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羽鸟

Godot

铁羽鸟啊铁羽鸟
史前降临地球的孤儿
叼着铿锵的身世被贬下界
千年来构思着一场引而不发的复仇

铁羽鸟啊铁羽鸟
自己给自己上足发条
终日站在礁石上无声地哀鸣
你在悼念葬身鱼腹的儿女吗
女儿打湿了纸翅膀
儿子融化了蜡羽毛

孤独的铁羽鸟
吞下天火并三缄其口
在磁矿山上寸步难行
肉身的同类啄着你的胸膛
砰砰砰 砰砰砰
你听见死神在叩它们的命门
它们在你面前卑贱地死去
一代又一代
尸骨无存

长生不老的铁羽鸟啊
锈迹斑驳的神
在诞下刀剑和锄镐后
突然振起嘎嘎作响的铁翅膀
从悬崖上跃出一道粉身碎骨的光

金盔银甲的铁羽鸟
来去如风的哑骑士
我们捡起你锋利的铁羽毛
写下震耳欲聋的诗
——那些拄着铁脊梁的
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