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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上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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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5 23: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还在闭关期间,但发现一部盼望已久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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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7-5 23: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英文名称:To Live
       Huozhe

  
  类型:黑色剧情
  
  出品年份1994 出品地:大陆香港

  导演:张艺谋/ Yimou Zhang

  主要演员:葛优/ You Ge巩俐/ Gong Li牛群刘天池郭涛张璐

  监制编剧:余华

  得奖记录第四十七届戛纳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大奖(1994)
  第四十七届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1994)
  第七届台北电影奖商业映演类大陆电影推荐奖(1994)
  第四十八届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外语片(1995)
  
  影片简介:

  本片获法国第47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奖,最佳男主角奖。根据余华同名原著小说改编,张艺谋导演,葛优、巩俐主演。描述大少爷徐福贵嗜赌成性,妻子家珍屡劝无效,带着女儿凤霞回娘家。当夜福贵输光全部家产,父亲给他气死。一年后,家珍带着女儿及手抱的男婴有庆回家,福贵痛改前非,走埠演皮影戏维生。适逢国共内战,福贵先被国民党拉俘当兵,后被俘掳。好不容易获释回乡,庆幸一家团圆,却发现凤霞生病成了哑巴。数年后,大跃进运动及文化大革命先后发生,有庆与凤霞亦先后惨死。剩下凤霞难产生下的孙子馒头跟老人家继续活下去。

  本片以贴近生活的小人物通俗剧风格反映数十年来中国老百姓“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生活观,对大陆的政治运动荒谬性作出嬉笑怒骂的批判,是罕见的黑色喜剧佳作,但在大陆遭禁映。因投资者为香港年代公司,故在海外均有公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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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7-5 23:26: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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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7-5 23:2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电影截图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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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7-5 23:30: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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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7-5 23:3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每一下钟声都将你损伤
——读解张艺谋禁片《活着》
□ 兰若与晚虫

写在开头

  第一次看到《活着》,是1993年的3月,在北影对面的洗印厂礼堂,座无虚席。应该说,站也无虚席——走廊里,过道上,满满当当地都是人,似乎搞电影的人都来了(p:)。这样的盛况在我读书的四年中,还出现过一次,是关锦鹏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这是《活着》在国内的首映式。所有电影学院毕业了的学生,有个不成文的约定,片子拍竣都在母校搞首映。这部片子,在放映之后,褒贬不一,有人说失去了张艺谋一贯的造型上的张力,整个影片平实得令人失望;也有人说这是注重外在张扬的摄影师开始转向关注内心描摹的导演的首部佳作。
  不论他人东风西风,就现场而言,大家长时间热烈鼓掌有十多次。据说,第二天,学校的老师就被上面叫去问话,不久这部片子被禁。
  这让我想起最近的独立映像节,在最后一天,导演系的老师遭到了严肃批评,所以,由实践社和南方周末以及电影学院导演系主办的首届映像节转战汽车电影院,有人开玩笑说,象不象当年的南湖游船?

余华的小说

  先看的电影,再去看余华的原著。很多人喜欢那文字背后沉甸甸的分量。我却还是对电影情有独钟。文字太多,写得太全,每个人的来龙去脉还有细节都一一点到。电影省略了许多东西,抛除对白,用了无声的造型和道具,与命运一起在历史中展览,我喜欢这沉淀了个人观照的省略与留白。 活着的都是幸存者

  在影片《活着》的时间段落里,被分成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和以后。
  “以后”这只是福贵口中的未来,并没有得到展现。而前三个历史时代,在中国的现代史中,具有多么鲜明的代表性啊。
  四十年代,福贵是没落地主的后代,他嗜赌成性,终日游荡在赌馆之中,这个走路都要人背的公子哥,由于败家败出了水平——把房子作为赌资接二连三地典押给皮影戏班的班主龙二,结果活活把他们家的老爷子气死。
  房子全部给了龙二,福贵换来的是龙二一箱子的皮影。
  这次交换,龙二成了地主,福贵成了无产阶级。
  无产阶级的福贵在战火中被国民党抓了壮丁,与春生结为患难之交。不久,他们成了俘虏,在军中因为给解放军唱皮影受到欢迎,得到了人民军队的表彰。
  五十年代,解放初期。全国人民划成分,地主龙二被揪了出来,人民给他吃了五个枪子,福贵在巷子里听见,吓得尿了裤子。
  大炼钢铁的那一年,福贵的小儿子有庆,因为炼纲疲乏,靠在学校的墙角睡着了,被一辆正在往回倒的车撞倒了围墙,压死了。那车上,坐着来视察炼钢的区长,那区长,是春生……
  六十年代,女儿凤霞嫁给了造反派“姜武”,一家人沾着造反派的光,过着幸福的生活。凤霞临盆生产,妇产科的专家都不在医院,在牛棚。革命小将出身的护士们没有人会接生,于是造反派押来了牛鬼蛇神,孰料牛鬼蛇神在牛棚里饿得太久,唯一的请求就是吃几个馒头。福贵慷慨地买了七个,妇产科专家也不客气地吃了七个,结果噎着了,于是女儿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孩子生下来了,凤霞死了。孩子的名字叫做馒头。
  以后呢,以后在福贵对外孙馒头的描述中结束:
  小鸡长大以后就变成了鹅,鹅长大以后就变成了羊,羊长大以后就变成了牛,以后不用骑在牛背上,进入共产主义了,将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活着就是接受

  梳理这三个不可忽视的年代,我们会看到人在历史变迁中,命如蝼蚁。在影象上,每一次停顿,都有“长长的街,渐行渐远的背影”出现,福贵从战场上归来,看见临街打水的哑女竟是自己的女儿;春生自杀前告别福贵的孑然身影……
  命如蝼蚁,不在它的渺小,在它的不能自主,无法选择,在时代的洪流中,个人命运随波逐流,在那漂泊动荡之中,蝼蚁般的百姓惟有望洋兴叹!
  片子里的台词用了很多“假设”的意想:
  福贵躲在巷子里筛糠般地后怕:如果我当年不输,龙二吃的这五颗枪子就是我的?!
  家珍坐在儿子有庆的坟前哭诉:如果我当时拦你爹一下,你就不会去学校了,如果你不去学校,就不会被车撞了……
  福贵坐在女儿凤霞的坟前笑谈:如果我当时不给王教授吃那么多馒头……或者如果我不给他喝那么多的水……
  是啊,如果。如果这些假设都能成真,我们的活着将不再艰难。但是生活不能假设,它只在发生,象个冷冰冰的闹钟,在你刚刚沉湎于假设的睡梦中小憩时,凄厉地嘶喊,把你魂飞魄散地叫醒,说,活着,继续往前。
  在福贵的一生当中,他对自己的生存状况是一个逐渐演变的过程。最初的纸醉金迷,到五颗枪子的恐惧,到儿子夭亡时的悲愤控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呀!),到女儿意外去世时的无奈接受,还有后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饭,畅想着未来时的辛酸麻木……
  所有的悲欢都被别人拨弄,在身不由己的命运中,只有活着!并且接受!!

活着的批判

  阶级身份的划定影响了整整两代人。可是,标准呢?去看《活着》。
  那是命运跟你开的玩笑。有人开玩笑,有人就为这个玩笑付出了一生一世的代价;
  有庆的死,可不可以避免?回答是,不能。革命都要流血,何况一个孩子。
  有庆是为炼钢而死,而压死他的车是区长坐的吉普。区长应该算个政治代表了吧,他们的车却开了倒车,对1958年的那场全民运动做了一个寓指:倒车会害死人,小孩也逃不过。
  聋哑的女儿凤霞嫁给了瘸子造反派姑爷,造反派(政治意义上的代表)是个瘸子,而凤霞(百姓)只能对此欣然接受(装聋作哑),唉。
  春生在政治漩涡中失意,革命者成为反革命,夜里找福贵辞行,彼时车声隐约,他说“不想活了”,一直不原谅他的家珍冲着他的背影喊:你还欠我们家的一条命呐,你得活!春生走走停停,这时火车声隆隆,不活也罢!(撞车而死)
  产房门口,王教授一声不吭地吃馒头,福贵夫妇商量着给外孙起名字,两个镜头来回穿插,平行蒙太奇在此交叉叙事,这时候,有个镜头,是走廊的另一头,风吹起了大字报,那令人焦灼不安的平静象潜伏的不祥预兆……
  未生我前我是谁?我生以后谁是我!
  福贵活下来以后,去看看这个叫做“我”的肉身。他不断地被置换着角色。在四十年代,他是腐朽的地主接班人;在战乱中,他是无辜的壮丁和俘虏;在解放后,他成了无产阶级中的普通一员;在儿子死后,他是悲痛欲绝的父亲;在往后,他开始对未来全盘接受……
  看那个区长春生,在战乱里,他是和福贵一样的俘虏,后来参加了革命,成了解放军,解放后做了父母官儿,再往后,他成了反革命,自绝于党和人民……
  看看龙二,旧社会里最早还是个苦出身,唱皮影戏起家,后来做了班主,再后来赌运上来,赢了地主家的产业,成了富贵人家,解放后被称做“人民公敌”,被彻底解放……
  还有很多的人……
  大家自己戴着面具,社会再给大家戴上一层,每个人在排着队活着,被挤下来的长已矣,幸存着的就继续向前进。
  当对命运的忧患和恐惧演变为全盘接受时,当对自己的本来面目怀疑置换为见惯不怪时,当所有的追究被浮现的笑容遮盖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作家李锐有言:想起往事如云飞,泪水都流成了河……手可以磨出来的老茧,心也可以磨出来。因而,对麻木者的鲜明感觉就更让人痛苦。那是一种对痛苦的痛苦啊。 好在黄土地上不只有种地的人

  我看见天涯社区里有人贴有关《活着》的文章。文章写得很棒。回帖中有个人提到说自己的朋友上了一夜网,看了这个片子,哭了起来,把网吧的老板都吓了一跳。
  我觉得自己理解他的感受。
  好在这世上不仅有福贵和家珍,还有余华和张艺谋。
  好在历史上不仅有政客和军人,还有作者和思想家。
  这也许是我天真的庆幸,呵呵。
  上个月,陈凯歌作客《艺术人生》,主持人在最后送了他一个延安观众寄来的快递,打开一看,是满满一包黄土。彼时,凯歌眼中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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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7-5 23:49:21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ent.163.com/edit/001021/001021_63958.html


Liar专栏: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活着》

Liar(10月23日11:27)

  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余华《活着》

  这部电影的英文译名叫《To live》,一个特别能动的组合,不是alive(haveing life,存活着),不是live(to be or continue alive,延续生命),只是加上一个to,一个在英文里几乎能放在所有动词前的可以表现出倾向的介词,这个名字就可以承接了过去和未来,变成一个驻留在时间里的姿势或者说是动作,在这个姿势的面前,再多的理由和借口都变的苍白。

  我相信余华在写这部作品之后,回头再看看,一定也觉得震惊,因为当这部小说成了脱离了作家控制的独立的存在,它突然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就象余华自己在一篇文字里说,这是一部高尚的作品,也是一部现实(而不是实在)的作品。它穿越了环境的控制,讲述了一个超越现世而且充满力量的故事,就好象一盏悬在原野上的明灯,缓缓移向前方,给灵魂以指引,给生存以力量。

  回过头再看张艺谋的同名电影《活着》,原著中那种轻盈与沉重并举,人生真实可触却又如大梦一场的感觉已经一扫而空。

  余华的文字,表面上简练而不着粉饰,其实字里行间充盈着四射的光彩,尤其是他以一个民歌收集者的身份来到田间,听取一个老农的故事,这个过程被他写的轻飘而快乐,仿佛周遭的人生就如轻烟过眼——是的,当我们环顾四周,停留在视野所及的表层,时间仿佛天边的霞光转瞬即逝,而“我”也就象“一只乱飞的麻雀,游荡在知了和阳光充斥的村舍田野”,余华用一种近乎浪荡的语气描述着“我”的所见所闻,一切是那么美好,呈现出一片原生的生气。

  用这么一个人去介入一个沉重的故事,用这么一种轻飘又美好的语气去开始一段无比坎坷的过往,这种穿插是一种袒露了胸怀面对未来和过去的态度——活着不仅仅是辛酸,也不仅仅是美好,这个民歌收集者所看到的景象与他听到福贵老人讲述的这个故事揉捏在一起,就是我们的生活;当它被我们放到永远进行的现在时,它永远平静坦荡,埋没了颓然与苦难,欢乐与激情,朝向黑夜的召唤。

  这样的叙事在张艺谋的电影里被改成仅仅从第三者的角度观看福贵的故事,这一家人的离合悲欢,这不是张艺谋的错,是电影的错,我们确实不能指望用影象去流畅而且完整的再现这种现世与回忆的交替,况且是要在2个小时里用镜头表现几十年的更迭。所以从原著转变的过程里,电影本身已经限制了故事的表现力。为什么说这种表现力被限制?我总觉得当余华用第一人称“我”去叙述福贵自己的故事,那种平静与沉浮人世后的豁然就很容易被体会,我们看到的福贵,就是一个以“我自己”的身份和命运交流了一辈子拥有生存智慧的老人,是一个从尘世里站起来,抖去身上的尘土看见万里长空心中一片空明的形象。而电影里的福贵,我们除了能感受生活带给他的痛苦和变故,几乎不能体察他在这悲喜更替中得到的东西。可能剧作者自己觉出了这种落差,在台词中反复出现了“你可要好好活着啊”,“咱们可要好好活着”的句子,以加强对主题彰显的力度,可惜这种做法就已经显得刻意并且笨拙,远远不是原著中那种面对自己面对命运得来的力量,那才是真正可以绵延的力量,是自己从生命里汲取,而不是生活强加过来的力量。

  那天看到黄小邪的文章,她说《活着》这部电影是如此在无遮无拦地大喜大悲,让你随之无所顾忌地大笑或流泪。这话说的对,可是在大喜大悲过后,我只觉得活着真是不容易,只看到了从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这一家人是如何活着,看到了活着的过程却没有看到活着的精神,觉得苦涩却没有力量,黄小邪说影片留下了希望,就因为片尾的时候那句“馒头长大了,日子越来越好了”,我倒是觉得电影的结尾硬生生的造出一个希望来,干瘪无力;余华的小说虽然活到后来只剩了一个福贵,却让福贵拥有了穿越苦难后超出想象的通达,成为一种象征,一种力量和精神,却是影片难以企及的高度。

  把环境从农村拉到城镇,已经在削弱剧本的力度,我不知道这是张艺谋的主意还是芦苇的主意,我相信将生命放在一个更原生更广博的环境下会苍凉也有力许多,恐怕这里面还是有关于时代变迁给人的生活带来影响的考虑,比如文革,发生在城镇里确实比发生在农村里更有戏剧冲击力。而从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福贵一家经历的动荡,在余华的笔下,化成一步一步的遭遇,就象是一个人经历了时间却浑然不觉,只知道去生活,去忙乎着自己眼前的将来,时代虽然发生在面前却仿佛远在天边,生离死别的无常被写成是一种天然的流程,突然但是自然;可惜到了这部电影里,时代的烙印被人为的扩大而加深,战争,大跃进,文革,张艺谋和他的“第五代”同伴们还是跳不出那个时代带给他们的荒谬与痛苦,这种荒谬也在影片中被人为的放大,或者说多少失去了对人生真切的体味,比如在影片中,万二喜带着工友们去给福贵家粉刷,小说里写的是福贵在耕田时有人叫他:。。。象是到你家相亲的偏头来了。而电影里就变成一个路人跑来对福贵夫妇说:我看见一帮造反派急冲冲到你家去,好象在拆你们家房啊。。。云云——这是什么意思?这种生硬的对当时政治环境的嘲讽在影片里比比皆是,说的严重一点,简直强奸了小说,强奸了“活着”这个词本身。在小说里,余华在面对文革的时候,只有对文革环境里的“人”的关注,比如队长被打倒,春生自杀,还是对“活着”本体的思考,是从人的角度去接纳一个时代,这是真正对“活着”的诠释,也是穿越环境控制后的诠释。而影片里一些明显带有政治意味的描述,比如万二喜给福贵家画的毛主席像,两个人结婚时大家一起高唱《东方红》,还有“毛主席,我把凤霞接走了”这样的台词,确实反讽,那个时代的荒谬感也十分到位,却已经将“活着”这两个字圈收在一个环境里,喧宾夺主,更是象余华自己在小说的序里说的:这样的现实说穿了只是一个环境,是固定的,死去的现实,他们看不到人是怎样走过来的,也看不到怎样走去。

  一部电影,我并非认为一定要忠于原著,或者不能在原著的基础上再创造,事实上,小说和电影,本来就是两种艺术,也势必会有不同的取向,也有各自的限制。说到文字和影象之间的高下,我始终觉得各擅胜场,余华在小说里描写家珍死去的时候这么写道:“家珍是在中午死的,我收工回家,她眼睛睁了睁,我凑过去没听到她说话,就到灶间给她熬了碗粥。等我将粥端过去在床前坐下时,闭着眼睛的家珍突然捏住了我的手,我想不到她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心里吃了一惊,悄悄抽了抽,抽不出来,我赶紧把粥放在一把凳子上,腾出手摸摸她的额头,还暖和着,我才有些放心。家珍象是睡着一样,脸看上去安安静静的,一点都看不出难受来。谁知没一会,家珍捏住我的手凉了,我去摸她的手臂,她的手臂是一截一截的凉下去,那时候她的两条腿也凉了,她全身都凉了,只有胸口还有一块地方暖和着,我的手贴在家珍胸口上,胸口的热气象是从我手指缝里一点一点漏了出来。她捏住我的手后来一松,就瘫在了我的胳膊上。”这是多么可以用身心去体验的死亡,又是多么安详的叙述,这种过程恐怕只有文字可以表现,当它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当它化成我们的想象直到变成体会。而电影里,我们惟有“无遮无拦的大喜大悲”,这种冲击和共鸣是直接的,震撼的,却无法绵延,无法象文字一样去展现一个细节的过程,对于时间的掌握也无法象文字一样随意的控制方向。

  始终有那么一些遗憾,对于这部电影,尽管完全从个人的感受出发,我依然被电影深深的打动;如果说《活着》的电影是对人的平视,它无非复述了一个活着的过程;而小说,它既传达了现实,又充满了虚幻的色彩,既沉重,又有轻盈的飞升,它就嵌在过去与未来之间,象不曾改变过位置的一颗星星,永远属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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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7-5 23:54:29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余华,又是张艺谋,又是活着的话题

 

■王 佳
 

    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开始期待《活着》的了。大概还是因为我可怜的余华情结吧,但是不可否认,这部片子在国内的禁演也让我铆足了12分的好奇心去期待。
    好容易找来碟片,看了以后,却有了啼笑皆非的第一印象——觉得那不象是张艺谋的片子。总认为张艺谋对色彩有着特殊的感觉。他的第一部片子《红高粱》就明显地表露了这一点。红色的基调,十八里坡、青纱口——弥漫着野性与苍凉,就象野地里的一把篝火,灼得人颠狂。满眼都是太阳与血的黄偏红色调,淋漓尽致地释放了一种原始的生命力。橙黄的土地和滚滚烟尘中飞舞的红色轿子。“我爷爷”壮健而坚实的棕红色肌肉,烈火般炽热的血色高粱酒,翻滚着放肆和叛逆的大片高粱地……到后来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大雪地里,一片暖色调。红红的灯笼,暖黄的灯光,洞房里,新娘子看着窗外痴痴呆呆的巩利穿着蓝色的学生装,迎着飞雪徘徊……
    而与之完全相反,《活着》就象一杯淡淡的菊花茶,在几近无味的透明中,总有细若游丝而绵绵不绝的清苦和甘香。入口深深玩所以后,才能体会到舌间渐渐漾开的滋味。
    和余华其他的小说一样,《活着》也是为小人物写的赞歌,张艺谋以极其朴实的导演手法,表现了原著的主旨,也完成了他自己对人生的一种感悟——活着就好。片子分为四段叙述——40年代、50年代、60年代和“以后”,并以一只皮影箱串联。描写了不安的年代,表现了这种情况下尤为难得的一种平和的心态。主人公福贵热衷于赌博而一贫如洗,从此开始老老实实作人,后来又被民党抓壮丁,做了八路军的俘虏终于平安回家。可好景不长,在文革命中他丧子、丧女,受尽了丧失亲人的痛苦。但影片的结束,这个家庭在无数的风风雨雨之后,有三代四口人活了下来,他们享受着家庭的温暖、活着的幸福。全片如此结束:小外孙问:鸡长大了变成什么?富贵这样回答:“鸡长大了变成鹅,鹅长大了变成羊,羊长大了变成牛,牛长大了呢,馒头也就长大了。”这是他一身境遇的升华,是他最朴实的感悟。生活终会慢慢好起来的。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感慨都在这余韵悠悠的叹息中淡去,从而将我带入另一个特别的意境。似乎有某种难言的情绪在逼迫我去思考、去回味……
    物质总是物质的,但是精神呢?鸡变成了鹅,鹅变成了羊,羊变成了牛,最后变成馒头。如果说结果或目的是物质的,那么过程是什么?是精神性的吗?富贵的一生,就好像是那只鸡,可是这样的变化,在富贵的精神生命中是怎样的一种体味呢,他活着,活着的也许只是他的精神生命,而他的物质生命早早的随着他那些逝去的结果逝去了。只有他的精神存活。精神高于物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都活着,我们都在怎么活着?
    余华的原著里,结局是全家人都死光了,只有富贵对着老水牛喃喃自语,但是张艺谋的片子里,结局还算是比较完满。一对比,就又让我有了对于文革的很多思考。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会有不同的意识形态,我始终对文革的历史感兴趣,其重要的原因就是对那时候人们意识形态的探究的欲望。余华的好几本书都是以文革做背景的,他把小人物放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酸涩而深刻的讽刺易于言表。张艺谋的片子是很棒的表现了这种怪异的、奇特的讽刺的。结尾里,小孙子幸福的幻想,随着富贵的沧桑的声音的响起,我止不住的哭泣。那是种对人文的关怀。不象张艺谋的另一部片子〈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里表达的那种黑暗扭曲畸形的社会现实,活着透露出了分明的希冀。张艺谋说,他想通过〈活着〉想表达的是种对生命诚挚的关怀——活着,好好活着,顽强的活着。
    余华的小说几乎无不涉及死亡,或者说死亡是千百年来的文人要表现的一个恒久不变的主题。人,一出生,就是在进入死亡的倒计时。那么人的一生就都在面对死亡的主题——形形色色的人对于终有一天要到来的死亡有形形色色的表达。人总有各种各样的欲望,人总想得到自己没有的东西——物质的,精神的。富贵一直追求的,是一个钱的欲望。钱财像是罪魁祸首,使富贵背叛了他老爷,抛弃了他少爷,又播弄了他新主子。从此开始了祸福无常的寓言。〈活着〉叫我思考最多的也许还是在此——对于生命的思考。好的电影都会启迪观者的思想。我想,〈活着〉是部好片子,起码,对于我来说,它是部好片子。
    早已是11月了,今夜月光凄冷,当它在视线里模糊的时候,心里竟有暖暖的东西升腾了……我在想我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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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6 03: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全力支持. 呵呵, 总算是活着等到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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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6 04:57: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早是看余华的小说,感觉"惨不忍睹"(当然啦,没有那么严重)
后来看了录像带,结局比小说好一些,或者说好多了,感觉好了一些
后来下载了.rm格式的再看,还是觉得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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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W: 上面的这位同志,作者是余华,不是余杰
几年前我也很爱读余杰的文章,现在发现自己那个时候好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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