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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的天 红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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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名: 冰雨 歌手名: 刘德华 原创作者:平凡文学论坛 锦州丝竹
(一)
这是一条胡同,是这个城市里的一条不起眼的胡同。看着那斑剥的墙面,就知这条胡同曾经受过了,几多的风风雨雨。也许已搬迁出的人们早已忘了这个小胡同,春风也只在胡同的墙面上留了一点点绿意,黄土墙,石子底,加上那份忽隐忽现的绿意,凄凉——由然而起。
阿洁今天又走在这个胡同里,这里的每一寸墙土,每一块石子她是那么的熟悉,这里刻录着她的记忆,有着她最美好的回忆。
她和阿海就是在这里认识的,阿海是驻地部队连长。阿洁对他一见钟情,随之而来的事都朝着阿洁希望的方向发展,他们准备在10月1日举行婚礼。5月份,他们正忙着准备装修新房,部队命令来了,所在连队开赴九江,抗洪期间,连级以上军官不得与家人联系,一心扑在战场上。阿洁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然地收拾着行李,就是在这个胡同的尽头,目送阿海的远去。
度日如年,到9月底终于有了阿海的消息;部队首长带给她阿海的一身军装,三枚军攻章和一封信……
阿洁颤着展开信,短短的几行字:“你看到这封信了,我也已经离你远了。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你要勇敢地走下去。我想你,还有那在胡同里的欢声笑语。”
阿洁的脸上流淌泪滴,一颗心被这无情的讯息击得肢离破碎,天真的昏了,地真的暗了,阿洁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大了,她的那颗心寄存在哪里?
…………
又是一个春天来了,已经五年了,洁已经是步入了“老姑娘”的行列,依然孤身一人,飘荡于天地之间,寻找那颗心。
春风吹乱了阿洁的头发,拂首之间已然到了胡同的尽头,看到了热闹的繁华的春意,阿洁黯然面对。回首,物是人非,回首,胡同依旧,此情却只能成追忆。
(二)
阿洁刚走过的这条胡同,刚被雨水洗刷过,旧墙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石子被冲洗得很干净,小草上还有几滴雨珠挂着,显得很有精神,两房屋檐下的“滴达”声此起彼伏,显示着风雨后的宁静。
阿玉来了。她是光着脚丫子走进胡同里的,她说这里的石子铺得真好,经常到这里来走走可以进行脚底按摩,对人体有百益而无一害。阿石却直埋怨,要按摩什么地方不可以,偏要到这个不拉屎的地方来,还要说是纯自然的最好。
“又没人叫你陪我,你跟得那么紧干嘛?”说着光脚向前走去。“小心”阿石想拔腿去追,又马上想起阿玉的鞋子还在后面,拿回鞋子追上阿玉时,看到的是一个满身泥浆的阿玉站在那里扁着嘴巴,强忍着眼泪不让下来。阿玉哭笑不得。“你怎么啦?弄得这个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玉手中的泥水甩提满脸都是。“明知我摔倒了,还要问,纯心是想看我笑话是不是?”“没有,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阿石一边说一边陪笑。“还要说没有,一边发誓,还要一边笑,当心被雷劈。”
阿石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就管自己擦着脸上的泥水,擦着擦着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阿玉没声音了,忙抬头望着,阿玉笑了,是阴险的笑容,阿石连忙笑笑问道:“你想干什么?这种眼光,不怀好意。”阿石边说边后退了一步。阿玉马上收回了笑容,朝着阿石走去,柔声地说:“阿石,你过来,你过来。”阿石觉得可怕,而且是非常的可怕,这时阿玉已经把手搭在他肩上了,另一手拂着他的脸,把泥使劲地涂在他的脸上。“咱们有福共享,有难同当,,风雨同舟,冰雪无阻,是不是?”阿玉的声音更柔了,眼睛更媚了。
阿石点着头,他知道阿玉又想干什么了,乘着阿玉双手想猛抱他之际,猛然向前冲去,冲向胡同的尽头。阿石边跑边看后面的阿玉,阿玉边追边喊,“这样都让你跑掉,你到天边也要抓到你……”
(三)
就在这条胡同的尽头,阿洁还站在那儿回首望着,沉浸在回忆中……
阿石和阿玉已经要冲到胡同的尽头了“刹车”已来不及,就从阿洁旁边奔过,溅起的泥水将阿洁的裤子涂抹,阿石难堪,阿玉无策,两人怔怔地走到阿洁面前怯怯地说:“对不起”然后,好像听从阿洁发落一样,站立。
阿洁回过神来,然然地望了望自己的裤角,又看了看他们俩人的模样,一丝笑意流露于嘴角,然后又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阿玉他们被阿洁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没关系的,这样的天,在这种地方走,裤子还能干净?你们回吧!”“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两人如丧家之犬,灰溜而去。
少有如此热闹的胡同又恢复往日的那份宁静。
阿洁望着离去的身影,仿佛那就是往日的阿海和自已那笑声,那追逐,那嬉戏却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熟悉,瞬时心间涌起的竟都是酸意。
再回首,胡同里仿佛过来了阿海,那呼吸,就是那呼吸,那军衣,就是那军衣;忽然脸上有冰凉的感觉,是泪水,还是寸滴,都是,那是泪水渗和寸滴,刚停了一会儿的雨,又在下了,隐藏很久的泪水,今天来伴随着雨……
雨越下越大,隔断了行人的路,也隔断了路上的行人,阿洁缓缓而去,消失在雨中。
(四)
雨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风雨无情地尽情地吹打着阿洁的脸庞,阿洁任随这些可恶的东西在摆布着,她离开+湖时候在这样的漫无目的的走着。隔着雨帘,望着那些小青年相依在伞的天地里,把雨儿阻隔在外稍微有些风吹进去,那将使他们依偎得更近,拥得更紧;望着那一双双诧异的眼睛和那一束束疑问的目光,阿洁只是无所谓的把双臂抱得更紧一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于那些目光与眼神她已经习惯了,惯得坦然受之,心里不会起半点波澜……
雨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阿洁还在走着。全身被雨水搭在一起,还有几缕披在脸上,让人瞧着寒意从心底升起。阿洁全然感觉不到风雨带来的冷意,哪怕是她的身子现在正瑟瑟抖着。阿洁的寒意也是从心底升起特别是雨天里,特别是被雨水在淋着。每逢下雨,她的心情就异常忧郁,她痛恨着雨水,她痛恨着雨水将她的心尖儿挖去,她仇恨这雨水,她仇恨这雨水,把海留在它们那里,她恨……
雨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风雨在侵蚀着阿洁的那颗心——那颗发霉的心,在泪水浸泡的心。
风雨到时候还是会停的,可阿洁往心里流的泪水何时会停?那颗心何时才会复舒?
雨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阿洁任旧在走着,猛然间,阿洁抽手向风雨挥去,一股怨气飘洒在风雨里。
(五)
春已到,
鸟在枝头叫,
春雨润大地,万物复舒,
春风拂新容,万物争俏,
花在丛中笑。
阿洁生病了,她的病是因为那无情的风雨。
病过一场后的阿洁显得更加憔悴,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躺在床上,吃力地举着报纸无聊地看着,一个消息让她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潮红,从快速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那是激动。
阿洁看完消息,不顾家人的劝阻,迈着无力的脚步,快速的向胡同的方向奔去。
“多好的一条胡同,就这样没了!”
“是啊,这个城市中再也没有这么宁静,这么自然的地方了!”
阿洁来到胡同前时,看见两个年轻人在那儿说着话。
“我以为只有我一人会对这条胡同有牵挂,内想到你们也会来这里看看。”
阿洁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对那两个年轻人在说话,那两个年轻人回过头来,一看到阿洁马上就说:“这不是上次的那个大姐吗?”这两个年轻人原来是阿玉和阿石。
“哦,原来是你们两个,胡同没有了,再也没有那属于快乐的泥水和石子了。”阿洁呆呆地望着天空,仿佛这条胡同在那天边。一阵春风吹来,阿洁的身子在风中摇晃,阿玉和阿石赶忙上去扶着她。
“大姐,你生病了吧?我们扶你哦回去吧?”
“等会儿。再让我看一会儿这儿的景色。”
本来的那条胡同已经被推土机铲平了,黄黄的泥土,高低不平地铺着,四周的绿意虽然包围着这里,但这里泛滥的是凄凉的枯黄。阿洁的眼睛没有眨过,那一片枯黄,就是那条胡同,就是那份回忆。
“海啊,你看到了吗,就是这条胡同也不见了,我们只能在天堂相会了。”
阿洁的眼泪无声的洒落,泪水映着绿意透出的竟是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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