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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已经非常习惯每天上下班身上背着一个包。几年前我非常看不惯背包的男人,我认为这种男人和每天在耳朵里塞一个随身听耳机的男人一样,很矫情。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其实具体男人该是什么样子我也说不清楚,但起码不是走到哪里就有一只包跟到哪里。这可能是我的偏见,女人可以天经地义地拎一只包,男人为什么就不可以?也许是我把背包看成是女人的专利了,该打。
没在城市混迹之前,我几乎从不用包,包括学生时代,我的书本大多是扔在自行车车筐里,大不了再用塑料袋装一下。有一段时间塑料袋子几乎就是我装东西的专用品,并且偶而还有意外的收获,比如套在自行车座上防止座位被雨淋湿,但同时也给我带来过不少的尴尬,比如有一次开会,别的人放在会议桌上的大多是精致的名品皮包,惟有我的是一个著名超市免费赠送的塑料袋,这样的情况怎么办?只好灰溜溜地选择把袋子放到桌子底下脚的旁边。
有了几次类似丢人的经历之后,我开始学习着用包,反正家里的包很多,有开会发的,有朋友送的。开始的时候有点不习惯,但后来发现几乎没有一个人因此对我多看一眼,便放心起来。跟非典时期流行戴口罩一样,当奔波在这个城市街道上的男人,都肩负起一只形状各异的背包的时候,谁还会在意一个新加入这个行列的自以为是的同类?每个人都心怀梦想,每个人心里都揣着对未来美好的期望,这些,又是不是都装在这只斜挎的在肩膀上的背包里面?
每天买的报纸,烟,打火机,手机,钱包,通讯录,零零散散的车票……我的包里永远只是这些物件,我想,这也是大多数男人包里的内容。数落一下,这些物品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都装在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肯定不像话。怎么来比喻男人的包呢?如果说女人的包像个神奇的百宝囊,能在几分钟时间能让她们焕然一新漂亮十分的话,那么男人的包充其量只能起到工具包的作用,就像电工腰间装满扳手、螺丝刀的包那样实用。男人永远不会把一瓶护手霜放进自己的包里的,在他们看来,这才纯粹是一种矫情。
隔一段时间我在清理自己的包的时候,总会倾倒出一小堆花花绿绿的车票,常让我想起这段时间,我去过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包的话,这些车票肯定会被我随手扔掉,从这点上看,包对于男人来说,不仅仅是盛放物品的工具,更像记忆他们经历的“笔记本”。曾经有一首名叫《蜗牛》的歌这样唱,“我身上背着重重的壳,努力往上爬……”男人身上肩负的东西用“壳”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但是一直以来,男人是不愿意承认身上有“壳”的,尽管他们的背越来越弯……某种程度上,男人的背包成了“壳”最表象的体现,所以,每每看到他们身上背的包,我都会替他们感觉到累——在这个时代,背包男人已经没有了远足流浪的梦想,他们最大的愿望已经成为,“在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找到属于自己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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