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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edededede

关于《兄弟连》的一些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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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兄弟连的笔记(十九)
诺维尔 1月14-17日,1945



“当进攻的命令传下来时,我气坏了。”温特斯回忆说。“我无法相信,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承受了各种各样的伤亡之后,他们还要我们参加进攻。那有股泰勒将军追求自我满足的味道,他要向艾森豪威尔显示,既然泰勒回来了,他的部队就要起来加入攻击了。”



温特斯的说法对泰勒将军不公平。这次攻击是全面进攻的一部分。全面进攻的目的是打通德军防线向北,与美军的第一集团军会合,从而将德军的坦克包围在突出部的前端。或者说,在蒙蒂对反击的犹豫不决之后,围住尽量多的德军。德军已经开始把他们的坦克向回撤了。可以预见,他们将全力保持逃跑路线的畅通。



至于让像e连这样遭受重大损失的连队在白天穿越雪地进行正面进攻,这不是因为泰勒想争荣誉,而是艾森豪威尔需要人手。他没有预备队可投入进攻,这是进攻的时刻,他必须用上前线所有的人。换句话说,e连在为有限动员的政策付出代价。确实没有足够的军队参与这次进攻了。



攻下佛伊后,e连和二营的其他连队回到佛伊南边506团的预备地,第二天,1月14日的0415,德军的6辆坦克和一个步兵排对佛伊进行了反击,被击退了,然后德军又排出了14辆坦克和一个营的兵力,把506团的三营赶出了佛伊。e连接到待命的通知。但在大炮的支援下,三营成功地进行了反击,0930重回佛伊。



这些作战行动是在非常可怕的条件下进行的。另一股冷空气的前锋经过这一地区。白天的温度是华氏20度(摄氏零下6-7度),晚上则降到零下。几乎天天下雪。101师很难将补给运到巴斯通尼—佛伊公路。结果是e连的人们又像巴斯通尼被围困的第一周时一样了:食品不足,套鞋、毯子和睡袋不足,人们用床单作防雪衣。



e连前面的地形同样不利,到诺维尔一直都是开阔地,还有浓密的树林要清理,德军固守着高地,诺维尔坚固的比利时建筑物提供了狙击和机枪位置以及供坦克藏身的地方。



辛克上校告诉温特斯,二营将有幸打头阵。他们将在1月14日1200,从佛伊的南边的树林出发,绕到佛伊的西边,占领一个叫做recogne的小村子,然后从那里穿越一片开阔的雪地,向诺维尔东边约一公里处的另一个小村子cobra进攻。在温特斯的左翼,第一营将向北穿过树林,扫清德军。



温特斯对命令并不满意,他得穿越2公里左右的雪地才能进入cobra。那天正是一个大晴天。干吗要在中午发起进攻呢?温特斯更愿意等到第二天的黎明再进攻。但艾森豪威尔需要行动、蒙蒂需要行动、泰勒需要行动、辛克需要行动,所以二营的所有连队就必须提供行动。



从诺维尔的西南,到recogne附近有一条比较高的山梁。温特斯要他的人向着山梁前进,以便在接近诺维尔的过程中得到越来越多的掩护。他让二营成一列纵队穿过雪地,虽然危险但是迅速。



e连和二营的其他连队出发时,第一营也在他们的左侧出发了。德军在诺维尔的坦克发现了一营,用88毫米炮向他们猛轰。由于山梁的遮挡,他们没有看到二营。



温特斯向他的左边望去,88毫米炮正在蹂躏一营。“人们被炸向天空,”温特斯回忆说,“许多年以后,在电影《日瓦戈医生》中,我看到军队穿过白雪覆盖的田野,遭到树林边大炮的轰击,人们飞到天上,那景象在我看起来非常真实。”



e连也有它自己的问题。一条小溪放慢了美军行进的速度,他们这时正好没有遮挡,诺维尔城里德军的机枪向他们开了火。史皮尔让两挺机枪还击,每次机枪打出一排子弹,就有8到10个人冲过小溪。



小溪很窄,大部分人都能跳过去,但是大兵garcia背着6发迫击炮弹,跌倒在水里,浑身湿透。他们进入诺维尔的时侯,“我的衣服都冻住了,我一走路就噼哩啪啦地响。然而这样我就可以不参加晚上的巡逻队了,他们要去与其他的部分接头。排里的士官说我这样走到柏林都能被人听见,让我原地待命。”



garcia还记得另外一件发生在那天的事:“更让我不安的一件事是我看到一匹马无助地站在雪地里,前腿被弹片击中。一个士官仁慈的在它头上打了几枪,解脱了它的苦难。尽管人与人之间的残忍已经够悲惨的了,但看到无助的动物因为人的行为而受难更是悲惨。”



1530,二营穿过开阔地,到了山梁的下面。天黑以前,他们已经绕到cobru(原文两种写法cobra和cobru,一个村子)的东南角。



史皮尔召集e连的军官和军士长李普开会。他简要介绍了第二天早晨向诺维尔进攻的计划,二排在左边,三排在右边。己方的坦克将在右边沿佛伊—诺维尔公路前进,为他们提供支援。会后,史皮尔告诉李普,他将在攻击中带领二排。



李普把二排的人召集到一起,向他们传达命令。温特斯站在一旁听。李普告诉他们前进的距离约有800米。他们要快速沿公路前进,进入建筑物以便隐蔽。然后一起用步枪和手榴弹清除建筑物里的德军,迫击炮手同时准备好攻击德军的工事,机枪手进行火力支援等等等等。温特斯只说了一句,前进的距离是100米左右。



会结束的时候,他们能够听到坦克发动和移动的声音,但不能确定那是德军在撤离还是美军在沿佛伊—诺维尔公路前进。



在温特斯的记忆中,那一晚是他一生中最寒冷的一个晚上。他们没有躲避的地方,只有匆忙中挖的散兵坑。士兵们在进入cobru时出了汗,晚上不住地打哆嗦。他们穿着冻冰的衣服躺下睡觉,结果总被颤抖弄醒。大多数人干脆不睡觉了,以至于温特斯考虑要进行夜间进攻,但是晚上进攻,会因为混乱而伤害自己人,只得作罢。



李普要带领二排进行进攻,但他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很是担心。于是决定与一个通讯兵一起去诺维尔侦察。两个人到了诺维尔外围的一个谷仓,他们从后门进去,摸到一个门处,门正对着一个院子,院子挨着进入诺维尔的主要公路。周围很安静。李普用无线电呼叫史皮尔,告知他的位置并请求进入城里侦察。他说看到了几辆谢尔曼坦克,问史皮尔是否美军的装甲车已经进入城里。史皮尔不知道,告诉李普四处看看。



李普悄悄靠近坦克,他们已经被摧毁了,美军的尸体散落在坦克周围,已经冻僵。他们是team desorby12月20日撤出诺维尔时被丢下的,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德军还占据着诺维尔,李普和通讯员撤退了。



1月15日,进攻开始,德军进行了抵抗,公路右边三排遇到的抵抗最顽强。二排快速进入诺维尔城中心,到了被击毁的坦克那里。三排进入一栋着火的建筑物,在那里设立了指挥部,他们从无线电里听到:“右侧发现己方坦克”。



shames中尉和ally中士听到消息,急着要去路上看看。ally对shames说他自己过去与坦克接头,shames也决定一起去。两人跑过几栋燃烧的建筑物,绕过一个街角到了主路上。前面,两栋建筑物之间,他们要找的坦克正在那里。



ally跑到坦克的一边,坦克车长正站在炮塔处向另一边张望。ally于是大声向他喊:“到这边来。” 坦克车长转过身来,ally意识到他把德军的坦克误认为是美军坦克了。德国人骂了一句,钻进坦克,开始把炮口转向ally和shames。



两个人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坦克在后面追,他们使劲奔跑,都要把雪踢到德军脸上了(原文如此)。他们绕过一个街角,shames看到一扇开着的窗户,一头扎了进去。ally跑过了约有3米,跑进一个门里,端起枪。他肯定还有步兵和坦克在一起。坦克绕过街角经过ally和shames,向二排正在清理的建筑物开过来,建筑物旁边是被击毁的谢尔曼坦克。李普等人有的躲到坦克下面,有的躲到墙后面。德军坦克停下来,转动炮塔,向每辆谢尔曼坦克都打了一炮,以防有人用它们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攻击自己。李普回忆说:“当炮弹击中谢尔曼坦克时,在下面的我们感觉他们要跳到天上去。”



德军坦克出了城,向北面的安全地带开去。一架p-47攻击机看到了它,把它击毁了。



ally去找shames,他听到呻吟和呼救的声音。他走到shames跃进房间的窗户,看了一眼就大笑起来。他看到自己的中尉陷在床单、弹簧和家具中间,shames不知道他一头扎进了地下室。



中午时分,二营控制了诺维尔,在周围建立起防线。这个小镇和它周围山丘自12月20日以来,一直是101师的目标,现在终于落到美国人手里。



“刚到巴斯通尼不久,我们就从佛伊外的阵地上北望诺维尔,”李普写道,“我们当时认为那是我们巴斯通尼战役的最后目标。”但是还有更多的进攻要做,泰勒将军要二营向着北边houffalize的方向进发,清除rachamps镇的敌军。



rachamps在公路的左边(右边),坐落在高地之中,进攻就像从碟子的边缘打到碟子的中心。二营从南边和西南边进攻,一营在二营左边从北面进攻。美军散开阵型,逐次进攻。德军作了一些抵抗,主要是用大炮发射磷弹(phosphorous shell,吗叫磷弹呢?)但当506团的人攻到镇子外围时,大部分的德军逃跑了,美军开进rachamps,德军开始轰炸整个镇子。



hale中士是第一批进入rachamps的,他和李高钻进一个谷仓,吓着了6名党卫军军官,他们把德国人俘虏了。hale让德国人挨个站好,警告押他们走的时候不要伤害自己和李高。



这时一颗炸弹在外面落下,hale正站在门边,被一个弹片击中倒地。一名党卫军军官从靴子里抽出刀子,砍到hale的喉咙上。他没有切断hale的主动脉和气管,但是把他的食道割开了。鲜血喷涌而出。李高打死了砍hale的军官,接着把其余的人也打死了。



军医尤金在hale的伤口上撒了磺胺粉。hale被吉普车送到卢森堡。在那里一名惊奇的医生给他做了缝合,并给他留下了一条弯曲的食道。因为hale的伤情,那个医生决定他可以不戴领带。



后来hale被愤怒的巴顿将军叫住,巴顿呵斥他不戴领带。hale满不在乎的拿出医生的证明,让巴顿哑口无言。



e连在rachamps的胜利显示了101空降师如何完全地赢得了与十几个德军精锐装甲和步兵师的硬碰硬的战斗。与德国人相比,美国人度过了更为艰难的一个月,德军有开放的、源源不断的补给,而101师则在被围困第一周里根本没有给养,剩下的几周则给养不足。那几周考验了吃穿不足、弹药不足的官兵们的精神。这是战争最艰难、最可怕的时候。101师在饥饿、寒冷、武器不足的情况下与德军在这个阶段所能派出的最精锐的部队作战。那些德国的国防军、党卫军有良好的食物和温暖的衣服,在人数上也远远超过101师。



这是一次对武器、意志力和国家体系的考验,纳粹最好的部队与美军最好的部队进行较量,所有的优势都在德国人一边。101师不仅顶住了,而且胜利了。这是一个史诗性的故事,无论从它所体现的方面,还是从实际发生的结果来看:二战中德军在西线最大规模的进攻遭到了失败,这一失败转化成一个重要的“消灭莱茵河以西德军”(艾森豪威尔语)的机会,是一次宏大的战争盛宴。美国人在精神上确立了对德国人的优势,这不是建立在装备和武器的质量之上,而是建立在团队精神、协作精神、领导能力和上至艾克的指挥部、下到e连之间的互相信任的基础之上的。德国人在这些品质方面相差太多。精神上的优势建立在更好的训练手段、更好的领导选拔方式之上,归根结底建立在这样一个事实之上:一个更加开放的军队是一个更加开放的社会的体现。民主国家证明了它比比纳粹德国更能够将年轻人造就成卓越的士兵。



德军经历长时间战争的老兵的情况可以反映在rachamps的一件小事上。radar中士讲了这样一件事:“我进城后,差点打死一名嘲笑我的德国战俘,结果有人抓住我的m-1喊道,‘中士,他没有嘴唇和眼皮!’他在俄国前线时失去了嘴唇和眼皮,被冻掉的。”



这一战使101师成了传奇之师。传奇始于诺曼底,在荷兰延续并在巴斯通尼达到高潮。101空降师是美国陆军投入二战的89个师之中最著名和最受赞扬的师。从此以后,101师的人们带着无比的骄傲在左肩上佩带上雄鹰肩章。



在rachamps,史皮尔把连指挥部设在一个修道院里。这是e连自从一个月前离开mourmelon之后第一次把指挥部设在房子里。那天晚上,修女们把一群十二、三岁的女孩们带到修道院的大厅,为e连唱夜曲。演唱的曲目中有法国和比利时的歌曲,有几首是用英语唱的,还唱了德军的行军歌“莉莉玛莲”。



第二天早晨,第17空降师换下了101师。e连上了卡车向阿尔萨斯开进。卡车沿着他们曾经驻守了四周的公路穿过巴斯通尼。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只是他们第二次见到巴斯通尼—第一次是在12月19日,那一天,他们进入巴斯通尼,同时还有吓破了胆的美军在逃离德军的猛攻,第二次在1月17日,巴斯通尼已经安全了。



尽管他们只看到了巴斯通尼的一小部分—它所代表的经历—将永远留在他们心中。从此以后,每当e连的人感觉到寒冷、饥饿或是无法入眠时,他会想起巴斯通尼并记起自己曾度过更为恶劣的时期。



e连的损失是严重的,准确的数字很难得出。他们在匆忙中离开mourmelon时人员配备并不全。他们的花名册上没有准确地记录单个的或者成批的新兵的加入。伤员离开阵地几天后又会回来。估计数字是:e连进入比利时时有121名官兵,接受了大约24名新兵,回来时只有63人。e连在比利时战死的有:中士warren 马可,下士francis mellett,士兵:a. p. herron,kenneth webb,harold webb,carl sowosko,john shindell,don 胡伯勒,harold hayes,alex penkala和john julian。



大兵韦伯斯特对e连在突出部之战中遭到的损失作了最好的描述,他在e连乘卡车去阿尔萨斯的路上回到了e连。他在10月初受的伤,现在已经是1月中旬了。他写道:“我看到一排剩下的人时,差点哭了,40个人里只剩下了11个。其中9个人要么参加过诺曼底空降,要么参加过荷兰的空降,两者都参加了的有:mccreary,李高,marsh,考伯,wiseman,lyall,马丁,拉德和sholty。尽管其它两个排比一排人多些,但是它们加起来都无法组成一个正常的排,更遑论一个连了。



除了受伤和战死的,在巴斯通尼的每个人都遭受了痛苦,没有被弹片或子弹击中的同样是伤员。巴斯通尼没有完好的人。正如温特斯所说:“我不敢肯定活下来的人有那个没有带着伤疤,看不见的伤疤。也许正是这一因素使e连的人非同寻常的凝聚在一起。



他们互相了解的程度只有那些曾经并肩经历过各种战斗的人才能达到,只有那些共同承受过极端的寒冷、饥饿、缺少睡眠,同时还要生活在持续的紧张中的人们才能达到。



他们一起感受恐惧,不仅仅是对死亡和受伤的恐惧,而且还恐惧他们的死亡和受伤会毫无意义。“在战争年代最深的恐惧,至今还留在我的心里,那就是所有发生的事都没有真正的目的…我曾经多次在我的战争日记中写道,如果这一天对我的未来生活没有一些积极的意义,那么这一天就不值得受这样的苦。”(摘自gray所著“勇士们”)



他们挺过了突出部之战是因为他们已经结成兄弟。e连在佛伊外的雪地里最关键的时候团结在一起,是因为有李普上士和他的士官们(几乎全部是塔科压的老兵)的领导、坚持和凝聚力。尽管来了新的连长,新的军官和新兵,由于士官们的存在,e连的精神得以不死。温特斯作为二营的xo,常常就是二营的营长(史泰尔中校这一个月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团部,作为辛克上校的s-3)也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史皮尔也证明自己是一名优秀的连长,能够发挥e连最大的潜力。



韦伯斯特对这一精神作了最好的描述。韦伯斯特已经两次负伤,每次都回到了战场上。他不让自己的父母利用他们的影响把他调离前线,他也不接受e连的任何职位。他是哈佛的知识分子,他决定了自己在二战中观察的位置,并且固守这个位置。



他是有知识的人,既是读者,又是作者,敏感、头脑冷静,勤于观察、有思想,受过良好教育。在这里他被投入到与山里人、南方的农夫、矿工、伐木工、打鱼人等等缺少教育的人的亲密接触中(与其他的士兵挤在在冰冻的山路上行驶的卡车里;与其他士兵同睡一个散兵坑)。在上过大学的人中,多数学的是商业和教育专业。简言之,韦伯斯特被投入一个由与自己没有丝毫共同之处的人所组成的集体里。作为平民,他不会对他们产生特别的爱和恨,他甚至都不会认识他们。



然而正是在这样一个不太可能形成的集体里,韦伯斯特找到了他最深的友谊,并且因为与他们互相认同而感到快乐。



他对乘卡车与排里的人去阿尔萨斯的描些应当在这里详细引述:



“我们走过泥泞的路面爬上卡车。mccreary和marsh点了烟。马丁在说路过的一名军官的笑话,我问胡伯勒怎样了。在巴斯通尼被打死了。可怜的胡伯勒,就这样被踢出战场,死在雪地上。别人呢?马可和penkala同在最深的散兵坑里,被炮弹直接击中身亡。sowoko在进攻佛伊时头部中弹。等等等等。一些荷兰以后加入的新兵也战死了。很多人因为战壕脚离开,太多了,mccreary认为。一排不再是原来的一排了。”



韦伯斯特认为一排还是原来的一排,他经过了很长的、复杂的过程才从补充兵营重新加入到e连,他在一群穿着卡其布,有着一样脸孔的士兵中度过了一段令人沮丧和孤独的时光。现在他回家了,回到了一排,回到了e连。
“回到我认识和信任的伙计们中间真是太让人高兴了,”他写道。“听着他们在卡车上的闲谈,我感到温暖和放松,就像一个迷失的孩子,在寒冷黑暗的森林里流浪之后回到充满爱心的快乐的家中。”



家里有的椅子不见了,它们属于那些战死的、重伤的或是崩溃了的人。但正如韦伯斯特所感受的那样,尽管e连失去了很多成员,加入了其他成员。由于以前e连的军官们(现在在营部或团部)和士官们的存在,它仍然还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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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02:17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兄弟连的笔记(二十)
14章 巡逻队
haguenau
1月18日—2月23日,1945



1月中旬,德军急于救出突出部的部队和装备,发动了代号为“北风”的行动,对阿尔萨斯地区进行了牵制性的进攻,试图将美军的注意力引离阿登地区。就像在12月中旬那样,他们进攻了一段防御疏松的防线(当巴顿的第三集团军离开阿尔萨斯向阿登进军时,美国的第七集团在防守自己区域的前提下军向左移动,接管了巴顿的阵地)。“北风”行动开始时,艾森豪威尔把101师派去阿尔萨斯以加固防线。



当乘卡车去阿尔萨斯的消息传到空降兵中间时,伴随的还有一个后来被证明是夸大了的传言:德军已经突破了。温特斯的想法是,上帝呀,难道他们就不能派别的军队去堵漏吗?



这是一段很长的路。阿尔萨斯在巴斯通尼以南稍偏东的方向。天气寒冷阴郁,雪不停的下。公路非常湿滑危险。卡车以步行的速度前行,他们可以跳下车方便方便,然后再毫不费力的爬上卡车。然而,由于他们从外到里穿着袋形裤、肥厚的裤子、长的衬衣衬裤和各种颜色的厚短裤,这一过程总是很滑稽。所有的衣服用的都是纽扣,不是拉链。他们试图用带着手套的手解开衣服,有时候好像总也解不开。



他们1月20日到达drulingen,506伞降步兵团的预备地。



李普在路上病了:高烧,不停地打冷战。到了drulingen,他去看医官,被诊断为肺炎,得送去医院。李普说他是e连的军士长,不可能离开。由于医生当晚无法把他送走,就让他第二天早上回来。



史皮尔中尉和李普在一个德国人的家里过了夜。(阿尔萨斯坐落在法德边境,每次战争以后都会易手。1871年,它成为德国的领土,法国人1919年又打了回来,到了1940年它又成了德国领土,1945年归为法国)屋里只有一张床,史皮尔让李普睡床,李普回答自己是士兵不合适,要在地板上睡睡袋。史皮尔说“你是病人。”一句话解决了。



李普上了床,房东一对德国老夫妇给他拿来了一些杜松子酒和苹果卷。李普从来没有喝过任何酒精饮料,但他一口一口把一整瓶酒都给喝光了,苹果卷也吃了。李普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晨,他不发烧了,又有力气了。他去医官那里,医官无法相信他好得这么快,称之为奇迹。



史皮尔很高兴,对李普说温特斯已经推荐他火线升职,辛克上校想跟他谈谈。李普去了团部,辛克烤问了他一小时的作战经验。



e连在预备地待了将近两周。几乎每天都要从一个村子转移到另一个村子。天气转暖,太阳出来了,雪开始融化,地上泥泞起来。一辆供给车带来一批靴子,还配有极地袜子和毛毡鞋垫。“6个星期前我们在巴斯通尼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人们向着司机大喊。脏衣服、毯子、睡袋被军需连收走送到军队的洗衣店。还有了简便的淋浴设施,一个小时可以让215个人洗澡。e连整个连去洗澡,水不热,但也不冰凉。他们花了很大气力才把六周的泥和汗洗掉。



也有电影看了,有蓝色狂想曲、野牛比尔和“our hearts were young and gay”他们还得到了外面的消息,消息并不像他们设想的那么好,因为从太平洋战场上传来的消息显示战争还要持续很长时间,这又引发了传言:101师要坐船去太平洋,准备在日本进行“大空降”。



2月5日,506团替下在haguenau城驻守的第79师313步兵团。e连进入防线。haguenau有2万居民,对于空降兵来说,是他们在欧洲进驻的最好的城市。卡朗唐有居民4000余人,mourmelon 大约4500人,巴斯通尼大概有5500人。haguenau横跨莱茵河的一条支流,moder河。e连的阵地在506团的最右边,在moder河与一条穿越haguenau的运河的交界处。



foley中尉回忆说:“我们的位置有点像进入了德军防线,”e连占据了河南岸的建筑,德军占了北岸的建筑。河水很高,漫过了河岸,而且水流很急。它的宽度从30米到100米不等。扔手榴弹太远,但对于机枪、步枪和迫击炮来说又太近了。两边都有大炮。德军防线几公里后面,德军有一门一战时留下的由火车牵引的巨型大炮(大概有205毫米),打出的炮弹跟在犹他海滩支援美军的海军大炮的16英寸炮弹一样。



韦伯斯特和其他5个一排的人接管了moder河和运河交界处的一栋建筑物。韦伯斯特写道,“为了保持空降兵最好的传统,即依赖人的因素而不是火力的因素,我们6个人加上一挺bar,替换了79师的18个人,他们配有一挺水冷的50口径机枪和一挺空冷的30口径机枪。”79师的人说这里是一段平静的防线,两边都没有进攻。但韦伯斯特注意到,他们草草通报了情况后便匆忙离去。



一排一班占据的建筑物是一个废墟,墙的一部分被炸塌,房顶也被迫击炮打掉了一块儿。所有的窗户都破了,地板上的泥灰、砖头和玻璃堆到脚踝,栏杆被拆下来烧火了,马桶被排泄物堵塞,地下室里成了粪坑,堆满了灰尘、粪便和罐头盒。



四处看了看后,mccreary中士对班里的人很平常的说:“我们能守住。”



这是班里的人第一次住在火线上的房子里。他们开始修缮自己的阵地。重新整理了地下室,把床和粮食放到一个房间,垃圾扔到另一个房间。他们发现几盏煤气灯和一个能用的炉子。与德国当地的电话系统接上了线,同一排的指挥部建立了联系。大小便到三楼,“那儿的马桶才刚刚半满。”



一排指挥部的通讯兵乔治·鲁兹来串门。mccreary骄傲的向他展示他们的陈设。
鲁兹说,“如果你认为这就叫好的话,你应该去看看连部。他们过得就像国王。”鲁兹又转了转,加了一句,“那些杂种。”



(韦伯斯特跟鲁兹有一样的感觉。他尽量不去连部,因为“那里等级太多,一个士兵根本没人搭理。”)



就象在“岛”上一样,白天行动根本不可能。狙击手时刻在准备射击任何空地上的人。一点活动都会招来迫击炮弹。两三个人在外面足以引来几发88毫米炮弹。因此,韦伯斯特写道:“我们主要的消遣就是吃饭。我们花在准备、做饭、吃饭上的时间超过干别的任何事情的时间。”



连队的任务就是守住阵地。派出足够多的巡逻队与德军接触,并且为炮兵提供信息。mccreary的班驻守的是2号阵地。每次两个人值班,一个人在三楼的窗户旁,另一个在地下室守着电话,一次值一个小时。从窗户里他们能看到美丽的德国小镇的一部分。他们可以随时打电话叫炮兵轰击,这是他们以前不知道的好事。德国人也会同样的回应。



很难说哪个更危险,是迫击炮、瞄准的狙击枪口、机枪扫射、88毫米炮轰,抑或铁路巨炮。关于这门魔鬼大炮有一件事情:尽管它在德军后方非常之远,人们听不到打炮的声音,但是他们能够听到从远处飞来的低速炮弹的声音。就像火车驶过。西福地回忆说,当他在3楼观察,听到炮弹的声音后,都有时间在炮弹落地之前冲到地下室。



尽管他们生活在持续的危险之中—一枚巨炮的炮弹就可以摧毁整栋建筑—他们却像是战争的旁观者。格雷写道:“战争的秘密吸引力”在于“视觉的愉悦,同志情谊的愉悦,毁灭的愉悦。”“战争,作为一个壮观景象,作为一件可以欣赏的东西,决不应当被低估。



格雷提醒我们,人类的眼睛是贪婪的,它渴望新奇的东西、不寻常的东西,壮观的场面。



战争比其他任何人类活动都提供更多的满足这一贪欲的东西。其烟火展示要比最精心设计的独立日表演更加持久、更让人震动。从二号观察点,韦伯斯特能够看到“haguenau城里自己一边和敌人一边的炮火和p-47的左右扫射。”晚上,防线后面几英里处的防空连队打开探照灯照向天空,云反射的光都能够照亮前沿阵地。任何时候观察哨有要求,双方都会发射曳光弹,一个人如果这时正好在外面就得一动不动直到曳光弹熄灭。每一次机枪连发留下的痕迹都会为这一壮观场面增添色彩。



巨大的炮弹爆炸时会引起大火,发出爆裂声,照亮郊外。“战场上的火有其奇异可怕的地方,巨大的耀眼的火光看起来是那么怪异和吓人,双方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亮光。”



战争不只满足视觉的贪欲。它甚至比共同参加严酷的训练还要有助于同志情谊的培养。2月9日,在给父母的信中,韦伯斯特写道:“我又回家了。”他在描述2号观察哨的生活时,提到了他所承受的危险,但更多的关注了对班里成员的感情。



“危险怎么能打破自我的壁垒而带来一种团体的感觉呢?”格雷曾提出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与我们的伙伴团结的力量。在危险的时刻,许多人都会有一种模糊的意识:我以前的生活是多么地孤立,我曾失去了多少的…随着个人疆界的扩展,他们感受到一种以前从未感觉到的亲缘关系。”



韦伯斯特和鲍伯·马什曾接到命令在他们房子的走廊处支起机枪,在需要的时候为一个巡逻队提供火力掩护。他们的位置非常暴露。如果开枪,对面的德军无需观察哨的帮助就能知道他们的位置。但他们打定主意,如果巡逻队受到进攻,他们会用手里的所有武器开火,因为“20来人的生命就担在我们身上。”韦伯斯特尽管从来不会自愿做什么事情,他说,“在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还要逞英雄,这是其中一次。”



格雷所说的战争提供的第三种愉悦是破坏的愉悦。不可否认,人乐于看到建筑物、车辆和装备被破坏。在任何一个城市,如有建筑物要被拆除总能引起人们的聚集,就反映了这一点。对于士兵来说,一栋有可能被敌方作为掩护的建筑物被己方的炮火清除是个令人快乐的景象。在一名德国士兵(ernst juenger)的战争日记中,他写道:“魔鬼般破坏的欲望在战场上游荡,一个中立的观察者可能会认为我们都沉浸在极度的快乐中。”



士兵所关注的是死亡,而不是生命,是破坏,而不是建设。最极端的破坏就是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当狙击手打死对面的德军时,他总会大叫,“我打中他了,我打中他了!”然后快乐的跳舞。大兵洛伊·考伯(roy cobb)曾经看到一名德军大摇大摆的在几百米外的一间农舍前面走来走去,他第一枪就打中了那德军,大兵莱奥(lyall)通过望远镜说被打伤的德军脸上有种困惑的表情,值得一看。那名德军试图爬回屋子里时,考伯又打了他两枪,每一次他被集中,这边都会大呼小叫。



在战场上,从来都没有过去和将来,只有现在,这种感觉被无时无刻的死亡威胁加重。“生命已经不折不扣的成为论天和论小时过的事情。”韦伯斯特在给父母的信中写道。



新人来了,这是令人沮丧的。因为一般来说,空降师总是在准备另一次空降时才会扩充兵力。在前线接收新兵意味着他们还会继续打仗。在2号观察哨,“4个刚从散兵学校出来,非常害怕、非常年轻的新人”加入了我们班。韦伯斯特说,“我的心沉了下去,为什么军队会放着后方有经验的大兵和在英国的笨蛋空降兵们不用,却把这些刚刚完成基本训练的最年轻和最没有经验的人送来做世界上最肮脏的工作(加入前线的步兵)?”



其中一个新人是汉克·琼斯(hank jones)少尉(哈哈,名字挺像汉克斯的)。他是西点的毕业生(1944年6月6日毕业)。琼斯自信、整洁、可爱。急于找机会证明自己。



他很快就得到机会了,因为团部的s-2,尼克松上尉需要几个活的战俘进行盘问。2月12日,他要温特斯安排一下,抓几个德军回来。温特斯当时还是上尉,跟营部的其他两个领导(都是中校)打交道比较困难。但他在团部有朋友:副团长史泰尔上校、尼克松和s-4马西森都是e连的老人。马西森为温特斯搞了几只德国人的橡皮筏用于渡河。温特斯挑选e连完成这项巡逻任务。



这是个大巡逻队,20多人。从每个排和连指挥部抽人,再加上团s-2来的两名会说德语的。foley中尉从一排挑选了考伯、mccreary、wynn和sholty。渡过河后,巡逻队分成两组,一组由ken mercier中士指挥,另一组由琼斯少尉指挥。



被选上的人花了两天在haguenau城外练习控制橡皮筏。2月14日,温特斯和史皮尔去2号观察哨,让一班的人非常不安,因为他们两个站在观察哨前用望远镜研究德军阵地,打着手势,挥舞着地图。“我们在里面发自内心的咒骂,”韦伯斯特回忆说,“害怕德军的观察哨会发现他们,叫炮兵轰炸我们舒适的家。”



温特斯和史皮尔的计划需要e连人展示他们许多艰苦得到的技能。打头的侦察兵是earl mcclung下士,有印第安人血统,能够“嗅到德国佬的味道”。巡逻队在一个d连的观察哨集合。他们在那里喝咖啡吃三明治一直到2200,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下河放下第一只橡皮筏,这只橡皮筏将把一根绳子带过河,拴在河对岸的电线杆上以便其他人能够借助绳子把橡皮筏拉过去。到了德军的防线,巡逻队分成两组,琼斯少尉带领的一组将进入城里,另一组在mercier中士带领下进入河岸一座被怀疑是一出德军前哨的房子里。



无论巡逻队能否抓到俘虏,在他撤回河这边时都会有足够的火力掩护。如果任何一组遇到麻烦,或者抓到战俘,组长将吹响哨子,通知开始撤离,两组都将在橡皮筏处集合,同时史皮尔和马拉其开始火力掩护。



火力掩护的安排极为细致。每个已知的或可能的德军位置都安排了步枪、机枪、大炮或迫击炮对其进行攻击。还从师里借来一只57毫米反坦克火箭筒,用来打击一间房子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不能被大炮直接击中)。d连将用一挺50口径机关枪(在巴斯通尼时从第10装甲师那里偷来的)扫射德军。一排则在他们的2号观察哨的阳台上架起30口径机枪,如有必要,射击渡河的德军(巡逻队渡河的位置就在2号观察哨的正前方)。



2月15日的夜晚安静而黑暗。德军只是用迫击炮发射几枚曳光弹或用88毫米炮打一两炮。美军方面的大炮则保持平静,等待哨子的吹响。探照灯在史皮尔的要求下关了,也不发射曳光弹了。没有小型武器的发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第一只筏子成功地过去,另两只也过去了。第四只坐着mccreary和cobb的筏子翻了,他们被冲下去100来米,爬上岸,再次下河,结果又翻了,他们干脆放弃回到2号观察哨。



琼斯和mercier将渡过河的人分成两组,分头执行任务。跟着mercier的是来自f连的一名新人。这名军官非常卖力而且急于证明自己,在史皮尔和温特斯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加入了巡逻队。他跟着mercier爬上河北岸时,踩上了一颗地雷,被炸死了。他到前线刚刚24小时。



mercier继续向着目标前进,后面跟着8个人。距离德军的观察哨足够近后,他向着地下室的窗户发射了一枚枪榴弹。随着枪榴弹的爆炸,人们冲进房子里一起向地下室扔手榴弹。在爆炸声中,mercier带领人们冲进地下室。大兵eugene jackson(在荷兰时加入的新兵)冲得太近,头部被手榴弹的弹片击中。美军在地下室里找到了几名还活着的受了惊吓的德国兵,他们抓住一名受伤的德军和两名没有受伤的德军冲到外面。mercier吹响了哨子。



信号引发了后方美军大规模的炮火射击,震撼大地,迫击炮和反坦克火箭筒也加了进来。在2号观察哨的韦伯斯特描述了这一场景:“我们看到一片火光,然后一颗红球打进了河对岸的一间房子的地下室。炮弹在德国一方的道路和战略工事上闪着橙色的光。我们前方半英里的地方一间房子开始燃烧。d连的50口径机枪在我们后面不断地射击,一串子弹的轨迹从河上面滑过。引来从一个没有被摧毁的地下室的掩体里打来的一串冲锋枪子弹。”



mercier和他的人冲回橡皮筏子里,与琼斯少尉的组会合。他们要往回划时,看到受伤的德军快不行了,就把他丢在了河岸上。一个新兵alien vest抽出手枪向把那德军打死,被人拦住了,受伤的德军不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危害,而且开枪也会暴露他们的位置。有的人借着绳子游了回去,其他人乘筏子回去。



到了对岸,巡逻队的人跑进2号观察哨的地下室,把两名战俘推了进去。这时德军的炮弹在后院接二连三的爆炸,他们对e连防线的炮轰开始了。



在地下室里,巡逻队员们围在战俘旁边。美国人都很兴奋,许多人不停地讲,或者就是在叫喊,描述他们自己刚才的经历。



“让我宰了他们,让我宰了他们!”ves提着手枪叫着冲向德军战俘。被人拦住,“走开,vest,营里还需要这些王八蛋呢!”



这两个战俘,据韦伯斯特的话说:“都是士官,非常的镇定。一名下士,一名上士。在一个很热的、充满臭味儿屋子里,面对着一群想杀死他们的士兵非常显得很平静,像石头一样。他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是我见过的最镇定的人。”



外面的炮炸声越来越大,受伤的士兵jackson开始尖叫起来:“打死我吧,打死我吧,让人打死我吧,我受不了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打死我吧!”一块手榴弹的弹片打穿了他的颅骨进入他的大脑,他满脸是血。



马丁说:“当然没有人会打死他,因为他总有活下来的希望。那个可恶的战俘把我气坏了,我开始踢那可恶的王八蛋,我的意思是,我用尽全力踢那王八蛋。”他的结语很没有说服力,“我太激动了。”



有人打电话叫军医带着担架过来。尤金说他很快就到。



jackson又大叫起来,“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要mercier,mercier在那里?”他开始哭起来。



mercier过去抓住她的手,“没事的,兄弟,没事,你会没事的。”



有人在jackson的胳膊上打了一针吗啡。这以前jackson因为疼痛而被人按在床上。



尤金和另一名军医带着担架来了,他们把伤员往急救站抬。mercier跟着担架,抓着jackson的手。jackson没到急救站就死了。



韦伯斯特写道:“他还不到20岁,还没有开始生活。就这样叫着、呻吟着死在了担架上。而在美国,生活水平开始提高,体育运动开始盛行,夜总会正在经历它历史上最赚钱的时期,迈阿密的海滩上挤满了人,哪里都找不到空房子。没有几个人担心。****,现在是快速发展的时期,这就是繁荣。这就是他们打仗的方式。我们读到过关于地下餐馆的事情,读到过一个老板请求逐渐恢复和平时期的物资供应,供应立刻就恢复了。我们不知道人们是否知道,为了赢得这场战争,士兵们要承受多少恐惧、流血和可怕的让人心碎的死亡?”



在德军炮轰的间歇,战俘被送回了温特斯上尉的营部。mercier移交两名战俘时笑的嘴都咧到了腮帮子上。下士门说个不停,中士们则一言不发。



夜晚不再平静。双方用各种武器攻击,火光在河上升起熄灭。炮弹、子弹的轨迹在河上交织。



每当平静下来的时候,2号观察哨的人们就听到河那边传来的喘息、窒息和咕噜声。被巡逻队丢弃的德军士兵肺部中弹。韦伯斯特和伙计们辩论该怎麽办,打死他,解除他的苦难还是让他自己死去。韦伯斯特赞成杀死他,因为如果把它扔在那里,德军会派人把他弄回去,他就会报告1号观察哨周围的所有情况,“然后他们会更猛烈的轰炸我们。”



韦伯斯特决定自己借助绳子渡过河用刀杀死那德军。mccreary否决了这个主意。他说德军会用受伤的做诱饵。韦伯斯特认为他的说法正确,一颗手榴弹会更好的达到目的。



韦伯斯特在bob marsh的陪伴下小心翼翼地下到河岸,他能听到德军可怕的的喘气和口水声。“我可怜他,”韦伯斯特写道,“死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在河岸上没有希望和关爱的情况下无助的慢慢死去。”



两个人拉下拉环,把手榴弹扔过去,一颗响了,另一个是哑弹。喘息声还在继续。他们回去带了更多手榴弹回来,再扔。喘息声还在继续。他们放弃了,让他自己死去吧。



天亮前,轰炸终于停止了。喘息声还在继续,触动了每个人的神经。考伯再也受不了了,抓起一颗手榴弹,跑到河岸边扔过去,终于把那德军杀死了。



李普晚上被迫击炮弹的弹片击中,一个击中了他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另一个打进了他的脖子后面。他去急救站进行了包扎。34年后,脖子里的弹片开始给他带来麻烦,他才把它取出来。



第二天,2月16日,温特斯把李普叫到营部,宣布他以士兵身份光荣退役,自2月15日起生效。并且给他一份战场委任状,从2月16日起,他成为少尉。李普评论道:“我受伤时是个平民。我已经交卸了义务,而新的任命还没有生效。我常常纳闷,如果我被那个迫击炮弹片打死,他们会怎样对待我。”他又说:“我一直认为战场委任是我得到的最大光荣。”



琼斯少尉,从各方面来说,在他的第一次巡逻中表现良好,即,很显然,他明智的让mercier做决定。不到一周,琼斯就走了,被提升为中尉。“就一次巡逻!”foley评论道,“琼斯是西点人,是西点保护协会(wppa)的成员,你通过他们戴的戒指就会知道。‘如果你没有那枚戒指就没有任何意义!’”琼斯调到团部作参谋。马拉其写道:“据传,随着战争的快速结束,那些西点的人都被保护起来,他们将在和平时期为军队效力。”



辛克上校非常高兴巡逻取得了成功。他下令第二天晚上再来一次。然而这时下起雪来,天开始变冷。雪冻成了冰,踩上会去发出很响的吱喳声。冷空气吹走了云,月亮会出来。温特斯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巡逻无异于自杀,于是决定违抗命令。



辛克和几名参谋到二营指挥部视察,随身带着一瓶威士忌。温特斯说他要去河岸边监督巡逻。他到前哨后告诉他们呆着别动,辛克喝了酒后很快就会上床睡觉。巡逻队第二天会向辛克报告,它渡过河进入德军防线但没有能抓到俘虏。



格雷写道,“被要求执行他不相信新的命令,而下命令的人又常常对命令所涉及的实际情况不了解…很多士兵都知道这种情况。…因为在有死亡威胁的地方监督并不严,违抗命令总是可能的,这给前线上的人带来了好处。许多尽职尽责的士兵在执行命令以前,都发现他可以根据他自己的情况重新解释军令。”



大兵们也想喝酒。尽管有命令白天不许外出,考伯和wiseman还是白天去四处张罗东西。他们发现一个装满杜松子酒的酒窖。每人拿了两瓶,结果被德军的狙击手发现,两人像偷苹果的小学生一样在大街上跑。



wiseman膝盖中弹,酒瓶也碎了。考伯的没碎。两人钻进地下室开始享受带回来的酒。马丁指出:“你们拿的是军队的酒。只喝一点是不行的?你们走之前得全喝光。” 两人每人喝了一瓶,当他们酩酊大醉的回到一排的指挥部时,考伯和marsh打起架来。



foley中尉把他们分开,他斥责考伯不法进入、违抗命令、醉酒闹事等等。考伯大怒开始顶嘴。foley让他闭嘴,他不听还向foley冲过去。两个人把他抓住按到地上。马丁中士拔出手枪。foley让马丁把枪收起来,宣布考伯被捕,派人把他送到营部关押。



与此同时,wiseman大声地拒绝军医尤金要他回到后方的命令,他说要和朋友在一起。



foley把连里的人安顿好,然后去营部写诉状向军事法庭起诉考伯,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写好,他把诉状交给辛克上校并详细地说了情况。foley临走时,辛克对他说,“foley,你本可以给我们省点麻烦的,你应该毙了他。”



wiseman酒还没醒,拒绝处理伤口。他说要专门跟radar中士谈。radar试图跟他讲道理,没有奏效。他也上了军事法庭。radar 说,“胡伯勒和howell在巴斯通尼一死一伤后,这件折磨人的事又给了我另一个打击。”



2月20日,e连回到预备地。506团3营接替。e连离开没几个小时,德军的一发炮弹直接击中了2号观察哨。那一天,温特斯提升为少校。23日,第36师替换了101师。空降师转移到后方的saverne,准备回到mourmelon。



101师很少在后方。他们在后方看到的让他们纳闷供给到底是怎样到达前线的。在haguenau时,他们曾两次得到啤酒供应,每人3瓶。拿到的烟是chelseas和raleighs,让人鄙视的牌子。除c和k级口粮以及弹药外外,只发过一次牙膏,没有香皂,偶尔发一包口香糖。这就是到达前线的所有东西。



挨着后方的一个补给站,他们知道为什么了。负责在港口从美国来的船上卸货的部队截一部分,铁路部队把milky way糖和schlitz啤酒留下,在上面写上“破损”字样。卡车司机留下了成箱的lucky strike牌子的烟(那个时候最受欢迎的)。等师里的军需官和团部及营部的s-4再把剩下的筛选一遍后,前线的人能得到c级口粮和raleighs香烟就已经是很运气了。



西福地得到了一把新m-1。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他一直用的是在美国时发的枪。他喜欢那把老枪。“好像只要我一瞄,就能打到我瞄的东西。他是我有过的最好的步枪。可是每次视察,我都会因为枪管上的小坑受到批评(gigged),小坑是去不掉的,你知道,它就在那里。”他终于被批评烦了,把它上交换了一把新的。“然后我说,用那把枪我连个谷仓都打不中,从来没打这么糟过。”不过至少没人再骂他了。



辛克上校发下命令,让部队在这期间严格执行训练计划。史皮尔认为这很愚蠢,而且毫不掩饰他的想法。他告诉e连的人,他认为在大本营进行艰苦而理智的训练是有效的,而在预备地区则要放松。



但是史皮尔不能让e连摆脱两个必须的公事,一是抽签选出回美国休假的人,每个连队选出一人可以享受30天的探亲假。选拔通过抽签进行。获胜者必须是经历了诺曼底、荷兰和巴斯通尼,服役期间没有污点,没有性病、没有擅离职守,没有上过军事法庭的。e连只有23人合格。史皮尔把名字在钢盔里摇,最后抽出了forrest guth的名字。人群中发出礼貌的欢呼,史皮尔说他不愿意让guth走但还是祝他好运。几个人过去跟他握手,剩下的人伤心地离开。按韦伯斯特的话讲,“好像一群在走向地狱的途中瞥了一眼天堂的人。”



另一件公事是部队视察。史皮尔的观点是避免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只把要做的快速做好。他告诉连里的人要看起来干练。枪要擦干净。军服要洗干净。他们支起了一口大锅,把衣服和肥皂放在里面煮。煮要花很长时间。大兵hudson决定免了这一步。当他穿著肮脏的军服站在队列里时,史皮尔痛骂了他一顿。他的排长foley和代理班长marsh也过去训斥他,让他感到自己是犯了多么大的过错。hudson羞涩地笑着说,“唉!为什么每个人总是跟我过不去?”



泰勒将军来视察了,后面跟着一队公关部的摄影师。事也凑巧,泰勒就停在hudson面前跟他说话。摄影师给他们合了影,记下了hudson的名字和家里的地址。然后把照片寄给了一家当地的报社,并寄了一份给hudson家里。自然,将军同刚从前线下来,经历了战争锤炼的战士合影,要比同一群后方阅兵场里的散兵合影显得更伟大。韦伯斯特评论到“就这样,e连唯一一个穿着脏军服的人成了唯一一个同将军照相的人。”



“我们当时还没有认识到,”温特斯说,“但我们都开始更加小心的走路,同时注意脑后以确保不被干掉。”经过了haguenau以后,他解释说,“你突然有了一种直觉,‘上帝呀,我相信我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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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0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兄弟连的笔记(二十一)
仗打完了。天也热了。俺也累了。下一次把第9、10集归拢归拢算是个结束罢。



第15章 “世界上最好的感觉”
mourmelon,2月25日—4月2日,1945年



2月25日,e连的人经历了一次对他们来说独一无二的体验,乘坐“40-8”穿越法国,“40-8”是指法国的铁路货车车厢,能装40个人或者8匹马,但这种体验对他们的父辈来说则是司空见惯。



这是e连参战以来第一次坐火车,大家都还算喜欢。天气晴朗温暖,车厢里铺了高到膝盖的稻草。有足够吃的东西,而且没人向他们开枪。



“我们摇摇晃晃的穿过法国,”韦伯斯特写道,“腿搭在车门外,一边向农夫们招手,一边喝着杜松子酒,我想没有比远离前线更好的事情了。这是世界上最棒的感觉。”



他们正返回mourmelon,不是回军营,这一次他们要住在mourmelon城外1英里左右的巨大的绿色屋式帐篷里。每个帐篷能住12个人。mourmelon则被被韦伯斯特称为“可怜而简陋的卫戍地,经过了自凯撒时代以来被历代士兵的蹂躏,只有6个酒吧,两座妓院和一座小医院韦伯斯特甚至认为mourmelon比美国北卡罗来纳的fayetteville还要糟糕。



第一件工作是洗澡,有淋浴,尽管水只能算温乎,但对于这些自从10周前离开mourmelon就没洗过一次象样的澡的人们来说,能够一遍遍的搓泥、打香皂、冲洗不啻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他们得到了新衣服和崭新的一级军装。但当他们拿到去巴斯通尼前留在mourmelon的军包时,高兴变成了愤怒。后方的部队“警卫”向开赴巴斯通尼的第17空降师开放了存储区,17空降师的小伙子好像觉得这一去就再也不能活着回来了,于是洗劫了存储区 。他们丢的有跳伞服、衬衣、团徽、跳伞靴、英军空降兵的服装、诺曼底时的作战版、荷兰时的降落伞、鲁格手枪以及其他许多无价的纪念品。



温特斯少校制定的制度加剧了他们的不满。新人来了,为了使他们融入连队,温特斯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就像又来了一遍基本训练,没有人喜欢。韦伯斯特实在烦透了“以至于我有时候,会不经意地希望回到战斗的相对自由中。”



来的一个新兵叫o’keefe,他参军时17岁,参加了伞兵学校,一月底乘坐伊丽莎白女王号离开纽约。“我们驶过爱尔兰时我在熟睡,” o’keefe回忆说,这让他很失望,因为他的他的父母出生在kerry郡,穿越大西洋航线的第一站。e连刚到mourmelon他就来了,他对e连人的印象是:“他们都面容粗糙、苍老、头发灰白。···他被分配到一排,在foley中尉和christenson手下。



到mourmelon的第三天晚上,o’keefe参加了一次午夜行军,队伍在黑暗中成一列纵队前进,他突然看不到前面的人了,下了一大跳。心里紧张以来,不由四处张望。



从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你没事,孩子,你只要跪下,抬起头来,衬着天空就能看到前面的人。” o’keefe照着做了,看到了前面的人,小声说了“谢谢”继续前进。后来他知道了给他建议的是温特斯少校。那就是温特斯,他的营长,在带领新兵进行夜间演练。



o’keefe天亮前做队伍的前哨。黎明时,他们要模拟攻击开阔地那边的一个敌人工事。o’keefe到了目标前的最后一个田垄跟前,打手式让队伍停下来。一个18岁的娃娃来带领一帮善战的老兵,这样他感到紧张。他示意身后的第二个哨兵到前面来,想跟他商量换个位置。o’keefe还没张嘴,来的大兵hickman就说了,“哈,真高兴你在这儿,我3周前才加入到e连。”



o’keefe意识到自己带领的全是新兵,立刻恢复了口才。“没问题,孩子,”他对kickman说。“我爬过田埂,看看那边有什么。你回去给我传信号。”



几分钟后,o’keefe回来了,双手握枪示意“看到敌人”foley让他的排进入进攻阵地,大喊:“火力掩护”,进攻开始。几分钟射击之后,李高一跃而起,喊了一声印第安人的作战口号,端起刺刀向目标冲过去,攻下了机枪阵地,挑开了一些沙包,作了把英雄。o’keefe和其他新兵大为佩服。



3月8日,辛克上校过来宣布那些已经做了两个月代理职位的人转正。史泰尔中校成为副团长,温特斯少校成为二营的营长。有的人职位作了调整。马西森少校从团s-4转到了s-3,替换了尼克松,尼克松从原来的团s-3到了二营作s-3。威尔什中尉伤愈回来成为二营的s-2,索博上尉取代马西森作了团部的s-4。



尼克松之所以从团部贬到营部是因为他的酗酒。像其他认识尼克松的人一样,辛克也知道尼克松除了是个勇敢而正常的士兵外还是个天才。但是辛克无法容忍尼克松每晚都要喝酒,尽管他自己也是个嗜酒的人(人们背后称他为“bourbon bob波旁威士忌鲍伯”)。辛克问温特斯能否对付得了尼克松,温特斯说肯定行,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前e连的军官们3月份之前都占据了师部和营部的关键位置(s-3和s-4)。一营营长是海斯特中校,温特斯是二营营长,二营的s-2和s-3都是e连出来的。其中的一员,马西森最终在越战时成为101师的少将师长。人们肯定会说,索博上尉在42年塔可亚的夏天还是作过正确的事情的。



但这一点你永远也无法从温特斯口中证实。温特斯对索博的看法从来没有软化。事实上,索博的回归是温特斯一生之中最不爽的事情之一。一次温特斯少校在mourmelon的路上走,看到索博从对面走过来。索博看到温特斯,低下头,没有敬礼就走了过去。当索博走过一两步时,温特斯大声说:“索博上尉,我们可是对职位敬礼,不是对人。”



“是,长官”索博一边回答一边立正敬礼。旁边的韦伯斯特和马丁高兴坏了(“我喜欢看军官们互相比职位高低,”韦伯斯特说),但温特斯并不怎么高兴。



(温特斯在mourmelon还有件快乐的事情,这件事天天发生。德国战俘在医院里干活,黄昏的时候,他们唱着军歌齐步回到监牢。“他们带着骄傲和气势唱歌走步,”温特斯写道“真是棒,上帝呀,他们是真正的战士。”)



顶替索博和温特斯作e连连长的史皮尔继续给军官和士兵们留下深刻印象。“史皮尔上尉答应要做一个温特斯一样的好军官,”韦伯斯特想,他知道许多人不赞同他,人们“不喜欢史皮尔是因为他在诺曼底杀死了一个自己人,而且他固执、多疑,他不相信有战争疲劳症这类事儿。”但对于韦伯斯特来说,“他在战场上是个勇敢的人,事实上就是个疯子,他得到的银星、铜星和3枚紫心奖章都是实打实的。史皮尔依靠常识和士官们作战,训练注重实战而非教科书上的东西,我喜欢史皮尔。”



士官也有大的变动,talbert中士顶替李普作了士官长,他是一个很亲切的人,不循教条,做事情根据常识而非书本。士兵都喜欢他。carson做了连里的文书,luz作了排里的传令兵(runner),新的副排长都是塔可亚时的士兵,而且都至少受过一次伤,他们是,grant(二排),taylor(三排)和hale(一排)。



hale的提升在一排引起了不满,别的地方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他是个外人(他以前在连指挥部作通讯兵)。



在一排的人中间流传着一个说法:hale曾向温特斯抱怨,他的老婆总是追着要他再加一道杠。于是温特斯就让他做了副排长。让排里的人不乐意的是马丁(johney martin)被忽略了。“我猜准是军官们不喜欢他的冒失。”韦伯斯特说,“可他的脑筋谁也比不上,我们中间最好的头儿,很自然他应该是副排长。”



马丁也这么认为。既然参加了3次战役而没有受过伤,他就打定主意,骗军医说他的膝盖里有一块软骨,使他不能再上战场。不久他就在回美国的路上了。



“塔可亚的老兵像11月的枫叶一样越来越少了,”韦伯斯特写道。“一种无望和懊恼充满了在mourmelon的老兵的心。我们还在这里,还在在草地和沼泽里行军,还在踏着芜菁甘蓝,冲破围墙,还在进行野外训练。”



老兵们假装有病以逃避训练。他们常常早上报病号,史皮尔就会问有什么毛病,哼两声,把他们送到急救站。在那里他们可以被送到医院待上一整天,躺着看杂志。这事很容易,他们都干过,但没人超过两次。即使是韦伯斯特也更喜欢打仗的样子而不是阅读或什么事都不干。



3月15日,101师的人迎来了一次应得的奖赏。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大人物要来检阅101师,有艾森豪威尔、泰勒、摩根、布雷里顿、罗斯福总统的秘书赫尔利,李奇微等人。



foley回忆说,在准备过程中,“大家洗澡、洗衣服、擦皮鞋、清洁和重新装配所有的武器。衬衣上面的缎带起下来再准确的缝上去。”他们油漆了钢盔、两边钉上506团的徽章,油漆干后再上油直到钢盔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等待的过程中还进行了预演。当然艾克和他的大队人马到来时,军官们已经让士兵在操场上等了3个小时。当然,士兵们也像往常一样诅咒陆军。



艾森豪威尔终于来了,他乘车检阅了整个师,然后爬上观礼台发表讲话。他宣布101师因为在巴斯通尼的表现被授予以总统名义颁发的“优异部队嘉奖”,这是陆军历史上第一次由一个师获得这样的嘉奖。在他简短的讲话中,艾克毫不吝惜溢美之词。“你们(在巴斯通尼)获得了一个非同一般的机遇,而且经受住了各种各样的考验。…我为你们感到十分的骄傲。”



他的结束语既有褒奖又有训诫:“你们获得了荣誉,也就要承担一定的义务。在你们开创了一个新传统的同时,你们必须认识到,包括每一个人,从现在起,聚光灯将以特别的光亮将照在你们身上。每当你们说起自己是101师的士兵,无论是在大街上,城市里,还是在前沿阵地,人们都会期待你们有不同常人的表现。我知道你们会象在巴斯通尼一样赢得未来的每一个考验。



尽管韦伯斯特对陆军越来越玩世不恭,越来越起劲的行使他抱怨的权利,艾森豪威尔的讲话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大兵o’keefe评论道,“即使是像我这样的新人,也参加这样的阅兵感到无比的骄傲。”



对于foley中尉来说,有一件“惊奇中的惊奇”,泰勒后面站着他的高级助手,不是别人,正是诺曼·戴克上尉。



在阿登脖子被割伤,后来被医生免了戴领带义务的hale中士由艾森豪威尔将军亲手授予铜星奖章。艾克问他为什么不戴领带。hale解释了原因。泰勒将军作了证明。艾克大笑,说hale是整个欧洲战区唯一一个可以不戴领带的士兵。



官兵们又有了了休假,人们去英国、里维埃拉、巴黎、布鲁塞尔,还有人晚上外出去兰斯。史皮尔上尉去了英国,在那里娶了一位相信丈夫已经在北非阵亡的女人。foley去了巴黎回来说关于巴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军队就行了几次劳军演出,有许多有名的人物,包括马雷纳·狄尔特瑞查(狄尔特瑞查,马雷纳1901-1992德裔美国女演员和歌星,因在电影 蓝色的天使(1930年)中扮演一声音淫荡的荡妇而首次闻名于世 拷贝自金山词霸)。



驻防的生活是舒服的,但也有代价。为了将纪律和形象提升到一个恰当的后备部队的水平,军队不得不想出一些办法来执行规章纪律。对刚从前线下来,准备带着处分回前线的步兵连的人来说,威胁的办法更像是承诺。而从期待着外出去巴黎的人的口袋里掏钱则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101师的士兵每月的基本津贴是50美元,危险任务再加50美元的奖励,由于身处战区,还有额外的10美元。泰勒将军在mourmelon设立了简易审判庭,审判庭开始向违反纪律的行为课以重罚。一个人被发现有军装不检罚5美元,口袋里发现鲁格罚25美元,开吉普货卡车飙车罚20美元,妨碍治安行为罚25美元。



训练还在继续。从班级规模上升到排级规模然后是连级一直到营级。101师正在准备一次代号为日食的白天空降行动,目标:柏林及其周边地区。



在盟军渡过莱茵河以前,没有人会想在柏林空降。几个月来,e连的人们一直在期待着在莱茵河的另一边进行空降,但当空降的机会真的到来时,e连却不能参加了。艾森豪威尔决定把这个机会给第17空降师,让它执行大学行动(operation varsity),这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空降行动(第17师加上英军的第1和第6空降师);而把柏林留给第82和101空降师。



不能参加大学行动对许多新人来说是个失望,他们经历了艰苦的跳伞学校,在比利时或德国加入了世界上最著名的空降师,但却不曾参加过一次空降。在mourmelon,运兵机部队给那些想参加空降的人几次跳伞的机会,给他们的伞兵经历带来点额外收获或是让他们开开心。foley参加了两次,但感觉却不像那么回事儿。



3月24日,e连的人们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一架架c-47在附近的机场上呼啸而起,每9架一组,以“v”字编队的向东北飞去。“真是壮观的景象,”foley回忆说,“让像我这样参加了两次作战空降的人心跳加速,我感觉我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有些老兵也有相同的感觉。韦伯斯特发现自己竟也希望跟17师一起空降,让他很惊异。“那该是很有意思的。”他在地面上同一群兄弟们一起做着“v”字手势,大喊,“去杀他们,小伙子们!给他们点厉害尝尝!”然后,韦伯斯特写道,“看着他们的飞机渐渐消失在远方,我突然有种孤独和被抛弃的感觉,好像我被丢下了一样。”



有一个506团的人没有被丢下,他就是尼克松。泰勒将军挑选他作为101师的观察员跟17师一起参加空降。他们的飞机被击中了,幸运的是,尼克松是飞机的跳伞指挥,飞机坠毁前只有尼克松和其他3个人挑出了机舱。当晚尼克松和17师在一起。25日,他被送过莱茵河,乘坐一架小型专机回到了mourmelon的二营驻地。这次跳伞使尼克松成为506团两名有资格在飞行徽章上别3颗星星的人之一(诺曼底、荷兰和大学行动)。



德军对大学行动进行了猛烈的抵抗。与此同时,美军第一集团军的步兵和装甲师正经过刚刚夺取的雷马根的卢登多夫桥涌过莱茵河,然后转向北包围防守鲁尔(德国工业的心脏)的德军。



艾森豪威尔需要加强对鲁尔的包围,他的手头上有第82师和101师。3月底,命令下来了。e连要出发了,回到前线。这次是在莱茵河边。



老兵们决定不再冒任何险。战争结束的日子就快到了,他们现在相信自己能够坚持到战争结束(在巴斯通尼,他们可不敢相信)。安全,或多或少保持完好。他们想逃离驻守的无聊,他们知道如何照看好自己,他们准备履行职责,但不会想做英雄。



与老兵们相反,新人认为mourmelon是个极好的地方。他们日日夜夜同老兵一起训练,演练实际问题,所有这一切都是在曾经是e连传奇人物的温特斯少校的监督下进行的。他们学到了救命的经验。他们逐渐了解老兵也被老兵们所接纳。他们感觉作为这个连、这个团、这个师的一员非常骄傲,急切的想证明他们有资格成为这个集体的一员。



e连在3月底做好了准备,命令下来,他们将乘卡车去莱茵河。韦伯斯特很高兴离开mourmelon,对于回到战场也是非常兴奋,只是对不能空降到战场上感到失望。他写道,“我本来希望再来一次空降的,而不是坐卡车到前线,因为空降有一种冒险的感觉,可能艰苦,可能容易,也许根本就看不到敌人,这,对我来说,比对敌人发动一次普通的步兵进攻,而敌人对你的情况和进攻时间非常了解, 意味着更多的东西。



e连将进入他们的第5个国家,他们曾经非常的喜爱英国和英国人,他们对法国人不感冒,因为在他们看来,法国人并不领他们的情,阴沉、懒惰而肮脏。因为与巴斯通尼居民的亲密关系,他们与比利时人的关系很特别特别,他们最其所能帮助了美国人。



他们热爱荷兰,荷兰人勇敢、机智而且非常感恩,他们有欧洲组织的最好的地下武装,他们的酒窖里藏满了酒,不给德国人但给美国人喝。而且荷兰人干净、勤劳、诚实:所有这些只是他们对荷兰的大量褒扬的一部分。



现在,他们即将与德国人打交道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敌国的领土上作战,与敌国的老百姓生活在一起。如果传言属实,他们将睡在德国人的家里而不是散兵坑里,他们将近距离了解德国人,他们将亲眼去看一看,是不是所有的德国人都是纳粹,纳粹是不是像盟军的报纸和电台所说的那样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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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06: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主题: 《兄弟连》档案馆—演员篇

转自www.SonicBBS.com 作者songdream


扮演Richard Winters的Damian Lewis(戴米安 路易斯)
Damian Lewis,英国演员,1971年2月11日出生在伦敦,从小喜欢演戏。1993年毕业于古德海尔音乐与戏剧学院。在触电之前一直活跃在话剧舞台,曾随剧团到美国百老汇演出。1996年在皮尔斯·布鲁斯南的“鲁宾逊漂流记”中演了一个小配角后,又出演过《Into the Woods》 (1998-99),加入BBC后又参演《Warriors》(1999),在反映英国士兵从波黑维和归来后无法摆脱战争恐惧而回不到现实中来的两集短片《Peacekeepers》中可圈可点的表演而开始受人关注。2000年在演完《Hearts and Bones》后便开始了使他真正名声远扬的《Band of Brothers》的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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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06:36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先发一些他的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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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08: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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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扮演Lewis Nixon的Ron Livingston(罗 李文斯顿)



Ron Livingston,1968年6月5日出生于美国爱荷华州Marion的Cedar Rapids。作为一个聪明的孩子,在Marion高中毕业后,Livingston获得了耶鲁大学的奖学金,这让做督学的母亲和电气工程师的父亲感到十分骄傲。这个来自Marion的出色的小伙子考上了耶鲁大学的戏剧研究和英语文学系,在校期间他就在Williamstown戏剧节上进行了演出。1989年Livingston从耶鲁毕业,获得了文学戏剧学士学位。之后他来到了芝加哥,在一个不入流的小表演社团靠演一些莎士比亚的戏剧来过过戏瘾,但能让他还上房租的还是他找的一份临时文秘工作(毕业时他已经能够每分钟打65个单词了!)。几乎身无分文的Livingston为了生计又从东跑到了西,1994年他来到了洛杉矶,开始了新的表演生涯。先是在《Swingers》里演了一个小角色,接下来是《Townies》(1996), 此时有点人气的他又出演了电视剧《That's Life》(1998),然后又是一连串电影,包括演技受好评的《Office Space》(1999),《The Brass Ring》(1999),扮演男主角而开始走红的《Body Shots》(1999), 《Buying The Cow》(2001)。听说由Tom Hanks和Steven Spielberg共同监制的《Band of Brothers 》在挑选演员,Livingston就到剧组试镜,结果被选中扮演Lewis Nix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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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11: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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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12:32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将发几张他在其他影片中的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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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17 18: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兄弟连D9中,有一段Ron Livingston自己拍摄的演员2周集训录象,其中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他女友(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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