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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正传》经典对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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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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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22 20:07:5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前一阵狂找王家卫的片子,正好今天看到这篇对白,发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呵呵.



张国荣:多少钱?
  张曼玉:两毛钱,瓶子按金五仙。
  张国荣:你叫什么名字?
  张曼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国荣: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叫做,叫苏丽珍。
  张曼玉:是谁告诉你的?
  张国荣:你今晚会梦见我。
  
  张曼玉:我昨晚没有做梦见到你。
  张国荣:是呀,你昨晚一直没睡。这是没用的,你一定会见到我的。
  
  张国荣:你今天有点不同。
  张曼玉:没有,有什么不同?
  张国荣:没有?那怎么你的耳朵红红的?
  张曼玉:你到底想怎样?
  张国荣:我只不过想和你做朋友而已。
  张曼玉:我干嘛要和你做朋友?
  张国荣:看着我的手表。
  张曼玉:干嘛要看着你的手表?
  张国荣:就一分钟。
  张曼玉:时间到了,说吧。
  张国荣:今天几号了?
  张曼玉:十六号。
  张国荣:十六号,四月十六号。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我明天会再来。
  
  张曼玉独白: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我而记住那一分钟,但我一直都记住这个人。之后他真的每天都来,我们就从一分钟的朋友变成两分钟的朋友,没多久,我们每天至少见一个小时。
  
  张曼玉:我们认识多久了?
  张国荣:很久了,不记得了。
  张曼玉:我表姐快要结婚了。
  张国荣:是吗?替我去恭喜她。
  张曼玉:她说结婚以后会搬到家公家婆那边住。
  张国荣:那就是说?
  张曼玉:那就是说我得找地方搬了。
  张曼玉:我想搬到这里和你一起住。
  张国荣:好。
  张曼玉:那我怎样跟我爸说呀?
  张国荣:说什么?
  张曼玉:我们的事呀。
  张国荣:我们的什么事?
  张曼玉:你会不会和我结婚?
  张国荣:不会
  张曼玉: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佣 人:(上海话)弟弟呀,你这边走,快点。你妈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我很担心呀。
  张国荣:倒杯茶给她。
  佣 人:(上海话)弟弟呀,你饿了吧?要吃些东西不?
  张国荣:那男人是谁?
  
  男 人:告诉你只有一对耳环,你要的,还给你好了!
  张国荣:你不只是偷了这么少吧?
  男 人: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没偷,是她心甘情愿给我的。
  张国荣:你是说她心甘情愿倒贴给你了?
  张国荣:你倒真有本事,赚女人的钱。
  男 人:不要打我呀......别打,别打我......
  张国荣:说什么?说呀......大声点......
  男 人:是我偷的......
  张国荣:大声点......
  张国荣:我告诉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再见到我老妈!
  
  张国荣:你可以进去换衣服了。
  张国荣:我留下了一对耳环,不知道你看见没有?
  刘嘉玲:我没看见呀,我帮你找找看。
  刘嘉玲:喂,你干嘛拿人家的钱包!
  张国荣:你很喜欢这对耳环吗?送给你了。
  刘嘉玲:喂,怎么只有一只耳环?
  张国荣:我在楼下等你。
  
  刘嘉玲:这是什么地方?
  张国荣:我家嘛。
  刘嘉玲: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回家?
  张国荣:你可没说不来呀。
  刘嘉玲:你一个人住?
  张国荣:是的。
  刘嘉玲:那房租是不是很贵?
  张国荣:四十块钱。
  刘嘉玲:哇,我们家住的那间房才二十八块。
  刘嘉玲:你经常带女孩子回来的吧?
  张国荣:也不一定的。
  刘嘉玲:先说好了,我只上去坐一会儿。
  刘嘉玲:闷闷的,这儿住了很多家房客吗?怎么这间房空了?
  张国荣:你倒喜欢在别人房子里走来走去。
  刘嘉玲:厕所在哪里?不如我们去吃夜宵吧。
  张国荣:你怎么不早说。
  刘嘉玲:外面雨很大,我还是走了,你送我回家吧。
  张国荣:你想回家的话怎么又跟我上来?
  刘嘉玲:说好了只坐一会儿,你拿我当什么人了!你别以为我很随便,你以为送我一对廉价耳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可跟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不同。
  刘嘉玲:你不要再走过来!
  张国荣:你想你可以停止呼吸多久?
  
  刘嘉玲:啊!有贼!
  张国荣:谁!
  张学友:是我。
  张国荣:认识的。
  张国荣: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从那儿爬上来。
  张学友:免得门口那印度人罗罗嗦嗦的,我不知道你有朋友在,我走了。
  张国荣:喂,走楼梯吧。
  张学友:从哪里来,从哪里走。
  刘嘉玲:你朋友蛮怪的,他是干什么的?
  张国荣:你别多问了。
  刘嘉玲:他是不是做贼的?
  
  刘嘉玲:几点了?
  张国荣:三点多了。
  刘嘉玲:我回家了。我们明天还会见面吗?
  张国荣:也许吧。
  刘嘉玲:那你打电话给我吧。
  张国荣:好。
  刘嘉玲:你有我的电话吗?我写给你。。。十一点以后才打过来,之前我还没回去。
  张国荣:梁凤英?你不是叫露露吗?
  刘嘉玲:那儿的同事不知道我的英文名。
  刘嘉玲:你可真会打来才好。
  张国荣:行了。
  刘嘉玲: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打给我的!
  张国荣:我会的。
  刘嘉玲:你根本没把我的电话号码记下来。
  张国荣:你都写下来了我干嘛要记住呢?
  刘嘉玲:那不见了怎么办?
  张国荣:电话都可以不见那人也可以不见了。
  刘嘉玲:你试试看,如果你不见了,我就泼你镪水,把你的脸划花。
  张国荣:不要和我说这些东西。
  刘嘉玲:你有本事,你治得了我,我拿你没办法。
  张国荣:你不是说要回家吗?我替你叫出租车。
  刘嘉玲:我今晚不想回家了。
  张国荣:那你在这儿睡吧。
  
  张学友:早上好。
  刘嘉玲:咦?你还坐在这儿?不用回家吗?
  张学友:你也没回家嘛。
  刘嘉玲:我不和你说了。
  张学友:喂,我以前见过你吗?
  刘嘉玲:我不觉得你眼熟呀。不过你有没有留意过我你自己才知道了。
  张学友:你是干什么的?
  刘嘉玲:我是干什么的?你把收音机开大声点吧。
  刘嘉玲:怎么样?猜着没有?
  张学友:还没有。再跳一次可以吗?
  刘嘉玲:那是寻我开心了。
  张学友:喂,喂,你叫什么名字?
  刘嘉玲:叫我咪咪好了。
  
  张国荣:(独白)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张学友:伯母。
  养 母:(上海话)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嘉玲:挪一下。喂,那人是谁?
  
  养 母:(上海话)你算什么意思?
  张国荣:什么什么意思?
  养 母:(上海话)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晓得。你干嘛打人了?
  张国荣:他骗你钱了嘛。
  养 母:(上海话)什么人说他骗我钱了?
  张国荣:还要人说?他不是为了你的钱还会和你在一起?人家什么年纪?你什么年纪?你不年轻了。
  养 母:(上海话)对呀,他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但他令我开心呀。我养你这么大了,我钱还用得少吗?你可有令我开心过?
  张国荣:那你有令我开心过吗?既然这样,大家一起不要开心好了。
  养母:(上海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国荣:你知道我想怎么样的。
  养母:(上海话)我不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找自己的娘是吗?有本事自己去找呀。我养你这么大,我要说的话早就说了。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我现在更加不会说了,我觉得不值嘛。我告诉了你,你去找她,我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你也不会记得我。干什么?干嘛瞪着眼睛看我。好哇,我就要你恨我,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广东话)对我好点吧,(上海话)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否则想也甭想。
  张国荣:好,那我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刘嘉玲:他妈妈是不是很有钱?
  张学友:大概是吧,她以前是交际花。
  刘嘉玲:你认识旭仔很久了吗?
  张学友:小时候他家就住在我们车房楼上。
  刘嘉玲:哦。其实你知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张学友:不知道。
  刘嘉玲:可是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张学友:什么呀!
  刘嘉玲:你不要喜欢我呀!
  
  刘德华: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曼玉:我在等朋友。
  
  张国荣:什么事?
  刘德华:下面有个女孩说认识你,你最好下去看看。
  张国荣:我下去一下。
  
  张国荣:你来找我干什么?
  张曼玉:我想收拾一下东西。
  张国荣:那就上来吧。
  张曼玉:我想回来你身边。
  张国荣:回来干什么?我不适合你,我不是一个喜欢结婚的人。
  张曼玉:不结婚也不要紧,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张国荣:为什么要迁就我呢?迁就得一时,迁就不了一辈子,你和我在一起是不会快乐的。
  张曼玉: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张国荣:我这一辈子不知道还会喜欢多少个女人,不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最喜欢哪一个。
  张国荣:你在这儿等我,我帮你收拾东西。
  张曼玉:你上面有人?
  张国荣:......
  
  刘嘉玲:外面那人是谁?
  张国荣:问这么多干嘛?
  张国荣:把拖鞋脱下来。
  刘嘉玲:干什么!
  张国荣:那是人家的拖鞋。
  刘嘉玲:谁说是她的?有记号吗?
  张国荣:你脱不脱!
  刘嘉玲:我不脱!不知从哪里有个女人跳出来,指指点点都说是她的,我怎么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女人?要是有个女人跳出来说你是她的难道我也要给她吗?我什么也不给,我能进这地方,什么都是我的。
  
  张国荣:你上来干嘛?不是说好了在楼下等我吗?
  张曼玉:我先走了。
  
  张国荣:你今晚和拖鞋睡吧。
  刘嘉玲:你这么紧张这双拖鞋是吧,我扔回给她!你满意了吧!反正这屋子里什么都不是我的,我在这儿算什么?我走好了。
  张国荣:你走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刘嘉玲: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子。
  刘嘉玲:我才不会象她那么蠢。
  刘嘉玲:你怎么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刘德华:又是你?还没回家?有很多事情,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张曼玉:你可不可以借几块钱给我坐车?
  刘德华:只有五块钱,够吗?
  张曼玉:那如何还给你?
  刘德华:不用了。
  张曼玉:......
  刘德华:我每天都在这一带走来走去,总有机会碰上的。拿去吧。
  
  张曼玉:嗨。
  刘德华:是你?
  张曼玉:我来把钱还给你。
  刘德华:不用着急,迟一点也没关系。
  张曼玉:不太好的。
  刘德华:你没事了吧?
  张曼玉:我先走了,还要上班。
  刘德华:这么晚?什么工作?
  张曼玉:我在南华会上班。今晚有夜赛,我要去卖票。
  刘德华:那我以后看球可以免费了?我以前很喜欢看球的,但现在太忙。
  张曼玉:如果你以后想看球的话,不用买票,来找我,我请你看。
  刘德华:那先谢了。
  张曼玉:再见。
  
  张曼玉:跟我谈一会儿,好吗?
  刘德华: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我帮不上忙的。
  张曼玉:我只想谈一会儿。
  刘德华:你没有朋友吗?
  张曼玉: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事。
  刘德华:那你还跟我说呀?
  张曼玉:如果我不再......我不想走回来的,我答应过自己以后不再走回那儿去,如果我再回去我一定会恨死我自己。我不要恨自己,你帮帮我吧。
  
  刘德华:你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张曼玉:只要过了今晚就会没事了。
  刘德华:你总是说过了今晚就会没事,你昨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如果你过得了昨晚,今晚就不会在这儿了。做人,要么要,要么就不要。如果你真的不能没有他,那你回去告诉他你不能没有他呀。不然的话,从这一分钟开始你就当作从不认识这个人。
  张曼玉:你别提这一分钟!
  张曼玉:我以前以为一分钟很快就会过去,其实是可以很长的。有一天有个人指着手表跟我说,他说会因为那一分钟而永远记住我,那时候我觉得很动听...但现在我看着时钟,我就告诉自己,我要从这一分钟开始忘掉这个人。
  
  张曼玉:我小时候在澳门的时候就已经很想坐电车了。我记得表姐每次回来,我都会问她什么时候带我来香港。
  刘德华:你表姐是香港人?
  张曼玉:她小时候就来香港念书。她很能干的,刚毕业就在洋行找到工作。她男朋友也很有本事,她快要结婚了。
  刘德华: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运气,做人千万不要比较。从前我不觉得自己穷,直到念书后,同学们每年都有新校服,而我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套,那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穷了。
  张曼玉:那你怎么会当起警察呢?
  刘德华:我本来想跑船的,不过我妈身体不好,家里又没有其他人,我只好留下了。
  张曼玉:你每天晚上一个人这么走来走去,会觉得闷吗?
  刘德华:也不算很闷。
  张曼玉:我累了,我想先回家去了。
  刘德华:好的。要是真的没人陪你谈心,你来找我吧。
  张曼玉:你要工作,老是打扰你不太好的。
  刘德华: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每天大概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
  刘德华:够钱坐车吗?
  张曼玉:够了。再见。
  
  刘德华:(独白)我从来也没想过她真的会打电话给我,但每次经过电话亭的时候我总会停一阵子。可能她已经没事回澳门去了,又或者她真的只需要有人陪她说一晚话。没多久,我妈死了,我就去跑船了。
  
  刘嘉玲:“我的心也碎”。。。我漂亮吗?
  张国荣:地抹了没有?
  刘嘉玲:抹过了,只不过干得快。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喔。
  张国荣:发就挑毒一点的。
  刘嘉玲:怎么啦,没有抹地又怎么样?干吗要人家发毒誓?上街回来我再抹好了。
  刘嘉玲:那就先抹完再上街,可以了吧?
  刘嘉玲:你不要不说话,好吗?你好象整个人心情坏坏的,这样吧,我请你看电影。
  刘嘉玲:你没钱的话,我这里还有十几块钱。你是不是很拮据?我养你好了。我有个姊妹刚转到东方做,她说当舞小姐很赚钱的,我倒无所谓,不过你得每晚接我下班。
  张国荣:那我岂不是成了小白脸?
  刘嘉玲:怕什么?开心就行了。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张国荣:你不是说要看电影吗?那走吧。
  刘嘉玲:我得先把头发弄好......那手袋......你不换衣服了吗?你还没换拖鞋......
  
  养 母:(上海话)今早老头子和我喝茶,他看我心情不大好,叫我跟班他到美国去。我也晓得,我这年纪,要找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是非常困难的了,既然老头子对我这么好,也就是他了,老是老了点,但心地蛮好的,你觉得怎么样?
  
  养 母:(上海话)这次走了我是不会回来的了,如果你喜欢,跟我一道去吧。假如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张国荣:今时今****当然不会勉强我了,你自己要走嘛。别妄想了,你要我对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若无其事说走就走?我不会让你走的。
  养 母:(上海话)你放心好了,我养了你这么些年,不会不理你的。我都替你安排好了,房子留给你,钱我每个月会寄给你。
  张国荣: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要你留下来。一直以来你不愿意放过我,现在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试试看。
  养 母:(上海话)你吓唬我?好哇,我根本不想走,再过两年我老了,那是说你养我了?你有什么本事养我?
  张国荣:我不管了,养不了的话就大家搂在一块死好了,你一直希望这样呀!
  养 母:(上海话)你真有出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和我作对,为什么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张国荣:你想我对你好就不该早说穿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不说一切都好了,你偏偏说一点留一点。我只想知道谁是我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一个借口恨你?
  养 母:(上海话)你有本事自己找去呀!菲律宾地方又不大,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找?你不敢去是吧?你是怕万一发现亲生母亲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能还不如我呢!
  张国荣:这不关你的事。总之你一天不告诉我,我一天不心息。大家一直折腾下去,始终有一天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谁生我的。别人告诉我我不会那么痛快,我一定要你亲口说,除非你死了,那么大家也就安乐了。
  养 母:(上海话)我当初是不该让你晓得。我告诉你是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我想你终究会离开我。我以为自己会看得开,我没想到会舍不得你。我一直不告诉你,是有点自私,不过我其实是为你好,我想保护你。他们根本不要你,假如要的话老早便来找你了,你不会明白的,我晓得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得进去。这几年来你一直放纵自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要报复嘛。好,我现在告诉你,你亲娘是谁,我受够了,你以前做人总是用这个借口,你以后再不可以用这个借口了。你想飞呀?好,你飞呀!你要飞就飞远一点,你不要有一天让我晓得,你一直在骗自己。
  
  张学友:决定了?
  张国荣:说了这么多次了,也是时候去一次了。
  张学友:那也好。你打算去多久?
  张国荣:到了那边也不知道会怎样。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张学友:那你自己保重了。她知道吗?
  张国荣:知不知道我还是要走的。她来烦你的话就告诉她我走了
  张国荣:拿去吧,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的,好好待它。
  
  刘嘉玲:他有没有来过?
  刘嘉玲:我问你他有没有来过!你以为不理我就行了吗?我知道你时常有见他。你干嘛这么贱呀!人家说了不要你了,你怎么还死缠着他?
  张曼玉:说够了没有!现在他不要你了,你自己回家哭呀!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原来他不是对我特别坏,也不会对你特别好。
  刘嘉玲:你不要气我!
  张曼玉:他对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
  张曼玉:坐一会儿好了,我们要关门了。
  
  刘嘉玲:其实我不应该来的,我不应该给你一个痛快的机会。不过我始终觉得他爱我多一点,说到底他是因为我而离开你的。
  张曼玉:这种事,早点知道比晚点知道要好。现在哭的是你而不是我,我已经没事很久了。
  
  养 母:什么事?
  刘嘉玲:你儿子有没有来过呢?
  养 母:没有。
  刘嘉玲:那你知道怎样才可以找到他?
  养 母:不知道,他的事从来不跟我讲。
  刘嘉玲:如果你。。。如果你见到他的话请你告诉他咪咪找他,他有我的电话。
  
  养 母: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他,我明天就要到外地去了。
  刘嘉玲:他会和你一起去吗?
  刘嘉玲:我想看看你的房子。
  刘嘉玲:每次跟他回来他都要我在楼下等,我老是想知道房子里面是怎样的,看清楚了也不过如是。我是不是很傻?
  养 母:不是呀,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子。要不要给你叫辆车子?
  刘嘉玲:不用了,谢谢。
  
  刘嘉玲:是你?还以为是旭仔。
  张学友:他去了菲律宾。
  
  刘嘉玲:跟着我干嘛!
  刘嘉玲:我叫你不要跟着我!你走呀,我不想看见你!
  张学友: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就让我跟着你呀,我只是不想你发生什么事。
  刘嘉玲:我不用你对我这么好,我早就叫你不要喜欢我。你这算什么?接收呀!车归了你,人又归你,你配吗?他不在不代表我要喜欢你,我不会喜欢你的!
  刘嘉玲:你干什么!你不要挡着我,你放手!
  刘嘉玲:我真的很想去菲律宾,我真的很想去。
  
  张学友:收下吧。
  刘嘉玲: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张学友:正如你说的,要般配嘛。那车,他坐上去好看,我坐上去总不象话,既然这样不如卖掉算了。
  张学友:真的想去菲律宾的话就去吧,见到旭仔替我说声对不起,他的车我开不好,卖掉了。万一找不到旭仔......回来找我吧。
  
  张国荣:(独白)我终于来到亲生母亲的家了,但是她不肯见我,佣人说她已经不住这里了。当我离开这房子的时候,我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但我是一定不会回头的。我只不过想见见她,看看她的样子,既然她不给我机会,我也一定不会给她机会。
  
  刘德华:有没有房间?
  房 东:房租一天三十块,加床五块钱。那你要住几天?
  刘德华:我住两天,我等船开,谢谢。
  刘德华:谁呀?
  妓女甲:先生,你一个人住吗?
  
  妓女乙:(菲律宾话)怎样,还不行?你想怎样?怎么,你不喜欢?小心呀!不要告诉我你会帮我。起来呀,你真的要睡在这里?喂,你不是认真的吧?这里有很多坏人经过的。喂,起来呀。
  
  妓女甲:你没有出去?
  刘德华:刚回来。
  妓女甲:你有人在?
  刘德华:朋友而已。
  
  张国荣:是不是碍着你了?
  刘德华:没有。
  张国荣:她算不俗的啦。
  刘德华:你以前来过这儿?
  张国荣:唐人街能有多大?这家旅店很多人喜欢,来的人都喜欢住这里。你从香港来的?
  刘德华:是的。
  张国荣:你干那一行的?
  刘德华:跑船的。
  张国荣:干了多久?
  刘德华:刚改行。我以前当警察的。
  张国荣:不错嘛。怎么不当警察跑去跑船?
  刘德华:只是想出来走走。对了,你来菲律宾多久了?
  张国荣:几个月了。
  刘德华:来干什么?工作?
  张国荣:我可不喜欢工作。我来找家人的。
  刘德华:找着没有?
  张国荣:算找着了吧。哼,手表都没了,现在几点了?
  刘德华:三点半了。
  张国荣:出去喝杯酒吧。
  刘德华:不了,太晚了。
  刘德华:如果太晚不方便回家的话,就在这儿睡吧,我这儿有酒,随便喝。
  张国荣:我可没有家。我想反正天亮了要到车站,只剩下几个小时了,喝点酒总比睡觉好。
  刘德华:你要到别的地方去?
  张国荣:一个地方待久了会腻的,正如你说的,出来走走。你要酒吗?
  张国荣: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刘德华:等船把货下完吧。我猜大概要两天吧,两天后就回香港。你呢?回去吗?
  张国荣:也许吧。但即使回去我想也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以后了。
  刘德华:我想,回到香港在街上碰到,大家也许都不认识对方了。
  张国荣:希望不会吧
  张国荣:我以前见过你没有?
  刘德华:想不起来了。我记性不太好。
  张国荣:我也是。
  
  刘德华:喂,你究竟乘那班火车?
  张国荣:我没说过要来坐车。
  刘德华:不是坐车,你来火车站干什么?
  张国荣:等人。
  张国荣:我先进去谈些事情。这顿先欠你的,下次有机会再请你。
  
  票贩子:这是个做得十分好的护照,这是我的工作,你喜欢吗?好了,钱呢?
  张国荣:钱?我没有钱。
  
  刘德华:那么快就好了吗?
  张国荣:快跑!
  
  张国荣:你有没有去过美国?怎么不作声?怕上不了船?
  刘德华:不是人人都象你那样,吃饱了没事干,我得工作,知道吗!
  刘德华:你要美国护照,拿钱去买呀!没钱就不要惹事生非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会没命的。
  张国荣:只是刚才才会死吗?人随时都会死,火车出轨也可以呀!那怕得了这么多?
  刘德华:你要找死没人管得着,可别连累我。
  张国荣:我早叫你走了,现在是你跟着我的。
  刘德华:巴不得刚才摔死你这个混蛋!
  
  张国荣: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鸟......
  刘德华:听过,没有脚的那种嘛。你这些话哄哄女孩子可以。你象鸟吗?你那一点象鸟?你不过是我在唐人街捡回来的酒鬼而已。象鸟!你会飞的话就不会呆在这里了。飞呀!有本事你飞给我看看?
  张国荣:有机会的,到时候你别自卑。
  
  刘德华:告诉我呀!要多久才到下一个站?
  列车员:(菲律宾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Say again.
  刘德华:how long ?how long to next station ? tell me .
  列车员:twelve hours.
  刘德华:twelve hours.?
  
  养 母:(上海话)那天从医院走出来,人顿时觉得轻松了。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生活了。因为我每个月都有五十美元的收入,直到那孩子十八岁。
  
  张国荣:我最想知道我一生最后一刻会看见什么,所以我死的时候一定不会闭上眼。你呢,最后一眼你想看见什么?
  刘德华:一生这么长,很多东西也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最想看见什么。
  张国荣:想一下吧,反正跑船这么闷。人一生也不会很长,现在想也是时候了。
  
  
  张国荣:(独白)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一开始飞就会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我曾经说过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知道最喜欢的女人是谁,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天开始亮了,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不错,不知道今天的日落会是怎么样的呢?
  
  刘德华:(独白)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刘德华:你可记得去年四月十六日下午三时你在干什么?
  张国荣:为什么这样问?
  刘德华:没什么。我有个朋友考我记忆力,她问我那天做了什么,我可忘了,你呢?
  张国荣:是她告诉你的?
  刘德华: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张国荣:要记住的我永远都会记着的。你们有来往吗?
  刘德华:一段时间。我跑船之后就没联络了。你呢?
  张国荣:我?没有了。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刘德华:没有了。我们只认识了一段很段的时间。
  张国荣:你很喜欢她吗?
  刘德华:不是。只是朋友而已。
  张国荣:要是你有机会碰上她的话,你跟她说我什么都忘了,这样大家都会好过一点。
  刘德华: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再碰上她。也许再碰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把我忘了。
  
  房 东:一个女孩子来这里,你不怕危险吗?
  刘嘉玲:我听说香港来的人都住在这里,所以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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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亲爱的马马GG,给个链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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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西毒》经典对白

小马哥推荐的网站打开太慢.所以索性转来这儿,窃以为所有王家卫的片子中一直觉得东邪西毒里的对白是最最精彩的.呵呵

《东邪西毒》经典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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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峰(独白):很多年之后,我有个绰号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甚么叫忌妒,我不会介意他人怎样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
  
  欧阳峰(独白):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不会有忌妒心的,因为他太骄傲啦,在我出道的时候,我认识一个人,因为他喜欢在东边出没,所以很多年之后,他有个绰号叫东邪。
  
  欧阳峰(独白):今年玉黄临太岁,到处都有旱灾,有旱灾的地方一定有麻烦,有麻烦那我就有生意.我叫欧阳峰,我的职业是替人解决麻烦,就是帮助别人解除烦恼。
  
  欧阳峰(自言自语):看来你的年纪也有四十出头了,这四十多年来,总有些事你是不愿再提,或是有些人你不想再见,有的人曾经对不起你,也许你想过要杀了他们,但是你不敢。哈,又或者你觉得不值,其实杀人,很容易。我有个朋友,他的武功非常好,不过最近生活有点困难,只要你随便给他一点银两,他一定可以帮你杀了那个人,你尽管考虑一下。其实杀一个人不是很容易,不过为了生活,很多人都会冒这个险。
  
  欧阳峰(独白):离开白驼山之后,我去了这个沙漠,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欧阳峰(独白):初六日,惊蛰。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人来找我喝酒,他的名字叫黄药师。这个人很奇怪,每次总从东边而来,这习惯已经维持了好多年。今年,他给我带了一份手信。
  
  黄药师: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这坛酒本来打算送给你的,看起来,我们要分来喝了。
  
  欧阳峰(独白):对于太古怪的东西,我向来很难接受,所以这坛”醉生梦死”我一直没有喝。可能这酒真的有效,从那天晚上开始,黄药师开始忘记了很多事情。
  
  欧阳峰:你还记得我们怎样认识的吗?
  黄药师:我想不起来了。
  欧阳峰:那你还记得是怎样来这的吗?
  黄药师:我也不记得了。
  欧阳峰:你为什么老看着那鸟笼。
  黄药师:因为很眼熟。
  
  欧阳峰(独白):那天晚上他喝得大醉,第二天大清早就走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那坛”醉生梦死”给我,但我看得出他有心事,每次见了我之后,他都去见一个人。
  
  欧阳峰(独白):一个月之后,黄药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是他好朋友的故乡。在他朋友成亲那年,黄药师曾经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他朋友离开了家,这次以后,黄药师就再也没有去过。
  
  黄药师:能不能请你喝碗酒?
  盲剑客:我今天只想喝水。
  黄药师:我以前好象见过你?
  盲剑客:何止见过,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啦。你来这儿干什么?
  黄药师:前不久,我遇到一个人,她送给我一坛酒,她说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不管以前干过什么也会全忘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我喝了之后发觉真的很有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盲剑客: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黄药师:我们还会再见吗?
  盲剑客:不会!
  
  盲剑客(独白):我曾经发过誓,如果再让我碰到这个人,我一定会杀了他。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见他的时候,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故苏城外小酒店)
  店小二:到底你是男还是女的。
  慕容燕:堂堂大燕国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你竟敢如此冒犯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黄药师:你喝醉了。
  (慕容燕拔剑刺伤了黄药师)
  黄药师:哈哈哈......
  
  欧阳峰(独白):一个人的记性不好,就不要去太多是非之地,因为你可能忘记你的仇人。那天,黄药师差点死在一个人手上。
  
  每年总有几个月,人们好像不愿死似的。翌年立春后,我一直没有买卖,整个月,只有一个人来找我。
  
  慕容燕:我想你替我杀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黄药师。
  欧阳峰:他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剑客,我看想杀他并不容易。
  慕容燕:只要可以杀死他,我不惜任何代价。但我有一个条件,他一定要死在我手上,而且是最痛苦的死法。
  欧阳峰:你为什么这么的恨他?
  慕容燕:因为一个女人,他抛弃了我的妹妹。
  
  欧阳峰(独白):他的名字叫慕容燕,自称是慕容公子的后人。他和黄药师在姑苏城外的桃花林一见如故。那天黄历上写着:初四,立春,东风解冻。就是说一个新的开始。有一天晚上,黄药师跟他开了个玩笑。
  
  黄药师:如果你有个妹妹,我一定娶她为妻。
  慕容燕:好,我们一言为定。你千万别后悔,要是你后悔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欧阳峰(独白):之后他们定了个日子,约好在一个地方见面,结果黄药师没有赴约。
  
  慕容嫣:我哥哥是不是找过你?
  欧阳峰:你哥哥是谁?
  慕容嫣:他的名字叫慕容燕。
  欧阳峰:他好象来过。
  慕容嫣:他是不是要你帮他杀一个人。
  欧阳峰:我忘了。
  慕容嫣:要是你真敢杀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欧阳峰:你哥哥出手阔绰,不答应他岂不是损失太大?这年头这么舍得花大钱杀人的人,不多。
  慕容嫣:只要你不答应他,我可以付你双倍价钱来补偿你的损失。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替我杀一个人,他就是我哥哥慕容燕。
  欧阳峰:你兄妹俩的感情真怪,你真的这么憎恨你哥哥吗?
  慕容嫣:对!因为他不让我和黄药师在一起,他觉得我是属于他的。所以,他一定要死!
  
  慕容燕:我妹妹是不是来找过你?
  欧阳峰:不错。
  慕容燕:不要对她有非份之想,否则我连你都杀掉。
  欧阳峰:你挺关心你妹妹的。
  慕容燕: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不过想保护她。她来找你做什么?
  欧阳峰:她叫我杀一个人,名字叫慕容燕。
  慕容燕:一定是黄药师教她这样做。
  欧阳峰:就算没有黄药师她也会这样做,因为她要离开你。
  
  
  慕容燕: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除非我死掉。
  
  慕容嫣:你今天见过我哥哥?
  欧阳峰:他告诉你了。
  慕容嫣:为什么还不动手。
  欧阳峰:我怕收不到钱。杀你哥哥并不难,因为他有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你。我告诉他要杀他的人是你,就是想看一下他的反应。既然他反对你和黄药师,可能是他喜欢你,如果是的话,喜欢你到什么程度?
  慕容嫣:他要我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
  欧阳峰:那他真的喜欢你。
  慕容嫣:可惜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黄药师。
  欧阳峰:那他岂不是很伤心?
  慕容嫣:让他伤心去吧!既然我这么不开心,为什么不找一个人陪我。我就是要他尝尝得不到一个人的滋味。
  欧阳峰:你很残忍。你不怕他死吗?
  慕容嫣:我就是想他死!哈......为什么你会跟我说这些话!
  欧阳峰:你哥哥问我的那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你要一个人死,最痛苦的方法就是先杀掉他最喜欢的人。但是我不可以这样做,如果我杀了你,我找谁要钱呢?对不对?
  慕容嫣:有人要追杀我!
  欧阳峰:无缘无故怎会么有人要杀你?
  慕容嫣:因为,他们说我是黄药师最喜欢的女人。别让他们杀我!
  
  欧阳峰(独白):那天晚上,那个女人一直不肯走。我看见她这么惊慌,就给她喝了一点酒,后来她就睡着了。
  
  慕容燕:你把我妹妹藏到哪里去了?
  欧阳峰: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收留了她?
  慕容燕:我知道她曾经来找过你,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了。
  欧阳峰:有天晚上她来找我,她说她被追杀,求我收留她,后来她就走了。她不是回家了吗?
  慕容燕:我妹妹跟人无仇无怨,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要人追杀她。
  欧阳峰:好象说,是因为她是黄药师最爱的女人。
  慕容燕:笑话!他要是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离开她。
  欧阳峰:有些人是离开之后,才会发现离开了的人才是自己的最爱。也许黄药师就是这种人。
  慕容燕:他不是!
  欧阳峰:为什么那么肯定。
  慕容燕: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欧阳峰(独白):一个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会找个借口掩饰自己。其实慕容燕、慕容嫣,只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两个身份,在这两个身份后面,躲藏着一个受了伤的人。
  
  欧阳峰:你喝醉了,慕容兄。
  慕容嫣:慕容兄?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慕容兄,我是堂堂大燕国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我的名字叫慕容嫣,你究竟是什么人?
  欧阳峰:你不认识我了吗?
  慕容嫣:你曾经说过要娶我为妻,我又怎会不认得呢?
  欧阳峰: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慕容嫣:当****作客姑苏,我跟你在桃花树下喝酒,你借醉抚摸我的脸,你说,如果我有个妹妹,你一定娶她为妻。你明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要这样做。
  欧阳峰:喝醉之后说的话你怎可以认真呢?
  慕容嫣: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直等到现在。我曾经叫你带我走,但是你没这么做,你说你不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你爱的那女人是慕容嫣,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喜欢上另外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吗,我曾经找过那个女人,因为有人说你最喜欢的女人是她,我本来想杀了她,后来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不想证明她就是。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我,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知道啦。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呜呜呜......
  
  欧阳峰(独白):那一夜过得特别长,因为我好象同时在跟两个人在说话。后来,我再也分不清她是慕容燕,还是慕容嫣。
  
  欧阳峰:慕容燕?慕容嫣?
  慕容嫣: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女人是哪一位?
  欧阳峰:就是你啦。
  
  欧阳峰(独白):以前也有人这样问过我,但是我没有回答,换了是黄药师的身份,我觉得这几个字其实并不是很难说出口。
  
  欧阳峰(独白):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又感觉到有人摸我。
  欧阳峰(独白):我知道她想摸的人不是我,她只不过当我是另外一个人,我有何尝不是呢?她的手很暖,就跟我大嫂的手一样。
  
  欧阳峰(独白):那天起,没有人再见过慕容燕或者慕容嫣。数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剑客,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喜欢跟自己的倒影练剑。他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独孤求败。
  
  欧阳峰:你找我?
  孝 女 :我想找人替我弟弟报仇。
  欧阳峰:他出了什么事?
  孝 女 :几天前有一群刀客经过我家门口,我弟弟他年少无知,得罪了其中一个人,他们就杀了我弟弟。
  欧阳峰:官府不管了吗?
  孝 女 :因为他们是太尉府的刀客,官府也不敢追究。
  欧阳峰:你出得起多少钱?
  孝 女 :我家里很穷,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只剩下这篮鸡蛋,和一只小驴,这只驴是我娘亲生前留给我的嫁妆。
  欧阳峰:如果你有心替你弟弟报仇,你要筹一笔钱,没有人会为了一只驴子去得罪太尉府的刀客。报仇是要付出代价的。要是你长得难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要卖,你会比那驴更值钱。明白我的意思吗?
  孝女 :我不会这样做的。要是你嫌钱少,我会一直等下去,我想一定会有人肯帮我。
  
  欧阳峰(独白):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为弟弟报仇,还是没事可干。每个人都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在别人来看是浪费时间,她却觉得很重要。从这里看下去,她好象一个人。(想起了大嫂)
  欧阳峰(独白):往后的几个晚上,我做的是同一个梦,我梦见我家乡的桃花开了。我忽然间想起,原来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回去白驼山了。
  
  欧阳峰:你的眼睛有问题吗?
  盲剑客:从小我的眼睛就不好,大夫说我三十岁就会失明。
  欧阳峰:你今年贵庚了?
  盲剑客:刚好三十岁。
  欧阳峰:那还来干什么。
  盲剑客:每年的春天,乡下的桃花都会开得很灿烂,我想在我失明之前,再去看一次,可惜盘缠已经用完了。听说你专门替别人解决麻烦,可以帮我吗?
  欧阳峰:几个月之前我有个朋友在这里杀了一帮马贼。听说马贼的兄弟最近会回来找他报仇,可惜我那个朋友已经走了。附近的人担心会殃及池鱼,愿意出一笔钱找个高手杀了他们。
  盲剑客:听说这一带有一个人的刀很快,不知道他在不在。
  欧阳峰:你找他干什么?
  盲剑客:想看看是他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盲剑客:我就不应该来这儿。
  刀 客 :你现在后悔太晚了。
  盲剑客:留只手行吗?
  刀 客 :不行!要留,留下你的命。
  (盲剑客一剑杀死刀客)
  盲剑客:你误会了。我说我不该来是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说留只手,你却要把命送给我。
  
  孝 女 :你可不可以帮我。
  欧阳峰(独白):他虽然是一个落泊的剑客,但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都会来这里喝一杯酒,吃两碗饭,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就会走。
  
  欧阳峰:你为什么老看着那个女人?
  盲剑客:因为她使我想起另一个人。
  欧阳峰:你老婆?
  欧阳峰:既然这么想她,又何必四处飘泊呢?
  盲剑客:她爱上了我最好的朋友。
  盲剑客:马贼什么时候到?
  欧阳峰:大概是一两天吧。
  盲剑客:希望他们快点到,要是太迟回去的话,桃花都谢了。
  
  欧阳峰(独白):花什么时候开是有季节的,马贼什么时候到却没有人知道。他每天都在城外等,我发现他越等越晚。虽然他每天晚上都点一盏油灯,但我知道,他晚上看不见东西。
  
  孝 女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孝 女 :你很想回乡下去吗?
  盲剑客:是。
  孝 女 :你成亲了吗?
  盲剑客:为什么这么问?
  孝 女 :我猜你一定很喜欢你老婆。
  盲剑客:可以这么说。
  孝 女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留在她身边?
  
  盲剑客:可以再请我喝碗酒吗?
  欧阳峰:你今晚这么有雅兴?
  盲剑客:我怕明天没机会再喝了。
  欧阳峰:我想他们,破晓时分才会到,我帮你准备好了灯笼。
  盲剑客:有没有灯笼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欧阳峰:你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盲剑客:太阳猛烈还能看见,希望明天天气会好一点。如果日落后还不见我回来,麻烦你替我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黄药师,告诉他我乡下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临出发杀马贼前狂吻了孝女)
  盲剑客(独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我不能控制自己。我走的时候,那女人的眼泪在我脸上慢慢干了,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为我流眼泪呢?
  
  盲剑客(独白):我以前听人说过如果刀快的话,血从伤口喷出来的时候像风声一样,很好听,想不到第一次听到的是我自己流出来的血。
  
  黄药师(独白):那天晚上之后,我的那位朋友再也没有来过,我是为他而来的,但是他到死也没有原谅我。
  
  欧阳峰(独白):这人的名字叫洪七,他是的刀很快,但他不喜欢穿鞋。我知道他可以帮我赚很多钱,但是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个人,因为我命书中有一句话”尤忌七数,是以命终”。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刚从乡下出来。
  
  欧阳峰: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请你吃饭?
  洪 七 :不知道
  欧阳峰:因为我知道你肚子饿。其实我留意你很久啦,我看见你蹲在那座破墙下,半天也没动过,看你又不象是生病。你这种年青人我见的多啦,懂一点武功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其实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会武功,有很多东西不能做。你不想耕田吧?又不耻去打劫,更不想抛头露面在街头卖艺,你怎么生活?武功高强也得吃饭的。有一种职业很适合你,既可以帮你赚点银两,又可以行侠仗义,你有兴趣吗?你呀,考虑一下,不过要快一点,你知道,肚子很快会饿的。
  
  洪七来了没多久,上次那群马贼又回来了。在我带他去见那群村民之前,我替他买了一双鞋,因为有穿鞋的和不穿鞋的刀客,价钱相差很远。
  
  欧阳峰:怎么,你们觉得十两银子这价钱很贵吗?那么你们可以找几个便宜的,那边有几个没穿鞋子的,你给他几两银子他们就已经很开心啦。哪些连鞋都没有的刀客,你对他们有信心吗?万一他们失手了,让马贼知道原来是你们指使的,你们想那帮马贼会怎么样?我不敢说我这位朋友武功比他们都好,我现在跟你们说的是你们一家大小二十多口人命的安全,至少在这方面,你们该相信一个穿鞋的人吧。
  
  欧阳峰(独白):为了不想重蹈覆辙,我带洪七去了一个地方。
  
  洪 七:你带我来看死尸干什么?
  欧阳峰:因为死尸会说话的。前两天,他在这里伏击马贼,以为可以消灭他们,谁知死的是他自己。取他性命的是这一刀,很明显跟其它伤痕不同,是从右至左,他全身只有一个刀伤,也就是说其中有一个人只出了一刀,就了结他的性命,所以你对付这群马贼,要留意一个人,一个用左手拿刀的人。
  洪 七:如果我死了,你不用带人来看我,我不想做一条懂说话的死尸。
  
  十五日,晴,有风,地官降下,定人间善恶,有血光,忌远行,宜诵经解灾。
  
  欧阳峰(独白):通常拿了钱看也不看的人,他们的钱很快就会花光,但洪七数得很仔细,我知道这种人不会留在我身边太久。
  
  初十日,立秋,晴,凉风至,宜出行、会友,忌新船下水。
  
  欧阳峰:洪七?他走了,我想他不会回来了,你到别的地方找他吧。
  欧阳峰: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欧阳峰(独白):别以为要欺骗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的事,越是单纯的女人越直接,她知道她丈夫根本没有离开,因为洪七是不会抛下他的骆驼不理。
  
  洪 七 :我叫你在乡下等我,你老跟着我干啥,回去!回去!
  洪七妻:我不回家!
  洪 七 :你回家吧!回家!回家!走!赶快走!
  
  欧阳峰:那个女人在外面等了你好几天了。
  洪 七 :赶她不走,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带着老婆闯荡江湖吗?
  欧阳峰:嘻,谁说不行啊,事在人为。
  欧阳峰:我曾经象你一样,一心打天下,以为能抛下自己的女人,谁知道等我回家才发觉,她做了我嫂子了。
  
  欧阳峰:你天天来找我也没用,没钱,我也帮不了你,你回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孝 女 :我求求你啦。
  欧阳峰:你求我是没用,我只不过是一个中间人,要求的人是你自己。
  
  十五,有雨。土黄用时,曲星,宜沐浴,忌远行,冲龙煞北。
  
  欧阳峰(独白):如果我是那群太尉府的刀客,我一定死不瞑目,原来这么多条命加起来,只不过值一个鸡蛋。
  
  欧阳峰:为了一个鸡蛋而失去了一只手指,值得吗?
  洪 七 :不值得!但是我觉得痛快,这才是我自己。本来我应该没事,但是我的刀没以前快。我以前快是因为我直接,认为对就去做,从来不会想什么代价。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变,直到那个女孩来求我,我才发觉我完全变了,我竟然没有答应她,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那天,我很失望,我觉得我已经和你混在一起,变成一个人,没有了自己。我不想跟你一样,因为我知道欧阳峰绝对不会为一个鸡蛋去冒险,这是我和你的分别。
  
  孝 女 :你能不能救救洪七?
  欧阳峰:听说他病得很厉害。
  孝 女 :能不能请个大夫给他看看?
  欧阳峰:请大夫要钱的。可惜我家没有鸡蛋,如果有我可以给你几只,你知道你最擅长用鸡蛋请人做事的。
  欧阳峰:我是不会救他的,因为他不听我的话。他弄成这样子,全因为你,不如你去救他。我知道你不到山穷水尽是不会来求我的,我在这儿等着你来求我。你曾经说过,你不肯为别人牺牲自己,我看你这次会不会说得出做得到。
  
  洪 七 :你在想什么呢?
  孝 女 :没什么。
  洪 七 :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如果这次我真的死了,我也会死得很高兴。我帮你是为了那鸡蛋,鸡蛋我已经吃了,你没欠我什么,别做傻事。记住,还有人在等你。
  
  欧阳峰(独白):后来,我再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女人。
  
  洪 七 :以后我再也不能用刀了。
  欧阳峰:不一定要用刀,赤手空拳也能杀人。你不过是少了根手指,这也没什么,好歹还有份差事。怎么,想回家乡?要是为了这个就想回家乡,为什么当初你又你要出来。
  洪 七 :这个沙漠的后面是什么地方?
  欧阳峰:是另外一个沙漠。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回头看会觉得这边更好。但是他不会相信,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试试是不会甘心。
  
  欧阳峰:你打算上哪儿?
  洪 七 :去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希望闯出个名堂。如果你以后在江湖上听说一个九指的英雄,那一定是我。
  欧阳峰:她呢?
  洪 七 :带她一起去吧。像你说的,事在人为,谁说过不准带老婆闯荡江湖,对不对!
  
  欧阳峰(独白):我终于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喜欢洪七,可能是因为他够简单。看着他们走的时候,我的心在妒忌,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机会,不知为什么却放弃了。
  欧阳峰(独白):他走那天,风是向南面吹的,他故意逆风而行。我记得那一天是十五,黄历上写着:失星当值,大利北方。
  (三年后,洪七加入丐帮,终成丐帮帮主,号称北丐,晚年与欧阳峰决斗于大雪山,结果相拥而亡。)
  
  欧阳峰(独白):洪七走了之后,天一直在下雨。每次下雨,我就会想起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每次我要离开她远行的时候,天都会下雨,她说是因为她不高兴。后来她嫁给了我哥哥,她结婚那天,我离开了白驼山。
  
  大 嫂 :就算明天再问我,答案还是一样,我不跟......
  欧阳峰:有句话,过了今天晚上我再也不会说。你跟不跟我走!
  大 嫂 :你也不会好过。不跟!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嫂子,以后可以拉我手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哥哥,其他的人没有资格!
  
  欧阳峰:为什么老看着我的汗巾?
  桃 花 :这条汗巾是我丈夫的,为什么在你这里。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桃 花 :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欧阳峰(独白):也许因为太久没看过桃花,第二年的春天,我去了那个人的家乡,我觉得很奇怪,那里根本没有桃花。
  欧阳峰(独白):我在离开的时候才知道,这地方本来就没有桃花,桃花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欧阳峰(独白):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我突然间明白为什么黄药师每年都来探望我一次。
  
  大 嫂 :你觉得他奇不奇怪,也不理人,老是一声不吭的,笑都不笑,但是如果你不理他,他又会呆呆的看着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分明心里想要,嘴巴却不肯讲出来,一定要你送到面前才肯要。最初想不管他,渐渐地也就不想迁就他了。
  
  黄药师(独白):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因为我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每次她凝望着那小孩子,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在想另一个人。我很妒忌欧阳峰,我很想知道被人喜欢的感觉是怎样的,结果我伤害了很多人。
  
  
  黄药师: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在一起,为什么你不嫁给他?
  大 嫂 :他从没说过他喜欢我。
  黄药师: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来。
  大 嫂 :我只希望他说一句话,他都不肯说,他太自信了,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他,谁知道我嫁给了他哥哥。在我们结婚那天,他要我跟他走,我没答应。为什么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去争取?既然是这样,我不会让他得到。
  
  黄药师(独白):如果感情是可以分胜负的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赢了,但我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黄药师(独白):我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喜欢桃花。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她,我去探望欧阳峰,因为她想知道欧阳峰的消息,有了欧阳峰,我每年都可以找借口去看她一次。
  
  大 嫂 :你知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
  黄药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儿子。
  大 嫂 :我以前也这么想,但是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知道他早晚会离开我。索要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啦。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重要,因为我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现在想一想,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分别,有些事会变的。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赢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在我最美好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在我身边。如果能重新开始那该多好啊!
  大 嫂 :其实你跟他这么好,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在这里呢?
  黄药师:我答应过你,所以我一直没有说。
  大 嫂 :你太老实了。
  
  黄药师(独白):没多久,她就病死了。临死之前,她把一坛酒交给我,要我带给那个人,她希望欧阳峰可以忘记她。
  黄药师(独白):有人说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那年开始,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喜欢桃花。
  (六年后,黄药师隐居东海桃花岛,自称桃花岛主,号东邪)
  
  欧阳峰(独白):立春之后,很快就到了惊蛰,每年这个时候会有位朋友来看我,但是他今年没有来,没多久,我收到一封白驼山来的信,我大嫂在两年前的秋天,因为一场大病去世了.我知道黄药师不会再来,可是我还继续等,我在门外坐了两天两夜,看着天空在不断的变化,我才发现,虽然我到这里很久,却从来没有看清楚这片沙漠,以前看见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甚么,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我是孤星入命的人,从小父母早死,只好跟着哥哥相依为命,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方法是先拒绝别人,因为这个原因,我再也没有回去,其实那边也不错,可惜巳经不能回头,我的命书里说过,夫妻宫太阳化忌,婚姻有实无名,想不到是真的。
  
  欧阳峰(独白):那天晚上我忽然之间很想喝酒,结果我喝了那半坛”醉生梦死”,好象平常一样,我继续做我的生意。
  
  欧阳峰(自言自语):“老兄看来你已经四十出头了,这四十几年来,总有些事你不愿再提,或有些人你不愿再见到,因为有些人对不起你,你就想杀了他们,但是你不敢。其实杀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一点也不麻烦。我有个朋友,他武功非常好,最近生活上有点困难,如果你能给他一点钱的话,他一定能帮你杀了他,考虑一下。不过要快,如果不是的话......”
  
  欧阳峰(独白):没有事的时候,我会望向白驼山,我清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在那边等着我。其实”醉生梦死”只不过是她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欧阳峰(独白):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做同一个梦。没多久,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那天,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翌年,欧阳峰重返白驼山,成一方霸主,号称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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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22 21:58:15 |只看该作者

《花样年华》经典对白

片头:那是一种难堪的相对,她一直羞低着头,给他一个接近的机会,他没有勇气接近,她掉转身,走了。

  一九六二年香港。

  孙太太:(上海话)一起吃一起吃不要客气,今早烤子鱼老新鲜格,今早刚刚做起来格,那勿要等我了,先吃起来,王妈,去捞点啤酒出来。
  王妈:(上海话)好格好格。
  苏丽珍: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

  孙太太:噢,不要紧,我们到那边坐吧。
  苏丽珍:好。
  孙太太:诶,怎么这么晚呢?
  苏丽珍:是啊,我刚下班就来了。太太怎么称呼啊?
  孙太太:叫我孙太太嘛。你呢?
  苏丽珍:我先生姓陈。

  (两人谈完租房的事情,孙送苏出门)
  孙太太:(上海话)诶,侬决定好了,拨子电话我。
  苏丽珍:好。
  孙太太:阿有拨我电话号码抄勿来?
  苏丽珍:我抄下来了。
  孙太太:(上海话)个么好格,我先送侬出去。
  苏丽珍:不用了。
  孙太太:诶,要格,大家上海人嘛。

  (周拿着报纸上楼,碰到孙送苏出门)
  孙太太:个么就个能决定了啊。
  苏丽珍:谢谢你了,我先走了。byebye。
  孙太太:好好好,慢慢叫走啊。
  周慕云::请问这里有房间租吗?
  孙太太:啊呀,真对不起,房间刚刚租给那位太太了。
  周慕云::哦,谢谢。(准备离开)
  孙太太(叫住周):诶,你们几个人住啊?
  周慕云::我跟我太太两个。
  孙太太:哦……要不到隔壁试试看吧。
  周慕云::隔壁有房间吗?
  孙太太:是啊,隔壁顾先生的儿子刚结婚,搬了出去,那间房子也想租出去。
  周慕云::噢,麻烦你了。
  孙太太:不用客气,你去问一问吧。
  周慕云::噢,谢谢。(走到隔壁顾先生门口按门领)

  (苏家与周家于同一天搬家,场面混乱)
  周慕云::小心点,把它靠在墙上。
  搬家工人:哎,小心点。
  周慕云::慢点慢点。那个柜子放在旁边好了。
  苏丽珍:慢慢来,小心啊,别碰了人家东西啊。
  搬家工人:行了行了。
  苏丽珍:哎哎,别压那个收音机,小心点。
  邻居:周先生,你们两个人那么多的东西啊?
  周慕云::哎,这个柜子不是我的啊。
  搬家工人:又错了啊。
  周慕云:是不是隔壁的?
  搬家工人:好,往后退往后退。
  苏丽珍:这些鞋不是我的,是不是拿错了?噢,可能是隔壁的,你拿过去吧。啊,怎么样?
  孙太太:(上海话)哎呀,那能嘎巧啊,搬场啊碰了一道了。
  苏丽珍:是啊。
  孙太太:(上海话)诶,那能没看到侬先生了?
  苏丽珍:噢,公司派他出门办点事,下个礼拜才回来。
  孙太太:(上海话)个么侬应该等依回来再搬的吗。
  苏丽珍:放进去。
  孙太太:(上海话)搬场交关吃力啊,侬一嘎头那能来塞?
  苏丽珍:没关系。
  孙太太:叫王妈帮忙。
  苏丽珍:别客气了孙太太,我自己能行的。
  孙先生:那能回事地啊?
  孙太太:诶,来了来了。
  苏丽珍:你忙你的。哎,小心那镜子啊。
  孙太太:陈太太,侬慢慢叫弄啊……诶侬那能嘎晚来啊?
  周慕云::这些书不是我的。
  搬家工人:又不是啊?
  周慕云:没关系,先放这吧。
  搬家工人:好好。
  苏丽珍:小心点啊,不要碰到镜子。
  周慕云:这些杂志是不是你的?
  苏丽珍:噢,是啊,我先生的。
  周慕云:你先生懂日文?
  苏丽珍:一点点,他老板是日本人。
  周慕云:没请教怎么称呼呢。
  苏丽珍:我先生姓陈。
  周慕云:我姓周,我先回去了。
  苏丽珍:谢谢你啊,周先生。
  周慕云:不客气。

  (数日后)
  孙太太:我去叫陈太太一道来吃饭……诶,陈太太,一道吃点夜饭再出去。
  苏丽珍:我不吃了,我赶时间。要去机场。
  孙太太:噢……陈先生回来了?
  苏丽珍:是啊。
  孙太太:个么不耽搁侬了。
  (在楼梯上遇见周太太)
  周太太:出去啊?
  苏丽珍:怎么才回来?

  周太太:不好意思让你们等我啊。
  孙太太:诶,周太太回来了。
  周慕云:这么晚?
  周太太:塞车啊。
  孙太太:王妈,快点倒酒啊。
  周慕云:来来来来,干杯。
  孙太太:来来来,周太太,不要客气,试试我们的上海菜啊。
  周太太:好的,我自己来……哎,陈太太那么急去哪了?
  周慕云:先吃点菜。
  孙太太:哦。。她先生回来了,她去接飞机。
  周太太:怪不得打扮的那么漂亮。

  苏丽珍:我帮你收拾好了,你自己小心点啊。
  陈先生:行了,不用担心。
  苏丽珍:这一次要去很久吗?带那么多东西。
  陈先生:是啊,可能要两三个星期吧。
  苏丽珍:啊,你记得回来的时候,带两三个你上次送给我的皮包。
  陈先生:是谁要啊?
  苏丽珍:我老板。
  陈先生:要那么多啊?
  苏丽珍:还用说?
  陈先生:那要不要不同颜色的?
  苏丽珍:一样颜色就行了,管他能不能碰到一起。
  陈先生:你说的啊。

  (苏的公司)
  苏丽珍:何太太,我是苏秘书。何先生还在和客人谈事情,他说会晚一点回来,叫你不要等他吃饭了。是啊,最近比较忙……好啊,我叫他有空给你电话……好,再见。
  何先生:给我太太打过电话了吗?
  苏丽珍:打过了,我说你会晚一点回去。
  何先生:噢,帮我订了位置没有?
  苏丽珍:订好了,八点钟两位……余小姐刚才来过电话,说她已经出门了叫你快点。
  何先生:吃完饭我就回来,你还没吃饭啊。。我回来带东西给你。
  苏丽珍:噢,不用客气,我自己出去吃就行了。
  何先生:那好吧,如果做完事情我还没回来你先走吧,我来锁门好了。
  苏丽珍:噢。
  职员:何先生,你走了?
  何先生:走了。

  王妈:陈太太,侬出去啊?
  苏丽珍:是啊。
  孙太太:呓,轧晚出去啊?
  苏丽珍:是啊,我去买碗面。
  孙太太:(上海话)诶。。王妈在烧蹄膀汤,大家一道吃一点嘛。
  苏丽珍:不要客气,我不是太饿,恩……想出去走一走。
  孙太太:诶。。侬不要客气嘛。
  苏丽珍:下次吧。
  孙太太:王妈,三哥肚皮饿了,快一点开饭吧。
  王妈:我裁弄好了呀。

  周太太:更明哥说了没有啊?……那么我更别人去好了……跟你说着玩的……今天我不会太晚,你也早点回来啊……byebye
  周慕云:byebye。
  明哥:小周啊。
  周慕云:哎。。,来了。
  明哥:小周,下班了,留着明天再做吧。
  周慕云:我看差不了多少了,做完再走吧,哎,明哥啊,下个月我想请几天假。
  明哥:干什么?
  周慕云:答应我太太去旅行,说了好几年了。你帮我说说行吗?
  明哥:这样啊……那我跟人事部说说,不过。。一顿饭可少不了。
  周慕云:你说什么都行。。麻烦你了啊,明哥。

  顾太太:哎呀,行了行了。
  苏丽珍:还没行啊,要等那个按钮跳起来才行。
  顾先生:哪有这么快啊?你这个乡巴佬。
  顾太太:你不也是一样吗?
  周慕云:哎,电饭锅吗,新买的?顾太太?
  顾太太:不是。我们这些老古板那晓得买这些东西,是陈太太的。
  苏丽珍:我先生从日本带回来的,我看挺好用的,就让他们试试。
  顾太太:跳起了,跳起了,这回可行了吧?你看多方便……我才懒得跟你吵呢……陈太太,那就麻烦你陈先生下次帮我带一个回来噢。
  苏丽珍:好,没问题。
  顾太太:周先生,你也应该买一个啊,你太太经常那么晚回来,有了它就不用经常看着火了。
  周慕云:怎么好意思麻烦陈先生的。
  顾太太:怎么会呢?隔壁邻居,无所谓嘛。
  苏丽珍:没关系,过两天他还会去,叫他多带一个就行了。
  周慕云:谢谢你了。
  顾太太:来来来,我们快来试一试电饭锅里煮的饭怎么样。

  周慕云:真不好意思,大老远的让你带个电饭锅。
  陈先生:举手之劳,用不着客气嘛。
  周慕云:还没给你钱呢,这电饭锅多少钱?
  陈先生:你太太已经给我了。
  周慕云:哦,是吗。
  陈先生:她没告诉你吗?
  周慕云:她最近当夜班,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陈先生:在酒店工作其实也很辛苦。
  周慕云:陈太太还没回来?
  陈先生:哦,是啊,你有事情找她?
  周慕云:有个朋友过两天去新加坡,想看看陈太太公司有没有便宜点的船票。
  陈先生:恩……等她回来我跟她说吧。
  周慕云: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
  陈先生:别客气,大家隔壁邻居,应该的。
  周慕云:那我先回去了。

  阿炳:干吗,找我吗?
  周慕云:找了你一整天了,上哪去了?
  阿炳:什么事啊?
  周慕云:陈太太来过电话,说你把帽子拉她公司了。
  阿炳:我故意的,不然哪有机会多看她两眼?
  周慕云:我知道你会来这手,人家有丈夫的。
  阿炳:我当然知道,不然我哪会回来,还不直接搬到你家里?老实说啊,幸亏你老婆也是个美人,不然我很替她担心。
  周慕云:你当我是你啊?
  阿炳:给我打个电话给陈太太,说我明天到她公司去拿帽子,顺便请她喝茶。
  周慕云:你少做梦了,我跟她说好了把帽子带回家,明天早上我帮你带过来。
  阿炳:哇……真泄气,还说是老朋友……我看我还是跟你回家好了……这个时候她应该下班了,一块去接她?
  周慕云:我懒得跟你说。
  明哥:小周。
  周慕云:哎,来了,快走吧,我这忙着呢。
  阿炳:好,说好了啊,我在你家等你。就这样。
  周慕云:哎,阿炳,炳?

  苏丽珍:啊,周先生,顾先生在吗?
  周慕云:他出去了,又忘了买报纸啊?
  苏丽珍:噢……是啊,我呆会儿再来。
  周慕云:我帮你找找。
  苏丽珍:谢谢。
  周慕云:是这张吗?
  苏丽珍:是啊。
  周慕云:我以前也常看,所以我知道,少看一章都不安心。
  苏丽珍:你也喜欢看的?
  周慕云:是啊,曾经迷过一阵子……我还想自己写呢。
  苏丽珍:那怎么没写呢?
  周慕云:想来想去还是开不了头,还是算了,注定不是干这行的料子。我有很多武侠小说,要看给你拿。
  苏丽珍:不用了,下回再麻烦你,谢谢。
  周慕云:不谢。

  顾太太:诶?什么事啊,陈太太?
  苏丽珍:这些书还给周先生的,他在家吗?
  顾太太: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苏丽珍:为什么啊?
  顾太太:哎……两夫妻吵架了……不如你将书搁下,等他回来了我帮你还给他好吗?

  周太太:不用了,今天我夜班,你先回去吧……再说吧,今天我会很晚,你不用来接我了。

  酒店职员:她走了。
  周慕云:是吗?还想接她一起吃夜宵呢。
  酒店职员:她没告诉你吗?她今天早下班的。
  周慕云:呵呵,她经常这样,糊里糊涂的,说不定已经回到家里了……我走了。
  酒店职员:好的,再见。

  (苏去面摊买面,楼梯上遇见在同一个面摊吃完饭的周)
  周慕云:你好。
  苏与周擦身而过。
  周慕云:你出院了?
  阿炳:嘿……麻烦事多着呢,别再说了,先借我三十块。
  周慕云:干什么?
  阿炳:哎呀……帮帮忙,名誉攸关。
  周慕云:怎么回事啊?
  阿炳:哎……还不是那个阿海,那天他到医院来看我,说有两场稳赢的马,十拿九稳,我看他挺有把握的,连线都来不及拆,一个劲地跑出医院,把老婆本都掏出来去马
  场搏一搏,结果输了个精光。
  周慕云:那你活该,拼死还要去赌。
  阿炳:我以为负伤上阵必有鸿运,谁知道只剩两块钱,一赌气就去。。关中找贵妃去了。
  周慕云:病成这样你还去找女人?
  阿炳:想冲冲喜嘛。
  周慕云:你不是说只剩两块钱了吗?那怎么冲啊?
  阿炳:我跟她是老相好,什么都好办,先赊帐也可以。
  周慕云:这种事也能赊帐啊?
  阿炳,哎,我把身份证押给她,说好两三天之后赎回来。我以为这点钱很容易,到现在还弄不到,还过了期。
  周慕云:那怎么办?
  阿炳:怎么办?昨天她拿了我的身份证,到处给人看,真丢脸。哎,别说了,先给我三十块。
  周慕云:我只有这么多了,我自己留十块钱,这些你拿着吧。
  阿炳:下个月初还给你……去吃夜宵?
  周慕云:还要吃夜宵?
  阿炳:我一整天只吃了一晚馄砘面,饿死了。
  周慕云:先等我写好这一段。

  阿炳:有件事啊,我不知道说不说好。
  周慕云:什么事啊?
  阿炳:昨天我在街上看到你老婆。
  周慕云:那有什么希奇?
  阿炳:希奇倒不希奇,不过她好象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周慕云:可能是她朋友吧。
  阿炳: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苏丽珍:余小姐啊,我是苏秘书……噢……何先生还在和客人谈事情,他说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是啊,最近比较忙……噢……好,我告诉他,再见。
  何先生:你跟余小姐说了没有?
  苏丽珍:说过了。
  何先生:她有没有说什么?
  苏丽珍:她叫你晚一点给她电话。还有啊,何太太来电话,说快要切蛋糕了,叫你快一点回家。
  何先生:你买了礼物没有?
  苏丽珍:买好了。
  何先生:是什么?
  苏丽珍:是围巾,我想何太太会喜欢。
  何先生:真麻烦你。
  苏丽珍:剩的钱。
  何先生:你拿着吧,老是麻烦你,车钱也是要的嘛,不如你到我家吃顿便饭啊?
  苏丽珍:哦,不用客气了,我约了我先生看电影。
  何先生:那就不妨碍你们了。明天上午应该没什么事情,你下午回来吧。
  苏丽珍:噢,byebye。
  何先生:byebye
  苏丽珍:你今天晚上出不出去?记得拿钥匙啊,孙太太他们晚上去喝喜酒,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晚上会晚一点回来。

  周太太:什么事啊,陈太太?
  苏丽珍:我听到隔壁有声音,我以为顾先生顾太太他们回来了。
  周太太:还没有回来,你有事情找他们吗?
  苏丽珍:没什么,我想找他们聊聊天。你一个人啊?
  周太太:是啊。
  苏丽珍: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太太:我有一点不舒服,所以早点回来了。
  苏丽珍:你哪里不舒服?我家里有药。
  周太太:不用了,我睡会就好。
  苏丽珍:那好,不打扰了。

  周太太:你老婆……跟你老婆说了没有?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苏丽珍一个人在浴室里痛哭)
  周听见声响敲门,苏没有回音。

  何先生:菲律宾那边有没有消息?
  苏丽珍:刚收到电报,说他们那边有台风,船不能开。
  何先生:马上告诉陈先生,告诉他说他那批货可能要晚一两天才能到,问问他有没有问题。
  苏丽珍:噢。
  苏丽珍:何太太来电话,叫你不用回家去接她,她现在在跟刘太太打麻将,叫你五点半直接到天香楼去找她。
  何先生:哦。
  苏丽珍:余小姐有份礼物给你。
  何先生:她来过吗?
  苏丽珍:没有,她叫人送过来的。她说知道你今天生日,应酬多,所以不找你吃饭了,叫你有空给她电话……我帮你倒杯咖啡。
  何先生:谢谢。
  苏丽珍:领带很好看。
  何先生:你看的出我换了领带么?我还以为差不多呢。
  苏丽珍:要看还是看的出来的。
  何先生:我先走了,如果陈先生那边有问题,你打电话到天香楼那边找我。
  苏丽珍:哦……怎么把领带换了?
  何先生:我总觉得它花了一点,还是用自己那条好。别忘了锁门哦。
  苏丽珍:噢。

  (苏又一次在同一个面摊与周擦肩而过,外面下起来大雨,两人在家门口再次相遇)

  周慕云:对了,最近没看到你先生。
  苏丽珍:是啊,公司派他出差了。
  周慕云:怪不得老在面摊上碰到你。
  苏丽珍:一个人懒得做饭……对了,你太太呢?最近没看到她。
  周慕云:她妈妈有点不舒服,她回娘家去了。
  苏丽珍:哦……原来是这样……晚安。
  周慕云:晚安。

  王妈:陈太太,侬回来了,哦呦,外头落大雨哦,我想捞洋伞来接侬呢。
  苏丽珍:哦,是阵雨,您有心了。
  孙太太:王妈,是啥恁啊?
  王妈:是陈太太呀。
  苏丽珍:孙太太……
  孙太太:(上海话)哎呀,轧大的雨啊出去啊?大家自家人嘛,就来嗨屋里随便吃点嘛好了
  苏丽珍:下次吧,慢慢打。(离去……)
  孙太太:哎……先生嘛一夜呀头勿来嗨屋里巷,一家头冷清清的,真是满作孽各。
  牌友:哎呦……出去买个面啊穿各轧漂亮。

  (苏回家,碰到从孙家出来的周)
  苏丽珍:周先生,怎么到这里来了?
  周慕云:我来叫顾先生听电话……这么晚?
  苏丽珍:是啊,刚看场电影。
  周慕云:我先回去了。
  苏丽珍:恩……

  王妈:喂……侬等一等啊……
  孙太太:啥恁的电话啊?
  王妈:陈太太的电话。
  孙太太:哦。

  (周约苏在一家餐馆见面)
  周慕云:这么冒昧约你出来,其实是有点事情想请教你……昨天你拿的皮包,不知在那里能买到?
  苏丽珍:你为什么这么问?
  周慕云:没有。。只是看到那款式很别致,想买一个送给我太太。
  苏丽珍:周先生,你对太太真细心啊。
  周慕云:哪里……她这个人很挑剔,过两天她生日,没想到没什么送给她(拿出一个打火机店烟),你能帮我买一个吗?
  苏丽珍:如果是一模一样的,可能她会不喜欢。
  周慕云:对了,我没想到……女人会介意的。
  苏丽珍:会啊,特别是隔壁邻居。
  周慕云:不知道有没有别的颜色?
  苏丽珍:那得要问我先生。
  周慕云:为什么?
  苏丽珍:那个皮包是我先生在外地工作时买给我的,他说香港买不到的。
  周慕云:那就算了吧。
  苏丽珍: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请教你。。
  周慕云:什么事?
  苏丽珍:你的领带在哪里买的?
  周慕云:我也不知道,我的领带全是我太太帮我买的。
  苏丽珍:是吗?
  周慕云:哦,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她公司派她到外地工作,她回来的时候送给我的,她说香港买不到的。
  苏丽珍:会有这么巧。
  周慕云:是啊。
  苏丽珍:其实,我先生也有条领带和你的一模一样,他说是他老板送给他的,所以天天带着。
  周慕云:我太太也有个皮包跟你的一模一样。
  苏丽珍:我知道,我见过……你想说什么?
  苏丽珍: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两人走在街上)
  苏丽珍: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开始的……你这么晚不回家,你老婆不说你?
  周慕云:已经习惯了,她不管我……你呢?你先生也不说你?
  苏丽珍:我先生早就睡了。
  周慕云:……今天晚上别回去了。
  苏丽珍:我先生不会这么说的。
  周慕云:那他怎么说?
  苏丽珍:反正他不会。

  (两人再次来过)
  苏丽珍:你这么晚不回家,你老婆不说你?
  周慕云:已经习惯了,她不管我……你呢?你先生也不说你?
  苏丽珍:我看他早就睡了。
  (苏用手抚摩周的外衣)
  苏丽珍:我真的说不出口。
  周慕云:我知道……事到如今,谁先开口已经无所谓了。
  苏丽珍:你知道你老婆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苏离开周离去)

  (数日后,周与苏在一间餐馆吃饭)
  苏丽珍:你帮我点,我想知道你老婆喜欢吃什么。
  周慕云:……那你先生喜欢吃什么?
  (周给苏盘里放了些调味品)
  周慕云:吃的惯吗?
  苏丽珍:你老婆挺能吃辣的。
  苏丽珍:今天干吗打电话给我的公司?
  周慕云: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苏丽珍:你倒挺象我先生的……油腔滑调。

  (数日后,两人在车上)
  苏丽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周慕云:怕你不高兴嘛。
  苏丽珍:那以后再也不要打给我。
  (周想握苏的手,苏慢慢地躲开了)

  王妈:陈太太,陈先生有信来啊,侬看一看……
  苏丽珍:这不是我的,是隔壁周先生的。
  王妈:周先生啊。。哎呀,我么看见日本邮票,当是陈先生的,结果勿是格。。哎……

  苏丽珍:你老婆去日本了?
  周慕云:你怎么知道?
  苏丽珍:信里写了些什么?
  周慕云:没什么。
  苏丽珍:她什么时候回来?
  周慕云:没说。
  苏丽珍:你猜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周慕云:……

  周慕云:你没事吧?
  苏丽珍:没事,(对司机)麻烦你在前面停一下。
  周慕云:干什么?
  苏丽珍:我在这里下车。
  周慕云:还是我先下吧。

  阿炳:哎,陈太太。
  苏丽珍:哎,炳哥。你来了。
  阿炳:是啊。
  苏丽珍:来看周先生啊?
  阿炳:是啊,想找他去喝茶,没想到他病了。
  苏丽珍:是吗?怎么回事?
  阿炳:发高烧,老婆又不在家,一个人怪可怜的,给他买点东西吃。
  苏丽珍:街口的那家粥不错。
  阿炳:他又不想吃粥。
  苏丽珍:那他想吃什么?
  阿炳:他说嘴巴淡淡的,想吃芝麻糊。。哎……嘴可真叼啊。

  孙太太:王妈,王妈。
  苏丽珍:孙太太,王妈在天台晾衣服呢。
  孙太太:哎,侬倒先转来了。
  苏丽珍:是啊……逛街去了?
  孙太太:是啊呀,欧呦,下子礼拜是我妈生日,我帮伊去买点衣料做些衣裳,跑哉一天,我吃力死忒了。哎,刚刚烫了新头发,好看哇?
  苏丽珍:很漂亮。
  孙太太:疑,侬来嗨做啥?
  苏丽珍:哦……我突然间想吃芝麻糊了。
  孙太太:个么噶大一锅侬一噶头那能吃的忒啊?
  苏丽珍:反正煮了,大家一块吃吧。
  孙太太:侬真客气啊。
  苏丽珍:尝尝?
  孙太太:好啊。

  周慕云:那么巧?
  苏丽珍:是啊,你出去啊?
  周慕云:不是,我整天都没吃过东西,想出去吃碗面。你饿不饿?一块去吧?
  苏丽珍:不了。
  周慕云:这么晚才下班,公司很忙吗?
  苏丽珍:不是……就是没事干,看了场电影。
  周慕云:是吗……好不好看?
  苏丽珍:马马虎虎。
  周慕云:我以前也爱看电影。
  苏丽珍:你以前很多嗜好啊。
  周慕云:一个人的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结了婚就不一样了,很多事情一个人做不了主,你说对不对?
  (苏点头)。
  周慕云:有时候我在想,要是还没结婚的话,现在不知道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
  苏丽珍:可能会开心一点吧……
  周慕云:……
  苏丽珍:我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婚姻是这么复杂,还以为一个人做的好就行了,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单人自己做的好是不够的。
  周慕云:不要想的太多了……也许他很快就回来呢。
  苏丽珍:你没事吗?
  周慕云:其实我跟你一样,只是我不去想,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老是要问自己做错什么了呢?何必浪费时间呢?我不想这样下去。
  苏丽珍:那你有什么打算?
  周慕云:这几天我躺在床上翻武侠小说,我想再写,已经开了头了,过两天给你看。
  苏丽珍:好啊。
  周慕云:你这么爱看武侠小说,我们一块写吧。
  苏丽珍:哪行啊,我只会看,哪会写啊。
  周慕云:你可以试试看。
  苏丽珍:那好吧,试试看。
  周慕云:还没谢谢你的芝麻糊呢。
  苏丽珍:不用客气,反正我正好煮了。
  周慕云:说起来真巧,那天我刚好想吃芝麻糊。
  苏丽珍:是吗?真巧……
  周慕云:就是这么巧……我吃东西去……

  (周与苏一起合作写武侠,孙太太一家与顾先生一家外出吃饭回来,顾先生大醉,苏怕引起邻居闲话,在周家没敢出门)

  顾太太:趟趟格副样子,还没吃到一半就醉的格副腔调,讨厌的要命。
  孙太太:裁是侬啊,我叫侬勿要载伊吃啊。
  顾太太:我有啥办法泥?

  周慕云(进门):是我。
  苏丽珍:吓死我了……怎么样,顾先生没事吧?
  周慕云:他喝醉了……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回来……反正也走不了,先把面吃了吧……我想他们坐一会就会走的……要不要加点汤?
  苏丽珍:嘘……
  周慕云(小声地):加点汤?

  周慕云:哎,孙太太,怎么会在这边打麻将啊?
  孙太太:是啊,顾太太所不放心她先生嘛。
  顾太太:是啊。
  周慕云:哎呀,跟我说就是了,我来照顾他啊。
  顾太太:怎么好意思啊。
  周慕云:你们玩饿这么高兴,会玩到天亮吧?
  孙太太:不会拉,最多八圈。

  苏丽珍:你猜他们会不会玩到天亮?
  周慕云:孙太太说只打八圈。
  苏丽珍:你相信她?
  周慕云:干脆你先睡一会,他们散了我叫你。
  苏丽珍:那你呢?
  周慕云:我先把这段写好。
  苏丽珍:写到哪儿了?
  周慕云:大醉侠出场。
  苏丽珍:你加了个大醉侠?
  周慕云:刚想出来的。

  (第二天早上)
  孙先生:哎,周先生,这么早就出去过了?
  周慕云:我刚出去买点吃的。
  孙先生:今天不要上班了?
  周慕云:今天有些不舒服,请了天病假。
  孙先生:不舒服还吃这么多的糯米鸡?
  周慕云:省得晚上再出去买。
  孙先生:当心吃撑了!
  周慕云:呵呵

  孙太太:你早。
  周慕云:你早,散场了,孙太太?
  孙太太:还没有啊,杨先生要上班,让他先走了,不过蔡先生快来了。

  (周与苏在周家吃早点)
  苏丽珍:有没有帮我打电话到公司请假?
  周慕云:我有啊。
  苏丽珍:你怎么说的?
  周慕云:说你病了。
  苏丽珍:他们有没有问你你是谁?
  周慕云:没有……可能他们以为我是你先生。
  苏丽珍:何先生知道他已经出门了。
  周慕云:那就当他已经回来了。
  苏丽珍:都是自己吓自己,我平时也常常过来的,有什么好紧张的。
  周慕云:这倒也难说,他们突然间回来,谁知道他们会怎样想。
  苏丽珍:所以真的一步都不能走错。

  (晚上)
  周慕云:走吧。
  苏丽珍:哦……byebye。
  苏丽珍:王妈。
  王妈:陈太太,侬今早那能转来轧晚啊?
  苏丽珍:是啊,今天公司里很忙。
  王妈:诶。。今早我没看见侬去上班啊?
  苏丽珍:今天一早约了妈妈喝茶,我走的时候你还没回来……孙太太呢?
  王妈:哦。。她昨夜里搓麻将搓到天亮,伊在来嗨困觉啊,不要去吵伊。
  苏丽珍:好的。
  王妈:哎呀,陈太太,侬自脚脚那能了?
  苏丽珍:哦,没什么,新鞋子夹脚。

  苏丽珍:干吗无缘无故请我吃饭?
  周慕云:今天收了稿费,你的那份又不肯要,只好请你吃饭。
  苏丽珍:其实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在旁边打打边鼓而已。
  周慕云:过一阵我可能会多写一家报纸……今天有人打电话来约稿。
  苏丽珍:是吗?那么急,你应付的了吗?
  周慕云:所以想找个地方。
  苏丽珍:干什么?
  周慕云:写东西啊。以后你过来方便一点,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但我不想别人误会,你……你觉得怎么样?
  苏丽珍:何必要浪费钱呢?……其实全都是你自己写的,不要把我也算进去。

  明哥:喂,找谁啊?周慕云啊?他好几天没上班了……我们也在到处找他……是啊……你是哪一位?要不要留话啊?哦……不用客气……就这样了……
  (另一端的苏丽珍放下电话)

  苏丽珍:帮我把这份文件马上送到会计部去,还有,明天叫人来看看冷气机。
  职员:好的。
  何先生: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先走了。
  苏丽珍:哦
  何先生:我来锁门好了。
  苏丽珍:好。

  (电话铃响,苏接电话)
  苏丽珍:喂……你在哪里啊?……

  (在周的新居)
  苏丽珍:我明天再来看你。
  周慕云: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好。
  苏丽珍:没关系,就一会嘛,我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周慕云:随便。
  苏丽珍:那好,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周慕云:回去打个电话给我……你不用说话,响三下就好。
  苏丽珍:……好。
  周慕云:……我没有想到你会来。
  苏丽珍:……我们不会跟他们一样的……明天见。

  (在周的新居,两人想象对方是自己的配偶,进行对话)
  苏丽珍: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外面是不是有个女人了?
  周慕云:你有毛病啊……谁跟你说的?
  苏丽珍:别管是谁,你外面是不是有个女人?
  周慕云:……没有。
  苏丽珍:你不要再撒谎了,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问你外面是不是有了女人了?
  周慕云:是啊……
  (苏轻拂了周的脸一下)
  周慕云:……你是怎么回事啊?他已经在你面前承认外面有个女人了,你还打这么轻?
  苏丽珍:我没想过他会这么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慕云:再来一次吧。
  (两人再次来过)
  苏丽珍: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外面是不是有个女人了?
  周慕云:你有毛病啊……谁跟你说的?
  苏丽珍:别管谁说,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周慕云:……没有。
  苏丽珍:不要骗我,你告诉我,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周慕云:是啊……
  (苏凝视周片刻,默然)
  周慕云:你没事吧?
  苏丽珍:我没想到原来会这么伤心。(伏在周肩上哭泣)
  周慕云:试试而已,又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承认……没事的,别这样。
  (苏仍旧在周肩上哭泣)

  孙太太:(上海话)各阵侬好象满多应酬的哦……
  苏丽珍:是啊。
  孙太太:年纪轻,出去散散心,白相相是应该的,不过侬要有分寸……诶,侬先生几时回来啊?
  苏丽珍:就快回来了。
  孙太太:噢……呶,各趟伊转来,侬勿要白伊出噶系多门,两夫妻常常分开,总归不太好,侬刚阿对?
  苏丽珍(默认点头):……晚安。

  (周苏二人通电话)
  周慕云:今天晚上你会不会来啊?
  苏丽珍:干什么啊?
  周慕云:这几天人家催稿,说我写的太慢……你过来帮帮我吗……你几点钟可以过来?
  苏丽珍:我想我这一阵子都不会过来了。
  周慕云:为什么?
  苏丽珍:昨天晚上回来,让孙太太损了几句。
  周慕云:她说什么?
  苏丽珍:不想提了……我们最近还是少见面吧。(挂电话,准备做饭)
  王妈:陈太太,出去买面啊?
  苏丽珍:今天不去了,随便弄点什么吃的就算了。
  王妈:侬勿要去买拉呀,阿拉在做馄钝,芪菜馄钝,交关好吃的啊,一道吃了嘛。
  苏丽珍:那好吧。

  苏丽珍:何先生没出去吃饭?
  何先生:没有……喔……刚才有位周先生打电话来,叫你回电话给他。
  苏丽珍:谢谢。
  (苏坐到桌前工作)

  (下班后外面大雨倾盆,周遇见避雨的苏)
  周慕云:刚下班?
  苏丽珍:是啊。
  周慕云:这雨下的好大。
  苏丽珍:恩。。
  周慕云:你在这很久了?
  苏丽珍:站了一会。
  周慕云:我看还得下一会……你等我一会。(奔去取伞)……我送你回去吧?
  苏丽珍:不好了,让人家看见,又话多了。
  周慕云(把伞给苏):那你先回去吧。
  苏丽珍:他们见过你的伞,我打着回去,他们会认出来的。
  周慕云: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
  苏丽珍:你先回去吧,我呆一会走。
  周慕云:那我陪你。
  苏丽珍:……你找过我?
  周慕云:还以为你同事忘了告诉你……本来想找你买张船票的。
  苏丽珍:你要到外地去吗?
  周慕云:阿炳寄了很多信过来,说他那边缺人手,要我过去帮他。
  苏丽珍:打算去多久?
  周慕云:不知道,去了再说吧。
  苏丽珍:怎么会突然间想去新加坡了呢?
  周慕云:换个环境……省得听那么多闲言闲语。
  苏丽珍:……我们自己知道没什么不就行了?
  周慕云:本来我也这么想,所以不怕别人说什么……我相信自己不会跟他们一样的……可是原来我会……我知道你不会离开你先生……我想走开。
  苏丽珍:我没想过你真的会喜欢我。
  周慕云:我也没想过……以前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现在我知道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就来了……我还以为自己没什么……但是我开始担心你先生什
  么时候回来……最好是别回来……我知道我这么想不对……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苏丽珍:什么?
  周慕云:我想有个心理准备。
  苏丽珍:……

  (雨后)
  苏丽珍:你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周慕云:你先生回来了?
  苏丽珍:是……我是不是很没用?
  周慕云:也不是……那我以后不找你了……好好守着你先生。

  周慕云:别这样……别傻了,说说而已……不要哭了……这又不是真的……
  (周苏二人相拥,苏哭泣)

  (在回去的车上)
  苏丽珍: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家了……

  (在周的家中)
  电台:陈美仪点给好朋友权仔和雯雯,祝蜜运成功。又点给同屋的张太太收听,祝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位在日本公干的陈先生点这首歌给他的太太欣赏,祝她生日快乐,工作顺利。现在请大家一起欣赏,周璇唱的《花样的年华》

  (苏的公司……电话铃响)
  周慕云:是我……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苏的家中)
  苏丽珍:是我……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一九六三年,新加坡。周的住所)
  周的房东:周先生不在,他上班去了,有话要转达吗?。。哦,不用谢,byebye。

  周慕云:是不是有人进了我房间?
  房东:没有啊
  周慕云:没有?我丢了东西了。
  房东:丢了什么啊?

  (周与阿炳在餐馆吃饭)
  周慕云:我问你,从前有一些人,如果心里有了秘密,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阿炳:我怎么知道?
  周慕云:他们会跑到山上,找一棵树,在树上挖一个洞,然后把秘密全说进去,再用泥巴把洞封上,那秘密就会永远留在那棵树里,没有人会知道。
  阿炳:那么辛苦?找一个女人发泄不是更好?
  周慕云:谁都象你一样?
  阿炳:说的是啊,象我这种人,是个直肠子,哪有心事啊?你就不同,什么事都往心里搁……说来听听?
  周慕云:我哪有心事?
  阿炳:别骗我了……一场朋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周的家,苏在里面寻找周的感觉)

  (周的报社)
  职员:你好,星洲日报……请等一等……慕云哥电话。
  周慕云:谢谢……喂……喂?
  (另一端,苏慢慢放下电话)

  (一九六六年,香港)
  王妈:仨柠啊?
  苏丽珍:王妈,是我啊。
  王妈:唉呦,陈太太,长久没见了。
  孙太太:王妈,仨柠啊?
  苏丽珍:孙太太。
  孙太太:啊呀,侬那能会来各拉?啊……
  苏丽珍:是啊,很久没过来看你了,今天刚好经过这里,特地把船票带给你。
  孙太太:哦哦哦……
  苏丽珍:买给你吃的。
  孙太太:上来坐坐嘛好了,啊要噶客气,还要侬破费……侬看呀,乱是乱的来……
  苏丽珍:还在收拾啊?
  孙太太:是各呀,已经理了几夜天了,么子嘛实在多,诶,各点么子嘛,勿舍得拐忒。。哎呀,连坐各地方啊没,唉……到各得坐一歇。
  苏丽珍:哦,好。
  孙太太:王妈……
  王妈:陈太太,吃茶。
  苏丽珍:谢谢你,王妈。
  王妈:侬不要走,来嗨各得吃夜饭,我去买小菜。
  苏丽珍:不行啊,我今天晚上还得回公司。
  孙太太:哎呀,侬那能噶着急拉?
  王妈:唉,吃一点嘛,侬勿吃太太要勿欢喜各……太太哦?
  孙太太:诶……侬帮我倒杯茶来。
  王妈:哦。
  孙太太:陈先生哪能了?
  苏丽珍:挺好的,谢谢你……打算去多久?
  孙太太:诶呀,我啊勿晓得,假使住的惯呢,我可能不转来了。
  苏丽珍:为什么?
  孙太太:我女儿啊,刚香港太乱,我一噶头住来嗨此地吗,伊勿放心。个么我实在是不大舍得离开香港各,不过现在自从顾先生搬出字以后啊,搓麻将啊,搭子啊没,
  想想呢,还是到到美国去,帮女儿领小人去算了。
  苏丽珍:这房子怎么办?
  孙太太:正来嗨伤脑筋嘛……卖出去呢,真不舍得,想想还是租倍拧家。
  苏丽珍:打算租多少钱啊?
  孙太太:诶,侬有意思租哇拉?租被侬嘛我真是放心各,我便宜点租被侬拉。
  苏丽珍:我想想。
  王妈:太太,喝茶。
  孙太太:好的。
  苏丽珍:对了,现在隔壁是谁?
  孙太太:嗨呀,我啊勿晓得,现在啊,隔壁邻居大家啊不来往,那能向以前年纪呢,顾先生顾太太来嗨的晨况,大家真是闹忙的。。象自家宁一样各。。唉……想起来啊开
  心,侬刚是哇?
  苏丽珍:是啊。
  孙太太:过来坐一歇。

  房客:你找哪一位啊?
  周慕云:请问顾先生在不在?
  房客:顾先生啊……搬了很久喽。
  周慕云:你知道他搬哪去了么?
  房客:你跟他很熟的吗?
  周慕云:以前我住在这里……孙太太还住在隔壁吧?
  房客:也搬了……现在这么乱,能够跑还不跑么?
  周慕云:那现在隔壁住的什么人?
  房客:我不太清楚诶……好象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子,小孩子长的满可爱的……他菲律宾的地址我找不着,只有他儿子的电话。
  房客:不好意思诶……我怎么可以收你礼物呢?你拿回去吧。
  周慕云:一点点小意思嘛,你不要客气。
  房客:哎。。好好
  周慕云:收下吧。
  房客:谢谢了。
  周慕云:不客气。再见。
  房客,再见,慢慢走,再见。

  字幕:那个时代已过去,属于那个时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苏丽珍:庸生,可以走了吗?
  庸生:可以了
  苏丽珍:快点吧……byebye
  陈先生:byebye

  (一九六六年,柬埔寨)
  旁述:(法语)柬埔寨首都机场上,皇室人员上前迎接戴高乐将军,公路上列队欢迎,人潮达二十万人,写下了该国前所未有的一页。

  柬埔寨的一座寺庙。
  周慕云向一根柱子上的洞里倾诉着自己的秘密。

  字幕: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的到,抓不着。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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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22 21:59:34 |只看该作者

《重庆森林》经典对白

影片一开始就是金城武穿行于夜晚街道的人群之中,伴随着金的大片独白。
  
  每天你都有机会跟别人擦身而过,你也许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他可能成为你的朋友或者是知己,我是一个警察,我的名字叫何志武,编号223。
  
  金成武发现一名逃犯,追逐中与林青霞擦身而过。
  
  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一个名叫“午夜特快”的快餐店前,金城武打电话给女朋友阿May的家里。
  
  “喂,伯母啊,我是阿武啦。”   
  “哦,不是不是,我不是找阿May的,我是特地打电话来问候你的嘛。”   
  “你好吗?我?没事没事,她呢,是脾气大了一点,让她冷静一下喽,她想通了会打电话给我的。”   
  “喂,伯母啊,你千万别给她讲我打过电话来哦。好不好?”   
  “哦,你要去看电影啊,那我不打扰你了,伯父呢?”   
  “喂,伯父啊?我是阿武啦。”   
  “不是,不是,我不是找阿May 的,我是特地打电话来问候你的嘛,你的咳嗽好了吗?”   
  “哦,你们赶时间啊,那么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去啊。没关系没关系,哦,四姐在不在你们那边?不在啊?三姐呢?我想问候她……”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习惯,我的习惯呢?就是来这边等阿may下班。   
  阿May 很喜欢来这边,因为那个老板说她很象山口百惠,最近我和她分手了,因为她说我越来越不象三埔友和。
  
  “368复机,密码爱你一万年”   
  “阿明找我?阿美吧?”   
  “拼给我听啊,M-I-N-G,M-A-Y吧?你有没有听错啊?没有?你懂不懂英文?”
  (柜台边午夜特快的老板饶有兴趣地观察金城武。)  
  “喂,阿明啊?我知道我知道,是阿美叫你打给我的嘛?”   
  “呐,我没事,叫她不要担心好不好?我会好好地照顾我自己的,可是如果她这么想念我的话叫她自己打给我嘛,不用麻烦你吗,对不对?”   
  “啊?她没叫你打给我,那你找我什么事?去跑步,你失恋啦?”   
  “没有,那为什么去跑步呢?比赛?!你神经啊?跑步这么私人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跑给人家看的呢?就这样,白白!”
  
  每个人都有失恋的时候,而每一次我失恋呢,我就会去跑步,因为跑步可以将你身体里面的水分蒸发掉,而让我不那么容易流泪,我怎么可以流泪呢?在阿美的心中里面,我可是一个很酷的男人。
  
  金城武趴在午夜特快的柜台上发呆......
  
  “还没和好呐?都一个月啦,再找一个吧?阿美吧?阿美不错的。她今天晚上早下班,你约她逛街吧?她暗恋你很久了。”(午夜特快老板说道)   
  “不行啊,今天晚上我约了人家,改天吧?”
  
  金城武在女朋友阿美家的阳台下面踢一个空的可乐罐,好像都深夜了丫......
  
  有时候我会在阿美家过夜,可是为了不想让她爸爸妈妈知道呢,每次我走的时候呢我都会从阳台爬下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这个机会呢?
  
  一间酒吧里,林青霞从酒吧柜台里男人手中接过一个信封,稍后,转身离去。那个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林青霞离去的背影。
  
  一间房子里,林青霞在给一群印度人分发毒品。这些印度人熟练地将这些毒品分别藏入他们的行李之中。
  
  
  林青霞带着这些印度人来到了机场。林青霞在机场柜台办完手续后,突然发现这些印度人不见了!林青霞四处寻找,未果。
  
  又是那间酒吧,林青霞慢慢啜着酒,无意中看见了一听凤梨罐头...... 罐头上的日期告诉我,
  我剩的日子不多,如果我找不到那班印度人,我就会有麻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一个很小心的人,每次我穿雨衣的时候,我都会戴太阳眼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出太阳。
  
  一家便利店里,金城武找到一听罐头。
  
  “先生,这个罐头明天就过期了,那边还有很多,你再换一罐吧?”   
  “没关系 ”
  
  我们分手的那天是愚人节,所以我一直当她是开玩笑,我愿意让她这个玩笑维持一个月。从分手的那一天开始,我每天买一罐5月1号到期的凤梨罐头,因为凤梨是阿美最爱吃的东西,而5月1号是我的生日。我告诉我自己,当我买满30罐的时候,她如果还不回来,这段感情就会过期。
  
  重庆大厦一间没开灯的房间里,林青霞在打电话......
  “明天早上最早一班班机是几点?”
  “我要订位置”
  “一个人”
  
  林青霞从大厦内的一间储物柜里拿出一把手枪,开始寻找那班印度人。寻找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找到,林青霞在一家玩具店门前休息,此时抱着一个玩具大老虎的王菲离开了这家玩具店......
  
  午夜特快的前面,金城武又开始打电话......
  
  已经六个月都没有破过案,可是我今天呢,终于抓到一个通缉犯。每一次我有好消息,我第一个想通知的就是我的女朋友阿May。
  
  “喂?喂?”(电话铃响,一个男声在那端应到)
  
  金城武面无表情放下电话转身离开。
  
  “三埔友和,我要杀了你”(金大叫着在已经停止的自动扶梯上狂奔)
  
  又是那家便利店,金城武没找到5月1日的凤梨罐头......
  
  “啊,请问有没有5月1号到期的凤梨罐头?”   
  “今天几号啦?”   
  “4月30啊”   
  “是啊,明天过期的东西我们不会摆出来的。”   
  “还有两个钟头,这么早就收掉了?”   
  “过期的东西没人要的,人家要买也要买新鲜的”   
  “新鲜新鲜,什么新鲜啊?就是你这种人啦,贪新忘旧的,喂,弄一罐凤梨罐头要花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又要种,又要摘,又要切,你说不要就不要啊?你有没有想过罐头的感受?”   
  “先生,我只是职员,我负责卖东西的,你叫我去想罐头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又要抬,又要搬,还要负责扔,我也希望那些罐头永远不会过期,我还省功夫呢?你那么爱过期罐头是吗?我这里有一箱,全送给你,不收你钱!”
  
  金城武坐在便利店前的台阶上,一个捡破烂的经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老师傅,秋刀鱼要不要?”   
  “过期的,不要!你要吧”
  “不要?”
  
  林青霞在一座大厦内杀了几个印度人,夺路而逃...... 
  
  金城武在自己家中,把所有的凤梨罐头拿了出来,开始吞食......
  
  终于在一家便利店,让我找到第30罐凤梨罐头。就在5月1号的早晨,我开始明白一件事情,在阿May的心中,我跟这个凤梨罐头没有什么分别。
  
  有人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它却不肯跟我分享我的痛苦呢?   
  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记录呢,那一天晚上,我吃掉所有的凤梨,还好阿May 不喜欢吃榴莲,要不然我一定是完蛋了。我好想去庆祝一下,阿May 可能已经睡着了,可是我不知道另外一个阿May呢?
  
  金城武来到了午夜特快。
  
  “哎,你回来干什么?”   
  “我今天心情好,想看子夜场”   
  “嘿嘿,她走了,她走了”   
  “走了?”   
  “难道等你啊?女人不能等的,越等越会晚,越晚越担心,最后担心得就象发疯一样,刚刚跟路口那个Richard出去了,你有意思早点儿来嘛”
  
  没想到在一夜之间我居然被两个叫阿May 的女人抛弃,为了要平复我的创伤,我决定不再找叫阿May的女人。
  
  “喂,Lulu啊,我是阿武啊,出来喝杯酒吧?”   
  “睡着了?这么早啊,这么早你能睡得着吗?”   
  “睡得着啊?那没事了,白白”(粤语)
  
  “喂,千惠子吗?”   
  “是我啊,你猜我是谁,我是阿武啊”   
  “你教我说日文的那个嘛,不记得我了吗?”   
  “吃寿司会肚子疼的那个阿武啊,记起来了吧,出来喝杯咖啡嘛?”   
  “什么?你老公不答应,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五年多?怎么我们五年多没见了吗?”   
  “女儿都两个了,没事了”(日语)
  
  “喂,请问江秀惠在不在?”   
  “我是何志武,小学四年级同班同学,坐你隔壁的那一个啊。”   
  “你记不记得啊?哈哈,不记得啊?”   
  “那么没事了,白白”(国语)
  
  那三十罐凤梨罐头吃得我的胃非常得不舒服,所以我去了一家酒吧,因为听说酒可以帮助消化。
  
  酒吧里,金城武喝了好多杯的威士忌......   
  
  有一首歌叫作“日出时让恋爱终结”,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怎么样才可以让我忘记阿May 呢?我跟我自己讲,从这一分钟开始,第一个进来的女人,我就会喜欢她。
  
  此时,跑了一晚上,疲惫不堪的林青霞走了进来......
  
  “小姐,喝点什么?”   
  “威士忌啦,唔该”   
  
  我有个预感,她一定会喜欢我的,但为了保障我自己,我要问她一个问题。
  
  金城武起身,坐在了林青霞的旁边......
  
  “小姐,请问你钟不钟意食菠萝?”(粤语)   
  哦,她可能不是本地人   
  “小姐,请问你喜不喜欢吃菠萝?”(日语)   
  “Do you like pineapple?”(英语)   
  “小姐,请问你喜欢吃凤梨吗?”   
  “国语讲得还不错嘛”   
  “哦,我台湾来的嘛,你呢?”   
  “我现在不想说话,请你走开。”   
  “你不用说话没关系啊,我可以坐在这边吗?”   
  “这里那么多位子,你干嘛一定要坐我旁边呢?”   
  “因为我看你…你很寂寞啊”   
  “是吗?”   
  “是…”   
  “一个女人这么晚了还戴墨镜,只有三个理由,第一个呢,就说明她是个盲子;第二个呢,就说明她在耍帅,所以要戴墨镜;第三个呢,就因为她失恋,因为她不想让人家看出来她哭过”   
  “那你觉得我是属于哪一种呢?”   
  “失恋!”   
  “哼…”   
  “其实没关系嘛,失恋很平常啊,何必哭成这样子呢?失恋我也试过啊,我失恋的时候我会去跑,然后跑跑跑,跑到满身大汗,这样子呢我就没有泪可流了,真的,你要不要试试看跑步?”   
  “我今天已经跑了一个晚上了,我很疲倦,如果你想找个人陪你聊天的话,请你找别人好了。”    
  “我不是想找人聊天的,我只是想陪你,因为我了解失恋的感觉,一个女人失恋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肩膀,其实你把我当成是你男朋友也没有关系。”
  “我没有男朋友。”   
  “我也没有女朋友啊。”   
  “你今年几岁?”   
  “我…我两个钟头之前呢,是24岁,可是我现在已经25岁了。”   
  “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不要讲得那么肯定嘛,搞不好你再给我多一点时间你就会喜欢我,对不对啊?你喜不喜欢吃凤梨嘛?”   
  “我喜不喜欢吃凤梨关你什么事啊?”   
  “因为我想多了解你啊,我以前交一个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五年,可是之后呢她跟我分手,因为她说我根本就不了解她,所以我想多多了解你啊”   
  “你是不会了解我的。”   
  “你不让我了解你没有关系啊,可是你可以了解我啊,对不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嘛?”   
  “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他喜欢凤梨,明天他可以喜欢别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先生,先生,打烊了”   
  “打烊了,要不要去跑步啊?”   
  “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重庆大厦的一个房间内,林青霞在沉睡,金城武百无聊赖地翻一本杂志。
  
  我没有想到她说的休息就是真正的休息,整个晚上我看了两套粤语长片,吃了四次厨师沙拉。当天差不多快亮的时候,我知道我该走了。在我要走的时候,我帮她脱了鞋子。我记得我妈说过,如果女人穿着高跟鞋睡觉,第二天会脚肿。她昨天晚上一定是走了很长的路,象她这样漂亮的女人,高跟鞋应该是要很干净的才对。
  
  金城武仔细地把高跟鞋擦干净,然后离开了房间。
  
  一个运动场内,金城武在跑步......   
  
  我是早上六点钟出生的,还有两分钟我就25岁了,换句话来讲,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经历了四分之一个世纪,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我去了跑步,我很成功地将我身体里多余的水分蒸发掉。我觉得很开心,要离开这个球场的时候,我留下了我的call机,因为我知道今天没有人再会call我。
  
  金城武转身离开时,call机响了。
  
  “368复机”   
  “请说出密码”   
  “爱你一万年”   
  “你702号房间的朋友跟你说生日快乐”   
  “谢谢”
  
  在1994年的5月1号,有一个女人跟我讲了一声“生日快乐”,因为这一句话,我会一直记住这个女人。如果记忆也是一个罐头的话,我希望这罐罐头不会过期;如果一定要加一个日子的话,我希望她是一万年。
  
  林青霞杀了那间酒吧柜台里的男人,匆匆离开,等众人赶到时,现场只有一罐5月1号到期的凤梨罐头......
  
  金城武来到了午夜特快。
  
  “一杯可乐”   
  “哎,你又去跑步了?”   
  “大男人一天到晚去跑步这可不是办法,阿菲呀,阿菲不错的?”   
  “谁是阿菲啊?”   
  “啊,老朋友才告诉你,她今天才上班,你要呢就快点,要不然又便宜Richard了”
  
  此时,金城武看见一个黑丑男人从柜台后走出开始擦玻璃,金皱了皱眉头。
  
  “可是我不喜欢男人。”   
  “男人?!”   
  “让一让让一让!”(王菲一口好听的北京话拖着一水桶出场了)   
  
  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对她一无所知,六个钟头之后,她喜欢了另一个男人。
  
  梁朝伟出场,他也是个警察,编号663。他来到了午夜特快,此时王菲在看店。
  
  “一份厨师沙拉,谢谢”   
  “拿走还是在这儿吃”   
  “拿走的”   
  “你新来的?没见过你啊”   
  “你喜欢听这么吵的音乐?”   
  
  “对啊,吵一点挺好,不用想那么多事啊”
  “你不喜欢想事情啊?”   
  王菲点点头。   
  “那你喜欢什么?”   
  “不知道,想起来再告诉你,你呢?”
  “厨师沙拉”
  
  又是晚上,梁朝伟又来到午夜特快。
  
  “老板,一份厨师沙拉”   
  “又是厨师沙拉?每天晚上吃不烦啊?”   
  “买给别人吃的”   
  “女朋友啊?她爱吃厨师沙拉啊?”   
  “买惯了嘛,她也没说她不爱吃。”   
  “她是没说出来,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尝尝新东西呢?炸鱼薯条,很好吃的!”   
  “万一她不喜欢吃怎么办?”   
  “那么你就买一份厨师沙拉,再买一份炸鱼薯条不就得了?”   
  “浪费钱”   
  “十几二十块嘛,让她有个选择不好吗?”   
  “好啊!一份厨师沙拉!一份炸鱼薯条!”
  “好”
  “谢谢”
  
  次日晚上差不多同一时间,梁朝伟来到午夜特快。
  
  “老板,一份炸鱼薯条”
  “对不对,我早说过她会爱吃,你不信?”
  “就是嘛?,不爱吃厨师沙拉也不说”
  “你又没有让她选择,有选择,她自然会说话啦。反正换口味,今天晚上尝尝pizza吧?”
  “pizza?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
  “还是那一招,一份炸鱼薯条,一份pizza,多花几十块嘛”
  “好吧”
  "OK "
  
  又一天,梁朝伟来到了午夜特快,他似乎心情不大好。
  
  “怎么样?今天晚上要不要尝点儿什么新的,热狗啊,热狗不错的”
  “不用了,给我一杯咖啡”
  “嗯?你不买宵夜给女朋友吃了?”
  “她走了”
  “为什么啊?”
  “她说想换换口味,也对啊,宵夜都那么多选择,何况是男朋友?好好的厨师沙拉嘛,换什么炸鱼薯条?”
  “小事情,她不换换口味又怎么知道你是真材实料,早晚会回来找你的,你放心!”   
  梁朝伟接过咖啡。
  “谢谢”
  
  一架747离地而起,画外音是梁朝伟的独白。
  
  每一架飞机上面,一定有一位空中小姐是你想泡的,去年的这个时候,我非常成功地在两万五千尺的高空上泡了一位。
  
  梁朝伟的家里,梁朝伟拿着一架飞机小模型在女友的身上比划......
  
  我以为会跟她在一起很久,就象一架加满了油的飞机一样,可以飞很远。谁知道飞机中途转站……
  
  梁朝伟再次来到午夜特快。
  
  “给我一杯咖啡”
  “都一个礼拜了,她还没回来找你啊?”
  “没有,也许她在外面真的有很多选择吧?”
  “那你不要等了,她选择她的,你也换换口味嘛,每天咖啡可不是办法啊。”
  正在拖地的王菲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换就换吗?慢慢来好了”
  “没事的,放心吧”
  “没事最好啦 ”
  
  一天晚上,梁朝伟女友在午夜特快附近等了梁朝伟好长时间。
  但梁朝伟始终没来。
  女友不得已来到了午夜特快。
  
  “对不起,是不是有个警察每天晚上来这里买厨师沙拉?”
  “哦,你说六六三啊?他今天休假啦”
  “他不是星期六休假吗?”
  “换班了了,他没告诉你吗?”
  “如果你看到他的话,麻烦你帮我交给他好不好?”
  梁朝伟女友拿出一封信递给老板。
  “好的,没问题”
  “谢谢”
  
  那份信被所有在午夜特快上班的人传阅之后,落到了王菲的手里。
  王菲拿出信封里的钥匙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随之用图钉把那封信钉在了留言版上。
  信的内容:“Your place cancelled, here\'s your key”   
  
  第二天晚上,梁朝伟来到午夜特快,此时王菲一个人看店,手音机声音很大,播放着“California Dreamin”。
  
  “嗨,今天晚上就你一个人看店啊?”
  “什么?”
  “怎么就你一个人看店啊?”
  “刚才还都在这儿呢,你来,他们就全都出去了。”
  “我那里不对劲丫?”
  “没有”
  王菲递给梁朝伟一杯咖啡。
  “咖啡?”
  “谢谢”
  “昨天晚上,有个女孩儿…”
  “什么?”
  “昨天晚上有个女孩儿…”
  “你可不可以把收音机关小声一点丫?”
  王菲转身关掉收音机。
  “昨天晚上有个女孩儿,等了你很长时间,留下一封信,说要交给你的。”
  “是吗?”
  “对丫,是个空姐儿。呶,你看看?”
  “喝完咖啡再说”
  
  梁朝伟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王菲趴在柜台上看着过往的人群,时间在流逝....
  梁朝伟的咖啡终于喝完了,他扔下几枚硬币便欲转身离去,王菲喊住了他。
  
  “喂,你还没拿信呢”
  “放着吧,改天来拿”
  
  翌日晚上,午夜特快柜台前。
  
  “喂,老板”
  “怎么今天是你啊?”
  “是我呀”
  “六六三呢?”
  “他请病假”
  “请病假?”
  “他说被大头针扎伤了,要留在家里养伤”
  “大头针?还有这种事?真他妈逗”
  
  在老板的笑声中,王菲也偷笑了一下,同时瞟了一下留言版上用来钉信的那个大头针。
  
  梁朝伟独白
  
  她走了之后,家里很多东西都很伤心,每天晚上我都要安慰他们才能睡觉。
  
  梁朝伟家卫生间里,梁朝伟坐在马桶上对着一块香皂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瘦了?”
  “以前你胖嘟嘟的,你看你现在”
  “都扁了,何苦来的呢,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
  
  梁继续对一条湿乎乎的毛巾说
  “我叫你不要哭嘛,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做人要坚强一点嘛,你看看你,窝在这里象什么样子?”
  “唉,好好,我来帮你个忙吧”(把毛巾拧干,挂起来)
  “是不是舒服多了?”
  
  梁开始对一个小的蓝色布老鼠说话
  “怎么不说话?”
  “别生她的气了”
  梁手中换了另外一个巨大的白色长毛狗
  “每个人都有不清醒的时候,给她个机会,好不好?”
  
  梁对一件衬衣说话
  “是不是很寂寞啊?”
  “才几天嘛?用得着这样?”
  “你冷啊?我给你点温暖”
  梁开始熨衣服。
  
  一天中午,梁朝伟回到自己家。
  
  有时候我会回家吃饭,因为每一次回来我都可以有个希望。
  
  梁走到衣柜前,对衣柜说:“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快点出来啊,我数三下,一、二、三”。她以前很喜欢从衣柜里跳出来吓我,可是最近少多了,哼,说的也是,玩的多也会厌啊。那她会不会藏在厕所呢?
  
  王菲来到菜市场。
  
  “老板”
  “吃饭了没有啊?”
  “吃过了”“东西在那边,要不要帮忙啊?”
  “嗨,这点东西,不用了”
  
  王菲费力地拖着一筐东西,撞到了正在吃饭的梁朝伟。
  “让一下,让一下,对不起,让一下”
  “哎,是你丫?你好啦?”
  “什么好了?”
  “他不是说你被大头钉扎伤了啊”
  “听他瞎掰呢”
  “怎么最近老没见你丫?”
  “换早班了,现在巡这一区,要不要我帮忙啊?”
  “行啊”
  “我走了”(梁对另一个巡警打了声招呼)
  “哇,真够重的?”
  “这算轻的啦”
  “你的工作蛮辛苦得嘛?”
  “打工就这么辛苦呗”
  “为什么你会做这份工?”
  “我表哥请不着人,让我来帮忙,就暂时帮他啦”
  “那你以前做什么?”
  “我做过的事可多啦,我存钱呢”
  “读书啊?”
  “没想过。我就是想玩”
  “打算去哪里玩?”
  “随便呀,加州”
  “加州?加州好玩吗?”
  “不知道,不好玩就到别的地方去”
  “你喜欢到处去玩啊?”
  “你不喜欢啊?”
  “我无所谓,去也行,不去也行”
  “那咱们约着一起去吧,我的钱就快存够了”
  “改天再说吧”
  “你这人怎么老这样丫?那封信你到现在也没拿”
  “我没空嘛”
  “这样吧,你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寄给你,免得丢了”
  “好啊”(梁停下来把地址写在一张纸上递给王菲)
  “咦?你家挺近的哈”
  “是呀,就在前面,有空上来坐啊”
  “好嘞,行、行”
  “来,继续吧”
  “哇,你出了那么多汗,你还行吗?”
  “行,没问题”
  
  “拜托啦,你不要老做白日梦了,你以为你会唱两句就是歌星吗?工作不做,老是拿着根胡萝卜当麦克风,这是人家要来吃的,要拿拿卷卫生纸去?”(午夜特快店内,老板对菲籍男工)
  “你呀你呀......。”(老板对王菲)
  “我,我没做梦啊”
  “对对,你没做梦,你这是在梦游!”
  “对…,梦游,梦游呗”
  王菲等老板走后做梦游状......
  “那就梦游吧,游......”
  
  那天下午我做了个梦,我好像是上他家去了,离开的时候,我以为我会醒过来,谁知道,谁知道有些梦是永远不会醒的。
  
  梁朝伟回家,照例走到衣柜前,说:
  “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快点出来啊,我数三下,一、二、三”
  没有任何反应,梁转身离开,镜头一转,柜门被打开,王菲钻了出来。
  梁朝伟随之检查了卫生间,发现什么也没有,就离开了家。
  
  又一天中午菜市场,王菲拖着一筐东西又碰见了正要吃饭的梁朝伟。
  “让一下,让一下......”
  “hi”(王菲向梁朝伟打招呼)
  "hi"
  “又在这吃饭丫”
  “是啊”
  
  “你去哪里呀?”(王菲拖着东西从原路返回时,梁问她)
  “我忘了拿点东西,得回去拿一下”
  “喂,对了,你那封信我还没寄呢”(王菲好像想起什么了似的对梁说道)
  “没关系,有空再寄吧”
  “没关系丫,那等我有空再说吧”
  
  王菲又进入了梁朝伟家,在卫生间里王菲把淋浴喷头打开,然后给表哥打电话。
  
  “喂,表哥啊?我现在还在菜市场呢,对丫,我这下大雨,特大,你听听”
  “真的假的?,我们这里出大太阳呢”
  “地区性雷阵雨吧,雨停了我就马上回来了。”
  “记住把电费交了”
  “知道了知道了”
  
  王菲打开cd机,放上自己带来的“California Dreamin”,开始瞎折腾......
  
  
  街边排挡,梁朝伟正吃午饭,王菲坐到他身边。
  “请你吃的”
  “干嘛买那么多荔枝啊?”
  “我串门去”
  
  王菲在梁朝伟家给表哥打电话,梁当然不在。
  “你跑哪儿去了?”
  “我不是交电费嘛”
  “要交这么久啊?”
  “对呀,人特多,挤都挤不进去,我看且得交呢”
  “怎么可能每天都那么多人哪?,你交了好几天了”
  “我也没办法丫,尽量吧,今天交不了,明天再来呗”
  “不要了,这家人太多,你换别的地方去”
  “换别的地方去?那我换了啊,我真的换了啊?”
  
  街边排挡,梁朝伟和王菲偶遇。
  
  “你好”
  “嗨,你去逛公司啊?”
  “没有,我这帮一朋友装修嘛”
  “你很忙啊你”
  “对丫,我事特多”
  “还喝咖啡呢,别喝那么多,伤身体。晚上睡不着多喝点水”
  
  王菲来到梁朝伟家中,开始“装修”......
  电话录音机开始录音......
  “喂,是我丫”
  “班机回香港了,要不把位子留给你啊”
  “我还是以前的那个电话,打给我吧,白白”
  王菲离去时,洗掉了这段录音。
  
  “哇,你的头发多漂亮啊,留了有日子了吧?” (王菲对坐在梁朝伟对面的女孩说)
  “关你什么事啊?!神经病!”(女孩愤然离去)
  “够骚的哈?”
  “是啊”
  “怎么啦?”
  “没什么?不不......,你跟她挺熟的?”
  “不是啊”
  
  梁朝伟飞奔回家,家里全是水。
  
  有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我有一个感觉她好象回来了。
  不知道是我忘了关水龙头,还是房子越来越有感情。我一直以为它是最坚强的,没想到它会哭得最厉害。一个人哭,你只需要给他一包纸巾,可是一个房子哭,你可要多做很多功夫。
  
  梁一推门,正要进来的王菲尖叫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在这里”
  “你的家?”
  “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没事,我买金鱼呗”
  “这里有金鱼卖吗?”
  “没有啊”
  “那你说你来买金鱼?”
  “对啊”
  “你到底是买金鱼还是卖金鱼的?”
  “什么呀?你说什么呢……我就是买金鱼呗,你问什么呀,我不知道,别吓唬我”
  
  “你怕什么?”
  “我怕你呗,我看见你就害怕,那我走了”
  “你说要走,还站在这?还不走?”
  “你动弹不了,我这腿能动弹我不早走了吗?”
  “你是不是抽筋了?”
  “我不知道,我没抽过筋。”
  “你还是进来坐一会吧,来丫”
  
  每一次她回来,我都会为她按摩小腿,因为做空姐真的很辛苦,女人的小腿是最性感的,自从她走了之后,我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好一点没有?”
  “好一点了,我能走了吧?”
  “再坐一会儿,哎,给你听首歌”
  “你喜欢这首歌啊?”
  “我无所谓,我女朋友喜欢啦”
  “你肯定你女朋友喜欢这首歌?”
  “是呀”
  
  我知道她女朋友喜欢的不是这首歌,因为这张唱片是我前几天梦游的时候留在这儿的,我开始怀疑梦游是否会传染?可能因为刚才太紧张了吧,坐一坐就睡着了。”
  
  那天下午那个女孩子在我家里睡着了,本来我想叫她起床,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做。
  
  晚上,午夜特快突然停电。
  “糟了,糟了”
  “小心火,小心火啊”
  “当心,当心,蜡烛粘牢一点,当心着火”
  “我真不明白你最近干什么?电费也不交,好了吧,现在电也被人剪了”
  “你每天下午都去哪了?”
  “我看病去了”
  “看医生?我怎么没见你吃药啊”
  “我吃了啊,你没看见嘛”
  “是,我没注意,那么医生说你什么时候会好呀?”
  “快好了,他就快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季,我觉得自己变了很多,我的观察力强了,开始注意一些我平常不会注意的事情,怎么茄汁青鱼会有豆豉的味道?
  
  梁又开始对香皂说话:
  “你不要自暴自弃嘛,前阵子看你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胖这么多?!她虽然不在,你还是得见人嘛,不要再放纵自己了,减肥”
  
  梁继续对毛巾说:
  “我早就想骂你了,你变了,你知不知道?,做人要有性格嘛,就算她真的不回来,你也不应该改变你自己丫,好好反省反省。”
  
  看着它哭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它外表好像改变了,可是它的本质没有变,它依然是一条感情丰富的毛巾。
  
  梁对布老虎说:
  “觉不觉得我开朗了,我突然觉得什么东西都好看多了,以前我觉得你很笨,现在看起来也蛮可爱的,别把自己弄得那么脏嘛,以前白白的多好啊,现在弄得黄黄的,你看你,还弄那么多疤,跟别人打架啦?啊?”
  
  梁对衬衣说:
  “你怎么躲在这里?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了?你躲起来没有用啊,要面对现实才行。哇噻,都发霉了,明天吧,明天我有空带你晒太阳。
  
  才收拾完房间的现代田螺姑娘王菲要出去的时候,一开门看到了梁朝伟酷酷的脸,尖叫一声。梁开始敲门,问: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啊?”
  “不是你叫我有空到你家来坐的吗?”
  “快开门啊,不然我撞门了啊”
  梁朝伟撞开门,四处寻找王菲,躲在衣柜里的王菲趁梁一个不注意逃离了梁家。
  
  
  晚上梁朝伟来到了午夜特快找王菲。
  “哎,有人找你啊?”(老板对王菲说)
  “找我?”
  “是啊”
  “你怎么会在这儿?”(王菲来到了柜台前)
  “我来拿封信”
  “什么信啊,你问老板啊”
  “问我干吗?在你那儿吗”
  “老板说在你那儿”
  “在我这儿?在我这儿吗?”
  “对啊”
  “我怕丢了,我帮你收起来了,我没有看过啊”
  “谢谢你啊,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干嘛问我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想约你出去”
  “干吗约我出去?”
  “老板说你明天晚上不用上班”
  “不上班就得跟你出去丫?”
  “你考虑一下,明天晚上八点,在对面那家“加州”等你。这首歌不适合你听,听这首”
  “完了完了”
  
  那天下午我在家里大扫除,我好象在清理跑道,准备第二架飞机降落。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到了“加州”,因为我不知道那班飞机会不会Delay,我换了十块钱零钱,半个钟头后,我又换了十块零钱。我开始有预感那班飞机已经Cancel。
  
  “她不会来了,她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用不着那么失望,泡不上她,可以泡别人嘛,对不对?阿may明天又回来做了,泡阿May吧”
  “她人呢?”
  “她辞职了,她说去什么……加州的什么的,哎,我走了”
  “谢谢”
  
  我没看那封信,因为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接受。老板走了之后,我开始跟啤酒瓶讲话:
  “你失望了?”
  “不会啊”
  “回家睡觉吧,她不会来了”
  
  其实她不是没有来,只是走错了地方,那天晚上,我们大家都在了加州,只不过我们之间相差了15个钟头。现在是她那边早上11点,不知道今天晚上八点,她会不会记得约了我。
  
  梁朝伟来到一家便利店,遇见了前女友。
  “这么巧啊,不用当班啊?”
  “放假”
  “你好吗?”
  “还不错,你呢?”
  “很好啊”
  “一个人?”
  “不是,跟朋友”
  “很配丫”
  “你还有东西在我家里,有空上来拿吧”
  “我不要了,帮我丢掉了吧”
  “好”
  “我要走了,我还是比较想看你穿制服”
  “你也是”
  “你买了东西,还没给钱呐”
  “你帮我给吧”
  
  梁朝伟走出便利店时,随手把那封信丢进垃圾桶里。
  晚上下大雨,梁走回来在垃圾桶里找回了那封信。
  
  那天晚上我收到一份登机证,时间是一年以后,至于地点我一直没有看清楚。
  
  王菲独白
  
  其实那天我去了,我知道八点的时候人多,我七点一刻就到了,那天的雨特大,看着窗户外面,我看见了下雨的加州,我特想知道另外一个加州是否阳光明媚,所以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今天和那天一样那么大雨,望着窗户外边,我只是想着一个人。不知道他到底打开那封信没有?
  
  一年后,王菲来到了午夜特快,拉起了卷闸门,看见了......
  
  “哎,你怎么会在儿?喂,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是你啊?”
  “你干嘛呢?”
  “装修啊”
  “装修?”
  “我表哥呢?”
  “你表哥开卡拉OK了,他说想换换口味,所以让给我啦,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好久没见他了”
  “你表哥真会做生意,刚开始介绍我买炸鱼薯条,现在连店都让给我了”
  “什么?”
  “我说你表哥很会做生意”
  “你什么时候喜欢听这么闹的音乐呀?”
  “花点时间,适应一下就行了,你不是去加州了吗?好不好玩?”
  “加州,就那么回事,没什么特别”
  “你穿制服很好看”
  “你这身也不赖啊”
  “吃不吃东西?”
  “不吃了,明儿一早我还得飞呢”
  “什么时候回来,这里过两天就开幕了”
  “不知道呢,我这次可能得飞挺久的。”
  “到了外国写封信回来嘛”
  “写了你也不会看啊”
  “哎,有个事想问你,如果有人给你这样的登机证,你会不会让他上飞机?日子是今天,可惜弄湿了,又不知道去哪儿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要不然给你换一张吧?”
  “好啊”
  “你想上哪儿啊?”
  “随便啊,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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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22 22:00:18 |只看该作者
拜托大家.谁来补齐剩下的.飞扬在这儿先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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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22 22:00:42 |只看该作者
能在第一感觉里把东邪西毒看的很顺溜的人,至少是写贴的好手。看了好几遍,又查了对白,我才搞清故事大概。大话西游的伟大在于它大把大把的简直原封不动的抄袭王家卫,这是为数不多抄袭也成功的范例。这两电影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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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22 22:39: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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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电影对白

感谢马铃薯帮我找来.我一并贴上.不过我觉得这个版本的对白不如前几个好.如果有朋友有这个春光乍汇的其它版本的整理.也请告知

阿根廷一家小旅馆内。
  躺在床上的张国荣对梁朝伟说道:
  “黎耀辉,让我们重新开始。”

  床上,张和梁在亲热。
  画外音是梁朝伟的独白。

  何宝荣将“不如重新开始”挂在口边,这话对我很有杀伤力,我和他一起很久了,中间也分开过,可每次听见他这么说,我总会跟他再走在一起。为了从新开始我们离开香港,两个走着走着来到了阿根廷。

  “请问瀑布怎么去?”
  “道路不到瀑布。”
  梁朝伟返回路边的轿车。
  “说自己晓得看地图,走错路了。”
  “走错路用不着死吧?”(躺在车后座的张国荣答道)

  梁朝伟发动不着汽车。
  “干,买汽车不如坐公车…”
  “这废铁还不动呢。”
  “你来吧!”

  张国荣来到了驾驶座。
  “有废铁好过没有。”
  “大家也不是富翁。”
  “总好过挤三十多个小时公车…”
  “旅行就是这样子的。”(梁回答)
  “我可没想过是这样子的。”
  “麻烦你下去推推车。”

  车在阿根廷的道路上飞驰…

  梁独白:初到阿根廷,地方也不认识。有一天何宝荣买了一台灯。我觉得好漂亮。两个人好想寻找灯上的瀑布,很艰难才找到地方名字。想着到过瀑布就好返回香港了,结果迷了路。

  车停在路边,梁朝伟在察看地图,张国荣推开车门走向原野的远处……
  “你去哪儿?”梁问道。

  梁独白:我一直没弄清楚他那天去了什么地方?我只记得他说一起的日子好闷,不如分开一下,有机会再从头开始。他的“从头开始”可以有两个意思。

  画面上的瀑布确实美丽异常,画外音一首不知名却很动听的曲子……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小酒吧外,随着一辆大客车的来到,梁朝伟扔掉香烟匆匆迎了上去……

  梁独白:在阿根廷不容易找工作,跟他分手后我来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在一所探戈酒吧当接待,每夜也有几个台湾客人。

  站在酒吧门口的梁朝伟突然看到张国荣和几个外国男人亲热地从一辆轿车里出来走进酒吧,张国荣对他视而不见。

  酒吧内,一对男女优雅得给客人表演探戈舞,张国荣不时和他的同伴亲热……

  酒吧外,梁朝伟在寒风中大口咀嚼三明治……

  梁独白:初到阿根廷,我以为这国家好大,再碰见何宝荣,我没想过要跟他从头开始,我只想返回香港……

  张国荣和他的同伴们走出酒吧乘车离去,车没走多远时,张有意无意地回头瞥了一眼寒风中注视他们离去的梁朝伟。

  次日晚上,在酒吧上班的梁朝伟接到一个电话。
  “找我干吗?”

  梁朝伟在使劲地敲一扇门。
  “开门呀,何宝荣!开门哪!”梁愤怒地大叫。
  张国荣打开门。
  “怎么样,黎耀辉?”
  “怎么哪,何宝荣?”梁边喝酒边说。
  “进来。”
  “我干吗要进来?”
  “我有话跟你说。”
  “要说这儿说。”
  “先进来呀,好重要的。”张把梁一把拉进来。
  “有话快点说。”
  张不答,开始拥吻梁。
  “干吗呀,你?”梁一把推开张。
  “讲完,没有哪,走呀。”
  “走呀。”梁开始推张。
  “别推我,你推我看我揍你。”
  “揍我?”张一使劲地把梁推开。

  两个人开始掐架。
  “你****有种就捏死我。”张国荣大叫。
  张使劲推开梁,开始大声咳嗽。
  “仆街仔!”梁朝伟边使劲踢床边破口大骂。
  “我比得上你?”
  “晚安晚安请进请进…”
  “你****怎么不去接客?”张不无嘲讽地说道。
  “你理我?”
  “我不像你,有鬼佬照顾。”梁气愤地说。
  “我干!”张点上一支烟。
  “我什么也没有。”
  “钱给你花光。”
  “我还要回香港呀。”
  “没有钱怎么回去?”
  “我也不想做呀”梁说完随手拿起一瓶酒喝。
  “你后悔了?”

  (以下都是梁的对话。)
  “我后悔得要死!”
  “没见你,我一点也不后悔!”
  “现在,我后悔得要死!”
  “怎么哪?”
  “怎么哪?”
  “示威?在奚落我?”
  “想告诉我你抖起啰?”
  “你抖起了干我鸟事。”
  “你叫我来是干吗?”
  “你叫我来是干吗?”

  “我想你陪我一下。”
  “我好想你陪我一下。”
  “干!”梁朝伟愤怒地把酒瓶砸向墙壁,然后转身离开。
  张国荣蜷缩在床上无声地哭泣。

  一日晚上,梁朝伟照例坐在酒吧外喝酒。
  一辆轿车过来,张国荣推开车门走了过来,扔给梁一块手表。
  “给你。”
  “不喜欢就卖掉。”张随即走开。
  梁看了一下手中的表,随即扔在地下。
  “干!”
  过了一会儿,梁把手表捡起,看了看,放在耳朵边听了一下,用衣服擦了一下,放在口袋里。

  又一日晚上,梁朝伟走向了站在酒吧对面的张国荣。
  “又怎么哪?”
  “可不可以先把表还我?”张国荣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两个人跳上公车。
  “坐后面,后面暗一点。”梁朝伟建议道。
  “我现在见不得人吗?”
  “你这样子见得人吗?”
  “你看见了?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只字不提的。”
  “原来你见到我给揍了。”张说道。
  “要我说什么?揍也给揍了。”
  “一场朋友,总可以问候一下吧?”
  “给揍了,也因为你?”张说道。
  “别赖到我身上…”
  “我没要你将表送我。”梁争辩道。
  “那你当下把表还我呀。”
  “把表还我怎会给揍?”
  “你要给多揍一顿?”梁朝伟不耐烦了。
  张国荣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梁朝伟觉得要说点什么。
  “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你省着点!”
  “净晓得欺负我。”张国荣恨恨地说道。

  两个人下了车。
  “你家在哪边?”张国荣问道。
  “你在这儿等我。”梁朝伟转身离开。

  一会儿,梁朝伟返回,递给张国荣一块表。
  “还给你。”梁欲离开。
  “喂!”
  “干吗?”
  “给我一口烟。”
  梁给张一支烟。
  “火?”
  梁给张点上火。
  “以后别再找我。”梁说完随即走开。
  张发了一回呆,等到了一辆公车。

  梁朝伟所在的公寓里,房东在接电话。
  “辉不在。”
  “我不晓得他在哪里?”
  房子里,梁朝伟默默地抽烟,扭头看了一眼何宝荣买的那盏漂亮的灯。

  张国荣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梁朝伟的公寓。
  “黎耀辉!”
  梁打开门看见了满脸流血的张国荣。
  两人随之互相拥住对方。

  医院里,双手包扎好的张国荣,看了一眼站着的梁朝伟说道:
  “黎耀辉,让我们从头开始。”
  梁朝伟不答,默默地坐在张国荣的旁边。

  梁朝伟的公寓里。
  梁朝伟脱下张国荣的衣服欲洗,看来张国荣的双手严重受伤了。
  “这儿不错呀。”
  “住了多久?”张国荣问道。
  “几个月。”
  “怎么住得这么偏?”
  “便宜点。”

  (以下都是张的对话。)
  “也是的。”
  “天花板很高,看出去风景也不错。”
  “这灯还在?”
  “以为早给你抛了。”
  “你终于有没有去了瀑布?”

  “没有,你呢?”
  “没有,等你一起去。”
  梁朝伟不答。
  “等我复原我们一起去。”
  “到时候再算。”

  “你今晚睡这边吧。”梁朝伟指着床说道。
  “你呢?”
  “睡沙发。”
  梁朝伟出门去洗张国荣的衣服。

  梁发现了张衣服中张的护照,看了一眼,随之装进自己的裤兜里。

  梁朝伟悄悄地帮张国荣掖好被子,随之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已经入睡的张。

  早上,张国荣坐在床上注视着还未醒来的梁朝伟。

  时间在流逝,梁朝伟似乎心情很好,每天晚上努力的做着自己的那份工作。

  梁朝伟做好饭菜,叫醒张国荣。
  “何宝荣,吃饭哪。”
  “吃饭哪,起身呀。”

  梁朝伟在喂张国荣吃饭。
  “让我吃一块鸡。”

  梁朝伟在帮张国荣擦身。
  “我身很脏?”
  “医生说不能洗澡嘛。”
  “怎么给咬了?”梁朝伟问道。
  “你一床都是虱子!”
  “下雨总是这样子。”
  “晴天拿床罩被单晒晒嘛,咬死人了!”

  梁朝伟在给张国荣睡的床喷杀虫药。
  “也喷喷那边嘛。”
  “自己睡哪边,也喷喷呀。”张国荣建议道。

  深夜,张国荣拿起梁朝伟床头的烟盒摇了摇。
  “什么?”梁朝伟醒来问道。
  “没烟。”
  “那边有。”
  “****抽光啰。”
  “下去给你买。”
  “不用…,睡觉吧”
  梁朝伟还是起身跑去楼下买烟。

  正看电视的张国荣,突然起身去和梁朝伟挤一张沙发。
  “干吗有床不睡?”
  “我喜欢。”
  “两个人挤一张沙发?”
  “我觉得蛮舒服的。”
  “干吗咬我?”
  “我饿。”
  “你真要睡沙发?”
  “干什么?”
  “那我到床睡。”
  “别说话…睡觉。”
  “要不你睡床我睡沙发。”
  “别唠唠叨叨的嘛。”
  “我睡床。”

  梁朝伟起身到床上去睡,张国荣又挤到床上。
  “不是那么没人情味吧?”
  “都说床太小。”
  “怎么小?我睡你上边就不小,这样子一起睡。”
  “你决定睡床?”
  “真这样子对我?”
  梁欲起身,张抱住不放。
  “干什么嘛?”梁朝伟问道。
  “就这样子,好不好?”
  “好,你睡…”
  “别动,睡觉…”
  “你别搞我?”
  “谁搞你?你别搞我。”
  “吻一下,睡觉。”
  “别碰我的手!痛!”

  白天,一个人在家的张国荣把床和沙发摆在一起,兴奋地扑到了上面。

  梁朝伟拿了一盒食物回家,看见了床和沙发。
  “有什么不妥?”张国荣问道。
  梁朝伟又把床和沙发分开。
  “警告你,别再耍花样。”

  清晨,阿根廷一座桥上,两个人匆匆而行好像在晨练。
  “受不了了呀!”梁朝伟嚷嚷道。
  “什么受不了?”
  “整天困在屋里面不成呀。”张国荣好像不怕冷。
  “****好冷!”
  “明天再来呀。”梁好像真的受不了冷。
  “怎么冷?走一下呀。”

  “真的好冷!”张国荣承认道。
  “怎么办?”
  “好哪,回去啰。”
  “我干!”
  两个人匆匆折返。

  张国荣叫醒蒙头睡的梁朝伟。
  “黎耀辉,你怎么哪?”
  “好辛苦。”梁朝伟有气无力的呻吟道。
  “真的好烫!”张探了探梁的额头。
  “当然烫…”
  “天寒地冷的不睡觉去晨运。”梁抱怨道。
  “不晓得你这么弱,行两下就病了。”
  “怎么,还可以起床么?”
  “起床干嘛?”
  “做饭呀,两天没吃东西,饿死哪。”
  “你是人不是?”
  “要病人起床做饭给你吃。”梁很愤怒。
  终究,梁朝伟还是起来裹着毯子给张国荣煮饭。

  跑马场。
  张国荣兴奋地大喊大叫,梁朝伟似乎无动于衷坐在旁边。
  “今天走运啰。”
  “票子呢?”梁把票子地给张。
  “收钱。”张匆匆地去换钱。

  梁朝伟公寓内。
  两个人在练习跳舞。
  “每次总是忘记这一步。”
  “自己先练习一下。”张国荣不满。
  梁朝伟试着练习了几下步法,觉得可以了。
  “可以哪。”梁招呼张。
  “不是吧?”
  “试一下…”他们开始继续开始跳,这次果然顺利。

  厨房内,两个人跳得很忘情……

  酒吧外,梁朝伟看见打过张国荣的那个老外又来到了这个酒吧。
  梁朝伟捡起了一个酒瓶,慢慢走进了酒吧。
  稍顷,酒瓶破裂声后一声惨叫。

  梁朝伟跳下公车慢慢朝家走。
  张国荣突然出现吓了梁朝伟一跳,看起来张国荣很高兴。
  “这么巧?上街呀?”梁朝伟问道。
  “在等你下班,混球。”
  “怎么不通知一下?”张国荣继续说道。
  “通知什么?”
  “旧公司说你没有做也不通知一下。”
  “没有什么好讲的。”
  “你把他狠狠揍了?”
  “不讲嘛。”
  “你不讲我睡不着的。”
  “睡不着就上街。”
  “我睡不着你也睡不着。”
  两个人边说边走消失在黑暗中……

  一家餐馆的厨房内,梁朝伟在忙碌着,当然其他人也和张一样……
  张震出场了,他在洗盘子,洗得似乎悠然自得。

  张震独白:单听声音就知道这里是一个厨房,如果你听得仔细一点就可以分得出来,哪些人在吵架,哪些人在炒菜。有人在讲电话,有人在洗碗 。

  梁朝伟在讲电话。
  “吃了东西没有?”
  “带东西回来给你吃。”
  “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嘛?”
  “你买什么吃什么好了。”张国荣电话哪端应道。
  “就这样子吧。”张挂断电话。

  梁朝伟在剁肉。

  张震独白:这个人很喜欢讲电话,听得出来他语气很愉快,对方一定是他喜欢的人。

  深夜餐馆打烊了。
  厨房内,梁朝伟在煎什么东西,张震在擦厨具。
  “其他人已经收工啦,明天再洗。”梁朝伟用国语对张震说。
  “反正我没地方去,先弄完。”
  “你不是来玩的吗?”
  “钱花完了,先赚钱。”
  “吃不吃?”梁朝伟指了指锅里的东西。
  “不要。”
  “免费的。”
  “好好好。”
  “好不好吃?”
  “好吃。”
  “你慢慢吃,我先走。”

  应该是第二天。
  厨房内。
  “辉,打麻将吗?”
  “你们玩。”

  张震在数钱。
  “数目不对吗?”梁朝伟问道。
  “没有呀,算一下还可以待多久?”
  “这边用钱好贵。”张震抱怨道。

  梁朝伟在看地图。
  “你在看地图呀?去哪里?”张震问道。
  “想去瀑布玩一下。”
  “好玩呀!”
  “你去过?”
  “没有呀。”
  “没去过又说好玩?”
  “正是没有去过才好玩嘛。”

  “你一个人去?”张震问道。
  “跟朋友。”
  “好羡慕你呀,我都不知道能在这待多久?”
  “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啦”
  “家人不管你吗?”
  “我自己出来的,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有想着回去吗?”
  “不开心才出来的嘛。”
  “没有想通以前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不跟你讲啦,你玩得开心。”张震又去擦厨具。

  忙碌的厨房内。
  梁朝伟在讲电话。
  “今天好旺,不成,明天吧。”
  “星期三看戏半价呀。”
  “现在怎么请假?”
  “阿辉,赶快帮我拿几只鸡蛋过来!”有人在招呼梁。
  “等一下…”梁朝伟放下电话去拿鸡蛋。
  “喂!”张震过来拿起电话。
  梁朝伟刚好返回,张震不好意思的放下电话走开了。
  “喂…同事吧。”
  “回来再跟你说。”
  “我工作啰,再见。”

  梁朝伟公寓内。
  梁朝伟关上抽屉,来到床边使劲拍了一下正在睡觉的张国荣 。
  “怎么弄醒人?”张不满。
  “你翻我东西干吗?”
  “我翻你东西干吗?神经病!”
  “怎么屉子都乱了?”
  “你看我的手一下…”
  “怎么翻?用口翻?”张作委屈状。
  “再碰我东西我打断你的腿!”

  “打呀!有种你打呀!”
  “手没有了,我连脚也不要了。”
  “神经病!谁要翻你的东西?”

  “你再碰我东西就滚”梁朝伟很愤怒。

  “是你说的,叫我滚。”
  “来帮我穿裤子鞋子…”
  “我现在滚,来呀!”

  “你滚了睡街上?”梁走出房子。

  “我宁愿睡街上。”
  “你莫要心痛。”张冲着梁的背影大喊。
  “神经病。”

  白天一个人在家的张国荣开始翻东西,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梁朝伟公寓内。
  两个人坐在一个沙发上,梁朝伟在脱鞋。
  “是谁先看上睡的?”张国荣没头没脑一句。
  “有没有什么?”
  “什么?”梁朝伟应道。
  “你晓得我在说什么。”
  “什么哪?”
  “什么哪?”
  “什么什么?”梁不耐烦。

  “你管得我?你没跟人睡过?”
  “那么以后你别问我我别问你。”

  晚上,张国荣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边。
  “再搞看我揍你!”梁朝伟举起拳头。
  “可以可以。”张退后。
  “过那边睡。”

  “这些日子火气很大嘛!”
  “分明心中有鬼,要不就告诉我…”
  “什么嘛?”张躺在床上一个人嘟嘟囔囔。

  梁朝伟愤然起来跳到床上。
  “起来!”
  “怎么哪?又说要睡觉?”
  “你喜欢问问题嘛,要知道我的事情嘛。”

  “你跟什么人睡过?”梁反问道。
  “是我先问你。”
  “你喜欢烦我嘛,我现在问你跟那些人睡过?”
  “你真想知?”
  “说呀!”

  张国荣看了一下钟表。
  “喂,现在三点半…”
  “我的男朋友多如天上繁星…”
  “恐怕明早你上班还在说。”

  “横竖我睡不着,慢慢说。”
  “我不喜欢说。”
  “死仆街仔。”梁朝伟开始揍张国荣。
  “够哪!够哪!”
  “你滚!”梁指着门大叫。
  “认真的吗?”
  “没空开玩笑!”梁开始拉张国荣。
  “别碰我,我自己走。”
  “自己走呀!”
  “我残废掉还要打得我那么重。”张嘟嘟囔囔。
  “走呀!”梁把张推出门外,锁上门。

  梁朝伟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冷死你!”

  早晨。
  张国荣走到正在刷牙的梁朝伟后面。
  “多少遍?说嘛。”
  “什么多少遍?”
  “你跟他干了多少遍?”
  “做得出就认嘛”张国荣没完没了。
  “好多遍,满意了吧!”
  “还有跟谁呢?下面看更的有没有?”
  “我不是你。”说完梁朝伟出门上班去了。

  厨房内。
  梁朝伟在讲电话。
  “我是辉…”
  “宝荣先生在不在?”
  “好,谢谢。”

  同时,家里的何宝荣在桌子旁默默地抽烟。

  晚上,下班回家的梁朝伟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从外面归来的张国荣惊醒了趴在那盏台灯前睡觉的梁朝伟。
  “黑黑的也不亮灯。”
  “去哪儿了?”
  “买烟。”
  “穿那么整齐去买烟?”
  “穿好一点下去逛逛。”

  第二天晚上,梁朝伟买了很多烟回来。
  “那么多烟?”
  “路过就买喽,免你半夜跑去买。”
  张国荣愤然把梁朝伟码整齐的烟扫落在地。
  梁朝伟慢慢地把地上的烟一盒一盒捡起。

  张国荣从外面归来。
  “到哪儿去了?”
  “横竖闲着…,吃宵夜吗?”
  “你觉得好闷?”
  “你是在想我吵架?我出去一下也不成?”
  “那…,你喜欢怎么样都成。”
  “你今晚睡这边,那我睡哪边。”张对坐在床上的梁说。
  “没有,只是不知道你回不回来睡。”

  晚上。
  张国荣换衣服出去玩了。
  梁朝伟在餐馆内打麻将。

  梁独白:有些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何宝荣,我并不希望他太快复原,他受伤的日子是我和他最开心的。

  梁朝伟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饭菜端了上来,张国荣在换衣服要出门的样子。
  “我的护照哪儿去了?”张问道。
  “我没拿过。”
  “没拿?我怎么找不着?”
  “我怎晓得。”
  “把护照还我。”
  “要护照来干吗?”
  “你管的着?”
  “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张国荣愤然夺门而出。

  梁朝伟公寓。
  张国荣把房子翻的乱七八糟。
  “在找什么?”梁朝伟问道。
  “你晓得我在找什么?”

  “把它拿出来。”无计可施的张对梁大喊。
  “你要说多少遍?”
  “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张开始揍梁。
  “来呀,打呀!”梁朝伟始终不还手。
  “我干!”张国荣推倒梁朝伟,走出门去。

  厨房内。
  “今天怎么不打麻将?”张震问梁朝伟。
  “不想打。”
  “你不要去喝一杯?”沉默了一会,张震建议道。

  张震把喝醉了酒的梁朝伟扶回了家。

  厨房内。
  一个女孩热情的邀请张震看电影。
  “hi,陪我我看电影。”
  “我不看电影,看电影我头痛。”
  “神经病。”女孩不悦地离去。
  “对,我神经病。”张震苦笑。

  “其实她蛮骚的。”张震向梁朝伟搭话。
  “你不陪她看电影?”
  “我不喜欢她的声音。”
  “我喜欢女人的声音哦…,很低沉的哪一种,也不一定啦。反正听了以后心跳会很快很快的。”

  “你呢?你喜欢女人的什么声音?”张震问梁。
  “无所谓啦,喜欢就好。”

  一间热闹的酒吧内。
  梁朝伟在抽烟,张震趴在桌子上。
  “累了就回去睡。”梁朝伟对张震说。
  “我在听哪两个人讲话。”张震指着一张离他们挺远的桌子说。
  “那么远也听到?”
  “还好了,不过我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等一下就会打架了吧。”
  话音刚落,那边真的打了起来。
  “你的耳朵很厉害啦。”梁朝伟钦佩似地说。

  “习惯了吧,我小时候眼睛生病…”
  “看不见东西,都用耳朵在听呀。”
  “后来花很多钱把眼睛医好。可是习惯就改不掉。”
  “有时候我觉得耳朵比眼睛重要。”
  “很多东西用耳朵听比用眼睛看好。”
  “好像一个人假装开心…”
  “可声音就装不了。”
  “细心一听就知道了嘛。”

  “真的吗?”梁朝伟说道。
  “就想你的声音现在就不开心啊。”
  “后面的人在说什么?”
  “我试一下。”

  餐馆边的小巷内。
  餐馆打工的人们在踢足球,这次好像是梁朝伟和张震赢了。
  张震乐呵呵地在收钱。
  “钱都收了?”梁朝伟问道。
  “五块。”
  “你…两块。”张把钱给梁。
  “为什么我两块你三块?”
  “好,你三块。”张震笑着说。

  梁朝伟在一边听收音机一边抽烟,其他人继续踢。
  梁独白:一群人原来小张的声音最大,在午后的小巷踢足球其实很热。不知道为什么,那年夏天过的好快。

  又是那个热闹的酒吧内,张震拿了几瓶酒过来。
  “来,干一杯,谢谢你照顾我。”
  “攒够钱了?”
  两个人喝了一口酒。
  “准备去哪儿?”
  “慢慢走,去一个叫USHUAIA的地方。”
  “冷冷的,去干吗?”
  “听说那边是世界尽头,所以想去看一看嘛。你去过没有?”
  “听说哪儿有个灯塔,失恋的人都喜欢去,说把不开心的东西留下。”
  “现在还有人那么做?”
  “不知道,大概。”

  张震拿出个小录音机递给梁朝伟。
  “讲几句话。”
  “讲什么?”
  “你是这边我唯一的朋友呀,留个纪念嘛,我不喜欢拍照。”
  “不知道讲什么?”
  “随便啦。什么都可以讲,心里面的话就可以啦,不开心也可以讲嘛,我帮你留在世界尽头。”
  “我没有不开心。”
  “那就讲开心的。好啦好啦,你自己讲,我去玩了。”
  张震步入舞池,梁朝伟拿起录音机遮住脸庞……

  卫生间内。
  梁朝伟在吐。
  “你还好吧?”张震关心地问。
  “送你上去?”
  “我没事。”
  “真的吗?”
  “你先走。”
  “哪我走啦。”

  “你照顾你自己。”两个人握手告别。
  “希望有机会再可以见到你。”张震说。
  “你闭上眼。”梁说。
  “干吗?”
  “先闭上眼睛。”
  张震闭上眼睛。
  “你知道你像一个人?”
  “谁呀?”
  “盲侠。”
  “开玩笑。”张震哑然失笑。
  “玩得开心点。”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梁独白:跟他接近得多了,我什么也听不到,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跳,不知他可有听到?

  梁朝伟看着张震离去……

  寂寞的梁朝伟在城市中穿行……

  梁独白:以前我不到公厕流连,是嫌那儿脏,近来因为贪方便,不时也会去走走。我没想过会碰上何宝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

  梁独白:一直以为我跟何宝荣不一样,原来寂寞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一样。

  梁独白:离开香港前,我从公司拿走一笔钱,父亲介绍的工作,老板跟他是手足。在阿根廷,我一直在工作,我好想有日将钱还人家,亦好想跟父亲说声对不起。

  梁独白:十二月的阿根廷好热。那日我放假,想着写张圣诞咔给父亲,不料越写越长,在香港我怕跟他讲话,原来有些事我好渴望他知道。我不晓得他读信后会怎么想。我跟他说,希望他给我机会从头开始。

  一个屠宰场内。
  梁朝伟在卖力的工作。
  梁独白:为了多赚钱,我改到屠房工作。除了工钱高,时间也很适合我,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我又回到香港时间了。

  梁独白:有些事情总不断循环,不久何宝荣又来电话,要我将护照还他,我不是不想那么做,我只不要见他面,我怕再听见他那句老话。

  梁独白:最近又失眠了。那早看电视我才发觉,阿根廷跟香港在地球的两面。反转的香港会是什么样子?

  梁朝伟的公寓,房东在接电话。
  “阿辉搬走了。”
  电话那端的张国荣颓然放下电话。
  梁朝伟的那个房子内的桌子上有张国荣的护照。

  梁独白:大概多劳多得,我很快够钱回香港了,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前一天,我将何宝荣的护照拿出来,买了辆可靠的二手车,我决定我得去瀑布一次。

  梁朝伟原来工作的那个酒吧内。
  张国荣和一老外在跳舞。
  镜头切换在他和梁朝伟在厨房跳舞的时候……

  张国荣来到梁朝伟居住过的公寓,把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当然包括原来梁朝伟码的很整齐的那些烟,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张国荣修好了那盏台灯,台灯上的瀑布依然美丽异常……

  张国荣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那条梁朝伟盖过的毯子无声地哭泣……

  瀑布。
  梁独白:我终于来到瀑布,我突然想起何宝荣,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一对。

  世界尽头的灯塔上。
  张震独白:一九九七年一月,我终于来到世界尽头,这里是南美洲南面最后一个灯塔,再过去就是南极,突然之间我很想回家,虽然我跟他们的距离很远,但那刻我的感觉是很近的。

  张震独白:我答应过阿辉把他不开心留在这里。我不知道他那天晚上讲过什么,可能是录音机坏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两声很奇怪的声音,好像一个人在哭。

  还是那间热闹的酒吧。
  张震坐在一旁抽烟。
  张震独白:在我回台湾之前的一个晚上,因为班机有问题,我又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我很想跟阿辉说声再见,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以为会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可能是音乐实在太吵,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张震独白:离开时天开始亮,台北现在应该是晚上,不知道辽宁街夜市开了没有?

  台北,一家旅馆内。
  梁独白:在台北起床已经是下午,在一九九七年二月二十日我回到地球这一面,我觉得自己好象睡了很久。

  晚上,辽宁街夜市。
  梁朝伟来到了张震家的小吃摊上。

  梁朝伟无意中看到了镜框上张震在世界尽头的照片。
  梁独白:在返香港之前我在台北住了一个晚上,我到了辽宁街,夜市很热闹,我没见着小张,只看见他家人,我终于明白他可以开开心心在外边走来走去的原因,他知道自己有处地方让他回去。我不晓得再见父亲会是怎样,到时候再说吧。
  离开时我拿了他一张相片,我不知道哪日会再见小张,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想见的话,我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他。

  梁朝伟乘坐火车急速穿过光怪陆离的城市,不远处的前面是一个安静的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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