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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夜,渐渐的下起了雨来,暗雨敲窗,不由让本已愁肠百转的我更是辗转难眠,这大半年来的遭际,便如都在昨天。在沪旅居的半年多里,因为失业的结果,我的寓所迁移了三处,最初我在朋友处寄住,周遭都是些尚不识世途多艰的学生,平日里说笑嬉玩,越发显得我这个失路之人的潦倒愁闷。在这风波平静的校舍里住了一个月,校方忽来检视,将我逐出,我就不得不拖箱携箧,去依附南市的一个亲戚,后来费了些周折,总算在董家渡路附近的一间房里栖了身,如我一般在这种低矮昏暗的破房里住着的,全是上海最底层的穷苦人民。如此住了半年,被鼠蝇滋扰的很是不堪,某日午后大热,自板墙里竟黑压压的爬出了大群白蚁来,骇得我急急搬了行李,在静安寺路南寻了一套老式公房顶层一间小小的阁楼,迁移了过去。
房东和我是同乡,据说是和潘石屹王石同属在最早的房产热中发家的那一批人,差不多日日要在家里摆了筵席大宴亲朋,如我外出不合正在他们觥筹交错起坐喧哗的中间归来,房东有时会叫住我邀我共饮,只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推托的次数多了,房东倒十足把我当成了倨傲的狂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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