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共赏][卖斗手记]斗客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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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烟斗村][小雅]

序：
我是在结了婚之后才知道男人其实是长不大的孩子。
而烟斗，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棒棒糖，其作用基本等同于我家三岁小外甥的变形金刚。

（一）
    店里进2。5g丹尼斯斗丝，象极方便面的调料包，象这种小规格包装的草基本被我用于赠送。某日，一斗客进门说是要一种烟丝，喷香喷香的，我说除了美国11号和登喜路，都香。细问，答：是地瓜味的。疑惑ing。。。翻出三五包，皆不是。此君急了，拉开柜门，捏出一包说：就是它，这种，上面画了两只大地瓜！晕，芒果口味。
    从此本店芒果唤地瓜。

（二）
    店里雪茄品种越来越多了，全是外国字。于是，有一天，我跟雪茄客有了如下的对话：
那种？
----长的，5支，甜味，木嘴。
奥，猪鼻子@一个鼻孔两个鼻孔？
----一个鼻孔。
你们谁知道他买的是什么东东？

（三）
    我发现口水倒流的现象不是很普遍却是入门斗客最难克服的问题。店里有三位斗客因此跟我很熟，因为他们几乎一星期三次跑来诉说他们的苦恼--烟斗又变松了。一是口水的问题，二是不歇斗，好皮鞋也怕天天穿呢。我的办法也不过是打打蜂胶而已。三位都是一斗到底，水汲汲的我也没辙了，干脆把斗留店查看，外加吹风机伺候。
    20天后，一位猛然开窍，情况大有改变，欣欣然，对在抱怨斗不好的才跟烟斗接触15天的同志说：这个问题，很简单，就象刚结婚的小伙，免不了有早泄的现象，时间长了就好了。看我，现在没事了。
    我刚咕嘟喝了一口水，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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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去年夏日某夜，八点多钟，店内两斗，四门大敞，烟雾缭绕，一过客途经，猛然扭头，甭说，是被斗草杀人于无形的香气所伤。我得意洋洋，对方掏出口袋中的玉溪烟问：我一天两盒还不够，烟斗真的省钱？在另外两斗客的窜动下，此君酒后购得一斗。什么草最贵？得，又是一烧包的主，我推荐了肯塔基金丝雀。
    几日后，此君志得意满，对其他烟草跃跃欲试，我拿出马坝（原色包装）。一斗没抽完，此君大呼上当：什么东西啊？这是人抽的吗？比起“小鸟儿”来这个简直是粗饲料，没法子吸的，扔掉！
    从此，我的眼里只有你（金丝雀）。
    此君姓P，相熟后自称“P小鸟”。
该死！怎么老想笑，因为想起大人逗弄我家小外甥：过来，摸个雀儿给大大（叔，伯）逮（吃）！

（六）
    腰带，皮鞋，跑车，服装、、、皆为名品。某君又添置了乌光贼亮的烟斗。
    一周后，我对着那只“回娘家”的华云银环烟斗愣住：你们家养小动物吗？
--没有啊。
那怎么这么多的伤痕，尤其是斗口？
--奥，我在花盆上磕烟灰。
记得以后抬起脚来往鞋底上磕。
--恩，知道了。

    呜呼唉哉，我若是那支斗，遇人不淑又身不由己，一头撞死在花盆上算了。


（五）
    某君好斗且斗不离手。

    每次斗柄离嘴巴还有二里地（有点夸张了）的时候，他就把舌头伸出去接着。看着看着，眼前的他就变成了一只大狼狗，长长的舌头耷拉着。而他偏偏又是那种看起来很有钱很拽很拉风的人，顾客就是上帝，我、我敢怒不敢言哇。越来越无法忍受他在我面前用斗，惨不忍睹！同志们哪，告诉我，该怎么办？

    无独有偶，新发展一斗客。吸一口，把斗柄拿出来看看，顺势象遇见蘸了汁的筷子或勺子用舌头再舔两下，便舔便咂吧嘴不说，间或还在袖口上蹭几下。好在刚入门，我的话奉若圣旨，遂义正言辞：你再这样抽斗，我改行去卖烤地瓜！
   
    变一个烟民为斗客，缘分；培养一个烟斗绅士，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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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一日，仨小伙进门，前者吆喝后面的：快进来看呀，卖烟袋锅儿的！我一本正经地纠正他：这是烟斗，不是烟袋锅儿！一位一脸不屑：么个？烟斗！拉倒吧你，它就是烟袋锅儿，俺爹天天下晌在家抽。。。我不做声了，沉默着送客。正计划如何普及烟草知识，振兴抽烟大业，一老者登门：吆，少见。。。不错！
我赶紧张罗：大叔，看看吧，全是烟袋锅儿。。。
大叔把手里的拐棍儿往地上一戳：年轻人啊，你懂不懂？这叫烟斗，年轻的时候在外跑船，我抽斗的时候满烟台街上没有，回来后那烟丝都是托人从大上海买的，因为老是断档才又抽上烟卷了。记住喽，这是烟斗，不是烟袋锅。
得，我今天跟那买杏的差不多。遇见想吃甜的吧，非告诉人家自己的杏是酸的还不酸不要钱；遇见那害喜想买酸的吧，又弄巧成拙地说自己的杏是甜的。
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

（八）
某日，一斗客上门，来的次数不少，算是熟客了，神色诡异地问烟草的内涵，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从村里看明白的烟草知识侃了个遍。
他不停地点头，我高兴的不得了，心想：今儿总算碰上了一个勤奋好学且不耻下问的。我滔滔不绝，末了，他问了一句：这烟这么好抽，上瘾，里面没大麻吧？
我瞪了他一眼：25块就想买大麻抽？想白眼毛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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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迄今唯一一个买斗送公公的女主顾。
秀丽的面孔，淡淡的妆容，清水挂面似的直发。她和男朋友都是打工仔，还没结婚，我推荐她到花鸟鱼市的地摊上买很便宜的国产木头疙瘩，她买了一包40G马坝和一罐100G的NO1，千恩万谢地带走了我送的通条、小包烟丝等零碎。
想起了我家老公公，一只土制的有机玻璃透明杆烟斗，吧嗒吧嗒地抽。在上海我买了50块一包的红帆和白帆，回家告诉他5块钱，结果他从抽屉里拎出一塑料袋烟末子说才花了2块钱。这农家自晒的烟叶抽起来，把我薰得一跟斗，老太太梦里都咳嗽。你千遍万遍地做思想工作，他只有两个字：省钱！想想，开店后，好久没陪他老人家打钩级了，倒是他，73岁高龄了还手持老年证挤公交车给我送饭。想起来汗~~~~
我和公公一个属相，打牌我们对家，老公鸡小母鸡对啄，一爷三儿俩媳妇，牌桌上无夫妻，公公手掐一把大王都不舍得出牌，我趁乱开溜，公公落后，进贡的时候没牙的嘴巴瘪瘪地乐。呵，小A的公公也这样吧。
小A又来过两回，还是一包马坝和一罐NO1，一直也没见着她的男朋友。想象中，能拥有这样惠外秀中女友的男孩也一定很棒。
见过小A，你会知道什么是爱屋及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祝福小A，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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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L第一、二次来店都被我当成未成年儿童拒卖，第三次他叼着德国匙链斗得意洋洋地炫耀，我叫：这是我的斗，怎么卖给你了？----阿姨，人家就是喜欢，你不卖我还得上别处买去！原来，他趁我不在的时候买的斗。由于老板爹的“见利忘义”，24岁的他成为店中年龄最小的斗客。
光洁的额头，白净的脸庞没有一颗青春痘和来过的痕迹，明亮的眼睛，短短的板寸头，高挑的个子，一个非常阳光的男孩，壮壮的有点奶胖，怎么看也是个学生。聊开后知道，他18岁就辍学跟父亲做生意，现如今已拥有独立的小门头，论经商，这小家伙做我的师爷都富裕。
小L烟瘾不大，玩斗纯粹喜欢和好奇，每次过来买烟丝我都先教育他一通。
去年圣诞节逛夜市的时候，我见到了他和他的女朋友。不久，他来店选斗，以为他买给老爹的，挑了一把不错的斗后，又要烟丝，我推荐了圆罐金帆，他摇头，拿了一盒拉森CLASS，说送人就送最好的。付了银子后告诉我是送“老丈人”的，理由是晚上约他闺女出来玩方便，这小东西，泡妞还蛮下工夫的。
上周，他来店买了一只COHIBA世纪三号雪茄，边抽边打量着柜中的斗，说哪一只都不如他买的那把好，可惜了，当初一眼就看上，该自己留着抽。我说也没落在外人手中呀。小L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呀，拉倒了！我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小家伙，安慰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呢？怎么回事？他说：是我先提出拉倒的。
听他说完，我气呀，真想踢他的PP！
男人啊爱起来实不如女人，意乱情迷之处，为了一夜消魂或是一亲芳泽，千金搏一笑，更不惜热血性命交割；意兴阑珊之时，兵败如山倒，半点道德全无。爱不计较，不爱了才会算计。不想付出的情，只念花掉的钞票。三、四十几岁的男人，千帆皆过，不敢爱，不能爱，忍看风景错过，令女人失望透顶。这二十几岁的小男人怎么也让人看不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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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B是我的女主顾。略显苍白的脸，细长的眉眼，卷发披肩，苗条的身材着雅致的衣裙，说话声音软软的，一派小家碧玉的娇羞。她走后我对着镜子说：差不多大的岁数，你怎么一点也没人家身上的女人味儿呢？
小B第一次没有买东西，听我介绍完烟斗，走了，走的时候说她还会来。
小B第二次来，同行是一位绅士，事业有成的样子，黑黑的头发带点自来卷儿，文质彬彬，温和儒雅，两人情投意合的样子，衣着和神情都非常的到位和般配。
小B强调一年就这么一回，一定要买一把贵的好烟斗，拿一把未开斗的金3B不放手。我看他俩那缠绵劲是绝对没有耐心等蜂蜜涂层自然风干的，遂劝他们放弃并推荐了一把价位在400左右的斗，小B坚持，我说：如果喜欢并能抽下去的话，你可以每年生日送他一把好斗，为了平衡，你可以多买几盒好烟丝。她同意了。
两人走后，我说老公：看看，人家也是老夫老妻的了，啧啧，真年轻啊，还这么富有激情！
回想我的婚姻历程，在第五个年头的情人节被大街上的鲜花所蛊惑，买了六枝三黄三白的郁金香和一盒巧克力让花店送到了老公的单位，结果是浪漫与甜蜜被他办公室的同事哄抢而散，可怜老兄还落了个婚外有情人的口实。
圣诞节前一天，小B又来了，苏格兰式格子风衣，一抹丝巾，温暖而安静的颜色。说他出差了，要给他一个惊喜，挑了一盒精美的烟丝，我格外认真地包装、叠好礼花。闻着空气中留下的香水味我羡慕地看她舞在节日的风中。
前些日子，一个客人来买东西，提起C总，我才知道他是那位绅士的司机。我说他们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呀！司机问：那女的啥样？戴不戴眼镜？我说没有，肯定不戴的。司机撇撇嘴说：那不是C总的老婆，她老婆戴眼镜。。。
我瞪了他一眼，不是因为他出卖了他的老板，而是因为他打碎了我的爱情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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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主任是朋友介绍过来买斗的，我帮他选了一款，见店里卷着一堆字画，跟我聊了起来，那是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
没多久，他又来了，买斗送人。我问了年龄、脸型，气质等大概，原来是送给女婿的。我笑了，第一次遇见这么开通的老丈人，不禁不反对而且支持吸烟。L主任说；女婿不抽烟的，但是现在的社会，男人不吸烟不喝酒便属另类，无法正常地应酬和交际，没有前途的。
有父若此，何愁小女不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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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八月十五，一男来店，衣着光鲜，手里明显地是一把汽车钥匙。
问，有便宜斗吗？
掏出一根玉溪烟点上又问：还有没有更便宜的？
原来是给父亲买的，我也没问是哪个爹，非常干脆地回答：没有，而且我的烟斗一分钱折扣也没有！想找便宜的，地摊上30，20，8块的有的是。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孝。抽名烟，开好车，倒头来给自己的亲爹买东西都缁珠必计，有钱也不做你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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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俩男的来店买斗，大大咧咧地挑来挑去，没几句，我明白了，是给老爹买的。我插言如果老爷子退休了没有什么外事活动，用不着买贵的，留那钱买点好烟丝，减少对肺的损害。一男子不干了：俺就是要买个带过滤的给俺爹，他抽了一辈子烟，戒是戒不掉啦！
好孩子！我介绍经济耐用的BIGBEN，算他成本价。那儿子满意地拎着礼袋说起了他的老爹，先两年，他捎了两瓶雀巢咖啡回家，他爹的好朋友是村里杀猪的，逢集就在窗外喊老哥，老爹就一勺、两勺、三勺。。。地挖咖啡末子，开水冲上一大茶缸端出来，屠夫叫到：这东西真怪，巴苦巴苦的真好哈，哈上这么一杯，杀起猪来有精神。他儿子这番明显的招远口音话没讲完，我这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直到现在，这位孝顺的儿子不定期地来买烟丝，每次四包。
马坝，从城市走到了乡村。家有老妻，温一壶老酒，那位幸福的老伯握着荷兰的大班斗跟杀猪的老友分享他的快乐和骄傲，还要有一条老狗在脚边，院里，石头垒就的茅房，墙上该用白粉刷写着“W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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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俩女孩来店里买斗，嘀嘀咕咕地，不知买给谁，年龄上我也不好猜。女人买斗都是送给男人，取悦对方的目的无非是让他更爱自己。
斗加烟丝一共240元，高个女孩说荷包里没钱了，要是他能给我2400，去云南的旅费就够了。矮个女孩说：再哭穷，让你妈报销。
哈哈，原来是准备拿老妈的小钱套老爸的大钱花。
其实，对于父母来说，子女有份孝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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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大雪。
我恪守职业道德，不敢关门，怕怠慢了冒雪而来的斗客。
端一杯咖啡，站在橱窗前，看雪，静静地洒落。一片萧杀中，她上身奶咖色收腰高领棉袄，着五彩云霞的裙子踏雪而来，阔大的裙裾宛如一朵彩莲花渲染在冬季一片清冷白色之上。一双平底厚靴，主人自信从容，面带微笑，我赶紧拉门迎她。
她是为患癌症的女友来买烟。
第一次，是夏天。我不在店中，老板爹电话请示抽拉式填烟器，我回复：无货。先生说她非得买咱用的那个样品，为了医院中的朋友，只有这点喜好，重症已走到生命的尽头。我吩咐，这样的钱咱不赚，低于进价买掉好了。后来先生描述这位女客，感慨着生命的无奈。
不久，这位女客携孩子回头，向我请教填烟机的用法，并让我帮忙装填若干，我一一照办。
之后，她再没出现过，偶尔，我会想起她，不知她的朋友近况如何，是不是尚在人世间？

半年了，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病痛以及医药费。她买了马坝的烟丝和烟盒，说她朋友病中吸食可以缓解疼痛，又拿看柜上的东西，想买些新奇的东西哄朋友，然后说了烟斗，我说你先别急着买，送了一把玉米斗，让她拿给朋友先试一下。

俗话，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无血缘关系的朋友？感动于她们的友谊。

女人年纪大些会发现，她真正的朋友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没有那个男人会从红颜爱到白发，仍以当年的激情和热度。这时候的女人因为懂得而惺惺相惜，没有嫉妒，没有猜疑，性格中的相似，骨子间的认同，经岁月历练的相知和包容。自问：如果我是病榻上的那个，前世今生，何德何能，令朋友不离不弃？如果我是病榻前的那个，我又该以怎样的心智体力和耐心
跟病魔赛跑、与死神搏斗，争夺亲如手足的姐妹？

她的状态很好，腕和指上是西藏的红珠和松石，夸大而耀眼，这本是极张扬的藏饰合着利落的短发和沉静的面容诉说着蓝天白云、自由不羁的风和飞翔的鸟儿。。。在行路困难的雪中着厚重的裙装需要一番心思更需要一份美丽的心情。

我希望她再次光临，因为那表示她的朋友还活着。

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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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她来了。
买了一把烟斗，退掉一个填烟器。
她的朋友昨天走了，扔下丈夫和一个8岁的孩子。
尽管知道这结果是早晚的事，我还是从心底往外冒冷气。34岁啊，太年轻了。

最近心情不好，接2连3地，好几个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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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来，是两天前了，傍晚的时候，来了一位女士，三十左右吧，直发用一枚几何形状的发夹别住，拢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眼镜，秀气，斯文，笑容温暖而不夸张。她掌握的烟斗烟草知识比较全面和专业，我有些疑惑，即使深爱着抽烟斗的男人也不可能了解这么多。她说是朋友从我的网站搜到地址找来的，我问，他用什么斗呀？她说，是我抽呀！

第一次遭遇女斗客。

一直以来，总也想象不出来女斗客的模样。颓废？尊贵？另类？前卫？张扬？眼前的她如烟斗赋予人的精神：理性，客观，沉静，平和，温暖。她看起来象一位老师。

她说想象店主应该是一位叼斗的男士，我俩哈哈大笑：彼此，都是意外！

你烟瘾很大？怎么会喜欢斗？她回答，没有瘾，好玩呀，晚上来一斗，品位人生啊！你不觉得这草开始是甜的，中味温和而醇厚，后味是苦的，正合人生的滋味么？问及烟草，她说什么都抽，一大堆，已经抽到965了。自学成材，还是深资斗客呢。我得躲她远点儿，天天守着一大堆玩意儿，本来手就痒痒，别跟她跑了。

把烟斗村的地址写给她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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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文文”的女孩

象李纹一样妩媚，百灵鸟一样的女子，快乐，阳光。她的眼睛很美，嘴角弯弯总在笑，皮肤是象牙般的细白和瓷实。时尚，风情，象时下流行韩剧里的明星。
怎么也看不出来她抽烟，一个漂亮的小妹妹，我不是男人都喜欢盯着她看，很普通的衣服她怎么穿都好看。
我拿出零食和饮料请她，希望能打消她抽烟的欲望。她说在北京念书的时候，闷，想家，抽上了瘾，她买那种带香味的烟丝卷来抽。

真不希望可恶的尼古丁破坏了她甜美的嗓音和娇美的容貌。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我说：看来，只有爱情能让你摆脱烟瘾了！她妩媚一笑，从CD手袋里摸出一个红色ZIPPO火机，点上，喷了一口烟儿摩挲着说：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圣诞礼物。
天~没救了！
我不死心，继续：吸烟对皮肤不好。。。
“知道，我吧，全靠吃老本，原来的皮肤可好了，折腾呗！”
完了！我象恶毒的皇后开始嫉妒白雪公主了，差点拿出毒苹果。看她不施粉黛的脸，知道什么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了。
她吸烟，不无聊也不颓废。

后来，她陆续来过几次，带着她的黄毛男朋友和长腿女朋友，每次都是三杆烟枪在店里吞云吐雾，过足了瘾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剩下我，晕头转向地收拾水杯，洗刷烟缸。

前年底，在百盛购物遇见，她介绍身边的女人是她母亲，晕死了！老的比小的还有味道，想象不出来，她们家的那位大男人，养牡丹花似的，大小美女，风情万种簇拥身边，睁开眼一个，闭上眼一个，羡慕煞人。

今年年底，她自己过来，静了许多，神情淡淡，双目之间少了眉飞色舞。
“跟我男朋友分手了。”
——“哦。。。”看样子她不难过，相反如释重负。“算就算了吧，他配不上你的，感觉玩性太重，找个年龄大的、成熟一些的吧。”
“是呀，玩归玩，想结婚不能找他那样子的。岁数也不小了，我想结婚了。”
她也就是二十六、七吧。
“要去北京了，新男朋友是某某的经纪人。”
——哦？那流行男歌星的口碑还可以，鲜有绯闻和新闻，听起来还不错。“慎重点哦，演艺圈很乱的。”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几年前就认识了，早在我在北京念书，大家一直都是朋友的。”
——原来是日久生情啊！
“唉~我这一辈子，够写本书的了！”
——我差点吐血，真个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老奶奶我还没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呢，她丫的就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啦？

从北京回来后，她来拿香草烟丝，告诉我，已见过双方父母。这算是有婚约了吧。我说：回头帮我搞个签名啊，俺也做回追星族。

人之终始也，女子以嫁为归。希望她能象她妈妈一样，养尊处优，一生只被一个男人呵护、宠爱、深藏着。

所谓魅力女人都是伤痕累累的女子，不要酱紫。找个形容词，替我杀死“红颜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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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文文是那种男人喜欢带出场合，尽显都市风情、丽人靓景、衣香鬓影的大家闺秀，那她就是能陪你上树跳井、混水捉鱼、偷瓜摸枣、掰玉米、烤麻雀的邻家女孩了。如果文文是一枚熟透的浆果，那她只能是一颗生涩的青梅，你有心掐下一朵，又怕来年不发芽。

她令我想起高高的树上结槟榔，提篮抬头望的小妹妹。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狐脸，单薄的身子。忘不了第一次见她，江南布衣，额上汗津，脚上是一双绣花带扣绊的圆口平地布鞋，细碎的直发拢出根带毛刺的小辫，怯生生、羞答答：我可以进来看看你的烟斗吗？
怎么能拒绝这样的一位邻家女孩呢？我敞开大门，热烈欢迎。

以为她只是好奇。来的次数多了，便逗她，她声音嗲嗲的细细的，象蚊子，说想象中世纪的英国绅士，燕尾服，蝴蝶结，小礼帽，文明棍，叼着一个弯弯的烟斗，边说边拿着烟斗比划在嘴角。爱做梦的小家伙，我说，你那是小说名著看多了。

她的单位应该离我这很近吧，她不说，我也不问。

终于，她从摸烟斗开始鼓捣烟丝了，揭开这个盖子，掰开这个罐子，象只老鼠，闻个不停。

有一天，两位男斗客在，她捧着登喜路965铁罐，深呼吸，一脸陶醉无限向往状：啊，我喜欢这个草，象男人身上的味儿。。。”若手上有膏药，我绝对毫不犹豫地啪~糊她嘴巴上。我的脸，红也不是，白也不是。两位男士叼着烟斗，面面相觑，那一刻的表情挺复杂的，我也是，话茬接不了了。而她央着无辜的小脸，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你还真不能训她：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讲话。如果我是那两位男士，绝对跑回家把烟丝当卫生球掖衣服口袋里。

圣诞节，她买了一盒小假日，我问：送给谁呀？她眯着小眼歪头：朋友嘛，一般的关系啦。
呵呵，开始打造男人了？她跟文文一般大，我注视着她林忆莲式的小媚眼：本世纪仅存的个性美女啦，千万别去搞什么双眼皮啊！

送她一个尚有余味的965空罐，妞儿，回家慢慢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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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嚼牡丹

[ 本帖最后由 hugh-true 于 2007-10-27 15: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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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废刀

不是很能接受抽烟的女人
因为我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