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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居然做梦了,梦里又有她,但我已经不记得她在梦里的情形了。只记得和死去的奶奶及家人一起和面,还有母亲放工回来拿着电饭锅盖问煮了饭没有。那时的情形是那么的真实。细想其实那本来就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故居,在那所发生过的事情当然梦起来也就真实。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我觉得自己有一种恋旧情结。当搬离住了二十多年的故居时我发觉自己有一种很特别的失落感。那栋三层的故居是爷爷在香港打工赚钱回来盖的。说起爷爷我就想起这辈子两个让我感到遗憾的人。一个是爷爷,他是一个七岁就离开家的人,为了这个家他一直在外打工,直到最后还客死异乡。我很遗憾的是他没怎么享受到天伦之乐。还有就是外公,他是从小到大最最疼你的人,几乎是我要什么就给什么的那种。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只可惜他没能等我,没看到我的长大成人,还能没等到享受我有能力对他孝敬,他便撒手而去了。
在那三层的旧居所,我除了一楼没住过外,我是从二楼到三楼都住过了。刚搬进去时我住的是梯旁的一个小房间,那个房间虽然小但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间我已经高兴的不得了了。小房间有我自己的书桌,小衣柜,一个放东西的小八仙桌还有个茶壶杯子。这一切几乎都是外公送给我的。后来,我长大了点之后,因为房间小加上对面邻居盖了高楼之后房间里很暗,白天都要开电灯。于是就搬上了有西晒的三楼。那房间在夏天时因为西晒,楼顶又没有隔热层所以特别热。每天傍晚都要提几桶水上楼淋水降火。虽然热但那个房子有两个窗户,有足够好的空气和光线呢。后来大学毕业后回来因为要把三楼租出去,又搬到姐姐曾经住过的二楼的房间。在那房间我一直住到房子被拆掉。楼顶种的东西不多,祖母没去世时曾经在上面种过些什么葱蒜之类的东西。还有就一棵长的和小树差不多高的仙人掌,那是我初中时从同学家摘回来的。我是看着它的主干由青绿变成褐黄的,一瓣长成象一棵小树一样。还亲眼见证它的第一次开出红色的小花。
虽然有一栋三层的楼房,但其实家里面一直很穷。三层的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好点的家具都没有一件,电器更不用说了。在唯一的那台21寸黑白电视坏掉后连电视都没有了。如果我要看的话就要走一公里多点的路去好友那儿看。我大学毕业许多年后家里才买了彩电。至于我的房间呢除了以上说的东西之外剩下的就是书,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所谓的小衣柜不过是是个木头箱子罢了,放不了多少东西。不过我的衣服也不多,稍为大件的几件东西就只有放到母亲房间的大衣柜了。
那时我家门前有一口井,居说是近年来清远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还在使用的水井。可惜它也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或许世界就这样的必须要如此有生有灭的循环下去的。还记得那时外面的那条街道没现在热闹。那是一条用大麻石铺成的路。然后东边有一大片的空地,据说很就以前那是社坦(听说和什么庙啊祭奠有关的)。西南面也是一片空地那叫杨坪估计那是因为那边是杨姓人家聚居的地方而得名的吧。小时候我就是顺这那条大麻石铺的路,外西走,爬过有大麻石石阶的城基。去找我在一个福利厂看门的外公,要每天的零钱或者要吃的。外公只有我妈一个女儿,所以特别疼爱我和我姐姐。他退休后没回老家住,就在我家附近的福利厂做看门人。我想是因为那里离我们家近,便于有个照应。那时我总觉得外公是最慈祥的最亲的人。那会我常和外公一起睡的,他总在我睡眼朦胧的时候叫我起来吃夜宵的。然后第二天就会问我昨晚的什么什么好吃不好吃啊?因为睡得稀里糊涂,我总是不记得晚上吃过夜宵的。在外公去世的后的几年里,在我心低里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外公已经死去了。只是觉得他可能去了那里不能回来。一直到现在我仍然会在梦里不断的梦见他,梦见往昔的种种片段。
现在什么都变化了,房子拆了,四处盖起了高楼,城基(旧城墙的遗留物)也被移去了。原来的大麻石路早已经变成了水泥路了。过去熟悉的人一个一个的在面前逝去。每次当我回到那熟悉而有陌生的地方,我脑海里就会浮现那大麻石的长街,大麻石的石阶,邻居面前的大麻石长凳,那个在大麻石长街奔跑的小孩。
[ 本帖最后由 老猫 于 2005-11-26 22:5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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