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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云(1-12)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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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9-12 23:07:3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1)

我忙碌地走在每一个让我感到不安全的角落.这让我感到不伤痛.我通常是这样理解我现在的感觉的: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难过.

首先是想起来点什么,那种淡淡的,让我想一起来就难受的回忆.我又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幻想和回忆,这个时候对我来说,幻想是对未来的一种美好的设想,我可以用自己那么一小点点的力量去完成它;回忆不过就是在很多很多不该做的事中最无聊的一件了,可是你不能不去回忆,因为,这让我感到真实.很多事只有在自己回忆的时候才能觉得以前的那些说起来很荒唐的事现在想想那么的惋惜,因为以前的不真实而失去的感情,还有很多甜蜜的往事,也就在一根烟的时候随着伤感瞬间出现了.

我现在的装束很休闲,这让我想起来很早以前刚上班的穿着.一件大大的白色T恤,很蓝很修长的牛崽裤,然后是长发,一脸的长发一直地遮着我本来就不怎么明亮的眼睛,然后口袋里放着一部红色的K3000,这让我感到安全,这可以让我在找不到自己的时候能够轻松地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带我回家.

我已经多次在乌鲁木齐迷失过自己了.

我很奇怪我的方向感,我已经慢慢地走向了一个迷失的道路;那就是死亡.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的来临,它一点点地向我靠来,然后在我不知觉的时候紧紧抱紧我,让我的伤感来不及抒发的时候突然昏厥.

我穿着这身明亮见到了马晶.那是去年的事了.

马晶穿着一条短裤,两条洁白的大腿一直晃着我的眼睛,然后是一件白色的T恤,这让她的身材看起来很舒服,我就这样看着马晶然后买了根冰棍和她聊起了天.

很显然她在等人.

马晶两条大腿绞在一起,腰挺的直直的,这让那对可爱的乳房看起来很青春.我喜欢这样看着中山路上每一个路过的美女,然后渴望和他们交谈.马晶完成了我这个小小的理想.

(2)

我是马晶的交谈成了以后我记忆中最模糊的片段了,因为那个时候我一点和她聊天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想着身边有个美女,然后可以放肆地盯着每一个从我蹲着的头边走过的美女们,这让我感到很刺激.  

就想这么多.  

马晶还在漫不经心地吃着她的冰激凌,我早用一根广州代替了手里的冰棍.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马晶说着很多很多的事,可是都没有关于我的以及她的事.  

要说的是,那个时候我和马晶还不认识.  

完全不认识.  

马晶的朋友一直没来,本来一个小时的休息也让我变成了两个小时.我和马晶在暖洋洋的中山路上呆了两个小时.说了很多不关于我和她的事.  

我喜欢中山路上的夏天.它可以使很多美丽变得透明起来,然后可以让我那薄弱的幻想随着一双双从我身边走过的小脚们一起跳舞.当然我也有在这个夏天变伤感的时候,通常这个时候,我就迷失了自己.  

我在夏天一直是昏迷的,我不知道我的回忆是不是真的,然后把自己看到的(也许是幻想的)都变成了自己的回忆.是快乐的,很快在我微弱的记忆中抹杀;是痛苦的,不管它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都一直长驻我心.  

痛苦让我清醒,欢乐让我迷失自己.  

我在滴答的表声中度过了我的很多个无聊而又痛苦的夜晚,我是清醒的,我可以抬头看着白白的房顶上那盏黄黄的灯泡,然后是洁白的墙上那四个手印,再然后一根广州就没有了.  

每一个不眠的夜晚让我在太阳底下总是低着头,可是眼睛里都是夏天里最美丽的风景:最美的小脚.我叹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给予女人很多男人所没有的美,那种让人一看就感觉到舒坦的东西一直停留在年轻女人们的身上,也是很多流芳百世的作品都和女人那种我所了解到的美有关系的主要原因了.  

从不相识到交谈,从没有联系的相思变得对一个相似的身影而流连,然后再是相恋,然后是长长的享受痛苦,这就是整个爱的过程,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爱。  

长长的麻木是坚持我清醒的主要原因。  

在和马晶两个小时的交谈后我又一次丢失了自己。我一直说的迷失自己的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我望着每一个从我身边走过的陌生或者熟悉的面孔表现的象个SB,我紧紧地盯着每一个走向我然后又离开我的人们,惊恐地长摁了手机的“1”键,这个时候只有一句话留在我的脑海:当你忘记你自己的时候你就打我的电话。这是谁说的?忘了。  

江丽那天把我领回了我的家。  

江丽是我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她说从小时侯起我就是她心里的神。后来我也仔细想过,这个所谓的神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学习好而已。  

我和她一直保持着那种神和凡人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到了鸟市以后全都倒了个,她成了我唯一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人。其实也不是什么记忆里的东西,不过是总是想起来当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时候拨那个“1”而已。  

江丽在我的生命里很重要。  

她在我上高中的是后就到了北京,一直说在打工,到了我大学毕业开始工作的时候她回来了,她带回来了很多钱,在鸟市买了房子。然后一直一个人住着,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钱。不过有一次不小心的谈话间她也曾经说过她的钱是她用来养老的。  

江丽的所有在我的眼里全都是美丽女人的代表。如果你给我说哪个女人的什么什么长的很漂亮很漂亮,那我就拿江丽的那个部位和你说的相比较,如果相同了,那就是真的漂亮了。这就是我对美丽女人的所有看法。  

我第一次触摸异性的身体也是和江丽的拍手游戏开始的。我很喜欢和江丽玩这个游戏,因为这样能大面积的接触到我喜欢的女孩的身体——尽管只有一只手掌的面积。江丽也不厌其烦地和我拍手,直到她的手拍的红红的——因为我的手上全是骨头和青筋。  

马晶的下半身和江丽有很大的相似,这是我很长时间回忆的主要源泉。  

那天江丽把我领回家后帮我向公司请了假,然后给我做了饭,最后摸摸我脸把我按在被子里让我安静地睡了过去。  

江丽说她看我睡着了后才离开的。  

我记得江丽摸我的时候我已经清醒了,可是我还是眼睛木木地望着她,好象不认识的样子。后来江丽也说她最不喜欢看我这样看她的样子,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记得她了,手机也丢了,她会伤心的。  

所以她用一根长长的手绳把我的K3000挂在我的脖子上,她说就算我真的丢了我自己也不能丢我的手机,她说这很重要。  

我知道我如果真的丢了我的手机意味着什么。  

(3)

我和江丽就一直保持着朋友间的关系.我清楚地感觉到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的某个人破坏了这个美好,那么我在这个城市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喜欢在上班的时候回到我的学校,这样能使我的荣誉感很大程度上的发挥.当初来到这个学校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后来怎么走出来的,也就忘了个大概.

可是当我穿着我的白T恤直着腰晃动在XX大学明亮的大路上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马晶.

那个时候XX大学的校园里都是红色的花儿,满大路上走的都是漂亮的女同学.我能在很多很多的女孩里找到马晶,还是因为她那两条腿.

我向马晶走过去,脚在地上一蹭一蹭的,眼光是迷离的,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我到现在也保持这样的状态,都是因为这个炎热的夏天.

马晶似乎根本就不认识我,在我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还下意识地躲了躲,我又笑着对她嗨了一声,她那紧锁的眉头才恍然大悟似的张开,然后用很夸张的表情告诉我:是你啊!

女孩这样的表情对我来说无疑是我最喜欢的表情了.我渴望见到她们这样的样子,让我能觉得自己确实存在过,也就是说:不管我是丢失的还是清醒的,都曾经和她们交谈过.

在我的这样的记忆里总是有很多这样的女孩,这使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老是觉得周围的面孔很是熟悉,我能感觉得到她们对我的微笑或者躲闪,可是她们就是没有马晶的那个表情,用我的意思来说:当时我和她们交谈的话题很不适合当时的环境.

我忘记了那天和马晶的交谈,但是现在看来我没有说什么让她感觉讨厌的话题,要不是她也不会有这个表情来回报我了.

我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头

(4)

我终于可以一个人好好地面对一个我看起来那么舒服的一个女孩了。我就这样站着,然后能大面积地看清楚马晶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那双紧张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一眨一眨,我看出来了,她想躲避我。

我能理解每一个想离我而去的女孩。可是一直都没找到我使她们恐惧的原因,我又不能一直地纠缠着她们,于是我便一次一次地回忆着我的痛苦。

当然,我说的都是冬天的事。冬天来临的时候很多女孩不说理由离开了我,让我感到痛苦,所以我一个冬天都在忧郁中度过。

夏天就真的这么来了,还没感觉到春天就来了。我又可以走在XX大学的路上找寻我当初见到马晶的一点点场景,还是那么亲切,还是那么新鲜。

我喜欢夏天。

我那天回学校是红军叫我过去办事。红军和我睡了四年,我晃了他三年的脑袋。

刚进学校的时候他穿着一件很土的中山装,腰挺的直直的,下颚蓄着一点小胡子,走路像是有一阵风刮过。是他带我进宿舍的。他进宿舍后指了指他床铺的对面说你就睡这儿吧,我以为床位都是分好的,就把被子甩在“分”给我的床上,从牛仔裤里掏出根“美登”给他。

他说他不抽烟。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家很兴奋,红军给我们唱了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然后问我们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恶习,都说没有。

那天扯到了四点多。

我觉得这让我感到很新鲜,我是第一次住宿舍,感觉一个睡在一张属于自己的床上很舒服,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大家刷牙的时候红军笑着说我们睡觉的时候的丑态。说什么老大睡觉扯老大声的呼,小桂子睡觉老磨牙,还说我一直在说梦话,还试着跟我对了几句,还有还有很多,我感觉他一晚上都没睡似的。

还有,他的那种笑我到现在都不喜欢。

到了大二他开始抽烟,一开始和我们一样抽“广州”,然后每天都要抽一包,早上一起床没穿衣服就在床上点一支盯着宿舍发黄的屋顶看。大二下半学期他开始打呼噜,常常在半夜五点多时候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还有,他在打呼噜的同时还夹杂着可怕的巨大的磨牙,从睡梦里听的感觉应该是和调频广播没有关闭时的电流声很相似。我在半夜中醒来,听见他说着不是中国话的字语,然后就使劲晃他的脑袋,直到他醒来揉揉眼睛,看看左右,然后继续睡觉。

他的那种快速睡眠,然后制造噪音的方法我听说都没听说过。

要说的是,红军是我的好朋友。

有一点我表示怀疑,就是我觉得开始红军让我睡在他的对头就是有目的的。

大学四年和我红军愉快地度过了,不同的是,我上了四年后留给XX大学一门没过的课圈铺盖走人,而红军还留在学校里。

用红军的话说就是:继续深造。

我对我的朋友不能用回忆来表述,因为它根本上就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只要你想了,你打个电话,然后大家就会聚在一起,说着都很是了解的暗语,笑着都很熟悉的表情。

我要说的是,一切都是新鲜的。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

红军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一起不上课,一起出去打麻将,一起去师范大学看漂亮女生,然后一起进XX大学护校队和某些维族人做些坚强不懈的斗争。

每回在XX大学的时候我都有很强的安全感。

那个时候我还不这么经常的迷失自己,我可以清楚地控制自己的意志,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伤感。

马晶离开我的时候我又一次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又在SB一样盯着一个个维族人看,然后一晃一晃地走在XX大学长满鲜花的路上。

走到主楼拐角的时候一个维族人很准确地抓住了我晃在胸前的手机,然后使劲拉着我的脖子,我紧盯着他比我还恐惧的眼睛问你干什么?他用我知道的维族话骂我,然后用巴掌狠狠地扇我的脸。那个时候我就想赶快拨那个要命的“1”,血流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觉。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红军,旁边围了很多人,那个维族人也在。我低头看了看我胸前的血,然后爬起来推开人说我XXXX妈你敢打我。然后我和平常一样用我的皮鞋往那个维族人脸上踩,维族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然后被旁边的人踢着。

公安处的人把维族人攥走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围着我看热闹的都是以前护校队的哥们,有汉族也有维族哥们。公安处的人拍拍我的肩说怎么整成这样啊,不行了嘛。走了。

我和红军勾着肩拨开围观的人群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马晶。

(5)

那个时候我还不能说很完全认识马晶,所以我对马晶的眼光并不怎么太在乎。可是我能在我迷失以后见到一个不是江丽的女孩用那种眼神感到很奇怪。

马晶就用江丽每次看我清醒后的眼光直直地看着我,让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连迷茫也是何等的雷同。

要说说我了。

我的出生本身就是个不正常。

我在母亲身体里呆足十个月后拖着瘦长的身体哇哇落地。奶奶看着我说我肯定活不了太长久,可是拼着整个张家唯一一个男丁的我倍受关爱。在我长发以后我才发现我出生的错误,那就是:我的父母是近亲。

要命的近亲,而这个近亲也近得悬了点,因为,我奶奶和我爷爷也是近亲。

所以我大伯在我懂事的时候已经迷失了自己。

在小的时候我看着大伯的样子就觉得我宁愿在20岁前完全死亡,这个死亡并不是终止我的幻想,而是要完全停止我夹杂着幻想的肉体生命。

我在能够了解事物的时候开始幻想,让整个思想控制我年轻的身体,然后,这个支撑我站起来的想一直蓬勃发展,一直到现在。

我清楚地知道一天我的这个想扩张到连我都控制不了的时候,我就完全死亡了我的幻想。

当江丽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的迷失已经明显地多于过去,我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尽力地写着过去,想让自己变的和大伯一样的时候有人能念给我听,我想这样或许能在我迷茫的时候能使我真的清醒那么一会儿,江丽说她一定会的,她会在我需要的时候一听到电话声就来到我身边的。

我常常躺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感觉到这个社会的冷与哀伤。我还是不能用一段段美好的过去代替我对生活的幻想,可是我还压抑不住自己不停的幻想,因为我的生存就是迷茫的。

幻想使我频繁地迷失自己,回忆使我清醒地回到过去。

那天红军叫我回学校还是为了借钱,我知道他拿上我的钱后还是去过那种我和他都曾经一直痴迷的赌博上去,可是我还得给他。不仅仅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有就是,他和我一样都有一段相同的经历。我说在大学的经历。

从很大程度上讲,红军现在这个样子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他的不学习,他的赌博,他的那种生活态度,都是受到我或大或小的影响。

所以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把钱给他后换了件他的衣服出了我住了四年的大学宿舍。

我习惯性地和看大门的维族老汉打个招呼后就又回到了阳光明媚的XX大学的绿荫小道上。

校园里又响起了张雨生的歌声,我记得我离开这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年又一年,路还是这样的路,树还是这样的路,歌声竟也是一样的。只有我,还在不断的迷失自己。

我在期盼一双眼睛,那是我刚刚看到的很熟悉不过的眼神,我在东张西望,我像一个孩子一样盼望那个使我在梦里不断惊醒的眼睛。

见到马晶时候我已经在XX大学里晃了两个小时。她一见就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我说我在找你。然后是那种很有诱惑的笑。马晶说你还好吧,刚才吓死我了。我说没事的。我说刚才我是不是很差劲啊。她说没啊,不过你刚才就是太凶了点。我又笑了笑说那是他打我先的啊。她说维族人就这样,我最讨厌维族人了。我说我也是。

然后她东张西望的,又像是在等人。

哦我说你叫什么啊?我叫马晶,那你叫什么?我叫张帆。我说那我们就算认识了啊,是不是?她说是的,不过也不能算全是。我说那我给你看看我的身份证啊,她说不了不了,我在等人,以后有时间再联系吧。我说好吧,这是我的电话:13XXXXXXXXX,她说好的,我记住了。

我看她一脸等人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记得。

我很满足,这样的相识对我来说是健康的,是安全的。

(6)

对于很多看起来很平静的事物我抱有一种想破坏的冲动。我像是蹲在地上看一颗豆子慢慢发芽一样等待着那种自己一直向往的刺激生活。

一天天看起来安全的日子过的颓废起来。

连一次次的发呆都那么习惯了。我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找寻一个自己认为很过瘾的生活,像是一个忙碌的跳蚤寻找一个能让自己继续生活下去的躯体一样搜索快乐和刺激。

我想这是现代人所一直追求的。

而且是比较时髦的。

江丽对我说应该怎么样怎么样,最起码不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傻望着。我想也是。可是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幻想,习惯了一个人躲在床上或者站在街上盯着一个物体长时间的守望,然后迷失……再然后就是躺在自己的被子里。

在没有认识一个新鲜的女人之前我都是这样过的。

文章不需要修饰,只要是自己最真心的。情感也如此。在很多世人面前表现出来一种看起来都一样的坚强,然后粉碎,然后长嘘短叹,然后颓废,然后长时间地哭泣,再然后继续坚强地出现在别人的眼前。我这样理解一个白天到晚上的整个过程。

我的很多不正常自己看起来都是习惯了,可是在别人的眼前却是无须有的忧郁,这让我感到痛苦。而在很多时候表现才出来的那种伤感和郁闷也是人性中最真的。

这也是我一直想说的。

快乐并着痛苦一起出现,然后慢慢遗忘。

还是回到我前面所说的安全。

我经常带一些不认识的女人到家里过夜,第二天我又像是一个高中生一样上班。我表现的很纯洁,因为,我觉得我能看到太阳的时候就不能让别人想着每一个人在夜晚的时候想到的罪恶。

江丽对我说要注意安全,可是我老是看着自己家里的破烂东西表现的无所谓。

直到我去了一次医院发现自己得病了之后才重视江丽对我说的话。

所以我说认识马晶是比较安全的。

那种一见到女人就渴望得到她们的感情的力量又一次坚强地支撑着我。我想和马晶有一段美好的感情。

(7)

这段感情来的那么突然,让我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在一瞬间就这么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她对我来说是那么重要,让我整天都渴望在XX大学里游荡,让我整天在一个人的时候渴望能和她在一起……

我又碰见马晶的时候是在晚上。我搭车到XX大学门口,一下车就看见了马晶一个人背着个双肩包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等人。我下去向她招了招手,她欢跳着跑了过来,那个马尾一跳一跳的,很好看。

我说你在这儿干什么啊,她说我和家人吵架了,她想找个人走。我说你怎么不回宿舍?她说哎呀你别问了,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我说想我想。我知道那个时候我表现的像个SB,我匆忙地替她拿包,然后挡车。

车里她一直没看我,一直地望着车窗外。鸟市的夜都是灯光,黄黄的灯光,还一闪一闪的,让我怎么也躲不了。我一直想把自己藏在一个黑的角落里,然后用手机和一个陌生人聊一点自己最感情趣的事,可是,这也仅限于夜来临的时候。用我的话说就是欲望来临的时候。

说白了还是害怕孤独。

我那天和马晶就一直地到了我家。进门的时候马晶坚持不让我开灯。我拿着她的包走进了卧室,然后坐在床上,点了根烟。烟头在黑的房子里一闪一闪的,我不知道剩下该干什么,我的屋子里站着个人,我是说我的房子里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而且是自己渴望已久的女人。

女人站在窗口,长时间地站着,然后突然转过身来说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吧!我惊慌地像个处子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我那个时候确实傻了,我想,可是我不能,因为,我那该死的病。

医生说我要一段时间不能同女人做那事了。

我红着脸说不不,你睡你的,我在外边睡得了。她说为什么啊!你难道不想和我睡觉?说着她脱了起来,我向后面跳了起来,说你别你别,你要再这样我可走了啊!她的双手停在头上,一段闪亮的小肚皮在我眼前一晃。

这个时候电话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我送了口气,向她举了举手机,然后接了电话。

是红军的,他问我在哪儿,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说几个哥们都等我哪。我说好好,我这就去,等一会我就到。

我结结巴巴对马晶说你睡在这儿先,我要去哥们那儿,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就行了。等不及她给我说话我就仓皇而逃。

又是鸟市的这个让人烦恼的夜。我苦恼我的这个欲望来临的那么突然又撤退的那么彻底。我能在和女人同居一室后又和一群学校的哥们一起打麻将然后又独自走在鸟市繁华的街道上,这让我觉得可笑。我笑我的所谓的伟大,我笑我和大家所受的那种传统教育,让我们的欲望随着床单的污水一起进去下水道,然后净化再次进去我们的嘴里。我觉得可笑,可笑这个过程,就像笑我在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在自己的床上运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来满足压抑整个夏天的欲望,然后发泄……发泄……让整个城市都怀孕,让整个城市熟睡的人们怀孕……

极其纯粹的思想,它来自我的心灵,搞得我迷迷糊糊,我在一边喃喃自语中又一次迷失了自己。

在鸟市这个多事的城市迷失是件多可怕的事,更何况就在刚才我还意淫这个城市,当然,用我生病的身体。

我多么渴望这个城市能和我一样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迷失。

江丽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又把我送回家。

我和江丽进房子的时候马晶已经蜷着身子睡着了。江丽看着茫然的我然后摇摇头叫醒了马晶,对她说他病了不能搞那事你走吧!马晶揉揉眼睛表现得和我一样茫然。

江丽又说那你和他睡吧!但你千万别让他碰你。

说完后江丽摔门而回。那个门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响。让我在迷瞪中一怔,不过还是没醒来。

马晶头一低,又睡着了。我坐了坐了,也睡觉了。

(8)

老是在睡梦里被殴打,然后是臭臭的堵着的马桶冒出水来。让我恐惧地恶心地从黑夜里落荒醒来。

我穿着那件长长的T恤叉开双腿坐在床角,慌慌张张地掏了根烟,抽了起来。

我的身边躺着一个我渴望和她有段感情的女孩。静静地躺着,一种处子的芬芳从她的鼻孔里缓缓流出,然后空气都是那种安逸的鼾声。她转了个儿,还在酣睡。

外边时不时还传来工地上的哐铛声,有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我在努力回忆我是怎么坐在我的床上的,还有,这个渴望的女孩。

浮躁从小腹升起来,然后弥漫着整个身体。我起身站在窗口,深深地吸了口鸟市浑浊的气体,让这个凉意从喉头下降下降,然后欲望消失的没有了影踪。

走进卫生间喝了口凉水后怎么也睡不着,就走进客厅坐在凳子上静静地想着。

人为欲望生,本身这个目的就是为了浮躁,于是就根本不必掩饰自己。可是发泄也是在只有自己能看见自己的时候才能达到它的高潮,不然就等着枯死,就像干河坝里蹦跳着鱼,跳也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生的欲望。

我觉得有一条鱼在自己的深处跳来跳去,想抓也抓不住,然后它哭泣,它挣扎。我努力抓着它,想法极其简单,就是为了使劲抓住它,然后再使劲,再使劲,挤破它的肚子,让它黑色的肠子和白色的瓢都流出来,还有从嘴边流出的血,这可以让它感到愉快,这可以让它在临死的时候喝到自己渴望已久的咸水。我的手指在它黑色的肚子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然后,欢快的跳动着的它低下了头……

这种很刺激的想法过后是长时间的思想空白。

我发觉越来越依赖于这种无聊了。

我真正渴望的是这个夜晚赶快他XX的过去,不留下一点点昨天的痕迹,让我可以真的感觉到真的生命的开始。我的一天天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能抓住的就是现在这个无聊透顶的现在,然后想哭泣又怕遭到耳边常常响起的吼叫声的再次侮辱。于是我选择低着头晃来晃去,我坐在凳子上可怕地晃着,这个动作一定和我大伯当时的一模一样,可是这让我感到安逸,这让我觉得非要这样不可,这样可以让我暂时忘了这个城市里还有很多发泄欲望的人们,他们,也许和我一样在凳子上晃着。

生活本无美好,只有幻想来的容易而且迅速。它会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悄然而至。这个时候你可以是皇帝,你可以是英雄,你可以是大腕,你也可以是伟哥……你可以晃着你光光的身子走在大街上放出你思想的光芒,也可以掌握一切不喜欢你的人的思想。

他们的思想就像是狗屎一样臭,能吞到肚子里,可是永远不能在我的胃里慢慢融化,拒绝腐蚀,拒绝融化,整个生命的目的也就在不被消化的那一瞬间。我可以欢笑着吞食你们拉出来的思想,可是,想让我消化,办不到!

感叹号!这个像是生殖器一样的东西一直在我的脑袋上吊着,然后不断地敲打着我的脑壳,还想把我刚刚露出来的思想一点点的敲下去,让我对什么思想都可以统统接受,然后不能放弃地藏在头脑里。就像是堵了的马桶,冒出来恶心的思想。我也想真的成一个别人嘴的愤青(粪青),我也想把自己的思想用一个个感叹号固定起来,这样别人也可以真的看到我原来的思想,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连一个粪青都不如!

可怕的长时间的思考。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凳子上浑身是汗。

抬头的时候看见马晶扶着墙站在卧室的门口。

(9)

午夜有风,从窗户进来,绕过阳台吹到裸着的背上,把狂热的思想扫掉,然后身体冰凉,那种急速的高潮也就退了下来。一阵鸡皮疙瘩抖动着,然后低下了头。
我不不敢直视马晶的眼,一种深深的羞耻感一下子冲到了脑子里,还是不敢看她。

马晶揉了揉眼睛走到我面前说你在干什么啊?我甩了一把她放在我头上的手笑着说别用手指着我的头,我已经很久没做大哥了。马晶笑了笑,拉了个小凳子坐在我的旁边。

我昨天晚上特烦,真的。马晶两支洁白的绞在一起,低头说。我看出来了。马晶说你怎么走了啊?难道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我说不是的,朋友找我有事儿。马晶说你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哪,看来你不是我想的那种人哈。哎,昨天晚上领你回来的那女的是谁啊,很漂亮嘛。我说我朋友,一个特好的朋友。

从来就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对于一切突然发生的感情我用我的想来结束它,然后是回忆,长长的回忆……

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该去挽留点什么?还是这么一直下去?这个可怕的想,总是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努力控制着我,让我表现得不怎么像个SB,其实我还就是个SB。

那天早上送马晶出去后我直接到了中山路。我在中山路上班,说是上班其实也就是在街道边上竖个牌子:高价收购旧手机。我是倒手机的,说具体点就是——黄牛。

黄蛇说我的这个样子能使人相信我能给他们一个好价格,我也就穿的那么青春像一个婊子一样对着每一个从我傍边路过的人说哎手机卖不卖啊。

刚来的时候很惨的,黄蛇把我从人才交流市场里拉出来的时候我真的不信这么一个大学生愿意跟这么一个人走,可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沓子钞票我就知道我以后要干什么了。我不在乎我什么该死的学历,我从来都不在乎,尽管我在XX大学什么都没得到。用黄蛇的话就是你什么不是你还傲个P啊!我说我根本就不认为我是什么该死的大学生。他说那好吧!以后跟着我有你的钱花的。

我就这样给他带到了中山路上。

黄蛇在中山商场里有自己的店面,也是卖手机的,可是他卖的都是组装机,就是我这样的人在外边收,然后他负责换新壳,换新标,再然后就当新机出售。我的任务就是收二手机,然后送到他认识的朋友哪儿去换原装壳。

刚上班黄蛇就给了我一部手机说以后好找你,我说等我以后再说吧!你就这样放心我啊!他说不会我的,我看人很准的,再说你也跑不到哪儿的。我就收下了。

黄蛇邻柜台的花姐说黄蛇你小子眼真毒啊,我看这个小伙子不错。我望着花姐笑笑说我会好好干的。黄蛇说那你跟着鲁子出去吧。

鲁子长的人高马大,可是心很细。他带我到中山路上的时候给很多熟悉的朋友都打了声招呼:这是张帆,新来的,照顾点啊,很多人都斜着眼睛说行啊,鲁子你带徒弟了啊。鲁子笑着说还要大家帮忙啊,就走开了。其间我一直直着身子看着那些卖 B,我想看清楚谁可以和我好好交往。

刚从学校出来思想就这么单纯,我就想好好找个朋友以后有个照应,可是这个想法让我吃到了苦头。

阿四就是这样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喜欢把手往胸膛上拍,头往上仰着,然后另一只手往你肩膀上一搭,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所以我前面和他一直呆在一起。

黄蛇说你别老是和阿四呆在一起,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跟谁走哪!我说我知道,我就觉得那个人还不错,黄蛇说随便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啊,我说知道了,你去上班吧。

黄蛇每天路过中山路的时候都要远远地向我打个招呼,花姐也是。我知道他们看我的样子一定很可笑,我直着腰站在路牌边,像是董寸瑞一样等着有个人把钱送到我的手里。我就这么骄傲地站着。

直到阿四带着人把我打爬在地。

那天有个人把他那个烂3508先拿到阿四他那儿,后来嫌阿四给的价钱太低,就直接到我这儿了。我对西门子的手机很是爱好,因为它翻新起来比较简单,而且出手很快。那个时候我已经和某个大的保修中心的维修师关系很不错了,我把这样的机子拿到他那儿,然后就可以得到一部新壳、新主板、新屏的3508。当然这种手机和市场上的新手机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是维修板。可是出厂日期和新机一模一样。

所以我决心把这个机子收下来。

价钱到了我认为可以的时候就搞定了。我拿着机子从阿四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用肩膀撞了撞了我,我没在意。

我走到快到保修中心门口的时候阿四和另外两个维族人把我拦在了傍边的巷道里。阿四像往常那样用手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把手机让给哥们吧,我望着他说去你****逼。他的手一使劲抓住了我脖领,朝我脸上就是一巴掌。去你****逼,你以为你高就了不起了呀!我XXXX****。我头晕了晕,然后很清醒得抓着他的头发使劲往旁边的墙上撞了过去,然后手一直抓着他的头发。两个维族人把我打了个爽的。

我恨维族人,就像在学校里恨维族人一样恨他们,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动不了他们,我能做的就是拼命抓着阿四这个SB,就算我被打死也不能放过他。

我和阿四的头上都是血。后来有个维族人掏出刀子往我腿上捅了一刀,我放开了手,躺在地上,腿很疼,脸上的血模糊着我的双眼,我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疲倦,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黄蛇和花姐都在我的身边,我躺在花姐家里,后来花姐给我说认识人告诉她,她来的时候就看见我混身是血躺在路边,吓死她了。花姐说吓死她的时候眉毛一挑一挑的,我没看出来恐惧,倒看出来点别的意思。花姐说你先住这儿吧,这儿安全。这几天你别出去啊!好多人找你,等黄蛇把事情都摆平你再出去。我说好吧!

我在花姐家住了一个月。花姐的钟点工按时给我作饭。那两天我明显长胖了。

要说的是,那个时候江丽还没回新疆,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马晶,那个时候我还没自己的房子。

我说的都是以前我的奋斗史。

后来,再后来中山路上再没有人敢动我,我可以扛着满脸的疤和别人抢生意,也没人说我。

黄蛇就欣赏我这点,说你这样下去早晚比我强,我说大哥你放心,谁对我好我知道。黄蛇点了点头说你知道就好。

我也偷偷给花姐装机子,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她,后来我也听说阿四那件事也是花姐替我摆平的。花姐说你别给我装机子了,钱赚到什么时候不还是赚?别伤了黄蛇的面子,我说我知道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花姐说要是你有良心的话就多来我房子看看我,我说知道了。

花姐是那种打扮起来很好看的女人,很有女人味道,腿很粗,喜欢穿一条开领很大的的短裙,脚上是凉拖。我没见过花姐的男人,听人说花姐的男人在广州,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分手了。花姐有自己的房子,很大,很舒适。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和花姐发生了关系,其中中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忘了。后来和花姐见面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我始终忘不了花姐那亢奋的呻吟。好象是很多年一直渴望而从来没有那么欢畅过一样。

我想我整个夏天的迷茫从那个晚上开始。因为我记不得那个晚上究竟是怎么过的,我一直敲着脑袋想啊想,可是还是想不起来。

后来这种迷失一直坚持地到了现在。

(10)

又回到了以前那样的欢乐的时光。我说我和马晶所有在一起的日子。

很多事突然的到来,感觉像是狠狠地呛了一口水。幸福的快乐的美好的所有的阳光的都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出来了。

美好又像是一幅画一样浮现在眼前。

说以上的话语的时候感到莫名其妙的脸红。

和马晶在一起我又开始了长时间的休息。黄蛇也不知从哪儿知道了马晶的事,说你就好好停几天吧,在家呆几天,别关机,找你的时候要及时赶到啊。花姐也笑着说你找了个妞要好好对她啊,别忘了常回来看看啊。我看出来花姐在笑的眼神后面有点什么,可是自己就一直在幸福之中,没想什么。

整个暑假我和马晶都在一起。我们长时间地坐着聊些关于生活啊理想啊哲学啊伦理啊文学啊等等所有无聊的话题。我喜欢和马晶这么骑在床角边上慢无目的的语言,它让我觉得日子过的和自己想象快接上边了。

逻辑思维,我说要有一个整套的思维过程。把整个问题分为各个角度考虑。

不要为一次的失败难受太长的时间,日子总要过去。我说不管是什么样的日子总要过去。日子一天天在过去,人也就一天天的等待死亡。

不要停留在一个回忆之中,要试着忘记点什么,用另一段伤心代替以前的往事何尝不是件好事。我说不知道谁说过:失恋总比没有恋爱过的好。我觉得这句话蛮好。

成熟是件好事,过早的成熟换句话就是越早地接近死亡。死亡是成熟的极限。可以装做一点幼稚,那才是成熟的成熟。

无所谓失去,无所谓得到。在失去的时候换个眼光看其实就是得到了得到所得不到的东西。要回忆痛苦,回忆一切让自己感到真实的东西,幻想那么不可靠,在自己真的不行的时候再拿出来美好来感怀。古人的忧和愁都他XX的莫名其妙,因为自己没有经历过,就不必要跟着别人走,要引起共鸣的才是永远能留在人心里的。

别想将来,别想以后,也许现在就是将来和以后。现在就是一个影子,要是离不开就永远停留在这儿。

王朔是个大旗,指引我努力前进;石康是个明灯,照亮我行走的方向。

别说我颓废,其实生活也就这样,混呗。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因为我根本就不能给什么,我们都是在相互依偎,你能给我的,我给不了。只有相互索求才是活着的根本。

原则,人要有一个自己的做法。对也好,错也好,别忘记了自己是个凡人。别把错想象的那么可怕。

欣赏美女不过和看图片一样。

每次这个时候马晶的眼睛里都流露出来一种思考。面对这个思考我手足无措。我不清楚我的观点是不是真正的流露,或者说是我是在吹嘘什么。

王朔的书看的多吗?
我不喜欢看他的书。太滥了。
纯情的那些都很好看,我每次看的时候都感觉到难受了。
大男人难受什么,你不是鼓吹什么没有难受没有理想没有将来?看那些东西都会让自己难受的,想清楚了也就是骗人家的感觉。早点的时候还看,后来就不看了 。
石康的哪?我喜欢写东西,可是老是脱不了他的影子。
你要有自己的思想和手法,这样才能表现你自己。我不喜欢你和我说那些文学的东西,我也不喜欢什么文学。别和我谈这个了。
好。

傍晚的时候我和马晶走在鸟市繁荣的大街小巷。我们手拉着手。走累的时候她把头搭在我的肩头。

从小西门到友好,每一个街灯都可以让我们停留。

每次我路过小西门的时候我都要转头看看那个曾经给我无数次的回忆的小枪的家。

那个时候我的手里还有个另一个女孩的手。

聊天的时候我也和马晶说过那个小枪的事。马晶对此还是漠然。

和马晶在一起大多数的日子都是我喋喋不休地夸张着我的兴奋。

站在西大桥的霓虹灯前,马晶望着脚下传流的车辆长长伫立。红山咀还是有灯在闪烁,不管是阴着的还是清凉的黑夜。

在和马晶一起的日子的中半截我已经完全治好了我的病。

我们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

马晶喜欢躺在我的胸口用小手划来划去,把我手里的烟头掐灭,然后端一杯水自己喝了再送到我的嘴里。马晶说一切过的那么美好,一切都可以让自己一辈子永远回忆。

突然讨厌起永远这个词来。在一起是永远,离开老死不相见何尝也不是永远?在思考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盯着屋顶的灯发呆。

和马晶的这段日子我没有迷失过一次。好长时间没和江丽联系了。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在自己的身边。尽管有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一直挂在自己的手中。

马晶也和我去过中山路看我的那些朋友们。她对这些也是很默然。

黄蛇和花姐没催我去干活,我就这么快乐地度过了整个夏天。

(11)

红军还是整天价躲在房子里白天黑夜地打着大菠萝。我看过他几次,每次都感觉这小卖B算好了我要去,忍着一天的肚子等我的那一顿。我们在一起吃着,对于他的自嘲,我面无表情。

觉得他和我一样在对自己的前途做一种幻想中的期盼。他也像我渴望美好,希望等自己一觉醒来的时候食物和美女统统摆在面前。

就像现在这样。

马晶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这个吃得流汗的朋友,她对于我的朋友表现出来一种校友的态度。红军的侃侃而谈似乎很感她的兴趣。

红军也表现出一种叫卖力的架势,让我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把和红军在一起的任何时间都用回忆来形容,因为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快乐的。我不用再去想明天是什么样子的,我可能忘记点什么,可是那个时候的真却如同像是眼前的画一样清晰,那个时候,真的没有什么疑惑的。

所有的躲在被子里的回忆就像是歌儿一样在我和老同学见面的时候顺手拾起来。

吃完饭后和红军点了颗广州舒服地对笑起来。

我说你还上去殴斗?
他笑了笑说P,这东西也就是一时的,现在不是闲着嘛。
那你怎么不想着找点什么事干?要不回喀什也好啊,你们家人那么NB,找个活儿好好干吧。
操,你想让我们家人死啊,他们要是知道我晚毕业一年还不揍死我啊。我老娘有心脏病,我这么回去了不把她气死啊。
那你就这么一直呆着?
我再等几天,然后出去找个活儿干,好歹混个嘴儿,不能一直靠你救济啊。
我没事,现在还有钱,就当我是你爹得了。
滚你****B,我吃你的是你的荣幸。
那是那是,你要是不找我我还真不知道赚钱是为什么哪
滚一边去,就是骗钱嘛
…………………………

我长长地不吭声,然后眼睛一直盯着红军。他低下头,然后眼睛晃了晃,又低下了头。

后来马晶说我的那个样子太狠了,说我那个时候好可怕。

我为我当时的那个眼神感到可耻。

很多XX大学中的维族人被我的这种眼神所伤害,红军很清楚我在愤怒时的表情,也知道我在动手打人前的眼神。

我不想人认为我现在是个社会败类,至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这样认为。我一天都活在茫然的边缘,可怜地连自己都不能把握,还让别人糟蹋?人要活着,要靠自己完全地活着是那么地不容易,不但要看别人的眼神,还要去完成自己一点点的虚荣心。

多不容易啊……

红军在分手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说常来看我啊,我真的很急。在那个时候我心软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手机说这是给你的,很便宜,你也别觉得欠我什么,我是为了好找你。我穷得就剩手机了,给你买了个号,里面就100块钱,打完了自己输进去。他说好的,知道了。

红军对马晶说你跟着张帆不会错的,他是好人。马晶在那个瞬间眼睛里闪了一下,很快就消逝了。来不及捕捉。马晶保持她始终的默然,和我走了。

又是鸟市长长的黑夜。有风从半空中吹过,马晶的长发拂着我脖颈,凉凉的胳膊挂在我的臂膀里。XX大学门口很多四处溜的人们,对面小商店里依然有很多人在打电话。路灯闪着昏昏的光,有一搭没一搭地从路边的树叶间穿过,落在地上,交织着星星点点的影子。马晶踏着这些影子调皮地脱来了我的手臂,长发随着步子一跳一跳,步伐轻盈,头发也跟着跳舞,好看,我从后面不禁多看了两眼。小的白的小脚后跟,有一点褶皱在小腿肚子和脚跟之间,浑圆的小腿肚儿微微颤着,一直到蛋黄色的七分裤上。臀部让腰肢显得那么纤细,然后是自然的一种曲线美的扭动始终保留在肩和臀之间。裸着的两条银白色的臂膀左右张开,肩头是丰满,从后面看见吊带装的两侧有美丽的乳房。

马晶越来越远,然后手里空着的恐惧让我不知所措起来,我加快了步伐,可是马晶依然快乐地舞着,她不清楚我跟在后面的恐慌和伤感。

我在跟不上马晶的时候泄气地忘记了自己。

我不再盯着马晶那个美丽的背影惶惶忽忽,我只有惊恐地动张西望,在明确自己再也找不到熟悉之后,我又一次拨了那个“1”。

江丽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马晶正蹲着问我这个那个,我惊恐地满头大汗,我张大眼睛盲目地张望,什么都看不到……

我看到房间熟悉的布置之后就平静了。江丽把我拉到床上,我拉着她的手不放,我不说话地盯着她说江丽我以后真的什么都忘了怎么办?我要是连打你的电话都不知道了怎么办?江丽说不会的,你现在不是已经好了许多了吗?你的女朋友对你很好啊,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又看了看马晶。马晶这个时候的所有焦急也一点点地消失了。她在看我的时候又不停地转头看着江丽。江丽说你会好的,你最近好了很多啊,我想是她和你在一起吧。说着又看了看马晶。

我看清楚了江丽这张年轻而又成熟的女人脸。始终是淡淡的装,看出来又让人很努力地看才看出来。她对我的笑还是那么熟悉,一直在我梦里出现的脸。

好了,你们睡吧,小心点,你病好了没?
好了好了,你别操心了。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扫了马晶一眼,马晶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
那就好,别耽误了人家小姑娘啊。


江丽走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她多说一会儿话。

刚才吓死我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还以为哪,谁让你一个人跑不理我来着的。以前我经常这样的,你还记得你来我房子的第一个晚上吗?那天晚上我也是啊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啊,什么病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老是丢自己嘛
也不知道是什么搞的,以后不会了吧
那你以为别丢我一个人就行了
好好,看你还可怜的不行,小孩
我本来就小孩,你不知道而已嘛,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外边混得停累的。哦,那是江丽,在鸟市我就她一个亲人的。
还有我,我以后不对你那样了还不行啊
那你要好好和我在一起啊

我们相拥而眠。

那个晚上我表现出前所未的激情,马晶也快乐地一阵阵尖叫。

我喜欢这种叫声。

(12)

疲惫,淡及嘴边的倦意如同从水里刚伸出头一样湿漉漉地冒了出来。是长期的兴奋以后过于劳累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突然对什么都没有什么兴趣。

早上起来的时候马晶仿佛婴儿一般躺在我的身边,我拂开她嘴角的长发,依然如此清楚地看着这个让我快乐又痴迷了这么长时间的女孩。

太阳从窗户里照了出来,晒的皮肤痒痒的。从薄薄的毛巾被看出来马晶优美的曲线。我还记得江丽从房子里走出的样子,我还记得那一声关门声。

和马晶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渐渐忘了一些自己的事,比如我的耳鸣。我在整个睡不着的深夜被不断的耳鸣声统治着。从我开始幻想一直到现在。这些日子似乎少了。

我从床上翻身下来,穿了一件大短裤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满满地喝了一口凉水。

我对着发乌的镜子上使劲地吱了吱牙,看到了一嘴的黄牙。脸上还是东一点西一点的暗疮,还有就是已经成坑的黑斑。凌乱的头发下面是一双带着雪丝的昏迷的眼睛,小小的缝儿。一脸的颓废明目张胆地展现在镜子里面。

一脸的妊娠斑.我看着看着嘿嘿地笑了一声.

洗脸的时候鼻血又流了出来.我以为都好了的,我告诉过医生,他说是我那几天病的时候免疫力太差,等病好了就不流了.在和马晶后来睡一起的时候我也确信我的那个病好了,鼻血也明显地不怎么流了,可现在又流了出来.

三天没刮胡子了,摸摸却还是光光的下巴颏.我努力晃晃脑袋想怎么样才确信自己是不是昨天刮过了,可低头看看剃须刀,都锈了好长时间了.

瘦瘦的脸颊两边深深地凹了下来,两个颧骨显得那么突出,我捏了捏了,能感觉到牙齿的酸痛.

勾腰洗脸的时候腰又疼了.

我叹了口气,泄气地把毛巾甩在水池边上,出了卫生间.

马晶还是熟睡.刚刚开始习惯于性爱的她长时间地一遍一遍地要求着完美的高潮,这让我们疲惫不已.

她还像个婴儿一样熟睡.

我又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开始了长长的对生活的总结.

想日子一天天过去,过得安逸,可是一无所有.上个星期父亲还打电话过来问安云云,母亲夹杂着长嘘短叹询问儿子的感情生活.我东一句西一句地敷衍着,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又问起是不是需要钱,需要的话就吭声,忙得实在不行了可以送过来.我说不要的,我自己能养活自己的.父亲最后说有时间回来看看奶奶,人老了,老是神神道道,老是念叨着你.我说恩.

我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来父母.在很多和人打交道的时候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父母的.活着就是为了和别人搏斗,早就忘了出生地.

房子是父亲给买的.就直接把我领到房子里说这就是你的房子了,以后注意点,你也算有家的人了.我对这一切都蔫蔫钝钝的,似乎这个一直幻想的房子来得突然,又难受得迅速.

父母对我疼爱有佳,似乎比我更早地知道我是个短命的近亲产物,似乎对我的生寄有最努力的希望.当我成为除父亲外唯一的张家的男丁(大伯,爷爷的相继去世)之后,奶奶就从未停止全身心地呢喃着我的名字.

这两年一直在混着自己的肚子,去年过年的时候回家带了一千多准备孝敬家人的,可也和朋友一起挥霍光了.

记得上鸟市的时候父亲察言观色地塞了二百元给我,还偷偷给了我一条希尔顿,说我知道你喜欢抽广州,这个我受不了,给你得了,别给你妈知道,她不喜好你抽烟.走的时候奶奶趴在窗户台上像孩子一样向我挥手,我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我还在鸟市混着,像个社会的破孩.

我像抓着救命草一样牢固着我和江丽之间若有若无的友谊.我清楚地知道有一天当一切都不存在(在我的记忆之中),江丽将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

所以我一直不敢超越这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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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9-12 23:09:53 |只看该作者

不知所云(13-20未完)

(13)

没钱了。

我和马晶像是两条干涸的鱼躺在舒适的大床之上,渴望地望着对方,又互相无能为力。

我把所有的积蓄和所有手里的机器都拿出来过一段和她在一起美好的日子,可是日子过完后是长长的空虚和一潮又一潮的孤寂。我们躺在床上,无聊地望着对方,兴奋而又无言。

生活大抵如此。从一种无聊转化到另一种无聊。都在渴望对方的身体(?)或者少之又少的关怀,当得到后发现原来都是一个样的。一样的无聊透顶。

放着科本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我们互相看了看,马晶嗤地笑了出来。你听懂了没。说的什么意思啊?我说听不懂的,大概也就是追问自己的妞儿在哪儿混着吧。那你还听什么?听着呗,阴天打孩子,闲着也闲着嘛。哦,倒也是啊,你不出去干活吗?你一天就这么和我玩啊?那不是跟你呆着高兴嘛!过两天就出去干活去。换张碟子吧,听着难受。那好吧。

枪炮的《don’t cry 》,我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了以前的某个女孩,感动地转过身去紧紧地抱着了马晶。

我对我的行径有过两次忏悔。是发自内心的悔。我觉得对不起两个女孩,我坦白。

在长长的黑夜的时候我感慨自己的感情经历,太多的欲望和幻想一样折磨着已经苍老得满脸胡须的我。我跳,可是跳不起来,来回都在自己想的圈子里流浪、盲目、迷失自己。我看着灯的时候就想着那一段段美好亦或说黑暗的回忆如同子弹一样击中我的记忆中枢,疼痛而又清晰,新鲜而又不知所云。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或者说想干什么。

那个时候我还在学校。我还能像是正常人一样上网,那个时候我还不能想象上班以后的我的生活,我还像是每一个纯真的大学生一样追寻一份非法的感情。

第一个对象是某大学文科的PL女生。她和我进行了一个月的电话聊天后见了面,那个时候她对我的眼神都有点仰视的感觉了。我的一个月的关于人生、生活、理想、哲学的攻击远远大于小学课本对革命历程的教育,使得她在一见到我就一直抬着她戴眼镜的小脸儿关注地望着我,生怕在低头扶眼镜的时候我仓皇而逃。我不会消失的,因为那个时候我还表现得不像是流氓。我友好地请她吃了顿擀面皮,上了一个小时的网,然后进了儿童公园开始了四个小时的长谈。

我还是在重复着我的肮脏的无耻的根本都是P话的理论和观点,用我的话说我就这么点出息了,我能拉多大点屎我自己知道,同样,我能说多少话我也很清楚。我说得喝了两瓶水吃了四根冰棍儿。从理想一直追溯到黄色小故事。那个时候她说她不想回宿舍了,和我呆在一起挺好的,还觉得我这个人还有那么一点思想。我努力看了看天,渴望而又热切地想回XX大学我温暖的床上。

临走的时候,我说我最讨厌而又最后悔的事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生了。我搂了搂她。我搂着她瘦小的双肩说我喜欢这样一起坐着。我觉得那个时候我笑的样子一定很恶心,这,让她发抖。她低下头,使劲地瓣着手里的树枝,整个人在发抖。我问你冷了嘛?还是不习惯我这样搂着你?我这样搂着你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很舒服,如此简单,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给我说。她喃喃地说不是的不是的,只不过…………只不过……我……觉得……我觉得……太快了……

她抖得太厉害了,像是一个心脏病患者发病一样抖动着。我使了把劲说过一会就会好的,慢慢会习惯的,说着又像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啊……………………

她整个人成放松状斜靠在我的身上,浑身紧绷的皮肤瞬间松垮起来。我微微挪了挪,她又靠了过来。

我们就这样靠着说了两个小时的话。

回宿舍的时候我给她买了八只雪糕让她带回去给她们宿舍的同学吃,她进宿舍的时候还对我喊:要好好考完功课啊!我站在那儿想了想,突然想起来给她说过我好多门课都还挂着。

我走的时候没有回头看她们宿舍的灯。一路什么思想地回到了XX大学。

那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这个女孩。因为我觉得我做了一件坏事,我像是个贼一样不敢看自己偷过的地方。

后来有一次上网的时候她骂过我,我表现得很温和,因为我还要靠这个套子去做另一些事。

那个时候我还很纯,像是一个刚出生的羊羔一样检讨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另一个女孩是本校一个很出名的网友。我和她从不相识到熟悉地渴望找一个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睡上一觉,完全都是我精心策划的。

都知道她是大喇(北京作家书上常看到,不知道怎么形容,随手拉来),至少我这么以为。我用了各种方法让她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地渴望认识她,然后我们用了很长时间让聊天的内容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到人的欲望发泄,然后在一个很深的夜里,我们相约见面。

我们约好在XX大学的X湖边见面。我一进去的时候就知道那个独人儿就是她,可是我还是装作等人一样蹲在堤边抽烟,我抽了三根烟还是不见她过来找我,扔掉烟头准备走的时候她低声喊了一句:张帆?我笑着向她走了过去。

她和我开始聊的什么现在都模糊了,可是后来她给我说起我们和她都熟悉的一些老的网友的时候还有就是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我变得兴奋起来。我多么渴望能和这么一个女孩好起来,因为,她一定不是处女。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小枪混在了一起,而且欲望每天都在折磨我这个纯真的少男。而那个时候,我想,欲望也正在同样折磨着她。她的眼睛如此明亮,让许多年之后的我怎么也忘不了。

我和她热情地想着我们谁的朋友那儿有地方让我长“聊”一个晚上,可就在走之前的那会儿,她说起了她的初恋。

该死的初恋,它像是尖刀一样把两颗寂寞渴望激情的心活活剥开,就像是棍子把正在交媾着的两条狗从中间挑了起来。

还要说说初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追悔莫及的初恋,它像是毒药一样迷恋着每一个有过曾经的少男少女们?让自己在发泄的时候变得阳痿,让自己在接近高潮的时候懊悔地平静下来。

她在我准备吻她的时候对我说她还爱着她的第一个男友。她的眼神明亮而又纯洁,让我不忍心再去敲碎那段美好的过去。

我们在互相讲了一个黄色笑话后各自回宿舍。

后来在一次聊天的时候我浮躁地和她提出了分手,她问我不后悔?我说不,我做事从来不后悔,她说你不要再想想?我说不,绝对不会。那好,我们就当谁都不认识谁。

其实在她问我后悔不后悔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可是男人的坚强让我不再勉强,我知道就算我说后悔她也不会和我有好结局的。可我还是后悔了。

后来我给她打过传呼,她一直没回。

我觉得给她送过枪炮的《don’t cry 》,那个时候我还像个初中生一样迷恋着摇滚。

环境,我说环境能让一个清醒地想起来点什么,尽管不是那么完整,可还是清晰的。

一切都已经过去,我说我已经完全脱离了那个童真的美好的纯洁的无牵无挂的学生时代。

和所有没有性爱的过去说拜拜,对越来越接近的死亡说:我来了……

我就这样踉踉跄跄地从一个脚印踏向另一个脚印,尽管我还不知道到底想说点什么。


(14)

我像一个信徒一样在奢望着能留下什么,不管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忙碌,然后把自己困在深深的人群里,左右都是看不见一个熟人,然后空幕就降了下来,把自己压在曾经是深渊,挺直的腰身开始弯曲,在嘴唇开始接近泥土的时候,我抬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材像是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一样提醒着我让我不能忘记,我一点点向这个身影爬行,最后,她消失在越来越迷糊的眼眸之中。

我从梦中呢喃着醒来的时候,马晶抬着身子睁睁地看着我。眼睛在流露中暴露,像是她的身体,出现了一种近似光芒的东西。这使我想到了我刚做的那个梦。

我努力想抓住点那个最初就表现出来的感情,可是,她的眼睛也就那不经意的时候暗了下来,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躺了下来。

我们就像两条干涸的鱼直挺在窄窄的河床上,空虚如同干燥的空气一样弥漫着整个儿卧室。马晶把我的手从她的头下拿开,转了个身,背对着我又睡了。

夏天让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就这么混着就到了秋天。坐在明亮的7路车上,光从窗边划过,照着我的左脸,我眯着眼睛看着崭新的或者破旧的建筑,然后一路到大西门。

站着也觉得腰累,过两天马晶就要上学了,我又开始了该死的工作。

还是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马晶说我在瞬间失去了欲望。这是我懒于思考的原因。

我整天都感到瞌睡,我知道这和我连夜的噩梦有关系,于是我总是最清醒的时候眯着眼睛,那个样子真让我讨厌。

有段日子我真的感觉我失去了新陈代谢的功能。我的胡子已经完全停止了生长,鼻血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流下来,我的几件白T恤都穿不成了。然后,我感觉我的迷失也天天似乎都消失了。我问过江丽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废,她说你该好好休息了,然后我身体一软,躺在了她的怀里。

(15)

我想我就是在一天天的消耗自己。看着太阳从东边起来,而后又慢慢地从西边落下来。想是就这么了,还能依靠?我说耗费。是的,是一年年地让自己痛苦。

以上的话说的很唯心,清楚地知道骗不了自己,可还是说出来,为了让自己满足。

我从一个白天醒来的时候看见窗户外边已经有太阳了,灰尘像是鸟儿一样飞舞,从我的手上落到脚上。这个时候我已经对我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能力,我开始完全地迷失了。

像一个谨慎的孩子一样望着江丽,我看到她锁着的眉头,我看她想对我张开的嘴,我知道她努力对我说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听不懂。

她抱着我,头发散在我的肩头,脸颊轻轻地蹭着我的脸,痒痒的,像奶奶用手抚摩着。她紧紧地抱着我,像是一松手我就从她怀里消失。突然,有一滴凉从我的脖子里滑过。

在迷失的时候我想我也探讨过生命,和很多人一样,逃不过两天:生和死。我欢快地度过了我非常值得回忆的前半生,我没有忧愁的25年,不管是有回忆还是没回忆的,它就这么过去了,在我没来得及痛苦的时候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欢乐也罢,痛苦也罢,我都要向生的一天告别,我还要准备着满心的希望去等待死的一天。永生是那么的可怕,我宁愿在没有回忆的25岁之前死亡,也不愿意看着自己耗费在以后等死的时候。

我认为大凡英雄人物都有如同我这样对人生的想法。当然我说的是那些比我活的年数还要少的英雄们。

江丽在给我读一点我以前写的东西,希冀这样能让我想起来点什么,可是我还是依然迷茫地望着她,还有,这个世界。

我在江丽的房子里吃睡了两个月。江丽像是母亲一样照顾着我的起居。

她把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说学我拿筷子吃饭。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吃饭,我可以跟着你一起拍手,我可以从你的欢娱的眼神里看出来希望,我可以在你孤独的身影后看到痛苦……

两个月后,我神奇地想起了马晶。问起江丽,江丽说你病的时候她给你打过电话,我告诉她你出去几天,后来她没给你打过。我马上拨马晶的电话,停机。

和我江丽回到了我的房子,里面一片狼籍。电视机被扔在地上,桌子搬到了卧室,上面都是啤酒瓶。床上乱乱地堆着,上面一张大纸用眉笔粗粗地书着:张帆,你XXXX的敢不要我,我就骟了你。

旁边还有一张马晶一脸坏相的照片。

墙上有几个凌乱的手印,那是我和马晶最后一次乱搞的时候她拍在上面的。

以前的所有就像是昨天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特别是8个月前马晶那两条洁白的大腿。

(16)

8个月前,我像只鸟一样飞翔,我整天都可以用快乐来形容自己,我可以大胆地看每一个漂亮女孩,我可以勇敢地面对并且和她们交谈,我可以和每一个美丽的陌生发生关系然后互相地忘记对方,我可以在每一个无聊的夜晚等待清脆悦耳的铃声,我可以在最深的夜挡一辆车来往鸟市的每一个角落。

8个月前,为了快乐,我东奔西走。

8个月后的今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游弋在家门口附近的街灯下。我茫然地看着一个个橙黄色的灯从我肩头照在地下,然后我的影子是那么孤独地左右张望,我的头弯曲着映在一辆车的玻璃上,像个黑色的饼子。

我无耻的又想了和马晶的所有的日子,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她的头发,她的身体,她的柔软,她的翻滚,她的纠缠,她那永无止境的呻吟……

街头很冷,有风带着纸片儿从巷子的一角吹到另一角,我竖着领子徘徊在家门口不敢进去,寒冷已经完全控制了我的欲望,我已经没有能力在幻想的同时去完成以前完全可以的旅程。我像是没牙的老人害怕见到非常想吃的骨头一样害怕幻想带给自己的快感,它就像刀子一样在折磨着我这个看起来还算是年轻的心灵。

唾弃,我讨厌一切世上所称谓的道德,以前的所有像是鱼刺一样卡在我的喉咙里,我像吐出来,看又被它控制着,可是就一直这么长着?还是要像吐唾沫一样吐出?我知道大家看到了都觉得恶心,可是,不吐不快啊!

看,我又控制不了自己,以上的话语可以看出来我到现在还没有脱离昏迷。

我是个病人,我这样就可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病人说的话也就没什么道理。只要说出来就好,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我说的,还有,我写的。

这样我才觉得安全。

那天我在家门口看到了马晶。

她拎着个小包,戴了茸茸的小白帽儿,风把她的长发从肩头撩起来,长久地不落下来,厚厚的红毛衣,下身是一条小短裙,她两条腿并得直直地看着我。

我只能这么形容当时我和她见面的情形,因为那是真实的——尽管我这么描写像是某个动画片里经常出现的镜头。

只一会儿,她就冲了过来,把包砸在我的肚子上,揪着我的耳朵,恨恨地说你XXXX的真厉害啊,你怎么就回来啊,你有种就死了别见我啊,你怎么就回来了啊!靠!

她说靠的时候就已经环着我的腰,头埋在我的怀里,然后一个膝盖轻轻地撞击着我的大腿。

这就是马晶,我美丽的大腿,我渴望的双唇,我温柔的腰肢,我灵巧的舌头……

我们站着吻了一会儿,她说冷,然后赖我的怀里进了房子。

进卧室的时候我长嘘一口气,对自己说:一切又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江丽,我梦见了她的哭,我去抚摩她,她不理我……


(17)

我已经完全习惯了早上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流鼻血。刚开始的时候我惊慌失措,我用凉水敷,用卫生纸堵着鼻孔,血渗透纸,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原来大概半个月流一次,现在三天就一次。以前一次三分钟,现在是十几分钟……

马晶说我对女性的生理学研究得很透彻,我担心我这样流下去一定是失血过多而死。

我问过江丽我还能活多久,她总是像是我妈一样摸着我的头说别胡思乱想了,只要你别一天不高兴就好了。我越来越觉得离不开江丽,她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能失去。

和马晶躺在无聊的床上,依然是木木地看着屋顶的黄灯,空虚而又寂寞。我搂着她,感觉到从未有的寒冷笼罩着我,她眼睛低低地望着床单,一无是处。

她呢喃地说张帆你有没有过去啊?想不想告诉我?我就看着她说有,不过你想知道的时候才告诉你。她说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告诉了她我的过去,有的,没有的,我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讲述,它们生动而新鲜,很像是我的过去。

哦,她转过头,一脸认真的样子说原来你是个流氓啊,我说不,我是一上过大学的流氓。她妩媚地笑了笑说我也上大学呢,那你说我流氓不?我说像,你在床上不依不饶的样子太像流氓了。啪的一声,我的脸上吃了她一掌。

接着她咬着牙骑在我的腰上,小巴掌从我的两手之间向我的脸上拍来,嘴里还喊着打流氓,抓色狼的话。我左躲右闪,说你够了,我打你了啊。她说你打,有种你打啊!你XXXX的不打就不是人!

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抓着她的双手恨恨地盯着她那副呲牙咧嘴的样儿,说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我了。她眼睛一转,微笑住喘着气说好好,我不玩了,你抓疼我的手了,放开吧,亲爱的。

我松开手之后她以雷鸣不及掩耳之势扇了我一巴掌之后撇过脸子,一副刘胡兰姿势展展地躺在那儿。

我拿她还是一点办法没有。


我每次去见江丽的时候她都要给我点药让我吃,我知道有点什么她一直都瞒着我,可是没问。我也看出来她很难过。

还好,我差不多掌握了迷失的时间,每次江丽都可以陪着目光呆滞的我度过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光。

她每次都能从网上找到我以前写的东西一字一字地给我读,我对过去,依然迷茫。

每次从迷幻中醒来,我都能看到江丽的眼角有泪,我想替她擦了,她赌气地甩开我的手,转过头,不让我看。

(18)

我还能思考。不管是在清醒或者迷茫的时候。

我很早就考虑到和江丽的关系,在我青春期开始骚动的时候江丽就一直是我幻想的对象。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对什么都不在乎,我也就在一天天的荒废中度过了所有快乐的日子。

这些日子和江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我去江丽房子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那天马晶说要回学校,我也懒得在自己的房子里呆,就直接去了江丽家。

江丽悠闲得穿着睡袍在疯子里抽烟。我走过去,也掏了一跟广州抽了起来。我们相对无语。

江丽把烟头压死在烟灰缸里,又伸出白白的脚来涂指甲油,我蹭了过去,仔细地看她折腾。

她的脚很小很白,像是白薯,指头胖而短,指节间有小小的褶皱。青青的血管被白色的皮肤包裹着,依稀看得见微小的跳动。那是经常不见太阳的那种白,脚弓只有小的弯曲,都是绵绵的小肉儿,一直到脚踝。脚踝的褶皱是那么细而短,差点就没有了。还有,脚指头上正在涂抹着红红的油脂。

这就是江丽的小脚,当我要用手去抚摩的时候被她一巴掌将我的手击落。

我腆腆地嘿嘿地笑了一声之后说无聊啊!就懒腰躺在了她的沙发上。

我从这个角度还是看到了她的小脚。流口水的小脚。

又得说说女人的美丽,对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说过上帝把所有的美丽都一股脑地加给女人,对男人,只有可怕的肌肉。唉,让我怎么说哪?可爱的女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嘻嘻地望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一个好玩的,然后目光盯盯地望着她,一动不动。江丽看着我的眼睛,慌了,急匆匆地跑到卧室,拿出来瓶药,灌进我的嘴里,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她的唇角一抽一抽的,鼻子也显得红红的,眼泪就挂在眼角,仿佛一句话就能让它掉下来。

我清醒地看着她的样子,可怜又无措。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狠心,可是好奇心一直占据着我。我渴望知道我一直想知道的,想从这个可怜可爱的女人嘴里知道我的事。

她开始慌忙地找一些打印的纸张给我读,我听着,陌生而又亲切,想想,还是我以前的所谓的文章。

“吴缘给我说过:当你的手和我的手合为一个心的时候,你是喜欢我的,可是谁都不能让你一生牵着手,你的爱,只在对异性的接触。

吴缘给我说过:你的歌声是那么动听,可是没有你的歌声的夜晚,天空却不是忧郁的。

吴缘给我说过:我相信当时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就像我相信自己当时对你的感觉。

吴缘给我说过:那时我很喜欢你……

可是我就老是想不起来我对吴缘说过什么,至少不记得恋爱中说得最多的那一句:我喜欢你。 ”

她说到“我喜欢你”的时候,眼泪顺着抽动的鼻子流了下来,花花地落了一脸,然后她开始哽咽,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她的喉咙,从嗓子里面到起伏不平的胸口,都是她呜咽的声音。

她突然紧紧地抱着我,摇晃着我的脖子,整个人贴着我,让我喘不过来气。她不断地说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没有你,我该怎么活?我一直都在等你只有我那么一天,可是你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才到吗?张帆,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用手轻轻地抱着她的腰,她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

还有什么说的哪?我亲了亲她的眼泪,然后我们长长地吻在了一起。

那晚我特别小心,动作轻柔,她也严格地让我带套儿,我们像是小时候一样抱在了一起,我们像是对方的第一次一样手足无措,我们急匆匆地完成了我们的第一夜。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她坐在床上抽烟,肩膀像雪一样白,烟从她的指间飘过,上到了屋顶的吊灯,然后消散……

她的样子让我想起来一幅画来,是什么名字给忘了。

手机不断闪烁着,有短信,一看,是马晶的:你昨晚过的好吗?没有我,你没手淫吧?在床上脱光了等我,晚上我到。

我脑袋一紧,什么都不知道了…………

(19)

面对无数的哭泣,只能报以喘息才能证明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平静地躺在白色纯洁的床上,展露着如同羔羊一样的身体,我喃喃地说:上帝,我有罪,让我的血流干,让我包着一个干净的身躯离开这个喧嚣的城市。可是,真正让见我的人不伤心,我做不到。

看到我的人,为我的忧郁感到压抑。你们看着我的眼神,那是什么?那是对什么都不在乎无屑的目光,那是在藐视这个人,这个社会,还是在无力地叹息?只有我的语言在贫乏时才是真的我,只有这时候的我才是干净的,我说当我死亡的时刻。

最起初的幻想就是成为一个死者,让我无语,让我停止,让我在无声的回忆中丧失我的思想,这样,也许我能清净,也许,我能找到自己。

还能希冀什么?还是像真的英雄一样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还是这样就死了?人总是可悲的,当面对一切的压力,我们显得无助而无奈。我们从起初(生)的起点匆匆忙忙奔奔波波跌跌撞撞地奔跑,是通往最后的归宿(死)的一天,在整个寻找的过程其实也不就是在找原来快乐的自己?还是寻找什么?还能寻找什么?还是,根本就是在消耗自己。原来,这思想的过程最大程度也不过是站在生与死的边界上发现自己,然后,消灭自己。

我累了,如何浪费自己剩下的时间?还是,再留点什么?

这个问题像是苍蝇一样萦绕着我,我不能直视江丽的眼睛。

我低着头问江丽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救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冷,那种从内部出来的寒冷包裹着我整个虚弱的毫无包裹的身体。又在不断地发抖,那证明我还能了解恐惧,在一点点吞噬着我的思想。

我到底还是问出来了,这个一直困扰着我的东西现在才从我的嘴里冒出来,而面对那个要回答的人,显得那么残忍。

江丽哭着望着我,使劲地摇头,怕我又再一次丢失。我浑身一泄劲,又躺回到床上,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个女人。

在真的得到江丽之后我又感觉到厌倦。什么是真的爱,还是从小到大一直像影子一样的人?

总之,就是习惯。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像是影子一样出现在我的身边,当真正进入她的身体之后,曾经的幻想都成了现实,如此可怕的真实又一次出现了。

记得上次出现这个真实的时候是在小枪的家里,我们相依着吻着然后分手。

又是让人讨厌的回忆,我不清楚在真实的女人面前我怎么还在想着曾经?还是,本来就是回忆支撑着我?

于是真的讨厌起我该死的大脑。我用头撞了撞床头,她伏下身子,把我压在身下,哭泣。

我显得烦躁,等她的声音小了点,我推了推她,又问:到底是什么病?

她把头发往后捋了捋,说没什么,听医生说是颈椎压迫中枢神经,没什么的,过几天就会好的。

你放P!我这个样子会好吗?我清楚我的病症,就问问你,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干吗要问这么多?难道现在不好吗?我和你在一起了,只要你不走,我会一起陪着你的,多少年了,难道你就没在乎我的想法吗?

我什么都没说,无力地把头甩在一边,偷偷地难受。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趴在我的身上。她慢慢地给我说起了她在北京的很多事。

刚去北京的时候她也像是很多女孩一样憧憬着很多美好的未来,后来不断的打工,不断的失败,不断的认识人之后她也开始有点变化。

她说这个时候我觉得又是在看一部反反复复的打工妹的连续剧,连结果我都能想到:无非就是坠落,然后存钱,然后回家来和小时候的朋友长住一起。让我觉得这个故事的可笑和这个社会的无聊。

她认真地说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男人很喜欢她,给了她很多(当然,她说的和物质很少干系),后来理所应当地住在了一起,再后来,这个男人也很应该地告诉她他在香港有个家,还给她看了他的香港身份证,再后来,这个男人有诸多的理由离开了得病的她(当然,给了她更多的钱),她厌倦了北京繁华的街道,回到了鸟市。

她说完后平静地看着我,说她的病到现在还没好。

我们都是病的孩子,我们都流离在城市的边缘,我们唱着儿时的歌谣作爱,我们躺在童年的小床相拥。

江丽对我说我的病需要静下来休息休息,让我以后别和马晶来往了,说我这样会害了人家姑娘,我看着她的眼睛答应了她。

我们相拥入睡,一夜无事。

(20)

当一方逐渐醒来时,才发现原来互相都并不是那么地需要对方。起在清晨无聊的时光的同时,映象在我脑海里的就是这几个可怕的字符。我不清楚这是谁说的,也许是思考了许久之后随手拈来的吧。

早上起来的时候依然看见江丽安然地躺在枕上,昨天的长发丝毫地摆在微微发红的腮上。这就是江丽,她在最随意的时刻都让你失魂落魄。

江丽在我的亲吻中闭着眼睛抱了抱我,然后长长地舒了个懒腰,转了个身,又睡了。

我停留在空旷的房间里不知所措,我分不清到底是该继续留在这儿完成小时侯和现在一直想完成的梦想,还是回到那个也许还在等着我的那个人的身边。我无聊地喝了一大杯凉水,坐在床边发起了呆。

生命其实来得璀璨,看你注重其中的无聊还是让你兴奋的时刻。很多人都痴迷于其灿烂,想着以后的生活更加的美好,对于无聊时光记忆并不是那么强烈,用我的话说:过得跟干尸一样。无聊总是那么坚强地吸引着我,让我尝受痛苦的煎熬的孤独总是在热闹非凡的时刻高潮般地一次次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渴望没有人关注我,一直这么刻骨铭心地堕落着,然后,老死在一个陌生的人群当中。每每想到这儿,懊恼带着兴奋浮躁快感就如同潮水一样涌入我的大脑。

可是,当你面对每一个关注你的目光的时候,那些个所谓的很多快感之中最美妙的,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在我注视江丽的同时,我猛然间发现她也在某个时刻观察着我。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某天我突然在镜子里看到正在迷失的我,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亲切地渴望进入对方。

我和江丽长时间的对视,然后,我把眼睛撇到另一边。江丽很委屈地把一头的长发窝在我的腿上,用手指划拉着我的大腿。

你说你会写我们的故事吗?江丽喃喃地说。我感觉这是从天边传出来的声音,它像是一个诱惑,让我不得不说。我说一切都会好的,等一切平静的时候,我会像很多人一样,记录下我的故事,当然,里面的内容都是你和我。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什么都不想,我是那么自然地吐露着,像是背诵《圣经》里的诸多的废话。

我不能背叛我的主,更不能站立着直视你,你永远在我的心中。

太过悲哀的过去只能让你的神经接近崩溃。

战栗着哭泣,让泪水滴落在我的脚下,然后汇成河流,让它一直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在它流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曾经我们最美好的过去。

歌唱吧!大家都在拥抱中无知,然后,死亡。

新的过去,或许着明天最真实的见证。

我又开始臆想,我对着江丽说了些很长时间后我自己都无法读懂的话语,我记得这些个语言都是在给陌生女生交流的时候才启动的,可是,这个时候它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

很显然,江丽被我话语搞得迷迷糊糊。她像是吸食大麻一样流着泪吻着我,从我的额头、嘴唇、胸膛、腹部,然后长时间停留在激情燃烧的地方……

又是长时间疲惫的劳累。

我把这个看作疲惫是因为这个时候我对很多年以前看起来要负诸终生的运动毫无兴趣。

那个清晨之后,我完全阳痿了。

我变得对什么都不去要求,我麻木地在江丽的房子里住了半个月。其间一共见了两个人,一个是江丽,一个是每天送饭的四川小伙子。

我变得沉默,除了每天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我只是对着墙发呆。

那半个月,马晶这个名字,从我的记忆里完全消失。

再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我家的墙上。马晶用彩喷在我家雪白的墙上东画西画,大多数的话语都是和我的母亲有直接的关系。其间还有很多活塞运动的字眼。

底下用最醒目的红字书了“马晶”两个字,我这时才醒悟到我又把马晶独自关在房子里了。

床头上还扔着我的CD,打开后里面还是平克·弗洛依德的《墙》,被子让马晶甩到了地上。

我转身就躺在了床上,江丽忙着收拾脏物,偶尔还过来笑着对我说你的小女朋友还挺好玩的哪。我把头转过去,装做睡去了。

半个月前,我和马晶在这里狂轰乱炸。马晶兴奋的时候的喊叫似乎要把墙皮给震掉下来。

半个月前,我和马晶在这里对视,我给讲了很多关于生活的哲理,现在想起来又是那么无奈。

我想着以前,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伸手抹眼角的时候,我发现枕头上早已经斑斑点点了。

我知道那是马晶在没有我的日子里留下的。

醒来的时候,江丽留下很多方便面后走了。

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要去XX大学找马晶。

(未完,等有时间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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