过不了她父母这一关,林箐会有勇气反抗父母,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吗?



林伯父这时说话了:“箐儿,还记得那天你妈妈给你打电话说被个年轻人欺负了吗?”



林箐立即想了起来,说:“妈,只是撞了你们一下,也……没必要这样吧?”



她这样一说,我脑中马上闪过了几月前的那一幕,没错,那天我从金凤凰出来后撞到的正是林箐的父母。没想到这世界居然这样的小,我唯一的一次得罪老人竟就是我所爱女孩的父母。



林伯母冷冷说:“见微知著,那天他喝醉了是从夜总会出来的,在那种地方还会在干什么好事?”



林箐看着我说:“楚戈,你解释啊,那天你在那干什么?”



晕,看来林箐是昏了头,明知道我以前做过不少那样的事还让我说,转念一想,难道林箐是让我在她父母前说谎?她究竟是哪一种情况,我思来想去,犹疑不决。



林伯母却对我的解释没有一点兴趣,说:“我不需要解释,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楚先生,刚才是我太没修养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现在我请你走行不行?”



我的脸又是一阵红,看来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想林伯母正是激动的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只会火上浇油,现在最好的处理便是暂时离开,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想办法让她接受我,只是这以后会是多久?这一天会不会来到?我全无把握,只好象个盲人一样摸索着前进,走一步是一步了。于是我说:“伯父,伯母,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这就离开。”说完,我不敢看林箐,低着头走向了门外。



当我走时门外时,林箐叫了一声:“楚戈……”



我忍不住回头,泪眼盈盈的她让我感到一阵心痛,原本是天之娇女的林箐几乎从来不识愁的滋味,却在认识我之后,经历了不少的伤心,这一瞬间,一些内疚充斥着我的心里,我不得不想,也许离开林箐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她的幸福和快乐不是我所能够给予的,或许张枫才是她最完美的选择。



我没有回答林箐的呼唤,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离开了这个本该给予我无尽希望的家庭。



走在小区里,那几个大妈还记得我,见我这么快就走了出来,而且还是孤身一人,都不解地看着我。我向她们露出个只会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加快脚步逃过她们的身边。



深秋的这样一个傍晚,我茫然站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这样点燃了一支支的烟,看着身边不停涌过的人群和车流,就这样看着夕阳西沉,白天褪尽了所有的激情,黑暗终于缓缓回归大地……



当远远近近的街灯依次亮起,广州犹如个百变女郎一般完全换了一付模样。白天触目可见的忙碌完全被轻松休闲所替代,走在街上的人群不再脚步匆匆,在轻歌曼舞,华灯初放的每个角落里,他们举止随意,笑靥如花。而我却象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祈望着有谁能施舍给我一点点暖意,分给我一些些开心。



房子我当然有,但它并不是家,现在对我来说它只是类同于宾馆,并不能给我带来一点温暖,而我所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需要的是那个能在我疲惫归去后能用她最美的笑容来迎接我的女孩。这一切曾经离我是那么近,我以为已经触手可及,以为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天堂,却没有想到,天堂的隔壁就是地狱,一不小心间,我终究还是回到了该属于我的地方。



温顺的林箐虽然很有主见,我想她是没有勇气去反抗她的父母的,而她的父母看来也不可能改变对我的看法,这不怪他们,有时候人真的一步都不能错,错了就再也不能回头。这时候想想,与林箐父母的冲突不是一种巧合,而是上帝刻意的安排,这老头一直在玩我,他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我,要让我为自己过去的荒唐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他用他操控命运的手,早在几个月以前就为我安排了今天的一幕,在我接近天堂的时候推下地狱。而现在,我想他一定躲在空中的哪个角落嬉笑着看我的失意和落魄。



手机响了,是丁剑鸿打来的,我才一放到耳边他就大声叫苦:“你们浪漫这么久也该够了吧?磊磊没见到你们一直闹个不停。”



去林箐家里时,我们将磊磊托付给了丁剑鸿。不管怎么样,磊磊还是要照顾的,这时候我只好收拾起心情,打车赶去有空来坐坐。



等我到了哪儿,磊磊却早睡着了,丁剑鸿一见我就问:“噫,你的雪儿妹妹加箐儿宝贝呢?”



我惟有苦笑。



丁剑鸿见我神情不对,忙追问我原因,我将事情经过说了一次,丁剑鸿说:“没事,林箐对你那么深的感情,她会和你在一起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比你了解箐儿,如果我和她父母之间只能二选一的话,我想她再怎么爱我都会选择父母,她是个孝顺女儿。”



丁剑鸿说:“你也别为这点事就放弃,给她打个电话吧,她一定在为你们的事努力说服父母。”



我想了想,确实也想知道事情发展到怎么样了,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林箐的电话。



我没想到的是,她的手机才响了几声就断了线,我再拨过去时,系统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看来我想得没错,林箐是准备要放弃我了!丁剑鸿安慰我说:“别泄气,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们的感情既然这么深厚,总还有挽回的机会。”



我默然无语,现在我已经是山穷水尽已无路了,有的,或许只是与林箐有关的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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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来荡去
三十一章我该相信你吗
   
  

   
   飘来荡去下卷三十一章我该相信你吗  

作者:子非鱼

在老狐狸的俱乐部里我和周阳都是属于受欢迎的那一类,来这寻欢作乐的人千奇百怪,比起来我们还算年轻,长得也不差,最重要的是我们出手阔绰,所以以前我和周阳只要一走进来就会有许多小姐围上发嗲,如众星捧月,恨不得将我们分而食之,虽然我知道她们仅是看中我口袋里振翅欲飞的钞票,但还是陷入在这个艳丽的沼泽里,浑然不知天日。



这个叫我老公的女孩自称为木子美,名字真假无从考证,不过功夫一流我却领教过多次,在老狐狸众多的小姐里,她也算是很受欢迎的,因此才能自由出入老狐狸的办公室。我和她接触过的次数最多,平时常老公老婆的相互肉麻,但没想到关键时候她居然给我来了这么一手,这对她来说只是开玩笑的一声称呼,简直是将我向着火坑里拼命地推。



我正在满脑子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啊里路亚,大叫中外各路神仙老大前来救命的时候,木子美居然又说:“老公,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



我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用手掌把手机紧紧捂住,气急败坏地冲她大吼:“你她****滚开!”



木子美一脸莫名其妙,随即做出付很无辜的样子,委屈地退到了一旁。老狐狸见此情景也冲着她叫:“你他****给老子出去!”



我没心思再理会他们,站起身向外走,一边将手机再放在耳边,电话那头虽然还是一片沉默,幸好并没有我害怕听到的茫音,林箐虽不再出声,却也没有结束通话。



我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说:“箐儿,你相信我吗?”



如果这事是小米遇上,她会哭泣着挂断电话,如果是胡晓琳碰上了我相信她会大发雷霆,并将手机摔成碎片,而林箐却只是在默然一会后,用种很平静,完全听不出悲喜的语气反问:“我该相信你吗?”我还来不及回答,林箐又轻轻地说:“我在等着你的解释。”



让我解释就还有机会,我长吁口气,正要说话时,林箐却又改变了主意,她说:“你在哪?我要你看着我解释。”



我忙说:“我回家吧,这地方不适合你来。”



林箐这时候突然变得固执起来:“不,我要来!你说你在哪!”



我不敢违拗林箐的意思,只好将金凤凰的地址告诉了她,林箐简单地说了句你等我后结束了通话。



收好手机,我茫然站立在金凤凰的大门前,看来林箐还不是很相信我,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我以前的劣迹,以及刚才她听到的一切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而林箐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已经是对我最大程度的信任了。



林箐在半个多小时后赶到了金凤凰,手里还提着给我做的饭菜。她一见到俱乐部的名字便站定了脚步,再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从里面走出后,林箐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我忙冲上去拉住林箐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仿佛广州市的冬季终于在此刻来到。林箐挥动着手臂想甩开我的手,我紧紧抓住,急忙说:“箐儿,这真的是个误会,你相信我!”



林箐转过头凝视着我,清澈的眸子中全是伤心失望,她低声说:“请放开手好吗?”



我摇摇头:“不放,箐儿,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林箐冷冷地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楚戈,你真让我失望,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怕在湖南就已经做过了。”



我无话可说,在金凤凰这事上我确实问心无愧,但与陈蕾的亲吻却无法否认,虽然我认为自己那时只是因为怜惜和感动,但毕竟还是越过了那条也许林箐永远也不能接受的底线。



林箐见我没有说话,眼睛中浮起一层泪光,说:“楚戈,放手让我走吧。”



我茫然松开手,林箐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提的纸袋塞在我手中,低低地说:“趁热吃了吧,再见。”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林箐窈窕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大声叫:“箐儿,我们真的要结束吗?”



林箐停了停脚步,随即还是再次向前而去。我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心里阵阵疼痛,我怎么都没想到分手就这样突然而来,而失去林箐,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就连生命也是可有可无了。



这样一个夜晚,美丽的街景一如从前,我的心中却是悲哀不已。



一支柔软的手掌抚上了我的头发,我抬起头,印入我眼中的是林箐那带着伤感的脸。



她怎么又回来了?这一下悲喜突变,简直是变幻难测,我呆看着林箐,一时间脑中的念头转不过来,不知道她的去而复返对我来说是好是坏。



林箐淡淡地说:“起来吧,蹲在街上象什么样子。”



我立即站了起来。林箐转头不看我,又说:“你不是说是在陪个朋友吗?”



我忙点头:“是啊。”怕林箐又离去,我几乎用说快板的速度,将老狐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只是说到木子美时,我有点尴尬:“我以前和她们很熟,经常开玩笑的,所以……”



林箐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打断我的话:“行了,以前的事情我说过不再计较,你也不用当英雄事迹一样挂在嘴边。”她停了一会,终于转头看我,声音也回复了以前的一点温暖:“楚戈,我真的舍不得我们的感情,但是我也实在不放心你,也许是对自己的没信心吧,我很怕你又想再过以前的那种生活。”她说:“这次去湖南你真的……我回来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我不想因为我的冲动造成误会,但是你也不要欺骗我,好吗?”



我点了点头,又将与陈蕾昨天的一切说了出来,包括自己心中所想的全不隐瞒。我在说的时候林箐一直凝视着我的眼睛,一直到我讲完,林箐都没有说一句话。我心中忐忑,就象个面临审判的罪犯,而林箐正是主宰我一生幸福的法官。



林箐听我说完一切,轻声说:“对不起,楚戈,是我不好。”



这话听在我耳中让我几乎想要跳起来抱住林箐欢呼。我竭力忍住,问:“箐儿,你不怪我?”



林箐点头,握住了我的手:“我能理解你那时侯的心情,也为你的善良高兴,你没和她……怎么样,这说明你并不想那样,只是因为想安慰她,就象你对胡晓琳,楚戈,我以后一定相信你,对不起。”



林箐的善解人意让我感动无比,也不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林箐满脸羞红,低声说:“快放开我,让别人看了笑话我们。”



“管他呢”我说,伸嘴便去吻林箐的唇。



正要捕捉住目标,我身后传来了老狐狸那嘶哑而含糊的声音:“楚生,没什么事吧?”



我只好放开掌握中的林箐,恨不得将老狐狸一把揪住丢进街心,让飞驰而过的汽车将他碾成肉泥。



老狐狸一见林箐,醉熏的眼中立即大放异光,说:“小姐,想不想赚大钱?来我这俱乐部吧,保证你月薪5万以上。”



倒,这该死的老狐狸把林箐当成什么人了,我大叫:“你找死是不是?这是我未婚妻!”又对林箐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老狐狸了。”



听了老狐狸的话,林箐并没有生气,靠在我身边甜甜地笑:“你好,我是楚戈的女朋友。”



老狐狸忙点头说:“大家都好,大家都好。”对我说:“你要走了吗?”



我说:“是啊,该走了。”说着拍拍他的肩:“想开点,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刚携林箐走出两步,突听老狐狸在我身后说:“楚生,做我干儿子怎么样?”



老狐狸的话差点让我栽倒在地,花样百出的他又使出了这样的怪招。我马上转头拒绝:“你休想,想让我低你一辈绝对不可能。”



老狐狸说:“那你能经常来看看我吗?你的眼睛眉毛真的很象我儿子。”



今天才来一次就差点让我失去了林箐,如果总往这跑,天知道还会闹出什么纰漏,我正想拒绝,突然见到灯光下老狐狸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疲惫和悲伤,我蓦然想起了家乡的爸爸,心中一软,点头说:“好,以后我每周来看你一次。”



老狐狸立即喜笑颜开:“一言为定,你们快去玩吧。”说完摇晃着醉得厉害的身体走向金凤凰。我和林箐忙赶上去搀住了他,送他进入金凤凰的门后,我犹豫了一会,低声说:“早点休息吧,干爹。”



与林箐走出几米后,身后响起老狐狸的声音:“儿子,以后你有什么事说一声就行,奶奶的,上刀山下火海,老子都给你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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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2:21 |只看该作者
从金凤凰到我家里步行要两个小时,难得能和林箐单独呆在一起,我们都决定慢慢走回家里去。林箐今天将磊磊托付给了同一小区的一位朋友照顾,准备抽空帮我收拾乱七八糟的房间,而只要有磊磊在旁边,不光是我们亲热时他会打岔,就连正常的家务做起来都很吃力。磊磊比以前活跃和顽皮了许多,毕竟是孩子,活泼是他的天性,除了有时候偶尔问起爸爸妈妈,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专注于他的玩耍。杨伟和叶萍的影子或许在他记忆里已经越来越淡,最终会在某一天,他再也不会记得有关于父母的一切,这对磊磊来说,毫无疑问是件好事,但我却总觉有些悲哀,为磊磊,也为杨伟。



一路上我和林箐都是路人注目的焦点,主角当然是林箐,我只是有幸沾了她的光,就象月亮和太阳的关系。我们在女人的妒忌和男人羡慕的眼神中相拥而行,我左顾右盼,看着各种不同的眼光,倍感自豪。林箐,是我的骄傲。我只是个很平凡的男人,这虚荣我始终无法堪破。



走了一段路,林箐突然说:“你刚才为什么对你干爹说我是你未婚妻?以后不许乱说话。”



我笑着问:“你不是吗?”



林箐摇头说:“不是。”



我一愣,听林箐的语气很认真,心想难道她还在生我的气?



林箐微笑着说:“你又没向我求过婚,我当然不是你未婚妻了。”



这事好办,我说:“好,箐儿,我现在就当众向你下跪求婚怎么样?”



林箐怕我真的这样做,忙拉住我的手:“不!你要是敢这样,我永远不嫁给你。”



我笑着说:“听你的,知道你怕羞。”其实我真的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下表演一次求婚,只要我的箐儿喜欢,既然脸嫩的她不愿意,我也绝对不会勉强,我紧紧揽着林箐的细腰边走边想:箐儿这是在提醒我该向她求婚了。



走到离我家不远的天桥上时,远远便听到幽幽的二胡声。林箐拉着我的手快步走了上前,那老人依旧如从前一般神请专注地拉着那支梁祝,他身旁的人也依旧视而不见一般不停经过他的身边。



林箐默默站在老人身旁,静静聆听老人的乐声。我闭上眼睛,这琴音便如活了,我感觉它沿着我的耳朵直钻进了我身体里的每一部位,在我的思绪里真的如蝴蝶般飞舞盘旋,于是那些旧事又如流水一般袭来,无从抵挡,而那些飞舞于我心中的一对对蝴蝶,我感觉每一对中都有我,但另外的那一只有的是林箐,有的却分明的显示出小米伤感憔悴的脸……



幸好乐声终于停止,我睁开了眼,林箐正将张百元钞票塞进老人的手中。林箐从不做出付高人一等的样子,在遇上乞讨的老人时,她不会象别人一样将钱扔进盆里,而是直接塞进老人们的手中。我曾问过她原因,林箐很认真地告诉我:“人,都是有自尊的!”



林箐又向老人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手,低声说:“走吧。”



下了天桥,林箐轻轻说:“楚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可怜人?”



我想了想:“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林箐点了点头,脸微红地说:“还好我的命运不错,因为有你。”



我心中一动,紧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箐儿,有你才是我的幸运,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同时心中说,小米,求你从我记忆里消失吧!



回到家后,林箐便忙着给我整理房间,我在旁边听她指挥,做些诸如递垃圾袋之类的杂事。我对做家务虽不能说是深恶痛绝,却也是能逃则逃,决不主动去做。在我自己看来,家里这时候十分正常,干净整洁,林箐却不时皱起她柳叶般好看的眉,抨击我的懒惰和得过且过。



我笑着反击:“你怎么象个三八一样罗嗦?”



林箐便叉腰瞪着我说:“你受不了拉是不是?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凶,本该是恶狠狠的话语从嫣红的小嘴里说出来依然有种荡人魂魄的娇媚,不但无损美丽,反而更多几分别样的魅力。我控制不住心中的爱意,走上前不由分说将她抱在怀里,低头便去吻她的唇。林箐才说了句:“不,我的唇膏……”嘴就被我严严实实地封住,剩下的是阵阵有点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林箐推开我,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说:“就快好了,你干别的去吧,尽知道添乱。”



我说:“不,我要在这帮你。”



林箐又瞪起了眼:“你走不走?”



我忙说:“走,我去洗澡,这总行了吧。”



哼着歌走进洗澡间,这宛如一个小家庭般的温暖,让我感觉心神舒畅。与林箐的关系正如我所渴望的一样,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着,虽然我知道林箐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以后我或许会成为被大家笑称为“气管炎”之类的懦弱丈夫,并在她的领导下,再无现在的自由可言,但我真的乐意如此,而且永不后悔,婚姻,即使真的是座围城,只要林箐是城主,我只想进驻,不愿逃离。



正擦着身体,林箐在卧室里叫:“楚戈,有没有好点的碟看?”



我大声说:“不知道,你自己找找吧。”



林箐哦了一声后,外面便没了声息。我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却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待刚穿上内裤,卧室里蓦然传来林箐的一声惊叫。广州的治安这两年越来越差,因为外来人员的增多,不时有入室抢劫杀人的事情发生。我一听到林箐的叫声,几乎是汗毛耸立,马上打开浴室门冲了出去。



到了卧室里我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并没有什么盗贼之类的入户图谋不轨。不过眼前发生的一幕并不能让我轻松起来,反而现在我宁愿是进来了几个抢劫犯,我愿与他们进行一场生死之搏,却实在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种情景。因为电视机里放着一对赤裸着身体,在草地上纠缠翻滚的男女,女人的嘴里还在含糊地发出阵阵让人听了只想犯某种罪行的叫声。



我这才想起刚才觉得不对的地方是什么了,这碟片是有次胡晓琳带过来的,我们看了后她忘了带走。我心中大叫糟糕,这次不知道林箐会怎么发落我?以前看这类碟片时,我只想越清晰越好,而此时,却恨不得这是由国内盗版商所生产,只能播放一次,第二次便全被马赛克所代替了。



林箐微侧着身子,眼睛盯着地上,白皙的脸全被红晕所掩盖,遥控器虽还拿在手中,却不知道关掉电视,见我进了卧室后更是一付手足无措的样子,象一个被父母当场拿获的正在偷食的小孩。



我呆了几秒后,快步走到电视机前面切断了电源,对林箐说:“箐儿,我……”



林箐的眼光刚转到我身上立即又飞快地移开:“你……混蛋!给我滚开!”



我这才记起自己只穿了条内裤,忙象只被猫追着的老鼠再次溜进了洗澡间,边走边绞尽脑汁地想:该找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这件事?



碟片的真正来历就算是林箐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会象个真正的【被屏蔽字符】员一样不会招供出来,倒不是想欺骗她,只是过去的事多提无益,再者我不愿伤害林箐,不管什么样的女孩,醋肯定是会吃的。到我穿好衣服出来后,还是没能想出个好办法,事实摆在眼前,从小在父母熏陶下的林箐,绝对没接触过这类东西,也不可能接受这种刺激,在头痛的同时,我突然想,不知道刚才林箐看到碟片时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箐还是在呆在原地,眼睛依然望着地下,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居然没有发觉我再次进了房中。我走近她身边,小心翼翼地说:“箐儿……这个问题……”林箐这才如从迷梦中醒来一样,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便向房门外走去。



我忙拉住她的手,结巴着解释:“箐儿,你知道的,男人这东西……你又这么美……这都怪我……也不能怪我……这是生理需要……”



这问题实在不好解释,林箐的脸已经红得象涂上一层浓浓的油漆,说得清楚点吧,怕她更尴尬,含糊的说吧,又怕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事实上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好不容易将话说完,我看着林箐不再言语,并不奢望林箐能明白我这段被分尸成几截的辩护。现在等着的就是林箐的裁决了,我心中估算,林箐这次生气离去后,至少会有3天不会理我,因为女孩们最开始往往能接受爱情,却难以接受性,在她们心里,爱情和性是完全能够分开的,爱情神圣,而性龌龊。



但林箐却又一次的出乎我意料之外,听了我犹如天书般的解释后她居然停下了脚步。虽然还是扳着脸,我却看出来她并没有开始那样生气了。我忙趁热打铁,将林箐抱在怀中,说:“箐儿,别生气好吗?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看这些东西了。”



林箐没有说话,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退,在我怀中的身体却滚烫而柔软,身上所传出的清香阵阵冲击着我的每个感觉器官,让我身体不由地生起种异样的反应。



于是我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蓦然说了句让自己也大吃一惊的话来:“箐儿,今晚你别走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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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来荡去
第三十三章难关
   
  

   
   飘来荡去下卷第三十三章难关  

作者:子非鱼

我终究没能留住林箐。



与林箐的选择无关,几乎在我带着难以遏制的欲望问出那句话的同时,她那位朋友打来电话说磊磊吵着要林箐陪他睡觉,于是我的这场美梦便到此为止了。



送林箐回去的路上我有点无精打采,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来,我没有象以前般再过那些荒淫的生活,为了自己的真爱守身如玉,我想是不分男女的,也是我唯一报答林箐真爱的方法。只是已经品尝过男欢女爱美妙滋味的我却必须经受非同一般的煎熬。许多夜里,欲望象远古时候的那一场大洪灾,几乎将我的理智彻底淹没,我象一头被困在牢笼的兽,渴望着外面精彩的世界,却无法走出。虽然我的牢笼并没有上锁,但锁在心中。



林箐坐在副驾驶员的位置,一路上望着窗外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直到她朋友家的楼前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在我送她到朋友家门前转身要走时,才突然扑进了我怀里,把脸紧紧贴在我胸膛上。我们就这般悄无声息地拥抱了一会,随后林箐仰起脸,用手指理了理我有些乱的头发,轻轻说:“回家早点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我向林箐笑笑,虽然身体里还有些难受,心里却充盈着一种如蜜的甜意。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说了句拜拜后转身离去。



……………………………………………………………………………………



生活中不时会涌出大大小小的迷团,我们无法一一去探究清楚,在结果未出来之前,谁也无法欲知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最终的真相又是如何。就如昨晚林箐的反应,假如不是她朋友打电话过来,林箐最后会怎样选择,走或是留?透过不同的角度看问题,许多事便会有不同的结果,我思来想去,似乎两种可能都有,但结果终究只会有一个,我转动着手上刚买的钻石戒指,猜不到美丽聪慧的林箐会做出一种什么样的选择。



北方的冬天早就白雪飘飞了吧,而南方此时却仅是凋落了几片枯黄的叶,办公室窗外小花圃里的花依旧盛放如旧,只是略有些许的憔悴,但我和林箐之间的情花,我相信正在天国的某处灿烂无比,如果我能如神话故事一样得到一个愿望,我将不要名利,我要的是属于我们的那朵花儿永不凋零。



我相信林箐一定会很喜欢这个求婚戒指,不是因为戒指上这颗大的钻石,而是钻石所寓意着的永恒和坚硬。今天一大早我便去购买了求婚戒指,我要给我深爱的女孩一个惊喜。求婚的地点我也想好了,就放在丁剑鸿的咖啡屋里。早上我到丁剑鸿那说晚上要借用他的咖啡屋时,他一听整个咖啡屋不能有别的顾客便一口回绝,无论我动之以情,诱之以利都坚决不肯答应,最后直到我威胁他要学恐怖组织绑上炸药去他店里做人肉炸弹时才无奈的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对我的进一步要求,让他充当店小二却怎么也不干,并摆出付视死如归的架势,我也只好算了,只得降低要求让他帮我做好一些我需要的准备。



看了大约数百次手表后,终于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正准备动身时,办公室的门响了几声,然后李大伟走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刚要说没空,李大伟已经语气急促地说:“楚总,这件事您一定要管管!”



“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烦。



李大伟说:“殷经理……这段时间,要求我们给她百分之五十的回扣。”他烂着脸诉苦:“楚总您是知道的……这样下去,我们不但赚不到钱,还会亏本。”



有这回事?我不大相信,殷湘丽精明之极,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李大伟见我怀疑,焦急地说:“楚总,我没有骗您,你可以问问其他几个老板,他们都说再这样下去,就扣住公司的货不发了。”



我暗骂了声操,挥手让李大伟先出去,然后拨通以前一位的心腹的手机,他一听我问起,当即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我说:“你他****怎么不早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语气极其无奈:“我哪敢说,殷经理要知道了我就别想混下去。”



这臭婊子!放下电话,我马上叫李月进来,让她立即通知殷湘丽来我办公室。李月几分种后走进来汇报说殷湘丽没在公司里,已经有两天没来上班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殷湘丽的电话,响了好一阵后她才接听,我大吼:“你他****搞什么?想将公司玩垮是不是?”



殷湘丽没有回答我的话,过了一段时间,手机里响起了她嘤嘤的哭泣声。



看来她是出什么不妙的状况了,我语气缓和下来:“你来公司吧,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呢?”



殷湘丽还是哭了一阵才回答:“我不敢来。”她语气惊恐地说:“他们说我再不还钱就要毁我的容。”



看来真出事了,我看看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是去见殷湘丽还是向林箐求婚?我犹豫起来,真是不迟不早,专在关键时候给我添乱,我心中将殷湘丽骂了个体无完肤。



我最终决定还是先去看殷湘丽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殷湘丽说了句你等着,我就来你家里后便结束通话,然后再拨通了林箐的电话。



林箐正好也下了班,我和她对话时声音自然地温柔了下来:“箐儿,今天别做饭了,你把磊磊托给朋友照顾一晚吧,我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林箐也许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想继续昨晚未完成的事业,声音居然难得的有些紧张:“去哪……”不过并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表示同意。



我心中柔情万千:“你一定会很喜欢,我现在去办点事,一会过来接你。”



林箐停顿了几秒,终于说:“好……我等你。”



我笑着说:“不和我吻别吗?”



林箐回答:“不和你废话了,再见。”



……………………………………………………………………………………



叫开殷湘丽的门时她一脸慌张,几乎让我以为宇宙末日就在眼前,下一秒钟便会天崩地裂,人类将从地球上消失,世界再次重归鸿荒。直到我走进她房间里关上了门,殷湘丽还仔细检查了门锁后才松了口气。看着她的这种种神情,我开始头痛起来,心想这家伙只怕惹的麻烦还不小。



我猜得一点都没错,随着殷湘丽的诉说,我心里越来越恼火,唯一的想法是伸出我的双手把她当场给掐死掉。



殷湘丽在事业上或得空前的成功后,自信心膨胀得有如快解放时南京政府的货币,以为世事不过如此,能者无所不能,世界尽在她掌握之中。事情的发生在一个月以前,殷湘丽无意中遇上了以前的一位老相好,那人现在炒期货,一身名牌,气派非凡。殷湘丽在他天花乱坠的教唆下,很快的对期货充满了向往,觉得来钱比拿回扣更快,速度类似于火箭飞行,对期货的憧憬也有如现在人对美国生活的崇拜。



殷湘丽在老相好的教导下小小的实验了几次,居然全都赚了钱,于是将她的所有家当100多万元全押了下去,准备干一票大的,结果当然是她失败了,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全都化成了水,殷湘丽心痛得几乎要跳楼,这时她的老相好也还算义气,又借了两百万给她翻本,殷湘丽刚开始并不想继续这种冒险,又是在老相好的劝说下终于动了心,反正她还有后台,公司里的回扣连绵不绝,就算亏了,不过是多做两年而已,于是一咬玉牙,写了张欠据后,拿了钱再次投入了期货搏杀大战。



不幸的是殷湘丽又失败了,老相好这次翻脸不认人,让她立马还钱,否则对她不客气。200万对殷湘丽来说无疑是笔巨款,她无法短时间凑出。一个星期后,老相好再来找她时,200万已经变成了220万,殷湘丽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但却象被蜘蛛网粘住的小虫,没有余力脱身而去。无奈之下才想到要加分厂老板的回扣。



殷湘丽说完她的这段光荣经历后,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本想就此拂袖而去,又念及她帮过我不少,而且我们之间毕竟还有过些露水情缘,她此时的楚楚可怜和草木皆兵使我终究无法做到不管不问。便说:“你不会去报案吗?”



殷湘丽一脸惊恐:“我后来才知道他是黑道上混的,报了案他们以后会放过我吗?”说完又用手捂住脸哭。



说的也是,现在的黑社会都无法无天,杀人毁容,瞧得比吃顿饭还正常,看来只有还钱了。问题是我也只有几十万,又到哪儿给她弄钱去?我看了看表,快晚上8点了,不由心里咒骂殷湘丽:真她****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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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3:12 |只看该作者
殷湘丽的难关现在变成了我的难关,真是莫名其妙,如果我自己有钱那就简单了,问题是林箐已经将我的钱基本上捐了出去,剩下的还不够高利贷翻上一星期,300万不是小数,到哪里去给她想办法是最让我伤神的事。



不过明天再想这问题也还不迟,今晚我必须要去向我的箐儿求婚了,想起林箐这时候一定还没吃东西,正在傻傻等我去接她便有些心痛,于是我对殷湘丽说你别太担心了,我会给你想办法,现在我要去办点事,明天你来公司上班吧,不用怕,一切有我。



殷湘丽还是有点迟疑,我说没事,我一定会帮你的。殷湘丽这才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你。



我向她说声再见,打开房门正要迈步出去,房门外突然出现了3个男人,我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人用劲把我一推,我便踉跄着又退进了房中。



这3个男人虽然都没我高,却都比我粗壮,头发全都染成了红色,衣服也不伦不类,好象惟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混黑社会的。其中一人抽出把刀放在我脖子上,说:“小子,老实点。”



我当然会老实,这时候我还不想死,感觉刀在我脖子上散发着寒气,我暗叫倒霉,我没有传说中武林高手的功夫,不能够手指一点倒下一个,大吼一声震晕一个,再眼放剑气刺死一个,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一动不动,惟恐一不小心,自己从此头身分离,变成了上下两截。



剩下两个人冲向殷湘丽,她尖叫一声,转身想逃,才跑了两步便被一人追上,那人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臭婊子,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还钱!”这一耳光很重,殷湘丽被打得摔在了地上,哭都不敢,只是求助地望着我。



我向她苦笑,这时候我自身都难保,一对一空手的话我还不怕,一对三,对方手中又还有武器,我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如果是林箐,我就算不要性命了也会拼命保护她,殷湘丽毕竟与林箐在我心中的地位大不相同。我只有大喊:“有话好好说,别打人。”



“别打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家伙说:“你他****敢这样和老子们说话?”说完抬手一耳光打在我脸上,只打得我眼前金光一片。



我一股火气冲了上来,差点就想还他一拳,想想后果这才好不容易忍耐下来,说:“不就300万嘛?小意思,我给。”



那人也许是见我口气挺大,不清楚我是什么来路,没有再动手。



我趁机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想死是不是?你混哪条道的?认不认识老狐狸?认不认识丁剑鸿?周阳呢?敢用刀指着我?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许老大,还有叶三……”我一口气毫不停留地说了下去,除了前面几个,后面的人名都是临时随口乱说,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些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这段一气呵成,长达两分多钟的胡言乱语让3位黑道小喽罗彻底糊涂,既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对付我,不过手中的刀却终于放低了下来,不再亲吻我的脖子。



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冒充大有来头了,小心走出一步,见他们全没拦住我的意思,这才走到殷湘丽面前扶起了她,然后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架起一条腿摇晃了那么几下,这才说:“叫你们老板来。”用手指了指殷湘丽,慢慢说:“她,我罩定了,钱,我来还。”



那三人互看了几眼,一人拿出电话按了一组数字,说了一阵后,对我语气恭谨地说:“我们老板马上就来,老大你稍等。”那打我的家伙也忙说:“老大……刚才不认识你老人家,你别见怪。”



我向他摇头表示没关系,心里却忍不住想笑,估计他们那老板也摸不清楚我的来路,以为殷湘丽是找了什么大靠山,混黑道的其实最忌讳乱惹道上的人,一不小心也许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让他们对我客气点。



这个道上骗子老大我估计至少比这些小喽罗好说话,能骗人应该还有点智商,只要不是逼他,我想他还是要财不要命的,与他打交道至少比这3个身体强壮,头脑简单的家伙安全,因为他们说不定会一不高兴便在我身上捅两个透明窟窿,而完全不去顾及后果。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我极不耐烦,一想到林箐还在忍饿就恨不得身生双翼,振翅而去。但想到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放我离开,只好又强忍了下来。又过一会,他们那所谓的老板还没有来到,我脸色越来越难看,那3个家伙见了忙对我解释很快就会到。我哼了一声,拿出手机,他们中的一个忙小心地问:“老大,你要打电话去哪?”



看来他们以为我是要打电话叫小弟们来,我也不解释,伸手按通了林箐的电话。几乎在电话刚通的同时,林箐的声音便柔柔地传了过来。我说:“箐儿,你吃饭了没有?”



林箐轻轻回答说没有。我一阵感动,低声说:“不好意思,我被件事缠住了,可能还要一会才能过来,不如你先吃饭吧,别饿坏了。”



林箐忙说:“没关系,你正事要紧,我刚才吃了个苹果。”



我感到有些惭愧,林箐在家里痴痴等着我,而我却为了以前的情人将她晾在了一边,我叫了声箐儿便说不出话来,心想我真不是个东西。



正在这时,一个40多岁戴付眼睛的矮胖子走了进来,我忙说:“我一会就过来。”然后结束了通话。



意外的是我和这胖子互相认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却在老狐狸的俱乐部里见过几次面,印象中似乎还说了几次话。



胖子也还记得我,一见我就说原来是老弟你啊。我见是他也松了口气,毕竟认识的人说话容易点,即使未必在欠款事件上有什么用,至少安全大有保障,总比对着个陌生人强。



殷湘丽一见这胖子却极为害怕,本就靠得我紧紧的身体又拼命的向我身上挤,恨不得钻入我怀中一样,看来吃过胖子不少苦头。胖子笑容满面地和我招呼了一声,对着殷湘丽时已经板起了脸:“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家?想躲起来?今天你必须把钱还给我。”他说着一挥手,他一个手下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个装有液体的小瓶逼近殷湘丽。



这瓶子里的东西不用说不会是营养液之类的保健品,殷湘丽一见,吓得大声尖叫:“不要……”音量之高,骇人听闻,并伸手牢牢抱住了我,脸色惨白。



我忙说:“慢,她欠你多少钱?”



胖子回答:“350万。”



我一呆:“不是说300万吗?”



“哦”胖子冲着我皮笑肉不笑:“那是一星期前。”



“你也太狠了!”我忍不住抗议。



胖子拿出包烟,自己点燃一支,同时也递给我一支,并殷勤地帮我点燃:“老弟你不知道,我这钱也是借的高利贷,现在别人找我追债,我这也是……”他停顿了几秒钟,问边上的手下:“那句话叫什么?不得……什么?”



他手下摇了摇头。我帮他接上:“不得已而为之。”



“对”胖子说:“就是这句话,老弟,所以这件事你别管了,谁的面子我也不能给。”



我本来琢磨着要找老狐狸帮忙,听他这么一说,冷了半截,说:“才一个月也不可能翻那么厉害吧,老兄是聪明人,如果闹出大事来可不好。”



胖子摇头说:“我不还别人钱,我就会出大事,只有拼了。”他不再理会我,问殷湘丽:“钱准备好了没有?”



殷湘丽可怜兮兮地摇头。胖子把手又一挥:“给她泼硫酸,****,钱老子不要了!”



殷湘丽又是大叫一声,也许觉得我不能保护她了,站起身便想跑,胖子的两个手下一把抓住了她,殷湘丽不停挣扎,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恳求。



我说:“等等。”对胖子毫不犹豫地说:“钱,我给你。”



胖子有点不相信:“你不是寻我开心吧?老弟。”



我从身上掏出名片给他:“你不相信我?”



胖子接过,说:“相信,以前我就知道老弟你年轻有为,是总经理了。”他话风一转:“你什么时候给我钱?”



这时候也不容我多想,便说:“一星期怎么样?”



胖子摇头:“不行,3天!”



我只想早脱身,于是一咬牙:“行,就3天。”然后说:“我这就去想办法,你们也走吧,别吓坏了殷小姐。”



胖子说:“好,我相信你老弟,不过3天不还的话……殷小姐的……”说着他用手摸了摸殷湘丽的脸,问手下:“花什么?”



他手下又摇了摇头。我给他再次接上:“花容月貌。”



“对,花容月貌”胖子说:“她的花容月貌就会变成丑八怪。”



胖子最后说:“我们先走了,老弟,现在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看着胖子走出门,并很周到的将门关上,我这才无力的瘫在沙发上,只觉手足酸软,满身是汗。



坐了一会我才恢复了力气,说:“你明天来公司上班吧,我们再商量想什么办法,现在我要走了。”



殷湘丽却突然扑进了我怀中:“谢谢你,楚总,今天别走了,陪我一晚吧。”



我轻轻推开她:“不了,我女朋友正等着我,我今天要向她求婚了。”



殷湘丽眼中露出一丝失望,松开了抱着我的双手:“恭喜你了。”



我站起身开门,走出后又转头对她说:“你早点休息,今晚他们不会再来,这事我一定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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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3:37 |只看该作者
钱真是个好东西。虽然很多人口口声声说钱不是万能的,但仔细想想,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东西钱不能够买到。依稀记得去年我和一位超市MM有过一次关于金钱的简单对话,地点当然是在床上,她赤裸着身体向我讴歌她对神圣爱情的奉献。我鄙夷地说爱情算什么东西,有钱能买一大把。MM当即反驳,说钱不能够什么都买得到,就如爱情,然后羞涩地指出她的爱情就不会为钱付出。我指了指床边地板上散落的我才给她买了不久的衣服,手袋,冷冷地说:“这些东西都是用钱买的。”MM当即无话可说。



有时候钱确实不能直接买到爱情,所欠缺的也只是转一个圈而已,换成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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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来荡去
第三十六章请跟我来
   
  

   
   飘来荡去下卷第三十六章请跟我来  

作者:子非鱼

我的回答无疑是标准答案,林箐听了后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再次牵过她的手:“箐儿,嫁给我!”



林箐几乎是不能觉察地点了点头,终于任由我将戒指套在了她宛如青葱般的手指上。给林箐戴好戒指,我握着她的手,都不说话,静静聆听这在我感觉有如天籁的音乐。林箐终于属于我了,我相信她一旦承诺了便永远也不会改变,而以后的人生里,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林箐会始终温柔地陪伴在我的身边。



林箐突然轻声说:“楚戈,想看我跳舞吗?”



“想”我马上说:“你要给我跳舞?”



“嗯”林箐回答:“是我新编的一支舞。”



她站起来向我微微一笑,然后关掉音乐,翩翩舞了起来,同时嘴里轻轻唱着歌:“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莲花开在雪中间/多少的希望/多少的心愿/默默等待有情人/但愿情意永不变/雪花片片/飞/飞满天……”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林箐的歌也唱得这样好,在她娓娓动听的歌声和毫无瑕疵的舞蹈中,我无可挽救地陷入了这个多情女孩的迷梦里,她这次的舞蹈再没有以前的轻愁和忧郁,有的只是一些盼望,一些欢欣。



今夜,夜色温柔,在这充满了柔和光亮的咖啡屋中,林箐为我翩然起舞,这如天使般美丽可爱的女孩,每一次轻盈的旋转,每一个优美的造型,无不让我阵阵心神俱醉,同时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也从我心里升起,所以在目不稍瞬地看着我心爱的女孩时,我还一边用手大力掐着腿,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是在做梦!



………………………………………………………………………………



人虽然坐在办公室中,我的心思却还流连在昨晚的咖啡屋里。



林箐的舞蹈勾起了我想跳舞的欲望,虽然我对舞蹈是七窍通了六窍。会的只是一些简单的交谊舞,那还是以前为了泡MM才学的,不过那时我确实很想和我的箐儿共舞,即使出丑都无所谓,不是说人生是个大舞台么,在舞台上当然就要跳舞了。于是我在丁剑鸿放唱片的地方翻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支我满意的歌曲,按下了放音键,然后走到林箐身边一弯腰:“箐儿,能赏脸陪我跳支舞吗?”



林箐温柔地将手交给了我,于是在光影里,音乐中,我轻缆她的腰,两人互相拥抱而舞。



我踩着不变的步伐



是为了配合你到来



在慌张迟疑的时候



请跟我来



我带着梦幻的期待



是无法按耐的情怀



在你不注意的时候



请跟我来



别说什么



这是你无法预知的世界



别说你不要说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



林箐始终都凝视着我,眼波流转,眸子里柔情无限,那时候的她更是特别美丽,长发悠悠,清香四溢,紧贴着我的身体温暖且柔软,脸上神情亦羞亦喜,更难得的是端庄的她还显示出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妩媚,这种媚和着煽情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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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4:23 |只看该作者
一个小时后我将殷湘丽叫进了办公室。



殷湘丽看了看我的脸色才小心地问:“楚总有什么事?”



我拿过桌上的一张纸给她:“你马上去银行开一个户,然后把纸上所写的这些工商登记,税务等证件最迟明天全都办好。”



殷湘丽苦着脸说:“我哪有这本事,现在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可能一个月都办不好。”



“谁让你去找政府部门了?”我说:“你去火车站附近找做假证的人办吧,记住一定要快,不然别说我帮不了你!”



殷湘丽满脸惊喜:“楚总……你的意思是……”



我打断她的话:“这笔钱用你的回扣一时也还不上,过段时间我会找朋友借了填进去,你再给我朋友写个借条,慢慢还吧。”



殷湘丽连连点头,看着我的眼神又蓄满情意,颇有以身相谢的意思,我大为头痛,忙说:“你这就去办吧,办好证件后每样去复印几份交给我,要抓紧时间。”



假如这事被老头子知道了,除了立即被扫地出门外,我想他一定还非常乐意将我送进监狱里去呆上几年,因为这其实已不是挪用,已经称得上是诈骗了。但是我做不到不帮殷湘丽,现在的办法只有等日后与周阳的关系进一步好转再向他借钱还上,然后由殷湘丽再慢慢还给周阳,周阳玩过的女人不知道多少,肯定不可能再记得殷湘丽,而今年过去后,我会向老头子推荐殷湘丽为总经理,公司中再没有比她更适合坐这位置的人才,老头子一定不会拒绝。周阳从没玩过总经理级的美女,他会很乐意借钱给殷湘丽,并利用这机会接近佳人,以求共度良宵。



有时候环境真的能很快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虽然时间不长,殷湘丽已经如学会了某种魔法一样,完全进行了一次成功的蜕变,已经变得和真正高学历的白领一样,甚至那种优雅犹有过之,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她比大部分女白领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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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4:47 |只看该作者
11月的广州依然炎热,与夏季并无任何不同。很久没有下雨了,整个城市在烈日的炙烤下都变得有些懒洋洋,就连汽车的鸣叫似乎都有气无力。连续几个月的高温让人再没有出门的欲望,只要上街转一圈便浑身是汗,一股酸味,大家都只想呆在家里享受空调所带来的清爽。



我却很喜欢这个11月,虽然离订单完成的期限只有一个多月了,但生产正常,甚至有望提前半个月做完。而殷湘丽的欠款事件到现在也都无风无浪。那天下午小高就将报告做好了给我,在上面签字后,我亲自拿到财会部要求立即拨350万的前期款,财会部的经理听我说急着要提货,当即毫不怀疑地将款拨到了那个虚假的户头上。



第二天我便带着殷湘丽约了胖子见面,两人一手交支票,一手交欠条,总算把殷湘丽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殷湘丽自然对我感激不尽,一个劲的表忠心,并请教我若干管理公司的经验。那天殷湘丽一定要请我吃饭,且喝了很多酒,醉了后直说我是她的救命大恩人,说得我也晕晕的,差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后来殷湘丽又向我哭诉她家中的贫困和不幸,并说自己总梦见收回扣的事情败露了,被抓进了监狱。我也多喝了点,说你放心,我手上有护身符,胡晓琳走前给了我张救命光盘,就算这次的事被老头子知道了他也没法,一切有我。本来我便打算把光盘给她,反正自己过段时间就要辞工,幸亏还不是太醉,迷糊的脑中还知道小心能驶万年船,总算将蹦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心想等我走时再给她也不迟。我没有告诉殷湘丽我要辞工,并推荐她做总经理,这丫头精明得有些过头,知道了一定会拉帮结派,再说她闹出这么大的事都没有罚她,现在说了倒象是给她奖励一样。



与林箐关系如蜜里调油,在我带着几分无赖的纠缠下,有时候居然有机会在她如玉的身体上毛手毛脚抚摸几下,与这美丽的女孩一起固然心里非常舒畅,却也必须时刻控制着自己如洪水猛兽般的欲望,就象齐秦唱的那支歌:痛并快乐着。林箐在被我缠得没办法的时候,绯红着脸,暗示只要我们元月一号举行了订婚仪式便将自己完全地交给我,这诱人的承诺让我恨不得时间是那匹傻蛋郭靖所乘的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而我会左右手各拿一根长满倒刺的鞭子,在马上狠狠地抽打。



不过我很迷惑于林箐的这种奇怪想法,就我所了解林箐的性格,虽然矜持,却并不迂腐,她不会象小米那样死脑筋,一定要等到新婚之夜,否则也不会答应订婚之后将自己给我了,只要是她的真爱,林箐是有勇气付出一切的。但我曾花言巧语的想将订婚时间提前,林箐却怎么也不答应,订婚之后紧接着就是回家乡去结婚,时间的推迟和提前几天难道有什么奥妙?我实在想不明白。不过幸好离元月越来越近了,一想到订婚之夜,我就由不住的浑身燥热,脱水反应强烈,时常象个傻瓜一样看着林箐呆呆地笑,就差嘴里没流下液体了。



11月13号晴宜出行,嫁娶,取鱼,栽种。忌沐浴,扫舍,伐木。



西方传说13是个很不吉利的日子,今天我却非比寻常的高兴。因为林箐在她的舞蹈比赛中以第二名的好成绩进入了复赛,看着林箐在台上专注地舞着那支雪中莲时,我脑中蹦出越剧红楼梦的一段唱词: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朵轻云刚出岫。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似风拂柳……唯一有些不满的是林伯母,直到我们走出比赛场地还在唠叨着评委不公,说他们一定收了黑钱,不然林箐一定会是第一名。



林箐对名次的高低毫不在乎,边走边不停地逗磊磊。我则连声附和林伯母:“妈说得对,现在的评委太黑了。”走上大街后,林伯父说:“行了,再说也没有用,名乃身外之物,没必要看得那么重。”又对我说:“今天气温低了很多,你们带着磊磊去玩吧。”



我说先送你们回去吧。林伯父连连摇头:“你又没开车来,我们自己打车回家就行。”



林伯母对我说:“下午过来吃饭,给你弄你喜欢吃的。”亲了亲磊磊,然后打车离去。



林箐冲着林伯母的背影说:“偏心,只知道给他弄好吃的。”



反正我也请了一天假,左右无事,我们一路闲逛。



走了一段路,林箐突然轻叫:“好美的婚纱!”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叫“幸福时光”的婚纱店。我说:“这店名不错,进去看看?家乡没什么好婚纱店,不如就在这照些婚纱照怎么样?”



林箐红着脸点头表示同意,我牵着她的手走进店里,对一个迎上来的小姐说:“拍婚纱照。”



小姐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磊磊,似笑非笑。我说:“怎么?我们先上车再补票不行吗?”



小姐还没回答,林箐已经呵斥道:“楚戈,你……胡说什么!”



穿上婚纱的林箐给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带来了种近乎压迫的明艳,原本从不化妆的她这时被化装师描了个淡妆,在我面前亭亭而立,妩媚动人,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我一定会抱住她,然后将所有爱意化成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了。



最后我也换上了新郎装,与林箐合影了十几张照片,在拍照时我凑近林箐耳边说箐儿,你今天特别美丽!林箐则轻轻回答:“我只愿为你而美丽!”她这句话让我心神荡漾不已。



拍完照还是很早,实在不想就回家去,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玩玩。林箐说:“不如我们带磊磊去公园里玩玩吧。”



才到公园门前我的电话便叫了,我一听是个陌生的女性声音:“楚戈吗?”



我说对,你是谁?电话那头回答说:“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我仔细回想,实在记不清楚在哪儿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女人不耐烦了,说:“我是小凤仙。”我这才想起她是大学时丁剑鸿的女朋友,只是她来找我干什么?随即释然,我想小凤仙一定对丁剑鸿还没忘情,想从我这知道他的联系方法。但她又是从哪知道了我的手机号码?



小凤仙说你在哪?我要见你。我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地址,我来找你。”



小凤仙回答我正在车上,说你的地方吧。



收好手机,我抱歉地对林箐说:“不好意思,箐儿,我有个校友一定要见我,只有在这等等她了。”



林箐点头说:“没关系,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我向她笑笑,转身到个小店里买了几瓶饮料。



坐在公园前的椅子上等了几十分钟,小凤仙终于来到。现在的小凤仙已经不是当年的清纯女孩了,无论气质和打扮都完全是一付职业女性的模样,脸上还架着一付黑色的小小眼镜。看到她走过来我都没有认出,直到她到了面前向我伸出了手,我才说:“不好意思,你变化太大了。”



小凤仙问:“丑了?”



“不,”我说:“是更有女人的风韵了。”



然后我给她和林箐做了介绍,小凤仙深深看了林箐几眼,说:“借你男朋友说几句话没事吧?”她一眼便看出我和林箐之间,她是我的领导,只是语气却极不友善。



林箐不以为意,对我说:“我带磊磊去那边看花。”又向小凤仙笑了笑才离去。



小凤仙盯着林箐的背影看了段时间,回头对我说:“你很有眼光。”



我笑着说:“还行。”问:“怎么今天想到来找我?你才到广州的?”



小凤仙说:“不是,我都来一年了。”



我奇怪地问:“那你怎么不与我们联系。”



小凤仙反问:“有必要吗?”



倒,看起来她好象是来找麻烦的,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小凤仙淡淡地说:“我刚才到丁剑鸿那拿的,我和别的一些湖南籍朋友很熟,他们认识丁剑鸿。”她说这话时面上全无表情。



那么她为什么来找我?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问:“你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凤仙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说:“我明天要去北京了。”



我问:“在广州不好吗?其实有什么需要帮的只要说一声就行。”



小凤仙摇头说:“我找了个香港人,他要去北京,我只好一起走了。”



我向他伸出手:“恭喜了!”



小凤仙“嘿嘿”一笑:“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只是他包的二奶。”



这话大出我意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凤仙说:“我走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见你!”



我越来越听不懂她的意思,正要发问,小凤仙加重了语气说:“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垃圾!”



我一愣,心中既感懵懂,又生起了几分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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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5:37 |只看该作者
在我的记忆中,小凤仙是个比较斯文秀气的女孩,虽然长得还不错,却向来少言寡语,整个大学生活里,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瓜葛,连话都很少说,她在我眼中仅是丁剑鸿的附属产品,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戏。我一直遵守着这老祖宗留下的最高指示,从不逾越半寸。不过,记得那时候她和小米经常会闹得很不愉快,小米还在我面前委屈地哭过几次,说小凤仙总是莫名其妙地找她麻烦。我仔细询问后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一笑置于脑后,只是劝小米让着她点。我从不怀疑小米说慌,从她说出的事情经过,我感觉小凤仙确实有些无理取闹,因而在我的印象中,对小凤仙的恶感还多于好感。



此时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明显的在向我挑衅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在学校时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以至于数年后还要来找我麻烦,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甚至怀疑她的神经是否正常。但是我并不擅长与女人斗争,在我的观念里,男人忍让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以前,我也只愿意和女人在床上战斗,而不是去进行无聊的口舌之争。



这时候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小凤仙却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看着我说:“哟,生气了?”然后说:“对不起,我讲得有些过份了。”在我回答她之前,她又抢着说:“其实你比垃圾还不如,只是只披着人皮的没良心的畜生!”



我并不是很傻,从小凤仙的这些话中我突然领悟了她的意思,在她说出这话之后,我再没有气愤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悲哀。



果然小凤仙终于揭晓了答案,她看着我恨恨地说:“我见到小米了!”



我只觉手一滑,手中拿的饮料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虽然我已经猜到了是这么回事,但小凤仙一说出来,我还是十分的震惊。不远处,林箐听到响声奇怪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为掩饰心里的不安,我又拿起一瓶饮料便向嘴里倒,却没感觉有液汁入喉,放在眼前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我连瓶盖都没开。



小凤仙说:“你害了小米一辈子!”



我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会情绪,然后看着她说:“你听着,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不欠小米什么,要说欠,该还债的那个是她!”



小凤仙鄙夷地一笑:“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看着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孤苦的生活?”



我无力地回答:“我想过要去找她的,只是不知道她在哪。”



小凤仙问:“你想过?那你行动了没有?说说还不简单。”



我终于控制不了自己,放声大吼:“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他****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我的声音几乎惊动了所有附近的人,纷纷都侧目向我看来,林箐也立即走过来,柔声说:“楚戈,你干什么?冷静点。”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林箐一拉着我,我心里立即好受了许多,勉强向她笑笑:“没什么,不用担心。”



小凤仙讥讽地说:“你当然没什么,你现在有美女做伴。只是小米却吃尽了苦头,没有一个人去怜惜她。”



“小米?”林箐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请你告诉我小米怎么了好吗?”



小凤仙有些意外:“你知道小米?”



林箐轻轻点头:“嗯,他告诉我了。”



小凤仙看了我一眼,夸赞说:“好手段。”



我狠狠地盯着她,只想找点什么封住她的嘴。我实在不愿意林箐介入这件事中,但现在我无法可想,只好说:“不管怎么样,小米确实背叛了我,而且你和小米一直不和,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好心?”



小凤仙眼睛看着远方,低声说:“不错,我以前确实很恨小米,但是有一天以后我就再也不恨她了,因为……她也和我一样可怜。”



似乎小凤仙和小米之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怕知道,矛盾中,我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沉默着不再说话。



小凤仙看着前方的一朵花,一言不发,过了好一阵才说:“好吧,我就什么都对你们说了吧,憋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也想找个人说说。”她坐到了椅子上,做好一副长谈的架势。



我仍在犹豫不决,林箐拉了拉我的手,我只好也坐到了椅上。



小凤仙眼睛看着地上,想了想,说:“我和丁剑鸿之间,其实一直是我在追他,你们五兄弟中,想必个个以为自己很聪明吧,其实最初我一眼便看了出来,你们这几个谁也比不上丁剑鸿。”



这话如果是在半年前听到,我会很不以为然,但现在对丁剑鸿却是由衷的佩服。我忍不住点头:“是的,丁剑鸿比我强多了。”



小凤仙的脸上掠过一丝柔情,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他,总之就是爱上了,然后我一直找借口去接近他,丁剑鸿最开始没有任何回应,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愿意和我接近了,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想只要他愿意,我这一辈子不管多苦都跟定他了,虽然他和我在一起时,总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凤仙突然转头向林箐笑了笑:“女人都很傻是不是?”不等林箐回答,她又说:“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丁剑鸿总喜欢向我打听我们宿舍其余几个女孩的事,最先我也没多想,以为男孩都是这么好奇,但随着他问的次数越来越多,再加上他对我一直若即若离,于是我怀疑他是不是爱上的是我们宿舍中的另一个女孩……”



小凤仙说到这,从小手袋里拿出包烟,抽了一支点燃,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后,随着青烟的弥漫,她说:“不过丁剑鸿实在是聪明,他每一位女孩都问了,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我实在猜不到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只能怀疑是自己多疑。”她看着空中不停变换着形状的青烟,说:“那时候我真的很天真,以为只要自己对他好,就算他喜欢别人也终究会感动了他,我们一直就这样的谈着所谓的恋爱。后来我想到了个主意,其实我是个很胆大的女孩,我想到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吸引他……男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我成功了,但是我也失败了……”



小凤仙突然转头对我说:“当丁剑鸿在我身上叫出小米名字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厉害。”



我和林箐都忍不住叫声来。只听“啪”地一声我手里的饮料又掉在地上,碎片四射。我怎么都想不到丁剑鸿居然爱的是小米,也实在不能相信,对我而言,现在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小凤仙转头向我笑笑:“你放心,丁剑鸿不是卑鄙的人。那天我大发脾气,逼他说出了所有的事,丁剑鸿一直暗恋着小米,那时侯你和小米虽然因为误会没有在一起,但丁剑鸿知道你很爱小米,而小米的心中也只有你一个人,他说他绝对不会去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丁剑鸿只想默默守望着小米,只要她一生幸福他就快乐了。丁剑鸿对我说过一句话,真正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她。这句话我很久以前就听到过,从没想到世上还真的有这种人,居然还是我爱的那个男孩。我不死心,依然和丁剑鸿在一起,尽管他几次提出了分手,我却始终不肯放弃,我没有恨丁剑鸿,却十分痛恨毫不知情的小米……”



我看了眼林箐,她低着头想着什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脸上却全无血色,一片苍白。



小凤仙继续说:“到我们毕业那学期,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4月14号晚上,我一个人在校内的小树林里坐了很久,想回宿舍时已经锁了门,也许冥冥中真的有谁在操纵命运,学校里那么多地方我没去,偏偏爬上了实验大楼的顶上……”她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才一上到楼顶就听到一阵哭声,虽然有些害怕,但我听到那声音很熟悉,还是走过去看了……”



听到这我突然紧张起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短而沉重,我紧握着拳头,耳中听到小凤仙说:“然后我就看见了小米,她正用手掌捂住脸哭,一边还向着楼外走去……”



我蓦然想起自己的那个梦,难道我梦中那跳楼的女孩就是小米?我只觉自己已经不能正常的呼吸,虽然明知道小米现在还活着,虽然此时烈日高悬,我却感到一种透骨的冷意,浑身都象要被冻僵一样,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才让自己抑制住不发抖。林箐悄悄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也和我的一样冰冷,我想向她笑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一个笑的表情。



“我猜到小米要干什么,就算以前我多么恨她,这时候我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我冲了上去,在小米正要跨出楼顶的时候拉住了她……小米一直挣扎着要向下跳,我死死拉着护栏,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她挣脱,有次差点我自己掉了下去……我好不容易把小米拖到了中间,劝她别干傻事。小米突然抱着我放声大哭,不停地说:我对不起楚戈,我不要活了……那晚我抱着小米一个晚上不敢松手,小米的情绪很激动,一直说她失去了清白,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她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说到这,小凤仙问我:“假如那时候小米死了,你会为她自杀徇情吗?”



虽然林箐就在我身边,我还是实话实说:“会。”确实,那时我很不喜欢自己的父母,又和兄弟们分开了,小米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支柱,假如她死了,我想我也不会再活。



小凤仙说:“小米是为了你而活,我最后没办法了,告诉她说,你死了楚戈一定也会死,你应该为了他而活下去……你的名字比什么劝说的话都有效,小米听了后果然安静了许多,只是坐着发呆,不停流泪。后来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小米抽泣着告诉我说和别的男人做了那事……那男人我见过,长得和你很相似,小米很喜欢和他散步,说看见他就好象你在身边,真的没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她是一时间意乱情迷吧。”



小凤仙盯着我说:“不错,小米是做错了事,但并不是她的本意,只能说是一时糊涂,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她?你真的爱她吗?”



我无法回答,只感觉脑中一片混乱。



小凤仙又说:“你没见过小米那晚伤心的样子,一整晚她都躺在我怀里哭着说她头好痛,心里好难受,说她对不起你。从那时侯起我再没恨过她。姓楚的,你又为小米做过什么?你去东莞报复她,假如真的报复了,小米也会对你死了心,你这个伪君子却又要装模做样地对她余情未了,你觉得那样做你的人格就伟大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对不对?”



我没有理由为自己辩护,或许小凤仙说得没错,我真的只是个无可救药的伪君子。林箐却想为我辩护,温和地说:“其实楚戈……”



小凤仙打断她的话:“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她站起身来对我说:“我来见你不是为了别的,就只是想骂你一通出气,说实话,别看你衣冠楚楚,其实一见到你我就恶心,你是个****!”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她又回头说:“曹阳也到了广州。”



我茫然问:“曹阳?”



小凤仙回答:“那个和你很相似的男人!”说了后小凤仙再不停留,随着高跟鞋的踢踏声越走越远。



我张开了嘴,想叫住小凤仙打听小米现在怎么样,人又在哪儿,但我知道这样一问,我无法做到不去见小米,那么我的生活又将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样做是不是一错再错?因为林箐是无辜的,我又怎么能够去伤害林箐?看着小凤仙越走越远,我脑中千头万绪纠结于一团,想叫她留步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来。



“楚戈”林箐轻轻叫我,我慢慢转头看她,林箐低低地说:“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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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7:33 |只看该作者
有时候仔细想想,其实我和林箐的相识是一种必然,否则无法解释在电视内,游戏中,以及现实里的这么多次偶然相遇,或许她真是上天派下的一个拯救我的天使,就如大话西游中所说:上天安排的最大。所以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弃这个一心爱着我,也为我全心所爱的女孩,除非某天林箐主动提出要分手。不过,我想林箐是怎么都不会离开我的,象这次小凤仙说了关于小米的事,她反而比以往更温柔细心地对我。尽管每次想起小米我就要心痛半天,一个人闷坐在某个地方不言不动,因为初恋总是那样让人难以忘记,但随着日子的渐行渐远,我终究还是恢复了平静。生活,是一束光,只能前进,无法回头。



空闲的时候,我会和林箐去有空来坐坐聊聊天,喝喝咖啡,有时侯周阳也会来,虽然林箐见到周阳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外柔内刚的她非常勇于面对,况且林箐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她,再者一心为我着想的她不愿让我难堪,所以有时也会和周阳搭上几句话。周阳和我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毕竟我们是从学校中便相知的兄弟,那是一种很纯真的感情,完全没有任何功利,不象走上社会后多少会带有某种目的的相交。一切都向着我所希望的发展着,唯一不同的是我再也不会和周阳去金凤凰过那种香艳的生活了。



假如丁剑鸿空闲了下来,他也会和我们一起围桌小坐。不丑不帅的丁剑鸿依然是一脸沉稳,不见悲喜,但我现在明白貌似平静的他其实心中燃着一股无法熄灭的火焰,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资格去指责他什么,谁都有爱人的权力,而丁剑鸿也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感慨的是感情的力量,无论是爱情,友情,或是亲情,似乎总有着一种神奇的能量,能使人的潜能得到最大的发展,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也许向好也许向坏的方向。譬如我愿意为林箐改变我的一切,也如丁剑鸿,如果他不是爱上了小米,我想他不会对人生有今天这般透彻的理解。



少年时总向往着一种充满激情的生活,那时候希望自己能翻手为云,覆手是雨,跺跺脚整个地球都为之颤抖。现在我却开始渴望一种平淡如水的日子,只要有林箐为伴,闲时两人牵手去看看夕阳,听听雨声,能一杯咖啡或几盏清茶,在带着清香的雾气中默默相对,甚至不需要言语,只需不时的会心一笑,这辈子我便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我的箐儿想法与我完全心灵相通,她也厌倦了这大都市中浑浊的空气,刺耳的噪音,以及需要时刻提防着的诡异人心,我们几乎是带着种焦虑的心情在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那时,我会和她回到家乡,过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快乐日子,而这一天越来越近,好几次梦中,我几乎听到了幸福在轻轻嗑响着我的房门,声音是那样的悦耳。



…………………………………………………………………………………



周阳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梦中被六大派追杀,昨晚和林箐在游戏里被六大派追了一晚,我虽然没事,雪儿却被杀死了3次,一身装备爆得一样不剩。原本我库存的满仓库好装备基本上就是这样消耗一空。我曾在这游戏的论坛里看到一个关于讨论怎么打装备的帖子,我们区一个家伙的跟帖是:我们不打装备,只打个叫六道轮回的BOSS,他难杀,但他老婆是个超级菜鸟,偏偏总是穿着最好的装备,不杀有伤天理。我看了帖子后气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把这帖子给林箐看了,想激起她好好学习PK,谁知她却是淡淡一笑,下次挨揍时照样站着不会动,眼光依然停留在我的身上。



那时我正好被无敌子打得四处抱头鼠蹿,周阳的电话在梦中及时救了我一命。他说蛤蟆,下午早点到有空来坐坐,今天搞同乡会。停了停说带上林箐一起来吧。我说行,怎么又搞这个?周阳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有个大计划,也会有让你很吃惊的意外。我好奇地问什么事?透露一点吧。周阳口风极紧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来你会后悔的。



周阳虽不是500年才出一个的商业奇人,却也算得上半个怪才,从前杨伟对他的评价是:为人豪爽,头脑灵活,以后必定大有钱途。杨伟看人眼光向来很准,这几年周阳确实是一帆风顺,生意越做越大,银子也越赚越多。不过杨伟能看清别人,却始终无法参透自己,或许这就是他和丁剑鸿的区别吧。周阳早在刚到广州时就十分热衷于搞各类联谊活动,不时把湖南籍混得较好的老乡聚集在一起吃喝玩乐,钱大把地不断扔出,刚开始连我看了都心痛,总说他是在拉帮结派,小心哪天被镇压了,恨不得把钱抢过来塞在自己口袋里。但后来我却不能不佩服周阳的眼光独到,他精心打造的湘籍军团在他揽工程的事业上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每次遇上困难都是同乡们通过如蜘蛛网一般相互牵扯的关系帮他起死回生,乃至大赚特赚,我这才明白周阳付出的与他所得的其实完全不成比例,现在的社会或许就是这样,你可以没有学识,没有能力,却一定不能没有关系。



结束通话,我在床上想了一阵都没想到有什么值得我意外的,不过周阳对我越来越好倒是事实,我想过几天该和他说借钱的事了,否则这350万的巨款在心里象个随时会爆开的炸药包,让我想起就心惊胆跳,这事越早解决越好。



下午约上林箐赶到有空来坐坐时已经很晚了,一进去我便吓了一跳,里面早已密密麻麻或坐或站地有了至少两百多人,正相互攀谈,气氛热烈。看来周阳的同乡会已经象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了,去年还只几十个人,这次一下子翻了好几倍。林箐一出现在门前,这群衣冠楚楚的男女的眼光就全移到了我们身上,林箐紧紧挽着我的手,脸上带着个礼貌的笑容,神情高贵且大方。这种眼光我见得多了,忙拉着林箐走到角落里的两张空椅子上坐下。



我前面不远处一张桌子旁坐了有五六个男人,不时向我们看看,除了看林箐时色迷迷的眼光外,看我时却明显地是种很暗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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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来荡去
第四十一章混战
   
  

   
   飘来荡去下卷第四十一章混战  

作者:子非鱼

当周阳说出曹阳的名字时,不光是我,就连我身边的林箐都颤抖了一下。笑容立即从我脸上变淡,然后褪去。我狠狠盯着曹阳,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我如此相似,却又害我这样的深,我这3年多的颓废和痛楚完全是拜他所赐,无数次午夜梦回时的辛酸,每每回忆起往事时的心痛都是因他而起,还有小米的幸福和一生都完全被他毁掉,我曾经发过誓,假如能见到他,我一定要和他清算这所有的旧帐。而现在曹阳正站在面前,脸上甚至还带着种嘲弄和毫不在乎的笑,我对他的那亲切感马上如云烟般散去,代之的是一股深入骨髓的恨意,这恨意在我身体里如滚雪球般壮大,呼啸膨胀,无法抑制,最后翻滚着全都灌入了我的手上。



实在有太多的理由让我注定了和曹阳的誓不两立,你死我活。但当我正要将积蓄了3年的所有愤怒全都在一拳中挥出时,林箐拉住了我的手,她总是能猜到我想要干什么,并及时的阻止我。林箐的手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我稍稍平静。这时曹阳松开了我们握着的手,依然笑着对我说了声再见后转身离去,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将要发生的事。



林箐拉着我坐在椅上,低声说别太冲动,楚戈,别让我为你担心。我默然不语,我终于没有动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林箐抓住了我的手,而是我不愿让林箐以为我对小米余情未了,因为仔细想想,其实我并没有报复的理由,曹阳和小米毕竟是你情我愿,即使小米有再多的原因,譬如她是一时情动,或者甚至是脑袋糊涂了,把曹阳当成了我,但只要小米没有反抗过,我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呢?况且小米自己的信中说她当时还主动抱住了曹阳。我在感觉到心中刺痛的同时,突然有种想仰天大笑的冲动,我他****就是贱,其实我应该感谢曹阳那王八蛋,假如不是他,我怎么都不可能来到广州认识林箐,说起来他应该是我的恩人,我应该感谢他才对。我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向着这思路转,但我依然能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抖着,不是害怕,我无法欺骗自己,我恨曹阳,从我降生到现在,甚至加上那些还没来到的日子,我想也不会象对他这样恨一个人,这恨,就算历经千秋万世,苍海桑田也不会有点点的消退!



林箐轻轻说我们回去吧。我摇摇头,表示还要在这呆下去,我不想让曹阳认为我怕了他,也希望出现个什么意外,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把曹阳狠狠打上一顿,我在心中祈祷上天给我一次机会,假如真有的话,我一定要揍得曹阳让他爸妈都认不出他是谁,哪怕付出自由的代价我都不会在乎!



林箐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劝我。



周阳手拿一个麦克风跳上了张桌子,大声说请各位革命兄弟姐妹们静一静。这时候的周阳满脸红光,看起来极为兴奋,他扯着嗓子叫:“我要宣布件事……兄弟前几天已经注册了家叫双阳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是和这位曹阳兄弟合伙……”他指了指正向众人挥手示意的曹阳:“以后要请各位同志们多多扶持。”说完,周阳还抱着拳向四周行了一礼。



在众人的怪叫声和鼓掌声中,我只觉脑袋一阵晕,周阳要宣布的就是这事?他居然和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合作!



周阳又大声说:“现在我来为诸位演唱支歌,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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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8:31 |只看该作者
以前看的一些武侠书里经常说某个人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杀气,那时候我很不理解,然而此时的丁剑鸿却让我突然想起了这两个字。这时候的他两眼通红,面目狰狞,既像头饿急了的野狼,又如传说中的凶神,让我毫不怀疑他追上曹阳后真的会如他所说,杀了他。丁剑鸿的神态让我一愣,曹阳在这瞬息间已经从我身边溜了过去。



咖啡屋里的打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地上躺下了不少人,碎烂的物品四处都是,男人叫女人哭,一片嘈杂,乱成了一团。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弄出人命,我掏出手机拨通110报了警。



就在我打电话的这一刻,战争马上起了变化。



奔逃中的曹阳脚下踩着一个酒瓶,惊叫了一声便摔在地上。丁剑鸿立即赶上前去,飞起一脚踢在曹阳脸上,曹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丁剑鸿似乎存心要置曹阳于死地,又再次抬脚踢在他脸上。那桌议论过我的男人和曹阳的关系可能很不一般,马上甩掉对手,冲到了丁剑鸿身旁,有一人拦腰抱住他,另一人抬手两拳便痛打他的脸,于是一股鲜血立即从丁剑鸿的鼻子和嘴里涌出。我心里一痛,尽管这件事是丁剑鸿不对在先,但我从来就是个只讲义气,不管对错的人,见到丁剑鸿被打,我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对林箐说:“箐儿,放开手,我得去帮丁剑鸿。”



林箐迟疑了一下,把手松开了,我说了句你自己小心后,冲向正被殴打的丁剑鸿。



从我所处的地方赶到丁剑鸿那只要几秒钟,但在我没赶到的时候,丁剑鸿已经倒在了地上。被别人正狠打着的他还一心想要找曹阳的麻烦,居然抬脚想踢在地上躺着的曹阳,一个比老大还要高且壮上几分的男人,拿着一条断了的椅脚用力劈在了丁剑鸿腿上。于是丁剑鸿发出了如狼一般的嚎叫,在一声很清晰的腿骨断裂声中倒在了地上,抱着腿拼命滚动。



我只觉热血翻涌,一股愤怒不可抑制地冲出,赶到还围着丁剑鸿打的这群男人中,全力一记勾拳将个男人打倒在地,又向那高壮的男人踢出一脚。这男人似乎学过点功夫,居然很灵活地闪开在一旁,然后伸手还了我一拳。他这一拳我没能完全闪开,随着将头一偏,脸上火辣辣地痛。我百忙中看了眼丁剑鸿,他在地上滚着,神情十分痛苦,脸上全是一滴滴汗珠。我知道要想把丁剑鸿解救出来,就得先赶开这男人,而丁剑鸿手下的侦探们正和另外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无法分身来救。我一咬牙,飞快地弯腰拾起根木棍,没头没脑地向那男人抽去,心想我就不信你真有小说里的武功。



男人在左躲右闪中终于被我在脑袋上狠狠抽中一棍,但他并没有如我所预期的倒下或者逃开,而是突然飞起一脚将我手上的棍子踢掉,然后喷着粗气掐住了我的脖子。这男人一定练过几手,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全是老茧,嘴里大吼:“今天老子要你的命!”看来是被我这一棍打出了真火。



我感觉男人的手慢慢开始收缩,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于是我一边用手想去扳开他的手,一边向后退去。男人的力气很大,甚至超过了印象中老大的力气,我向后退一步他便跟上一步,而我用尽了全力都无法把他的手从我脖子上移开分毫。



终于,我靠到了墙壁上,男人的手越来越紧,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浑没想到掐死我他也别想活命,只是咬着牙用劲地捏着我的脖子。我象狗般张大嘴,伸出了舌头,能呼吸进去的空气却渐渐少了,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起来,我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这双如铁箍一样的手,我想,我会死在这吗?可是我真不甘心啊。



我原以为没人会来救我,在这混战中,人人都只想到自保,唯一旁观和关心我的人只有周阳和林箐,林箐是女孩,我不以为她会有勇气和能力把我从这牛高马大的男人掌中救出。而迷糊中,我见到周阳还愣站在桌子上,眼睛四处观看,一脸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在我怀疑自己就要断气的时候,男人突然松开手,并转过了身。我几乎是拼尽全力地抚着喉咙,大口呼吸着我从没感觉到有多么珍贵的空气,同时,我见到在那男人身后站着的林箐。



林箐拿着的是我从没想到会出现在她手上的东西,一个空酒瓶。脸上也是种我从没见过的神情,一脸寒霜。我马上明白刚才一定是她用酒瓶砸了男人,虽然我自小便很讨厌女人打打闹闹,总认为可爱的女人应该是柔弱和斯文的,不过此时我眼中的林箐却给我种分外美丽的感觉。



我想跑到林箐身边去保护她,但才一抬脚却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刚才缺氧严重,使我的身体在短时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我张开嘴叫箐儿,快到我身边来!林箐没有理睬我,而是对男人冷冷地说:“走开,不许打楚戈!”



男人的表情我看不到,但能发现他的拳头开始握紧,林箐是无法承受他一拳的,我又大叫箐儿快跑!林箐却一动不动,有着两帘长睫的眼睛毫不退缩地看着男人。



这个男人最终没有对林箐动手,居然在过了几秒后,听话地走开,加入了另一个战团。林箐这才扔掉手上的酒瓶,扑上来牢牢抱住了我。紧搂着林箐的身体,我这才发现她在轻轻地颤抖。



还来不及和林箐说话,我见到丁剑鸿正被曹阳一脚踢在身上。我长吸了口气,说:“箐儿,我没法选择。”然后轻轻推开她,几步冲到曹阳面前,狠狠一拳打了过去。曹阳没料到我的半路杀出,毫没抵抗,中了招后立即倒在地上。我顾不得再继续教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丁剑鸿救出来再说。我弯腰抱起丁剑鸿,刚一伸直腰,猛然觉得脑袋里一阵轰鸣,然后迸起片如6月的太阳一样灿烂的亮光。同时我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仿佛从我脑袋里生出,又象是来自遥远天边的林箐的一声大叫,楚戈!



我在这一瞬间眼前开始模糊,所有的一切都象是在梦中,或是笼罩于一场大雾之下,仅是些难以看清的影子。手上的丁剑鸿又掉到了地上,我转过头,在我身后站着的是曹阳,他手中正拿着个只剩半截的空酒瓶。



被暗算了,我这样想,准备举手向曹阳进攻,脑中的意念却无法传到手上,这时我脑袋里慢慢荡起了一片黑暗,就象那一次的车祸。不同的是那次我甚至有种解脱了的欣喜,但现在我却万分的不舍,我对自己说,千万不能晕,也不能死,我还要和箐儿共度一生。



隐约中,我见到林箐向我跑来,我伸出手想拉住她,但掌中空空的只有空气,而这黑暗越来越浓,我再无法阻挡它覆盖我眼前的一切,就象白天褪尽,夜晚终于来到……



迷迷糊糊中我发觉自己又到了福茂大厦顶上,又见到了杨伟从楼上跳下的一刹那,我伸手去拉他,依然没有拉住,与现实不同的是我也一头载了下去,风在我耳边飞速掠过,这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在飞,心中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种愉悦在身体里流动。然后我见到水泥地面向我猛扑过来,这才想到我就要死了,于是在梦中我闭上了眼睛,但是我没听到自己落在地面上的声音,睁开眼睛,我发现我身处在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四周全都是树木。想了一阵,我记起我这是在大学中,但我的小米呢?我开始四处寻找,终于,我在小米的教室里看到了正在自习的她,教室门是紧闭着的,我在窗外大叫小米,快出来,我们玩去。小米却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了头。我大急,和身向着门冲了过去,门开了,我进去一看,我已经不在教室里,却置身于《仙魔传说》中了,这时一身仙女打扮的雪儿正在我不远处的云端上,她不停地对我说,六道,你忘了我么?六道,你不爱我了是吗?我想驾云飞到她身边,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只有喊着不,我爱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雪儿冷笑说我不相信,你去死吧。接着她伸手一指,一团光焰冲来,将我打得向后飞了出去。等我停住了身体后,发现场景再次变换,我又到了一个看不清楚的高处,这里我来了很多次,于是一颗心开始收缩,我知道我又将要面临一场让我最难以忍受和最伤痛的事故。果然,在一团轻雾飘过来时,我再一次听到了雾中那女孩哀哀的哭泣声。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是在做梦,于是对自己说,我要醒来,我一定要醒来。但我未能如愿,甚至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终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心中最爱,却不知道是谁的这个女孩从高处飘下,然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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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大半年经历的精彩超过了我前面所有日子的总和,整理出来完全可以写成本小说骗钱用。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哪位值日的太岁爷,惹得他老人家要再三地作弄我。接二连三的被打姑且放在一旁,很少进医院的我近期居然两次住进了这我极不喜欢的地方,且情况一次比一次危险。我想如果不是上帝见我太坏,还得继续留在人世间磨练和忏悔的话,我或许就再也不能睁开以前被杨伟称之为色迷迷的这一双眼睛了。



这次我昏迷了7天,在昏睡中我做了无数个离奇的梦,譬如有次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的大海里,我在惊涛骇浪中拼命游动,头顶没有一片星光,也见不到陆地的影子,我随着海水的起伏,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筋疲力尽,周围是一条条张大了口的鲨鱼,我发出一声声绝望地嚎叫。我也到过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那儿有个苍老的声音不停对我说:“孩子,你已经很累了,放下一切吧,我带你去个没有悲伤的地方。”这声音充满了诱惑,让我对他所描述的生活无比向往,如果不是我耳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女孩的哭泣声,我一定已经答应了。这女孩的声音我很熟悉,就算是在昏迷中,我也立即肯定了那是林箐的声音。我向往没有苦痛和磨难的生活,但我怎能弃林箐于不顾,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伤心,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在林箐伤心的时候我一定要守候在她身边,哪怕我放弃的是天堂。于是我回答说:“不,我要陪伴我爱的女孩。”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醒了过来,而我病床边的林箐果然在轻声地哭泣。



我醒来的三天后,林箐告诉我说那天我的心跳突然变弱,医生已经向她下了病危通知书,她一急之下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没想到她这一哭,我的心跳竟又恢复了正常,而且居然睁开了眼睛。说这话的时候她对我的健康已经完全放心,在我耳边偷偷说:“看来你这坏家伙不欺负我一辈子是不会舍得死的。”



再过了几天我已经可以出院,这天隔壁病房的丁剑鸿虽然还坐在轮椅上,也决定一起走,回他的咖啡屋里去慢慢调理。我问过丁剑鸿为什么要突然去打曹阳,丁剑鸿淡淡应了句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我不是傻瓜,知道丁剑鸿说的是假话,曹阳以前和他并不认识,他们之间唯一有牵扯的只有小米!但丁剑鸿的反应也太强烈了,他对小米的爱,我想一定很深。



生活也许就是这样,爱你的人你不一定爱,而你爱的人很可能心里跟本没有你的影子,否则人世间哪有这么多的故事发生,那些靠写故事骗钱的作家们早饿死得一干二净了。我只能为丁剑鸿悄悄叹息,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也再次下了我的第N个决心,此生一定要善待林箐!



在那次的打斗事件中,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咖啡屋里一片狼藉,再次证明了中国人的破坏能力相当惊人。据后来赶到的警察说,他们一进门就见到满地躺着人,差点以为本拉登来到了中国。受伤较重的一起有50多个人,给这医院带来一笔不小的财富。一个护士小姐混熟了后在我面前迷惘地请教:“你们有钱人现在很流行玩这种刺激?”



我在住院期间警察先还来过几次,后来就再没出现了,因为没出人命,周阳又上下打点了不少,终于使事情无风无浪的过去。我想不通的是曹阳居然没有要求追究,这事上他没什么过错,况且那天他后来被丁剑鸿手下的一个侦探一棍子打断了条肋骨。



曹阳也住在这医院里,碰巧也正是同一天出院。我和丁剑鸿以及林箐走出医院正要上车时,曹阳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人群中有一个正是周阳。



丁剑鸿一见到曹阳就眼放异光,居然不顾自己还得算是个残疾人,转动着轮椅就想上前,看样子不能打也要去咬他一口。我忙一把拉住轮椅,叫丁剑鸿手下那开车来接我们的侦探不由分说把他抬上了车。以前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从来都是我比较冲动,而丁剑鸿较为老成,现在却完全反了过来,我想只可能是因为我和林箐相处久了,性格发生了变化,不是有句老话说近朱者赤么。



周阳见到我们忙走上前问怎么今天就出院?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干笑着回答住腻了,提前出院。周阳张开嘴还想说什么,那边的曹阳突然叫:“周阳,上车走了。”



周阳便愣停在我们车旁,似乎很为难,如果是从前,周阳一定会陪我们回去。我和丁剑鸿都不说话,就等着周阳做出决定上哪一辆车。曹阳又说:“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开车了。”



于是周阳对我很勉强地笑笑:“你们注意身体,我下午再来看你们。”说完,他没有看我和丁剑鸿,转身便进了曹阳的车。



回去的一路上,我和丁剑鸿,甚至是林箐都没有说一句话。



12月的广州并没有多大的冷意,这座越来越现代化的大城市永远是四季不明,同时也好坏不分。广州来者不拒地接受了所有的垃圾和罪恶,报纸上报道的各类刑事案也有如城市建设一样,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发展着。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我感觉有点疲惫,喝了口茶,我自嘲地笑笑,或许是老了吧,这座永远年轻的城市已经不再适合我。



这个月里我在公司中收起了以前喜欢和下属嬉笑的脾气,狠抓工作中的纪律,由于我的威信很高,员工们都不敢象对付别人一样反抗,因此效率也得到了更大的提高。除湖南外,我还跑遍了其余所有的分厂,督促他们保质保量,一定要完成今年的订单。我的这些辛劳没有白费,生产一切正常,到月底一定能完成所有订单。当李月送上报表说今年的订单已没有多少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终于为自己在广州的事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过几天,我会正式提出辞职。



这段日子我和林箐都很忙,我除了忙公司的事,还要经常去修建新厂房的工地上照看。林箐也不比我轻松,除了要排练她自己参加比赛的舞蹈外,又领着一群小孩子们参加全市幼儿园的年底汇报演出,总是忙到下午很晚才回家,搞得我们见面都几乎要先预约了。林箐对自己的比赛不是很热心,却很希望自己教的小朋友能在演出中夺得一个好名次,几乎是绞尽了脑汁调教那些猴崽子一样的小孩。今天是她们比赛的日子,林箐很想我能去看比赛,她对自己的跳舞水平和施教能力很有信心,曾说若是没有意外,拿过第一名应该没有问题,对她的推断,我完全赞成。



抓紧时间处理了公务,我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愿演出还没结束。我站起身走出办公室,外发部的那群小子又在大声喧哗,真是无可救药了。他们今天讨论的主题是广州的治安,一个个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见我出来,立即全都住了嘴,做出一付温顺如绵羊的样子。我心情不错,便没有教训他们,装做没有看见,大步走出了公司。广州的治安确实太不象话,我出院那天回到家里一看,房中被翻了个底朝天,上千元一把的锁却全无被破坏的痕迹,现在的小偷都几乎都可以改行去做锁厂技术员了。那天我只丢了1000多元现金,幸好胡晓琳给我的那张救命光碟没有被小偷顺手牵羊拿走。



我哼着歌赶到幼儿园比赛的地方时大家正好出场了,所有的节目都已结束。我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林箐,无论有多少人,她都是最显眼的一个。我挤到林箐身旁,说:“来晚了点,老婆,今晚不会罚我睡床下吧?”



林箐白我一眼,回答别乱说话。我又问她是不是如愿以偿拿到第一名,林箐却出乎我意料地说只拿了个第二。我大感奇怪,问:“是何方神圣居然把我的箐儿也比了下去?这个人一定要见见。”



林箐有些不服气:“听别人说那位幼师是个工作狂,她所在的那个幼儿园是全封闭式的,她一天从早到晚都和小朋友们呆在一起……”她话头一转,把输了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如果不认识你也有很多时间,这次就一定不会输。”



我只有投降:“是啊,全是因为我连累了林大小姐没面子,不如今晚以身相赔怎么样?”



林箐和我相处久了,对我说这样的话基本上有了免疫能力,边走边回答:“行啊,现在治安不好,我正缺条狗看家。”



我正准备假装教训她,借此占点小便宜,林箐说:“那幼师我远远见了一面,长得很漂亮,你见了一定会动心!”



我不以为然:“有了你谁也不能再让我动心。”



林箐认真地说:“不骗你,那女孩和我不一样,她给人一种很软弱,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见了只想去保护她。”林箐借机挑衅:“你们男人都有种大男子主义,所以她那类女孩最容易打动你们。”



林箐说这些话时我脑中突然掠过了小米的脸,若论我见过的女孩中,只有小米称得上是真正的柔弱,但记忆犹深,人已无踪,现在我只希望小米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早点忘了我。想到这,我暗暗叹了口气,却不敢形诸于外。



走出几米,林箐突然对我说:“看,就是那位女孩!”



顺着林箐的眼光望去,我便见到了那位正背对着我,在抱小孩子们上车的女孩。



一见到女孩消瘦的背影,我没来由地心重重一跳,这背影与小米非常相识,只是比我印象中的她还要瘦了点。纵然如此,我已经感到脚上如绑了块千斤巨石,一步也无法移动。林箐见我站着不动,问:“怎么拉?真的一见就钟情了?”



那女孩或许是听到林箐的声音,或许是感觉到什么,随着她的长发飞扬,突然间回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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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9:21 |只看该作者
如果翻开那些尘封的往事,留在我记忆最深处的都是关于小米的一切。哭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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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09:47 |只看该作者
被一阵凉意惊醒,我迷迷糊糊爬起身,一辆撒水车从我身边开过,低头看看,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就象才从河里爬了上来。



清晨的广州经过一夜休憩之后,又开始散发出无限活力,晨练的老人,去上学的小孩不断经过,脚步匆匆,走过我身边时都要向我投来鄙夷地一瞥。我坐在地上检查自己,头发凌乱,满面尘垢,和不远处的一个乞丐几乎一样,不同的是我西装革履,如一个精心包装了的乞丐。



我摇摇脑袋,依然是头痛欲裂。这是我近期第2次醉酒,而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小米。以我现在的酒量来说,如果不是我存心喝醉,还真的没几个人能把我灌倒,但当丁剑鸿向我揭开了那段旧事时,我无法不醉,我知道,我不可能若无其事,清醒的去面对那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残忍真相。



时光流回到3年多以前。



那一年是小米在大学中的最后一期,我在家乡为了我们的将来打拼,心中憧憬的是我和小米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而在学校里的小米,却因天性的依赖对我思念不已,曹阳就是这时候出现在了她身边。曹阳的父母在那城市里可以算是实权人士,因此他凭借了不俗的外表,强硬的后台玩过不少女孩,就像三国时候的关云长,过5关斩6将,所向披靡。



曹阳没想到的是他会在小米面前碰了个大钉子,当他故作深情地向小米表白自己忠贞不二的爱意时,小米当即坚定的予以了拒绝,毫无回旋余地。曹阳并不象一些通常大家认为的纨绔子弟般毫无能力,反而比普通人更多一份心计。他父母能在比任何圈子都需要智慧的官场中翻云覆雨,游刃有余,IQ值当然非同凡响。就优生学的角度来讲,不出意外,曹阳也必定继承了他父母优秀的血统。比起他来,从小受父母溺爱,不让她接触任何社会黑暗面的小米,单纯如一张未曾沾染墨迹的白纸,或是生长于幽谷中,从未被污染过的一株水仙。



曹阳决定不顾一切要得到小米的身体。他的计划先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退而要求还能成为朋友,并时常有意识地在小米面前提起他从未见过的我。再聪明的兔子都斗不过狐狸,况且单纯的小米对这社会的丑恶毫无了解。曹阳关于我的话题很快吸引了小米,再加上他和我实在很相似,于是小米默许了曹阳成为她的朋友。小米只是单纯,并不傻,女性本能的防卫还是一直坚守着,虽然她喜欢和曹阳聊天,却从不让曹阳涉及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上去,而她最喜欢讨论的是曹阳花尽心思打听到的,关于我在学校时经历过的任何事。



在现在的时代里,有一两个异性朋友实在正常不过,再者小米很注意影响,走路时与曹阳保持一定的距离,也从不在很晚的时候和他外出,更不与他去没有人的地方。小米自己毫不将这当做件很重要的事,她对我的深情宿舍中的姐妹也都非常清楚,没有人以为她会移情别恋,所以数百公里外的我居然一无所知。



曹阳在做了一段时间的正人君子后,感觉到小米完全对他信赖了,终于开始他预谋已久的计划。其实经过很简单,他先骗小米说妈妈病重,心情很不好,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善良且天真的小米当然不疑有他,想起朋友有困难了,她虽然帮不上什么,至少要陪着他,安慰他。就这样,小米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曹阳的第一重陷阱。



曹阳的第2步是故意捱到天很晚了才装做被小米的劝慰打动,同意由她陪着去校外吃点什么。他的算计很精确,这时候离宿舍关门还是有段时间,吃了东西后完全还能在关门前赶回来,所以小米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傻傻的小米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一点都没有想到要拒绝。



最后就是曹阳在小米喝的饮料中偷偷下了迷幻药,这是一种类似于摇头丸的药物,有一定的催情作用,却不可能如一些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女孩吃了后表现出来的性欲惊天地泣鬼神,它最大的作用是能让人产生一些幻觉。



在我以为小米背叛我的日子里,一直想象小米和曹阳关系的发生是在一处房子里,或者是宾馆,或者是曹阳家中,那时候曹阳一脸淫笑,小米风骚放荡。而事实上,他们发生关系的地方是在校内假山旁的那片树丛中。



假如不是因为曹阳和我的相似,假如不是我和小米很久没有见面,他的这计划依然可能面临失败。小米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贞洁,就连我都不肯轻易给予,就算吃了迷幻药,我坚信也只有我才能得到。但世事就是这样,许多不可能的事纠集于一处,奇迹是这样发生的,悲剧也同样如此。当小米身上的药性开始发作时,曹阳抱住了她,对她说着最动听的甜言蜜语,于是小米完全没有抵抗,把自己坚守了20年的贞操给了曹阳。丁剑鸿讲到这时,说,在小米模糊的意识里,她并不是在与曹阳做爱,虽然她抱着她,但嘴里却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并说愿意把一切都给你!随着丁剑鸿的话音,我手中的玻璃杯被捏成碎片,酒液和着鲜血流淌于我的身上。



在听着丁剑鸿叙述的时候,我只有不停地喝酒,竭力忍住自己想去找曹阳清算一切的冲动,因为我必须要知道这一切真相,尽管真相是这般残忍。听完所有的经过后,我记得自己大叫了声:曹阳!站起来就向外冲。同样醉得脚步踉跄的丁剑鸿马上冲过来抱住我,并叫他手下的两个侦探一起把我抱住。我那时的力气大得惊人,他们三个人都差点不能将我制服,但就在我要脱离他们掌握的时候,丁剑鸿说:“蛤蟆,你能出事吗?小米以后怎么办?林箐又怎么办?”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令我冷静的话,这人一定是林箐。趁我一愣,丁剑鸿等三人将我牢牢按在张椅子上,他说:“蛤蟆,我最开始也很冲动,恨不得杀了曹阳,不过我现在冷静了,曹阳一定不能放过,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我脑中一片纷乱,只听丁剑鸿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象那些毛头小伙子样头脑简单,你如果出事了,想想林箐和小米怎么办?听我的,曹阳一定会付出比死更惨的代价!”他最后加重语气说:“你相信我!”



丁剑鸿的话很有道理,尽管我这时候最想的就是用把刀捅进曹阳的心脏,但也许死对他来说还是最轻的惩罚,而他该付出的绝对不止是生命,应该是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精神上的惩罚。



昨晚我和丁剑鸿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们不停地说关于小米的一切事情,丁剑鸿也主动说出了他爱小米,最后他说:“说实话,蛤蟆,有时候我很恨你,小米的一生就这样被你毁了!”我含含糊糊地回答:“操,是曹阳害了她,我要为小米报仇!”



丁剑鸿拼命摇头:“害她的是你,曹阳就象一条狗,人被狗咬了虽然痛,但伤口终究会好,你当初为什么不去学校证实?就这样听信了小米的话。曹阳后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几个死党,还慢慢流传了出来,只要你有心去打听,一定能知道真相,你说,你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



我站起身说:“你他****……也不是好东西,小米来了广东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道我爱小米,知道她来了,我一定会再接受她,你也是……王八蛋!”说完,我摇晃着身子向外走去,听见身后丁剑鸿大着舌头回答,声音怪异,既象哭,又似笑:“我将你和女人乱混的事都告诉了小米……希望她能对你死心,这样……我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了,哈哈!我聪明吧?”



才走出几步远的我突然觉得一股凉意从心里泛起。



……



从地上站起来,我用手掌胡乱抹了抹脸,昨晚从有空来坐坐出来后,我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在了马路上。习惯性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上面显示有5个未接电话,8条短信息。我摁开一看,全是林箐的,时间从晚上10点一直到凌晨5点。短信息的内容都是:楚戈,我很担心,你在哪儿,快回话。



我痴痴看着信息,想象林箐焦急担忧的神情,有些心痛,昨夜她一定整晚都没有睡。我忙拨通了林箐的电话,才响了两声她已经接听了,立即柔声问我:“楚戈,你还好吗?昨晚我到丁剑鸿那找你了,你去了什么地方?我好担心,你吃了早餐没有?”



我低声说:“没事,箐儿。”我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想必是喝坏了嗓子。



林箐还不放心:“你是不是感冒了?你在哪?我们去医院看看。”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停了停,我说:“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林箐又说:“那你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吧,或者来我家休息也行。”



我有点难以回答林箐的这句话,想了想后,我还是说:“箐儿,我不来你家了,我想去看看小米。”



电话那头静止了几秒,然后林箐的声音再次很平静地响起:“我告诉你小米所在那个幼儿园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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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10:33 |只看该作者
当往事在丁剑鸿费尽心思打探后终于露出它的真面目时,我不知道当时他的感觉怎么样?我所知道的,只是自己听了后唯一最先感受到的就是悲哀,为自己也为小米。



纯洁的小米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如今,她都以为自己背叛了我,就算她明白那夜只是将曹阳当成了我,却无法说出口,这样的解释谁又会信?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只能默默承担一切后果,并忍痛和我分手。当我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小米为臭婊子的时候,我相信小米的心一定碎了,但认为身体已经脏了配不上我的她还得故作冷漠,若无其事。其实那时候,我的小米一定很想伏在我怀里痛哭一场,向我诉说她的委屈和伤心,我真不明白柔弱的她是怎么捱过那几分钟的。



丁剑鸿说得很对,小米所遭遇的悲剧其实我才该负最大的责任!曹阳虽然是罪魁祸首,不过他并不能改变我和小米的结局,唯一能改变的是我。假如当时我能去学校试图挽回,也许一切将会是另一种局面,但是我轻易的放弃了那个能把小米拉上幸福之路的机会。



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因为我太懦弱和敏感。或许是天生如此,或许是因为自小父母的打闹,我总认为他们不爱我,使得我在感情上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和小米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以为小米不爱我,马上找了赵颖,我会的永远只是逃避,而不敢面对。



我很怕去找小米时会见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密无间,很怕小米一脸冷漠地对我,也许我还很怕自己会在小米面前流下眼泪。



那个夏天气温适宜,树木茏葱,人们微笑如花,幸福洋溢,但我却失去了小米,也失去了我这生中最初最纯洁的一段感情,再也无法回头。



现在我再不能给小米任何承诺了,以前的誓言就如水中的倒影,看上去是那样的美,手指轻轻一拨却支离破碎,了无踪迹。但我必须要去见小米,我不能再让她负着背叛的痛楚继续生活下去,虽然我能说的也仅仅是这样一句:小米,你没有背叛我!



小米所在幼儿园的园长是个50来岁的胖女人,一身的珠光宝气。她听我说是找小米后,回答说:“吕小米?她才打来电话请假,说是病了。”我听了后一急,拔腿就走,走出两步,想起不知道小米的住处,又转身请问。园长仔细打量了我足有十分钟,似乎想看出我是不是怀有什么不轨之意,又或是把我当成待价而估的牛郎,正考虑出个什么样的价格将我包下。我尽管急如星火却还得陪笑伺候,心里却想掐住她脖子逼她吐出小米的下落。



胖园长看够了后,这才慢条斯理地问:“你是吕老师的什么人?”我微微一愣,说是朋友。



胖园长不大相信:“吕老师来了这几个月都没人找过她。”



我说:“我是最近才遇上了她。”恨不得跪下来求她说出小米的下落。



胖园长毫不理解我的心焦,或是故意要欣赏我一脸惶急的样子,考虑了一会,又说:“那你应该知道她的住址啊?”



我差点晕倒,恳求说:“我不是坏人,您就告诉我小米的住址吧,我那次来不及问她就走了。”



胖园长“哦”了声,又考虑了几分钟,终于从她的厚嘴唇说出了小米的住址。



我大喜之下,拉过胖园长比我还大的手连连摇晃了几秒,然后嘴里说着再见,人已快步冲出了她的办公室。



……



我像个流浪汉一样坐在小米家的楼梯上,这时候才10点多钟,楼道里没有一个人经过,四周死一般寂静。或许这里住的都是上班一族,全都忙着赚钱去了。



小米租住的是一栋很普通的公寓,当我带着强烈的心跳按了至少几分钟的门铃,还没见到小米开门时,我又急了起来,不知道小米去了哪,难道又是为了避开我而远去?随即我想起小米请假的事,便安慰自己,或许她是看病去了吧,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我想为了小米,哪怕等上一辈子都是值得的。



终于有几个人经过,走过我身边都奇怪地看我一眼,然后一脸疑惑的走开,如果不是见我穿戴得还很不错,或许他们会将我当成伺机入室做案的盗贼,早打电话报警了。我这时候的心很乱,待会见到小米时,我不知道她会是怎样一种态度,而我又该怎么去对她?也许我最明智的做法是快点离去,过去的事便让它烟消云散了吧。但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小米为我吃了这么多苦头,我怎么能忍心连见她一面,亲口为自己对她的误解而道歉都不去做?



时间分分秒秒慢慢地流逝着,我等待的心情却是这样的急迫,于是我这时承受着的几乎是双倍,甚至是数倍的煎熬。上上下下的脚步声偶尔在楼道里响起,大部分时候都是一片寂静,只要是经过身边的人我都要抬起头看上一眼,却都不是我想见的那张脸庞。我开始后悔怎么那时候不问胖园长,小米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看了无数次的表,终于熬到了12点,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有三五成群的,也有孤身一人的,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楼道又回复了先前的寂静,只留下我短暂而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我感觉到腰有点痛,站了起来,这时候楼道里又响起了一阵由下而上的脚步声,这是个孤单的女性,因为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点疲惫,因为声音间隔的时间比正常的要久,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一定是小米。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倾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这声音来到了我视线所及的下一层楼,我探头一看,混身的血液便就此凝固,上来的人正是小米!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我发不出声,只是无声地看着她慢慢接近了我。



小米终于来到了她家门前的这层楼,我看见她抬起了头,看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我脸上,然后小米微微张开了她红润的小嘴,眼睛里完全是种不能置信的怀疑,肩上的小包也滑落在了地上。我也满眼温柔和歉意地看着她,这段时间我不知道是多久,因为我脑中完全是一种昏沉迷糊的感觉。



小米突然转过了身,快步向楼下跑去。我马上向下追赶,每一步都跨过好几级楼梯,很快地追到了她身后,不假思索的从背后将她牢牢抱在了怀里。小米一被我抱住便不再动,也不开口说话,我柔声说:“小米,我来看你了。”小米依然没有说话。



我转过她的身体,发现她脸上已全都是泪。我想用手擦干这泪水,但才抹去一层,她眼中却又流下了另一批。我轻声说:“小米,我知道所有的事了……”说到这,我鼻中堵塞,声音哽咽:“你没有背叛我,是曹阳那畜生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小米这才哭泣着说:“是我……一时糊涂和别人好了。”我捧起她的脸:“小米,你被骗了,我已经知道真相,那夜是曹阳下了迷药,然后奸污了你!”话才说完,小米蓦然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我一把抱住,见她紧闭双眼,脸颊火红,已是晕了过去,用手一摸她的额头,滚烫炙人,我忙抱起她回去捡起地上的包,然后飞快地跑下了楼。



在路上时小米已经醒了过来,她挣扎着想从我怀抱里下来,我紧紧抱住不放。小米低声说:“楚戈……让我下来。”



我坚决地摇头:“不,小米,你身体不好,我抱着你去医院,”



小米便不再说话,过了会,她伸手牢牢抱住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怀里,很快地,我感觉到一股凉凉的液体穿过衣服,在我的身上不停地肆意流淌着……



还好小米并没有大问题,只是发烧以及身体虚弱,再加上心神激荡导致了昏厥,医生说输几瓶液就没事了。病房里那30多岁的护士一边给她准备吊针,一边教训我:“你这做老公的也太不负责了,老婆的身体搞得这么差也不知道,记着以后给她多滋补,世界上的男人……”这护士看来挺健谈,从小米的病引申并直至鄙视了世界上所有男人的罪恶,我只有低头认罪,不住地回答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小米听到这话却眼睛发红,又做出了那以前我最喜欢看的表情,用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竭力想装一付坚强,实际上越发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我现在却不敢多看,转头望向窗外。



12月的阳光依然灿烂,直刺得我眼睛疼痛,我只好闭上了眼。



光明就在身边,我却无法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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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在医院里呆了5个小时,输了3瓶液。这期间,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小米一直躲避着我的眼睛,但我若是看别的地方转头回来时,总能见到她飞快地将目光转开,然后眼帘下垂,装做并没有看我。



我们没有说多少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小米是无辜的,从来没有背叛过我,按理说我应该要重新接受她。况且小米依然这么爱我,而在我的心中,我想尽管经过了几年的岁月流转,春秋更替,其实依旧并没有对她忘情,否则在小米晕倒的那一刻,我不会觉得心就像要裂开一般的难受。只是林箐已经走入了我的生命中,她对我的爱并不比小米少,我无法做到放弃她再回头和小米在一起。我们3个人中,小米已经是受了伤,我不能再让林箐受到一点伤害,这辈子就算是欠了小米吧,希望人真的有来生,那样,我就可以像一句俗语去“做牛做马”来报答她对我的一片真心。



等小米输完了液,已经将近下午5点,在这中间,她问我了一句话:“楚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看着小米毫无血色的脸,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但很快她眼中的那抹凄楚让我无法再承受下去,这真相终究得让她知道,而她也有权明白这一切。于是我一边注意着她情绪的变化,一边向她转述了丁剑鸿告诉我的所有过程。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小米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在听我说完几年前所发生的那幕以后,仅仅是呼吸变得急促了些,沉默着没有再说一个字,甚至,连眼泪都没流过。



虽然我知道小米是伤在心中,却仍有些些欣慰,我的小米在社会的磨练之下,终于比以前要坚强了。



从医院出来后,天已将黑,我整天都没吃东西,这时候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实在坚持不下去,我先带着小米找到个饭店吃了饭,她一直很顺从地跟着我,却始终没有说话,我有意找话题想分散她的主意力,别再纠缠在消逝了的往事中。但一切的努力都徒劳无功,小米只是偶尔很快地看我一眼,随即便望向他方,眼神迷离,似乎对这突如起来的真相不知所措。



直到从饭店出来,小米才轻轻说:“再见,我该回家了。”



我摇摇头:“不,你身体不好,我今晚照顾你。”习惯了软弱的她,对小米现在的神态我始终有些担心,假如再出了什么事,我想这辈子我将再找不到原谅自己的理由。



小米犹豫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刚进小米家门,我的手机便响了,拿出来一看,显示的号码是林箐的,我心中一通乱跳,这么晚了还在小米家里,林箐一定会不高兴。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小米见我迟迟不接,奇怪地问:“怎么不接电话?”



我勉强向她笑了笑,远远走到阳台上按下了接听键。



林箐在那头沉默了会才问:“你……在哪?快点回家吃饭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吾着应了一句。



林箐又说:“那你快点,我等你一起吃。”



我无法可想,只好说:“箐儿,我今天有点事,不回家吃饭了。”



林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我心里有愧,但还是鼓足了勇气,继续说谎:“你不要等我了,我……正在外面办点事情。”怕林箐再问我什么,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欺骗她,加了句“我明早去你那吃早餐”后马上结束了通话,再关了机。



这时候已是黄昏,天边夕阳西沉,红霞似火,夜晚即将来到。



……



小米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看上去恍恍惚惚的。两人呆坐了一阵,我便给她倒水吃药,然后命令她上床休息。小米很温顺地听从我的安排,在客厅的沙发中帮我安排好了被铺。在我要离开她房间的时候,她突然问:“楚戈,昨天那个很美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吗?”



我愣了愣,默默点头,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冲冲洗了个澡后,我再回到小米房间里,她还没有睡,睁大着眼在看天花板。我柔声说:“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我在边上陪着你。”



今天的小米很奇怪,从最开始和我见面的激动,到现在的沉默转变太大,或许是隔膜了许久,我甚至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而听到那毁掉她一生幸福的真相后,小米并没有哭闹,一直是种淡漠的表情,也没有说过一句要去报仇的话。正是这原因让我决定整晚陪伴她,不敢离去。



就在房中死一般的寂静中,过了两个小时,小米因为身体支撑不住,终于沉沉睡去。



这时候我才敢在淡淡的灯光下仔细端详小米的容颜,看她紧紧蹙着的眉头。



不知道在小米床边坐了多久,我才出到客厅中睡下,不敢想太多,在我心中,只想这一晚快点过去,生活一直在向前走,我没有理由原地停留,或是反而回到过去,就算对小米仍有爱,只是这爱,却已成为了往事。



黑暗中我开始数羊,强逼自己快快睡去,明天,又将是个全新的开始。



迷迷糊糊中,我发现身处在一个湖的小船中,同时在的还有林箐和小米,我们在满湖的荷叶中荡舟游玩,笑意盈盈。正在我满心欢喜之际,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原本明媚的天空中立即阴云密布,随即伴着无法抵御的狂风,又下起了暴雨,小船立即开始剧烈地摇晃。



不好,我说船要翻了,我们快划去岸边。但不管我们三人怎么使劲划动船桨,那似乎近在咫尺的湖岸却遥不可及,转眼间,一个大浪打在船边,我感到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再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了水中。而离我远远的地方,林箐和小米一左一右正在波浪里挣扎,拼命向我呼救:“楚戈,快救我!”



从小在河边长大的我练就一副不错的水性,而此时我却无法划动自己的身体,在这惊涛骇浪的水中,面对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孩,我该先救谁?



这个夜晚,我在自己的恶梦中汗如雨下,同时耳中依稀听到轻轻的,不知道是来自梦中还是小米房中的声声哭泣。



直到天已大亮,我这才从梦中醒来,已完全忘记了昨夜我最终做出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决定,或者什么都没有做,最终任巨浪吞噬了我们三个。在沙发上了发了一会愣,我去到小米房中,却见她已不在。厨房中传出一阵声响,我走过去一看,小米正在做着早餐。



我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小米低低回答:“没什么事了。”说完又不出声。



我突然想起对林箐讲过要去她那儿吃早餐,忙对小米说:“我不在这儿吃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就来看你。”



小米没有回答。我又说你多注意身体,然后转身离去。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却传来了小米的声音,她幽幽地说:“楚戈,再陪我一会,好吗?”



暗暗叹了口气,只好等会再去林箐那吃一次了,我又回过了身子,不管以前或是现在,我始终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虽然我想现在我已经和小米再无任何牵连,但良心上依然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只缘于当年我的没有勇气去找寻真相。



又是相对无言地用完早餐,当我再次向小米告别时,她却说:“楚戈,最后帮我梳一次头发吧。”



以前在学校时,为小米梳头是我最愿意干的差使,感受着她乌青的发丝不住从手中泻落,看着她带着抹羞涩的喜悦,我总有不能言表的满足,那时候,这女孩,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为她的喜而喜,为她的忧而忧,为了她,我有不计生死的豪情,亦有着愿为她而生存的勇气。



我些许的迟疑很快在小米清澈的眼波中烟消云散,因为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小米的心,她知道就算真相已揭开,自己没有背叛过我,我们终究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我有了林箐,而小米也不愿意我承担背叛的痛楚和恶名,小米或许明白,这次见面以后,除非生老病死,我们再也没有了相见的理由,我和她之间,已经如两条只能平行不能交叉的铁轨了。这,算是对我们以前感情的重温以及终结的一种仪式吧。



“古有张敞画眉,今有楚戈梳发。”轻轻抚着小米的长发,一种温馨不可遏制地涌上,往昔那旖旎时光彷佛再现,我脱口而出那时我给小米梳头时最喜欢讲的这句话,正巧这同时小米也轻轻说了这话出来,我们忍不住相视浅浅微笑,又随即让这笑容在脸上凝固,然后缓缓散去……



……



走进林箐家里时我有些忐忑,虽然昨晚的欺骗我认为自己是善意的,只是不想让她胡思乱想,但欺骗就是欺骗,我做不到理直气壮。



林箐在家里等着我,做好的早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我心里感动莫名。



“箐儿,不好意思,昨晚我在朋友家谈了些事。”为了掩饰罪行,我采取的是先发制人的策略。



林箐却没有回答,眼光盯在我的肩膀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见到肩膀那儿静静躺着一根黑黑的细细的绝对不可能属于我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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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11:17 |只看该作者
在办公室里苦坐了两个小时,我始终静不下心来。



有句老话说得真没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不到我的谎言第一时间就被林箐给揭穿了,当我想向她解释时,林箐却阻止了我,她淡淡说我现在要去上班,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当时听了她的这话,我立即头大如斗。林箐的性格我太熟悉了,从不恶言相向,有什么事都会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如在老狐狸夜总会的那次。但当她不再给人这种机会时,可以说已经到无比失望的时候了。箐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可是我却一筹莫展。



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我只有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重来一次,就算我要去照顾小米,也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将一切先告诉林箐,而善良的她就算有些不高兴,我想还是会同意和理解的。现在再去解释的话,估计也没谁会相信,去见初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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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0:11:40 |只看该作者
林箐的话让我脸色大变,急忙说:“箐儿,你听我解释。”立即将昨天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最后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和小米做任何过份的事!”



林箐叹息了声,摇头说:“不是的,楚戈,我完全相信你的话,也知道你骗我是为了什么,不过……你始终不明白自己心里最爱的是谁。”她的语气有些伤感:“我不要一个不是全心爱我的人,我付出了全心全意,也希望爱人能一心一意对我,这要求……不过份。”



我只能无言地看着林箐,不能解释,事实本就如此,也许对小米真的还有爱吧,我始终不能明白自己。



林箐看着我,或许有些不忍心,又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暂时分开,都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她轻轻而又坚决地说:“我也需要好好想想,我们……还该不该在一起!”



林箐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一旦决定了的事从不更改。我虽然极不甘心,却也知道再胡缠下去只会让她真的对我失望,只好用沉默表示抗议。突然间,我想到曹阳要找我麻烦的事,或许这样也好,不然林箐再和我在一起的话,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爱她就要让她幸福,就算做不到,至少我也该让她安全吧。即使我们真的这样分开了,以后终于相忘于江湖,我想我毕竟还是为我爱的人做了件事。



想到这,我虽有些伤感,终究做了决定,吸了口气,说:“好,箐儿,就听你的。”



林箐对我这样爽快的决定似乎有些意外,眉头一挑,却没有再说什么。



正在两人都默默无语时,门铃响了。



林箐开了门后立即轻叫了一声,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怕她有什么危险发生,马上几步蹿了过去。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美丽的女人总是能让人爱怜的,但我见到她后却是怒火中烧,难以自抑。



因为这女人正是叶萍!



叶萍人瘦了很多,脸色憔悴,以前的红润已被一种苍白所取代。她见到我也很意外,一时间愣着说不出话来。我气惯手掌,准备扬手给她一记狠狠的耳光,林箐忙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低声说:“楚戈,别这样冲动。”又对叶萍说:“请进吧。”



回到沙发上坐下后,林箐依然担心我会对叶萍大打出手,又用手揽住了我的腰,几乎是将我牢牢地按坐在沙发中,这是林箐今晚唯一一次搂住我,却与温柔和爱恋无关,而是怕我伤害面前这个叫叶萍的女人。



我冷冷地盯着叶萍,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叶萍不敢看我,坐了几分钟后,低声说:“楚戈,对不起。”



我回答:“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的是杨伟和磊磊!”



叶萍凄然地说:“我知道我错了,也不祈求杨伟能原谅我,箐儿,你帮帮我,去对杨伟说,让我见见磊磊好吗?”



我这才明白叶萍还不知道杨伟自杀的事,也不知道磊磊这时候正在林箐房间里睡觉。我还没说话,林箐说:“萍姐,磊磊在我这,不过……杨伟他……”说到这,林箐的眼眶红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叶萍急忙颤声问:“杨伟……他怎么了?”



我冷冷说:“他死了!为了你跳楼自杀!”叶萍惊呆了,身子晃了晃,倒在了沙发上。



林箐忙起身走到叶萍面前,用手使劲扣她人中,过了一会,叶萍睁开了眼。这时的叶萍目光呆滞,一苏醒过来立即对林箐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箐无言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行泪水便从叶萍眼中无声地流下,她用双手捧着头,哽咽着说:“箐儿,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



林箐在诉说杨伟的事情时,我不忍再听,走到了阳台上,透过玻璃窗,我见到叶萍的身体不停抽搐,脸上泪水流个不停,神色间的绝望一看便知,绝对不是伪装做戏。我突然想起捉奸后丁剑鸿在珠江边说的话,他说的没错,叶萍其实早已将对杨伟的感激转化成了爱,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而现在她或许已经明白了过来,假如她能早回来十几天,这故事的结局将会改写,但是现在一切已经晚了,过去无法重来,未来不能假设,一念之差,原本美满的家庭灰飞烟灭,阴阳永隔。我怅然叹息,杨伟死得可真冤,造化弄人这句话,我现在终于深刻的感受与体会到了。



客厅中的林箐可能已经说完了杨伟的事,起身走向了卧室,过了会便抱着不停揉眼睛的磊磊走了出来。我这时像个冷眼旁观世人命运的神,看着磊磊扑向了叶萍,看着叶萍泪流满面地亲吻着磊磊,只是我做不到像命运之神一般冷静,见到这一幕时,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杨伟在半空中飘荡的身体,一股想大哭一场的冲动也慢慢在心里蔓延开来。



叶萍过了一阵对林箐说了句什么,我听不到她的话,只见到林箐摇了摇头,然后叶萍又流着泪再说了很大一会,林箐听完后便向阳台走来,刚走到我面前,林箐立即有点焦虑地问我:“叶萍一定要去福茂大厦,怎么办?”



………………………………………………………………………………………………



我与林箐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叶萍也从我们现在身处的福茂大厦上跳下殉情,虽然我很恨她,但是我不希望叶萍死,因为磊磊必须要人照顾,我与林箐虽愿意照顾磊磊,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不过我明白血缘之亲是谁也不能替代的,看磊磊那时对叶萍的亲昵就知道了,磊磊时常说让我与林箐做他爸爸妈妈,却从来没有对叶萍这般与我们亲热过,亲情,毕竟是无可替代的。



林箐不想看到我总是这样横眉怒目地瞪着叶萍,犹豫了一会,在我耳边轻轻说:“楚戈,不论是谁做错了事都得给他个机会改过,我……我不是要指责你什么,想想你自己以前吧,你能从以前的生活中抽身而出,为什么就不许萍姐改呢?杨伟已经去了,我们不能再逼死她,杨伟是希望萍姐好好活着的,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她说的也很有道理,以前的我比叶萍更不堪一百倍,我想,我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叶萍呢?看着叶萍,我突然觉得她其实也很可怜。



叶萍坐在杨伟跳楼的位置,双手牢牢抱住已睡着了的磊磊,就象溺水的人抓住条唯一能让自己支撑下去的树枝,她什么话都没说,也不出声哭泣,在这残月如钩,星光暗淡的夜晚,她木然呆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又象个来自黑暗深处,随时会再回到那无边黑暗中的幽灵。我与林箐都与她相距不远,做好了随时拉她的准备,但叶萍却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就这样坐着直到夜深。



我想起林箐早上有课,便对叶萍说:“我们走吧,过去了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后你还要照顾磊磊,这是你做妈****责任。”



叶萍这才低声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想再呆一会。”



她不肯走我们又哪敢离开?我只好劝林箐先回去,有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林箐摇头说她没事,还能支持下去。



叶萍一整晚都保持着那姿势不动,就这样我们一直陪着她呆到了天亮,我只觉腰酸背痛,精神却高度紧张,随时提防着叶萍想不开。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叶萍终于轻叹一声,然后站起了身,我和林箐也急忙起身,我做好了扯住她的准备。林箐则紧张地说道:“萍姐……”



叶萍向我们凄楚地笑笑:“你们怕我自杀?不会的……”她缓缓地说:“虽然我真的不想活了,但我没资格去死,死亡有时候是种解脱,我所犯的错应该要受到比死亡更严厉的惩罚!”她停了停,然后继续说:“我要罚自己在这世界上忏悔一辈子,同时我也要将磊磊好好培养成人,以前杨伟想让他学的,想让他有的一切,我都要磊磊全都拥有!”说到这,终于有两行泪从叶萍眼中流出,她看着我说:“人有时候真的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明白过来时已经再也不能回头了。楚戈,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照顾磊磊,希望你能珍惜箐儿,不要等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说完后,叶萍再不停留,径自走向楼梯间。



林箐叫道:“萍姐,你去哪?”



叶萍没有回答,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而行,终于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林箐扑到了我怀中,轻轻哭了起来,我心里也感慨万千,搂着林箐的身体,想安慰几句,却始终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在回林箐家的路上,她这才告诉我叶萍在她家里说的事,丁剑鸿预料得没错,那男人真的并不爱叶萍,他们两人去的地方是海南,男人在自以为完全掌握了叶萍之后向她哭诉,说他办了个公司已经濒临破产,只有叶萍能够救他。叶萍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这才说出,原来他家在美国有个有钱的70多岁孤身亲戚,这老人却不肯将遗产留给他,而是要男人帮他找个老婆。男人对叶萍说,他这亲戚很挑剔,所以只有叶萍能帮他,老头身体很不好,过不了几年就会死去,他想让叶萍先嫁给老头,等他死后就能得到全部遗产。男人的想法本来有机会成功,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完全有可能会为自己的情人做任何事,但他千算万算却有一点没预料到,叶萍一离开家后,天天都在想念杨伟和磊磊,她这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其貌不扬的杨伟已经占满了她的心,只是在平淡的生活中她并没有觉察出来,一直以为自己仍然对杨伟只是一片感激之心,现在虽然明白了,但大错已铸成,她再也没脸回头去找杨伟了。听了男人所说的话,叶萍反而有种被解脱的感觉,只要这男人并不是真的爱她,她便能心安理得的走了,就这样,叶萍又回到了她犹如离开了几个世纪的广州。不过叶萍不敢去见杨伟,只在家的附近等了一下午,想偷偷见杨伟父子一面后就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叶萍当然再也不可能看到杨伟,于是这才想到来找林箐,希望她能联系杨伟将磊磊带出来见上一面。



听林箐说完后我也只能唏嘘良久,扼腕长叹,很为杨伟感到悲哀。



车终于到了林箐家门前,她下车后,向我点了点头说:“我进去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我无言地看着林箐,她没有再停留,转身而去,留给我的,是被晨风吹起,飘扬着的那袭长裙。我呆了很大一会才发动车离开,心里烦躁难安,便打开了收音机,一个男声在低低吟唱:“裙儿轻轻飞/染红天边/我的心也苦也甜/你将在哪条河边/照你的容颜/我将和谁共度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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