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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开门七件事 [复制链接]

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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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6 10:58: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提醒飞扬注意此人【来自三十茶居 邢 晔】

注: 为避免骗帖及打压原创之嫌,将邢 晔的文章全部放在一起,希望飞扬把他也拐来。。。




【 烟雾弥漫 —开门七件事·柴篇】

             【邢 晔】

柴、米、油、盐、酱、醋、茶。

柴排在第一,而不是米,自有它的硬道理。

关于米,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诚哉斯言!

——但缺了柴,米能变成饭么?

缺少柴火,便缺了份能润心润肺的温暖,真如人们常说的,一口热水都喝不着啊!

过去,在农村,人们把秸杆留下,把树枝砍下,把枯草割下,晒干了,便是柴。然而,树枝有限,秸杆和枯草不经烧,一大堆的柴草,只够几天的烧水做饭炒菜炖汤煨红薯和煮猪食。而柴房的容量是有限的,更多的柴草,只能露天堆放。于是,主妇最怕的就是下雨。一下雨,万一灶边和柴房的柴草用完,就只好用淋潮的柴;湿柴难点着火,好不容易烧着了,锅膛里窜出一股股呛人的浓烟,满屋的烟雾弥漫。可夫妻俩你烧火来我做饭,颇有董永与七仙女故事凡人版的味道,其乐倒也融融。

在城镇,人们烧的基本是蜂窝煤。我在上中学时,就曾用自行车到煤球店去拖过煤,弄一身煤灰。蜂窝煤点火不易,非用纸和小木片引火,再用蒲扇扇好一阵才成。蜂窝煤好还罢了,要不好,你烧出一屋厚重的二氧化碳也没戏。然后,就只好用火钳挑着块煤球,去邻居家借火,顺便向人家取取经。家家的灶边,是一地黑黑白白的煤渣。夫妻间常有为买煤球和倒煤灰吵架的,吵吵、好好,好好、吵吵,日子就过去了。

如今的柴,已经有了新的概念:煤气和电。不用煤气和电,而继续用枯枝干草和煤球烧煮,就谈不上生活的现代化。城镇基本普及了管道煤气和液化气,很难得见人家烧蜂窝煤了。城市的年轻人更喜欢用电,电气化让他们更省事。本地农村,也有大半人家用上了液化气和电器,不过,柴房倒还留着,能烧柴草的时候,他们就尽量不用液化气,老人们说,有柴草不烧而用煤气和电,不是败家子就是浪费!青年们可不管,有了煤气和电,他们做饭越来越轻松了。

不过,生活是方便了,做饭的情趣却减少了,如今还有多少家庭是夫妻共同做饭的呢?

而且,现代青年们更乐意消费肯德基和麦当劳般的快餐人生,然后在对肥皂时装剧的模仿中度过他们的黄金时代。谢天谢地,那些烟雾弥漫的时代已经远去了。

是的,烟雾弥漫的时代已经远去了。只是,许多家庭也像流行的整体厨房一样,漂亮、干净,却冷漠、冰凉,再也没有那种烟火味的温暖。



【 巧 妇 之 梦 —开门七件事·米篇】

             【邢 晔】

米细小而平常,却曾支撑过无数女人富足、安稳的梦。

在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中,几乎有四千九百八十年,女人们挖空心思装饰姿容、修养女红,为只为,取悦男人,抓住一张稳定的长期饭票。

然而,下层妇女心再灵、手再巧,总有青黄不接、上顿不接下顿的时候。面对奔波了整天,饥肠辘辘的丈夫,无米下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面对嗷嗷待哺的孩子,自己干瘪的乳房却挤不出一滴奶水,灵魂又受着怎样一种煎熬?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米,便只能野菜当家、地瓜充饥了。若连这也没有,又如何?无数须眉男人尚且为稻粱谋,为三五斗米而折腰,何况男人身后柔弱的女人!

于是,就有了青楼卖笑的少女、被典当的妻子、为奴隶的母亲!

只是在近二十年,女人们才不为稻粱而发愁。

人们在缺少的时候会感受到它的美好,在充裕的时候却往往品味不到。

而今,除了天真的孩子偶尔惊喜地尝到,还有多少人能吃出,米饭是甜的?男人们固然因为烟来酒往、山珍海味而吃不下米饭,女人们也由于零食小吃、水果点心而忽视了米饭,孩子们更在各种趣味食品的诱惑之下几乎忘却了米饭。生活的丰富,使人们的口味变得越来越挑剔,也越来越粗糙,越来越容易忽略。

老人们常说:“一粒米,七斤四两水。”米是如此来之不易!煮一碗饭要几千几万粒米,饭又是何等物力维艰!

可富裕了的今天,米一再地被忽视、浪费乃至糟蹋。如同过去珍视过的感情。

现在,家里的女人也像米饭一样,渐渐被男人们忽略了。一如他们忽略了米饭的滋味。

有道是,家里有粮,心中不慌。但女人在米柜充盈的家里,还是心里发慌。让她们发慌的,已不再是炊时少米,而是少一个吃饭的人。

一个不在家吃饭的男人。

许多男人晚回家不必有理由,在外吃喝玩乐却想不起往家里挂一个电话;女人却巴不得早些回家,手脚麻利做好了饭,可又等不来吃饭的人。

寂寞的女人,独对满桌热了又凉、凉了又热的菜肴,和一只将盛上米饭的空碗,守侯。

这空碗,什么时候才盛上米饭?那个本该端起它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回家呢?

等把所有可能的意外都想了三番五遍,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焦躁得近乎麻木时,才终于迎到一张若无其事的脸,他漠然地说:吃过了。

与丈夫在一起安安生生地吃一顿晚饭,已经成了许多巧妇的一个梦想。

那幸福的场景,晶莹、饱满而甘甜。却也只能是一个残缺的梦了。

对于巧妇们来说,从担忧米,到念叨人,这梦的主题的变迁,是充实的幸福,还是淡淡的悲哀?




      【 油 滑 时 代 —开门七件事·油篇】

                 【邢 晔】

    在这个养得油光水滑的时代,除了爱俏的骨感美人,谁还愿意再过过去那种贫瘠、寡淡的日子呢?——即使是骨感美人,她们也宁死都要生活在油水充足的水果、鲜花世界里!

    现在想来,那个峥嵘岁月,就像无边的沼泽一样令人心里长草,人们找不到什么来滋润干枯的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张开饥饿的嘴巴。外婆说,那年月,每人每月只有二两油、二两肉和十四斤粮食的配额,弄得人们紧攥着油票、肉票和粮票,去衙门般的商店,跟上帝般的营业员陪笑脸,然后在东西到手后“钱钱”计较;除了少数实权人物的家属,谁敢像今天一样挑三拣四地买纯精肉呢?人们买猪肉都挑肥膘买,为的就是——肥膘有油!

    而今呢,油简直铺天盖地,令人烦恼,吃什么油好呢?品种太多了,而且,超市里笑容一抓一大把的营业员小姐们恨不得把大桶大桶的食用调和油往你的购物车上送!何况,另外还有麻油、奶油、黄油、鱼肝油……以至于每家每户都不得不装上吸油烟机,把过剩的油送到空气中和废油盒里;大多数人不得不用洗面奶,把脸上溢出的油脂洗掉;少数爱美的女人,甚至索性去美容院,花大价钱把身上略嫌丰厚的脂肪抽掉!

    所以,稍微有点肥的肉,人们常常觉得难吃、怕吃、懒得吃,非剔掉肥的不可;我四岁的侄子吃精肉,索性只嚼烂了吮点汁,然后把“渣子”吐掉!

    今天,我们看到的,就是一个个养得肥肥白白的人,和一个个装着吸油烟机的家,生活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油。

    的确,这是一个需要抽掉过多的油的世界。

    但用什么样的技术和设备来完成这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尤其是把人身上超量的油去掉。

    其实,人身上油脂过多的部分,又何止是脸和腹部呢,还有嘴唇、手脚,每一点皮肤和每一次笑,连我们的灵魂都抹了油,我们就滑溜溜地,在滑溜溜的油脂世界中奔走、跳跃和舞蹈,相遇、交往、恋爱、龃龉和反目成仇。

    即便离婚,也往往是心平气和、风平浪静,有的甚至还会高高兴兴地再吃一顿饭,再同一次房。

    即使背叛,也能够强装笑脸,说几句生意不成仁义在、山不转水转有缘再合作的废话,然后掉转头去各自东西。

    在一个像韦小宝一样贼忒嘻嘻,也要求你自动消掉棱角的时代,这有什么所谓呢?反正油滑一点又不会失去什么,反而还可能带来好处,让生活的油水更足,于是,几乎所有本该宁折不弯的言行都行云流水,春梦无痕。

    很少有贞烈得令人感佩和愧疚的女子了。

    很少有刚强得令人心跳和自卑的男人了。

    在电视上,飘荡着住“高尚住宅区”别墅谈情说爱、勾心斗角、伪装高雅的粉领女人,潇洒着驾“宝马”开公司挥金如土、笑傲江湖、伪善狡诈的金领男人;在生活中,则满目争奇斗怪的时尚少女、谈钱论爱的花样少妇和中老年妇女,奶油小生、油滑须生和油腻老生,那些欧美日韩轮流转圈模仿的追风少年、那些追名逐利的时代英雄和那些唯唯诺诺的小职员。看那些男人,他们本来长着胡子的下巴打理得那么光滑、秀丽。

     真是一个连男人都油滑得妩媚的时代呀!

    不是吗?过去,即使贫困,我们也生活在真实的水中,我们就是纯朴的水;现在,由于富裕,我们就成了油,只是,我们只是像一朵朵肮脏得绚丽的油花,漂浮在生活的水面上,永不停驻,永无归宿。


        【 五分钟的公主 】

             【邢 晔】

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奖励,就是给她一百家华美卓异的时装店,再给她一座万众瞩目的舞台。现在,女人们已经轻松地得到了美化自己的权利,有无数美丽的时装、华贵的珠宝、精致的化妆品……摆在她们面前,期待一种富于梦幻意味的选择。

很少有女人能够拥有一百家时装店,但在每一座中等及中等以上的城市里,几乎所有女人都能闲适地走进超过一百家的时装店,它们的试衣间非常乐意向女人开放。当然,它们的主人希望女人的钱包同样开放。

试衣间就像无数间散布在城市中的美丽产房,每分钟都生产出公主一样动人的女人。

我们可以看到女人们穿着千挑万选过的衣服,站在试衣镜前左顾右盼、沾沾自喜,她们的男人强忍着等待的枯燥乃至焦躁,表里不一地赞美:你穿这衣服真不错。营业员在旁边早就一叠声地夸奖了,要知道,想夸一个人,总能找出一大堆优点的。何况,这位新时代的王婆夸的好象是女人,其实却是她自己的瓜。

于是,一个感觉中的公主产生了。

毫不犹豫地付过钱,女人穿着刚买的衣服,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时装店。

即使从大商厦四楼时装柜的试衣间到大街上,即使以最曼妙、最轻柔的步态,也只要五分钟。

我们愿意延长女人从试衣间走到大街上的时间,并且愿意承认,女人在这五分钟里,是位艳光四射、无比动人的公主。(一个跟着感觉走的女人,该是多么幸福!)

但大街,这座巨大的舞台上,所有的年轻女人们都正在争奇斗艳。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当配角,所以,所有的女人都是配角。

这世界上,有的是百媚千红,除了你的爱人或情人,没人会独爱你那一种。

所以说,刚从时装店满载而归的女人的公主生涯到此结束。

即使你是一位穿着水晶鞋的公主,也必须在五分钟以后谢幕。

或者,为停留在舞台上而心甘情愿地做一个无足轻重的龙套。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国王与王子,而每个女人,都会认为自己就是那独一无二的公主。




       【 你 有 几 张 脸 】

             【邢 晔】

有时候在大街上和大商场里徜徉,竟恍然有置身戏剧舞台之感。眼前飘过、身边擦过的窈窕丽人,千娇百媚,那么艳,那么美,却让人感到一些虚、一些远、一些浮,和一些不真实。

仿佛在印证一幅对子: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

其实是在印证关于化妆的一条定律:上帝只能给你一张脸,化妆品却能给你无数张脸。

所以,浓妆的女人让我感到陌生和遥远;

所以,相对于上帝而言,女人更愿意相信化妆品。

不信?打开女人的手袋,看是十字架多还是口红粉饼多。甚至连修女都会在宽大的衣袖里藏上一支口红。

有人曾经调侃说,化妆就是把脸弄得像块调色板。的确,在自己的脸上完成印象派或野兽派油画作品的大有人在。当然,也有一些女人精通点染,长于描画,也善于留白,轻描淡写,就能山增秀色云添彩。

但有些女人似乎美术没学好,只学了泥瓦匠的手法,往脸上一层层地抹雪白的涂料,还爱学日本鬼子,把嘴上弄得像屠杀场。

还有些女人语文不行,把化妆当成化装了。一经“化装”,青白紫黑红黄绿蓝,艳则艳矣,却未必丽,而且很适宜逃亡——没人认识你。

有些女人睡觉时忘了卸妆,醒来后照镜,恍然之中会惊讶地叫出一声:“WHO am I?”(我是谁)某位女士看到自己以前一次化妆后照的相片,竟愤怒地质问丈夫:这是哪个野女人的相片,丈夫百般解释后还不信,依然犹疑地问:“我有这么丑吗?”

我不是一个很保守的人,我一向认为,适度的化妆是好的,它能使人们看到一个更有风姿的你。苏东坡就曾赞叹: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不过,我更喜欢李白的诗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化妆是好的。但我们还是需要知道真相。

毕竟,真善美中,真还是排在第一位啊。

回头看看自己挽着的人,不施粉黛,眉清目秀,不由暗自庆幸,多好啊,我拥着一个“真”人。尽管脸没粉饼那么白,唇没口红那么红,但不像一些靓女,害怕下雨,害怕洗脸,她洗过脸之后,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片水,不至于让我觉得“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我爱这个只有一张脸的女人。


        【 爱 情 通 道 】

            【邢 晔】


几乎每天,我都能观看、阅读和听到一些关于爱情或类似爱情的故事。在充满了情侣味道的空气中,偶尔,我会想一个问题:爱情经由什么到达人们心中?

如果在十年前,也许仅仅是五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一首情深无限的诗歌,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或许,该是一个在心中盘旋良久才终于鼓着勇气说出口的邀请吧。就是这些简单而腼腆的事物和情态,在心与心之间,构建了超越山水、时空的精神通道,把一代又一代人带进了心情的天堂。

不过,如今我已经不知道哪一种才能算是最佳答案了。因为以上的几种要么类似于大熊猫,濒临绝迹,要么被当作病菌消灭,要么已经变异。
对于现代人来说,可以用来传递爱情的通道是如此多,多到几乎让人为选择而失眠。

当然,情书已经基本上被贺卡与礼仪电报取代,诗歌近乎酸腐,不值一提,经过美容加工、模仿学习的眼神风情万种、火辣撩人,迅捷直接的邀请财大气粗,汽车美食伺候。

口讯、黑板上的一则留言作为传统的孑遗,还在乡村、校园日渐衰微地出现着。那简直算得怀旧,就像前几年流行过的校园民谣,渐渐风流云散,偶尔还能一见,随即便不知所之了。

勉强跟得上时代潮流的,是电话、寻呼、报刊征婚广告、杂志页脚的赠言、电台电视台点歌。报刊征婚广告君子淑女有所不为,杂志页脚的赠言是青工、学生或打工者们的小把戏,电台点歌常是无聊者的消遣,电视台点歌则多是三流小款示爱的标志。只有电话、寻呼是最常见的,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会在这里你侬我侬、哥情姐情。

最为时尚的是电子邮件、网上情感聊天室、PCICQ(网上寻呼机)、电视台爱情(婚姻)速配。电视台爱情(婚姻)速配是传统媒体对小老百姓的精神占领,倒也曾领过一段风骚。不过,一小时、半小时内速成的情感快餐,能做出什么味道,实在是一个让人挠头的问题。而前三者则是最现代、最前卫、最酷的标志,这是信息行业的胜利,它让爱情产生于1和0编成的代码,许多年轻情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是通过键盘、鼠标和电话线完成的,然后通过这些来相约良辰,共创美景。

多么壮观的时代爱情啊,思维在奔腾,信息在汹涌,天上地下,都布着爱情的罗网!

然而,当要从以上方式里选择最流行的一种的时候,我却又犯了难。因为我发现自己忽略了最有力也最流行的一种:金钱。

这才是最伟大的爱情通道!

在当今时代,还有什么比金钱更直接、更有力、更浪漫呢?豪华别墅、高级轿车、星级酒店、顶级时装、环球旅游、公司股份、遗产继承权,还有钻石戒指和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凭这些,倾不倒哪个男人或女人?

有了金钱,不必茅屋为秋风所破,不必孟嫂三迁难觅立锥地,不必朝九晚五低眉顺眼事老板,不必柴米油盐酱醋茶熏老了美人面,更不必暮对鱿鱼愁无明日炊。即使因为事业问题而分居,也有飞机来去朝在京城暮深圳,明日巴黎选时装。

那些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的痴言呆语,哪比得上一张价值六七八位数的支票真实?那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幽情怨绪,死板脑筋真是把年华虚度!那尘满面鬓如霜的未老先衰样,比起财气饱满的油头粉面、出入华厦的革履西装,活生生笑煞青春玉女,怎能赢得美人归?岂不闻伟哥伟姐孩儿面,梨花海棠老人头?

情有价,子在川上叹曰:逝者如斯夫。

比起现在,过去的爱情通道窄如羊肠,却并排走着爱情;比起往昔,如今的爱情通道宽如广场,奔驰着无数的物质信息,但这条随时上车、即时抵达的高速公路上,却没有爱情的位置。要知道,爱情是个瘸子,在物质时代的金光大道上,只能是个落伍者。

过去的爱情与婚姻往往来自于个人的魅力和努力,因为爱情让人羞涩,让人犹豫,让人发自内心地珍惜。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是三个字:“我爱你”,意味着三生有缘:一生做人,两生恋爱,三生才得到一个你。

现在的庆典与欲望却更多地求助于金钱的铺垫和效劳,从金钱到物质、到物质到欲望,也只需要三个字:“我买单!”——绝对自我,金钱买卖,注定孤单。甚至,有时索性就由金钱充当新郎或者新娘,挽着物质的迷梦,走过时间的长廊,走向无尽的空虚和遗忘。

当下的爱情,命运就是这样:当欲望与消费成为主流,当市场与遗弃成为家园,许多物质被人们当作爱情的通衢大道,驱策欲望,消费人生,但曲终人散,作为主角的爱情却一直被忘在场外,流浪在无望的暮色中。



【 伊 人 如 瓷 】

    【邢 晔】

在各种质地的器物中,瓷器和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一样是天地的造化,一样是人类的灵感。

但类比到女性,我独喜欢如瓷的伊人。尤其是如薄胎青瓷、白瓷的伊人,无须过多的花饰,就那样平静地透着本色,素素淡淡,清清白白。

在晶莹上,不如玻璃;在坚韧上,不如铜铁;在鲜艳上,不如塑料;在贵重上,不如黄金……然而,瓷也没有玻璃的浅薄,没有铜铁的庸俗,没有塑料的虚伪,没有黄金的奢侈。它有的,只是一种超越尘土的梦想,一种甘于孤独的思念和一种忧郁而清冽的精神。

我梦想中的伊人也是如此。

无需大家世族,盛气凌人;未必国色天香,丽色逼人;也免了豪门巨富,财气袭人。都免了吧,伊人只要一个平凡的出身,一副清秀的容颜,一颗温静的灵魂,就足够了。伊人不去追求奇装异服,不去追求珠玉首饰,也不去追逐流风时尚,她只要一脉荡涤芙蓉的碧水,那些外在的花饰,不要也罢。

一如这瓷。

这瓷,或青,一点轻轻出于蓝色的青;或白,一点纤纤素手浣出的白,如绿水映着的山,如梅花照着的雪,让人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久了,不会腻,却体味到岁月沉淀下的浅浅忧郁和薄薄哀愁。

而伊人在静谧如瓷的忧郁哀愁外,会滋润、明朗地笑,让那些生活或情感的阴影舒散开去,那笑,如瓷的光泽,会照亮平常的生活。

许多人都希望能走进瓷和伊人,但瓷和伊人不是能轻易走进的,她们都容易衰老和破裂。

不在于一时的热烈和激情,你要有恒久的挚爱和珍惜。

你的爱要如四季的花枝,桃花的,海棠花的,菊花的,梅花的,在瓷的瓶口缤纷,你的爱要如轻柔的手指,拂去岁月落下的屑屑浮尘。

你的情要如春天的和风,东方的,西方的,南方的,北方的,在伊人的心头吹动,你的情要如温厚的屏障,挡住俗世荡起的阵阵尘灰。

如果不,就把目光投向另外的方向吧。多次尘封的瓷会衰老,失去那润泽;被慢慢忽略的伊人,眼波边上会隐隐现现出游鱼。一不留神或稍一粗暴,瓷会碎裂,人会伤心。一旦碎裂,再不能弥补;一旦伤心,再难以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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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6 12:10:15 |只看该作者
对于巧妇们来说,从担忧米,到念叨人,这梦的主题的变迁,是充实的幸福,还是淡淡的悲哀?


真实的如水般一望清澈到底,收回眼光时心里却有了无法平息的涟漪~~~~~~~~~~~~~~~~~


很多事情,明知道扭曲了自己,却已经成了习惯无力去改变,很多习惯,明知道是一种纵容,却依然让它逐渐成为不愿扭转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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