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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5分,桌上电话想起。
“××,你等一下,接一个电话”是我们副总裁周总的声音,
真是莫名其妙,周总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让我接个电话呢?……
“喂?”
“嗯?~~~澄澄!到了?”
其实我等了一上午,手机就放在键盘边上,午饭的时候,手机都放在餐盘边上,生怕人声嘈杂听不到。可是,还是没想到她会通过这种方式打过来。
“嗯。在北京机场呢!我把你的分机忘了,什么5003打过去,结果不是你……”
“那是我们副总。你干吗不打我手机?”
“那不是浪费你电话费么?他很年轻哦!”
“嗯,的确比较年轻。他以前就是我们部门的。”
……
然后,她就开始倾诉委屈,说这次特别不顺,先是行礼严重超重被罚款,接着航班延误了一个多小时,出关又花费了一个小时。除了正常需要填写的东西,还居然填了三张健康申请表,感觉手续特别多,效率特别低,折腾的心情极燥。我问她回家的飞机几点的,她起初不肯告诉我,后来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说晚上7:40的。她说现在非常累,经过这么一折腾,又烦的不得了,因为同她一起抵达北京的外国人对机场遇到的麻烦事也很上火,甚至已经骂上了,而作为临时翻译的她——感觉作为中国人非常没面子,始终在对着那外国人说Sorry……我说这都是SARS疫情没有完全解除的原因。没用。
“我一会儿去机场找你吧!告诉我你在哪儿?”
“你还得上班呢!别过来了。”
“没关系。我请假去就是了。”
“你看,你还要请假,又得扣工资。”
“不会的。我有很多可以调休的假的。”
“别来了,别来了!来了也没什么事,我很累,一会儿找个喝咖啡的地方休息一下去。困死了!时差也没调整过来,又这么不顺!”
“你不是还有好几个小时么?等我处理完手术这一摞传真就过去。”
“不用了。你好好上班吧!我现在看所有的中国人都不顺眼!”
“没关系。我去了让你看一个顺眼的中国人还不行么?”
“别来了,我手机又不能用。机场这么大你找不到我的,而且我心情这么糟,肯定不会在一个地方等你的。”
“那……真的不要我去?可我的礼物怎么给你啊?”
“过几天我不是还得过来么?”
“可是,那时候生日就过去了啊!”
“没关系!反正你现在来了也找不到我,而且你还上班。别来了!”
我知道我已经不能从电话上说服她了。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你穿什么衣服?”
“橙色的。满大厅里就我一个人穿这样的颜色,而且我刚才把那些机场的人骂了一遍,现在周围的人基本都认识我了。”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我觉得我需要去。
她说下班后再给我打电话,然后就去找喝咖啡的地方了。
我开始紧张起来,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验收测试文档,我赶紧给广州的客户打电话。好不容易联系上他,他说他在外面,不过传真不影响。我告诉他传真几十页,他又立即去联系他的同事多准备些纸……半个小时后告诉我可以发了。
发传真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几个商务部的同事的玩笑——我该配个秘书。嗯,如果现在这样,配个秘书还真有必要。不过老板给小卒子配秘书绝对是天方夜谈!
刚坐下准备收拾一下,电话来了,是一个项目收款遇到点问题,让我过去沟通一下……;
回来坐下,两分钟不到,电话响了,一个北京客户又咨询起他遇到的技术问题来。我不得不耐心的解释……;
接着又一个同事的电话,让我帮他远程登陆一套系统查看问题,因为他在外面培训看不了……
等我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一看手表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了。真的没必要去了!北京的交通只有SARS期间感觉顺畅无阻。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甚至更热闹了,那就意味着主要干线可能从下午4点开始,一直堵车到晚上七点。
我狠狠的闭了一下眼,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算是放弃了去机场的打算。
MSN上,飞扬和ASCOM正在跟我聊《灌水在六月》配音的事儿,电话又响了。
接起来,是澄澄。这时候4点半多一点。
“你现在忙么?”
“不忙,不忙。不过刚才忙的不得了。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到你那里了。”
“我实在无聊的不行了。陪我聊一会儿行么?方便么?”
“没问题!手上已经没有事了,领导也不在。”
“真的么?那太好了!我困死了!眼睛都争不开了。要是不跟你聊聊,我真的要睡过去了。刚才在喝咖啡的时候就已经挺不住了。”
“那你干吗不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行。得注意形象!在机场睡觉,这么多人,太影响形象了!”
……
她的疲惫从她的声音里尽露无疑。澄澄除了用点比较淡的口红,平日从不化妆。她曾经跟我说,无论到哪里,她只需要一瓶防晒霜就足够了。
“唉,今天我真的烦透了!我讨厌北京!”她还在赌气。
“对了,你的行礼打算怎么办?”
“大不了全不要了!”
“别瞎说了!看那边能不能寄存一下。我有一次在广西机场,因为小刀不能随身带,被关检人员告知可以免费替我保存1个月的。你问一下,没准这里也行。”
“不要了,不要了!我走的时候扔了三麻袋衣服,七、八双鞋,我的银行帐号,我在学校的手续都没办理,就这么回来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就是为了妈妈一句话,她说她想在我生日那天看到我。”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问她“给妈妈打电话了么?”
“没有。不用打。”
“那你万一回去家里没人怎么办?”
“没有正好。我随便找个地方住一宿,然后第二天接着回英国去。那边比这边舒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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