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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17 17: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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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们想要跳伞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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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ccoa营地
1942年7月~12月
101空降师506团E连中的弟兄来自美国的不同地区,有着不同的背景。他们曾经是农夫和矿工,山地居民和南部地区的子孙。有些人很穷,其余的则来自中产阶级。有一个来自哈佛,一个来自耶鲁,两个来自UCLA。只有一个是来自以前军队,一些来自国民警卫队或是预备队。他们是平民士兵。
他们于1942年聚集到一起,此时欧洲已经陷入战火三年了。到1944年晚春,他们成为了一个轻型空降兵精英连。在D-Day(诺曼底登陆之日——译者注)清晨,E连俘获了能够俯视Utah海滩(诺曼底登陆一个登陆点——译者注)的四门德军105mm大炮。在以后的战斗中,他们攻下了Carentan(法国地名——译者注),战斗在荷兰,在Bastogne(法国地名——译者注)坚守阵地,在突出部战斗中发起反击,在Rhineland战役中浴血奋战,夺取了Berchtesgaden(德国地名——译者注)希特勒的鹰巢。他们承受了150%的伤亡。他们的颠峰之作是1944年10月的荷兰和1945年1月的Ardennes((法国地名——译者注),他们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连队之一。
任务完成了,连队解散了,大家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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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中最初的140名士兵和7名军官是沿着不同的路线到达Georgia(美国州名——译者注)州Toccao兵营的,但他们有着一些相似之处。他们都很年轻,在一战时期出生。他们都是白人,因为二战时美国军队实行隔离政策。只有三个已婚者。许多人都打过猎或是高中时期的运动员。
他们具有特殊的价值。他们花费了许多时间来锻炼,树立等级观念以及成为一个精英团队中的一部分。他们是理想主义者,渴望投入一场正义的战争中。Actively seeking an outfit with which they could identify,join,be a part of ,relate to as a family.
为了刺激、荣誉和津贴(士兵每月$50,军官每月$100),他们志愿加入伞兵。但他们志愿从飞机中跳伞的真正的深刻和个人的原因有两个:第一,用Robert Rader的话来说就是:渴望比别人强。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经历着Richard Winters所经历的事:在招募点和基本训练的时候,周围都是找借口不参军的家伙。在军队中尽力总比在那儿强。他们希望他们的军营生活积极向上,是一个充满学习、成长和挑战的经历。
第二,他们知道他们将要参战,他们不希望和没有接受过好的训练、身体条件差、浑浑噩噩的家伙一起,无论哪一方。如果要他们选择哪一个最危险:是作为伞兵的先锋进攻,还是作为一个不相信他身边其他人的普通步兵,他们会选择后者。当枪声响起时,他们希望看到的是周围的人都是好好的而不是倒下去。
他们曾经士气沮丧,这有伤疤为证。他们中的大多数在这样环境中成长:没有足够的食物,鞋底有洞,穿着粗糙的毛线衣,没有汽车,没有一部收音机。他们所受的教育不仅被沮丧的士气而且被战争所缩短了。
“尽管当时情况很糟,可是我那时热爱并一直热爱我的国家”Harry Welsh在48年以后说道。
无论怎样抱怨生活为何如此(这个抱怨是合理的),他们都没有怨恨(sour on it)生活或怨恨他们的国家。
他们依靠许多积极的因素走出了沮丧。他们信赖自己,熟悉艰苦的工作和接受命令。通过体育锻炼(through sports or hunting or both),他们感到了自我价值和自信心。
他们知道他们将面临极大的危险。他们知道他们将不仅仅做他们份内的工作。他们怨恨将牺牲他们的青春投入到一场不是他们发动的战争中。他们想投棒球,而不是手雷,想用.22来复枪射击(一般打猎的枪口径为.22英寸——译者注),而不是M-1(二战中美军主要使用的步枪型号——译者注)。但是既然遇到了战争,于是他们希望尽可能的使他们的军旅生涯积极向上。
他们对空降兵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这是一个全新的兵种,要求全是志愿者。他们被告之体能训练比他们所见过的还有艰苦,比美军中其他兵种经历过的还要困难,但这些年轻人渴望接受训练。他们希望训练完成后他们会比刚开始时强壮的多。他们希望和那些一起完成训练的伙计们一起作战。
“士气沮丧的时期结束了”Carwood Lipton回忆那个1942年的夏天,说到:“我开始了一段将深深改变我的新生活。”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Herbert Sobel中尉来自Chicago(美国城市名——译者注),他是E连的第一个成员和连长。他的执行官(X.O.)是来自northern California(美国州名——译者注)的Clarence Hester少尉。Sobel是个犹太人,是国民警卫队委任的军官。Hester开始是一个士兵,后来从军官候补学校(OCS)中获得了委任。许多排长和副排长都是刚从军官候补学校新近获得委任的,包括从Pennsylyania(美国州名——译者注)来的Dick Winters少尉,从California(美国州名——译者注)赛车场来的Walter Moore少尉和从New York Cith(美国城市名——译者注)耶鲁大学来的Lewis Nixon少尉。Matheson是从UCLA大学来的ROTC(?)毕业生。Sobel28岁,是最老的一个,其他人都是24或更年轻。
E连和D连、F连以及营指挥部组成了506团第2营。营指挥官是Robert Strayer少校,一个30岁的预备役军官。团指挥官是Robert Sink上校,一个1927届的西点军校毕业生。506团是一个实验性质的机构,是第一个士兵将基本训练和跳伞训练一起进行的伞兵团。506团成立于加入101空降师(他们的标记是一只尖叫的白头鹰)一年以前。军官们对伞兵部队的知识和士兵一样少,他们往往是前一天学习,第二天再教大家。
最初的军士们都是老兵。“我们都崇拜他们,”来自Mississippi(美国州名——译者注)的士兵Walter Gordon回忆道:“就像崇拜上帝一样崇拜他们,因为他们有跳伞徽章,他们是合格的跳伞员。但是,去他的,如果他们只知道如果做向后转的话,那他们也比我们强,因为我们是新兵。后来,再看他们的时候我们就不屑一顾了。他们和我们中的提升到下士或军士的伙计相比。”
E连的第一批士兵是Frank Perconte,Herman Hansen,Wayne Sisk和Carwood Lipton。几天之内部队整编,E连共有132个士兵和8位军官。共分成三个排和一个指挥部。一个排包括三个班(每班12人)和一个60mm迫击炮(6人)班。每一个班都有一挺机枪。
最初组成E连中的人很少通过了Toccoa的训练。“军官们来了又走了,”Winters谈道。“只要看一眼他们就知道他们通不过训练。有些家伙简直是一碗黄油(a bowl of butter)。他们太笨拙,以至不知道怎么倒下(fall)。”在申请加入506空降兵团的人中,这种情况很普遍。500个志愿军官中只有148个通过了训练,5300个志愿士兵中只有1800个通过了训练。
数字统计显示,Tocca兵营的训练确实是一个挑战。Sink上校的任务是让这些人通过基本训练,让他们变得冷酷,教授他们基本的步兵战术,为他们进入跳伞学校做准备,并建立一个他可以带领投入战斗的团。“我们是挑选员,”Hester中尉回忆道,“从胖的中挑出瘦的,淘汰胆小鬼。”
士兵Ed Tipper叙述他在E连的第一天,“我看着营地旁的Currahee山对某个人说,我敢打赌当我们在这里完成训练科目后,他们最后让我们做的事一定是爬上这座山的顶点(Currahee与其说是座山峰不如说是座山冈,但它超出海平面1000英尺并成了一个风景)。几分钟后,哨声响了,我们排队并被告之换上靴子和运动短裤后再排队,然后跑步大约三英里到达山顶并返回。”第一天结束就有几个人退出了。在一个星期之内,他们都是跑步上山再跑回来(尽管是在规定时间的两倍以内)。
“在第二个星期结束的时候,”Tiper继续说道,“我们被告之,‘放松,今天不跑了。’我们被带到食堂并在午饭时饱餐了一顿美味的意大利面条。当我们走出食堂时,哨声响起,我们被告之,‘命令改变了,我们跑步。’我们又跑上山顶并返回,救护车就跟在后面。大家的呕吐物到处都是。那些倒下并接受医疗后坐救护车返回的伙计发现自己当天就被赶出了学校。
大家被告之Currahee在印第安语中的意思是“我们独自站立”,这正是这些伞兵想要过的战斗方式。Currahee变成了506团的战斗口号。
军官和士兵们每个星期要跑上Currahee上并跑下来三到四次。他们可以在50分钟内跑6英里多。他们每天要进行一次跨越障碍训练,并做俯卧撑、引体向上,下蹲和其它体操运动。
当他们不训练的时候,就学习基本的步兵战术。开始进行的是close order drill,然后进行全副武装夜行军。第一次夜行军是11英里,后来的每次都要加一或二英里。行军过程中不能休息,不能抽烟,不能喝水。“我们很悲惨,疲惫。如果没有水喝我们真的要崩溃了,”士兵Burton “Pat” Christenson回忆道。在每次行军结束后Sobel都会检查每个人的壶里是否仍灌满了水。
那些人之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他们有强烈的个人决心并渴望大家承认他们非比寻常。像所有世界上的精英团体一样,空降兵有自己的徽章和标记。从伞兵学校毕业后,他们将得到银色翼型跳伞徽章(佩带在左上衣口袋上),一个佩带在左臂上的臂章并有权穿上伞兵靴,还可以“blouse”他们的裤子(就是将裤子塞进靴子里)。Gordon在1990年说道:“在现在这当然不意味着什么,但当时我们都做好了准备,打算用我们的生命交换穿上伞兵服的机会。”
他们唯一休息的机会是听讲课,武器训练,地图和指南针判读,步兵战术训练,密码训练,信号训练,野外通讯训练,接电话线和总机,破坏训练的时候。当肉搏训练和刺刀训练时,又轮到使用他们颤抖的肌肉的时候了。
当分发给他们武器时,他们被告之要温柔地对待武器就像对待自己的妻子一样。武器是属于他们的,在野外需要抱着睡觉的,需要彻底了解的。他们需要在被蒙着眼睛的情况下拆开武器并重新组装好。
Toccoa兵营有一座35英尺高的模拟跳伞塔,是为士兵进入跳伞学校做准备的。将一个人用系在15英尺的升降机(risers)上的降落伞背带捆住,背带是连接在滑轮和绳索上的。系着背带从塔上跳下来,顺着绳索落地给人一种真实的跳伞和落地的感觉。
做所有活动时,大家都齐声呐喊、唱歌或骂娘。此时的语言很肮脏。这些19或20岁的来自美国各地的被征召的青年,从家庭和文明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被扔进了一个全是男性的社会,used words as one form of bonding。最常使用的字眼就是以f开头的词。它被用于形容词,名词和动词。比如,形容厨师:those fuckers、fucking cooks或fucked it up again。David Kenyon Webster在哈佛主修英语,承认他很难接受这些“恶劣、单调和无想象力的词语。”这些词语使这些男孩变成坚强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变成一个集体。甚至Webster也说这些词语,尽管他从来不喜欢这样。
士兵们不仅仅学习宣誓、开枪,超越他们所能想象的体能承受极限,他们还要学习立即、毫无疑问的服从。最微小的过失将当场被惩罚,通常是做20个俯卧撑。更严重的过失将取消周末休假或在操场上全副武装地行军几个小时。Gordon叙述道:“军队里有个说法:我们不会让你做事情,但我们会让你感到你应该做那些事情(We can’t make you do anything,but we can make you wish you had)”。他们的痛苦使他们联系在一起,他们的cadence counts、歌唱和共同的经历使他们联系在一起,他们变成了一个大家庭。
E连要学习如何行动一致。在E连编队操练时,140个人能够象一个人一样同时向左、向右转或向后转,齐步走或跑步前进,卧倒或做俯卧撑,齐声喊“Yes,Sir!”或“No,Sir!”。
上面这些和所有的军队最初的形式一样,喝酒也是如此。大家在post PX,几乎都喝啤酒,因为附近没有城镇。喝多了酒,他们就唱士兵的歌曲。结束的时候,某个人毫无例外的要和另一个侮辱他的母亲、情人或家乡的人相互殴打。然后就带着流血的鼻子,青紫的眼睛蹒跚着回兵营,他们哼着歌曲,相互搀扶,结果又成了同志。
这种共同分享经历的结果是外人很难了解的。他们是比朋友、比兄弟更紧密的同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爱人之间的关系。最关键的是他们彼此信任、了解。他们知道其他人的生活故事,在加入军队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参军的和为什么参军,喜欢吃什么和喝什么,特长是什么。在夜间行军中如果听到一声咳嗽他们就会知道是谁发出的,如果看到一个人从树林中潜伏前进他们从轮廓中就会知道是谁。
他们的岗位从上到下依次是:军队、空降兵、506团、2营、E连、排、班。513空降团的士兵Kurt Gabel形容他的经历(这是任何E连的成员都可以引用的):“我们三个,Jake、Joe和我成为了一个实体。许多这样的实体组成了我们的整体。都是三个或四个一伙,一般都是来自同一个班,由小单位组成的集体里核心是很好辨认的。这种经历永不被放弃,永不会再来。一般这样的三个实体组成的班在战斗中会有惊人的效果。他们会一字不落地为他人挨饿,为他人受冻,为他人牺牲。And the squad would try to protect them or bail them out without the slightest regard to consequences,cussing them all the way for making it nece4ssary。这样的一个步兵班,机枪组,侦察兵组,先锋组是一个深奥的混合物(mystical concoction)。
哲学家J.Glen Gray,在他的经典作品《勇士们》中正确地写道:“在和平时期的团体中为了一个普通而具体的目标而组织大家是不能够达到像在战争中的普遍存在的同志情谊那种高度的。那种高度下的同志情谊是一种忘我的境界。只有当人们愿意为了他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毫不犹豫、毫不顾及个人得失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同志。”
这种同志情谊形成于训练期间,在战斗中得到增强并持续一生。在从Toccoa兵营出来49年后,来自Oregon(美国州名——译者注)的士兵Don Malarkey写下了1942年那个夏天的感受:“成为E连中的一员,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经历。我一直都在感谢Adolf Hitler让我和我所知道的最有才能、最激动人心的集体在一起。”作者所访问的每一个E连的成员都是这样说。
以前的老军士们逐渐被新提升上来的军士们取代了,他们更积极地训练新人去了。一年之内,E连从最初的士兵中提升了十三个军士,包括Willam Evans上士,James Diel中士,Salty Harris中士,Myron Ranney中士,Lio Boyle下士,Bill Guarnere下士,Carwood Lipton下士,John Martin下士,Robert Rader下士和Amos Taylor下士。一个士兵说道:“这些人是我们尊敬的领导,我们愿意跟随他们到任何地方。”
军官们也普遍受到尊重,除了Sobel连长。士兵Rader回忆道:“我们不能够信任像Winters,Matheson,Nixon和其他这样的人,他们是第一阶级,想象一下这些人能够花费时间关心我们,和我们一起努力是不可能的。但他们教导我们去信任。Winters改变了我们的生活(turned our lives around)。他非常友好,真诚地关心我们和我们的体能训练。他很害羞——不会说‘shit’if he stepped on it。”Gordon说如果一个人喊道:“嘿,少尉,你今晚有约会吗?”Winters就会脸红。
Matheson是年轻军官中最有军事头脑的,很快被调到营部当副官,最终成为了一名少将。Hester是慈父型的,Nixon总是派头十足。Winters一点也不像他们,他既不幽默也不固执。Rader说道:“Dick Winters从来不扮演上帝的角色,他只是做一个普通的人!”他让士兵执行任务,是因为他只想做到最好。“大家都太喜欢他以至于不希望让他牺牲。”他以前是,现在也是E连最让人尊敬的人。
Winters少尉有一个最大的,挥之不去的问题:Sobel中尉(很快被提升为上尉)。
Sobel连长相当高,人很瘦,一头黑发。他的眼睛细长,钩状的大鼻子。他的脸很长,下巴向后收。他以前是一个卖服装的,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不多。他笨拙,身体不协调,不是一个运动员。而连中的每一个身体都很好。他有很“奇怪”的癖好,他的谈吐“与众不同”,他常常流露出傲慢的态度。
Sobel是在一个具有绝对权力的位置上的暴君。如果他不喜欢一个人,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会让他因为一点点小过失而退出连队,不管这个过失是存在的还是他想象中的。
Sobel非常残忍。在星期六早晨的检查中,他会沿着队列巡视,站在一个他不喜欢的人的面前,记下他for“dirty ears”。在否决了三个或四个人的周末外出后,他会转向“dirty stacking swivels”并将另一半人留在兵营中。当星期天晚上有人迟归后,第二天在结束了全天训练的晚上,Sobel会命令他用挖壕锹挖一个6X6X6英尺的坑。当坑挖好以后,Sobel会命令他:“把坑填好。”
Sobel决心他的连必须是团里最好的。他为了确保这个结果就对大家过分要求。操练时间必须更长,跑得必须更快,训练必须更刻苦。在跑向Currahee山顶的路上,Sobel在连队的前头,晃动着脑袋,挥动着手臂,从肩膀向后看是否有人掉队。由于他的大脚,他跑起来像一只痛苦的鸭子。他会大喊:“日本人会杀了你!”或者“Hi-ho Silver!”
“我记得许多次在长跑结束后,”Tipper说道:“大家都到了疲劳的极限并整队等待解散命令。Sobel会从队伍头跑到尾,“立正,立正!”他不会解散我们直到我们在他的命令下像木偶一样遵守纪律他才满意。当然,要他满意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做了他想让我们做的那些事,因为我们想要跳伞徽章。”
Gordon一辈子都恨Sobel。“直到我在D-Day凌晨降落在法国之前,”Gordon于1990年的时候说道,“我一直都和那个人作战。”和其他人一样,Gordon发誓Sobel不会在战斗中活过5分钟以上,not when his men had live ammunition。如果敌人没有打死他,E连里也有一打以上的人发誓要干掉他。在背后大家诅咒他,“f—ing Jew”是最通常的绰号。
Sobel对待他手下的军官和士兵一样严厉。军官们的体能训练和士兵们一样,但当士兵们听到“解散”的命令后,他们可以回到他们的铺位上,而军官们还得学习野战手册,并做Sobel布置给他们的测试作业。当他召开军官会议时,Winters回忆道:“他非常盛气凌人。There was no give-and-take。他的语调很高,声音刺耳。他咆哮而不是正常说话,非常令人恼火。”军官们给他起了一个“黑天鹅”的绰号。
Sobel没有朋友。在军官俱乐部里军官们总是避开他。没有人和他一起散步,没有人请求调往他的连队。在E连中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人关心这些。和他最要好的是William Evans中尉。Together,Sobel and Evans played men off against one another,granting a privilege here,denying one there。
所有参过军的人都知道实际情况。Sobel是典型的chickenshit。他对小事情总是神经过敏。Paul Fussell在他的著作《Wartime》对此有精彩的描述:“chickenshit是指把军营生活变得糟糕的行为:以强凌弱,为了权利、威信和声望混战,用纪律来掩饰虐待,总是算旧帐(paying off of old scores)并且文牍主义严重。之所以叫chickenshit而不叫horseshit或bullshit或elephantshit是因为它心眼小并把琐碎事情严重化。”
Sobel是大家的领导,而Winters中尉得到大家的尊敬。这两个人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冲突。没有人直接地说出来,E连中也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Winters不想让事情这样,可是他们确实在竞争领导者的位置。
Sobel在Tocca兵营的第一周就开始怨恨Winters了。当时Winters正在带领连队做体操。He was up on a a stand,demonstrating, “helping the fellows get through the exercise。 These boys。 they were sharp。 And I had their complete attention。”这时Sink上校经过,停下来并观看着。当Winters结束后,Sink走向他问道:“少尉,这个连队做了多少次体操了?”
“三次,长官。”Winters回答。
“非常感谢。”Sink说。几天以后,他提升Winters为中尉却没有与Sobel商量。对于Sobel来说,Winters从那一天开始就成了眼中钉。他命令他做所有能找到的脏活,比如检查厕所卫生或做伙食军官。
Paul Fussell写道:“chickenshit能够立刻被认出来因为它对赢得战争一点用都没有。”
Winters却不这样看。他认为Sobel所作所为中至少有些是必要的,即使他的原意并非如此。如果E连比其他连队跑得快跑得远,如果在操练场上的时间比其他连队长,如果他们的刺杀技术是因为“日本人会杀了你!”这句话而提高,那么E连将是一个比其他连队更好的连队。
Winters反对的是Sobel缺乏判断能力,这并非出自卑鄙和武断。这个人既没有常识也没有军队经验。他不会读地图。在野战训练的时候,他会问他的副官:“Hester,我们在哪里?”Hester就会试图在不让他尴尬的情况下确定位置。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Sobel做决定的时候不思考也不请教别人,而他的决定往往是错的。在Toccoa兵营的一个晚上,连队进入树林做演习。本来任务是防守,安静地呆在埋伏位置上让敌人进入伏击圈。“一切都好,”Winters回忆道:“是一个简单任务。只要将大家分散开,让敌人进入伏击圈就可以了。‘所有人安静。’大家等着,等着,等着。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Sobel跳了起来:‘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天啊!如果我们在战斗中的话,整个连都会被消灭的。那时我想:‘我不能跟随这个人投入战斗!他一点常识都没有!’”
Winters认识到Sobel是“一个厉行纪律的人并训练出了一个出色的连队。无论什么时候看E连,天啊,大家都很精干。我们所做的都领先于别人(anything we did,we were out in front)。”士兵Rader谈起Sobel时说道:“他剥夺了大家平时做事的方式和尊严,但使大家成为了军队中最好的士兵之一。”在Winters看来,麻烦是Sobel看不到“连队中滋生的不安和轻视。要么让士兵害怕你,要么你给他们做出榜样。他选择的是前者。”
我询问了我为了写这本书而采访的E连的每一个人,如果没有Sobel,那么E连还有没有那种非凡的凝聚力,杰出的团队精神和remarkable staying power of the identification。那些没有回答“无论有没有Sobel都会有”的人说是因为Sobel。Rod Strohl看着我的眼睛,坦率地说:“Herbert Sobel造就了E连。”其他人说的也相同。但他们几乎都恨他。
这种感觉使E连团结。“毫无疑问,”Winters说道:“这是从低级军官,军士,士兵分享的一种感觉。它使我们团结在一起。我们想的都一样,从Sobel 手下活过来。”
他们是如此的恨Sobel以至于他无法获得他们的尊重。在Toccoa兵营的时候,所有的士兵和军官都必须通过一项体能资格测试。那个时候大家身体都很好,没有人真正担心测试。比如,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做35或40个俯卧撑,而测试只需要做30个。但大家都很兴奋,Tipper说,因为“我们知道Sobel最多只能做20个。在带领大家做体操的时候他总是做到20个就停住了。如果测试通不过,Sobel就会回家。
“测试Sobel是公开和公平的。我正好在50英尺之外不经意地看到了。做到20个是他很明显地疲倦了,但他继续着。做到24或25个时,他的胳膊颤抖着,脸通红,但他缓慢地继续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30个俯卧撑的,但他做到了。我们都安静下来,摇着头,收起了笑容。Sobel不缺乏决心。我们只好安慰自己无论怎样,他仍然是个小丑。”
空降兵都是志愿兵。任何士兵或军官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离开都可以。许多人这样做了。但Sobel没有。他本可以避开成为一个空降兵军官的挑战而去当一个补给连的参谋官,但他具有和连队其他人一样的决心。
让E连比D连和F连更刻苦是非常困难的,因为第2营的指挥官Strayer少校几乎是和Sobel一样狂热的人。感恩节的时候,Sink用宴会招待他的团并放假,但Strayer少校认为这是让第2营进行两天野战演习的好时机。演习包括长距离行军,进攻,半夜的毒气警报和对K级配给的介绍(罐头包括炖肉、饼干、糖果和果汁粉)。
Strayer使那个感恩节比laying on the Hawg Innards Problem更难忘记。他在野外铺设许多高于地面大约18英寸的线。机枪手扫射高于线的地方。在下面将刚被宰杀的猪的新鲜内脏——心、肺、肠子、肝脏等铺满地面。士兵们就从这些肮脏的东西中爬过。Lipton回忆道:“军队定义‘爬’和‘爬行’的区别是婴儿爬而蛇爬行。我们是爬行。”没有一个人会忘了那次经历。
到了11月底,基本训练结束了。连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掌握了他自己的专业,作为迫击炮手,机枪手,步枪手,通讯员,field dressings,等等。每一个人都掌握排中其他人的工作,至少是初步掌握。每一个士兵都知道下士和中士的责任并准备好了必要的时候接替他们。每一个通过Toccoa兵营训练的人都非常疲倦和厌烦,几乎达到了反抗的顶点。“我们都认为,”Christenson说道:“经过这个训练后,我们能接受任何他们扔向我们的东西。”
在离开Toccoa兵营的前两天,Sink上校阅读了读者文摘中的一篇文章,说的是日本军队的一个营在72小时内在Malayan Peninsula走了100英里,创造了一个行军的世界记录。Sink宣布:“我们应该能做得更好。”由于Strayer的第2营训练的最刻苦,Sink就挑选他们来证明自己的观点。第一营坐火车到了Benning堡(Fort Benning),第二营坐火车取了Atlanta(美国城市名——译者注),而第二营是走着去的。
12月1日,早上7点,D连、E连、F连和营指挥部出发了,每一个人都武装整齐并带着武器。对于步枪手已经很糟了,可对于像迫击炮组的Malarkey和拿着机枪的Gordon来说真是噩梦。Strayer选择的路线有118英里长,有100英里是在乡间的,没有铺柏油的路面。天气很糟,下着雨和雪,路面泥泞不堪。Webster回忆道:“第一天我们在红色的泥浆中趔趄和滑倒,诅咒着并计算下一个休息时间的到来。”他们一直走到天黑。雨和雪停了。刮起了寒风。
到晚上11点,他们已经走了40英里。Strayer选择的宿营地点是一个光秃秃,被风吹扫的山头,没有树木、灌木或任何类型的挡风物。温度降到了low 20s。因为无法点燃炉子,只好吃涂有黄油和果酱的面包。当他们早上6点醒来的时候,所有东西都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霜。靴子和袜子都被冻住了。大家不得不解开鞋带才能碰到肿胀的双脚。步枪、迫击炮和机枪都被冻在底上。帐篷就像花生糖一样裂开。
第二天,大家走了几英里才使僵硬、酸痛的肌肉暖和过来,但第三天是最糟糕的。由于前两天走了80英里,他们还有38英里的路,最后大约有20英里的达到Atlanta的高速公路。在泥泞中行军已经够糟糕的了,可是在水泥路面上行军更糟糕。晚上大家在Atlanta郊外的Oglethorpe大学的操场上宿营。
Marlarkey和他的伙伴Warren“Skip”Muck搭起帐篷躺下来休息。传下话来饭准备好了。Malarkey已经起不来了。他用手和膝盖爬向打饭的队列。他的排长Winters看了看他并命令他明天造成坐救护车去终点,Atlanta市区的Five Points。
Malarkey却认为他能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行。那时候这次行军在Georgia(美国州名——译者注的收音机和报纸中被广泛报道。在行军沿途人们列队欢呼。Strayer安排了一个乐队在Five Points一英里远的地方迎接他们。Malarkey忍着巨痛,“当乐队开始演奏的时候,奇怪的事发生了。我挺直了身体,疼痛小时了,我完成了行军,就像过去在Toccoa兵营一样。”
他们在75小时内走了118英里。实际行军时间为33小时30分钟,大约一小时4英里。经管一些人在最后一天必须由战友搀扶着走,但营中的586名士兵和军官中只有12个没有完成行军。Sink上校很骄傲。“没有一个人倒下,”他告诉新闻界:“但当他们倒下的时候,他们都是面朝行军方向的。”Moore少尉的第3排是唯一的每一个人都独立走完了每一步的排。作为奖励,第3排率领全营列队穿过了Atla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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