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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的时候,爸爸来敲我的门,问我要不要请假。
一直没有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手臂上那道伤口也迟迟没有愈合的迹象。天气太热,衣服的摩擦让它始终结不了疤。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房间的光线似乎比平时暗了很多,坐起来看窗外,天灰蒙蒙的,像一块柔白的大理玉石。
许是这一幅要下雨的样子吸引了我,空气也很好,流通舒适,我爬起来跪在床上找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发夹,一边对爸爸说:我不请假。
爸爸带上门走了,一边走一边咕哝着:一到雨天就来劲。
其实上车的时候我就后悔了,青白青白的天空和车站上女孩子飞扬起的裙角都在告诉我一场暴雨的来临。
当我浑身湿透的在办公楼里等电梯的时候,开始觉得雨天不带伞似乎确实是个不怎么优雅的习惯。
优雅是给人欣赏的,走在人群里,恨不得隐身起来不被发现的人,大概天生没有什么优雅的细胞吧。
我就这样穿着湿透了的套裙在地上一步一个水印的走进办公室。坐在座位上擦干净手臂上的水,换了一块干燥消毒的纱布。然后走进洗书间换上工作服。把原本
散披在肩头上的头发擦干立刻一点,挽起来,因为是湿的的关系,看起来反而齐整。
没有化妆,好处是不用处理大花脸。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情
不知道谁给办公室买了一大盆的芭蕉叶,放在窗口旁。于是雨被风吹的斜斜的飘过来,瑟瑟的打出声响。我扭过头就看到一幅雨打芭蕉的景象。
同学送了一套《红楼梦》的DVD给我,偶尔晚上有空的时候断断续续的看着。眼前这幅景象,让我想起暴雨中的怡红院来。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偌大的贾府,歌舞香榭的场景,流金溢彩的景象,也并没有熬到元春死后的第二个夏天。
有雨再飘落的时候,那盆在怡红院里的芭蕉早已不知枯败散落在何处荒郊野外。
贾宝玉一生只想和她的姐妹们呆在一起,到死后化成飞灰也要别人的眼泪葬他。结果林黛玉死在了他前面,他最后只落了一包琉璃灯的碎片陪他走进茫茫大地。
旁白说: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我们也有曾经以为要一生相守的人,我曾说过这世界上没有谁和谁是永远不见的,除非你不想。这样想着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我拿起听筒,却发现还在响,于是明白过来原来是手机。
“沫儿,我在机场”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远的似乎经过了一个沧海变成桑田的距离。
我在一瞬间认出他的声音。
“沫儿,我的飞机就要起飞了,走之前,我想告诉你,我想你得到幸福”话筒里的那个声音比两年前沉稳了很多,但这一刻有些颤抖。
我知道我此刻必须微笑,实际上我心里真的很平静,如果说有眼泪掉落下来,那也因为欣喜。真心的安慰和欢喜。
“谢谢”我说:我们都会很好,你要保重。
有空你会学校去看看。他说。
我说好,学校里还有一片我们班种的小树苗。
机场的广播在反复重复着听不清的语音,我听到一片嘈杂。于是匆匆告别。我放下电话。
放下了年少时的一段美好时光。我很高兴,结束我们笑着说保重。从此在彼此心里在没有任何猜疑和遗憾。
我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口,看到楼下天桥楼梯处一盆栀子花开出一树的洁白。
想起那时他传的纸条:如果能在那开满栀子花的山坡在遇上你,那么一生的时间也比不上你回头一瞬的永恒。
我当时笑着指认他抄袭,他的脸刷一下红了。
年少时,我们多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和爱护别人,总去伤害和别伤害,其实爱情里本不该有那么多的眼泪和伤感,我们只需要安静的爱于被爱。
我的手腕隐隐的疼,湿的头发其实很不舒服,心里却很飞扬。尽管有些事情,如烟。扑腾跌倒,我还是很愿意相信:
老天最爱笨沫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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