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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还认为,当初念高中时,将男女生搭配坐,确实是老师一个明智的治校举措。
懵懵懂懂的中学,如果男生和男生同处于一个战线,必然地会互相嬉闹或互相掩护着干点什么。而女生和女生久坐于同一排坐椅,除了窃窃私语和嘻嘻不已,更会热烈地交流发型经验甚至穷途末路时还会交流考卷。
好的课堂纪律,往往取决于学生坐下的那些椅子的排列分序。这正如超市里的商品,摆列时总要论资排辈,排列出一排又一排的恰倒好处。老师们可能就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老师是在走一步险棋。
很多家长就认为,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紧密地坐在一起,必定会导致早恋的剑拔弩张。
而事实上,男生女生共坐一桌,确实是险象环生。
能够和阿倩同桌,简直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份。
当我和阿倩被同桌配置的那一刻,所有的男同学都露出了愤怒的眼神。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鲜花也要牛粪来滋润吗?
又有谁知道我曾经将阿倩偷偷地看了多少回?
这叫皇天不负有心人。
阿倩是校花。
阿倩的美,美得让人说不出所以。
男学生阿华曾经评论说:“阿倩美得有妖气!”
呸!这只丧尽天良的狐狸!
在男同学虎视耽耽的目光中,我和阿倩同桌了一个学期。
那是一个整天让我云天雾地的学期。
坐在阿倩身旁我没有办法不心慌意乱。
那天语文课,老师突然指着我提问:“你解释一下‘挥斥方遒’”
我回答不出。我象大狗熊一样站在那里,用眼睛满教室搜寻支援,希望有人来个提示什么
的;可是全班同学都对我没爱心。
我傻呼呼的窘态,将阿倩逗得抿嘴一笑。我瞟着阿倩的笑,不由痴了;混混涂涂脱口就是
一句:“千娇百媚”
一班都笑疯了。
老师气得差点晕死过去。
老师愤怒地将书摔在讲台上,斥责道:“学生要明白学生的身份,不要整天不三不四的想
入非非!”
老师说这话时飞快的瞟了阿倩一眼。老师当然知道阿倩是罪魁祸首。
阿倩的脸通地一下红了。
红得与玫瑰不共戴天。
如果哪天不经意和阿倩的手碰了一下,一节课我都会坐立不安。阿倩的手太软,太有感觉
给我了,简直是遭了电击。
如果在我被电击的当口,阿倩再看我一眼,心就要抖一天。接受电疗就是这样的吧?
最要命的是老梦见阿倩。有晚我甚至梦见了和阿倩一起游泳,水那么温暖,阿倩不停地向
我靠近,世界轰然倒塌……
第二天上课时,我象一个犯罪份子一样坐在阿倩身边,一整天都不敢正视阿倩一眼,我怕
阿倩的目光将我的梦看穿。
之后的每晚临睡前,我都怀念那个梦,可是愈怀念愈是旧梦不再来。
阿倩和同学间处得都很好。
和我就更好了。当然,这也许是我的自我感觉,是剃头刀子一头热。
有天晚自习,热天,蚊子咬死人。教室里噼里啪啦的。
身上好几个疙瘩。痒,就抓。
阿倩拿一瓶风油精,说,擦擦。
我说不用。
阿倩说客气什么,我来给你擦。
我大惊失色,生怕同学听见,赶忙说俺自己来自己来。
阿倩嘻嘻。
阿倩笑起来为什么这么好看?
过一阵,阿倩说:“你好封建。”
我不敢吭声。
阿倩又说:“可你上课偷看我!”
我又慌又急,一身的汗。我说:“没,没没没有!”
连后排的阿华都听到了我的“没有”,递一瓶墨水给阿倩说:“我这里有我这里有。”
这下我和阿倩都笑出了声。
这之后我和阿倩的关系亲密了一些。比如,她帮我做数学题,我帮她写作文……
我想,这篇该到此打住了。再写就那个了。
事实上我和阿倩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那只是一段朦朦胧胧的感情。
要说的是,现在我和阿倩仍然经常见面。
就在前不久,在街上就碰到过一回。当时,她从身后拖出一黑蛮小子,三、四岁光景。阿倩让她的黑蛮小子叫我叔叔。
黑蛮小子不肯叫我叔叔,反而用一支塑料冲锋枪对准我叫道:“不许动!”
我和阿倩大笑。
我在心里说:“好你个小王八,俺在你妈妈面前从不敢乱动呢,俺要敢动,这世界还有你
冲锋陷阵吗?”
但是我不敢说出来。
阿倩一直认为我老实得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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