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精选----沉重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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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忧伤
作者：傻青　　原载新浪读书论坛， 提交时间：18:35:07 01月02日

　　“忧伤的人是可耻的”。当我看完许知远的文章，就想到了这一句——他在明媚的阳光中散漫地唱出，脸上洋溢轻浮的笑容。

　　当自尊的人耻于标榜自己的时候，那些勇敢的演讲者就成为抢眼的角色。他们叙说想见的一切，似乎叙述比沉默更能抵入永恒。可时间拥有它的无情，它把所有伪货丢弃于无形，并将真的价值印烙在心中。我们可能很糗，但我们并不因此必须介意眼前那些徒劳的作秀。

　　89年是一个分岭。在此前，人们言必称思必想“我们……，我们……”；之后，人们突变了习惯，想尽“第一”的名堂，来给本就个体的行为贴上“我自己”的标签。每一个有了标签的人忽地觉出了自己的不凡，在看见一些不如意者抱怨的时候，浑然忘记自我欺骗的可怜。

　　而我的忧伤似乎来自每一处，那些地方可能在我终前又是每一滴幸福。我不知道在这绵延的过程中，是什么样的暗涌在如泣如诉。但是，我至少可以说，那些一以贯之的的坚忍沉默中，我的生命没有麻木。

　　抒情是可耻的吗？当我们象山的孩子扑向海洋，终尝海水的苦涩，那个热情的孩子是可耻的吗？当我们面对真实，依然保有幻想，幻想一天象海燕在蔚蓝无垠的海上自由翱翔，这幻想本身是可耻的吗？

　　无言的有梦者和喧闹的世俗者，哪一个会更早地老去？矜持的沉默者和声音文字垃圾的制造者，哪一个更会善用讲话的权利？

　　拒绝狂欢，拒绝合谋。令我保有尊严的，唯有我沉重的忧伤。

　　是谁处在边缘？是那些“无休止的抱怨”者，还是那些把私事私见换作商业文字赢来与大众苟合出的名声，并据此获得中心感的人？许知远偶然从昆德拉那里挖出一句卡夫卡评价狄更斯的话，终一于为他曾在“80年代阴影中”的日子出了一口恶气：“你们的稚拙依然是你们的稚拙，而你们的热情背后却是心灵的枯燥”。

　　象李自成急于坐上皇帝的宝座，有一群人在按着“年代”的说法，争做现世中国的代表。只是在充满商业和自我意味的游戏中，忘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中国更多处于世界的边缘，而我们都更多处于中国的边缘——我们何必加入一群真太监的游戏里，津津有味地选出一个假皇帝？

　　我们不幸断裂了自己的青春，但并不相信断裂是今后所有青春的宿命。当许知远把今天的世俗和冷木隐喻成理智和成熟，就放弃了理性对所有共同命运的抗争。

　　但是，民族不会在个体价值的重视中彻底堕入虚无，它目前的失语，正是我们断裂青春的代价。尊重自己的历史，尊重那些所有短暂流逝的青春律动中记下的民族成长过程，一代一代的青春不会总是在断裂中无法沟通。

　　80年代的“天真”，有“断裂”做它的代价。但那既不是个人的错，也不是民族的错。激情不是一个民族的耻辱，世俗和冷木也不是成熟的必然归宿。我们沉默，但并不象许知远那样耻于言及民族，只是相信眼前的那些演讲和作秀事实上毫无益处。

　　面对那些依然的断裂和破碎，我们感怀沉重的忧伤。但并不是要在等待和劳作中，放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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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之痛

                  作者：anne

  

   往事是美的，因为隔开了时间．初恋让人动心又动人的，绝然是感觉上的清
新．变是唯一的真理，善变是人的常态．纵使是流光溢彩的风景，每日与之相
伴，终会熟视无睹．一个人就不应该与甚么东西太熟悉，尤其是人．
与他相处三年，苍桑的悲欢凝结成泪．正如月满自有月缺，潮涨自有潮落，
长的是人生，短的是激情．两情相悦由一方的一点曲解、一点误会、一点无法
，交流演变为另一方的无意交流．
   问他为何不接电话？为何不拆信？答曰：我知道你要说甚么．说者有情，听
者无心．不经意间，默契因为太过熟悉，变成真正的疏远．和除开我之外的所
有人沟通，和除开我之外的所有人说笑．我的错，没有千人千面千种情．
初遇时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现在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盛世的爱情禁
不住慢火的褒煨，日子久了便平淡无奇，换换口味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因为熟
悉，所以不爱，留下痛，刀锋般直刺．
只能无言的遗憾，任熟悉把爱凝结成一曲愁肠和无处放置的伤害以及追悔
与追怀．不久前休假结束，临离开家时母亲问我：何时能返家？当时事业爱情
正跌入低谷看不到东方日升，我不耐烦地扔给她三个字 “不知道”三个字，晾
无言的母亲在一边．
   那一刻说着，这一刻想着的我，是多么的抱歉阿！
在生活中我们把相熟的人看成是透明的人，吝啬自己的爱、关怀与爱，直
到失去．却忘了，因为熟悉，更应把对方当作身体的一部份，像爱自己一样爱
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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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

　　我问你，“到底把我定位在什么地方？”，你艰难地说“做情人吧，但我仍会努力……”。当时我的感觉是什么？我脑中想到的一个词是“万念俱灰”，呵呵，这个词形容我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我握着电话，面对着玻璃窗，真想破窗而出，从21楼上飞身跃下，也随着我的思绪灰飞烟灭……

　　也曾问过你，“你认为我爱你多些还是你爱我多些？”，你思索片刻说，“你爱我多些”，我笑笑，说“对不起，我想找一个爱我多些的人”。因为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会对我毫不在意，你知道我会等你，永远为你守侯。你从不会担心我是不是会失踪，会不会离开你，因为你对我有信心。我象一个被人扔在路边的破旧的布娃娃，没人理睬。如果你不高兴，很长时间也不会看到你的影子，我就孤独地躲在角落里等待你的来临；你如果有情绪时，会来看我一眼，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象上满弦的玩具鸟一样不停地手舞足蹈，围着你说这说那，亲吻你的脸，兴奋得象过年的孩子。

　　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象关不严的水龙头，我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已经泣不成声。我听到自己的心碎了，就象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很清脆，它被“伤”得很重。我没出息地说，如果今晚你不来找我，我真不想再活下去。你有点着急，也有点厌烦，找了各种晚上不能出门的理由。我这才明白，连永远失去我都不能让你动一丁点恻隐之心，看来什么也不能挽回这结局了。

　　现在已经是星期六，你说过星期五的时候会把事情解决，把好的结果让我看，而我早知道这不会实现。其实这已经不是你给我的第一个梦，你给我的梦太多了，你常常给我讲述今后美好的生活，甚至一些生活细节你都想到了，那吊在天花板上的电视，那能带我去各处游玩的旅行车，那甜蜜的冰淇淋，那挪威的森林，那亚龙湾的房子，那白色的沙滩……我们规划着幸福的日子，现在都成了不能兑现的空头支票。我只想对你说，我这人很认死理，如果不能做到，就不要许诺给我，我会当真的。

　　不想回家，一人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抽烟，已经很晚了，突然想起给一个最要好却很久未联络的女友打个电话。她问我最近好吗，我说就那样，我们从少年时就积攒的默契让她很快感觉到我并不快乐。她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对于我的故事总是见怪不怪，而且总是十分宽容，无论我犯怎样的错误，她都认为这是可以原谅，可以理解的，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她象潭水一样静静地听我诉说，好脾气地安慰着我，忽然她问我，“还记得你和第一个男友分手的事吗”。我当然记得，那是很多年前一个夏天的下午，快要下雨了，我正好从她家门前经过，她在站在门口，看到我，远远地跑了过来，问我“他呢？”，我挺高兴地说“分手了！”，她很惊讶，一直问我“没事吧，没事吧？”我说当然没有，于是愉快地上街去了，还买了一身衣服。她听我说完，笑了，说“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惊讶，以前你们常分手，也是难舍难分，我以为你们再也分不开了。你突然象变了一个人，很坚强，说分也就分了，而且再也没复合。我还为你担心了很久，没想到你终于轻松快乐了，我希望你能象那次一样，好好想想，那次你是怎样做到的！”

　　我们谈了一个半小时，我用手机打给她的，她问我为什么不用办公室电话，我说我想把这张卡里的钱用完，然后换一张卡，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这样也就无牵无挂了。

　　真的庆幸我还有这样一个朋友，能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我，如果不是她，我不知这个夜晚将会怎么度过。我说，我很冷，想有人抱抱我，她笑着说，来，抱抱，抱抱，感觉到了吗？我说，感觉到了，好多了。

　　我很傻，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总是付出全部的感情，并期望能得到回报，哪怕只有50%，可惜总是事与愿违。我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哪怕你说给我再动听的种种誓言。也许那根本不是什么誓言，只是男女两情相悦时随口说出，逢场作戏罢了，不可取信的。

　　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吧，一个长达将近一年的梦，我不知是不是还要做下去，我想我会忘记，因为是梦总会醒的，与其将来受苦，不如趁我承受能力还算强时结束。我知道，岁数越大，越不能承受分离之苦。

　　我为你做的一切值得吗？我在问自己，就象你给我的歌一样，“关于你好的坏的，都已经听说，愿意深陷的是我，没有决定的以后，没有人祝福我，反而想要勇敢接受。爱到哪里都会犯，希望错的不是我，心中没有退路可守，跟着你错，跟着你走。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得值得，是执着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用尽所有力气不是为我，那是为你才这么做”，已经跟着你犯了太多的错，我想我应该回头了，回头是岸，如果再不回头，我不知会漂流到哪里，什么时候终会淹死。

　　还是感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的梦，从来没有人帮我做的梦，虽然不可能圆，却着实让我快乐了一年。我想，这就足够了，我一生能做几次这样的梦呢？我对你说，我以前爱你有多深，现在恨你就有多深。其实何必呢？你没有错，错在我，我知道我错在哪里，我不该盲目地随着你泥足深陷，陷到不能自拔，甚至为此几乎毁了我的一生。我错就错在太“执着”，对于感情来说，就象两军交阵，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满盘皆输，我输了。

　　你说最近你在看《让爱做主》，由此想起我们的事，我也看了这个电视剧，看得不完全，我知道最终男、女主角即使离了婚，他也会回到她的身边，那个女配角永远是个配角。这次，让我来做主，让我来主宰自己的命运，让我永远离开感情的战场……

　　很晚了，你已经沉醉在温柔乡里了吧？我一人还在办公室，不过心情好象好了很多，我已经不再哭泣，而是面带微笑了，有时真佩服自己的勇气，既然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　

　　手指着远方画出一栋一栋房子

　　你傻笑的表情又那麽诚实　

　　所有的信任是从那一刻开始

　　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　

　　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带着伤口回到当初背叛的城市　

　　唯一收容我的却是自己的影子

　　想跟着你一辈子　

　　至少这样的世界没有现实　

　　想赖着你一辈子　

　　做你感情里最後一个天使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

　　绚烂也许一时　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选择你这样的男子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

　　爱恨可以不分　责任可以不问　

　　天亮了　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