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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人,渴望诗意的栖居——看《像鸡毛一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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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4 16:4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编剧:廖一梅 导演:孟京辉 主演:陈建斌 秦海璐 廖凡

   
    这是一部关于理想的不可实现与现实的冲突的电影,一个典型的后现代主义文本。
    欧阳云飞是一个诗人。影片开始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没有名气、没有灵感、没有工作、没有家庭,甚至没有行李,只随身携带着一个荞麦枕和一本自己从前出的诗集,还有奇怪的“幽闭恐惧症”,从上海飞到北京。
    诗和诗人在影片里是作为某种高于日常生活的生活状态(也许我们可以以“诗意生活”来概括)的标志而存在的。机场警察在得知欧阳云飞的诗人身份后露出暧昧的笑容,并且开始讨论高尔基和李白;马小国在婚礼上宣布“要朗诵一首诗”,宾客们发出不以为然的嘲笑……这些细节告诉我们:现代的生活远离诗歌和诗人已经太久,远离诗意已经太久。欧阳云飞代表着自始至终、执着追求诗意生活的人,他百折不挠,自始至终都怀抱着最原始的激情和最执着的理想,就连他失去灵感、患上“幽闭恐怖症”的苦恼也是高尚而诗意的;
    陈小阳代表着在理想和现实的夹缝中求生存的人,为了生存他不得不一再地根据现实改变自己的理想。虽然新的理想在不断地实现,但他总是不能快乐,因为他知道自己背叛了最初的理想,无论怎样这都是不可原谅的。虽然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成功的实业家”,但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失败;
    方芳同样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她梦想通过做空姐走出死气沉沉、扼杀人的生命力于无形的小镇,开始新的诗意的生活。但这梦想由于她的生理缺陷(色弱)而注定不可能实现。绝望中她遇到了诗人,好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把自己对人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然而,这期望是如此之重,以致于欧阳云飞不能承受,最终选择了放弃和逃离。
    欧阳云飞凭借一张盗版光盘一夜成名的神话是个隐喻和警示:在高度机械化、自动化、程序化的现代社会,人的创造性和生命力正在逐渐消失,“物”正逐渐主宰世界,并将最终导致人的彻底异化和退化。片中支持本主题的还有对于电视文化的批判:泛滥成灾的电视谈话节目;只知道宣扬某种所谓“中产阶级家庭温情”的电视广告,夸张做作的记录片(导演用传统滑稽表演中的“双簧”实现了批判了这种纯粹传声筒式的记录片或曰宣传片)……而最有创意的一个设计,是多次出现的电视节目的“主观镜头”:前景是电视的边框,后景是盯着电视看、部分变形的观众。这个特别的设计传达出一种讯息:在电视文化高度发达的今天,已经不是“人看电视”,而是“电视看人”,人被电视“看”着、改变着。
    刚才说过,孟京辉是学戏剧出身,所以他的电影语言就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生猛之感:高度戏剧化的人物语言(讲究对称、压韵、字正腔圆、文学化)、高度风格化的布景(小镇长长的街道、黑鸡养殖场里刷成白色的墙壁、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书架)、毫无规则可言的镜头语言(如大量极端镜头和变形镜头、最意想不到的机位和角度、摄影速度的瞬间调整、黑白和彩色效果的自由交叉)、绝无禁忌的剪接方式(如幻想与现实毫无预兆的强行转换、没有中性镜头过度的大跳轴)……这些被专业电影导演奉为天条、慎之又慎的手法在孟京辉这里却“举重若轻”、收放自如。而奇特的是,一切的无规则和矛盾拼帖起来,却达到一种莫名的和谐的境界……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们只有一个解释的方法——艺术的感觉,一切从感觉出发,这大概是导演确定拍摄方式和剪接方式的唯一依据。也许只有这样极端形式主义的手法,才能传达出影片的主题: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冲突。
    后现代主义文本的另外一个特点是解构和戏仿(戏仿的目的其实也是解构),在这部电影中,孟京辉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对媚俗而混乱的文化圈进行了辛辣的讽刺,欧阳云飞的“新书(《黑白橘子》)发布会”是孟京辉为向这些文坛渣滓开火而专门开辟的战场,简洁而绘声绘色的场面简直可以称为新版“文坛十年之怪现象”:田平原,他的名字与北大一位著名的学者一样,但想来这位学者好象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孟京辉的手里,所以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旁白紧接着介绍说这位老兄是凭借跟名人对骂而出名的,这个解释估计能让我们猜个八九不离十儿;马格,因为一本名字触目惊心的书——《象我这样伟大的人》而走红文坛,不知道让各位想起了什么,反正是让我想起了那本标榜自己不是一个俗人的书;电影导演——只知道抓住流行的尾巴,总是希望借着名人的名气(如畅销书)来给吸引别人对自己的注意;苇子——十年前是一个“新人”,十年后依然是个“新人”,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他的命运感到可悲还是该为文坛炒作方式的贫乏和无力感到可悲;毛毛——美女作家,以大胆描写私生活而成名,让我们不由得想起前一段时间在网上对骂得非常厉害的两位美女作家,身体写作派的掌门人;碟贩子——在电影里,孟京辉把诗人创作生命“死亡”的直接原因归咎于这个碟贩,正是他卖给诗人那张可以让人人都成为“诗人”的盗版光盘,而且还是试用版,扼杀了诗人最后一点创作的力量。
    在诗人与同学一起琢磨黑鸡蛋的广告词的场景中,导演不失时机地开了很多文坛“经典”的玩笑:苏格拉底的哲学;王朔的痞子文化;顾城的朦胧诗歌;赵树理的山药蛋派;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高尔基的《海燕》;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关汉卿的《不服老》……
    此外,还有对台湾戏剧大家赖声川作品的戏仿:《暗恋·桃花源》、“相声系列”;对流行生活方式(食——奶酪、可乐、烤鸭;住——房子;行——车子;玩——长城、卡拉OK、DVD,用——香水……)的戏谑模仿和温和批判……
    孟京辉对现实生活的触角是异常敏锐的,他所列举的种种流行文化现象,的确是组成我们当今生活面貌的重要的、带有标志性的因素。那么在这样的生活中,我们原来所抱有的某种高于生活的追求和某种浪漫的终极目标是不是就注定要烟消云散了呢?
    对于这个问题,孟京辉的暗示是积极的:
    首先,他让李小阳抛弃拥有的一切现实的利益,奔向未知的生活、探索新的可能,这个安排给我们一种超越现实的兴奋和快感;
    其次,孟京辉安排了一个积极的结尾:诗人欧阳云飞在31岁的年龄剃了一个“马雅可夫斯基式”的光头,他决定要象马氏所说的那样:选择一种生活并勇敢地坚持下去。光头的诗人在长而破败的小镇街道上大步地走着,神色坚毅、一往无前。这个长达1分17秒的镜头颇有新浪潮电影(《四百下》)和台湾新电影运动(《爱情万岁》)的遗风。
    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剃着马雅可夫斯基式光头的欧阳云飞,大踏步地、一往无前地走在空荡破败的小镇长街上,似乎在向世俗的生活和现实宣战,并决心确立自己的生活方式并勇敢地坚持下去。但是此前的两个画面中,马雅可夫斯基的照片被投掷西红柿、被焚烧,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对经典、对神话的颠覆,孟京辉岂不是自我矛盾了吗?我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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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半步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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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4 18:00:5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是值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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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4 21:32: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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