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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昨天是今天的影子,那么明天就是照亮今天的那束光。
他醒了,第一次思考的结果就是这个漂亮的句子,尽管本质上这仍然是一无用处的废话,但他还是觉得很感动。
在倒下的一刹那,他在绝望中似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而现在,空虚和恐惧象蜜糖上的蚂蚁占据了他思维的每个角落。
二十多年前的某个早晨,他似乎也是这样躺着,以一个新生命的姿态对着这个世界发愣。
就在刚才,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有罪,他该死,没什么好说的。他想,也许自己来毁掉这个被人鄙视的生命更有尊严,因为似乎从他出生的那天起他就没看懂过这个世界。
如果他怕死,他为什么敢自杀?如果他不怕死,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莫名的恐惧?
生命就是这样的,也许,充满矛盾。
他试图挣扎着坐起来,但肢体没有任何反应。有人在走来走去,交头接耳。
一个可耻的人是没有资格决定自己如何去死的。
这回他又排错了队,上幼儿园时,老师说男小朋友一队,女小朋友一队,他站到了女小朋友一队,那阵哄笑不时会在他以后的日子里响起。也许,这就是宿命,他总是站错队。
他被宣布是可耻的,有罪的,之前他非常赞同大家这样的结论,不过现在,在死过一次之后,他有些愤懑,为什么有人可以充当上帝的角色来决定别人的命运?
人们开始忙碌,隐约可以分辩的争论是要不要把他治好。
治好一个必死的人,然后让他健康的、清醒的死去?
这就是人们沾沾自喜的秩序?
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被一个巨大的阴谋所陷害的。
不,不可以这样,他拼尽全力想发出喊声,但喉咙仿佛被人死死掐住了。
最近几天,这个城市似乎没有了以往充满正义的从容,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处置一个自杀未遂的死刑犯,因为他看起来是个植物人了。
[ 本帖最后由 反对感 于 2008-7-22 17:0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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