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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要来了,可是她的心却开始渐渐沉静。就好象你对于一件期待已久的事物,本是要经历热烈盼望,焦急等待,渐渐平静,回归自然的过程。她呢,她就正在这个过程中。时间在分分秒秒的过,她和他都努力的过着星期六的夜晚,她依旧努力向他靠近,他还是那么含糊不清。每一个黑夜都过的飞快,每一个白天都显得漫长。当真正灿烂的太阳随着新的一天展开时,五月,也随着日出一起降临了。
她所在的这个城市,五月,是个阳光灿烂的季节。灿烂的照在人声上,暖暖痒痒的,钩动着人心里的某些东西,使人变的浮躁。他在五一节的晚上上了火车,上车前一天,他们在网上聊着。
“我明天就要到了,你要去接我吗?”他问。
“当然,我不能把你一个人弄丢在武汉”她故意轻松的开玩笑,其实心却紧张的要命。
“呵呵,我没忘记你是路痴。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已经收到了你寄的生日礼物。谢谢你,围巾很好看。”
她笑笑,小心的。
在那条围巾里,包裹着另一样东西。他已经收到了。
一条淡淡的,金黄色的丝带。
这傻傻的小女孩当时在想的是什么?我想,她一定想着,要用一根丝带,系在这个快掉到没有爱的悬崖底下的男人的手腕上,拉他上来。
女人似乎永远都带这样近乎天真傻气的想法的,她们把爱看做无限大,无限的坚韧,却没有想到,再的不到呼应的那一方,爱,是最虚弱无力的东西。
她的力气太小,拉不动那坚硬的心。
他来了,她去接他的那个早上,那班从北京开来的火车是九点五十五分到达的。
她在六点就很紧张的睡不着了。她从窗头抬起眼睛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的亮了。晨曦在一阵烟雾迷茫中,给窗台上的文竹罩上了一件好看的衣裳,湿湿的水气,叶尖滴着露珠,想一个哭的泪淋淋的姑娘。
再也睡不着,她干脆爬了起来。打开衣柜,她在紧张的思考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满柜的衣服,各种式样和颜色的,在最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却变的那么腿色起来。她懊恼的想。
女人就是这样,衣柜里的衣服永远少那么一件。
为什么她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服呢?
他喜欢什么样子的穿着?她努力回想着他在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他喜欢深色,黑?咖啡?不好。
最后她选择了白色。
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白的没有一点瑕疵。裙摆上镶着一圈窄窄的荷叶边,腰间有一根细细的带子。
这么白。
她穿上裙子,再找一根镶着水蓝色和水晶色的碎钻的发夹别上。
对着镜子转上一圈。再深吸一口气。
她就这么出去了。没有化一点的妆,清淡的像一株夏天才开的莲花。
她素面朝天的脸,就像她一样没有装饰的心。
以天空对海洋的坦诚的去迎接那个人了。
她到达回车站的时候,迟到了。路上的车实在堵的太厉害。
她在火车站转了三圈,也没有看到他。她开始着急了。
她把他弄丢在了一个他从没有到过的城市。
她快哭了。不停的给他打传呼。并且一步也不敢离开火车站。
有几个小流氓看她在出站口站的太久,开始像她吹口哨。
她害怕的向后面缩了缩。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回呼机了。告诉她他现在正在车站对面的那座宾馆,要她来找他。
并且他很不满意的说:“到底是你接我,还是我接你啊?”
她连忙道歉。过对街去宾馆里找他。
站在那间宾馆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脚下发软。怎么也不敢迈进去。
就要见到他了,要见到了。他会对她满意吗?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那些在网上他和她亲热的画面,她的脸就忽的热了起来,燥燥的红了一片。
这不能怪她,这家宾馆,正是她所在的这个城市最出名的管理的最混乱的四星级酒店。听说里面有很多的人提供。。。那种服务。
怎么越想越远了?她摇摇脑袋。想了想,去了宾馆旁边的水果店,挑了最贵的桃驳李和罗汉果给他。
然后再想想,又过到对街去买了把水果刀。
她到前台问清楚了他的房间号。上楼梯,转弯,她就站在这间房间的门口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不给自己任何害怕的机会,摁下了房间门口的电铃。
“趴,趴。。趴”里面有拖鞋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感到这声音是在她心里拖拖拓拓着,映和着她的心跳,咚咚咚的快要坠下去或者蹦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他出现在门的里面。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第一句话就是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迟到了,因为。。堵车。”
“小笨蛋,进来吧。”他一把把她拽进来,然后关上房门。又回到屋子里靠墙的那张床上,躺下。把一双手背在脑后枕着,开始打量着她。
这是一个标准间,有两张床,另外一张上散满着他的行李,地图和脱下来的衣服。
她被他看的害羞起来,把水果放在电视柜上。她在另一张床上坐下来。气氛有些窘迫,她觉得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然后她就抓起他的衣服,开始帮他折起来。
又问他:“你在车上吃东西了吗?”
他看着她好笑的在那里忙碌着,然后说:“吃了。”
“恩,好的。我刚才,刚才路上堵车,所以我迟到了。”她支支晤晤的说。衣服很快就给折完了,床也收拾好了。再干点什么好呢?
她一眼看到电视柜上的水果,她跟他说:“你吃水果吧,我在楼下买的,很新鲜。你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他说:“我很懒,有皮的东西都不吃的。还是不吃了吧。”
她悄悄的抬起眼,用眼角偷偷看了看他,他正在床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恩,那。。那我帮你削。”
她小声的说,然后拿起一个桃驳李,再找到水果刀。看了看,整个房间只要两张床间的小柜子上有个烟缸。不能把果皮削到地上。她想,于是她走了过去。坐在床头,这下他们离的更近了,他可以和看到她的眼睛。还有微微从鬓角散落下来的一根发丝。
她长的不太美,不是他喜欢的骨感型,但是纤侬有度,皮肤很白。有些圆的脸上大眼睛很出彩,扑闪扑闪。
他看出她很紧张,好几次都削断了果皮。
好不容易削完了整个李子,她递给他。
有一下子,他们的眼光对视了。
她看着他的脸上,想看出什么情绪来。高兴或者是不满意?但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
他始终在带着玩味的,观赏者的眼光在看着他。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他到底喜欢不喜欢她呢?
他接过李子,咬了两口。这是桃紫和李子的杂交果实,香脆多汁,只是很不经存放。,一个礼拜就会绵的难以入口。
他只呆五天,他想。看看桌上剩下的那些桃驳李。他觉得应该可以在它们绵掉之前把它们吃掉。
水果吃完了,手上沾着好多的果汁,粘粘的不舒服。他跟她说:
“你能不能把毛巾递给我?”
她看了看他的手,笑笑,然后找到毛巾,想了想。她站在离床几步远的位置不动了,把毛巾伸向他。
他一直没有伸手接,因为他在看她的眼睫毛,长长的,下垂着,再往下又看到她圆圆的腰,小小的一圈,他想大概有两尺。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着,也想到了那些在电脑上亲热的画面,她只会青涩的打出“好的”“恩”或者是“啊”。想着想着。他觉得身体有些燥动起来,某个部位开始起反应。
再抬头看看她,她的整张脸都微微的红着。
他心神有荡,就伸手出去了,不是接毛巾,而是一把拽过了她。
她没站稳,也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伸手拉她,于是就一下子跌到了他的怀里。
他们现在是斜躺在床上,脚都在外面悬着,没有脱鞋。他用两只手臂把她箍在怀里,火热的盯着她的脸看,她感到他们的姿势很暧昧。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他拿起她的手,用一只手指头磨蹭着,说:
“你的手又白有胖,怎么像孩子一样。”
还没有等她开口,他就一把搂紧了他,吻了起来。他的舌头蛮横的闯入她嘴里,她呆楞着,微微一张嘴,他就伸的更进去一点,挑动着她的舌头,用力的吸。
她感到头昏目旋。
一分钟后,他放开了她,看着她楞楞的眼睛,微启的有些红肿的嘴唇。他忽然笑了。
然后说:“你的初吻,是吧?”
她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又低头开始亲她的嘴角,一直亲到耳朵边上,在她的耳垂边咬着,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我要教你好多的第一次。有多少个呢?”
她昏眩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的手开始脱她的衣服扣子,她一惊,伸手拦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给?”
“不是说爱我吗?在电脑上不是早就做过了吗?都是骗我的?”他说。
“不是,我有点。。怕,很怕。”她颤颤巍巍的说。
“怕什么,女孩子都有这一次的。怕疼?”他看着她。
她还是不开口说话,但是他看出她真的很怕。
他突然叹口气,睡正了,松开抱她的手。
她在心里忐忑起来,他是生她气了吗?他是不是以为她都是骗他的?会不会觉得她根本不爱他呢?
她这么想着,就更害怕了,于是她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瞄向他,他还是面无表情。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吸了一口气。跟自己说:别害怕。不用害怕。
然后她主动去吻他的脖子,耳朵,胸口。
他的身体明显的硬了一下,一会,他开始伸手去搂紧她的腰,当她吻到他的胸口时,他一把抓紧她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往下引。
胸口,小腹,肚子。。。再下。
他开始轻轻的呻吟起来。
当他的手按着她的头还在往下时,她蓦地抬起头来,害怕的看着他。
“怎么,你不愿意?”他喘息着说。
眼睛在直视着她。
她没有再动。
她不能让他觉得她不爱他。
他立刻就又把她的头按了下去,这一次,他倒吸了口气。
然后开始更大声的喘息和呻吟。
手摁着她的头,不让她抬起来。
她完全是被动的了,只能按他的指示去做。
越来越激烈,他们像是一列脱了轨的电车。
最后,他把所有的火热都喷射到了她的嘴里,然后突然像气球炸了似的泻了气,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喘气。
她呆呆的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感到嘴里有一股粘粘稠稠的东西,一秒钟后,她突然哭了出来,从他的身上爬起来,跑到浴室里,干呕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象要死掉了。
他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马上坐了起来。她正洗了满脸的水,从浴室里走出来,虚脱了似的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
一缕沾湿的头发粘贴在她的脸郏上。
她在哭。
他突然觉得有点内疚了。她还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他一把抱过她,把头抵在她的脖子上,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你别哭了。我一时忍不住。你又怕疼,所以只好。。没关系的,我们不是在电脑上做过很多次了吗?是不是,别害怕。”
她哭着哭着,稍稍平复下一点。
站了几分钟,他跟她说:
“我在这里只开了两个小时的钟点房,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换个地方,这里好象很宰人的。”
她点点头。然后帮他收拾起来。
他们一起走出酒店的时候。看到街口拉着一根横幅,上面写着:
“欢迎各位游客五一黄金周莅临”
她还是是个孩子。
她已经以为自己就是他的了。心灵和身体都是。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在场,看到他们走出那酒店的门,我会不会上前去阻止她继续跟他走。
如果是你呢,各位看倌,你们会上前去吗?
可惜我们都不在,不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的那个酒店门口。
于是故事就又要继续下去,照着它原本的轨道。
她和他上了出租车,找另一家招待所去了。
出租车驶过长长的街道,绝尘而去了。
她和他住在这个招待所的第一夜。
她问他为什么没有带吉他,她告诉他,他很喜欢听他的歌。
他说吉他太大了,怕在路上碰坏了。
然后她问,能不能给她唱一首歌。
他说他会唱的歌不多。
然后他想起一首歌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晚上特别有唱这歌的情绪。
于是他倚着墙角,开始唱起来:
雨滴会变成咖啡 种籽会开出玫瑰
等不到天黑 满地的鸽子
已经化成一天灰
旅行是一种约会 离别是为了体会
寂寞的滋味 不是没人陪
只怪咖啡喝不醉
一万一千公里以外 我对你的爱
变的稀薄 却放不下来
千山万水离不离开 你一样的存在
只是天黑的更快
想你想到花儿飞 爱你爱到无所谓
路一走就累 雨一碰就碎
只有你依然完美
一万一千公里以外 我对你的爱
变的稀薄 却放不下来
千山万水离不离开 你一样的存在
只是天黑的更快
他跟她说,这首歌的名字叫〈一万一千公里〉
她觉得在这样的夜晚,这个不开灯的房间,有人在低低的唱着的这首歌,仿佛带上了一股古老的气息。
他在唱着这歌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一种飘渺的苍远的神气。
不知道他自己知道不知道呢?
她跟他说:
“你知道吗?你的声音很好听,很像高晓松。”
他没有笑,然后说:“这歌是要配着吉他唱的,用手拍着琴合,打着节奏。”
然后他吸了口烟,又说:
“我的嗓子早就不行了,喝酒喝多了。”
她问他:“你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
“因为很多。”
“是为了你的女朋友吗?”她小心翼翼的问,然后观察着他有没有生气。
还好,他脸上并没有生气的痕迹。
他只是继续吸着他的烟,然后问她:
“你要看她的相片吗?”
她点点头。
他拉过另一张床上的裤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在一个小夹层里拉出一张小小的相
片。
这是那种贴纸画机器里的相片。一个桃心里,印着他和另一个女孩子的相片。
她有些奇怪的是,他们在相片里都没有笑的。
那个女孩子漂不漂亮,她无从评断。
要是让我说,其实这女孩子很普通的。
但是她那时不是那么想的。这个女孩子,在他和她分手后一年多,还能让他这样的那以
割舍。连相片都要仔细的藏在钱包里带在身边。
她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的。
她当时只是这样想的。
她问他:“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他只是淡淡的说:
“我们性格太像,都太倔。我脾气暴,她比我更拧。所以合不到一起来。”
“但是你很爱她。”她小声的说。
“我跟你说过。我早已不知道什么是爱了。我真的已经不会爱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爱?”他吸口烟,看着她,问她说。
她对着他的眼睛,然后垂下去。
他把相片放回去。再把钱包揣进裤子里。然后站起来,说要去洗个澡。
在他快要进浴室门的时候,她小声的对他说:
“爱,就像我对你这样。”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你还太小,哪有这么简单。”
然后他去洗澡了。
她呆呆的对着关上的浴室门,几分钟后,她又翻他的裤子,找出那张相片。
她靠在床上,还是没有开灯,但是窗外有灯光照进来,这灯光是昏昏暗暗的,只是别人房子的光的边角余料。
她拿着那张相片,看着照片里他和她。
突然哭了起来。
没有声音的,压抑的哭泣
就在这个晚上,他最终得到了她。
她的身体很疼,她觉得这并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美好。
他在一切结束后,和她说了不到几句话就疲倦的睡去了。
我在看着这一切,在黑暗里看着她坐起来,注视着他的脸。
我叹着气,但是我无法阻止一切的进行。
她还太小。真的太小。
她以为给他他所要的,就是爱他。
可是她远远不知道,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里,付出的再多都是枉然。
他无心于用爱和她呼应。
你看,现在他睡的这样熟,而她只能靠在床头哭泣。
她觉得这屋子弥漫着刚才他哼唱的那首歌曲的意味。
那首歌叫什么呢?
〈一万一千公里〉
是的,这歌透着那样陈旧却引人入深的气息。仿佛是记忆阁楼里那陈旧的木楼梯的扳子,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来。
她应该知道,她这样是无法和爱接近。
可她还是带着那小小的希翼。
她不知道,实际上她是离真正的爱越来越远了。
你快回来,快回头。。。。!!
这一夜。有人在梦里反复的对她呼喊。
她睡的很不安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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