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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长篇小说连载:花心不是我的错【强烈推荐】 [复制链接]

海象

晒太阳 穿旧衣裳 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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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35: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最近看了篇小说《花心不是我的错》,很是有些感慨。要说明的是这应该是个真正的刑警写的文章(根据我的经验,从细节部分看出来的),不象一些人的凭空臆造,写的不知所云。而且这篇文章本身也很不错,文字很有穿透力。废话不多说了,建议28岁以上的,有一定社会阅历的都来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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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晒太阳 穿旧衣裳 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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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35:4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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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听筒的手臂已酸麻僵硬,可我基本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那个叫黎静的女人没给我机会。
午夜十一点的电话铃声象女高音喊救命,刺激得我肛门紧缩,我用偷儿掏包般的轻巧和迅捷抄起了话机,心中惴惴的,仿佛看到了苏娟的眼珠把闭合的眼帘滚动的波浪起伏。
我的书房和卧室间的隔音效果尚好,我的声音不会传到苏娟那里去的,苏娟也不会偷听我的电话,这点我深信不疑,于是我说了声喂。
数秒钟里,那边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刚想破口大骂,那边说话了,一个很美妙的女声说,瞪什么眼?你这个混蛋。
我无声地笑了下,说你这个混蛋半夜三更的来电话就是告诉我我是个混蛋?
她说没错。
我说你别他妈神经了,找抽呢还是想制造花边新闻?告诉你苏娟根本没睡着。
她说你这混蛋是聪明呀,我就是想让她抽你这个混蛋啊。然后是她压得极低的抽泣声,我知道这时候我最好的做法是握着话筒静静地听。果然不一会她就哭够了,嗓音颤颤地说:
钟立秋你告诉我你个混蛋到底有多少女人。
我说数不过来呢,我身上所有成根的东西加起来才长长短短的二十一根。
她那边扑吃一笑说,别故作轻松,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被你坏了的女人你是数不过来了。
我说是么,可我咋就没坏了你呢。
她就非常幽怨的叹了口气,一改那种调侃口吻,开始娓娓地向我诉说,与其说诉说不如说是她对我的解剖来的更准确些,而且剖析的丝丝入扣鞭辟入里。我握着话筒的那段时间里觉得身上的衣服被她用尖利的牙齿咬着一点点往下撕扯,直至一丝不挂,我下意识地伸右手捂向腹下,那里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生气。
最后她说,钟立秋你是个天生的流氓,天生的流氓总是招可怜的女人们疼,抽空开个房间吧,我把我送给你。

我看了下表已是凌晨一点,这个电话打了两个小时。我没有往常那种和女人通过电话后的口干舌燥,只是觉得左半边脸隐隐有些发麻。我固执地认为我的左耳比右耳要好使些,所以总习惯用左耳听电话,实际上我到医院的耳鼻喉科做过测试,两耳的听力完全相等,都挺他****好使。
我一手揉着麻乎乎的脸一手端起了茶几上那杯四小时前倒进去的啤酒,没用吞咽直接倒进了胃中。这招是跟发大水那年小瘪三潘长江在春节晚会上露的那手学的,那小子把大约两公升矿泉水一气灌到肚里,居然说是为了抗洪救灾做贡献,我当时就冲着电视屏幕恶狠狠地操了那瘪三一顿,恨不能让他张开嘴巴直接尿他一泡,看他咽不咽得下。
啤酒把我的胃刺激的一阵痉挛,有点凉也有点爽。我起身想去卫生间却似听到隔壁卧室的苏娟似有梦呓声发出,就转身来到院中,望着满天的繁星,我的部分体温伴着一股热流冲到南墙根的下水道里,使我激凌凌打了个寒战。
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女人们了。
站在那儿哆嗦够了我掏出手机给黎静打了个电话,说了四个字:绮丽大厦。
然后我回到卧室对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苏娟说了三个字:有任务。

我告诉出租车司机说我要去绮丽大厦,那辆看上去挺新的桑塔纳就无声地起动了。城市的霓虹在我半睁半闭的眼中闪烁着向后退去。我把车窗摇开一条缝,深秋的风有些湿润,携裹着一股淡淡的暧昧的香气扑上我的脸。
绮丽大厦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之一,共有二十八层,是个集餐饮娱乐一体的人间仙境。我喜欢那里的一切,那里有我无数的粉红色回忆,就象老娘们串门串顺了腿那样,有机会我就往那儿跑。
我和黎静居住在这座城市的南北两端,而这座大厦雄居其中。第三地,我的头脑中钻出了这样一个法律术语。
说我是个天生的流氓我比杨乃武还冤,流氓这个概念太抽象,我根本不知其所以然。说我是个天才我还是欣然接受的。有道是第一个把女人比做花的人是天才,其后的只能是蠢才。
首先是我天生的认字早知道的词多,当然都是些汉字汉词。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对女孩有着无以言表的兴致,我觉得这世界真他****美好呀,竟然有种和我们这帮被称做臭小子的男孩不同的孩子,叫做女孩儿。她们和我们比更轻灵清秀更芬芳更有人味儿。我曾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儿刚刚发育的小胸脯看,觉得那真叫鬼斧神工啊,不管是正看侧看俯视仰视,那线条儿只能让我啧啧不已。
被我盯着看过的女孩儿没有一个象电影电视小说上表现的那样骂我无耻下流或者流氓的,所以我一真认为那是诋毁我们可爱的女同胞。被我看了的女孩儿只是红了小脸扭过身去,在我眼前消失的嘴角总是含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那情景让我觉得特受用,所以我从不偷眼看女孩儿,不管哪个部位,我一律肆无忌惮地直视。当然都是隔着衣服的,那也好,那使我的想象力得到了迅猛发展,为我在系统的学习了汉语后把那一个个方块字按照我的意愿排列组合成让女性们唏嘘不已的文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十二岁那年夏天是我小学毕业的暑假,百无聊赖中我和左邻右舍的男孩女孩捉迷藏。捉人的被蒙上眼睛开始数数,敏儿象个影子似地跟在我身后东奔西突。那个大我一岁的女孩有两条细长的腿和一条细长的麻花辫儿,我和她一起趴在了路边的阳沟底脸对着脸儿,我盯着她秀气的脸看,目光还顺着她的脖子往里爬,试图看到上升的线条。敏儿的脸突然憋得通红,眼睛也蓦然潮湿,她速度极快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目之势褪下自己的小花布裤衩又极快地蹲在我的脸前,带着哭腔对我说,对不起啊秋子,我实在憋不住了。
我只看了一眼,火红的太阳就坠落了,眼前一片暗红。我想我要死了,我看到了一朵初绽的滚动着晶莹露珠的鲜花,她在那一瞬间灼伤了我的眼睛,致使自那以后我的眼睛不论是睁着还是闭着都有那花儿在摇曳,且万花筒般的变幻无穷。
后来知道了那个句子后我想那个所谓第一个把女人比做花的人肯定也是个蠢才。我坚信我是第一个真正把女性比做花的人,我才是天才。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女性在别人看来是毫无缘由地爱我,要死要活的要把自己送给我。
站在绮丽大厦门前的黎静披一身的确绮丽的华彩,素色的裙摆和一头长发都在春风中微微飘起,颈长的身材很是惹火,几个出进的男人几乎无一例外地向她行着注目礼。
看来这娘们是真他****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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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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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36:4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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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夏天我的事业跌入低谷,在单位上我象一条三伏天的狗那样伏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呼吃呼吃地伸着舌头喘粗气,因为是条烈性狗--相当于德国黑贝日本红狼一类的,还被用一条铁链子给拴住了,四周都是提防的眼神,唯恐我运真气挣断链子把他们的鸟给咬下来。
其实他们多虑了,我早已厌倦了勾心斗角的仕途争斗,特别是那种必不可少的奴颜卑色,也厌倦了要想出政绩就须出生入死废寝忘食的工作。我试图挪个地方,人挪活树挪死嘛。可考虑了一下那件事并不比弄个一官半职的容易多少,甚至还要艰难。
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艺了,我能干点什么,能干好什么,全是茫然,如坠十里雾中。
我就那样眼含热泪趴在树荫下一边晾着舌头散发着身体中过多的热量一边回忆自己近十年来走过的路,时时低下头去舔一下身上那些永不结痂的伤口。
我知道我不是那种老实巴交安分守己混吃等死的草包,我不会选择在沉默中死亡,我一定要在沉默中爆发,这是命。
可我做点什么呢,我的导火索在哪儿呢?我那会儿想起了我的铁哥们吕赞不知从哪听来的话。
对我复述时一身横肉人高马大的驴蛋象个哲人,他说你想要一天不得安生吗?那你就在家里请一次客吧,你想要一个月不得安生吗?那你就搬一次家吧,你想要一年不得安生吗?那你就办一次调动吧,你想要一辈子不得安生吗?嘿嘿,那你就去找一个情人吧。
从那时起,我有了找个情人的想法。就为了这辈子不想安生。
我就在驴蛋的办公室对他说:
好吧蛋儿,那我就找个情人吧。
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表情,驴蛋那双确如驴蛋似的大凸眼睛差点脱离了它的母体,他用肉乎乎的大手摸上我的额头说,兄弟你没病吧?
我拨开他的手说去你****吧,你个流氓才有病。
驴蛋笑得特别开心,我知道我用词不当,那家伙最爱听人叫他流氓了。他说你咋就这么了解我呢,我这辈子就是喜欢耍流氓啊。
我说你真他妈恶心,流氓就那么值得夸耀啊?恐怕你还搞不清流氓的概念吧。
他说,得得,你别他****在那糟蹋深沉了,再给你说句话你听着啊,高级干部耍流氓那叫游龙戏凤,一般干部耍流氓那叫一时冲动,不是干部耍流氓那叫流氓成性。
这次是我笑的特别开心,驴蛋这家伙老毛病犯了,说着说着就掉包,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驴蛋没下海经商时是我的同事,有次我俩因执行一外宾保护任务而住在宾馆的同一房间里,驴蛋瞪着眼睛在瞅电视里一部剧中人能象鸟那样飞来飞去的武侠片,我觉得无聊,靠在被子上打盹儿。
我听到驴蛋的喉咙咕咕噜噜作响,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嘴唇嘬起,扑地声把口痰吐到两米开外的痰盂里,然后一脸兴奋邀功似地看着我。
我说,嘿嘿,行,你他****真行,射的真远,又远又准。
驴蛋的笑容胶在了脸上,他显然听出了我用的那个动词有点毛病,就说去你****,那是你的熊!
熊是精液的俗称,这小子说他把我的精液从体内嗑出来并吐到痰盂里了,那他成我什么了?
我在床上打着滚笑。
驴蛋也笑,还笑得眼泪扑溻的。我突然就觉得这哥们忒可爱,从心里认他做了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那个能射精的东西。
……
驴蛋说你个**神经兮兮笑个D哇,告诉你,情人不能找,老娘们能烦死你,女孩更不能要,要了她就非嫁你不可,那就是泡妞泡成了老公,四大不成功之一呢,另三大不成功是炒股炒成股东,做房产做成房东,练功夫练成法.轮.功。
我想这商海是锻炼人呢,驴蛋都能出口成章了。
我说闹玩呢蛋儿,这找情人也不是买自慰器,交上钱就能领回家呀。
他说是啊是啊,你不如学我,想了就找个小鸡玩玩。
我说,哦?那个好玩吗?
他说好玩呀,小鸡个顶个的年轻漂亮,床上功夫和老婆那简直就没法比啊,嗷嗷叫声声颤狠狠地嘬呀,呵呵,人家那是专业的,老婆是业余的。
我感慨,说,我操。
他说,行,今晚我就请你操。
我忽地从他那意大利小牛皮沙发上跳起来:
你……我他****根本不是那意思,我操!
那天起我觉得驴蛋一点不缺心眼儿,真正缺心眼的是我这种看上去识文抓字聪明得要死的主儿,不然那小子不会门里门外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他经理,也不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置了房子买了车,还换了个整小他一旬的媳妇儿。
而我呢?真他奶奶的挫败呀。

那天是我第一次进入绮丽大厦,一家五星级宾馆。驴蛋熟门熟路地领着我出出进进上上下下。先是领我去了海鲜餐厅,吃两百元一只的螃蟹三百元一只的鲍鱼享受天仙似的小姐的微笑服务。
他用那双银质筷子点着我盘中那只不小的鲍鱼说,兄弟你看这东西象啥?
我瞅着那黑乎乎颤微微嫩生生呈长椭圆型的物什说,象啥?看不出来。
他就很暧昧地冲我眨眼儿:再瞅瞅?
他这一暗示我就瞅出端倪来了,笑骂了一句:
你是他****流氓呀。
说着,我的眼前就又出现了少年时看过一眼的那朵美丽的花儿。我直纳闷,怎么同样的对象在我眼里是鲜花,到了驴蛋眼里就变成鲍鱼了呢?这人眼珠子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东西啊?比如我说煤球是黑的你也说煤球是黑的,可到底什么是黑的,我眼里的黑和你眼里的黑实际是永远没法沟通的,真是伤脑筋啦。
驴蛋说你他****别跑这来愣神啊,吃吧吃吧,这可是专补咱们命根子的东西呀。
吃完了鲍鱼驴蛋又领我去打保龄球,那时我们俩每人已喝了一斤精品二锅头,在那条贵宾道里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姐专门侍侯我们,递烟点火倒咖啡甚至用洁白的毛巾为我们擦去额上的汗。
开始两举我俩都还行,都能打个百八十分的,动作也还看得过去。到了第三举时估计是酒劲上来了,先是我明明往前抛的球却跑到身后去了,险些砸了服务小姐纤巧的脚。后来是驴蛋助跑时没了刹车,牢牢地拎着只保龄球瞎驴似的冲入跑道,在有油区俯卧前冲,几乎用圆圆的脑袋撞击了球瓶。服务小姐手背掩着口花容失色,就差哭出声来了。
被小姐搀出来的驴蛋解嘲地哈哈大笑,一边挥着手一边扯着嗓子喊:走走,咱们走,这**球不是养咱爷们的玩艺儿!
在每人一个的冲浪式浴盆里泡得浑身发软,驴蛋晃着大白熊似的身躯招呼我钻进了桑拿房。
经过一番70多度高温的穷蒸恶煮,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象炸油条用的面那样快顺着那木椅淌了。
我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穿上那件日本鬼子式的浴衣来到所谓按摩室的,只迷迷糊糊记得我的身体真的象案板上的面那样被一双小手翻来覆去,那狗日的和服也不知何时脱离了我的身躯,就在我那个挺要命的部位被当做攻击目标,用驴蛋的话说就要被揪拉撕扯握吮之际,我连滚带爬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小声却又委屈又恼火地咒骂……
坐到驴蛋的捷达车里,驴蛋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开车,憋了半晌他说,原来你个**真的有毛病啊,签的单上硬是没有打炮费呢。
我依旧昏昏沉沉,可我话里没饶他,我说:
我有毛病?去你****,我厉害着呢。告诉你我这是喝醉了,不醉我也不会被你个**弄那房间里去,醉了我就做不了那破事,哈哈,真他****,老天爷都不想让我犯错误呢。
他说行,你嘴真行,用你的嘴干干小姐们,说不定她们还给你钱呢!
我的头实在是晕的很,就没再理他,头一歪,在车座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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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39:0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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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位上那个叫江琳琳的女孩曾说我的笑容象央视著名节目主持人崔永元,又坏又嘎却不失邻家大哥的亲切感。我说去他****崔永元吧,是那厮象我。
  我就带着那样一脸坏笑钻出桑塔纳来到黎静面前,把手抄在裤兜里盯着她的眼看。这个衣着得体气质典雅的女人全没了电话中的俏皮和犀利,满眼的幽怨和爱怜。
  风使一侧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半边脸,她的眼就眯了,嘴角也抿了起来,这让我看起来她不仅楚楚动人还有点楚楚可怜,拥抱她的冲动愈发强烈,可我没那么做,故做漠然地说,行动蛮利索嘛,来,跟我来吧。说着就走向那擦得铮亮的旋转门。
  她伸出食拇二指捏住了我的衬衣袖子:等等。
  我转回头:咋的,变褂了?
  她无声地笑了下:真的想在这开房间?
  我说怎么?档次不够?
  呵呵,她笑出声来,最便宜的房间是600元,恐怕要你小半月的工资吧?
  我说你扯什么蛋呀,我一无业游民哪儿来的工资?
  她的眼神就变得恨恨的,只一瞬又变得柔情无限,说:算了吧,我带你去我家吧,我有车。她抬手一指,我看到一辆不知什么牌子的小跑车在不远处映着大厦的霓虹闪着绚丽而诡异的光。
  我心中一沉,彻底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说:黎大小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和个耐不住寂寞的农村媳妇似的,趁着男人不在往家招汉子?有没搞错呀你?
  她叹了下说,天呀,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一张嘴就让人恶心的混蛋!?
  我说,嘿嘿。
  是说,不是笑。
  穿的象八国联军似的服务生把我引到总服务台前,随着我们脚步的移动,原本蜡像般坐在服务台内的小姐轻盈地站起,脸上立刻堆满了职业性的微笑,说,先生,欢迎光临。我觉得挺逗,就贫了一把,说小姐你辛苦了。她说谢谢,应该做的。我说不谢,应该说的。那小姐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我说你这样笑更象个女孩子了,可爱。那女孩脸就一红有点羞也有点怯地看我一眼说,要住宿吗先生?我说是啊是啊,不住宿我就去街上遛哒了。小姐的笑容就更发自内里了,还用牙齿轻咬着红润的下唇两眼闪亮地看着我。这是我最爱看的情景之一,就盯着看起来。突然想起了黎静,扭头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她看去,她果然蹙着眉愤愤地瞪着我,我仿佛听到她正从牙缝里往外挤着两个字:混蛋。
  我说开个单人间吧,要最高层的。那小姐麻利地为我办妥了手续,将匙牌交到我的手上,看着那花儿般的笑靥,我实在情不自禁,在她手心里挠了一下,打了个典型的擦边球。如果碰上那种厉害妞儿表示不满我完全可以把这个动作说成是正常的无意的,她要是表示再强烈点我就赠她“故作多情”四个字。这小妞显然是那种温和而未经风情的那种,只是傻了似地张着嘴看我。转身时我在心里说,亲爱的小妞,这世界上坏男人多着啦,万里长征你还没起步呢。
  我对着黎静象盖世太保提审被俘的南斯拉夫游击队员那样摆了下头,黎静站起来随我向观光电梯走去。靠近我后她还真就说出了那俩字:混蛋。
  随着电梯的缓缓上升,我轻轻揽住了黎静的腰,手的触觉告诉我她这身羊绒制品的价格绝对不菲。
  我看着灯火灿烂的不夜城竟然诗兴大发,说:看呐/黎静/这夜晚的城市/她/多么象个/涂脂抹粉的/臭/婊子呀。
  黎静说是啊,不然不会造就出你这样的混蛋来呀。
  我说是啊,你简直就是个哲学家嘛,知道人的存在决定人的意识,我最喜欢听你叫我混蛋呢。
  她却正色说,得了吧你,钟立秋。
  打开房间门插牌取电,室内顿时布满了柔和的灯光。我把黎静先让了进去,回手关上门后看到黎静的脚步明显迟疑,我想这娘们肯定认为我会象电影电视上演的那样从身后给她来个疯狂大拥抱,然后臂力一振把她抛到床上去又扯又咬的,所以她做好了准备。可是她错了,不按常理出牌是我赖以生存的手段,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中。
  关于女人,关于性,我有着两种很矛盾的理念。一方面我觉得太熟悉了没激情,因为对方首先让我感到她是一个“人”,是个“人”她就有了人的一切特质,比如悲比如哀比如她有种种的负担和苦楚,明了这一切会冲淡了我对性的热烈而过分关注她的情感,比如我对我的妻子对我单位上的女孩江琳琳;另一方面,太陌生了我也没激情,我无法想象在我闭着眼睛做爱时睁开眼来看到一张似乎从没见过的面孔,那足以使我陡然间阳痿,比如我嫖不了娼。
  我朦胧中认为我的激情只能在“情人”身上奔放,我们之间只能是无牵无挂的男欢女爱,而我们必须相互欣赏相互愉悦,从身到心。
  我对不知从哪儿看到的一个观点很以为然,性欲大大复杂于食欲,肚子饿了食品好孬都能填饱肚子,可我不能和一个我看不顺眼的女人性交,不论是外表还是内在的,有一点不顺眼都不行。我恰好不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我那小头脑无条件听从我大头脑的指挥,只要有了不行的信号它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黎静说到600元相当于我月薪一小半的话使我在潜意识中感到稍许的不安,这一不安的稍许使我的肾上腺分泌处在了均衡状态,大脑思维也就变得活跃起来。
  我跨上一步轻轻揽住黎静,替她摘掉了肩头的小包,顺势把自己的脸往她的颊上贴了下,感觉她有些发烫。
  我对她笑了下,把她的包挂好后来到几乎占了一面墙的落地式窗前忽啦一声拉开窗帘,天上的星和地上的星刹那间涌了满满一屋子,站在这第二十四层楼的窗前,我有了种置身太空的感觉。
  我扭头向显然是被眼前的美景惊住的黎静眨了下左眼,指着窗外说:静儿,你看多么美的夜啊,一直往前走不要朝两边看,你就会融化到夜空里边去,来呀,来呀静儿……
  我的声音一点不亚于当年给日本电影《追捕》中那个精神病医生配音的演员,低缓阴沉而充满着诱惑的力度。
  黎静踏进一步扑进我的怀中,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脖子,我闻到了那种叫做“唯一”的法国香水若隐若现的醉人气息,同时感到她身体的轮廓清晰地印在我的怀中,起伏有致,不由把她紧紧搂住,她身体给我的那种橡胶般的质感令我忘情的在她耳边抽动着鼻子。
  她说,立秋你别这样啊,你知道你的样子你的声音多么可怕吗,我怕你立秋,我真怕你不笑时候的样子。立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魔鬼变的,你是专门来害我的吗?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透过薄薄的羊绒衫用手心感觉着她乳罩上的挂扣轻柔地说,别怕静儿,我是个好人,我不会害你的,不骗你, 绝不骗你。
  有泪濡湿了我胸前的衬衣,她点着伏在我胸前的头说,我信,我信你立秋。
  我说,恩,这才是好孩子嘛。并缓缓转动了她的身体,我对着满眼的繁星寻找她的嘴唇。
  蓦然,我在地面的点点星火中看到了我的家,离这儿直线距离不过数公里的一栋楼房的一个房间睡着我的妻子苏娟,一个我曾经热恋而今淡然的女性,她正用那双每一条睫毛都曾染过我唾液的细长眼睛望着我流泪,同时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朵花,一朵我永生难忘却也永远无法描述清楚的总是处在动感中奇葩。
  我又死了,僵硬地伫在那里,怀中伏着一个堪称美丽的年轻女人,她正痴痴迷迷地嗫喏着:
  立秋,我想象不出你穿上那身衣服的样子,你一定很威严,象个将军,对吗立秋?我可爱的……钟警官!

  2000年那个夏夜坐着驴蛋的车从绮丽大厦回来后,我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回忆起按摩房的一幕我煞煞实实地出了身冷汗。荒唐,太荒唐了。
  我知道那种事放在驴蛋身上根本就算不上事, 就是被当场逮住了也就罚个万儿八千的拉倒,那点钱他不缺。可我不行,我不仅没那么多钱,我的口袋里还多了张警察证,证上有我的照片还有我的警号。
  尽管大街上流传着许多诸如“公安局、交警队,赶走了嫖客自己睡”的话语,许多电视剧中也将公安内部的各类惊天丑闻曝了光,甚至心照不宣地知道我的部分领导、同事并没少去了夜总会、桑纳室等场所。可我不行,我无论如何不行,一旦出了事没有人会明里暗里保我,这点我特自知,我担不了那么大的灾祸。嫖娼是违法的,而我被美其名曰执法者,执法犯法被人捉住了的前景肯定不太美妙,最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那足以使我身败名裂,葬送了我在这个岗位上付出和得到的一切,我得自己疼自己才行。
  我庆幸我没嫖娼,我永远也不会嫖娼。清醒时我不会到那种场合去,醉了我嫖不了。这点我非常感谢我的生理特点,据驴蛋说大部分男人醉意朦胧中性的要求特强烈,做起来还特持久。想到这层我真想亲亲我的那个,可我实在没办法够到它。
  我把“天作孽或可恕,自作孽不可留”,“小事毁人”等老辈上传下的话默诵了几遍,语重心长地说:钟立秋同志,珍重呀。
  同时我也恨得牙根痒痒。我有个同事酒后在一家夜总会的包间里嫖小姐并把人家女孩的奶头给咬出血来,被一兄弟分局的治安警察逮了个正着。电话打到我们局某头儿办公室,那头儿叫了车带了一万块钱巅巅地跑了去把人领回来,还顺便请吃了顿夜霄并严加保密。既然我都知道了,说明这密没有保住。没保住咋样?一个月后,说了算的把这个只会开着公家车胡窜的**毛还没长全的小无赖给发展成预备党员了。嘿嘿,这叫邪不压正,谣言不攻自破。
  不为别的,就为这孩子有个当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爹。
  那天驴蛋对我说高级干部耍流氓叫做游龙戏凤时我都懒得补充他:高级干部的儿子耍流氓,那叫向组织靠拢。嘿嘿驴蛋,我怕我这话的深刻含意你一时半会儿琢磨不过来呢。
  我真--我操!除了这句,我还能说点什么?
  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曾多次耳闻过这类属于暗箱操作的事情,因为不如这次典型也就没往心里去,一门心思做好自己的业务,梦想着凭此总有出头之日,对我没有得到提拔重用理解为本单位多年没提干部,属于时机还不成熟。这次是真搞明白了,别看做为一个预审员我有铁嘴钢牙之称,审下的大要案数不胜数,只要那几个说了算的败类不下台,就是再提拔十个也轮不到我。一是我没有个所谓的好老爸,二是我从没送过那种有着特殊含意的礼,不想送,也不会送,我无法保证我就送得下,更无法想象被拒绝时的情景。
  所以我做了这样的选择:老子不给你们这帮狗日的卖命了,再也不干那种我干了活给狗日的挣政绩的傻事了。就我十多年的预审工作经验要想消极怠工就和掏出自己的**往便池里撒尿那么简单,那么天经地义,那么无懈可击。
  我不会徇私枉法,为自己,为受害者,我绝不。
  我总得干点什么吧,因为我有的是精力,我还不想混吃等死。跟着驴蛋他们偷着摸着做点生意?那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没谁嫌钱多,我也不嫌。可我一是天生对经济经营类的事情不感兴趣,二是我缺乏起码的资金。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还是懂得的,哥们之间不牵扯具体利益那叫哥们,友情一旦和金钱挂了钩,准他****变味,我犯不着为那不知是挣还是赔的生意伤了我多年哥们间的感情。
  所以当驴蛋那天说到找个情人一辈子不得安生的话时,我就打定主意了,找个情人寄托我过剩的精力和情感。
  情人,有情之人,多他妈美丽的一个词啊,何况我爱那朵花儿,天生的爱,爱那朵花的多姿多彩。
  找情人不违法,老掉牙的说法是个道德问题,可他妈谁知道道德是个什么**玩艺啊。两厢情愿,操作好了谁也别伤及无辜,就是最好的道德了。至于良心,嘿嘿,哪儿有卖?
  就算是在这方面做了一辈子亏心事,可不被任何相关的人所知,没伤了任何人,自己又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会去咬啮自己的灵魂,良心,要不要的吧。
  有周官在放火了,咱偷着点盏小蜡烛温暖下自己的双眼和身心还不行吗?
  我用我那不算难使的大脑开始了一番权衡和寻觅,于一年前的一个秋阳晃眼的下午以力拨千钧之势把黎静--这个美丽温柔而不乏智慧的寂寞少妇从那个叫做因特网的东西上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前被我室内倾泻而出的灯光照亮的新绿,我掰着脚趾头给自己算了下:2000年夏天我开始寻觅情人,2001年秋日我认识了黎静,如今已是2002年的春天了,种种不乏微妙的原因,我不仅没完成那个实质性的进入,甚至未能倾情一睹那朵我魂牵梦绕的花儿,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叫什么破质量鬼效率啊?真他****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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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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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40:1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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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关系我经常使用电脑,结案报告起诉书等公文都需要打印,中文输入是必备的技能。在键盘上运指如飞,我脑袋中的那些方块字就跟头骨碌地跑到屏幕上去了。
  2001年春节期间苏娟带着我们的儿子到南方去了,本来想叫我一起去的,因为我经常出差,足迹早已遍及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有道是长江口上喝过水,黄河两岸尿过尿(sui),实在提不起旅游的情绪,就说你们去吧,我在家留守。苏娟倒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乎知道我不会陪他们去似的,并没纠缠。可是儿子钟奎临上车时剜了我那一眼,使我惴惴了很久。
  小狗日的。我在心里骂了那小子一句,骂完了我觉得有点不妥,就在心里改成了小混蛋。
  小混蛋是我的至爱,10岁的小毛孩特象我,不仅是相貌象,脾气性格都象,特别是那眼神,看人听事老是透着股子犀利和探究,还带着稍许的不屑,静下来时则满是忧郁。我潜意识中甚至有这样一个内容: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降服我的人,可能就是我亲自制造出来的这个小混蛋了。
  驴蛋经常对我说,别人的孩子是不是他爹尿出来的我不敢保证,你家那个捉鬼的肯定没差了种。
  小混蛋没少整了鬼画符的事。不到三岁就开始陪着我打“小霸王”游戏机。为了哄他,我随便扔给他个和游戏画面没有任何关系的手柄,小混蛋就学着我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晃着身子在那手柄上摁来摁去,我不由窃笑不已,心想小孩子是他****好糊弄。没成想也就半小时,坐在床沿上的小混蛋飞起光脚丫踢到坐在小板凳上的我的后脑勺上,喷着满嘴的奶腥味冲我喊:那里面的小人不听我的,你给我调上!
  从那后他就废寝忘食疯狂地打游戏机,半月后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他就弄一小板凳坐在电视机前和游戏机里的程序打,输了就张着嘴嚎啕,嚎啕完了抹把泪还打,有时能打到凌晨一两点钟。
  我看着受用,对苏娟说这孩子是他****象我呀。
  苏娟说是啊,我看你是非把他,不,非把你自个害了不可。
  我笑笑说,多虑,多虑啊。
  没几天幼儿园的老师就打电话找我了,说我刚才给奎奎妈打电话了,她却说让我找你。我想问你们家奎奎是不是每天上夜班啊,来了后倒头就睡,抱起来晃都不醒,这是咋回事?我怎么看你们一家三口都怪怪的?
  我嘿嘿笑着说,没事没事,你让他睡就是,睡醒了他就不睡了。
  哦?那饭呢,饭也不用吃了吗?
  我说那你也甭管他,饿了他自然就吃了,你给他留口饭就行,凉点也不要紧,嘿嘿,拜托了。
  那边说:真是的,儿子怪,你这当爸的更怪。行,听你的,一切后果你负!
  我连连说,好啊好啊,老师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什么事都不会出。
  那边就把电话撂下了。
  这小子五六岁时我买了套VCD组合音响,看说明书时见他撅着小屁股围着电视机架穷忙活,结果我还没看几页,那边的音箱就传来悦耳的立体声,电视上也出现了一个为她们产品做广告的女性。
  他转过身来问我:老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我把说明书一扔说,小钟我拿的是些擦腚纸,太硬,我扔了。
  我们爷俩哈哈大笑。
  从那天起他就从我钱包里拿钱去离我家不远的一家小店租影碟看,可从没见他租回黑猫警长葫芦娃唐老鸭米老鼠什么的卡通片,租来的都是些未来战士魔鬼终结者一类带有科幻性质的国际大片,有次还弄了一整套007来家。把我乐的不轻,那些东西我也爱看。
  那天驴蛋拎着个足有二十斤重的大西瓜到我家来玩,我在厨房里忙着给苏娟打下手做菜,驴蛋兴冲冲地跑进来一把关了火,一边拉着我和苏娟往客厅里走,一边嚷嚷:成精了成精了,你们家捉鬼的小子成精了!
  我和苏娟来到客厅后见那小子坐在沙发上人模狗样一脸漠然地跷着二郎腿看电视,就疑惑地看向驴蛋。
  驴蛋指着那小子说,你问问你问问,那小子刚才和我说什么了?哈,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小子斜倪着驴蛋,一脸的不屑:大惊小怪地喊什么呀你?我和你说什么了?不就是问你看不看黄片吗?
  一语出口,我看到苏娟的脸涨得通红,她向前迈了一步又转回身来,在我胳膊上狠扭了一把愤怒地瞪着我喘粗气。驴蛋则在旁边挤眉弄眼地笑。
  我觉得这事特有趣,就探着身子问那小子,小钟同志,什么叫黄片?你看过?拿出来让老钟也开开眼行不?
  那小子和个人似的打个哈哈,我哪知道什么是黄片,看租碟子的见了你们这么大的男的就问,就学着问了他一声。我还想问你呢,什么是黄片?你看过没?
  我说小钟同志你不能啥都学,那和年龄有关,有些事到了年龄你不用问就懂了,有些事你这年龄告诉你你也不懂。
  他说知道了老钟,忙你的去吧。
  那天我和驴蛋灌下一箱青啤后都有点醉了,他突然瞪着大眼蛋子说:兄弟,把你家那个小捉鬼的卖给我行不?
  我说我把我卖给你得了,喝酒吧你。
  驴蛋突然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抹起来,我他妈好命苦啊,咋就没整出个和我一样的儿子来呢?兄弟你说你是咋整的啊?
  那时他还没离婚,有个和我家小子同岁的女儿。
  我说你枪法不准,偏右了点,所以你只能生女儿了。反应不过来了是吗?告诉你,男左女右,嘿嘿。
  苏娟推我肩膀一把说,你就瞎白话吧你,闭上你那张嘴。又对驴蛋说,别听他胡扯,我到喜欢女孩呢,你看我家奎奎让他惯的还有个孩子样吗,要是有个女孩怎么也不会象他到这份上,唉,我是真担心呢。
  我那小子在卧室里喊:老钟你想和老吕拐卖儿童吗?那可是超越凶杀的罪恶!
  这些话都是我和苏娟闲聊时扯的,不知啥时被这小子听去,这会儿用上了。
  才上小学他就命令我给他买电脑,我说那东西你玩不了,等过两年再说吧,再说那东西可不是一两个小钱就能办的,贵着啦。
  小子用那眼神儿瞅着我,半天不做声,过了阵子说:我把我自己卖给老吕吧,他有钱。
  我捏着他的下巴说,小钟你是有办法,行,咱们买,买回电脑我就卖了你!
  他就嘿嘿一声,动静神情和我一点都没走样。
  送他娘俩上了火车回家后我就看着那台电脑出神,心想那小子比我强,我只在上面打点字贴在论坛上穷侃,再就是浏览下各网站的新闻查点资料什么的,比苏娟也强,她比我多一个爱好,那就是上网聊天,而那小子不仅会制作网页还会编一些小程序,当然,最精通最热衷的还是各类三D大型游戏网络游戏。
  想到聊天我不由哑然失笑,有次苏娟开着聊天室的窗口去了卫生间,那小子跑过去瞅了一眼喊:苏娟快来,里面有个叫[品茶读你]的家伙在叫春呢!
  对着他妈妈喊,眼睛却斜愣着我,一脸的坏笑。
  当时吓我一跳,叫春?有人冲着我的老婆叫春?不管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够恶心的,真他****反了啊!我连忙也跑过去瞅,原来苏娟起了个破网名叫[春影],人家只是叫着她的网名打招呼。
  我说小钟你真……没法说你了。我告诉你,那个“叫春”有种特别含意,很成人的东西,也不是你这年龄的人能说的词,知道不?
  那小子嘬着牙花子说:啧啧,这成年人咋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啊!?
  ……
  我有的是时间了,干点什么?脑袋里又出现了那个找情人的念头。
  我很赞同驴蛋的观点,这情人不能随便找,弄不好玩炸了就连自己带别人都给伤了,最起码这情人不能离自己太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触景生情,看着电脑我就想起了一夜情之类的词,试试,试试,有民间歇后语说的好:养了孩子溺死,就为捣故着玩啦。
  于是我进入了本市网站的一个叫“人到中年”的聊天室,那里人气很旺,一百多口子男女在里面见了丈母娘叫大嫂子,没话搭拉话。
  我第一次进网络聊天室,是个典型的菜鸟,直白的起一网名叫[找情人],一进去就忽拉围上一大群人应招,把我乐得不轻,乖乖,这玩艺儿是灵呀哈。结果一问,全是些和我一样闲得蛋疼的老爷们。我赶紧把网名改成[男找情人],我可不想被那群疯狂的男人把我当娘们在网上给日喽,那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改了就好了,没男人骚扰我了,可半天也没个女人理我。
  我那会儿也不会复制刷屏,好在我打字快,就一遍遍地打着:俺想找情人呀,俺想找情人。俺想找情人呀,俺想叫情人……是根据那首《我想去桂林》的歌词改的。
  这一来就出来几个男人骂,说我这老光棍是想女人想疯了,还有个家伙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把自己的旗杆砍断算了,省得那东西弄得自己难受。
  我一概没理他们,我一点同性恋倾向都没有,我也觉得男人臭,他****臭男人,这个臭字用绝了。
  我在那聊天室里待了俩小时,共有三个女人和我搭话,一个说了声嘻嘻,一个说了声哈哈,就和死了似的没动静了,全置我礼貌的问好于不睬。
  最后那个热情,开口就问:
  真想找情人?
  我说是啊,真想。
  凭什么?
  这语言简洁而直接,我一时竟没找出词来回答。
  说啊,凭什么?你那个够力吗?
  那个?当时我是真没反应过来。
  笨,就那个,**。
  我操!你是人是鬼?是男是女?
  你这话倒象个挺威猛的男人,我是女的,不信我可以给你打个电话验证一下。
  我说行行,是得验明正身。就把手机号给了她。
  电话铃立刻响了,对方也是个手机,看不出是哪地儿的来。
  我喂了声,对方说话了,说我们还是网上谈,我不喜欢在电话里谈这事,放不开。
  乖乖,还真有这么厉害的女人!这一厉害把我的玩心给逗起来了。我就又回到聊天室去和她密谈。
  我说你喜欢威猛的?
  她说,当然。
  那我很威猛。
  描述一下,真要行我可以考虑一下。
  啊哈?还他妈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呢。
  我在电脑这边就嘿嘿笑了,这娘们肯定属于性亢奋的那种,索性让她过把瘾就死得了。想着,我就打下这段字:
  亲爱的,我曾参加过Z市体委和性学会组织的**大奖赛,力克群雄一举夺冠,我的表演项目是双手握住**把一棵高约三米的枣树上的枣子打了满满一地。
  嘿嘿,这**咋样?可我不想给你用,拜拜了您呢。
  然后我一把退出聊天室,真他娘的晦气,我想找情人可没想把自己当性机器或牛奶场的种牛给卖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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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两天我在那个聊天室玩命的胡闹,可以说那个聊天室的颓废气氛引发了我做为一个成熟男人身上的兽性,当然我还没堕落到真靠那聊天室的污言秽语解决性欲的程度,我说过我的性意识不是那么容易被唤醒的。更确切地说,我表现出的是一种近乎少年时期的顽劣。
  新春之际,瑞雪纷飞,大门口的春联在寒风中瑟缩却充满着特殊的喜气,那是因为耳边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火药香。我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正和一帮不知好歹的伙伴们玩耍嘻戏搞恶作剧,不过就是把用爆竹炸公厕的粪便改成了在聊天室用语言搅弄人性中的丑陋。
  我针对那些[无上装夏娃]、[穿睡衣的女人]、[天涯浪女]、[红粉夹人]、[常滑美女]等网名不时改着自己的网名,[伟哥裤男]、[勃大茎伸]、[弟大物勃]、[渐入佳茎]等等我都用过,我坐在电脑前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放肆大笑,几近巅狂。
  凭直觉我认为那些网名代表的绝对是些性饥渴的女性,如果是男人冒充的,那可是恶心透了,我不能相信男人会忍受另一男人用极其下流的语言把自己奸污。
  那个给我电话后被我奚落的女人就是证明。
  巅狂过后我陷入了无边的悲哀和恐惧,我想起了我家小子那句话:你们成年人咋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啊?!
  深刻呀儿子。我在心里默默称赞着那个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古灵精怪的孩子,甚至后悔没和他娘俩到温暖潮湿的南方去转转。
  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成年人的心灵是片美丽的净土吗?
  我疑惑。
  蓦然竟感到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沉重,我把儿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我就得对他负责,这个道理很浅显。可我能担当起这个重任吗?
  我还是疑惑。因为我经常找不到自己,一个三十大几的人找不到自己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可我意识中非常强烈的一个愿望就是给儿子一个真实的世界,因为他会慢慢长大成人,他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不想让他和个太空人来到地球似的见了什么都大惊小怪,轻易就产生幻灭轻易就被伤害。所以自他牙牙学语时我就和他说大人话而不把他当小孩子,这种教育成功与否还有待验证。
  可我本能的不想让儿子知道我,他的父亲的丑陋。我没法向他说清我之所以如此丑陋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甚明了。
  我无法对他解释我想找个情人,在她妈妈外再有个身心都属于自己的女人,他的年龄无论如何理解不了我这个念头产生的根源,我只能瞒着他,瞒着当事人外的所有人。
  对不起了儿子,我还得找我的情人,有一天不幸被你知道后我再向你解释。
  我离开了那个让我对女人颇感失望的聊天室,来到了“三十情怀”,并注册了一个网名叫[真心大哥],进去后我就坐在电脑前等待,我喜欢后发制人。
  这里人气虽然不如前一个红火,气氛却纯净了许多,网名也都是春花秋月涛走云飞空谷幽兰孤帆远影等等很浪漫很有意境的文字。
  陆续有女性化明显的网名和我搭话,问我喜欢什么话题之类的,还想查我的户口,我就表现的很淡然,我说我来这个地方是聊天的,也就是漫谈,有感觉就聊没感觉拉倒,我不想搞成关于哪个主题的研讨或演讲会,我也不想对我一点不了解的人说出我的年龄职业户口所在地。
  对方就讪讪地离去了。
  我记得非常清楚,2001年古历正月初三的那个下午2点左右,黎静的话语出现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她用的网名是[我心如水]。
  她很小心,第一句话只打了我的网名外加一个问号。
  真心大哥?
  恩。
  哦。
  哈哈。
  呵呵。
  你心如水?
  恩。
  哦。
  呵呵。
  哈哈。
  发自内心的微笑就是那时绽在我脸上的。
  你心如水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呢?
  哦,我心如水!我连忙打开论坛上我贴出的一篇怀旧文字,把其中一小段内容复制给了她:

  ……妈妈,你可知道?在你背负沉重冒着大雨脚踏泥泞的时候,你背上小儿子稚嫩的心已渐渐化做了水的世界?一个他今生今世再也走不出的水世界,一个可以吞没丑恶可以荡涤污垢的水世界,一个可以净化灵魂可以载美好之舟扬帆远航的水世界。这世界是温和的又是强硬的,是随意的又是执着的,她深不可测而又纯洁如镜,她飘飘渺渺而又浩浩荡荡……

  那边很久没有回应,掉线还是又找到新的聊伴?我更愿意她在品味我的文字。
  果然,她的注意力仍在我这儿。
  是你写的?你心也如水?还是这样一种……水?这么巧?
  我说是啊,是挺巧。想了下我又加了句:
  一切必然性都是处在偶然性的交叉点上的。
  哦。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自由撰稿人?
  我想了下说:
  就算是吧,我写东西全凭性情,很自由。
  是发在网络上的?
  是。
  把你发文章的网址给我好吗?还有笔名。
  我就把我贴文章那个论坛的网址复制下来给了她,并说了贴文章时用的网名。
  谢谢。
  能看我文章得谢谢你。
  你真是个大哥?
  我说应该没错吧,首先我知道我是个男性,是男得不能再男的男,不是难得不能再难的难,其次我感觉你可能得小我十岁,我三十七了。
  呵呵,你很幽默,你还很有感觉 。不到十岁,是八岁。
  一样,八九不离十嘛。
  呵呵。
  这女子爱笑,根据我的经验,爱笑的女子都爱哭,爱哭的女子都容易被打动。
  是不是没话说了?嫌我老?
  呵呵。
  呵什么,还不叫大哥?叫声叔叔我也没意见呀哈。
  去去,谁知道你咋回事啊?没准你是个小毛孩呢,我可不愿泡小弟弟。
  哈哈哈……我笑得很响也很悲哀:
  我到是想活回去,可实在无能为力啦,年轻是金。
  恩,我也老了。
  你?呀哈?你该不是说我老的睁不开眼了吧?
  呵呵,哪儿有。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怕小,女人怕老,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老大妈了。
  哦哦,学问呀小妹妹,深刻啊小妹妹。
  去你的。
  好吧,我还真得去了,再见,亲爱的。
  没等她回应我就果断地退出了聊天室。这网络和现实里差不多,只是少了层思想伪装多了些身份虚幻。她给我的初步印象不错,我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我已把那论坛的网址给了她,要想找我她会有办法的,一切随缘了。

  下午四点多驴蛋就开着他的捷达来了,坐在车上打电话要我出去。我问什么事,他说有几个朋友在他家聚会,要我去陪一下。我问都谁去,他说是帮小兄弟,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说不去不去,你不说清楚我不去。他说你摆什么臭架子啊,不就一破警察吗,老子我都懒得干了你不知道?我说你行,你是天下第一大牛逼。他说去你****吧,不和你开玩笑,全是我生意上的小兄弟,有几个你在我办公室见过的,他们都喜欢听你穷侃,快点啊,去给他们上一课,哈哈。我说那行,到时候你可别怨我拿你兄弟们开涮。他说没问题,那帮小王八蛋脸皮厚着呢。
  来到驴蛋那一百四十多平米装修豪华的家,见一十八、九岁的丫头正帮着驴蛋的小媳妇在厨房里忙,客厅里坐着三男三女。
  我只瞄了那丫头一眼就知道是驴蛋雇的保姆,那丫头一脸清纯,同时掩盖不住一脸怯生生的乡气。
  我对驴蛋说你个狗日的资本家剥削起贫下中农子女来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回家看看?
  驴蛋说哪儿啊,二十八就让她回去了,初二她又自己跑回来了。
  我说你个**的家快成少女集中营了,还是小心点的好,别将来不得好死。
  驴蛋呵呵地乐。
  见到我后,那三男三女都站了起来,一迭声地说钟哥过年好。
  果然,那三个男的我认识,都是我辖区内一家大型企业要害部门领导的公子哥,那三个女的却一个也没见过,不是他们各自的媳妇倒是显而易见,从年龄、打扮上看很象是在夜总会练歌房做事的小姐。
  我和那几个公子哥一一握手,分别称他们徐总、贾总、崔总,他们就说干嘛呢钟哥,想折煞兄弟们呢。
我说那好,我就叫你们小弟弟了哈。
  他们就又都笑着说,别,别啊钟哥,小弟弟那是**啊。
  我说,哈哈,还有这一说?
  其中一个把头发染成黄色的女孩接话说,别听他们的钟哥,他们老不要脸呢。
  我听出这小妞是东北口音,就笑着说,是啊,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男男女女都很开怀的笑。
  我说三位小妹妹……哈哈,这小妹妹没别的含意吧?
一家人就又笑。
  我说,要是没有别的含意我就接着说了,三位小妹妹头发可是各有特色啊,往路口一站开车的司机准小小心翼翼地盯着你们看,红黄绿,三色常明灯,不过你们可别乱伸脑袋,省得把交通秩序整乱喽。还有一点我搞不明白,你们把头发染成三种不同的色,是怕那三个小子认错了人,做个记号吗?
  她们说:
  钟哥是逗。
  钟哥真逗。
  钟哥特逗。
  那几个男的哈哈笑着冲比他们小六七岁的驴蛋媳妇喊:嫂子别忙了,弄那么菜干嘛?过来陪兄弟们喝酒吧,让小芹上菜。
  驴蛋媳妇一边答应着一边过来了,顺手摘掉了腰上精巧的花围裙,见了我后很文静地喊了声钟哥好。
  我笑着把我从礼品店买的一个酷似张乐平漫画中三毛的丑娃娃递给他,说,你看这孩子是不是特象你家蛋儿?
驴蛋媳妇高兴地接过去有些夸张地抱在怀里,对着那三个公子说,你看人家钟哥多会办事,哪象你们呀!一个个嫂子嫂子叫的倒很甜,哼。
  我说行了莫莉,再夸我可就坐不住啦。
  菜大多是超市里买的成品,只不过用微波炉加了下温。酒是好酒,五粮液,烟是好烟,软包中华。
  我把玩着一盒精制的烟问那三个家伙,这烟多少钱一盒了现在?
  那姓徐的公子说,找人从北京弄来的,便宜,才六十。
  你天天抽这烟?
  他呵呵笑着说,是啊钟哥,习惯了,除了这个抽什么烟也不对劲。
  哦,一天抽多少?
  一般是一盒,要是打麻将,三盒还不够呢。
  我看了眼低眉目顺目麻利上菜的保姆小芹,心想除了吃住,驴蛋每月也就给她三两百块钱吧。
  钱,这些小子们有钱。我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挣的,他们老子所在的那家企业生产一种很抢手的工业原料,他们只要找他老子的部下开个条子就可用低于市场价一大截的价格将那所谓“计划外”的原料弄到手,然后再用比市场价高一截的价格卖出去,其间差额就到了腰包里。他们往往是买主求上门来才拿了对方那高价的钱去开条子和提货单,然后把条子给对方,发票可以找个蛋儿那种贸易公司随便开,想怎么开怎么开,他们会给蛋儿一点所谓的管理费。左手进右手出之间他们一次赚个三五万块很正常。那些急于得到原料的买主找到他们就等于把那部分钱送给了他们。说白了,他们卖的是他们的爹,是他们爹手中恐怕连自己也搞不清是谁给的权力。
  几杯五粮液下肚那三男三女都面红耳赤了,我和驴蛋酒量大,蛋儿媳妇说是怀孕了滴酒不沾,并早早去了卧室休息。那六个人就更肆无忌惮了。
  这会儿我彻底看出来那三个彩头女孩是做小姐的了,去卫生间起落身之间,她们根本不在乎坐在了谁的腿上,根本不在乎是谁在她们身上身下乱摸胡抠,只一味兴奋得狸猫般尖叫,撒甜得发腻的娇。
  小芹一直和酒店服务员似的围着酒桌侍侯,我心想这孩子可开了眼界了,也不知这个小小村丫怎么消化眼前的现实。
  驴蛋大概看出了我眼中的忧虑,挥挥手把小芹支出去了。
  那个姓崔的公子提议玩猜火柴脱衣服的游戏,并大着舌头说钟哥你和吕哥猜错了不用脱,我们六个玩给你们看,呵呵,你别拿铐子铐我们就行。
  那个黄毛小姐看来是真喝多了,竟伸开胳膊揽住我的肩头用十足的婊子口吻说,不嘛,就要钟哥参加嘛,小妹妹想看看警察哥哥的枪嘛。然后是一阵冲破屋顶的浪笑。
  我摘下她的手臂笑着说,警察哥哥过年没带枪,喝酒时也不带枪,要是带了先一枪打飞你的黄毛。
  驴蛋跟着打哈哈,说:他的枪法我知道,要打飞你的黄毛非瞄你脐下三寸不可!
  我感到这样下去这六个人发生群交的可能性不是很小,我早已注意到驴蛋那四十平方米的宽敞的起居室里摆了一圈豪华沙发还铺着厚厚的地毯,干那活方便着呢。
  这工夫警察朋友得撤离现场了,我想。
  我的手机恰到好处地响起来,连忙出餐厅接听,我家小捉鬼的钟奎在那边说:干嘛呢老钟?一人在家你可别不学好呀!
  真他妈****。我在心里暗骂了这小子一句,嘴上却说:当然当然,请党和人民及小钟同志放心。咋样啊儿子,和妈妈玩得高兴吗?
  嘿嘿,那个你就不要操心啦。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抬起头来,见小芹正站在过道上怔怔地看着我出神,便对她笑了下。
  大哥。
  唔?你别叫我大哥,叫我叔叔,钟叔叔。记住了小芹,你家男主人是你吕叔叔。
  然后我冲着餐厅里的男女喊:
  对不起啊兄弟们,有任务,先撤了!
  说完我拉开门冲下楼,扬手叫了辆出租钻了进去。
  到家后已接近晚上10点钟了,我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出神的工夫我想起了那个叫[我心如水]的女性,就打开电脑上了论坛,试图找到她的信息。我接连点开了我的几篇文章,都没有发现她的回复,这使我非常失望。
  我心有不甘地用[真心大哥]登入了那个聊天室,目光还没看清房间右侧的网名,就接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我心如水]对[真心大哥]悄悄地说:从你走后我就在看你的文章,晚饭是在电脑前吃的。你终于回来了,大哥。
  从我登入到收到信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就是打字再快也不可能是见到我网名后现打的,这说明她在打好这段字后的一段时间里没和任何人搭话,而是眼睁睁地等我的网名出现,我一出现,她就点了发送键。
  看着那句话,想到这一层,我的感觉象小时候站在灶台旁妈妈揭开了锅盖,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把我的双眼打得潮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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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底陡然泛起久违的柔情,这种情愫使我变得拙口笨腮,我沉吟了许久才打出这样几个字:
  我回来了小妹妹。
  那边的反应也很慢,似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紧盯着屏幕,想象不出对面那个女性的具体形象,可我在拚命拼凑,拼凑的全是我脑海中关于女孩的美好记忆。
我把你那篇很长很长的文章看完了,大哥。我写了个回复,可我没敢贴到版子上去,我在这复制给你看:

  我用了六小时的时间才看完你的《梦中天堂》。
  你的描述自然、生动、诙谐。没有对生活的深切感悟,是无法表达出这一切的。如果把你这些文字串起来拉直了,那就是一条生命的长索。捋着它我就像来到了属于你的时光长河的某一个阶段,在那里,我与小说里的人物一起生活、一起成长,我与他们一起经历了生命中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
  我笑着看完这篇长长的、长长的文章,却感到心里酸酸的苦涩,用手一抹,脸上已满是泪水。

  哦,这样?
  恩。
  哦。
  我真看哭了,也看笑了。整整六个小时,我坐在电脑前一会哭一会笑,我好长时间没这样了大哥。那是你的自传吗?
  我的判断没错,爱笑的女孩必爱哭,爱哭的女孩容易被打动,这是个情感丰富而细腻的女子,正是我心仪的款型。
  我说是啊,算是个自传体小说吧。
  文如其人,看来你是个好大哥。
  不不,我的反应非常强烈,我说,千万别那么认为,文如其人只是部分成立,我绝算不上是个好大哥。
  呵呵。她在那边笑了,情感变化是快。
  为什么不回到我文章下面?
  我不敢回,给你的回复很多,还都是些女的,红色网名。
  呵呵,那与你有什么关系?对了,再重复一遍,千万别拿我当什么好大哥,我最多算是个……真心大哥。
  真心?呵呵,你对谁真心?是对跟在你文章后面回复的那些女的吗?
  当然当然,我喜欢女的。
  早从你文章里看出来了,你从小就挺那个。你有点狂,有点倔,还有点怪怪的坏,反正你……挺让人疼的,嘿。
  真是乖乖不得了啊,我惊讶于她感觉的准确性。
  哦哦,小妹妹,你这话才让人疼,真想疼你一把,呵呵。
  去去,我看了你发帖的日期,你上论坛快一年了,疼了多少妹妹了?我看你在版子上和人家嬉皮笑脸的,哼哼。
  哪里哪里,我那是打情骂俏。
  呵呵,你自己挺会给自己找词啊,对,是打情骂俏。你见过她们吗?
  见过,见好多了。
  哦?你都疼了人家一把?
  嘿嘿,想着呢,可没疼成,****。
  呵呵,人家不让你疼?
  嘿嘿。
  你什么意思嘛你?说话,别光嘿嘿。
  实话告诉你,你大哥可不是那种见菜就往筐里剜的人。
  恩,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呀,就是。
  就是就是,呵呵。
  恩,这才乖。
  去去,真拿我当小孩子?
  不,我拿你当大孩女。
  哼,我不信你就一个没看上。
  看上了一个,这不正泡着嘛,嘿嘿。
  打你。
  嘿嘿。
  人家问你正事呢,跟你后面那些女的你真一个没看上?是她们长得不漂亮吗?
  恩,主要是。
  哦?你喜欢美女?
  废话。不过不是美女我也喜欢,只要她具备我敬重的品质或才华,可那种只能做一般朋友,还有就是,美女在我眼中是个变项。
  哦?还有不是一般朋友的?那是什么朋友?
  情人呗。
  啊?你可真敢说,不怕你夫人和你没完?
  让她知道了,我还是我吗?
  恩,那倒是。呵呵,你又不知道我漂不漂亮,怎么说看上我了呢?可见你张嘴就胡说。你真想在网上找个情人?
  真想。我感觉你丑不了,你应该是长得挺清秀的那种女孩吧?还有,我喜欢你又哭又笑的个性。
  那边回话慢下来:
  我不相信网恋的,大哥。我也很少聊天,不过我喜欢和你手谈,这好象有点缘分。
  小妹妹,我要告诉你我是这几天才在网上聊天的,在你之前我没有一个聊友,你信吗?
  我不知道。
  那你就信了吧,我说的是真的。
  恩。
  乖。
  恩。
  我真有点喜欢你了,这就意味着小妹妹你--在劫难逃了。
  我看了下表,已是午夜时分,就说:
  今天到这了亲爱的,下课。
  不。
  听话。
  就不。
  我沉了下问:一个人在家?
  是。
  把你电话号给我,我打你电话。
  不。
  为什么?
  我害怕。
  怕我?
  恩。
  哈哈,那好。那就等你不害怕的时候再给我号。
  恩。
  那再见了,大孩子。
  不。
  恩?
  我略一思忖,把我手机号给了她:
  想通了就给我电话吧,24小时为你真情守候。
  打完这行字,我又是毅然决然地退出了聊天室。

  把浴盆里放满热水刚想跨入时我感觉今天的故事好象没完,便光着身子出了卫生间,把手机取过来放到面盆台上,这才有些疲倦地钻入那盆热水。
  水,温柔似水,我心如水。在寒冷的冬季精赤条条地浸没在一盆温热的水中想想已往的日子是很惬意的,不论那日子是酸甜还是苦辣,如果再有一个能激发出你想象力的女人,那就更惬意了。
  我的眼前鬼魅似地出现了一朵花,一朵摇曳多姿,自少年起我一直看不分明的花儿。
  泡在浴盆里的时刻是我身体最放松,思维最活跃,情感最脆弱的时刻。我的情感随着我的思维东南西北地撞,想起高兴的事我会微笑,想起愤怒的事我会咬牙,想起悲哀的事情我的眼角会渗出泪珠。到了最后我的思维无一例外地会集中在那朵奇异的花上,她带给我的情感历练我已无法用语言描述,半睡半醒之间我觉得那恐怕就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精神寄托,也就是做为我这一个体的图腾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瞑瞑中等待的手机铃响起来。
  我闭着眼睛接听。
  喂……
  一个有如天籁的女声,纯净,遥远,飘忽,象春天的海风。
  尽管我没看电话号码,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了句:
  大女孩,我是真心大哥。
  我知道我的声音柔和得可怕,因为压得极低,还带有一种深深的忧郁和微微的痛楚。和苏娟恋爱时她曾说我的低诉和交谈是一味毒药,一味能销魂蚀骨的毒药。这与我天生的音质有关,当年我曾做过一段市人台的业余文学演播员,应聘时当时的文艺部主任,一个国家一级播音员曾说过,没想到,真没想到我们Z市还存在着这么一种令人过耳不忘的声音。他曾试图说服我做专业的文学演播,可我没听他的,我不想靠父母给我的声音混饭吃,而是借政府公开招干之际从一家企业考入了公安局,我当时幼稚地认为那才是一个男人应做的职业。
  你终于想通了,亲爱的女孩。想我是么?
  说这话时我根本没用大脑考虑,这也是后来黎静说我特会煽情原因,她说你真是色胆包天,呵呵,是个天生的流氓。我回她的语言是:懂什么呀,因为我爱,所以我自信。
  女孩,想我吗?想我就告诉我吧。我又说。
  那边没说话,而是传来隐隐地抽泣声,我知道这不是悲痛的哭泣,而是一个内心娇弱的女子无端的发泄,这种哭泣能泡软任何一条铁汉子的心。我的心底一阵抽搐,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一种久违的痛而快的感觉象那盆热水覆盖熨贴着我的身心。在她低低的若隐若现的抽泣声中我闭着眼呓语般地继续说:
  我知道,你想我了女孩。你和我同处在这个城市中,我们相距大概要有十多公里吧。你那儿和我这儿一样,冷。外面还有鞭炮声在零星的响起,漫漫长夜里有雪花在飘,在寂寞无声地飘飞。不信你就拉开你厚厚的窗帘看一下吧。鞭炮声你听到了,雪落大地本是没有声音的,可你还是听到了。那声音使你想起了很多往事,往事让你感到孤单,你的心底泛起酸涩的寒意,整个寂寥的冬夜充塞着你脆弱敏感的心。所以,你想我了,想一个在你头脑中一个神秘的充满个性的大哥了。
  那边的抽泣声高起来,声音变的象真正意义上的哭泣。
  来吧,我亲爱的女孩,我也想你了。我这儿有一盆温热的水,我赤裸着浸在里面,就象才从妈妈腹中出生的样子。我的脑海中除了你-——我梦里云端中的女孩,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我,想你了,想得厉害。女孩,你是象百会花一样纯洁的人么?你是象天上星星那般莹亮么?或者,你本就是小草上一颗晶莹滚动的露珠,你只在太阳出来之前存在,阳光会使你蒸发,蒸发了的你是不留水渍的,因为你纯洁。
  告说我吧女孩,你想我了,起码现在你想我了,和我一样,想得厉害。
  伴着哭泣声传来一句时断时续的话: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是的女孩,我是魔鬼,一个心中充满着欲望却永远实现不了的魔鬼。我好渴啊女孩,我体内的水份正从我的眼角溢出,我想你,我的欲望中现在只有你。
  你躺在床上是么?你已在热水中浸泡透了,你的全身已经彻底放松,你的脸上已满是泪水,你想我了,女孩。
想我你就来吧,让我抱抱你吧,让我亲亲你吧,让我轻轻抚摸你柔滑的肌肤,我会缓缓脱去你的睡衣……它一定是素色的,那上面有你的体香,是茉莉的气味么?
  ……不,不,你别……求你了,你别……哦,我……
  我已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她的声音使我的幻想愈发清晰,我的话语象自来水般向外流淌:
  我会由衷地欣赏你,欣赏你美伦美唤的裸体,你是我眼中一方没有污染的土地,我的眼中已噙满了泪水,我深沉地爱着你,我的宝贝。我看到了你胸前那两处玲珑的凸起,那用来哺育的暗红是两颗熟透的小巧的草霉……我是多么饥渴呀宝贝……
  ……啊……哦,我求你,求你别再说下去了……我,求你了……哦,哦……
  那边的声音明显出现了渴望色彩,而我除了幻想中的那具美体,灵魂中早已空空如也。
  女孩,我亲爱的宝贝,你腹地上绽开的,是什么?那是是一朵美丽的墨菊呀,是……哦,我无以表达了女孩,我,多么想闻闻那朵花啊,那是怎样一种迷人的馨香啊,我快要死了,让我死去吧……女孩!
  那边的哭泣和呻吟已经搅在一起,无法分清快乐还是痛苦,在这两种声音之外是她喃喃如梦的话语:
  ……啊,你……你是个坏人,你是个坏人……啊……,抱我,抱我……啊……你抱抱我吧……哦啊……
  她在急剧地喘息,这喘息声有如波涛汹涌,又如暴雨倾注。
  蓦然,伴着一声压抑的,近似凄厉的叫声,那喘息嘎然而止,世界在那一时间痛苦而快乐地死去了。
  沉寂过后,那边传来山洪暴发似的嚎啕,而我确如一堆被剔了骨头的肉一样了。
  我几乎是用气声在她的耳边呢哝:
  哭吧女孩,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吧。我希望你不要忏悔,你完全可以把今天这一切当做一个梦,实际它可能就是一个梦。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何会在这样一个合家欢聚的日子里如此寂寞,就象你不知道我是谁,为何如此孤单一样。你只是我的一个幻觉,同样我也是你的。请你记住我的电话号码,可你永远也别去查它的出处,我们就这样吧女孩。这很好,想我了就打电话找我,再一个我请求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美丽,你如果是美丽的就和我说一声吧,我会更爱你的。
  在我的叙说中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后来变成乖觉而娇柔的恩恩声。
  人生不过几十年呐,我亲爱的女孩,你心如果不想沉寂,就把她放飞了吧,她会在无垠的空间里找到属于她的一片沃土,她会享受阳光雨露,她会绽放出鲜艳的色彩和沁人心脾的芬芳……
  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愿意听你的……怎么会这样,我怎么……
  声音陡然消失,我手机的电量已经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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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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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43:1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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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春梦了无痕?不到八点钟我就醒了,可我赖在床上没起,脑海中还在想象着那个叫[我心如水]的女子的形象。我在千万遍地祈祷,乖乖呀,你可千万别长得和个恐龙似的,真要是那样我一腔激情可就全他****废了,那感觉绝不亚于才吃饱了饭后挨了一记窝心脚。
  我不理解包括驴蛋在内的好多男人怎么会对所谓的“丰乳肥臀”感兴趣,愣说那样才叫性感。真他奶奶的,我宁可要一点也不性感的窈窕淑女,用新潮点的话说叫骨感美人。都说燕瘦环肥,各有其味,看来我还真不是天生的流氓,我要的是燕瘦燕瘦。煮得好的肥肉我还是能吃一点的,让我冲着一堆肥肉使劲,不管是白花花的还是黑乎乎的,您杀了我得了。
  说起来这也缘自我幼年时期的一个记忆。忘了是哪一个夏天,我闲着没事在菜市场遛哒,大老远一个胖大女人大呼小叫着向我奔来,离我三尺远我就感到了她火炉般的蒸烘,她蹲下身来揽住我,叫着我的小名嘘寒问暖,本来我就热得发晕,经她一揽一抱我差点没死在她的怀里。当我奄奄一息地指着瓜摊上那片片切开的西瓜想让她请我一片时,她就一路呱呱呱呱笑着跑她娘的了。
  根据我的语音学知识,[我心如水]不会是个肥肥。肥肥的声音一般象大倍司,而她的声音象小提琴。
  手机断电后我直接充电没再开机,文武之道一张一驰,密度大了不是好事,该吊胃口时还是要吊那么一下子的。我不敢吹牛说我的声音会让她刻骨铭心,估计一时半会她想忘了我是很难的。平心而论,仅就她那声音来讲,我也难以释怀了,那份焦渴的喘息,那份软软的呢哝,特别是那声欲抑还扬的休止以及巅峰过后那份忘情的哭泣给我的感觉一点不亚于我二十岁时被那个叫香香的十七岁女孩在肩膀上咬出牙印来时的感受,痛切啊。
  香香是我刚在企业参加工作时工会组织的一次文艺汇演上认识的,她来自我们厂子一个边远的矿山,距我们主厂区数百公里,丫头长得小巧玲珑眉清目秀,一曲《兰花花》唱得回肠荡气群情激昂,而我的诗朗诵《风流歌》也收到了相同的效果,一时间我俩成了演出队的金童玉女,我俩对视的目光便有电光啵啵作响。
  在一个阴天的下午趁家中无人我把她勾回了家,进到属于我的那个小房间我就学着当时一部叫《不是为了爱情》的电影里男主角的样子抱住她,不管她真挣扎假挣扎地在她脸上脖子上喘着粗气猛啃,直啃得她满面红潮一脸唾沫,然后把她压在我的单人床上撩起了她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她不再挣扎却开始嘤嘤地哭。她一哭我就傻了,这他****和电影上演的不一样呀。便问她你哭啥啊,不愿意就算了呗。她哭着说俺啥时候说不愿意了?我说愿意你哭啥?她说俺就是想哭了咋的?我说那行,你愿意我就不算强暴民女,我继续了啊。说着我就解开了她的腰带把她白色的小裤衩卷到膝盖上,定睛往那要紧处一看我的两腿就软了。花儿,那分明是朵花儿啊,我怎么能对着这么朵美妙绝伦的花儿下毒手呢?想着我不由自主地蹲在了她的腿间,把头埋在床沿上,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噜呜噜的怪响。
  香香哭得更猛了,我连忙给她提上裤衩说,算了香香我不害你了。香香一把将我扯伏在她的身上,张嘴就咬住了我的肩头,我觉得肩膀上那块肉快被她咬下来了,可我一声不敢吭,抽着冷气淌着冷汗忍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松了口,一边提着裤子往外跑一边喊,钟立秋你个大坏蛋,俺要是怀了孕俺妈可饶不了你!
  我的思维象只才被砍了头的鹅,挺着脖子瞎窜。我想起了我的另一铁哥们,我们局巡警大队长仆得水,没事跑我办公室瞎扯时正好听到我的同事们在议论一起少女怀孕的事儿,那家伙守着一群小弟兄扯起了他的新婚之夜。他说他****现在社会是进步了啊,十四五岁的男孩女孩就知道凑一起猛整,还能整出孩子来!俺那天晚上把老婆脱光了却怎么也下不了家伙,家伙硬是不好使他娘的了,平时没见着那玩艺儿时的劲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这可咋着是好?俺爹俺娘还等着抱孙子呢,关键时刻俺灵机一动,把自个媳妇想象成日本鬼子那穿和服的女人了,想日本鬼子在咱们国土上实行三光政策强奸妇女,俺的怒火和俺那东西腾一下就起来了,把个媳妇整得没命地喊娘,嘿嘿,真他奶奶的灵。
  那帮小兄弟都笑得捂着肚子,也喊娘。我说怪不得你弄了个名字叫仆得水呢,瓢里装满了水你就沉重吧你,可那阶级仇民族恨你别发你媳妇身上啊。
  说完过后觉得这家伙的性心理和我二十岁那会儿倒是有些异曲同工,是不我们这年龄的人有这毛病的不少啊?
  还是这个仆得水,那年听说警犬队有条德国黑背下了窝狗仔子,就缠着警犬队长非要条小狗不可,还得要条母狗。那警犬队长和他都是警校的同学,平时关系不错,就拿他开心,说我看你小子居心不良,偏不给你母狗。就把条牙狗送给了他,那家伙尽管不满,还是把那狗牵回了家,毕竟是纯正的德国种。
  我知道仆得水来自附近农村,兄弟姐妹都还是农民,要狗肯定和发展家庭经济有关。就问他,得水你要条母狗弄回家喂着倒也罢了,赶明儿养了小狗好卖钱,你弄条牙狗家去干嘛?那动物凶猛着呢,当心给你惹出事来。他呲牙一笑说,傻了不是?早说你小子缺乏经济头脑,这牙狗照样赚钱。我说,哦,那咋赚?他说配种啊,这可是德国黑背,配一次那母狗家主就得给二百块钱,嘿嘿。我觉得这事蛮好玩儿,接说问,你就让那狗干这个呀?他说是啊,咋了?我说,不咋的。你想啊,古人云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同理,你所不欲勿施于狗。呵呵老仆,当心那狗干烦了说你:嗨,仆得水你想累死老子啊,老子不干了,该你个丫挺的了,那可咋着是好?
  说完了我就笑着撤退,仆得水在后面骂:早知道你个**又要转着圈子操俺,你嘴里吐不出他****象牙来!我一边哈哈一边说,是啊是啊,你一张嘴满口象牙啊哈。
  我正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电话铃催命似的响起来,是局里的机要秘书江琳琳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她说,发案了老哥,局长亲自点名要你来。我说让你叫老叔你还老哥,不怕打你屁屁?什么鸟案子还要我老人家亲自去?她说去你的吧,有你这种没正经的老叔?听说是个诈骗案,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到案的犯罪嫌疑人是个女的,美女啦,嘿嘿。我说,哦?江琳琳就嘿嘿坏笑,看看,来精神了是吧,我早知道,只要告诉你有个美女让你审,不用请,一会你就乖乖地来了,呵呵。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的嘴能不能积点德?当心和你老叔似的把人得罪光了还不知咋得罪的。她说我记住你的话了,我行我素,爱谁谁,活得痛快才是硬道理。我说,嘿嘿,也是也是。好吧,我一会就到。
  诈骗犯罪是我爱审的案子之一,因为一般情况下能实施这种犯罪的人智商都比较高,那就富于挑战性了。我喜欢看对手被我绕迷糊了后无可奈何如实供述的表情,觉得特刺激,特有成就感。如果对手是个女的,女骗子,美女骗子,嘿嘿,我非把你这美女的外衣内裤剥干净了不可。
来到局里,见局长和我的顶头上司精子先生都在。我只用余光看了下精子,对着局长点点头。局长说,坐吧立秋,先让周通和你说说情况。
  周通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刑警大队长,我称他精子,是因为这人八面玲珑见利就上,真是精得和精子似的,还有就是这人爱明里暗里挤兑同事,这也符合精子在进入女体后互相残杀以达到钻入卵子目的的特征。
  精子就开始用他的破镙嗓子介绍案情,含含混混我总算听出了个大概意思:犯罪嫌疑人用一张伪造的银行汇票骗购了我们辖区那家大企业价值八百万元的工业原料,货已发出才知道票是假的,现在局里的能调动的大部分骨干正在追赃途中,好在受害单位盯得紧,没让主要犯罪嫌疑人跑掉,现正临时羁押在本局一号留置室中,我的任务就是对她进行突击审讯先拿下初步口供后以便刑事拘留。书记员给我配了个最棒的,那就是江琳琳。
  听完精子的介绍我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起身去了一号留置室。推开门,那个铁笼子里就抬起了一张清秀却苍白憔悴的脸,我只瞄了一眼就快步回到局长室,对揉着太阳穴动脑筋的局长说,不对呀局长,这案子不该我们刑警队办吧,票据诈骗,那是经侦队的事嘛。局长说,什么刑侦经侦,干活的还不就这么几个人,再说我们的经侦队还没配好审讯力量,就是配好了,别的事可以让他们干,审讯这活却跑不了你钟立秋,谁让你是铁嘴钢牙钟预审呢,再说了现在正是节日期间,探亲的探亲旅游的旅游,就你了,干吧。
  说完局长还和我打了个哈哈。说实话我对这个两鬓斑白年过半百的老局长充满了尊敬和同情,这是个只知道踏实干活的老实人,前几年他就是我工作中的榜样,可我拚死拚活的几年干下来不仅没从他那里得到任何好处,还眼看着他手中的权力正被和他同级的那个人笼络着局里一帮乌合之众一点点蚕食,眼下他好象就只剩下对党的事业负责的份了。
  我看这招没能使自己脱身,索性摊了牌:那好吧局长,我申请回避。
  回避?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沉吟再三,实在找不出更近一层的关系,就说:是朋友。
  局长哈哈笑起来,你没有搞错吧钟警官,哪部法律上规定了朋友关系必须回避?你干吧,组织上相信你,正好利用你们相识的关系早日让她如实交代。就这么定了。
我知道这老头子的脾气,话已至此再想更改基本没有可能了。
  我转身来到院中,望着仍在落雪的灰暗龌龊的天空感到头晕目眩。
  那个沦为阶下囚被关在铁笼里的女人分明是香香,那个被我目睹了少女花儿的刘香香。
  真他****人生如梦,没法diao弄,没法diao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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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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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44:4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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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江琳琳说,琳琳,这回要你老叔好看了,那女人我认识。
  江琳琳忽闪着一双长睫毛大眼睛说,你也太神通广大了,听说她是陕西的,不远千里啊,你咋认识的?
  我说和你说没用,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尿尿和泥巴玩呢。琳琳说,闪了吧你,俺从没干过那事,你以为都和你似的啊。我说也是,想你这么漂亮文静的女孩也不会干那事,你怎么会尿尿呢,肯定不会。琳琳说你就坏吧你,小心我告诉钟奎妈,让她罚你跪。我说不用罚啊琳琳,你要能和老局长说说让他老人家把我从这个案子上撤下来我先给你跪下行不?琳琳一笑,哟嗬?真这么严重啊,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竟难为成这样了?我嘿嘿一笑说,什么关系?和我与你的关系差不多。她说去去,你又来了,你少色情点行不?我也笑了,说:我色情?我对你色情了?琳琳的脸就红了,带着几分幽怨地瞪着我。我想她一定是回想起两年前她才从警校分配来那会的事了。
  ……局里为了让琳琳全面熟悉公安业务,才分来时就让她各科队里转,来我们刑警队时正好碰上一起强奸案,犯罪嫌疑人到案后精子却不让她跟着审那案子,美其名曰保护女青年那纯洁美丽的心灵。我见过江琳琳做的其他案子的笔录,小丫头写一手洒脱的钢笔字,对文字综合概括的能力也很强,一家人都喜欢她。可不知那帮家伙出于什么心态,越是喜欢人家越不敢靠人家的边,没结婚的那俩小兄弟只敢趁琳琳不注意时偷着瞅人家,那几个三十出头的家伙和她说话竟还会脸红,真他****笑掉我的大牙。
  他们几个连续问了两天,那个欠割了裤裆里小头的家伙死活不供。
  第三天晚上精子说,老钟你上吧。我说你不是和他们问得好好的吗,你问就行。你安排我问受害人,那材料还不够详细吗?他说够细够细,你问的材料那还有错?我说得了,你不用给我戴高帽了,也别给我穿大鞋,小鞋穿着挤脚,大鞋穿着也不得劲。他说瞧你说的,咱在一起也不是一半天了,我敢和你动心眼啊?我说你家伙是行,这不正花言巧语和我动着心眼吗,还说不敢?他嘿嘿笑着说,真拿你没辙,好了,我承认我们的钥匙开不了他那把锁成不?
  这就是精子这家伙的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爱吃什么他就给你下什么菜,吃下去你才会慢慢回过味来,他那菜里是下了药的,得让你再吐出来。而我的愚蠢之处就在于听几句好话就找不到北,全忘了对方的品行。朴得水他们不止一次说过我,说改改你那德性吧,你那样出了力还不讨好。我说讨什么好啊?去他****吧,我在本质上和这精子就是两路人,我怎么卖乖在他那也讨不出好来,就他那点破本事给我听差我还嫌他嫩,可他偏偏是我的领导,真他****暗无天日。
  确定那个叫由坤的家伙为重大犯罪嫌疑人是以我亲手记录的受害人的口供做为依据的。在我细细地询问下,女孩提到了由坤在案发前两月多的一天喝多了酒到吧台上纠缠她的情况,由坤曾是受害女孩的初中同学,23岁。查了下这个由坤,年龄不大却坐过四年牢,去年才释放回家。看到这份材料后精子肯定觉得这事有门,他和我一样预感此案是由坤所做无疑,所以就亲自带了个小兄弟突审,想先拨了这个头筹把功揽过来,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我一点也不会冤枉他。同时也预感精子肯定玩不了这个犯罪嫌疑人。这缘自受害人叙述中的一个情节:
  那个在一家酒店吧台管帐晚间下班走在路上的女孩行走间突然被一个类似布制提包的东西把脑袋罩了个严严实实,还没叫出声来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嘴,接着身体就悬了空,让人抱着飞奔,几分钟后女孩被放下的同时被一条丝巾状的物什隔着罩头系住了嘴巴,在脑后打了个死结。时值春末,强奸者一把扯开了女孩薄薄的上衣,死死叼住女孩右侧的奶头,女孩用手推他,他也不抗拒,只是把那奶头咬紧。这一来女孩等于是和自己的奶头过不去了,女孩受疼不推的时候他就用舌头在她奶头上舔弄。如此这般几个回合下来,女孩的反抗意识全线崩溃,任由他给褪下裤子从身后进入了,整个作案过程强奸者竟一声没吭。
  这是一种俗称“蔫有准”的人,从心理学上讲属于极度内向的粘液质类型,这种人难缠在我们预审圈里已成定论,何况这小子受过打击处理接受过众多劳改犯的再教育,想必对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语录已烂熟于心,关键是这小子案子做得干净利落,连那罩头和绑嘴的东西完事后都拽下来拿走了,没留下任何直接证据。去他家搜查时也只是搜出了些只起参考作用的毛片光盘色情杂志,而那受害女孩回家后把自己从里到外连内裤都清理了个一个二净不说,还是第二天被父母从她的心神不安上瞧出端倪来才报的案。
  一个典型的“口供定罪案”。就是说在不指供诱供的情况下嫌疑人如实供述才能获取他有罪的证据,如果不供,目前法律就拿他没辙。在我的印象中,精子本人从没拿下过一起类似的案子,破过的几起都是我和别的兄弟干的。
  我对精子说,我上也行,让那个江琳琳做我的搭挡。精子两只眼睛瞪得和带着皮的鹌鹑蛋似的,说:她做你搭档?你不是开玩笑吧老钟?她一才毕业的女学生,行吗?我说行,就她,别人我不要,我有我的想法。精子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见我皱着眉头看他,他的目光马上 飘忽起来,连说好好,忘了你推崇的白猫黑猫论了,我立即通知她。我说不用了,你同意了就行,我自己和她说。精子表情暧昧地说那也好,也好。
  这是那天下午的事情,我和精子说完就来到我们警队的大间里找江琳琳,她那会儿正冲着一本我们过去办过的一起强奸案卷宗的复印本愣神,我过去看了下,见她正翻到我记录的一份材料上,那上面有好多男女外生殖器的学名。
  见我走到她的身后,江琳琳慌忙合拢了卷宗站起身来叫了声钟老师。我说丫头你别叫我老师,叫我老叔就行。小丫头挺开朗,说:那哪儿成,那会把你叫老了的。不然我和他们那样叫就钟哥吧?我说一叫钟哥我可就管不了我自己了啊,我爱勾引小妹妹。我的声音挺高,旁边三两米远处的几个兄弟都抬起头看我们,江琳琳脸就红了,哗哗翻着那本卷不再做声。
  我说丫头你挺聪明的,从现在开始到下班你就看手中这本卷,重点看我记的口供材料。晚饭我请你吃,吃完了找个地儿睡觉,晚上十二点和我审那个强奸嫌疑。
  她愣怔怔地看着我:哦?
  我笑了,说:哦啥?你这表情怎么和葛优似的啊,懵懂。好了你看卷吧,下班我接你走。对了,到时把你这身警服换下来,我是不爱武装爱红装。
  下班后我开着队上那辆213切诺基带琳琳去了一家小酒馆,点了四个菜两瓶啤酒,在厅中靠窗的桌前坐定后我就端详对面的女孩,她穿一条原白色牛仔裤和一件海蓝色长袖T恤,一头柔密的短发,肤色白皙,清爽利索,不由使我胃口大开。
  我说丫头你可真是秀色可餐,谈过恋爱吗?
  她看我一眼说,干嘛,这和案子有关系?
  我说那当然,没关系的我不问。
  她笑了下说,没正儿八经地谈过。
  我说,哦,那就是随随便便地谈过?
  她瞪我一眼说,你说话真难听。
  我说:难听归难听,可往往是一语中的。
  她说,嘿嘿,老哥你还真够牛的。俺的意思是说在校时有几个想和俺好的,俺没答应,也没伤害人家。
  哦,若即若离,坑死小伙不偿命。
  你!不理你了。
  呵呵。不理就不理吧。我说丫头,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大学生,肯定对性知识不陌生吧?
  她说,恩,中学时就学过了。关于强奸案的笔录要点俺也清楚,你放心好了,俺保证给你记不走型。
  我说那我信,来,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干杯。
  说来惭愧,我从事公安预审工作并取得一定成绩的大信念竟然是早年看过的老电影《红灯记》中侵华日军宪兵队长鸠山的一句台词,抓到地下党员李玉和后,鸠山为了鼓舞手下人的审讯士气,狡黠地说:
  人,总是有弱点的。知识分子出身的****怕老虎凳,工农出身的****怕美人计。
  当然,鸠山先生机关算尽伎俩用光也没能对付了李玉和,那体现的是共产党人大无畏的革命气概和钢铁般的革命意志,区区刑事犯罪分子怎么能比?所以我总是屡试不爽。这可算是补充了“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姑且叫做“旧洋敌为我用”吧哈。
  我想在江琳琳面前演示下我的绝活,目的有些不可告人。那是因为我听说这个学生时期的校花是被我们那个和局长平级的头儿托了关系送了礼特招进来的,用意何在?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好端端的丫头若被那个满嘴黄牙一脸横肉五十出头的老坏蛋给糟蹋了,还不如让我先来,给那专搞腐败的老小子下一绊儿。嘿嘿,也算是为我党的反腐工作尽了点微薄之力。
  把由坤带到审讯室后我没让他坐在那把特制的椅子上,而是让他靠墙坐在地上,他抬起双死羊眼看我一下目光突然亮起来,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余光看见了江琳琳的缘故,打那一刻起这小色狼就忘了自己是啥身份了,置我例行询问的姓名年龄于不顾,不时偷眼瞟向靓妞江琳琳。
  我在心中冷笑一下,搬起我的坐椅来到他的对面,令他把两腿伸直从我的椅下穿过,我大叉双腿坐在椅上。这一来他的面部就和我的裆部处在了同一高度上,相距不过数寸。这个动作会给对方带来很大的压力感,对催毁对方的意志力有着很好的效果。我漫不经心地拉起他一只手,一边命他抬起头来紧盯他的双眼,一边用手指在他手心里触摸,他的手心渐渐沁出汗来,这是精神紧张的标志。大约三分钟后我问,小兄弟为啥事来的这啊?他下意识地瞟向站在旁边的江琳琳,然后说:我,我不知道。
  我微微一笑,依旧盯着他的眼:
  有句粗话听过吗?叫做挨着操打呼噜——装那没事的人。
  他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做声,低下头之前又瞟了眼琳琳。我眼睛的余光告诉我,听到我的话后琳琳也颤了一下。
  我接着说,小兄弟,从你进这个门那一刻起我俩就赌上了,这场赌不是很公平,因为结局是定好的,你输定了,剩下的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个时间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早一点供,我会很高兴,高兴了我就说你态度好,在笔录上给你体现出这一点,说不定对你的量刑能起点好的作用。你要是把时间拖得太长,我就会很累,累了我会不高兴。我有两大不高兴的时候,一是累了,二是饿了。我不高兴呢就会做出些不高兴的事来,那时你在我眼中就不是人了,我会让你满地爬着学狗叫,当然你可能不怕打,甚至不怕警棍电击。这点我俩倒是不错的一对,我一般不体罚人犯,你不怕,我不罚,是不?可你一旦把我逼得非体罚不可时,你肯定受不了,信不?
  他用那死沉沉的目光看着我,木然地点头。
  我说,那你就老实交代吧。
  他说:我没,我真的没强奸。
  啊哈?谁说你强奸来着小兄弟?我一方面兴奋——这小子开始钻套了;另一方面我有些担心——怕精子他们审讯时已点破了这层。
  是上次来问我的警察说的。
  果然,他奶奶的!
  我说:哦。他们说的不算,得你说了才算。
  他说:可我没。
  没?那就没吧。
  事先我看过精子他们的讯问笔录,他们已排了此人的作案时间,他说他那时一人在朋友的单身宿舍睡觉,朋友回家探亲还没回来,他手上有那房间的钥匙。无人证明,无证,什么也说明不了。
  想着我一边轻缓地说:看你挺聪明个孩子咋就看不出事来呢,那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我就动手拽他头发揪他耳朵抽他耳巴,我动作极快下手却是象征性的。我注意到他对我这些动作基本没有反应,绝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而当我抬起脚欲踏上他的裆部时他却惊恐地浑身一颤,本能地用戴着铐子的双手捂住他的宝贝,并偷眼看向江琳琳。
  这个****的期门和死穴出来了。我站起身将椅子拖开问:看过毛片没?
  他显然是思索了下说:看过。
  恩,看那个有什么感觉?
  他试图不回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我说小子你连这问题都不说?真想让我生气?说着一脚踢上他的大腿,那一脚我用了十成力气,而大腿的痛感神经是很敏感的,他啊了一声抱着大腿揉搓,我大喝一声:老实说!并作势又踢。
  我说我说,我看了后**就硬了。
  接着往下说!
  他看了眼江琳琳,脸上竟显出稍许的兴奋神情,硬了我就边看边用手弄,弄出来我就爽了。说着脸上的兴奋意味愈发浓厚起来。
  我看到江琳琳的脸已经发红,却强端着架子板着脸儿站在那里。
  我说不错,你总算说了句实话。你和女人干过那事吗?
  他说没,我十九岁就进了监狱,出来还不到一年,还没干过,没有女人喜欢我。
  我思索了下,既然精子他们已点破了强奸这层的意思 ,我也就没必要再和他兜下去了,所以我就说:
  你说错了,你干过,不过不是两相情愿的干的。同是男人我很理解你,哪个男人不想女人?除非他有毛病。可你的做法不对,你不能看上谁就强弄了谁,你爽了,人家女的糊里糊涂被你干了能爽?因此你就有罪了,你对不起人家那女的,你甚至会影响人家一生的幸福,想过没?
  他的额角开始出汗,嘴里却在强辩,我没,我没。
  我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么敢做不敢为呀小子,你说你这副熊样还算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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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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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46:1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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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
  我接着说:对你介绍下我自己,我在这个公安局有铁嘴钢牙之称,我审下的大案要案多了,什么狡猾的案犯我没见过?碰上我你就认倒霉吧,你唯一的选择就是老实交代,我刚才和你说了,我们这场赌的结局已定。
  我不想和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什么的,我知道你不信那个。可我要对你说,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有证据证明你有罪,听说过DNA检验吗?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乖一点才好,别真弄个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怔怔地看着我,神情显得迷惑不安。
  我继续说: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不能栽在你的手里,让你在我这里没有口供,尽管没口供也不会影响你去坐牢,重证据重调查研究嘛!可那样你会坏了我十多年创出来的名头,这样你就不仅是对不起被你干了的那个女的了,你还对不起我了。俗话说杀人偿命借债还钱。你对不起那个女的要还,你得去坐牢,你对不起我也要还,知道我怎么对付你吗?我一向疾恶如仇,我本来就恨着你了,何况你还要砸我的招牌……
  我停住话用脚把他的两腿分开:我会斩草除根,彻底废了你做坏事的家伙。我脚上的功夫你刚才感觉到了,我准备把同样一脚碾在你的宝贝上。我想过了,我这样做可能会背个处分,最多也就是个处分。看到我身边这个女孩了吗?她不仅是我的同事,还是我的好朋友,我特意挑她来陪我审你的,把你废了后,她会证明由于意外情况的发生你这强奸犯才报废了的。
  由坤开始紧张地喘粗气,江琳琳的气息也有些沉重,可她做的很好,稳稳站在我的身侧。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并不点火,只是走上一步在他的眼前捻弄,直至那烟在他的眼前变成粉末。
  他的神情越来越紧张,可仍然缄口不语。
  我撤出一步,语调阴冷地说:简直是给脸不要脸,你这案子最多也就是三年有期徒刑,可你非得搭上你的**不可!那就别怪我心狠脚毒了!
  话音未落我飞脚踏向他的裆部,随着一声凄厉地惨叫,由坤歪在墙角上抽搐成一团。
  钟哥你!江琳琳不顾一切地从一侧把我拦腰抱住:你、你怎么能这样!
  愤怒使我气喘嘘嘘,我动作很大地甩动着身躯,对江琳琳说,没你的事,你闪开,我非弄死这个小****子不可!
  这时由坤已渐渐地不再抽搐,歪着身子靠在墙上挂着一脸的汗泪盯着自己的裤裆瞅,并用双手轻轻捻摸裆里那堆宝贝,脸上微微显出一丝惊喜。
  我继续用身体甩动着琳琳,闪开,你给我闪开,我不废了他就不干这狗日的营生了!
  琳琳的叫声已带着哭音,别,你别啊钟哥!你知道吗这会毁了你的!我几乎是喊叫着说:毁就毁他妈吧,我先为天下的女人除了这一害再说!
  这时由坤捂着他的裤裆说话了,大爷!你老别生气了,我招,我招了啊!
  我扭着身子说,你他****这会儿招老子还不听了呐!我先废了你,你再招!叫你他****给脸不要脸!
  江琳琳扭过脸去急切地对由坤说:还不快说,真想死呀!?
  由坤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是我,是我强奸了她啊!
  你强奸了谁!?我大声喝问。
  他说出了一个人名,正是那个受害女孩。
  怎么干的?说!
  我,我用一个布兜先罩住了她的头,又用一只丝袜绑住了她的嘴。
  在哪儿干的?!
  在铁路西拆去门窗的屋框子里。
  怎么干的?!
  发现由坤发愣,我立即跟进一句:
  用什么姿式干的她!?
  从后面,从后面干的啊。
  我长出了口气,这几个主要情节和受害人叙述及现场情况完全吻合,这家伙想翻供也翻不过来了,铁供。
  我掰开江琳琳抱住我的手,当然没忘顺势在她手心里挠了下。
  我对着江琳琳把头向由坤一歪说,录口供。
  琳琳对着由坤的裆部看了眼,又满眼忧虑地看着我。
  我用一种平稳却有力的眼神盯牢琳琳的眼睛,哄孩子般轻柔地说,录吧,琳琳。
  我坐在椅子上盯着由坤神色沮丧的供述,听着琳琳在材料纸上运笔人如飞,又核实了布兜,丝袜这两个主要物证的下落,出去用电话通知了精子,让他立即派人寻找,二十分钟后精子打来电话说布兜已找到,丝袜可能被风吹的不知去向了。我说行了,有一样就够了,铁证如山,由坤就是强奸者。
  我翻起腕子看了下表,整个突审过程直到找到物证只用了两小时四十分钟。
  一个不眠的春夜。
  第二天我和江琳琳各自在家睡了一白天,华灯初上时我来到那家小酒馆,江琳琳已在一个小包间里等着我了。
  我坐在了琳琳身边,酒菜上齐后我对琳琳说,来吧琳琳,为我们的合作成功,干杯!说完一饮而尽。
  琳琳没干,把玩着那杯啤酒眼神亮亮地看着我说,钟哥,你真酷,又坏又酷。坏得酷,酷得坏。我当时真吓坏了,还以为你真把那家伙给废了呢!没想到你那一脚是碾在他大腿内侧的。
  我打着哈哈说,不光你吓坏了,由坤那小子也吓坏了,他还以为是我踏偏了才保住了自己的鸡鸡呢,不然他能供?嘿嘿,我是裤,内裤的裤。
  琳琳放下杯子在我胳膊上轻拍一下,你是坏,嘴坏,不过坏得挺可爱。
  我伸手揽住琳琳,你也很可爱,看你当时急的那个样子我真想亲亲你,说明你善良,拿你钟哥挺当回事的。
  琳琳娇嗔着拿下我的胳膊说,去你的,你这种人很危险,我看不出你动作的真假,也听不出你话语的真假,你太可怕了。
  我扳过琳琳的脑袋快速地在她面颊上吻了下说,这个是真的,其他没发生的不用去想,我也不知道真假。这话也是真的。
  ……
  从那天起,没人时琳琳看我的眼神就很特殊,话也说得透着股子奇奇妙妙的亲热劲儿,可我没再和她深入,老是用擦边球蹭她,我得控制她,不能让他上了我们那个头儿——黄牙老小子的圈套。
  我说琳琳你别用那眼神看我,你一那样我就不能自制,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老叔的革命意志不坚定,有点花,别勾引我啊。
  她说,哼,还不知谁勾引谁呢!你老实说你和这个搞诈骗的女的是什么关系嘛。
  我说,我会告诉你的琳琳,我这次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她,她怎么会干这事?八百万呐!这要是追不回赃来,又证实了她的犯罪,她的脑袋在肩膀上就扛不住了,琳琳。
  琳琳说,是的,案值太高了。
  我看着琳琳自言自语:刘香香啊刘香香,你真他****难为人呀你!
  我和江琳琳说了我认识刘香香的前因后果,对于少年时捉迷藏的那个细节和那个下午我把香香勾引回家并亲了人家再次看了人家的情况给隐掉了,过五关斩六将可以说,走麦城的事就不要提了嘛,干我们这行有条纪律,叫做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琳琳不是省油的灯。我说完后她盯着我的脸不放,嘴角还挂着一丝怪模怪样的笑。
  我说丫头片子你别用那眼神看我行不,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革命意志不坚定,真想让我革命晚节不保吗?
  琳琳说早节晚节保没保得住你自己知道,俺一小丫头片子没那么大的力量对你产生深刻影响。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刘香香是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恋情人对吗?
  我说,算是吧。
  琳琳说,那你到底打了个什么谱?
  我说什么谱?我打不开谱,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策划周密的人,我只会见山开洞遇河搭桥。
  琳琳说你这招其实就很厉害,你特情绪化,你的情绪还很有感染力,喜怒哀乐随着你的话语油然而生,不管真的假的一概和真的似的。我看你是选错了职业,你要是去做演员,这会儿说不定成了大明星,至少能和姜文陈道明谁的齐名了,嘿嘿。
  我说行了小姑奶奶,你就少骂你老叔两句吧,没看我这正烦着吗?
  嘿嘿,烦不烦是你的事。俺向你表个态:既然局长安排了俺就跟你干,俺保证笔录不走样,还保证配合好你的激情演绎行不。
  我说,恩,知道你是好孩子。
  琳琳却不知为啥不爱听我的表扬,撇着薄薄的嘴唇发出声“切”音。我刚想教训她两句手机却突兀地响起来,我打开来接听,有点烦躁躁地喂了一声。
  大哥,是我。
  那特点明显的声音把我的情绪一下就泡得柔软而温暖了。我说,哦,你好啊女孩,睡得好吗?
  恩,我很久没睡过这么温暖放松的觉了,可这会儿不好,睡醒了不好,真的有点象梦,一个说不出什么滋味却很揪心的梦,我很矛盾大哥,我希望这是个梦,又怕它是个梦。
  哦,女孩。你和我一样,左右为难呢。我想着香香的事,就言不由衷地说了出来。
  哦,你也?
  啊?我醒过神来,不不,我说的事和你无关,女孩。
  江琳琳蹭的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高了八度:女孩女孩,老钟你小心死在女孩手上!俺先出去了,等你和你的女孩聊完了俺再进来!
  我皱着眉头看她气嘟嘟地走了出去。
  电话那边又说话了:你……身边有个女孩?对不起,打扰你了大哥,那我把电话挂了啊。
  我说:别别,你别误会,她是……是我的妹妹。
  哦?你,你有几个好妹妹?呵呵,能和我说你是做什么的吗大哥?
  我?呵呵,我是一无业游民,什么都做,什么都做。
  哦,明白了。你是自己干吧,刚才那女孩是你的小蜜吧?从声音上听她很小的。呵呵,你们可真勤奋,今天才大年初四你们就忙上了?
  我说,是啊,为了生活,我们四处奔波,可我真不知道我们在追求什么。
  呵呵,唱上了啊?大哥你唱歌肯定好听对吗?你的嗓音……很魅惑。
  我打着哈哈说,那是那是,我的歌唱得好极了,我会唱《蓝花花》。
  哦,那是首很老的民歌了,女声才对。
  哦哦,我是男声女声都能唱,立体声全音道,嘿嘿。
  ……大哥,你一直就是这样……玩世不恭吗?
  玩世不恭?乖乖!你这词也够老的了女孩,老掉牙了。我不是,我从娘胎里生出那会儿认真着呢纯洁着呢。
恩,我不会说话大哥。
  我说,你别,闹玩嘛。
  恩,还是闹玩,你一直在闹玩。大哥,我想告诉你,你问过我的,问我美丽吗是不?
  我说是啊是啊,你美丽吗?心想这可是个大问题,我不能和一又肥又丑的女人调情,无论如何不能。
  我……还成吧。我发你邮箱里张照片,昨晚电话断掉后我发的。今天早晨打开邮箱以为有你的回音,可没有,就给你打电话了大哥,我是不是很冒失?
  我说没有啊女孩,你千万别和我客气,我特怕一男一女客客气气地说话,那叫一个累。
  呵呵,那我以后就不和你客气了?
  最好最好,那最好。
  想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吗?
  恩,你要是不担心我是什么坏人,又自信你的美丽,就说吧,我是无业游民钟立秋。
  哦,你是立秋那天生的?
  聪明啊女孩。
  我叫黎静,黎明的黎,安静的静。也是一无业游民。
  哦哦,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这名好记。
  恩,你记住吧。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我也不管你什么样了,男人,模样不是很重要。看你的文章听你的声音,你不会是那种没气质的男人,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你……昨晚,你不会对你在网上认识的每一个女人都那样吧?
  不会。我说了,你是我的第一个聊友。
  恩,我信了。
  乖。我想了下说,静儿,我近期……有个业务,可能得忙段时间,到时还是我找你吧。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钟哥。
  是的,你很聪明。
  ……那就这样吧,记下我的电话号码了吗,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家的和手机。
  我说好吧。她报了两组数字,我顺手记在一张纸上。
再见静儿。
  再见钟哥,我是真正为你24小时真情守候,我……常年一人在家。
  恩,记住了。
  再见,我……会想你的……
  后面几个字没说完那边又带出了抽泣声,同时电话也挂断了。
  哦哦黎静,静儿,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想着,心中隐隐地惴然。
  我起身走出办公室,见琳琳静静地站在走廊的窗前看着外面的飞雪出神,就对她在大冬天里依然玲珑的背影喊了声:嗨,你个傻妮子站那儿冷不冷呀?
  琳琳猛然转过身来,颊上挂着的泪着实吓了我一跳,她不管不顾地冲我喊:滚一边去!俺冷不冷用你管?
  我的个妈耶!局长、精子他们就在不远处的会议室里,丫头这是要给我惹祸呀。
  我一声没吭,抓住她的胳膊就把她拽进屋里,用脚拨上门后我说:你这是疯哪门子啊我的小姑奶奶?
  琳琳用力甩脱我的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离俺远点,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说着就象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女孩那样呜呜地哭出声来。
  我赶紧从我的椅背上拽下毛巾递给她,压着嗓子说:快住声,擦了你的泪,丫头你想把你和老叔包装成一对本地名人啊?
  琳琳拨开我的手扑进我的怀抱,伏我肩头上继续呜呜:我不要你花心,不要你花心,就不要你花心嘛!
  我觉得这样下去大事不妙,得给她吃点苦药了。我抓住她的肩头把她撑开,声音不高却狠狠地说:
  你个破丫头片子给我安静点!我花不花心与你何干?告诉你,你乖点儿老叔我会对你好,拿你当自己小妹妹待,我喜欢你,亲你,就是看你这孩子让人疼,没别的意思!你他妈才多大点人啊你?人事你还没懂全呢!
  我把她摁椅子上坐下,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你老实告诉我,咱们那个满嘴黄牙一点正事不干的头儿对你说什么了?做什么了?别哭,给我安静地说!
  琳琳止住哭泣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我,旋即泪水又无声地流下,她颤着嘴唇说,钟哥,你,你什么都知道啊钟哥?我在电脑前打字,他老站我身后,拍我肩膀,说我不错,要好好干听领导的话什么的,现,现在他开始摸我的头了钟哥……
  说着又开始抽泣。
  我说:琳琳你现在必须完全停止你的哭泣,擦干眼泪知道吗,不然精子闯进来你我就别想在这里混了,明白不?
  恩恩。琳琳乖觉得点头,接过我手中的毛巾快速擦干了脸上的泪。
  听你的,钟哥。
  我换上笑脸说,恩,这才是乖女孩儿。
  我说琳琳你可千万得挺住,千万别着了那老家伙的道儿。你还小,你依了他可能会得到点实际利益,可那东西不长远,他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别看他关系硬路子广,就算检查院反贪局不找他麻烦,自然退休也是近在咫尺的事,他保不了你一生!你的路还长着呢,一定要走稳。
  钟哥成事的黄金年龄已过,栽这帮混蛋手里了,我和他们天生不是一路人你该看得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老小子毁了你,所以我得给你提个醒,具体问题你会处理的,我相信你是个聪明女孩儿。
  琳琳点着头说,钟哥,谢谢你,我会处理好的。我看得没错,你是个好人。就是,就是有点儿花心,嘿嘿。
  真是个小女孩儿,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我也笑着说,恩,你看人蛮准的,钟哥现在就这点爱好了,喜欢女孩儿。花心哈哈,这词想得也够他妈绝的。
说着我俯身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说:真是个可人疼的俊妞,把老叔我迷得五迷三道了哈。好了,打起精神陪老叔审我的初恋情人吧,不,她甚至可以说是我生存的图腾呢琳琳。
  八百万案值的诈骗案呐琳琳,我们怎么审她?我们会对她的命运产生多大影响?我们会把她送到哪里去?
  嗨,琳琳,你说这雪它怎么就老下个不停呢?真他****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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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要成心得罪广大的妇女同志,有啥说啥,这两年我活着没劲的因素不仅是仕途不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眼中的美女越来越少了。
  在大街上我一边遛哒一边瞪圆了眼睛瞅,结果是越瞅越凉,心里凉眼珠子也凉,是风把我眼泪给吹出来了。
  记得江琳琳有次问我说,钟哥,你们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什么是第一位的?
  我说那还用问?当然是外貌。
  她又追问: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吗?
  我说,那个我不敢乱说,反正我是。
  呵呵,那是你花心。
  我说,得,不是我花心,是我实在,我敢说真话。告诉你吧琳琳,如果有个男的爱你,他说他爱的是你美丽的心灵你千万别理他,说明这人忒假,是个伪君子。比如我要说我爱你,我首先爱的是你的美丽,其次是你的清纯,再次是你的聪明。人呢,首先是动物,特别是男人。男人的视觉对他情感的唤醒,具体说对他性的唤醒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哪一个正常的男性会见了美女没反应而见了丑女就性致盎然吧?你看看中国历代的皇帝就知道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那可都是选美选出来的,不是选丑选出来的。性致盎然,我说的这个性是人性的性,不是高兴的兴,嘿嘿。
  女人在神觉上要差点儿,她们好象更注重一些内在的东西,比如这个男人是不是笃实有力,是不是温柔可靠,是不是幽默豁达等等。单从动物性上讲,女人更相信自己的嗅觉和触觉,所以有种说法是男人用眼睛寻找女人,而女人是用鼻子寻找男人的。呵呵,这可不是我胡掰出来的,是在哪本杂志上看来的吧,我觉得写这文章的人很伟大,一个把男女之事研究透了的伟大的流氓科学家。
  我说,琳琳,还有一点我也得告诉你。男女之间感情如何,最基本也是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性生活和不和谐。别听报纸广播上说的那些什么男的瘫了女的忠贞不二,女的没性能力了男的挚爱不渝,那种现象一般都是在没有这些情况前非常恩爱的夫妻,也就是说很多方面都很和谐的夫妻。套黄宏宋丹丹小品《超生游击队》里的台词说,那就是实在不行了,有性没性都一样了。他们的关系是靠惯性维持着的,而媒体宣传这些东西就有了相当多的政治内容,要稳定社会大局就得使家庭这个社会细胞稳定。
  其实我们老辈子人传下来的话就藏着很深的哲理,比如常有老子教训小子说:两口子的感情是哪儿来的?是过出来的!当然,这里包含着很丰富的内容,同甘共苦什么的都包括在内了,可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所谓大喜大悲的甘苦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是平静的生活。平静和激情是相对的,长期的平静实际就是平淡,平淡可以扼杀激情,一对男女如果没有激情和对方进行肌肤之亲了,那么,琳琳,这桩婚姻也就——名存实亡了。
  从人的本质上说,喜新厌旧是个本能。好比读书,就是再世界名著吧,老让你抱着啃你烦不烦?等你倒背如流了,你还不扔了那玩艺儿留它做甚?嘿嘿。
  听得琳琳哈哈大笑,笑完了又一脸痛苦思考状:好一个花心理论,流氓流氓,你也流氓出伟大意味来了。可我不理解的是,这男人要都和你似的,夫妻哪儿有到头的啊,特别是女人,不漂亮就没人要了?还有,一老了就得被甩了啊?
  我说得得,你别难为我了,我也搞不清楚。真他****,这似乎和达尔文的进化论有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还有弱肉强食他****。
  然后我就看着琳琳不语了,剩下的话是在自己心里说的:爱听不听,我也不怕假道学们批判我,我还够不上挨批判的资格,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只是不想对我喜欢的女孩说假话。我们这代人成长时期他****假话太多了,悟出这么点破道理来多不易啊。可恨的是那些试图用假话让我们“崇高”起来的人根本不信自己的话,所谓满嘴里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是也。
  他们一面教育我们要脚踏实地干好革命工作千万别想旁门左道,一面为自己或为儿子女儿或教儿子女儿去送礼跑官贪污受贿,等他****祖祖辈辈都过得人模狗样时就抹着满嘴的民旨民膏咧咧他****了:
  这叫什么?这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我真——我操他祖宗的!
  
  话扯远了,还是得说美女。
  刘香香一进审讯室的门,先傻了的是江琳琳。小姑娘眼睛瞪圆了嘴也张大了,害得我不得不拽她的袖口,害怕从哪个角落里跑出只老鼠钻进她洞开的嘴里去。
  然后我也傻了。三十六岁的刘香香一点没显老态,她身上那件可体的裘皮大衣我想至少得值三万块钱,可这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一点不显浮华之气,有的只是端庄雅致。她的身躯依然那么精美紧凑,脸蛋依然那么端正小巧,五官依然那么典雅秀气,比之做小姑娘时多出的是一份沧桑,这沧桑蕴在她的眼神里,瞬间即勾起了我黑白照片般的怀旧情结,我想到了太阳,想到了青春,想到了那一张张年轻的脸,想到了那虽不富裕却快乐无比已做烟云散去的日子。想到了那段歌词:
  “……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举杯赞英雄,光荣属于谁?属于你,属于我,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此情此景,我心中说不出的怆然。
  她的神情对我的视觉产生的冲击力是强烈的。如果说她被关在留置室那个铁笼子里时我看她那一眼只是把她还原成当年的小姑娘把她认出来的话,这会儿我却有了梦幻般的感觉,似曾相识,是过去的无数春梦里的一景了。她脸上的线条非常生动,让我想起了法国作家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玛格丽特。
  江琳琳远笔如飞,在材料纸上写下一行字推到我面前,我垂目一看:
  钟立秋,你死定了,就死在她手上了。
  我白了琳琳一眼,在心里狠狠骂了声娘。
  香香扫了我一眼,那一瞬间她怔住了,嘴唇翕动着欲言又止,就在眼中沁出泪水的霎那,她把头低了下去。
  香香,没错,你是香香。我有点言不由衷了。
  是,我是刘香香,警官。她仍然低着头,可我看到两滴泪打在她的裘皮大衣上,那皮毛不沾水,极快地滑落了。
   香香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猛然抬起头来,我看到了会飞的眼泪。
  她从衣兜里掏出块白色的手帕抹去脸上的泪,嘴角竟挂了一丝说不清什么意味的笑意:
  认识,你是钟立秋,钟警官。我还知道我是谁,我是刘香香,你是座上宾,我是阶下囚。是这样吗秋子?
  哦哦,香香,亏你还记得我是秋子。
  呵呵,那怎么会忘?我还记得我们一起捉迷藏的事呢,呵呵,还有……哈哈哈哈……我只是不知道你怎么就做了警察,而我怎么又成了你审讯的犯人,这真是,哈哈哈哈……她狂放地笑着,眼泪却似堵不住的泉水向外汩汩流淌。
  香香你……!我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语调轻缓地说:香香你别这样笑,你……笑得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
  哦,那我对不起了警官。她看我一眼,又瞟了下我身边的琳琳,你们问吧,我老实交代就是。
  琳琳又在刷刷地写字,我看到她写的是:这个女人不简单,你对付不了她了。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你的失败是因为你先天不足。
  我突然间恼怒异常——或者叫做恼羞成怒更确切些,我一把抓过琳琳写字的那张纸狠狠地攥成团儿,低着头咬牙切齿地骂:混蛋!
  琳琳愤愤地把头扭向一边,香香略带惊讶地看着我,一双美丽的眼睛。
  我的手机又响起来,是老局长的声音:立秋,一定要快,争取下午下班前把她拘起来,案情重大,明白吗?
  我第一次对老局长大吼:不明白,我快不了!说完很响地把我那两折的摩托罗拉手机扣上了。
  铃声又响起来,我赌气不接,可那铃声和我较上劲了,不屈不挠不紧不慢地响着。
  我没好气地打开电话说:还有什么指示,请说!
  冲谁发火呢老钟?我是钟奎。
  哦哦,儿子。
  恩。你咋那么大火气?气大伤身是你说的不?告诉你,我和妈妈坐今晚的火车回去,后天早晨七点到站,有空去接一下哦,别和鬼迷心窍似的!
  你……!还没等我说完那边电话就扣了,这个小混蛋!
  我把电话拍在桌上,狠搓了几下额头,然后痴痴地望定香香说:
  香香,让我们叙叙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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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梦游般站起身离开那张被称为审讯台的桌子朝香香踱去,江琳琳表情怪异地搬起我的椅子跟在我身后,这小姑娘的机灵劲我真没得说。
  我接过椅子放在香香身侧和她的椅子呈90度角后坐下来。我想和她促膝长谈,一点虚情假意都没有,看着她那双戴着铮亮手铐的纤细的手,我很有一种把它攥在手心里的冲动,我甚至就要那么做了,香香却用它捂住自己的脸极压抑地哭起来,哭得双肩巨抖。
  这种哭泣很有感染力,不仅我觉得鼻头发酸眼睛发潮,我看到江琳琳的眼圈也红红的。
  等到她的哭声渐渐低落,我说,香香,说说你这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吧。
  香香泪眼婆挲地看着我,一声不吭。我被她盯得喉头发紧,忙掏出棵烟点上。
  香香说,秋子,我能给你唱首歌吗?小声唱。
  哦?唱歌。我的耳边立刻响起十多年前她那首荡气回肠的《兰花花》。
  我几乎没用思索就说:唱吧香香。
  她依旧望着我,没有唱歌前的任何征兆,只是嘴唇轻启,宛如泉水般清澈的歌声就流淌出来:
  
  哦,童年,难忘的童年
  你使我深深怀念
  怀念妈妈推着小摇蓝
  怀念幼时戏耍的小伙伴
  怀念风雨中老师为我打伞
  春风轻轻吹过校园
  啊,童年的幻想正在实现……
  
  这歌声对我的冲击是穿透性的,它使我沿着时光隧道逆行,我的眼前一片奇幻的朦胧,瞬间便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生存空间,比歌词中表达的更丰富的童年场景雪片般向我扑来,我已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双颊冰凉,那是我的泪在流。
  人总是有弱点的,怀旧会使我忘情,可我总会被一些莫名的原因,比如一首歌,一幅画,一个举动,一声叹息等等引发我强烈的怀旧情结。
  这是我的弱点,这一时刻我已忘了我是谁,江琳琳是谁,刘香香是谁。
  我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江琳琳把一方散发着清香气的手帕递到我的面前,我如梦初醒,怔然起身。
  我没接琳琳的手帕,转过身去用手掌抹掉脸上的泪重新注视着刘香香。
  我告诫自己,多少年过去了,眼前的刘香香已不是和我一起捉迷藏时的黄毛小丫头,也不是被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抱着她乱啃时的青春女孩了,她是个心智早已成熟的女人,再也不会因我看了一眼她那朵花儿而哭叫着怕怀孕了,她是一个重大犯罪嫌疑人,而我是一个受命对她进行审查的警官。
  我得找到感觉,我得审时度势,在内心情感和残酷的现实间找一条夹缝穿行,以求得我心理上的平衡。不然我不仅救不了她,还会把我自己搭进去。我不仅仅是我自己,别的我都可以无所顾忌,可我不能不顾忌我是那个叫钟奎的孩子的父亲,我的生死荣辱会对他刚刚开始的人生产生巨大影响。
  票据诈骗案我曾经办过,经验告诉我这种案子要想做成,肯定有一个强有力的关系网在起作用,不然受害单位是不会轻易把价值数百万元的货物发出去的。这个关系人是个关键,一般情况他不可能知道诈骗内情,如果知道了那就是共同犯罪,这种人往往有着很显著的身份或很便利的条件,他不可能眼睁睁自己往火坑里跳,从这点上说他也是个受骗者。可这案子的得逞,他的客观作用是巨大的,说白一点,这个关系人就象一个保人,能让受害方坚信对方不会使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人肯定是个既得利益者。
  从法理上讲,诈骗犯罪在主观方面必须是故意,没有过失诈骗一说。也就是说,我的审讯工作必须弄明白嫌疑人刘香香是否知道这票据是假的,这是她有罪无罪的分水岭。
  对刘香香执行刑事拘留是在所难免的,她可以说她不知道这汇票是假的,实际她可能真不知道这汇票是假的,但她必须说明白她为什么不知道,她不知道的理由能否成立。如果知道而故作不知的难度相当大,她面临的是一级公安机关,况且这机关里有我这样的经验丰富思维缜密的办案人。
  目前的情况是,不管她知不知道都得拘留她慢慢审查,因为她用来买走大宗货物的汇票是假的,这是不容置辩的事实。
  想到这层,我就开门见山地说:
  香香,让我们谈谈你目前这事吧。
  她轻声说:好的,你开始审问吧。
  她口气中突出了那个“审”字。我忽略了这个细节,问道:
  你用来购买弘扬公司铝锭的那八百万元面值的银行承兑汇票是哪儿来的?
  是从海南一个叫王海的老板手中拿到的,他出资金,我做生意,利润五五分成,我们有合同,现在你们手中。
  哦,他凭什么把面值这么大的汇票放心给你?你们常做这样的生意?
  我给了他二十万元保证金。我是经朋友介绍后第一次和他做这生意的。
  我说香香你这话让人难以置信,二十万和八百万太不成比例了。
  她声音不高却非常清晰地说: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事实就是这样的。
  好的,我姑且存疑。我再问你,这张汇票是假的你知道吗,假得挺高明,俗称克隆票。
  我不知道,也许就因为它假得太高明了。
  我还是存疑。说说是谁介绍你去弘扬公司做这笔生意的吧。
  她看我一眼,低下头去不语。
  我说刘香香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可不是你的个人隐私,它与本案有关。再说这个问题你似乎没必要隐瞒,你不说,受害单位的人也会说的。
  是的,我说。是徐婷介绍我去的。
  哦,我想知道徐婷的父亲是谁?
  这也与本案有关?
  当然。
  她是徐映川的女儿。
  哦?哪个徐映川?
  她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下,就是你们局的政委徐映川。
  哦哦,好嘛,这老狗日的!我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声。
  你们很熟悉?我不动声色地问。
  我和徐婷熟悉。我下海经商已近十年,她也开了家公司,是我商场上的朋友。
  很好。把你做这笔生意的经过如实详细地叙述一下。
  刘香香开始供述,口气很平静,江琳琳在刷刷地记录。
  琳琳记完后我拿过来只扫了一眼,这份材料只不过是例行公事,有了它就可以对刘香香执行刑事拘留。
  我下意识地在桌上顿着那几页纸,对刘香香说:先谈到这儿吧香香,看来你得好好考虑下你的处境了。
  说完我对琳琳使了个眼色,琳琳找人把刘香香带回了留置室。我坐在椅子上,巨大的疲倦感把我罩得密不透风,我突然非常厌倦,厌倦我曾钟爱无比的这份行当。
  琳琳悄悄走进来,知趣地坐在我身边默不做声。
  我对琳琳说,琳琳你说的对,这个女人不简单,我很累,看来我是得死在她手上了。
  琳琳说,恩,她美丽得惊人,和她一比俺就成了丑小鸭了。
  我说扯什么呢琳琳,我是说她的供词不好取,你感觉她说的是实话吗?她会不知道那汇票是假的?
  琳琳说你别逗俺玩了,你会感觉不出她说得话的真假?审她之前还是你让俺看的她销售那批铝锭的合同,高价买进低价卖出,哪儿有这么做生意的,她肯定知道那汇票是假的。
  我说是啊,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干。可是你等着看吧,她会用无数理由说明她不知道那票是假票的,仅从现象和逻辑上推论是不行的,我们需要证据,没有她的口供我们就很难获取证据。
  你要是拿不下她的口供就没人拿得下了我想。关键看你是否愿意办这事。
  我长叹一声,别把你老叔想那么神了琳琳,我不是万能钥匙。
  是啊,这样一个美人谁舍得把她送上刑场呢?就是追回赃物她恐怕也要把牢底坐穿了。
  我说琳琳你别和个真正小孩子似的胡说八道,你可是正经八本的公安干警。
  恩,我这也就是跟你说说。说真的,我一点也不能把她和一名罪犯联系在一起。她,她真的是太美了,是美,不仅仅是漂亮。你坐在她身边时她哭得好凄惨,我都被她感染了,觉得她是那么无助。
  她唱的那首歌叫《童年》吗?唱得真好啊,太动情了。
  是,那首歌的名字是叫《童年》,是一部老电影里的插曲,那电影的名字我忘了,可那首歌我记忆犹新。我和你说过的,她很会唱歌,嗓音又天生的清甜柔美。
  我第一次见你流泪。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琳琳,我大概有三十年没在人面前流泪了,从记事起我就是那种有泪往肚里流的主。可今天不知怎么了,是想起了太多的往事吧,没笑话我吗琳琳?
  没,你流泪的样子很让人震撼,也许那才是真实的你。
  我说也许吧琳琳,我有时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艺呢。我说过,她几乎就是我生存的一种精神支柱,因为——我曾两次目睹了她那朵花儿,一次是浑沌少年时,一次是狂荡无知的青年期。
  花儿?你看了她的花儿?什么花儿?
  我怔了下醒过神来,说:行了小丫头片子,说了你也不懂。走,咱们去给老局长汇报一下,看来从今天晚上起她就要在看守所度过了。
  我站起身,透过门上的玻璃我又看到了外面飘飞的雪花,还看到精子的头在窗上一闪而过,我突然间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我****妈呀,这雪咋还不停?!
  我知道我冤枉那洁白的雪花了,瑞雪呀,你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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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49:3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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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会议室里除了局长和精子外,政委徐映川也在,这点我料到了,“危难之处显身手”是他的特点。
  看到我和江琳琳,徐映川一脸慈祥眉开眼笑,嘴中连说,辛苦辛苦,二位辛苦了啊。
  我微笑着说政委你好,领导更辛苦,呵呵。
  哈哈哈哈,徐映川笑得非常真挚,绝对不是皮笑肉不笑,笑完后他非常亲切地说:
  小钟啊,你总是很幽默的嘛。
  我说哪儿啊政委,我这是闲得嘴痒,犯贫呢哈。
  呵呵,年轻人嘛,活泼点好,不然到了我们这岁数,想贫都贫不起来了,就你们这现代化的语言我们也没处打捞嘛。看来以后还得和你们年轻人多接触,学点新东西,不然真的要落伍了。说着转向我们局长:你说是不是啊老冯?
  冯局长对徐映川礼节性地一笑,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材料看起来。
  感觉怎么样啊小钟?这个刘香香是不是个诈骗犯?徐映川把桌上的一盒中华烟扔给我,书归正传了。
  我说是这样的政委,这个案子吧,目前正在审理中。第一份材料正在冯局手上呢。
  哦,哈哈,谈谈你的感觉嘛。
  冯局长也只是极快地扫了眼那份材料,转手递给徐映川说:不管她说什么,这事是她办的,先拘了再说,我们需要时间,需要保证审讯条件。
  呵呵,老冯啊,你是局长,业务上的事你拍板就行嘛。徐映川说着,把材料放在桌上,真的就没看。
  精子象只老鼠似地悄没声地窜过去拿起材料站在徐映川的身后看。
  我说,我现在还没感觉呢政委。
  哦?哈哈。徐映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沉重下来:我今天才知道,刘香香这笔生意居然是我家婷婷给牵的线,这孩子真是糊涂啊,应该先弄个真假嘛。
  精子接上话说:这也难免,政委。婷婷怎么会想到那汇票是假的?她们是好朋友嘛。另外,从这份材料上看,刘香香也不知道这票是假的,搞不好她们都是受骗者。
  徐映川转身白了精子一眼:说这话为时尚早嘛小周,还得看案子审的情况,是不是啊小钟?
  我说是啊,现在我什么都说不上来,只知道是刘香香拿了张假票买走了货。
  恩,客观一些好,一定要实事求是嘛。我在这里向老冯和你们所有办案人员表个态,一定要秉公执法,不管案子牵扯到谁,一查到底,一查到底。
  冯局笑笑说,那是,这是起码的原则。
  我沉吟了一下,拿出根中华烟点上吸了口说:正好啊政委,刚才我向冯局要求回避,冯局没答应,现在你们两位主要领导都在,我再要求一遍:我申请回避。因为这个刘香香是我的朋友,严格说,我曾经和她谈过恋爱。
  哦?冯局和徐映川都发一声询问,精子两眼睁得溜圆,只有江琳琳没有反应。
  你们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冯局问。
  十七年前。
  中间还有过来往吗?
  那倒没有。
  哦。冯局出了口气,看着徐映川说:这没有回避的必要,你说呢徐政委?
  啊?哈哈,是的是的,这没有回避的必要。我看这样吧,让小周和小钟一起担任主审,书记员还是江琳琳怎样?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这只老狐狸!
  冯局说:徐政委,小周是大队长,应该让他担任这个案子的总指挥。事情有许多,现在代理副大队长朴得水正带一帮人在外面追赃,消息得时刻勾通,还有许多查证工作和追捕工作也要协调。比如刘香香供述这张假票是从海南一个叫王海的人那儿来的,我们就得去找这个人,得有个总指挥统筹安排。
  哈哈哈,老冯啊,这个重任可是非你莫属。小周指挥这么大的案子还嫩着呢,是不是啊小周?
  精子连忙附合,那是那是,我还嫩着呢,得好好跟局长学习。
  徐映川又打个哈哈说:这样吧,让小周挂名副总指挥兼突审组组长,主要成员是小钟和江琳琳,朴得水担任查证和追捕组组长,人员可以根据工作量随时调整,怎么样?马上开始工作吧老冯?这么点事我看就不要召开党委会了吧?
  几个党委成员,包括精子在内都是徐映川扶植起来的,这个老流氓。
  我突然想起驴蛋来,在心里对他说,蛋儿你们那帮子算什么流氓,真正的流氓在这呢。
  冯局的脸一会白一会红,最后咽了口唾沫说,好吧,就这样了。
  我在心里狠狠骂了声流氓和可怜虫,流氓是骂的徐映川一伙,可怜虫骂的是冯局。
  看来老冯是别指望在徐映川手中翻出跟头去了,这里面有一定的历史原因。他们都是八十年代的军转干部,一起分配到这个公安分局来的。徐做科长时冯做副科长,冯做了科长徐就成了副局长,徐做局长冯才做的副局长。后来不知上面动了哪根筋,让冯做了局长徐做了政委。按常理这行政一把手的权力要超过做党务工作的政委了,可实际上徐映川一直牢握着权柄,这里面就有了人的个性问题了。
  老冯为人古板,只知道一心一意干工作,上上下下的人情关系根本不知道打点。老徐和他截然相反,正经工作一点不干,等老徐干完了他就跑上峰那里去汇报,还抽空子慰问下出力的干警,碰上心有灵犀的就成了他的铁杆随从,比如精子之流,很快就得了重用。
  朴得水这个农民的儿子有次喝酒时和我说的很真诚,他说:学聪明点吧兄弟,老冯干工作确实让人佩服,可他累死自己都不偿命,累死他的手下人还知道偿命?看看跟着老徐干的那些人,咱心里能不冰冰凉吗?
  说实话我觉得朴得水的话不无道理,看着一个个正经业务狗屁不通只知道阿谀奉承弄奸使坏的人得了或大或小的好处,这心里能不犯堵?可我的毛病在于我不如朴得水聪明,朴的愤懑指向是老冯,嫌他不会弄权不会体贴下属,而我的愤懑指向却是老徐,觉得这人没有正义任人唯亲。
  朴得水一语道破天机:你能力太强了兄弟,你和他们顶顶撞撞的能过,他们一般不会怎么着你,只是利用你干活。我们就不行了,我们保不准在工作上出点小岔子,那可就是把柄,一点小把柄我们就别想往好处混了。
  实际还是个性格问题,性格决定人的命运可谓真理。而性格形成的因素又相当复杂,比如成长环境,比如学识能力,家庭影响等等。形成得复杂改造起来肯定复杂,不然就不会有“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江山易改秉性难”还有“狗改不了吃屎”一类的说道了。
  我和徐映川的性格冲突在我考入本局伊始就产生了,回头看看事情很小也很简单,似乎没必要发生却没能避免,结果就滚雪球似的恶性循环,以至要影响我这一生了,这就是性格,是命运。
  如果把强者的概念定义为:不仅能有效地把握自己的命运而且能对他人的命运施以影响的人。那么从本局目前的情况看,徐映川是最大的强者,他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当然包括我。
  才考入公安局的我把这个机关看得很圣洁,用一种理想化的思维处理日常事务。当时我在治安科担任内勤,接受电话询问和群众来访我一律讲普通话,我觉得这样有利于勾通和树立机关形象。
  那天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时,当时任科长的老冯想伸手接却被一个同事喊出去了,我就把电话接了起来,刚把听筒放到耳旁那边就大咧咧地问了声:
  谁呀?
  我用普通话回答:南城公安分局治安科,有事请讲。
  我问你是谁?!
  对方的口气显然已很不耐烦。说实话,一是我没听出对方是谁,二是我觉得这口气是对我的不尊重,就对着来了句:
  您找谁?有什么事?请讲。
  你!我是徐映川,你是不是治安科的人?是谁?!
  我这才知道那边是分管刑警治安工作的副局长。
  我依然用普通话说:
  哦,对不起,徐副局长,没听出你的声音。我是钟立秋。
  钟立秋?怎么撇腔拉调的?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放下电话我就往徐映川的办公室走去,短短的路上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没做错什么。
  我敲了下门听到回应后推门走了进去。
  你在电话里搞什么阴阳怪调?
  我说,没有啊徐副局长,我讲的是普通话。
  普通话?谁告诉你接电话要用普通话?
  我说没人告诉我,是我觉得普通话更利于和外界勾通。
  哈哈?你蛮有思想的嘛小钟,这么说是我错了?
  我没说你错了,徐副局长。也没觉得我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对我的称呼也蛮有意思,你在提醒我只是个副职吗?
  我说我没有那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称呼你更准确些。
  徐映川就立刻堆满一脸的笑:
  很好很好,年轻人很认真嘛,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员最讲认真,哈哈。看来我得向你学习呢年轻人。好了,今天明显是我的做法不对嘛,向你道歉了小钟同志。哈哈,去吧去吧。
  也是活该我他****倒霉,这事后不久,上级机关就发出了树政府形象,文明办公,办公要讲普通话的通知。传达这文件时,我发现坐在主席台上的徐映川时常瞟坐在前排的我一眼,嘴角叼一丝冷冷的笑。
  当时我还真认识到了,我和这领导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从那后徐映川对我就没了好印象,无论我多么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什么好事也没我的份了。说了,他当时是我们这口的分管领导。
  印象,真他****,多少好孩子死在所谓的印象手上?
  再后来我就真栽在敬爱的徐政委手里了,那是因为他安排我和刘军强去云南出差时发生的一件事。
  刘军强就是那个喝醉了酒在夜总会把小姐的奶头咬出血来被抓后又被徐映川拿一万元公款保出来的小无赖,他有个好爹——本市市委组织部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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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2000年的春末夏初,也就是刚发生了刘军强咬小姐奶头的事后不久,那小子不仅没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摇身一变成了中共预备党员。
  这事把我的情绪弄得非常低落,我觉得只要有徐映川这个老王八蛋当道我这种人是真没法混了,我开始不露声色地消极怠工,表示我无声的抗议。
  徐映川和老冯肯定都看出了这点,只是他们都没找我谈话。他们都知道我生性倔犟还伶牙俐齿,搞不好会被我反驳回去下不了台。
  可以说是一种怀柔政策吧,我得到了一件美差。开始老冯找我时是这样说的:立秋,你准备一下,明天到云南出趟差,你可以从你的案审中队物色个人和你同去,任务很简单,去当地银行把通达公司被调包的现金支票取款人的录像资料取回来就行,给你十天时间,把事情做的周全些。我已联系好了通达公司,让他们跟着个财务副科长,费用由他们出。
  看着老冯那张饱经沧桑的脸,我心中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知道这事对老冯来说办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这基本等于用辖区内受害单位的款子公费旅游。这种事徐映川办的多了,他和受害单位似乎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老冯不行,不是受害单位不情愿,而是老冯自己心理上就很难承受,一个树叶子掉下来怕砸了头的老实人。
  我心存感激地对老冯点点头,一年到头工作连个节假日都没有,一般出差都是些兔子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这好象也是刑事犯罪的特点,人穷难免志短。眼下这个机会很难得,我太想去看看四季如春花海般的昆明了,太想去看看风花雪月并存的大理了,苍山洱海蝴蝶泉,这名子就那么富有诗意,让我想起阿诗玛五朵金花啥的,这能把我心搅得酸酸的甜,还有象水晶和鲜花揉在一起的丽江,还有带着原始气息的西双版纳……想想我都会心荡神驰,何况我还能犒劳一下跟我干的小兄弟,的确是件很美的事。
  我对老冯说,放心吧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老冯和我说完没多久又返了回来,说立秋把你身份证给我吧,我让他们去买机票。另一个人你就别考虑了,徐政委另有安排。
  哦?他安排的谁?
  是刘军强吧。
  什么?那小无赖能干什么?
  老冯说立秋,我说了这任务很简单,你就当没他那么个人算了,将就点吧立秋。
  看着老冯一脸难色,我只能说好吧局长,我明白了。
  一上飞机刘军强就掏出根烟点上了,一空姐过来礼貌地制止他,他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看,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旁边的我如坐针毡,恨不能把这小子从飞机眩窗上扔下去,要不然我自己跳下去也行。
  我连忙把他手中的烟拿下来熄掉放到垃圾袋里,对空姐说,对不起,忙你的吧小姐。
  局里好多人说刘军强有精神病,原因就是他的行为表情不正常。他的身份是治安警却不去治安科上班,整天在局办公室蹭来蹭去,局里共十几辆轿车,他看上了哪辆开哪辆,有时竟数日不归,回来后还往徐映川的手中大把地塞各种发票收据让他签字报销,这是其一,其二是只要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他就流着口水瞅人家,眼球变得红红的,还用手揉搓自己裆里那物什。用江琳琳的话说,我一看到刘军强那张脸就想吐,这人是不是和他们说的似的有精神病啊?
  我说他是有精神病,不过不是那种常规精神病。他这病只有一味药能治,那就是让他的老子负疚辞职解甲归田。
  飞机起飞后刘军强一会上厕所一会站起来在通道上遛哒,引得空姐不解地注目。为了让他安稳点我说军强你坐好,给你来点笑话听。
  然后我就小声给他讲:
  有位挣了几个钱的包工头到桑拿房去找小姐,还对老板说要个处女,只要是处女,钱多钱少他不在乎。这下把老板给难为了一下,因为从桑拿房里找处女几乎就和坐这波音飞机上月球那么难。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送上门的钱跑了是不是?这老板灵机一动,把一个才做了两天的小姐找来。对包工头说她就是处女。没成想那个包工头经验丰富,一看一做就烦了,提上裤子对小姐吼:就你这样的敢冒充处女?差点没把俺的俩蛋儿给诓进去!那小姐赶紧解释:先生先生你别发火,我虽然不是处女,可我才做了两天,怎么也得算个副处吧?
  刘军强咧着大嘴笑,连说好玩好玩,老钟你真有两下子,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我看了眼通达公司那个财务副科长老栾,见他也呵呵地乐,只不过乐得很有意味,他显然听明白了那个故事的意思。
  我说好吧,再讲一个。
  有位秘书陪着他的处长出差,在列车的软卧里和两个外宾相遇了,一个是希腊人,一个是法国人。这俩老外也爱出风头谝个富啥的。先是那个希腊人拿出盒大包装的精美雪茄烟每人分了一根,然后打开车窗把剩余的扔了出去,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在我们希腊,这个不稀罕的!法国人见状一点也不示弱,他拿出一大瓶上好的XO给每人倒了一小杯后也扔了出去,说:在我们法国,这个不稀罕的!看着人家的举动,咱们中国的那个处长和个没事人似的,只是贪婪地一边吸着希腊雪茄,一边品着法国XO,满脸的艳羡。秘书觉得很屈辱,他****这老外也太猖狂了,竟敢在我国土上摆臭谱?想着,他突然双臂一较力提起那处长顺窗扔了出去,语气铿锵掷地有声地说:
  ********洋鬼子,在我们中国,这个不稀罕的!
  刘军强和那个栾副科长笑得直用脑袋抵前面的椅背,几个靠得近的旅客也面露笑容,好奇地打量我们。
  
  事情办得很顺利,没用三天我就把那证据取全了,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痛痛快快地饱览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了。
  那个栾副科长三十多岁,戴一副无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我们在昆明一家叫做月亮船的宾馆里开了两个标准间,本来是我单独住一间,他和刘军强住一间,可第一天刘军强就把姓于的给撵出来和我同住了。这两间房子一墙之隔,当晚我俩就听到了刘军强和小姐免费提供的淫声浪语,那边的床头把我们之间的墙壁撞得嗵嗵响。
  那老栾挺风趣,他说:咋回事啊钟队,俺咋听着雷雨交加的要闹地震呢?
  我说谁知道啊,也许就地震了呢,不过你别怕,这地震死人也不是死一个两个的,有权有势的不怕你怕啥?呵呵。
  那倒也是。不过这个整法不是存心让我俩难过嘛,听那小子整的,象头公牛,我俩也叫个来?
  我说老栾你少扯淡,你就洁身自好吧。再说了,君子好色也得取之有道嘛。嫖娼,听听这词还有他****性欲吗?
  老栾嘿嘿笑了笑,用毛毯蒙住头在床上夸张地翻腾。
  办完公事的那天下午,栾副科长在房间里吭吭吃吃地对我说:钟队,你们那个刘少爷向我要了两万块钱去,说到时给我发票充账,可今天给我的净是些乱七八糟连个公章也没有的收据,这,这我回去没法交差啊。
  我说那你干嘛给他钱?
  他说,来的时候我们经理有交代,让我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特别是那个年轻人,说他老爸是市里的领导。说花个三两万的没事,只要有正式发票就好。
  象是给老栾的话做注脚,隔壁又传来女孩子高一声低一声的浪叫和刘军强困兽似的呜呜声,墙也嗵嗵地响起来。
  我哑然失笑,他奶奶的,这发票是不好开。又愤愤地骂了句:没白没黑地捣故,这都他****什么破事啊!
  我说老栾这事我帮不了你,你也知道这孩子来头不小,你看着办吧,不行你就对你经理如实汇报好了,到时我给你作证。
  老栾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做声了。这家伙也不易,我想。
  晚饭就在宾馆里吃的。刘军强把当地名吃点了满满一桌子,足够十个人用。老栾讪笑着不做声,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行了军强,我们吃不了这么多。
  他两眼一翻说,你吃不了我带回去喂狗。
  你!我刚想说你吃不了我拧下你脑袋灌你狗肚里去,想了想忍住了,俗话说好脚不踩臭狗屎,老栾不做声,关我什么事?也不是花我的钱。
  然后是点酒。刘军强跑到吧台上看了阵子回来对服务小姐说要那瓶吧,他指的是吧台上方正中一个奇型怪状的瓶子,帖子上没有一个中国字。
  服务小姐愣了一下,说:先生,那瓶酒是极品马爹利,价格是一万七千元。
  知道知道,就要那瓶。
  我看到老栾的脸黄了。
  我想我那会儿是真生气了,话里也带了刺,我说:刘军强你不是开玩笑吧,说句不好听的话,那酒是人喝的吗?
  刘军强嘿嘿笑着说:钟立秋!你拐着弯子骂人别认为老子听不出来,在飞机上你就骂领导!告诉你,早就给你记下账了!说着冲小姐喊:少废话,上酒!
  老栾站起身来对着刘军强作揖,刘警官,刘警官,换瓶别的吧,那个也也太贵了,回去我没法交差啊!
  刘军强说你交不交差关我屁事?!小姐你听到没?上酒!小姐连忙巅巅地去了。
  老栾急得眼泪汪汪的,他两腿哆嗦着说:刘警官,刘少爷,你要非喝那酒不可,俺俺就给你跪下了!
  本来我就被这小畜牲一通抢白气得难忍,好小子,真是坏种一个啊,我把听来的故事讲给他听,他竟不动声色地记了我的黑账!看着眼前的情景,我的忍耐力已近极限,我蹭地站起身指着他说:
  刘军强,这次出差是我负责,现在我告诉你,这酒不能要!
  刘军强坐在那里眯着眼说:
  哟嗬?谁的裤裆破了把你给露出来了啊?钟立秋!你他****算什么玩艺啊,你知道这官咋当吗?
  长这么大从没人这般辱骂过我,因为我赚不出来。可我还想再忍一步,我转到刘军强身边说:别让我再听到你骂我第二声!
  刘军强也站起身来,一脸痞相地看着我说:啊呀呀,你这**站起来还和个人似的嘛!
  我没再想别的,一个耳光抡了过去,然后踏上一步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托住他的下巴,太有扭断他那根脖子的冲动了。这时老栾真的就跪下了,抱着我的腿。
  那小子在我的控制下一声不吭,眼睛盯着我已满是惊恐,这个小无赖看来真没遇到过我这么不要命的主。
  我松开他,顺手拉起老栾说,你把这饭钱结了,然后去订飞机票,越早越好,咱们回去!
  然后我看着刘军强说:小子,我告诉你,刚才要不是老栾抱住了我的腿,你这会儿就死了知道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听着,回去之前你要是还有什么坏点子可千万别使出来,不然我随时可以弄死你个小狗日的!
  那小畜牲一边揉着被我耳光打肿的脸一边说:我老实了,我老实了,钟哥。
  我说你也别叫我钟哥,我担不起,你叫我钟立秋就行。
  好吧,全听你的。
  我们是第二天下午回到局里的,回去后我就把工作和这事一并向老冯做了如实汇报。
  冯局长看着我一个劲的摇头叹息。
  再后来就是徐映川就我动手打了刘军强一事召开了党委会,让我写出书面经过和检查,再然后就是组成了一个由精子领头的调查组,人五人六地对这事的当事人一一进行询问,甚至又去了趟云南找那酒店的人了解情况,一行五六人,据说刘军强那小无赖也在内,不过坐的不是一班飞机。
  处理决定下来时天已大热,事情成了这样的:钟立秋同志在出差期间生活奢侈,不但不听劝阻还动手殴打同事,致使刘军强同志牙龈出血,面部软组织挫伤,为严肃纪律教育本人,故给钟立秋同志行政警告处分并免去其刑警大队案审中队长职务。
  我看着那份决定眼睛里几近出血,盯着徐映川那张油光光的脸提出要看看当事人的证明材料,他非常轻松地笑笑,把材料扔给了我。
  我拿过那本装订得很整齐的薄薄的卷宗,急切地翻找着那个栾副科长和酒店服务员的材料,我知道刘军强肯定会反咬一口,那个根本用不着看。
  看着那两份材料我如同被扔进了冰窖,酒店服务员的证词是已忘记了具体怎么回事,只记的是为了一瓶高档酒而引起的;而那姓栾的证词把事情正好反了过来,成了我要酒刘不同意我就动手打了他。
  有签名有指印,铁证如山。
  小钟啊。徐映川看着我的表情说话了:小钟啊,年轻人火气大缺乏判断力,犯点小错误是难免的嘛,接受教训就好。再说了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我们做领导的心里对你还是有数的嘛,你的业务能力很强,这是有目共睹的嘛,要戒骄戒躁好好干,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嘛,啊?你今后的道路还很长……
  没等他说完我就赶紧起身离去,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真把他那颗肉乎乎的脑袋扭下来。
  我晕头胀脑地来到通达公司那位栾副科长的办公室,把他一个人堵在了屋里。
  看到我后,姓栾的就从他那柔软的坐椅上溜到地上跪在我面前了,他的腿是软。
  我看着他,一时竟找不出话说。
  姓栾的哭得涕泪横流,只一个劲地说: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我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象看甩在地上的一滩鼻涕那样看了他片刻就转身离去了。
  走出通达公司,在车来人往一片喧哮的公路边我觉得被抽了筋骨那般乏力,便蹲了下去,强忍了半天我没忍住,两颗大大的泪珠滴落在干燥的水泥地上,我的一切幻想和热情都随着那两滴泪被炽光极快地烘干了。我突然想起了美国福特公司世界名人艾柯卡那句著名的话来:我们的血是贫贱的,而福特家族的血却永远是高贵的。
  ……
  这是由徐映川策划,精子操刀给我的飘忽一剑,它已经阻塞了我的仕途。那时我万念灰了九千九,只想找个钟爱的女性做情人打发我过剩的精力。
  情人没找到,刘香香却用这样一副面孔跑到了我面前。眼下又是徐映川策划,由精子监督审讯这个既是我的初恋情人又很可能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刘香香,这一关我怎么过?我能看得清眼前的一切吗?
  去他****吧,走到哪步说哪步,是死是活diao朝 上,好汉子还真叫尿给憋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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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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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琳琳很麻利地把刑拘手续填好了,冯局表情凝重地在呈批表上签了字。
  精子挺着小鸡胸脯把那手续递给我,居高临下地说:去吧老钟,去给那女人宣布一下,然后把她送去看守所,要小心,注意安全不用我提示你吧?
  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想起了“人来疯”这个词,真是越守着人越来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表情做割下许久的猪头状接过手续对江琳琳示意了下来到留置室。
  刘香香靠墙站在那个铁笼子里低头沉思,看来真象我要求她的那样在认真考虑自己目前的处境了。
  她表情木然地听我给她宣布完了拘留决定,伸出手在拘留证上签了字后幽幽地说:
  秋子,我求你件事。
  我点点头,示意她说。
  给我找件普通的女式棉衣好吗?拜托了。说着眼圈已经发红。
  我看了眼她身上的裘皮大衣,觉得穿那衣服进看守所确实是不伦不类,就点了点头,觉得这点小忙我能帮她,也应该帮她。
  我对江琳琳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家找苏娟一件棉衣给她。
  江琳琳跟了出来,在走廊上问我:你要去拿苏姐的棉衣?
  我说是啊。
  琳琳拉住我的衣袖说,算了,让她穿我这件吧。省得苏姐想多了。
  我感激地看着琳琳,见四周没人,伸手在她脸蛋上轻拍了下说,谢你了小丫头,真乖。还是我回去拿吧,让她穿你的恐怕想多了的人更多。说完我笑了下,骑上我的摩托车往家走。
  路途近,五六分钟后我就到了家。我打开衣橱找出件苏娟的鸭绒衣用塑料袋装好,准备离开时想起在网上认识的那个女孩上午打电话说给我寄了张照片,就启动电脑打开邮箱。
  看到那个站在春光花丛中微笑的白衣女性时我疑心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白皙的皮肤,生动的面部线条,精巧的五官,这使我好一阵瞠然。
  我眯着眼睛对着电脑屏幕前凑后撤地看了两分钟,大为感慨:象,太象了!这个大雪纷飞的春节是在闹鬼吗?
  我疑虑重重地关了电脑回到局里。
  我让琳琳把刘香香从铁笼里放出来除下手铐把那件鸭绒衣递给她。
  香香当着我们的面把衣服换了下来,她前后抚摸着那件鸭绒衣,脸上竟绽出一丝笑容:
  是……你夫人的吗?呵呵,比我给自己买的还合适。
  我没笑,看着香香在心里说:香香,那媳妇我就是照着你这款型找的。也许当时并没清晰地想到你,起码有两个大原则我没放弃,那就是小巧玲珑的身段和线条生动的小脸型,我对丰乳肥臀面如满月有一种近乎天生的抵触。
  刘香香把她那件裘皮大衣叠好塞进我带去的塑料袋里,看着旁边桌上那个女式挎包说,能把我那本和笔给我用一下吗?
  江琳琳从包里把她的本子和笔拿出来,她凑到桌前在本上写了两行字,然后小心地把那页纸撕下来递给我说:
  如果允许的话请把这件大衣和其他与案子无关的我的私人用品交给她好吗?
  我接过那张纸,看到上面写了个地址姓名还有两个电话号码,我的心跳明显加快,掏出裤兜里的一张纸条对了下,不错,一位数都不差!
  真他****无巧不成书,我迷迷瞪瞪地觉得我眼前的境遇象极了传奇小说中的情节。
  她是你什么人?
  我的表妹,姨家表妹。
  她是你在本地最近的亲戚?
  是的。
  是这样的刘香香,对你执行刑事拘留后还有一份给被拘留人家属的通知书,给她行吗?
  行,就是给她。
  我说那好,咱们走吧。
  在看守所办完交接手续,那个三十多岁的女看守一脸惊愕目不转睛地看着香香,香香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尽管觉得有些虚伪,我还是说了句:
  多保重吧……你。
  香香没做声,眼含泪水跟着女看守走向通往监室的甬道,我盯着那个穿着我妻子浅色鸭绒衣的背影,直到在我的视线中消失。
  
  在局里吃完晚饭又和冯局精子他们分析了下案情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在车棚里我刚想发动摩托车,琳琳叫住我问:
  苏姐没问衣服的事吗?
  我说没呢,要问也得后天早上才问。
  那是怎么回事?
  我笑笑说他带钟奎旅游去了,后天早上回。说完我对琳琳招了下手,发动起摩托车走了。琳琳的家离我们约十公里,在我们局有一小套单身宿舍,隔墙就是,她今晚就住那儿了,不用我送她。
  我慢慢地驾着车,心和空中的雪花一样纷乱。
  
  到家后我泡了杯茶,开始往浴盆里放热水。
  家中的电话铃响起,我关了水龙头把电话接起来。
  是我。
  哦,琳琳,又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呀,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嫌老叔心里不乱?
  知道你乱才想和你谈谈的。
  好了丫头,听到你的问候我就不乱了。早点睡吧,明天好多事,不光要提审还得通知刘香香那个表妹。
  知道。可我现在你家门口,让我睡雪地里吗?
  我说哦哦,你个傻妞咋还神出鬼没的啊,等我给你开门。
  打开门见琳琳果然在单元门口站着。我连忙把她让进屋,抽下毛巾为她掸去身上的雪,小姑娘脸儿冻得象只红苹果。
  我说你这不是添乱吗丫头,过会儿我还得送你回去。她说谁要你送,俺自己能来就能自己走。
  我说你行,你牛那个,呵呵。说着我把给自己泡的那杯茶端给她:喝点水暖和暖和,这是我的杯子,不会嫌你老叔脏吧?我没艾滋病,想得没得上,在咱们这地儿想得那病得有资格,起码得和徐映川精子那爷俩似的吧,嘿嘿。
  琳琳捧着杯子坐到沙发上看着我说:刚不忙了你就贫,精……精子是谁?
  我哈哈一笑说,是周通那王八蛋。我给他的爱称,你不能叫,姑娘家家的说那俩字不文雅,呵呵。
  哟,你还知道有文雅一词啊?
  那是那是,我文雅起来能气死濮存昕那厮,丫的还号称少妇偶像呢,屁呀,是不是比你老叔差远了啊?
  琳琳扑吃笑出声来,说:是啊,他不如你能吹牛。
  我说嘿嘿,不吹白不吹,反正不上税。
  琳琳突然很沉重地叹了口气,有点痴痴迷迷地说:老哥你挺招人疼的,去年因为刘军强那事受了那么大委屈可我没见你皱一下眉头,啥时见你都是嬉皮笑脸地贫,和你在一起只有一个感觉,快乐。你和苏姐在一起时也这样吗?她可真有富气。可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快乐,想到这层俺心里就痛痛的。
  我说丫头你别小孩子说大人话吓唬我,你要这样想麻烦可就大了,你不知道你老叔坏着呢,花心,喜欢勾引女孩儿。
  可你不喜欢俺。
  我说你别胡说啊丫头,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别惹我。
  是,你拿俺当你的小妹妹喜欢。
  恩,聪明丫头。
  琳琳一脸认真,她说:你实话告诉俺,你对俺真的一点别的想法没有?是不是……俺长得不漂亮?
  我说丫头你又胡说,谁不知道你在学校那会儿是校花?你漂亮着呢,又漂亮又单纯,极品女孩一个。
  别净说好听的,你告诉俺,你对俺有别的想法没?
  我说琳琳你这不是逼着老哥我出丑嘛。告诉你,我对你有想法,那想法还很强烈,不仅是看到你时想亲近你,就是想起你时也有亲近你的冲动。明白不?
  琳琳拿捧着杯子的手有些发颤,茶水从杯口里溢了出来。她说:真的?俺不信。
  我说我没说假话琳琳。想归想,事情可不能乱来,你是我的小同事,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转,我不能毁你青春懂吗?
  恩,苏姐也是个文文静静的好姐姐,俺不知你们的内情,从表面上看你们挺好的,俺,俺也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可俺……心里咋就老放不下你呢?
  我说:琳琳,这感情上的事,还有人本性上的事我也是说不清楚,记得上午我告诉过你的。我只能对你说,我非常喜欢你,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曾对你的身体想入非非,可我不会那么做,这样说并不是标榜我是柳下惠再生。我永远承认我是花心的,我喜欢所有漂亮文静的女子,在这点上我可谓欲壑难填,因为难填,我索性就不急于填了,最起码不能乱填。生活的内容很多,我们顾忌的事情也很多,我们不能为了这个欲望毁掉一些不该毁掉的东西。我说的你明白吗琳琳。
  她说,恩,也不是很明白。
  我笑了:你不明白就对了,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哈哈。既然不明白那只有跟着感觉走了小丫头,要是感觉背叛了我们,我们只有认了。
  你越说越悬乎了。
  呵呵,我也是这么感觉的,越说我自己也越糊涂了。
  你是不是依然爱着那个刘香香?
  我说这又是个难题啊丫头。你也看到了,那个刘香香美丽得惊人,按我刚才的说法我肯定会喜欢她,何况她是我的初恋情人?
  你们曾经恋到什么程度?能……告诉我吗?
  我想了下说,琳琳,还记得我今天告诉你说我曾两度见过她那朵花儿吗?和你实说吧,我把女孩儿的私处看做是一朵花儿。强调一点,见过,我只是见过而已,懂吗?
  哦,我好象懂了。那我们明天怎么审她?
  我说过我不是那种工于心计擅长策划的人,我只会见山开洞遇河搭桥。局里既然让精子负责主审,我们就先看他怎么表现。我只保留一个大原则:不与事实强扭,歪曲了事实不但给任何一方带不来好处,事实早晚会大白于天下,那么正反两方面的报应也就接踵而至了。你信吗琳琳?我深信不移。
  恩,我也信。尊重事实,这或许也就是我们的信仰了。
  我忍不住在抚摸了下琳琳的头,好孩子,说得真好。不知你想过没有,转了这么大个圈儿,我们实际上崇尚的就是四个字:实事求是。呵呵,这可是我们党的思想路线呀!记得有句流传多年的话吗?经是好经,可惜被有些小和尚们给他****念歪了!
  琳琳看着我。实事求是地说她眼中流露出的是敬佩和爱慕。
  看着她,我象个话痨,继续滔滔不绝:
  琳琳,再把话题扯到感觉上来。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个老大哥,为什么?无论是在金钱还是在地位上,我没有帮过好象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实际你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和我在一起你会感到快乐,在我的言谈和行为中你获得了一种精神上的愉悦,是你从别人那里或另外的事情上得不到的愉悦,从这点上讲你这个女孩子就不算俗。用过去老人家的话说,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比之那些只追求物质富有的女孩你上了档次了琳琳。这就是感觉,我对你有感觉,你对我也有感觉。记住我的话琳琳,真正美好的感情总是互动的,比如你想我时我肯定也在想你。我这样说绝没排除人的外部条件,比如你是个漂亮女孩,而我有着挺拔的身躯和端正的五官。
  琳琳,我感觉我们目前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感情上都得摸着石头过河。因为我们不是学会了生活后才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就好比我们没有学会游泳就被人扔到了水中,我们不能眼睁睁地被淹没是吗?那我们就得扑腾,不管动作好不好看,我们都得奋力扑腾。开始这是本能使然,后来我们就掌握了一定的水性,我们的动作就会慢慢熟练起来优雅起来,不管栽多少跟斗呛多少口水,只要我们学会审时度势别丧失信心自甘沉沦,我想最终我们会到达彼岸的。
  琳琳伸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身体竭力往我这边靠,可她靠不过来,我们之间隔了一个茶几。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琳琳,现在我感觉你该回去了,听话,我送你。
  
  送走琳琳回来后我把自己泡到浴盆里,全身放松半睡半醒之间,包括苏娟在内的四个女性的影子在我眼前时而交替时而重叠着出现,最终那朵花儿又影影绰绰地在我脑海中摇曳,我老想看得真切点,可无论如何做不到。
  琳琳小姑娘,不出意外的话你明天就可以见到一个和香香一样让你吃惊的美丽女性,你能想到她和你的花心大哥有着那么一层堪称微妙的关系么?
  我真我……到底算个什么玩艺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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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后我拉开窗帘,碧空如洗。早起的人们在外面扫雪,伴着嘴中呵出的热气,话语隔窗依稀传来,大人小孩看上去都其乐融融。
  我匆忙洗漱完毕往局里去,路上大约和二十几人点头微笑互道过年好。这是中国人一大特点,好不好的都得说好。好好,过年好过年好,心里说好个D哇,乱着呢烦着呢操蛋着呢。
  
  来到局里得知朴得水传回个大概对谁来说都算是好消息的信儿:弘扬公司发出的那批价值八百万元的铝锭在T省一家货运码头发现,已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全部查封,一块都没少。
  我暗出了口长气,刘香香的脑袋应该算是保住了。
  刑拘后24小时之内必须有一次例行的提审,主要内容是告知嫌疑人有聘请律师为其提供法律服务的权力。
  精子守着老冯又开始摆谱,说这点小事我就不亲自去了,你和琳琳把这事办办就行了。
  我说:那也好,你抽空把亚洲金融危机还有伊拉克和美利坚合众国那点积怨给处理一下,顺便把全球性的水资源紧张问题给解决了吧,我们走了。
  
  琳琳的白眼球有些发红,昨夜显然没睡好,上了切诺基坐我身边后还用塑料袋捏着个小笼包子猫似地啃。
  看她那副小样我玩心又起,逗她说:琳琳昨天晚上一定做春梦了,俩眼珠子和糖葫芦球似的,嘿嘿,比粉红色的回忆还红。
  琳琳乜斜着我,突然把嘴边的包子猛塞到我的嘴里,一边使劲往里塞一边恨恨地说,叫你贫叫你贫!
  我两手握着方向盘,躲没处躲藏没处藏,索性张大嘴巴接纳了那大半个包子,并隔着塑料袋咬住了她的食指。
  琳琳夸张地大呼小叫,好在雪后的路上车辆行人都极少。
  我松开她的手指把那包子咽下去说:琳琳真是好孩子,知道老叔没吃早点,可惜是素的,就一块肉你还不让吃,真是小气。
  琳琳把被我咬过的手指放在唇边佯吹着说:看着点吧钟立秋,我这辈子和你没完。
  我说:乖乖,多亏老叔昨天晚上意志坚定,没把你怎么着,不然还真叫你给赖着了,嘿嘿。
  琳琳伸手欲戳我软肋,我赶紧说,别别,琳琳我开着车呢,你想和老叔同归于尽啊?
  你还怕死啊?稀罕。
  那是那是,别看活的不怎么样可还没活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何况身边还坐着你这么个靓妞,说啥也不能死。
  我扭头看她一眼,见小丫头一副痴痴迷迷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冲动,很想探究一下这女孩的身体奥秘。
  我笑了一下问,琳琳,我要是问了你不该问的话你会和老哥翻脸不?
  琳琳说:哼,看你那一脸坏笑就知道你问不出什么好话来。
  小丫头是聪明啊,那就不问了。
  想问啥?你说。
  不问了不问了。
  问嘛,俺让你问,俺不和你翻脸就是了。
  啊哈?真的呀?
  真的真的。
  说话算数?
  算数,你快问嘛。
  你多大了?
  24了呀,就这个?你少装糊涂,俺和你说过好几次了。
  恩,好象是。琳琳你说实话,有过性经验没?说完我瞟了她一眼,她的脸果然红了。
  哼,这才是你要问的话吧?
  我说:嘿嘿。
  嘿你的头啊,俺没有。
  笨笨,老哥我十二岁就知道女孩子是咋回事了。
  天呀,你是真知道吹牛不上税啊,那会儿你不是还尿尿和泥巴玩吗?
  我说你不信呀,我第一次见女孩的私处并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就是十二岁,骗你变小狗啦。
  呵呵,变小狗好,俺喜欢,俺家的小狗叫兰尼,等俺回家给它改名叫秋子,叫阿钟也行,嘿嘿。
  我说丫头小心我把你屁屁揍成四片的。
  能的你吧,你也就耍耍嘴皮子啦。
  我说丫头说真的,你连嘴也没和男生亲过吗?
  你笑话俺?告诉你,俺可不是没人亲,俺是没让他们亲。有次,有次比俺高一级的一个男生想亲俺来着,俺没让,他,他都急哭了。
  哈哈哈哈,我开怀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你!你不信?
  我连忙说我信我信,我是笑那男生忒可怜了啊。对了琳琳,想想我亲你两次了吧,去年审完那个强奸犯我是亲了你的腮,昨天在办公室里我好象亲了你额头一下吧?你咋就那么老实地等着啊?呵呵。
  去去,和你这么坏的有几个?也是怪,被你亲时俺怎么就没觉得害怕或者不好意思呢?俺知道了,是你能倚老卖老,让俺感觉和俺小时候老爸亲俺似的。
  哦?真的和你小时老爸亲你的感觉一样?再想想看,有没不一样的地方?
  去你的。琳琳嗔了声,身体却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无声地笑笑,专心致志地开车。
  你说你十二岁就见了女孩儿的……那儿,就是见的那个刘香香吗,是的,你说过的。你曾两次见过她。第二次时你们多大了?
  我二十,她十九。
  哦,你个挨千刀的!看了人家以后就拉倒了吗?
  是啊,她那时已合家调到山西去了。看完了就没下文了,那时我们太小了,要是现在……呵呵。
  现在怎么样?
  嘿嘿。
  你就坏吧你,说一半留一半的。不过你也是够能掰的,你说女孩那地方象,象花儿?
  恩哼。
  去,俺没见过。不过俺觉得女孩的乳房挺美。
  恩,挺美挺美,挺了才美。说着我又想笑,忍了忍,但笑意还是写在了脸上。
  你又坏笑,想啥了?
  想起一句古诗。
  哪句?
  呵呵,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吗?我想起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那诗。
  去去,你真流氓。
  恩,改天让流氓老哥看看你,描述给你听好不?
  坏啊你!琳琳一边嗔着一边用女孩那种小花拳捶打我的肩头。
  我说:我还是耍耍嘴皮子啦,还没看你就打,要是看了你非咬不可。
  俺现在就想咬你,俺说的是实话。
  我似乎看到了小姑娘那一脸的迷朦。
  琳琳,要是有一天我真把你给那个了,你就非嫁给我不可是吗?
  那当然。
  哦,招不得招不得!我一点离开苏娟的理由也没有,要真弄炸了,钟奎那小子非把我送上道德法庭不可,我在心里告诫自己。
  我说:好了琳琳,老叔不惹你了,你是个清纯的好女孩。
  别哄俺,你不惹俺,俺还惹你来。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想找个情人?除了那种关系别的什么也不牵扯的那种?
  我说,所以你不合适呢丫头。
  恩,也不一定,等俺想明白了再说吧,等俺三十岁的时候。
  呵呵,琳琳,别想那么长远了,有合适的棒小伙就正经恋爱吧,别上我的当,更不能上徐映川那老狗日的当。
  
  一个晚上过去,刘香香的脸色愈发苍白,眼中那令人揪心的忧郁也愈发深刻起来。
  琳琳到了提审室伏首就写,例行讯问,按套路来就行了。
  我点着一根烟,一时也无语,只盯着香香的脸看,回想着琳琳上份材料中记的刘香香的简历。
  1988年结婚,1991年离婚,1992年注册了一家经贸有限公司,自己出任总经理。
  看似很简单。
  没用十分钟琳琳就把那材料整好了,签字捺印。
  我看了下表,时间尚早就问了句:
  香香,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离婚吗?
  香香身子一振,我的话显然触到了她的敏感处。
  好吧,我对你说说。其实你不问我也会找机会和你说说的。说着,她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笑纹,很蔑视,很讥讽的那种。
  秋子,你对我说实话,我在你们男人眼中……她有所顾忌地看了琳琳一眼,继续说:我在你们男人眼中算不算漂亮?
  还没等我说话,琳琳就接上话了:
  那还用说?刘香香你长得太漂亮了,不,简直就是美丽!我都替你难过,你,你怎么会走上这条道!你这样子不该出现在看守所里的!
  刘香香看着琳琳笑,笑得很沧桑。她说:谢谢你了小姑娘,能允许我叫你小姑娘吗?
  当然,一码归一码,你现在可以这么叫。
  谢谢。小姑娘你长得也很美丽,可我要告诉你的是,红颜多薄命,那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刘香香面带一丝笑,真的象姐姐和妹妹谈心那样和琳琳说了下去:
  我是二十三岁那年嫁的人,嫁了一个比我大六岁的男人,我们那的人都说他是个人物,他是七七年恢复高考时的第一批本科生,那时已在我们矿区所在镇做了三年镇长,也算是年轻有为了呢。他看上了我的漂亮,就托人说媒,我爸妈乐坏了,上赶着就把我嫁了过去,呵呵,这就成全了一桩郎才女貌的婚姻。
  满打满算他对我的热情维持了也不到一年。他很会看风头,结婚一年他就放着镇长不干了,承包了镇上的一家机械加工厂,上手不到一年就发了。
  后来有人告诉我说他在外面养了不下十个女人,我听了觉得好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再后来就被我在家中撞见了,事实告诉我,传说是真的。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个和他偷情的女孩一点不漂亮,还带着一脸蠢相。呵呵,不怕你们笑话,我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见全了那些和他相好的女孩,我敢说没一个比我漂亮的。是这些女孩有其他过人之处吗?藏在黑夜里的我不知道,能拿出来见人的我一点没发现。
  于是我就想,男人很贱,老掉牙的说法了,男人没个好东西。
  她这才把目光投向我:我说的对吗秋子?不过你好象是个例外,那年……呵呵,那时你还小,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好孩子了吧?
  我想起了在车上和琳琳说的那半截话,竟有点汗颜。
  我说香香你还是不要把男人都一杆子打死的好。
  呵呵,钟立秋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下海十年来我见的男人多了,从一般的商场小混混到省部级身份的我都见过,我有资格也有义务告诉眼前这个小妹妹:男人没个好东西!
  我觉得再让她说下去,男人连内裤也没得穿了,就说:香香你说多了,今天就到这儿了。
  呵呵,你说了算秋子。她哂笑着看我一眼,又转过去对琳琳说:记住我的话啊小姑娘,男人没个好东西,他会象蚊子那样吸你的血,你要是倒了霉出了事他还不会帮你,绝不会帮你!
  琳琳在直着眼睛发愣,我连忙招呼女看守把刘香香带了回去。
  往回走的时候刘香香还一步一回头地看我和琳琳,对我俩露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琳琳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象打量一个陌生人。刚才在车上我还雄心壮志冲云天,觉得要是能让我乘上航天飞机我能把月宫里的嫦娥给拐下来,可这会儿我感觉自己象个露着两扇排骨只穿了件破花裤衩子的叫化子站在琳琳面前了。
  没想到我一句话引来这么多不利索,本来想多了解点她的情况,这下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操,这女人要都和她似的,我还花个D啊我。
  我没好气地对琳琳说:丫头片子你瞪着俩眼瞅啥?不认识了咋的?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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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后我学着精子的口气对琳琳说,通知被拘留人家属这点小事我就不亲自出面了,打个电话叫她来,你办办就是了。
琳琳撇着薄薄的嘴唇发一声“切”音,说:让你那初恋情人一席话说没情绪了?
我说:是啊,那女同胞说得多好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就是说起码有俩,就是我和我们家钟奎啦,嘿嘿。
琳琳白我一眼,拿了刘香香留的那纸条转过身去拨电话。
放下电话后琳琳先是愣了一两秒钟,然后看着我大惊小怪地说:哇噻,这女的说话真好听,慢悠悠的和唱歌似的哦!老钟你没听见可是亏大了,亏大了耶!
我在心里一笑,说:琳琳你啥时候学的哇噻哇噻的啊,姑娘家家的你文雅点行不?
哇噻怎么了,好多女孩子这么说。
那是她们无知,不知道这俩字是从哪演变来的,这俩字的祖宗是那句著名的粗口:我操!
去去,就你懂得多!什么话到你嘴里非变味不可。
琳琳,你别说这句粗口的表意功能特强,你只要变化下口气再配上不同的表情,它就可以表示愤怒、惊喜、感叹、遗憾、惋惜、敬佩、轻蔑、讥讽等情绪,甚至可以表示同情之意。相反,它的本意“我要性交”倒是被淹没了,充满智慧的中华民族啊,从这点小词上就可见一斑呢。
说着我就为琳琳逐一演示,比如愤怒是这样,比如轻蔑是这样,再比如遗憾是这样……
琳琳开始还略带戒备地看着我,等我连说带比划起来,这女孩笑得捂着肚子直叫妈。最后她抹着笑出的泪说:
服了服了,老钟俺是真服你了。
我说丫头你踩着鼻子上脸了啊,敢叫我老钟?
叫你老钟怎么了?老钟老钟老钟!
我说:老钟就老钟吧,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哎,琳琳,闲着也是闲着,给你讲个笑话听吧?
什么笑话?带彩的俺可不听。
不听拉倒,俺也歇歇。说着我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分钟不到琳琳就沉不住气了:不讲彩笑话你就不会说话了吗?你说点什么嘛老钟,俺闷得慌了。
我睁开眼说:嘿嘿,那我就说了啊。
恩。
从前吧,有个情窦初开的……算了算了不说了,忘了你还是个处女了。
什么呀你!怎么说着说着又扯俺身上来了?去你的……对了老钟,你说男人是不是对处女看得特别重啊?
是,那叫做性命攸关啊。
为什么?
恩,这个这个,比如穿袜子,你是愿意穿崭新柔软散发着清香的呢,还是愿意穿被人穿过的又臭又硬能自个儿站在地上的那种?哈哈哈,再比如那纯净水桶里没水了咱又渴得难受,你是愿意用只干干净净的新壶烧点水喝呢,还是愿意用一只曾盛过淤泥的洗脚盆来烧?嘿嘿,不用我替你选择吧?
啊呸,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是,我要是一吐一堆象牙还干这破警察?早开工艺品厂发大财了我,呵呵。
琳琳突然静下来,过了会挺严肃地说:钟立秋,俺要是找不上男朋友就是你这鬼闹的。
我赶紧说:别呀琳琳,你可千万别在你的同龄人中找我这样的主,我这是诸事不得意闲出毛病来了,正经奋发向上的年轻人哪有我这么浑的?一板一眼的那才是好孩子。真的,好多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真不是个东西呢。
我一边和琳琳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胡侃,一边支愣着耳朵听走廊上的动静,先是影影绰绰地听到有人问答,继而由远到近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就站起身来对琳琳说:估计来了个美女,我得到里面躲躲,你知道我意志不坚,见了美女失态就不妙了,拜托了琳琳,你把那手续给办办。
说完我就进到套间里关上门,站在窗侧透过立式百叶窗帘的缝隙往外瞅。
一看之下我差点笑出声来,我看到琳琳一脸惶惑地看向门口,和初见刘香香时一样,那嘴张得能钻进只大老鼠去。这丫头真不幸,这两天遭劫呢这是。
黎静进入了我的视线。她长发披肩,穿一件长及脚踝的藏蓝色风衣,项中系一条白色轻纱,身体和面部的线条凹凸有致,带有一种充满动感的流畅,比之照片上的她更多了几分鲜活之气。我看到她不卑不亢地向琳琳询问了句什么,琳琳这才缓过神来请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出示了那张通知书。
黎静拿着那玩艺看了会,又向琳琳问了句什么,然后在上面签了字。琳琳起身拿出那件裘皮大衣及刘香香的一些私人用品交给她,并让她打了收到条。
黎静向琳琳点点头,露出一丝浅笑,然后转身离去。
我连忙推门出来,一股若隐若现却经久不散的香气刺激着我的嗅觉器官,使我想到了躺在浴盆里和她通电话时的情景,我无法想象这个美丽清秀的年轻女子在我语言的煽动下呻吟抽泣以至忘情嚎啕的那情那景,可我分明感到一股热流在我的下腹流动,竟是一种久违的强烈的冲动感。我在想象她那朵花儿,那会是怎样绚丽的一朵?一种比饥渴时想饮食更强烈的欲望充斥了我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这使我的神情可能起了相应的变化。
琳琳蹭过来伸手在我的眼前比划,语调夸张地说:
嗨,醒醒醒醒,老钟老钟你醒醒啊!
我真的如同梦游,一把抓住琳琳的手把她拽进套间踢上门说:
丫头你这会儿千万别惹我,老钟正难过着呢,当心我吃了你!说着我鬼使神差地拥她入怀用身体紧紧贴住她。
琳琳肯定感到了我身体那部位的抵顶,她哦了一声脸色绯红,闭着眼在我怀中扭动,平坦的小腹便摩擦了我那处凸起。
哦哦,我觉得自己象支绷在弦上的箭那样欲穿透什么,忘情地深吻住她的唇,腾出右手隔着羊绒衫搭在她左侧的乳房上。女孩的乳房小巧结实富有弹性,我的手象只怪兽贪婪地在上面揉搓,我的手象皲裂的土地,焦渴得激昂。
琳琳发出哭泣般的呻吟,这声音使我如梦方醒,我轻柔却不可抗拒地把她扶坐在我的椅子上,看着她的脸不住地喘着粗气。
琳琳愣怔怔地看了我会,垫着胳膊把脸伏到我的桌上,双肩如风中树叶般抖动。
琳琳,我……有权力对你说声……对不起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又瘪又哑,一点底气没有。
琳琳不语,仍在抽泣。
我说:琳琳你千万别哭,这里不是地方,求你了琳琳。
琳琳确是个乖女孩,双肩抖动的幅度立刻小了许多。不大一会,她抬起头抹干脸上的泪,看着我平静地说: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是我愿意的,老钟。
哦,可爱的琳琳!我在心中由衷地发一声喊,深深的自责罩住了我的身心,使我变得萎顿不堪。
同时,我的耳边又响起了黎静那撩我心魄的声音,她说我是魔鬼,我是魔鬼吗?你才是魔鬼呢黎静,我无法抗拒你对我诱惑你而产生的反应,如果你的声音使我陷入了欲望的深渊,而你在我眼前的出现则使我变成了个甘愿赴汤蹈火的殉难者。我豁出去了,非采了你那朵花儿不可,不白活一回啊。
我学着基督教徒的样子在胸前划着十字:
上帝啊,宽恕我这个罪人吧。
琳琳瞪着眼睛看着我,象看动物园里才引进的那头棕熊。

我来到做为临时指挥部的局会议室,看到精子正在老冯面前比比划划运筹帷幄,就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从他和徐映川那老狗联手害我背了处分后我落下个病,一开会我就想睡觉,特别是带队伍树形象那类的会,特别是这俩道貌岸然的家伙讲话时,不管困不困,两分钟内我准能坐在那里打呼噜。
这会儿看着精子在冯局面前滔滔不绝地往外喷着查扣截留,突审取证,顺线落实等等那些他永远也不明就里的术语,我的困意又上来了。我先是失聪,世界变得万籁俱寂;后是眼前的景象严重变形,精子的嘴由横向变成了竖向的,在那里一开一合……我的脑海中渐渐幻化出一头发情的母牛,又层递特写出那母牛的生殖器,直至那俗称牛B的东西与精子那张竖着的嘴合二为一。
我深深地打一哈欠,对冯局说:我的审讯习惯是在夜间进行,现在我想回去睡点觉了。
老冯说行,那就放在夜间审。又对着精子说:你呢,要不要也回去睡一觉?
精子败兴地说:我不困我不困。接着问我:几点审?你不能改改你那习惯吗,我是副总指挥,白天好多事呢。
我说:对不起周副总,我改不了。白天问人我思维凝滞说话结巴。不行你看换换人是怎的?再不然你们先去审?
精子说算了算了,那就晚上审。几点?
零点,届时我来局里。说完我起身出了会议室,找到琳琳告诉她回去睡觉。
琳琳问:你现在去哪儿?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儿琳琳,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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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54:0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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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的天蓝得死寂,空气清新如洗。
  被大雪憋了几天的人们开始衣着光鲜地走亲访友,手里大提溜小包的,出租车司机一个个双目炯炯,象才得了手的贼。
  极目远望,琼树银花,雪景至美。
  齐鲁大地是个出硬汉子的地方,古往今来多少豪杰?也许当代著名作家莫言说得更准确些,这块土地上的人最英雄最好汉最能喝酒最王八蛋。我庆幸我生存在这空间里,这里有我的一隅,我走到哪儿就有个和我身体等同的空间是我的,是我的一方热土。这方热土眼下正被冰封着,可还是一方热土。
  我身边很多人都知道,只要我醒着,又不和具体人说具体的话做具体的事,我的大脑就不停的思维。这种思维是非逻辑性的,是触景生情,已往的日子化做一幅幅声光色俱全的画面纷至沓来,搅得我百感交集。这会使我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比如骑着摩托车漫无目的走在路上的我。我的耳边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响起些老歌,每一首老歌的旋律都会把我带回唱那首歌的年代。
  
  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森林无边,我爱你群山巍峨……
  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
  蒙山高,沂水长,军民心向共产党。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亮晶晶,红小兵送水上油井,上油井。
  不打青棵酒呀,不打酥油茶呀,也不献哈达,唱上一首心中的歌儿献给亲人金珠玛。
  在繁华的城镇,在寂静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披着星光浴着晨露。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哪部影片上的国民党匪徒在扯着破锣嗓子冲被捕的地下工作者叫嚣:你上了共产党的当了!
  反动派是他****反动。
  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意志不可丢。
  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革命者是大无畏,掷地有声呐。
  姑娘的心儿,姑娘的心儿,展翅飞翔。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简单通俗的句子,明丽流畅的旋律,透出的是多么醉人的橄榄枝的清韵和玫瑰的浪漫啊。
  
  我已骑着摩托车驶出了十五公里,一点也没意识到我来到了这里,群岭革命公墓。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墓园里的确是这么副景象。
  我放好车子,沿没有清扫掉积雪的小路拾级而上,在碑林中找到我要找的那一座,拂去碑顶的雪。
  墓志铭除了生猝年代和简要生平外,还有较醒目的一句:从生到死,他们的路没到尽头。
  这句话是我拟的,长眠在这的,是我的爸妈。他们和日本人和国民党死掐了半生,又辛苦劳作了半生,三年前他们相继来到这里。
  我四处张望了下,整个陵园好象就我一个活人,我就坐在洁净厚实的雪地上哭了。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
  叫着爸妈很孤儿很孤儿地呜呜地哭。
  我知道不少人都孩子似地哭过。比如看《周恩来》《焦裕禄》等影片时,人们在暗光下压抑着可还是哭得稀哩哗啦一塌糊涂,走出影院却不敢正眼相互对视,那神情不象才看完一部感人至深的电影而象是才走出和情人的幽会场所。
  
  哭够了,我从爸妈墓上捧起雪往脸上一通猛搓,我想我的脸一定是红光闪闪热气腾腾了,就给爸妈深鞠三个躬,顺原路回返。
  我爸我妈都死了,悲哀。更悲哀的是,我还没死。
  我没死就是还活着,胳膊腿儿脑袋瓜儿挺全地活着,那我还得按我的活法活着,也只能按我的活法活着。
  不知道是谁的悲哀。也许是和我有关联的所有人的,可能我做不出什么好事来了。
  
  翻起手腕看了下表已近下午两点,这才想起午饭我还没吃,就骑车来到路边一家号称正宗的兰州拉面馆,这地儿我多次来过,饭菜质量卫生条件都还好。
  我点了一碗面两个小菜一瓶啤酒,身材和铁拐李身上背的那个葫芦似的女招待问我要吃粗的还是细的,我感到这几天的心情和不小心吃了屎也差不到哪儿去,就粗声粗气地说,不管粗的细的你拉来就行。
  那“葫芦”白我一眼一声不吭地去了,一会就给我端上了那俩小菜一瓶酒。
  我嘴中嚼着一段红油腐竹,一杯啤酒还没下肚就见驴蛋那辆捷达停在了门口,车牌号是16888。驴蛋多次说过上这副牌照他额外花了三千多给车管部门的人送礼。每次说驴蛋都骂:老子当初也是公安系统的人嘛,你说这帮王八蛋有多黑。我说活该,你要上1**44的牌子还用花这钱吗,8和4有什么鸟区别啊,简直就是精神病。
  驴蛋下了车,后面还跟着个走路象麻雀那样一跳一跳的女孩。他进了门就旁若无人地冲我喊:
  你个鸟人有病啊?到处找不到你,手机也不开!大过年的你跑这吃什么鸟拉面!要不是看你摩托车放门口还以为你小子变成烟冒了呢!
  我没动声色,继续把杯中酒喝完,然后从腰间摸出手机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驴蛋拖开张椅子坐我桌边后才发现身后跟进的那个女孩,他皱了下眉头,从包里抽出张百元钞递给她说,愿上哪玩上哪玩去吧,我这有事。
  那女孩不满地瞪着驴蛋,扯过那张钞票后又一跳一跳地出去了。
  我觉得好笑,说:驴蛋你真他妈好一头种驴啊,小媳妇才娶了几天?你又弄个麻雀玩儿!
  驴蛋说:你懂个鸟,女人一成媳妇就没劲了,不管多小。得,不和你扯这没用的。走,我领你找个地方说点事。
  我说什么鸟事这么急?我午饭还没开始吃呢。
  驴蛋向桌上扫了一眼:这什么鸟饭,走,我领你去吃巴西烤肉。
  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出门前没忘甩出张票子给那“葫芦”:不用找了。
  “葫芦”攥着那张钞票激动地两眼水汪汪的和要撒尿似的。
  坐到驴蛋的车里我说:蛋儿你先别开车,告诉我什么事儿。
  驴蛋没听我的,点火挂档加油一气呵成,车子噌地冲了出去。
  我缓缓地说:驴蛋你也不是不了解兄弟们的脾气,告诉你,我这两天挺烦。你把车停下把话说清,不然……
  我一把挑开车门:我从这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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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蛋一脚踩死刹车,恼怒而无奈地瞪着我。
我砰的把车门关好。这车骤然地一窜一停引来路人一片观望的目光。
驴蛋把车往路边靠了靠,然后熄了火。
说吧蛋儿,什么事。
驴蛋不做声,掏出棵烟点上气乎乎地朝着前挡风玻璃喷。

人的相遇相识相知至相互交往是一条缘份链,哪怕抽掉或者改变这链条上的任何一个环节,结果都会大相径庭。
驴蛋身上有一种我赞赏的品质,就象朴得水身上有一种我赞赏的品质一样。同样,我身上肯定有一种品质让他们两人欣赏,不然我们三个不会成为铁哥们。
我一直认为能成为哥们的很重要的一点是智商必须大致相等,有了这个前提彼此间才会有一种默契,才能相处的轻松愉快,如果对方老是和才从哪个土著里钻出来似的愣愣怔怔懵懵懂懂,不论什么事都得从猿猴变人说起就太累了。那哪儿是交朋友?分明是没罪受找个锅腔子蹲着嘛。
驴蛋和朴得水的智商应该都在我之上,最强有力的证据是他俩都比我混得好。他俩都能审时度势使自己的日子往上走,而我却人为地走了背字。
貌似鲁钝的驴蛋能果敢地辞职下海经商而且发了财与他的待人原则有关,这家伙不管见了谁都嘻嘻哈哈亲亲热热地称兄道弟,特别是路遇熟人,那表情总是和猛然认出失散了八十多年的骨肉同胞似的。人缘是种资源,驴蛋就有着这丰富的资源。
鼻直口方的朴得水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可靠感,就象他们家乡的红高粱那么纯朴本分让人不设防。他也象一棵树,似乎只是孤单单地戳在那里,而根系却在不动声色地执着地漫延,谁知与哪棵大树的根系相盘?他肯定也有这种来源于人的资源,不然以他的业务水平工作业绩不会来刑警大队代理副大队长,做了我的上司。
相形之下我在这方面就差得远了,我既不会象驴蛋那样见人叫大爷,也不会象朴得水那样隔三岔五纠合一帮参差不齐的所谓同事找个地儿醉一场,烟雾缭绕地搓一麻。我的待人原则是看上眼就把心掏给你,看不上眼你想让我和你多说句话都难。有那时间我宁可对着电脑码点我愿意码的字贴到因特网的论坛上去换回点连廉价也算不上的赞誉,满足下可怜的虚荣心。当然这是他们的说法,我的说法是那赞誉无价,我得到的是一种精神的充实。
其实我很清楚,泱泱大中华,被淹没甚至被残害的仁人志士旷世奇才多了去了,别说我这种连三脚猫功夫雕虫小技都算不上有的草木之人,岳飞怎的?司马迁又怎的?
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合。马克思同志伟大得让我五体投地,处理不好人的关系你还自命不凡个鸟啊。
我对我这俩哥们心存感激。我爸妈生病期间他俩都隔三岔五地过去探望,去的比我亲哥还勤,使我弥留之际的老父母大感欣慰。爸妈过世出殡时,驴蛋告知了他一群商场上的朋友开着各种小车在我家门前排起光闪闪的长龙,看得邻居们直吐舌头;朴得水则带着他的巡警小兄弟在太平间设起了灵堂,三天三夜供品常换香火不断,我爸妈一个走在炎热的盛夏,一个走在寒冷的隆冬,他们守在我爸****遗体边,不易啊。
我从爸妈单位的人看我的眼神中读懂了我这俩哥们给我的荣耀有多大。

我看着气嘟嘟的驴蛋突然心生愧疚,说:
蛋儿开车吧,拉我去哪儿都行。
驴蛋把抽剩的半截烟从车窗里扔出去后在我肩膀上狠拍一下驱动了车子。
不一会驴蛋就把车开到了那家巴西烤肉店,装饰豪华明亮的厅中除了我俩没有第二拨客人,背景音乐竟是电视剧《上海滩》上的主题歌:
浪奔,浪涌,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化做浩浩一片潮流……
驴蛋掏出手机打电话,他说:
得水你来吧,我找到立秋了,这小子不知为啥连午饭还没混上,我见到他时这家伙正想吃那鸟拉面呢。哈哈,我们现在巴西烤肉店,赶紧过来,咱俩教训教训这小子。
我问:得水这孙子回来了?咋不和我打个招呼?你们真……你们他****。
驴蛋的眼又瞪起来:你少吱吱歪歪的,你连手机都不开,咋和你个球蛋打招呼?
大约二十分钟后,朴得水携一身寒气跑了来,脸上挂满憨厚朴实地笑。
坐下后驴蛋冲他嚷:你小子回来后消毒了没?当心老婆闻出你身上不该有的风骚味来。
朴得水只呵呵不说话。
我接过话说:得水你去的那地方可是个沿海城市,小姐都是吃海鲜长大的,成本高。咋样?价格不便宜吧?找徐映川那厮给报了吧,哈哈。
朴得水说:操,别说找吃海鲜长大的小姐了,去了两天吃了三次地摊,没在那边拉稀就不错了。
我说不管怎么说你立了一功,就是拉稀也值了。
朴得水很得意,是啊,八百万的货一点没少。
恩,买货的那方情况怎么样?
也急了,他们已付给刘香香六十万元定金,见封了货后扯着我的袖子不让走,问我他那六十万咋办,我说咋办?你又没给我,给了谁你找谁要去啊!真是的。
取证了没?
取了,当事人的口供都录了,还有他们分几次从银行的提款凭证也复印了,刘香香向他们要的现金。可逮住刘香香后她身上只有几千块钱,她公司的银行账号和她的信用卡我都查了,没钱。
哦,是这样。我应着。想起刘香香那一购一销两份合同,销的在前购的在后,看来这刘香香手上是真的没钱了,可她懂得借鸡生蛋。那家买货的公司说起来一点也不掉包,把定金交给香香后就派了一男一女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直到看着货物发出,可终还是没把钱赚到手,那六十万元血本眼看着就悬在了空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刘香香手中的六十万抛却运费装卸费和零星费用怎么也得剩个四五十万吧,哪儿去了呢?
服务人员在一道道为我们上着色香味美的巴西烤肉。这家酒店的服务很有特色,上菜的是一对对的金童玉女,男孩一手拿着串在铁叉上的肉,一手拿一铮亮的餐刀,女的一手托一木盘一手拿一精巧的捏子,来到桌前男孩用刀把肉一片片削到女孩的盘里,女孩再用捏子夹了送到我们面前放有各味调料的盘中。
驴蛋要了两瓶五粮液。我说蛋儿你摆啥鸟谱啊,都是自己兄弟用得着喝这酒?就你舌头值钱还是咋的?咋没见你把你嘴里那玩艺儿熏成五香口条卖了呢?
驴蛋说,就你**事多,你要是……
看来这小子想戳我的痛处,提我在云南揍刘军强那事,想了想又憋回去了。
他接着说:咱这不是给得水接风嘛,又是大过年的,喝吧兄弟。
喝,****,疼你不知道疼你,天天喝我也没意见!我没好气地说。
这不就结了嘛,嘿嘿。
朴得水突然说了句:美酒,可惜没有美女。那个刘香香太漂亮了!要是……
驴蛋打断他:得水你个**少乱说话,那可是秋子的初恋情人!
我和朴得水都是一惊,朴得水艳羡地看着我:乖乖!真的吗?你小子当初和她谈到啥程度了?上了没?要是没上可是太可惜了,我这辈子见的和人一样大的美女就数她了,其他都是在电影电视上见的啦。
而我惊的是驴蛋这小子耳朵够长,知道这事的就那么几个人,谁告诉他的呢?稍一思索我就明白了,也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急火火地把我和朴得水找来了,而且从迹象上看,他的意图已和朴得水露过了。
我说蛋儿你是受人之托吧?说吧,我能做点什么?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驴蛋讪笑着说:你总算学聪明点了兄弟。其实事情很简单,现在不是周通负责主审吗?刘香香不是不承认吗?你就让他审去,你少认真点就行了,反正货已被得水给追回来了,你不至于非让你的初恋情人去把牢底坐穿吧?何况是那样一个美人,到时她会感激你的。
我看看朴得水,那家伙和没听见似地低着头大嚼一片牛臀肉。
我笑了下说,蛋儿,我想知道你是受谁之托。
驴蛋一听就急了:看看,说着说着你又来了!你管那么多干嘛?谁托不是一样?对你没害处就行了呗!
我又笑了下,这次笑得肯定很冷,我说:蛋儿,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这个我可以不问,你说得对,爱谁托谁托。不过……你也不是没干过公安,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儿?刘香香的诈骗意图明显,恐怕中学生都分析得出,审不下来不怕市局过问?就算市局不过问,就不怕检查院的立案检查?给你说白了吧,这个案子就是零口供也得起诉,不然根本说不过去!
驴蛋看我的眼神象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然后他对着朴得水说:得水你看,这个鸟人是不是一点治都没了啊?你看他操的这些心!
朴得水呵呵笑着说:立秋,你是得学聪明点了。看来这书读多了是他****误人啊!说实话,我也真懒得拿着你问下来的口供东奔西跑地调查取证,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顺水人情干嘛不做?
我看着他俩说:
我说得水,看来你该好好复习下刑法了,犯罪在客观上有两种表现形式,作为和不作为,所谓渎职罪中有好多就是不作为造成的知道不?好嘛蛋儿,哥们儿没算难为我,不就是一个不作为嘛,反正查下来这突审口上有精子那厮顶着。从感情上我不想看着刘香香坐牢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真想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让一个明摆着的重要刑事案犯逃脱法律制裁的!我是真想开开眼界呀我!
驴蛋和朴得水对视一眼,两人又叹气又摇头。朴得水说:兄弟,眼下这社会上你这样的人要是有三分之一,我朴得水绝对就是个秉公执法的好警察!呵呵,现在我也不是个坏警察,一码归一码,你说对吗立秋?
驴蛋看着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重心长说:
兄弟你记住我一句话,其实这也不是我的话,是本市政界一个老前辈说的:眼下这世道,只有你做不成的事,而没有不能做的事!
我说你俩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你们不用醋溜我,也不用教育我。一条河里洗过澡,谁还不知谁那鸟啥样?我说过我早他****干够了,洋工我也磨了一年了。别说这次嫌犯是刘香香,不是她我还想磨洋工呢。嘿嘿,你们这顺水人情我领了,乐死我了呢!告诉你们,我钟立秋也不是硬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的主,我知道徐映川略施小计就足以使我翻船,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嘿嘿,不过说实话这事要不是刘香香的嫌犯我还真和他妈这老王八蛋作上了!他不是不想让这案子大白吗,我就不信我审不清楚!哥们,我是真的愤怒,我整个一愤中啊我!呵呵哥们,全当我是犯了会儿间歇性精神病吧。
说着,我端起杯中那三两三五粮液又是学着潘长江的样子直接倒入胃中。
驴蛋哈哈大笑:怪不得你小子不要好酒啊,你这喝法喝酒和喝尿根本分不出他****味来!
我顿下杯子拍着肚子说:不见得吧蛋儿,这里面有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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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晒太阳 穿旧衣裳 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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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0 13:56: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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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时天已黑透,我看到雪花又在风的舞动下在路灯的暖光中洋洋洒洒了。
  驴蛋和朴得水说怕我喝多了酒骑摩托把人家的汽车给撞坏了,就分了下工,朴得水找他的小兄弟把我的摩托骑到局里放着,驴蛋则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两瓶五粮液我喝了有一瓶多。平时我们三个喝酒是绝对要平分的,这次是我主动多吃多占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喝酒。
  酒后驴蛋要请我和得水去洗桑纳,说这时泡泡蒸蒸找小姐捶捶踩踩特舒服。得水嘿嘿哈哈地笑着不表态,我说洗个鸟啊,我要回家,我想老婆了。
  驴蛋说你想老婆还不是白想,苏娟不是带钟奎旅游去了吗,回来了?我说没呢,明天早上回。
  驴蛋哈哈起来:那你回去抱着苏娟的枕头蹭吗?
  我说:去你****,惹烦了我抱着你的驴头蹭。嘿嘿,反正我不去洗什么鸟桑纳,也不找什么鸟小姐。
  驴蛋说:操,你以为你是刘德华还是谢霆锋?人家小姐上赶着往你怀里钻?
  我说得得,就让小姐去钻他俩吧,再加上你和朴得水先生,号称四大钻王好不好?
  驴蛋看我态度坚决就把我送了回来,下车时我让驴蛋来我家坐坐,驴蛋说去你家坐啥,哪有枕着小姐的大腿躺着舒服?
  我说:那你就滚到你的小姐怀里去吧,那小姐要是有奶你也好顺便吃两口,省下你酒后干渴睡不着,嘿嘿。
  你这把鸟嘴!服你个鸟了行不?驴蛋嘟囔着,一加油门窜了。
  
  到家后我晕晕乎乎地把各房间的卫生清理了下。其实苏娟走之前已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我只是用抹布擦了擦这几天落在家具上的浮尘和地板上的鞋印,我不想听她回来嘟囔我把家弄得多脏多脏,那娘们好象有点洁癖。
  擦鞋印时我愣了下,我看到门厅地板上有几个淡淡的小巧的水渍鞋印,想起是昨天晚上琳琳来时留下的。哦,那个有着一对小巧结实富有弹性的乳房的清纯女孩。
  盯着鞋印我蹲在那里柔肠百结,手中的抹布竟舍不得向那鞋印抹去。我想起琳琳在夏天里赤脚穿凉鞋的情景。她和苏娟和香香一样,有一双小巧周正迷人的脚,透过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淡蓝色的静脉,趾甲上的透明油使那双脚莹亮而凝润,象一对会跳舞的精灵。
  去年夏天我正倒霉透顶对正经活路心灰意冷,只要琳琳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盯着她的脸儿和脚看。从她跟我审下那个强奸的由坤后琳琳对我的脾性象是摸了点,我知道她不会对我厌烦和恐惧,即使这样有时也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她说钟哥你再这样看俺,俺就不到你屋里来了。
  我说琳琳你的脚好漂亮,比你的脸蛋儿还漂亮。
  琳琳说你干嘛呢!从俺发现你第一次盯着俺的脸和脚看俺就回去查辞典了,品头论足是无聊男人干的事。
  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啊琳琳,你以为男人一天到晚全琢磨正事啊?别说咱小老百姓男人,就是帝王将相又怎么样?爱江山更爱美人呐,说明他们琢磨女人比琢磨国家大事的时候多,呵呵。
  ……
  琳琳的音容笑貌空气般在我周身缠绕,想起我上午拥她入怀的情景,心中惴惴的同时隐约还感到了一种欲望在涌动。
  我的大脑不可遏止地在想象琳琳那女孩的裸体,想她的皮肤一定是白皙光洁的,想她的乳房一定是俏生生紧就就的,想她的腰肢一定橡胶般给人的触觉带来快感,想她腿间那朵花儿的形状颜色光泽及用身体各部位接触那花儿时所带来的战栗感,那时琳琳娇好面容会是怎样一副情态?会泛起红潮么?会娇喘微微泪光点点么?
  我想得焦渴难耐头晕目眩,我重重地抹去地板上琳琳的鞋印,似乎要抹去我心中那头欲望怪兽。然后我扔掉抹布站起身来跑到客厅喝掉一大杯冰凉的纯净水,瘫在沙发上中了箭的公狼般发一声嚎。
  我搞不清我这是怎么了,我何以会对所有美丽的女子如此痴迷,迷得深入骨髓。这欲望发作之时我的每个细胞都鼓胀欲裂,似有千万只虫蚁在咬啮我的每一条毛细血管和痛感神经,那些瘾君子的毒瘾发作时也不过如此吧?
  我知道我这就是《圣经》上所说的,是一种原罪,可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有效地控制这原罪不向我身边的女人身上辐射,我的小头脑听我大头脑的指挥是没错,可我不敢保证我的大头脑每时每刻都不发昏,今天上午对琳琳的行为就是一个可怕的信号。
  我趔趄着起身把浴盆里放满热水,躺进之前我破天荒地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身体,在洁白卫生瓷的映衬下,我的身形呈显出沉重的清晰。对女体的狂热挚爱使我对男体有一种天然的厌恶感,我很难正视一具男子的裸体,不管这裸体多么挺拔伟岸,特别是腹下那物什,无论是神气活现之时还是垂头丧气之际。它很实用,能给男人带来无边快意,可它真的是缺乏美感,在公共浴池里我对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体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对驴蛋他们胡拍乱抓的戏闹持强烈反对态度,我想我这这辈子是玩不了同性恋了,也不会性别倒错渴望把自己变成女人,我爱女人,爱女体带给我那无以言表的快感,那正因为我是个男人。
  我撩一把凉水泼到我肌肉发达的胸前,激凌凌地看着那水顺我微褐的皮肤下滑在我的敏感部位处汇集,我明显感到了身体的变化,那是一种骤然间的紧缩,我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地意识到,我身体的各部器官太好用了,真不知是喜是忧。
  
  做为我的妻子,我断定苏娟是深爱着我的。非常不好意思的是,我断定她爱我的原因百分之八十是我在她身体上的表现。
  恋爱时的苏娟被我略带沙哑的甜言蜜语和嘹亮高亢的豪言壮语所打动,乖乖猫咪般委身于我宽阔结实炽热的胸怀。我真的是无师自通,她的初夜之帘被我用最轻柔的动作撩开,几乎没感到丝毫的痛楚。那缘自我对她,对美好女体天生的热爱,我从她漂亮可人的小小脚丫爱起遍及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在我轻柔如水因爱意融融而准确无误内力雄劲的爱抚下,苏娟颤如风中一朵美丽的百合,啼如林间一只婉转的夜莺。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苏娟就在那样一种玄妙的感觉中面带羞红告别了她的女孩时代,成了一个女人,我的女人。
  不管是卧室还是客厅,户内还是户外,只要条件允许我就在她身上施展我的天才,我懂得适度,根据环境情况我的每一个举动都不会让她感到哪怕是稍许的不适,在生理和心理上。我甚至可以忘却我自己,目的仅在于苏娟的快乐。我喜欢看着女人在我的撩拨下忘情的样子,就象音乐家弹奏自己生命的曲调,画家欣赏自己倾情的图画,诗人观望自己灵魂之火的跳跃。
  我没给苏娟带来一点体能浪费,婚前婚后十好几年了,她仅怀过一次孕,这次怀孕使她生下了一个男孩,我给他起名叫钟奎,这个钟奎继承了我的灵动敏感和苏娟的执着宁静,已经能活龙活现地和我作对了,他是我的至爱,而苏娟则认为那孩子是我对她的恩赐。
  我记不清我对苏娟的激情是从何时渐冷的,但绝不是因她身体的变化,如果说她的面容因岁月的侵蚀在慢慢变老的话,她的身体十多年来基本没什么变化,依然美好。
  女人是敏感的,苏娟多次在我怀中流泪,泣诉着对我的爱恋和依赖,我会轻柔地爱抚她,捏着她尖尖的小鼻子宽慰她,可她看我的眼神依旧是悲凉的。她说:立秋,你的心花了,再也不会完整地属于我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可直至眼下,我没有第二个实质上属于我的女人。
  我只能说:我的心是花了,花的错乱纷呈莫名其妙,苏娟你就将就点吧,也许男人都这样,也许男人必须这样,我也糊涂着呢。
  我只能说:苏娟,我会尽力对你好的,尽力象你疼我那样疼你,我永远不会主动离开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没忘。可我也许会在某一时段忘记一个丈夫的责任,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
  
  浸在浴盆中的我感到水温有些变凉,就扭开热水阀加热水,这时看到了我放在面盆上的手机,便摸过来,略一思忖,按下了一组号码。
  钟哥!
  对方显然记住了我的号码,接起电话就热切地叫着。
  是我,黎静,静儿。我的眼前立即出现了那个俏丽女子的镜像。
  钟哥。那边又叫了一声,声音低了很多。
  在听呢,静儿。
  你的生意顺吗?今晚有空给我电话了?
  哦,不顺,很不顺。你……还好吗静儿?
  不好,我很不好。我的表姐出事了,她一直是我的偶像,美丽坚强,可她……竟然涉嫌诈骗被南成区公安局给拘留了,钟哥!
  我听到她在低声哭泣,我突然想这个外表有些冷艳的女子为何如此爱哭,我有必要问吗?我问那么多干嘛?
  哦,静儿,这事很让人惋惜。别太伤心,做你能做的事,别担你担不了的心好吗?
  恩,我知道。钟哥,你在公安方面有熟人吗?能帮忙打听下情况也好啊。
  我问:静儿说实话你是做什么的?在Z市生活多少年了?没有你的社交圈儿吗?
  钟哥,我凭直觉和你的文字信任你了,我在Z市生活了不足三年,我没有工作,说实话,我是那种住在笼子中的女人,我的男人也可能还是别人的男人,他在香港,每年回来两三次,我不爱和同住在笼子里的女人交往,我没有社交圈儿。
  我一时无语,胸中感到一阵拥塞。
  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帮帮我,我想知道我表姐的情况,她叫刘香香。
  哦,你给她请个律师吧,律师可以了解一些必要的情况。
  恩,今天南城分局找我去了,接待我的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她告诉我可以替我表姐请律师的。
  恩,那你就按他们的程序办吧,努力做你能做到的,你表姐会感到安慰的。也许……自有人替你表姐奔忙,你要是力不从心就随遇而安吧。
  恩,我只能这样。钟哥,我很无助,我的生活很不象样子,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受过高等教育,钟哥,我是国内一所挺不错的大学的本科生,我……想你了钟哥。
  我也想你,看过你的照片了,你美得惊人。
  恩,从小人家就说我漂亮,也许就是这漂亮才使我现在这样的……钟哥,我的表姐也很漂亮,比我还漂亮,她比我个子矮一点儿。
  哦,你们家出美女,呵呵。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有机会见到我表姐就知道了。
  我说也许我们都会见面的,愿你们姐妹俩都有个好命运。
  我感到我虚伪得让自己恶心。
  谢谢你,钟哥。
  我说:就这样吧静儿,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坚强点,晚安。
  好的钟哥,想着我,我太孤独了,钟哥。
  恩。
  扣下电话后我的大脑陷入一片浑沌,真真一个剪不断理还乱呐!一边是徐映川老冯两个对立面,还牵扯到驴蛋,朴得水这俩铁哥们,一边是这样的的姐妹俩,再加上琳琳这么个让人揪心的纯情女孩儿,还有苏娟,还有钟奎……我的理性和情感象团乱麻那样搅在一起,我该怎么出演我这时期的人生角色?
  郁闷,郁闷得要死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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