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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6岁的时候
6岁的时候,我离开小河到了县城。从此以后家里好像成天都在设宴款待各种各样的叔叔大爷。我看不到座子上都有哪些好吃的东西,――总之那不是给我的想也白想。只能看到桌子下面挤满的一条条清一色【的确良】裤腿。他们个个脸上青筋暴起,划拳的样子好像要打起来。每次他们打完之后,家里就是一片狼藉,最后的活动项目是爸爸把我暴打一顿。
人常说,童年的记忆有多么多么美妙,我可没这样的感觉。记忆中,爸爸总在喝酒,好像从来就没有清醒过,我总被暴打,也好像从来就没明白过为什么。其实我并不怕痛,而是怕不知怎样能躲过下一次错误。其实我还是喜欢被打的。这种情况下总能让我想起黄继光和董存瑞......
我喜在自己欢盖房子,用过各种各样的材料,比如说,铁丝网,草垫子,砖头,油毡。并且在我的领地(其实是片荒地啦)上面盖过无数个小房子。躲在我自己的房子里面看外面的瓢泼大雨,操TMD!真是世界上美妙的事情了。
可是那些房子总被人破坏,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穿过10几米深的的底下暖气管道,再穿过密密麻麻的电缆线,可以到达一个非常幽闭的地方。我把这个新大陆告诉了最好的几位革命同志,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激动的非要去买包烟回来庆祝。
在供销社:
“325多钱?”
“9分”
“火车头多钱”
“5分”
“买包火车头”
“你们买烟干吗?”
――卖货的那丑婆娘居然对我们买烟感到特别,对此我感到很没面子。真恨不得把她嘴撕烂。
一只昏暗的烛光被三张恐怖的鬼脸围着,火苗一跳一跳,鬼脸一闪一闪。
把崭新的烟包上的贴封打开是件神圣的工作。这件事当然是由老大来做。他没有把贴封打开,而是在贴封的旁边撕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口子,耗时达n秒。这个动作太丢人了,好在在座都是自家兄弟。我开始怀疑他常常说自己如何如何跟着他的老大吃喝嫖赌是不是在吹嘘。不过我这个念头只是闪了1毫秒。充分说明了老大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为了我们的新家!”
“为了新家!”
烛火差点被三个烟头堆灭,重新亮堂起来的时候,烟雾已经从每个鬼脑袋上冒出来。烟包上明确写着“香烟”二字,可是的确不知道香在哪里。我迅速把这个一定是非常愚蠢的问题忽略过去。只管猛抽。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心里应该想点什么重大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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