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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渤出生在1979年,他打一落生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他到黄家的时候黄解放和高秀娟结婚已经4年了。他本来也没有名,所以随这家人的姓叫了黄渤这个名儿。他不会说话,但什么事他都明白。
贫农的名头倒是没有使这个家庭在十年文革的浩劫中遭受太多政治上的打击,但经济上确实拮据,所以抱他来的时候奶奶黄张氏和妈妈高秀娟都耷拉着脸。 黄解放作为一家之主发表最后感言,摸着他的头对大家说,这个家需要黄渤,不能再给送人了。事实证明,女人的心还是很软的,黄张氏和高秀娟不像当初抱回时说的那般绝情。
黄解放的爹很早就死在车床边,单位照顾孤儿寡母,在他十八岁高中毕业以后就让他接班做了一名长期工。他心高气傲总认为自己应该找个仙女做老婆的,所以拖来拖去一直没结婚。高秀娟那时候在纺织厂上班,因为先前家里成分不好所以婚姻大事也耽搁了下来。高秀娟在的二车间副主任罗大姐是黄解放的表姨,所以顺水推舟的把高秀娟介绍给了黄解放。黄解放想拒绝,表姨就把他骂了一通说,别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这样只有打一辈子光棍,他就带着一百二十万分的不乐意接受了这个安排。高秀娟比黄解放还大一岁,又只有个初中文化,所以觉得自己比黄解放矮了半个头。婚后四年才怀了娃娃,生出来是个闺女。黄张氏喜欢的紧,可黄解放却黑着个脸,黄渤在一边巴望着看的时候还被黄解放踢了一脚。黄渤呲牙咧嘴的窝在墙边,泪却从高秀娟的眼里流了下来。
黄解放咬着牙给闺女起个名叫黄金,说是希望借此成就他发财的梦想。因为当时黄解放上班的厂子倒闭了,全家人都指望着高秀娟那点死工资过活。也许黄家真的借了黄金的东风,黄解放通过亲戚关系找了个赚钱的营生,负责给新中国刚刚兴起的移动通信事业架设信息塔。黄解放干活的时候一般都带上黄渤,黄渤虽然做不了什么活,但看材料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那些钢材被附近恶民偷去就亏大了。开始的时候,黄解放每日里东奔西走的揽活,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确实辛苦。黄渤在看材料的时候就想黄张氏,想高秀娟和黄金。
在黄解放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黄张氏病倒了瘫在床上,高秀娟就又是照顾黄金又是照顾黄张氏。实在没办法抽身去上班,就辞了工作专门在家当起主妇。黄解放极少有机会回家,忙着奔命挣一家子糊口的钱。娘瘫痪一年以后就去世了,黄解放也就在家待了3天就抹了把泪继续跑活儿去了。
后来,工程队成了气候,包的活干都干不完,黄解放的腰包也鼓了起来。黄解放托人给高秀娟捎了钱回去,可就是几个月几个月的不见人。黄渤隐约察觉到事情的变化,因为他亲眼见到有个妖艳的女人经常来工地找黄解放,他不喜欢这些个穿着奇特的女人,那嘴像喝了人血似的鲜红。
黄渤第一次到黄解放在城里新买的房子时可高兴啦,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一同搬来的不是高秀娟和黄金,而是那个妖艳的女人。黄渤见黄解放整天冲着妖艳女人笑,但当黄渤想对女人表达友好时,女人从来都是横眉冷对的。黄渤有天夜里听到女人连哭带嚷的说,你要是真爱我就赶紧离,但是我可先告诉你,我可不愿意给你闺女当后娘。
黄解放带黄渤回了家,黄渤很开心的奔进家门,但他马上发现气氛不对了。高秀娟的眼哭得像个烂桃儿,说要跟黄金一起。黄渤就可怜巴巴的站在高秀娟身边望着她,黄渤只看着泪眼婆娑的高秀娟哭诉着什么,说离不开女儿。黄解放吆喝着黄渤走了,留下抱着黄金痛苦的高秀娟。
然后他们就回到城里的大房子,黄渤看到妖艳的女人就在屋里笑盈盈的等他们,他觉得那笑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几天,他注意到女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了,果然他在客厅走廊里听到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说城里不适合留黄渤。黄解放想辩解黄渤怎么跟他一路走来,女人就说哎呀一个杂种你还真当亲人哪。
第二天,黄渤被送回小县城去了,走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的留恋,他虽然不能说话,但他什么都懂。他知道高秀娟、黄金还有他是黄解放迈向新生活的绊脚石,他作为一只狗应该守本分。
[ 本帖最后由 莫离 于 2010-7-13 19:4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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