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对美国不甚了解,可能得看两遍才能体会到《阅后即焚》(Burn After Reading)的幽默之处;如果你看了两遍还是找不到笑点,只能说你对美国太不了解了。
今年初科恩兄弟称雄奥斯卡的《老无所依》(No Country for OldMen),有着庞杂的架构,沉重而晦涩。大半年后,这两位多产的兄弟拿出的这部《阅后即焚》与前作相比,只能算是小品格局,充满着黑色幽默的调侃。
如果要对《阅后即焚》作一句话简介,那就是:一张(机密)光盘引发的血案。只不过,这样的描述,根本无法传达出一丝影片的味道。你要真想尝试转述这个故事,可能只会搞乱了自己的叙事逻辑;就算能把故事理清楚,也未必能复述它的搞笑之处。
科恩兄弟的标签有庞杂的人物关系,却不失叙事的严谨,又将黑色幽默包装得恰到好处———这是他们的独门秘技,旁人是诠释不来的。何况,片中大帅哥布拉德·皮特顶着詹姆斯·迪恩式的发型,脸上流露着二愣子的神情,自以为是地说着傻乎乎的对白———如此精彩的表演,也真是只能眼见为实,转述不来。甚至于,你也很难描述这部影片的类型。它综合了喜剧、惊悚、间谍和政治片的元素,或许你前一秒还在大笑,转瞬又会吓得你往后一躲。
这次科恩兄弟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无非是想借这一群自以为是、天天盘算着要发财变美、偷鸡摸狗吃里扒外的人,讽刺一下当今美国中产阶级的懦弱与自私。令人佩服的是科恩兄弟的号召力之强,找来一群最贵的演员演一群白痴,让这帮人你追我追,搞得鸡飞狗跳赔了性命,结果只换来CIA长官一句:“不是什么大事情”。
影片的故事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但到最后却“砰”的一声瞬间化为泡影。结尾处,长官迷茫地问:我们从这个事件中究竟收获了什么?答案是:毫无所获,只能是再别这么干了。镜头从这荒谬而虚无的情绪中一点点往上拉,拉到俯瞰地球的全景。这个镜头的移动方向与片头恰好相反,形成一个呼应。此时,你或许忽然明白,原来这只不过是上帝眼中,芸芸众生表演的滑稽无聊之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