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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看世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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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 16:49:30 |只看该作者
自从学校毕业,一脚踏入社会,好久未尝“第一名”的滋味了。那种感觉,何其美妙,以至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这一点,从对待顾客的态度上明显表现出来。顾客们都说,我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态度和蔼多了,话也多了,脸上有了笑模样……

  从贴身感受中,体验到了文明社会“无冕之王”的厉害,明晓了大众传媒的力量,从而改变了对媒体固有的成见。




  出于对西安电视台的感激,也出于对伍伟他们工作的支持,我愉快地接受了采访。在此后的两三天里,我上午依然开门营业,他们拍摄场景资料,下午关了门,则陪同他们回老家,走母校,见同学,逐渐拾起早已散落的记忆。

  我一直纳闷西安电视台的编导们如何得知我的情况?又如何转弯抹角,七扭八拐地辗转找到我的肉店?像我这样一个形象欠佳,边幅不修,除了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老式眼镜之外,外形与其他屠户并无太大的差异,都是手上油腻腻,身上脏兮兮的,连沿街叫卖《华商报》的报贩子都知道我目不识丁,在我的门前叫卖无异于对牛弹琴,因而省却了唾液。而我,自从做了屠夫,一直羞于提及北大,唯恐没出息的弟子辱没了母校的声誉。大家都知道,我是卖肉的,连幼儿园的阿姨都把我的孩子叫做“卖肉娃”。

  事后才得知,燕导他们一帮人,为了弘扬主旋律,讴歌改革开放,在长安某机械厂拍摄专题片。该厂厂长李某某是我中学同窗,他们厂开发、生产的绞、切肉设备,我购买过一台,用着不错,曾在同行之中推荐介绍,卖出过不少,于是李某某知道了我在卖肉。拍片之中,涉及新产品开发推广,自然而然地提及了我。这样,李某某在无意识中,自觉不自觉地将我出卖给了媒体,才有燕导他们来我店里明察暗访的一幕。

  经过剪辑、整理,西安电视台于2003年7月24日晚上十时半,播出了题为“昔日北大生,今日卖肉郎”的专题报道。

  因视觉媒体的局限性,加之播出时间较晚,大部分观众已经进入梦乡,所以节目播出后,并未引起多大的社会反响,恰为其他媒体提供了新闻线索,反让《华商报》拔了头筹。后来,当人们提及“北大才子卖肉”的新闻,都知道始作俑者是《华商报》,而鲜有人知是西安电视台首先“关注”。对于“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义举,伍伟一帮人始终耿耿于怀。
如果说西安电视台的“关注”是导火索,那么《华商报》的连续报道就是一枚枚重磅炸弹,而中央电视台等国家级新闻媒体的介入则是原子弹。

  西安电视台率先报道,但真正将这个消息推向全国乃至世界的,当非《华商报》莫属。

  据新闻圈内人士讲,西安电视台做节目的初衷,并非为了关注我这个小人物的命运,要


给当地政府制造不愉快,而恰恰相反,旨在为党和政府分忧解难,在就业形势日趋严峻的今天,引导人们,特别是大学生朋友,树立正确的劳动观、价值观、就业观。而其他媒体的介入,从不同侧面报道,却引发了一场关于中国人才环境、用人机制、价值取向等诸多问题的大讨论,这是他们所始料不及的。

  “关注”播出的第二天,西安当地的一些媒体,如《西安日报》、《西安晚报》、《西安商报》、《西北信息导报》、《美报》等七八家平面媒体接踵而至。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西安日报》、《西安晚报》的稿件未能通过审查,其他报纸又大多是周报,这样,就给《华商报》提供了捷足先登的机会。

  那天《华商报》是最后一家,来我处大概已经到了下午六点钟左右。我干了一天活,又接待了众多的媒体,早已精疲力竭。当《华商报》记者江雪、李杰再来采访时,我正仰面八叉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听说又是采访,我觉得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翻过来倒过去反复诉说,无多大的实际意义,白白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所以躺在床上动也未动。

  两位记者听说众多媒体已经来过,不敢懈怠,立即给总编室挂了电话,让预留版面,然后慢条斯理,不骄不躁,左一声“老师”,右一声“老师”,叫得人心里直发痒痒。他们从拉家常入手,耐着酷暑,细问端倪。那种精神,着实令人感动。

  后来听说江雪荣膺2003年中国新闻界十大风云人物,与采写关于我的连篇报道不无关系。

  与两位记者的敬业精神相左,我与妻子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着,事后想起当初的情景,怪不好意思的。

  最后,来人买肉了,趁我起身打发买主之际,李杰抓拍了照片,第二天见诸报端。

  北大才子长安街头卖肉

  西安市长安区韦曲镇汽车站以南,三十八岁的陆步轩开的“眼镜肉店”颇有名气,除了价格公道、质量保证外,陆步轩鼻梁上一副厚厚的眼镜也把他和别的肉贩区分了开来。

  陆步轩的小肉店是租来的约20平方米的单间,前面卖肉,后面是一张床,这里也是他的家。妻子陈小兰忧郁地说:“我到现在也不愿意让他卖肉,他是北京大学的毕业生啊!”这个农村姑娘当年嫁给陆步轩是看中了他的文化,“可没想到,这文化现在一点儿也用不上。”陆步轩平静地听着,艰难的生活已经消磨了这位北大毕业生昔日的自信和风采。

  1985年,长安县鸣犊镇农家少年陆步轩从引镇中学毕业,以高出本科线100多分的成绩考取了北大中文系,是当年长安县的文科状元。四年苦读毕业后,陆步轩被分配到长安县柴油机配件厂。当时的县计委对这个高才生比较关心,借调他到机关工作。后来计委办企业,陆步轩自告奋勇去了企业,但几年后企业垮了,他失去了“饭碗”,以后他搞过装修,开过小商店。长安县计委几经改制,后来变成长安区经贸局下属的工业国有资产管理公司。对陆步轩的情况,区经贸局也无能为力。陆步轩的单位“柴配厂”早已停产,去年厂里给他办了最低生活保障,对他也算是一点安慰。

  2000年,陆步轩租了房子开起了肉店,文弱书生操起了切肉刀。但卖肉的生意也不容易做,每天起早贪黑,一年忙到头,缴了水电费、房租后也就所剩无几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的理想被现实的生活负担所代替。陆步轩在说如今他不愿意看书时,表情有些痛苦。他说,自己还是喜欢研究语言,尤其是对方言很感兴趣。“其实我最适合去做编辑词典的工作。”言谈中,他流露出对“书桌”的向往。

  陆步轩的遭遇也引起周围人们的关注与同情。记者到长安区经贸局采访时,他昔日的同事说,陆步轩是很有才华的,“现在这样太可惜了!他还年轻,应该有施展才华的地方”。

  本报记者江雪

  照片上的我,背心,短裤,拖鞋,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旁边站着一位妇人,许多人以为是我的老婆,包括我昔日的同窗老白鸡,其实不然,她是买槽头肉的主顾。我若与这种人为伍,内心必备受煎熬,寝食难安,说不定有一天会“一头抢地耳”。

  槽头肉即血脖子肉。肉肥而脏,带有淋巴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属肉中下品。有些生意人,贪图便宜,用之做馅,糊弄外八路。对于这类人,作为肉店,既离不开,又见不得。好肉买完,剩一些大油、骨头、槽头便是利润,倘没人要,变质了,等于折了利润,一天就算白忙活了;但这类人通常不出好价钱,大肉批发价三元钱一斤,槽头肉去皮两元,批发到二元五,仍给你两元,你爱卖不卖,反正他们总能买到,大肉愈涨价对他们愈有好处,以次充好,大发不义之财,你说气人不气人?

  对付这种人,我自有办法。上午卖好肉时,你来绞肉馅儿,等待半天,我理都不理,权当没瞧见,反正你又不敢大声嚷嚷。待到下午,好肉卖完,才处理此等下渣。没人要怎么办?便宜呀!一块八、一块五毛钱一斤要不要?照片上的肉红白分明,看似不错,实乃下品,由此可见,李杰先生的摄影技艺何等高超。
果然是爆炸性新闻!

  第二天是周六,天还未亮,我正在剔骨,书报亭老头喜眯眯地送过来一份《华商报》,神秘兮兮地说:

  “好好看看,有重大新闻,好消息!”




  我正在忙碌着,来不及招呼老头,鼻子里“哼”了一声,并未十分在意。老头讨了个没趣,丢下报纸,悻悻地走了。

  自从肉店搬迁至此,与书报老头为邻接近两年,从未照顾过老头的生意,恐怕在老头的印象中,我可能斗大的字识不了几升。今天老头很诧异,兴冲冲地送报过来,热面孔碰着冷屁股,很没有颜面。回头想起此事,怪难为情的,几次寻思前去解释,又担心越解释越说不清,好在老头似乎并不介意,每次见我,依然笑容可掬。

  天刚放亮,报贩子的叫卖声便悠忽传来,不绝于耳。我很奇怪,心中暗骂:“你们这帮蠢材,难道不知道我不识字吗?还喊叫个鸟!”

  早晨八点,店前渐渐热闹起来,许多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神情怪怪的。还有不少人买过肉,并不急于离去,而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站在肉店不远处,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害得我以为自己仪容仪表出了纰漏,偷偷跑进去照过好几次镜子。

  听人讲,那天的《华商报》卖得特别火,不到上午十点,便被抢购一空。第二天,即7月20日,《华商报》又推出“状元卖肉引出的人才话题”的专题报道,由此揭开了关于中国人才环境、用人机制等问题大讨论的序幕。

  一石击起千重浪,《华商报》连篇累牍的报道,打碎了我宁静的生活,一时之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舆论哗然。小店门前,更是车水马龙,宾客络绎。昔日名不见经传的眼镜肉店,顷刻之间,成为焦点地带。

  《华商报》推出首篇报道的当天晚上,长安区政府办公室的一位科长便摆下饭局,差人约我。几年未见,此人从乡村教师一跃而为政府办科长,可谓官运亨通,仕途正旺。正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我曾经想调入而最终未能如愿的某学校派人又至,两桌饭局顷刻挤在了一起,比见了亲人还热情,使我心里直犯嘀咕:“瞧那德行,若放在往日,街上碰到,恐怕也要绕道行走,装作未曾看见,这时却都来凑热闹。”

  然而都是故人,颜面还须留住。好在我对烟、酒都很有感情,平日收摊,无论有无下酒菜,总要抿上两口,解解乏气。久而久之,居然上了瘾,一日不喝,便喉咙发痒,四肢乏力,浑身都不自在;几杯酒下肚,脸泛红光,印堂发亮,精神为之一振,全然是另一番景象。老白鸡一伙叫我“BEER CAR”,意即啤酒桶,我知道比酒囊饭袋好听不到哪儿去。人称“千杯不醉”,喝白酒以公斤计,啤酒则以吨位论。即使摆下鸿门大宴,我怕他个甚!于是,李玉和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去赴宴。

  此后几十天里,新华通讯社,中央电视台,上海电视台,《解放日报》,《外滩画报》,《南方周末》,《南方都市报》等几十家新闻单位都加入了追踪报道的行列,全国各地几百乃至上千家媒体予以转载、评论。于是,一夜之间,我名动天下,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人物。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于境外媒体,诸如路透社、美联社、法新社、《大公报》、凤凰卫视等媒体,我一概敬而远之,避而不见。

  对于国内新闻单位,则是有选择地予以接待。这便引起了不少新闻记者的不满。譬如《某某都市报》的某记者,来过几次,我因为太忙,接待不周,最后干脆不来了,呆在家里,但凭一些道听途说,闭门造车,瞎编乱猜一气,杜撰起新闻来。像《三滴血》中他王妈,既想说媒,又怕跑路,给人家亲亲的姊妹俩说起媒来。真该掌嘴!

  中央电视台是最早来西安采访我的国家级媒体,其二套《对话》栏目有两位导演,他们软磨硬缠,反复做我的思想工作,让我消除疑虑,走进央视。他们在西安一呆就是十多天。我当时担心,自己倘到北京,身不由己,被他们请一帮专家、教授,拿起手术刀,大庭广众之下,三下五除二,解剖得体无完肤,最后只剩下槽头。被迫无奈,只能以肉店生意繁忙,走不开为由推托。他们在多次努力无果的情况下,抛出撒手锏,承诺只要我去北京一星期,做了他们的节目,则给我一万元的经济补偿。

  一万元,那是我卖五百头猪的利润,五百头猪,并非狗,一头就有一百多斤肉,三个月也不一定能卖完,短短的一星期便能轻易获得,可谓日进千金,一万元对于相对贫困的我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看在人民币的情分上,我一时心有所动。但最终还是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未能成行,他们无功而返。

  两位导演回京后,被领导狠剋了一顿,据说甚至以下岗相威胁。二位均是央视聘用人员,为保住饭碗,二次飞抵西安。这次,他们吸取了经验教训,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方面,发誓即使生拉硬拽也要将我拽到北京;另一方面,直接带来了主持人陈伟宏与摄像,万一没辙,先斩后奏,就地处置。于是,在我不予配合的情形下,强行拍摄。资料传回北京,在主人公未到场的情况下展开“对话”。这在“对话”史上,恐怕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的。

  后来,博士猪倌陈声贵想去央视露脸,托我联系。我想,为与我“对话”,他们费了多大的周折,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而且是留洋博士,文化文凭比我高出许多,还不是求之不得?没想到联系了S××,他竟回答:
“二套‘对话’属于高端访问,对象是外国总统,业界名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上的。”

  我碰了一鼻子灰,很没颜面。但想到自己一个破杀猪卖肉的,竟与美国总统布什先生,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韩国三星集团总裁尹钟龙先生等帝王将相相提并论,不禁又飘飘然起来,连自己姓啥为老几差点给忘记了。




  《外滩画报》首席记者禄兴明,是个蒙古人,行事怪异,与众不同,我很喜欢;上海电视台《新闻追踪》编导李强、任军贤非常敬业,忍辱负重,锲而不舍,我清晨开门,立在门外,晚上打烊,守在门口,且携带设备先进,我曾一度误认为是境外记者,刻意回避,弄出不少笑话;还有《解放日报》记者陈佳勇,深谙迂回战术,倘在战争年代必是杰出的军事家,他不谈采访,先拉扯校友关系。他们都得以如愿,充分体现了大上海人之精明、干练,西北人望尘莫及。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小师妹刘喜梅与其同事李某,他们都是新华社陕西分社记者,我们相差十余岁,此前彼此并不相识。《华商报》报道之初,他们来到我的小店,师兄妹相见,欣喜异常,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谈起。小师妹聪明伶俐,清纯无比,虽然相貌平平,却才华横溢,非常善解人意。

  他们购买几打啤酒贿赂公行,我则得到了免费的晚餐,灌得晕晕乎乎,不辨东西与南北。忘乎所以之际,与他们无话不谈,看作知己。

  北大学子当街卖肉,是耶,非耶?社会各界争论不休,我的处境也很微妙。卖肉并非我的专长,更非我的所好,然而,世间之事变幻莫测,冥冥之中似有主宰,昔者胡山从屠夫而状元,如今老陆由状元而屠夫,究竟是谁之功,谁之过?这个命题变得很微妙,很敏感,稍不留神,可能获罪一大批人,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每当遇事拿捏不准时,我总与小师妹他们一起计议,他们对内幕亦十分清楚。

  我与他们约定,我凡事不避开他们,在大局未定的前提下,他们也不写稿子。刘喜梅巾帼不让须眉,一诺千金,真乃女中丈夫;相比之下,李某却轻诺寡信,食言而肥,表面应承,搜集资料,私下却写了一篇不太负责任的文章,发表在《南方周末》上,成为自己跳槽的敲门砖,弄得我非常被动。当然,事过境迁,我也无意再责怪李某。总之,树林大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鸟都有,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2003年8月初,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新闻会客厅”栏目有位女编导叫曾荣,是北大校友,其人说话柔声曼气,莺莺燕燕,非常动听。她多次打电话来,约我做节目,并派记者来陕拍摄场景资料,给我的孩子带来了玩具,送我白岩松签名题词的著作《痛并快乐着》、我大学老师何九盈先生的《中国语言学史》。好久无人如此牵挂于我,我深受感动,答应倘去央视做节目,则首选他们,只是目前条件不成熟,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他们谅解。曾荣最后说,她男朋友在中央某要害部门工作,门路宽广,如需要帮忙,可尽管找她,我表示感谢,遂成为神交。

  遗憾的是,到2003年11月,我去北京时,另一校友王学勇已经接替了曾荣,曾荣漂洋过海,远赴英国留学,未能见上一面,终成憾事。

  “面对面”栏目组来西安时已是8月下旬。此前三天,央视“讲述”栏目也曾来陕。当时,我已成为公众人物,长安区各主要宾馆、饭店住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新闻记者,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向我伸出橄榄枝的单位与个人不计其数,据说公安机关已介入调查,看我是否存在历史遗留问题。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何去何从,一时眼花缭乱,无所适从,需要静下心来,仔细权衡利弊。毕竟一夜之间,猴子演变成了人,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做节目,不小心胡言乱语一番,传将出去无异于自取其辱,惹火烧身。所以,那段时间,我给自己定下原则,对于新闻单位,一律三缄其口,避而不见。

  “讲述”栏目曾电话联系来陕,我向他们讲述了目前的处境,希望他们能够理解。然而,可能因为职业的敏感性,他们还是不期而至。

  依照常理,人家千里迢迢找上门来,总该有所收获。但他们提前拟定了“讲述”提纲,交我过目。我以为有些话题暂时应予以回避。编导拿捏不准,电话请示了上司,而上司态度很明朗:不能更改,按既定方针办。一句话封了口子,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么,哪里来仍回哪里去,我亦爱莫能助。

  拒绝了《讲述》,《面对面》又至,那天瓢泼大雨,甚是少见。女编导与两位摄像先生先至,摄像倒还平和,管你乐意不乐意,默默做着前期准备工作。倒是那位女导演,天朝使臣,中央来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甚至威胁若不配合,就怎么着怎么着,肉店还想不想开。

  我不禁喟叹:“央视选人,可谓万里挑一,却怎么如此良莠不齐,老陆若是趋炎附势之人,局长早都当了,还用得着开肉店?”

  当时在金长城酒店吃饭,我牛脾气上来,拍案而起,扬长而去。不料通讯录却落在了酒店,回头去取时,巧遇王志先生。

  这几年,我一直居无定所,没有闭路电视。偶尔一次拜访朋友,在朋友家里看了王志与牛群的“面对面”,具体内容已然模糊不清了,但王志先生的形象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相书里讲,薄唇口阔之人才能巧舌如簧,能言善辩,难怪著名歌唱家多是大嘴族呢。如果让我的老师,著名易学家,中央民族大学教授王扶汉老先生预测,王志先生必不能进中央电视台,至少不能当节目主持人。但王志先生思维敏捷,言辞犀利,凭着一副歪嘴厚唇,硬把一代相声大师逼到了旮旯里,遂对王志先生顿生敬意。
人有见面之情分,王志先生在场,我再推托便显得太不近人情,于是,便有了与王志先生的“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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