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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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请不要回应~````````）
“睡吧，很晚了。”
“妈妈……”
“恩？有什么话要说吗？”
“月亮上面……有人吗？老师说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沙子和坑……”
“傻孩子，老师说的当然对……月亮上是没有人的，因为人不可能在那上面生活啊……”
“…………………………”
“快睡吧，明天你还有一场钢琴演奏呢。”
“不……月亮……月亮上不会没有人的……一定还有和我一样的一个小孩现在正要睡觉呢。”
“唉，是是是……啦，有人有人，好了吧？再不睡觉妈妈可生气了哦。”
“…………月亮上一定还有人的。”

月 光
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离奇，那么不可思议
生活在现实的尘世中的人们恐怕只能在梦境中才能想象到这样的情景
不过，我却宁愿相信它是真的

说这些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
女孩叫皓
听说
当她在一个晴朗的月圆夜诞生的时候
她那张仿佛得到造物主百般雕琢完成的艺术品般的美丽面孔顿时令守侯她降临的医生们为之惊叹
皓的父母当看到这个无可挑剔的小家伙时
他们的心情也自然不言而寓
但那距现在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
昨天正好是皓十二岁的生日
女孩的生日不象其他小孩那样有趣
等待她的只有父母的笑脸和一桌子的礼物和蛋糕
而这些送上礼物的人则是根本不知道或者说是皓见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父母的职位都很高
每天除了要面对大量的工作，而且还得应付来自各方面的找关系托人等等的琐事
平时
放学回家后
皓只能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大屋子
能够和她聊聊天的就只有阳台上的两只热带鹦鹉

皓的卧室有一扇很大的窗户
每每当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幻想的时候
这扇窗户总是会给她一个无比辽阔的遐想空间
在这扇窗户上出现的一切一切，一只小鸟，一架飞机，一个气球或者是一片被风卷到半空中的枯叶
不过
最吸引她的东西并不是在白天出现的
皓竟然非常喜爱在窗户中出现的月亮
说来也奇怪
透过这扇窗户
月亮无论是出现在这片天空的哪一角皓都能清清楚楚地发现它
遥望着在黑色的天幕下永远显得那么明亮的月亮
爱幻想的小女孩
又开始了自己天真的憧憬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皓又喜欢上了钢琴
曾经那段日子
她近乎忘我地学习钢琴，并了解关于钢琴的一切
这一切都源于她在一堂音乐课上偶然听到了一小段贝多芬的《月光》
在这样优美的旋律中
皓仿佛又在自己的心中找到了一轮明月
就算那是想象
那仅是短短地在心中略过的印象，象月亮身边偶尔划过的流星那样稍纵即逝
但女孩暗暗在心中决定
要以自己的能力来留住这美妙的旋律
或者说
留住这轮心中皎洁的月亮
就这样，钢琴走进了皓的生活中，扮演起了她生命舞剧中的一个角色

上帝赋予了每一个人一双善于创造的双手
不过如果要用手来解释艺术的话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皓是个天生的幸运儿
她独有的灵性开始让刚刚接触钢琴不久的她水平直线上升
钢琴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皓的钢琴音乐已经被所有的人都誉为天籁之音
十岁的她竟成了大名鼎鼎的钢琴家
身边的人开始一句又一句地称呼皓是“神童”
对于这些无谓的称赞
皓一点也不感兴趣，她也没有半点以自己的成绩而感到满足的意思
她仍然向往着自己心中那散发着迷人气息的月亮
她一遍又一遍地演奏着那曲自己耳熟能详的音乐——《月光》
皓并没有遗忘掉自己曾许下的心愿
可是
无论她怎样的努力，专注或者不惜让父母为自己找来更好的钢琴
《月光》仍然无法演奏到完美
当然，这只是她本身的感受罢了，在旁人听来，这已经和贝多芬的《月光》没有差别了
皓总觉得在自己的手指机械地牵动着每一个琴键的时候，忘了音乐大师当时所感受的某些她没有感受到的东西
到底缺了什么呢？
现在皓只要一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就会开始思考这个那些将《月光》弹到钢琴坏掉的音乐家们都会称之为幼稚的问题

不过
也不要认为皓除了舞台和家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虽然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的她被限制了许多的权利
但毕竟一个仅十二岁的小女孩仍然需要方方面面的知识来充实自己的头脑
而学校
皓没有理由拒绝
在自己的年级上，皓的成绩并不象她的钢琴般如此突出，她很讨厌讲台上板着面孔讲课的老师
她宁愿在课后花更多的时间来问他
同班的一个叫辉的男孩子
辉的学习在学校里很拔尖，常常被老师们轮着夸奖
关于他，皓了解他的并不多，她只知道辉对她很好，象哥哥一样
有时候
辉会在课堂上偶尔递给她一张写着笑话的纸条
放学后和皓一起踩着对方的影子回家
对皓来说
辉是她在学校里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而且是最最真诚的朋友，唯一让皓感到好笑的是
辉居然对音乐一窍不通
每当她一想到这里，就开始和辉以此为话题打打闹闹起来
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就象钻石那样晶莹透亮
在他们周边的人
包括皓和辉的父母
他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成绩优秀的男孩居然会和一个对老师授课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女孩那么友好
或者是说为什么这样一个音乐水平只差被维也纳的那些大师们肯定的女孩会和一个连五线谱都不知道的男孩那么亲切
本来就象一个迷团那样
就连皓和辉都没有考虑这样的问题
孩子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要去想这些复杂的东西
只不过他们之间就象有一条无形的绸带将他俩紧紧系住那样
谁也不想因为任何原因而和对方分开

就在几天前的一个下午
辉把皓叫到学校东边的一棵大梧桐树下
短短的嬉闹过后
辉突然神秘地叫皓闭上眼睛，说有个东西要给她看
皓当然很乖地听从了辉的话合上了眼睛
当辉让她从新睁开眼睛的时候
皓发现在她眼前出现了一幅令她惊讶的画作
绽青的石头小山，一条蜿蜒的小溪由远而至，在画的近处骤然下跌，银色的瀑布不时激散出如同深邃的黑珍珠般的水滴
虽然深黑幽邃，但却闪烁着反射的光辉
瀑布上的一块大石块上坐着两个可爱的孩子
一个是女孩，一个是男孩
而在画面的更多地方，仅仅一条弯弯的弧线即勾勒出了皓最喜爱的月
天空是黑色的，离月亮越远，黑得更深，淡黄色的月亮表面被抹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白
在昏黑底色的天空中更现无比的明亮
看到这样的景色，也许决没有人会相信这轮温柔明亮的月亮的光彩会和大白天那热辣辣的太阳有什么关系
皓盯着画上的月亮和小人，看得呆呆的，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是记忆的照相机
好好的记住眼前这充满意味的画作
这时，顽皮的辉又轻轻地摇着皓的脑袋，把她从已经漫游到月亮那头的思维唤了回来
辉捧着皓的脸，拂弄着皓垂在耳边的几撮细细的发丝，把嘴靠到皓的耳边
缓缓地说：

“皓，明天的月亮，会很圆的，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吗？”

第一次和男孩子靠得这么近
皓的脸颊感受着辉轻轻的呼吸声
她开始感觉他的心跳
仍然那么平静，象没有一丝风光顾的湖面，偶尔串出一条鱼，在空中荡一荡尾，又坠进湖中
可她不知道怎样去解释自己对这一切的紧张，加速的心跳已经慢慢地在她脸上映出了几道晚霞般的绯红
第二天
也是皓生日前两天，他们俩不知在什么地方呆到了十一点
对于乖乖女儿的这些渐渐突出的变化，皓的父母自然会训斥她一下，但当父母问到她去了哪里时
皓马上会一脸开心地说：
“我们去月亮上玩了…………”

这个答复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但我不是在一开始就说了吗？
这本来就是一个荒唐的故事，就看你的心是不是充满天真和幻想而会去相信它了
就算皓是在对父母撒谎
但的确没有人知道他们那天晚上在什么地方，大概…………
只有月亮知道

而真正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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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光 第一乐章

父母居然限制皓和辉的接触了！！
这无疑是在两个纯真的灵魂中央构筑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愚昧的家长们
孤独和寂寞再一次笼罩在了皓的周围
她还记得去年和前年的生日都有辉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欢笑
那时侯真幼稚
不大的皓心里突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她傻傻地睡在床上，把自己的被盖团成一个蘑菇的样子，然后蒙住自己的脑袋使劲地摇晃
直到把自己漂亮的头发弄得乱糟糟地为止
她在想辉，想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想辉常常穿着的那件有帽子的黑色运动服，想辉对着她笑的时候眨巴的眼睛，想辉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皓慢慢地从被盖中探出半个小脸
夜空中的月亮又出现了，皓又想起了刚才和妈妈讨论的问题，月亮上到底有没有人呢？
虽然大家对月亮上的荒凉已经划分为不可否认的事实了
但对于天生就喜欢憧憬和想象的皓来说，那只不过是人们为了给自己的说法一个证据而留的后路罢了
她也不总把月亮什么仙宫嫦娥等等的当作幻想的对象
皓一直认为月亮上也有和身边一样的大城市，人们没有发现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深藏在月亮的底部，一座典型的地下都市
怎么样？认为可笑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就说明你太没有想象力了，你本应该能够跨越整个宇宙的想象已经被来自生活各方面的灰尘蒙蔽了
接下来
荒诞的一切在这里迈出了最初的一步

皓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楼下的钢琴室里传来
“这…………《月光》？”
皓小声地叫了出来
但这样也没有办法掩饰住她内心的惊奇
她猛地从小床上跳了起来，把耳朵贴在冰冰地板上聆听
没有错，熟悉的韵律
是《月光》！
皓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小卧室的门
蹑手蹑脚地从父母的卧室门前走过，爸爸居然在打呼噜
她连忙捂上自己的嘴
似乎怕最轻微的呼吸声都会让父母听到而觉醒过来
没开灯的屋子给人的感觉真是阴森森的
何况还是这么空阔的双层住宅
楼下黑洞洞的，皓从来没觉得在自己家里来回走动都会被吓得战战兢兢的
下楼梯的时候，她每走一步都要替胆小的自己打打气
而那不知从何而起的《月光》的音调也开始有节奏地营造着幽幽的气氛
好不容易，皓终于摸到了钢琴室的金属扳锁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然后脱掉了披在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透了的厚睡衣

“钢琴怎么会自己弹奏《月光》呢？”
皓不解地这样问着自己
一边以自己生平最轻的动作拧开了扳锁
的确，这时候又会有几个这样的孩子会考虑更多呢？
连深黑的周遭都会让皓浸湿整件睡衣
要是进了这个现在已经被神秘气氛完全笼罩的钢琴室却看到是一个面目可憎的幽灵在弹奏月光怎么办？
算了，就算皓仅仅是为了《月光》而被吸引到这里的吧
但愿今晚没有女高音演唱

皓推开钢琴室的门
把半截身子留在门外，一点一点地向里挪
《月光》就象在替她伴奏一样
直到她整个人都已经站在了钢琴室内，保持短促节奏的琴声又开始变得轻柔，流畅
皓很自然地使自己感到奇怪的钢琴那里瞥了一眼
一切和睡觉前的布置一模一样
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只不过…………
她发现在钢琴的琴台那边有一些微弱的光亮在闪动，一种同于甚至超脱自然中所能创造的荧光
皓蹲在地上，或者说几乎匍匐着来到钢琴的脚架边
抬头…………

这……这是谁？
伴随着又一个音符被击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锁定了，皓的身体好象和世界已经脱轨了一样
不用说
只有可能是她看到了能令她感到如此震惊的什么东西了
而置身于故事之外的我们自然只能用荒唐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了
一个难以形容的男孩子坐在琴台前
一撮银丝般长长的白发搭在他右边的额头上，在其余的
那些发丝轻得难以形容
以至于男孩每一次用修长的手指敲击琴键的时候发丝都会象被风掠起那样飞舞
男孩眯着双眼，身体微微地跟随音乐的变化而起伏摇摆，俨然一位翩翩舞者的姿态
只怕如果有人能取代他来继续《月光》的演奏
男孩就能用自己的身体语言来征服所有人的内心
皓盯着他自然地上下翻飞然后精准地落在琴键上的双手
一种从未曾体会到的音乐元素仿佛正透过这双手慢慢流淌到皓的心里
而这个男孩却又有一些细微的地方和她所看过的“人类”不一样
比如他有着和故事书上的精灵一样又尖又长的耳朵
而且在男孩的皮肤上就象是被一种不知名的磷粉似的东西涂抹过一样
刚才皓看到过的荧光竟然就是男孩体肤上淡淡荡漾开来的磷粉
对于就在脚边不到几寸的地方蹲着的皓，奇怪的男孩竟浑然不觉
他只在乎已经和琴声浑然一体的自己

直到…………
“你怎么会在我家的钢琴室里？是小偷吗？”
皓无声无息地站到了男孩的身后
用一种小女孩独有的好奇却往往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特殊语气开口对他说
男孩一楞
周身的荧光也忽然一暗，象一只受惊的蝴蝶那样轻微地抖了抖身子
“…………啊……被发现了吗？”
不过是短短的一会儿，他的态度又恢复了和他刚刚出现时那种平和安静
他的说话里找不出一点因为感到歉意而含糊不清的语调
“真是的…………原来还有人没睡呢，这下……可难办了…………”
在转过身的同时，男孩敲下了《月光》第一乐章的最后两个音符
“如果我说我是月亮上来的人…………你相信吗？”
他侧着脸，用一只紫色的眼睛打量着皓，眼神冷冷的，但讲话的语气里却让人察觉不到半点敌意
他是傻瓜吗？皓傻乎乎地想
似乎外星人，甚至就是月亮上的人在她的脑子里都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外貌
比如三只眼睛八只腿什么的，不外乎还有长着蜻蜓的网状翅膀和蜗牛那样的触角的形态
这个长得和一般人没什么明显差别的男孩居然开口就说自己是月亮上的人
不免让皓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毕竟眼前的他在她的幻想世界中只能是王子般的角色，和怪怪的外星人几乎搭不上边
“我才不信呢……”皓耍脾气似地撅了撅嘴，接着就向男孩倾泻了自己脑袋里所有的问号，“你叫什么名字？你能用什么来证明你是月亮上来的呢？为什么又要到我家来呢？而且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嘿………难道你们地球人观察真的那么差？……难道没有看到我只有一张嘴吗？真是的，这么多问题要我从哪里回答起嘛…………”
呵！说话还是挺有一套的
带着一半责怪的话着实让皓为自己的毛病又发作了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对……对…对不……起啦，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好啦……”
她把手背在身后，略带歉意地说
“告诉你你也不相信……难怪长老们都说地球人不喜欢接受外来的生物呢…我该不会有危险吧，今天是我偷偷逃出来的耶……要是掉在他们手里那我就完了………”
男孩低着脑袋，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着急的皓上去就抓住了他的肩膀不停地摇晃，也不管几乎和一只虫子的体重没什么差别的他脑袋晕的有多厉害了
“你到底是谁啦，快告诉我！！”
“好啦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了，不过我告诉你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哦……”男孩用手指轻轻地挑了一挑自己快要打结的弯月眉
不过当一看到皓那双快要喷火的大眼睛，他也不敢再卖关子了
“今……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可以告诉别人哦，你不知道要是被其他人发现我会有多惨呢……会被长老们吊在树上3天呢，还不给饭吃，要说啊，他们真是些大**…………”
皓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朝前靠了两步，伸出手就捂上了了男孩的嘴
然后半闭着眼睛凑到他的面前，嘴角带着一点点邪邪的笑意
“我说………你废话还真多呢，如果你再不肯说……那我就只有马上告诉我爸爸妈妈家里有小偷啦。”
这句话还挺有效果，男孩脸上骤然出现了一些很奇怪的表情
两只手大概是因为非常焦急而有一些抓狂，而皮肤上的磷粉则随着手臂的挥动而在漆黑的背景下留下了一道道明显的光之痕
看到对方表现出这样的神情和动作，皓满意地眨了眨眼睛，可她没想到，当她把手从男孩嘴边拿开时
他竟然…………
“能把灯打开吗？……”他很小心地这么说…………
……………………………………………………………………………………
就皓在打开钢琴室里最暗的一盏小灯的同时也不忘向男孩砸过去一堆琴谱………
“咳咳……我讲了哦，好好听”男孩扶了扶额前的银发，“我叫暇，在我们那里我很出名的。”
“你真的是月亮上来的吗？听起来好不可思议哦………”在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时，皓也会象一只小猫一样乖乖地趴着
“当然了，住在太阳上是会被烧焦的……啊，为什么又打我？”
“谁叫你胡说的………对了，既然月亮离这里这么远，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用飞的啊，我就是从月亮连接这里大气圈内的异次元虫洞才来的…………”
“什么什么虫洞………好脏啊，啊！对了……你说是用………飞的？”
“哦？很奇怪吗？地球人不会飞的吗？”暇很自然地晃了晃手腕，挺骄傲的样子
而皓略带遗憾的眼神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长老们真可恶呢，他们撒谎说每个地球人都会飞，而且都是丑八怪。”
暇微偏着脑袋，向窗外的月亮晃了晃拳头，然后转过身来对皓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地球上也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呢……”
皓没有搭理他的奉承，转过了话题：“你……可以让我看看你是怎么飞的吗？”
“荣幸之置，小姐………”说着，暇深深地弯下腰去……

到这里，大家有谁想揍这小子的，举举手！！
可能和辉平分秋色的他当然不可能只有半壶水，他接下来的表演的确让人不得不佩服……

暇抬起手腕，尽量让那发光的磷粉覆盖在他的全身，这不免让人联想到伫立在花头准备震翅飞离的蝴蝶
紧接着
暇踮了踮脚，然后屈膝小心地将身体向上一抬
在皓惊讶的眼睛中，映出了这个男孩子已经完全漂浮在空中的身体
暇的衣服很独特，看上去似乎一点重量都没有
绿绿的
随着他的飞翔扑动着，发出沙啦的声响
而皓则完全是处在一种无我的状态下，她不过只想和暇开个玩笑而已
谁知道她却遇上在故事书上才能遇见的那位神奇的彼得·潘
暇在钢琴室的天花板下面翻着跟斗
不时地用手指去翻卷自己荡漾着的头发，或者是顽皮地冲皓作一个鬼脸
就在他快得意忘形的时候
一本足足有一百多页的乐谱砸到了他的脸上
伴着暇痛苦而沉闷的一声低叫
他和乐谱一起掉到了地上
“哎哟哟………我说…以后别打脸………好吗？”暇揉着都快被砸歪的鼻子嘟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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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戳我的痛处嘛，我也好想飞哪，从小做梦都想飞，你却又在这里逗我…………”皓也很无辜地念叨着
“你们不是有飞机吗？用那个啊！！”暇似乎对地球上的东西还挺了解的
“可飞机翅膀不是长在你的身上啊，也不可能想飞到哪就飞到哪……啊，你们月亮上的人都会象你这样飞吗？”皓又提出了一个疑点
“当然了，可是他们都没有我飞得好呢，让他们十个人追我都追不到的，嘻嘻……”他笑得很有成就感，“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暇在衣服里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齿轮一样的东西…………
“啊！！！！！！不好了，再不回去会挨板子了，要走啦要走啦！”暇在地上焦急的蹦着，看上去象一只被剪掉了一条腿的蚱蜢
“等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呢，再呆一会！！！”皓故意板起脸，试图留下这个仅仅在她面前出现了半小时左右的男孩
可暇没有再等下去的意思了，他又一次腾空而起，一跃出了钢琴室的大窗户，悬浮在一片漆黑的屋外
他转过头来，第三次理了理额前的银发…………

“我记得你说的话哦，啊………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皓！！”
“啊啊……对了，皓，我记得你说的哦，下次我再来的时候我会让你飞起来的，我决不会失信的！”
当皓完完整整地听到暇所说的这最后几句话时，他已经消失在屋外的漆黑中了，在刚才他站过的地方，唯一留下的，则是那仍散发着荧光的奇异磷粉
皓呆呆地站在钢琴边
“我在做梦吗？”她企图通过拉自己的脸的方法来检查自己是否在梦境当中
“当然不是！！！”
听到这个声音，皓差点没栽倒
居然又是暇
不，应该是他的脸出现在窗户的最上面，准确说是倒着出现的…………
“你又回来干什么？”理理头绪后，皓没好气地说
“我只不过想问一下啦，地球人………都是穿成你这样子来接待客人的吗？”
暇的眼睛停在皓的身体上：
因为刚才进钢琴室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会有人，皓是脱掉了外层的睡衣的
而现在，包括刚才和暇聊天直到用乐谱打他的脸的时候都只穿着………
一件半透明露肩的背心………
而下面就………………………………………………………………更
“地球人穿衣服可真是简便呢，裤子连大腿都没有完全遮住呢……”
暇毕竟是月亮上来的
对于体会别人神态上的差异他的觉察也太过肤浅了
他完全没有发现皓脸上的色彩已经有所变化了
于是…………

在屋外三十米处，看到皓家底楼的钢琴室里又飞出了几本乐谱，而且，好象还夹带着一个人影…………
而第二天清晨
“皓！！！！你怎么睡在钢琴室里？？？？？？？”
母亲的叫声响彻在整个屋里
睡眼惺忪的皓好不容易在母亲的帮助下坐到了餐桌前，正准备尝尝今天的早餐…………
“不好啦！！！！！！！！！！！！！！！！！”
又一次高分贝的大叫
皓突然跳下桌子，慌慌忙忙地跑上楼
无意中还碰倒了时针已经指到八的闹钟
才过一会，皓就穿好了一身的衣服，拎着书包急急忙忙地跳下楼来
在最后一阶时还是用摔下来的…………
但这似乎也没有减弱她风风火火的行动速度
皓跑到餐桌边，用嘴叼起一块蛋糕
顺便把自己头上的圆帽子扶了扶
接着就急冲冲地跑出门去了
只留下看着女儿的背影一脸朦胧的母亲：
“这孩子………今天不是双休日吗？…………………………”

月 光 第二乐章

大清早的街道上是很平静的
何况是星期天
皓一个人呆呆地奔跑在街道上
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在一些小区的院子里有老年人正在晨练
可一心想着应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对老师解释为什么迟到的皓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路过街区广场的时候，她不经意间踩到了一片小小的积水
水花“哗”地向四周溅去，惊飞了几只在积水边嬉戏的鸽子
溅到了一旁的草坪上
高悬在东边天际的太阳，放着柔和的红光，将自己的样子映在草坪中的每一颗水珠上
晨辉渐渐涂抹在了广场附近的建筑上，在合金的反光玻璃上向四面八方反射出阳光，慢慢地笼罩了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

在离学校最后的一个拐角处
皓仍然没有减速
正当她莽莽撞撞地准备拐弯时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拐角的另一边
接着……………
“啊！！！”
这很自然是因为对方被撞了个正着或者是她被突然吓到而叫出的声音
皓楞楞地蹲在地上
一双眼睛把面前这个还没来得急把身体从地面拿开的家伙盯得死死的
这并不是因为她觉得对方很无理啦
当然更不可能是因为想为自己的莽撞而道歉
因为当皓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撞上的人竟然是辉………
“怎么会…………恩？”
辉刚刚把俯视的视线放平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皓正蹲在自己对面，肩上斜斜地挂着书包
而且正在用一种好象要把人吃掉的眼神盯着自己……
“………几天……不见，就需要那么狂热地迎接我啊……”辉刚站起身，摸着脑袋开了个玩笑，皓一脚踹到了他的背上
“啊………”辉叫了一声，天知道是不是装的，他回过头来，站到皓身边，拎着皓肩上的书包
“平时听到学习都会头疼的你怎么会想起背着书包上学校来？…………”
“我都想要问你呢！！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你这个十优生怎么会在学校外面？？”
“上课………时间？”辉看着面前这张撅着嘴的脸，半晌没找到北，“……你睡迷糊了？等等………今天可不是上课的日子呢……”
他把带着日程表的手腕伸到皓的眼前，上面的日期很明确地说明：
今天是星期六………………

我记得上帝好象说过一句话
“男的应该比女的清醒些…………”
我现在想在后面加上一句：
“特别是比较懂事的小孩子…………”
辉只不过是去学校的图书馆还一些借走的书籍
在回来的路上就和皓来了个“满怀”…………
对他来说
没有和皓在一起的这几天同样难熬
无奈的时候自己只能够拿起几本自己引以为荣的教科书盖着自己的脸睡上一小会
时间就象投入石磨里的黄豆，总觉得很长时间都在一直不停地重复着某些事情
结果却是只有一点点泛黄的豆浆从沉重的磨石里被碾出来
枯燥无味的心境一直在困绕着辉
自从认识皓的那一天开始，这种情况就象是和他接了缘
除了学习的时间
辉的脑袋里几乎永远都装着这个仿佛永远长不大也活不累的活泼丫头
有时候他光是远远地凝望着皓的笑脸
都会倍感羡慕
至少她的生活中没有太多的压力，她可以花上更多的时间来体会生活中的乐趣
毕竟离真正要拼命的时候还差了好几年
而辉自己
就在昨天皓认识暇的那个夜里
他还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思考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还没有到最困难的时期
辉已经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是让他没有办法再承受下去
他渴望和皓一样无忧无虑地度着每一天
他渴望从皓嘴里戏弄自己的一些艺术流行的词汇不再是他脑子中的空白
他渴望获得几天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皓在一起
可是
当这些“伟大”的计划确确实实要自己面对的时候
辉只能咬着牙告诉自己
“忍吧…………”
但辉有时候甚至在怀疑，他到底是为谁在学这些程序化的东西
仅仅是为了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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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了一切
看到皓的辉自然不会再想到其他的烦琐事
两个孩子又一次坐到了校东的大梧桐下
辉把头靠在皓的脚边
仰着头望着从茂密的树叶间洒下的金色霞光，随着微风轻摇的树叶时不时地露出一大片耀眼的光亮
感觉就象是在天井中遥望夜空中的繁星
但………………
没有月亮
大概仅是上帝一点点失误而导致的不足吧
阳光在风拂过的树叶间忽晃了一下，辉的瞳孔一下子暴露在阳光里
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带着金色光晕的环在闭眼的短暂的黑暗中令辉暝暝中感觉它可望而又不可及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耀眼的阳光已经被皓泛蓝的眼眸取代了
她就这样把脑袋悬在辉的眼前
直到辉用手指轻轻地卷起她已经垂到自己脸上的发丝
“你相信…………”皓用手指指阳光尚未照耀到的西边天空，云霞的另一面仍然带着夜幕离去时留下的一点点湛蓝……
“你相信月亮上有人吗？而不只是有沙子和大坑而已………”
皓又把脸向下靠了些
两人的鼻尖都快互相触碰到了
“………你…”辉用一种象看外星人的眼光盯着皓的瞳孔“还没睡醒？……”
马上，一个硬硬的东西砸倒了辉的脸上
很明显，那是皓的拳头
“才没有呢………我告诉你吧，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好不可思议的事情……………………”
皓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很向往的语调对辉讲述了昨晚在自己家钢琴室里发生的故事
讲述者是很投入啦，双手抱在胸口
眼睛中透露的激动使得外人看来酷似一汪被风掠起波纹的湖水
可是听述的好象就没那么认真了
辉一个劲地点头
管它听没听懂都在不停地机械般上下摆动着脑袋
因为他仍认为皓不过是因为睡眠不足，而且刚才和自己猛地撞了一下后
天真的妄想情绪突然又被激发出来了而已
唯一让他有些动容的就是皓最后讲到半光着身子站在她讲述的那个男孩面前
毕竟辉对于皓竟在梦境中结识了其他的男孩子都没有梦见他而有些耿耿于怀
辉傻傻的
就算他自己“知道”皓只是在讲述一个并不存在的故事
但他也没有办法不因为这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和皓赌赌孩子气
辉索性转过脑袋
一边盯着皓的短袜，一边喃喃地应付着：“对对……月亮上都是些有意思的家伙………”
可在心里
他很不屑一顾地想到：乱讲一通………

可怜的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丧失了什么
没有了应有的想象力，和这世界上忙忙碌碌的人们几乎没有了任何差别
这对于一个尚未有成熟心智的孩子来说
意味着的太多太多………
况且暇并不是一个皓虚构出来的人物
他是确确实实在皓眼前出现过的真实的家伙
真的
暇是个真正的生命，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把他这种异类叫人吧
不过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所以我们就只需要把他当作一个月亮上来的小孩
但他绝对是真的
至少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暇就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如果你仍然不相信的话，大概你的想象力也已经如同几串绚丽的气泡般在你的脑海中消失了吧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皓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啊………快给我看看时间，今天有钢琴演奏呢！”
“你该不会是嫌我烦吧………怎么刚才没有听你讲……”辉在扶起手腕上的日程表的时候还不忘了和皓开开玩笑
“才不是……快点吧………刚才不过是忘了而已，对了……你得送我去”
皓看过时间后，腾地站了起来
让靠在脚上的辉一下子翻了出去……
“为什么？”辉拍掉毡在头发上的几片草叶，问
其实他根本就是在明知故问，因为无论皓以有多么天真的理由来装饰她的说法
辉都会义无返顾地去遵循
只不过他想看看今天自己面前的小天使又会有什么新的想法
“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绕大半个城市吗？一会要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皓的脸涨得红红的，天知道她是因为害怕理由被辉拆穿还是在生辉故意作弄她的气……
“算了算了………你真要不去我也不勉强你的……”
她转过身，以极缓慢的速度正要离开
“这是第61次使用这个理由了…………”辉小声地咕噜着
他站起身，很快跟上了满心欢喜的皓

这两个孩子…………
又能让我们想到什么呢
路上，皓搂着辉的胳膊一直摇啊摇的
难道我们的上帝赋予女孩子表达感情的方法也只能如此单一吗？
辉晃了晃被当作秋千荡来荡去的手臂
感觉跟快脱臼一样，关节的地方简直是一塌糊涂
他暗自下定决心
“绝对不要让女孩子碰你的手臂……”
快到中午的时候
两个孩子终于到了目的地——市立音乐学院礼堂
我们真的不需要在意为什么他们会整整走了一上午
说是赶路
不如说他们俩是在散步……
“快点！……就要开始了。”皓急冲冲地跑在前面，跑到大门前
她转过身来对辉说
“我妈妈可能在里面呢……这样吧………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那你妈妈怎么办呢？”
“没关系……撒个慌就可以脱身了啦…………”
呵………这算得上是小孩子撒谎的一个根本原因了吗？
礼堂，舞台，钢琴，数以千计的观众
皓对这种大排场早已熟视无睹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因为皓从击响乐章的第一个音符开始
她的生命就在跟随着美妙的旋律翩翩起舞了
心灵在每一个蝌蚪文上落脚，又在每一根弦线上跃起
体会那种滋味
如同在海洋中自由游弋的海豚，云端翻飞翱翔的猎隼
这一切，坐在看台下的听众又能有多少能够真正领会得到
纵然他们中也很有可能有几位是声名远扬的音乐家吧，那又能怎么样？
顶多他们也只能评价一下皓所演奏的音乐表面上的一些皮毛
真正的音乐
能够体会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演奏音乐的人，另一个，是演奏者所希望能听懂他的音乐的人
在这里
第一个人是皓……
而另一个，则是静静地坐在礼堂外等待的那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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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
一个未知的空间里
不用费尽周折地去思考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空间
四周黑洞洞的
连人们思维的最远距离都被这堵无形的黑墙阻隔了
根本没有人可能了解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不过
却有两个声音在这黑暗中交谈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创造我？………说！！！”
“这个不是你应该关心的………我的奴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照我的意思去办……”
“凭什么………我竟然因为你的愚蠢的命令在向一个那么小的女孩撒谎！！”
“看来你需要安静一下………你会从新明白这一切的，我创造了你，你用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报答我………”
“…………你的意思是说……”
“你没有别的选择………我的奴仆，服从是你偿还这一切的最好办法…”
“不要叫我奴仆！！！！！！！！！！！”
“………是吗？可是这是身份，你的身份……否则你就会被遗弃………明白吗？”
“…………………………………………………………………………”
“习惯沉默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可恶，我……想明白了…”
“那就好，哼哼…………”
“利…………”
“恩……什么事………对了，我想会让你以后不能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我恨你……”
“是吗？别忘了，仇恨可是锁链的最深的根蒂啊…………桀…”
一道白光闪过
思维的主线又被抛回了现实的末端
继续着时间的脚印……
利
在黑暗中的谈话，一个熟悉的声音提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名字
那肯定是指在与他对话的那个人
可是，他是谁？……

飞逝的时间如同奔腾的潮水席卷去了大地的生命
天边的黑暗开始一点点吞噬着天空中残余的光辉，留下半张红色的夕阳在城市另一头的地平线上挣扎
音乐会赶在夜幕降临前的一瞬散场了
皓对自己的母亲很随便地撒了个谎说有个好朋友生日就匆匆地跑到了礼堂外
今天真是糟透了
不知道又是哪位大音乐家出面要皓多弹几篇乐谱
这可让她的手都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不过这都不要紧，皓最担心的就是辉会等不急自己离开……
“那个笨蛋……要是他失信的话我一定要他好看！！……”
皓一边在每一扇窗户外找寻辉的身影
可是
她的担心似乎成了现实
皓走到礼堂的大门前，呆呆地盯着眼前太阳将绝望的光辉铺撒的草地上
空气中夹带着一丝夏夜来临之前的热流
包裹在一阵阵吹得让人心闷的风中
什么都没有
辉不见了，就象挥洒在烈日下的水滴般蒸发得无影无踪
“………说好了等人家的……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嘛………”
皓撇着嘴，微闭着的眼眶里泛着一些透着伤心和失落的晶莹
她哭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你能解答吗？
这样的眼泪需要一个理由来证明它是否真实吗？
我不知道
不需要知道
因为我想这时候没人愿意说皓的眼泪只是满足虚伪的装饰物吧，除非他疯了……
“什么叫才迟到一会哪………这个一会可是两小时呢……”
一个清脆的埋怨声从伤心的女孩头上传来

别忘了……
在这个荒缪的故事里，我……才是上帝
皓抬起头
她看到了那个能令她落泪的男孩
辉盘着双腿，一副傻样坐在礼堂外的那棵大树上
一只奇怪的小鸟站在他的头上，唧唧咕咕地跳来跳去……
“………你怎么会在上面！…………难道我到处找你……你都没有发现吗？人家………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
皓完全是带着哭呛说完这些话的
哽咽的声音费了很大劲才把这些断断续续的语音组织在一起
辉被皓那么大的反应吓楞了
他还没有思考的余地去体会为什么皓竟然那么伤心
颤抖的女孩子声音象一根锁链绞住了自己的思绪
他松开自己的双腿，从树上翻了下来
那只奇怪的小鸟也在他下坠的时候“呼”地飞了出去，在辉落地时又飞回到他的头上埋头梳理翅膀上的羽毛
辉走到皓身边
端详着她双手掩盖下抽搐的脸，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更好地形容女孩的伤心
那绝对是一颗呈现在眼前的水晶，虽然没有诱人的色彩
但却能深入人的灵魂深处
因为，水晶
纯洁无暇……
一双手抬到皓的脸边
轻轻地拂去了两颗顺着脸颊滑落的眼泪，伴随着辉体贴的安慰
“……傻东西………哭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害怕，害怕一个人，好黑…没有光………没有月亮…………”
皓伸出双臂，环抱着辉的腰
把感觉有些沉沉的脑袋靠在辉的肩上
“………好想睡…好想忘掉……”
“…不会的………皓不会一个人的…辉一直都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辉让自己的脸贴在皓的额头上，细细地吐出一番出自于情绪的话语
现在，谁又愿意去否定两个孩子的感情？
奇怪的小鸟也安安静静地呆在辉的头顶，用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盯着两个奇怪的孩子……
只不过，荒缪的总归是荒缪的
我讲述的，可不是一个情比金坚的爱情故事
它充斥着能让你的脑袋想到生锈的元素

“利……看到这个………你会气疯的……”有人在老远的一栋建筑上窥视着两个孩子的时候满足地说着……
这，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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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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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