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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家住在近郊,是个避暑养病的好地方。去年夏天在那里住过一阵,出出近近里,必经的路旁,开着朵朵明黄色的小花。
葱郁的树木,古老的深夏,一遍一遍往返于这条路上,那颗颗柔白的心总让人看的清爽。日落,云在西山烧成了血色,小姨家的小楼是藏蓝色,我常常在这个时候搬把木凳靠在阳台的阑杆上。抬头望云,这云,曾经是天空绚丽的容装,漂浮的那样优美自在,黄昏时还在拼却一口气,仿佛是一个倾城倾国的佳人,死时还要装扮成最美的模样。
这云,证明了,原来,岁月的来去,并不止是地老和天荒。
小楼下围着一圈不高的竹篱,这竹篱却不是为种菜种花而围,仅仅只是取个意思。小姨常笑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篱内是用小块的鹅卵石铺的面积很小的院子,姨夫正在下面宴客,院子里泛着日光灯泡淡淡的灯光,我走进屋子里卷起窗上的帘子,有阵风吹过来,此时天空里是暮云和壁,心思悄悄的逃过了楼下的繁华,风一阵阵的吹,它在说:别矣,别矣。卷着一座又一座楼里人的悲伤,不知道要吹向哪里去。
就有泪,轻轻的滑下来。
夜深了,附近的几家都燃起了灯,一束束灯光在惊恐的交织着,我避开亮的地方,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很多荧火虫,一点点的灯火,像是它们手中提着的灯笼。月亮静静的升起来,还不太高,银盘似的,做了这树和这虫的背景,萤火虫,便在月光下,静默的飞着,带着灯笼,寻找它们的爱人。高高低低,静谧着,低诉着,像是一个千年不变的童话。
我的伤痛,因此结痂。
夜风吹过,若水的夜晚,我此时并不在意,风,要往哪个方向吹。因为总有那萤火虫,飞蛾,或者别的什么,安抚人的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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