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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故乡,是因为我在异乡的土地上飘泊。我想念故乡,是因为我许久不曾回到故乡的土地上了。乡愁涌起,如烟如雾,慢慢地,变成了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忧伤的深处,也许是因为对于故乡的离弃。那是一个小小的村,靠近长江边。小时候,我是那么强烈地想离开故土。父亲告诉我,书读得好就可以转户口。转户口就意味着可以躲避耕种和辛劳,我就认真地读,果然如愿离开故乡,像一支离弦的箭,再也没有回头的意思。背负着行,裹挟着理想,少年的我与故乡作别,不知回首,不知离愁。故乡滋养了,我却疏远了故乡。要不是见到田地和庄稼,我们在平日甚至狠心地忘掉了故乡。故乡,在我身后愈行愈远。
忧伤的深处,也许是因为那些欢乐的记忆再也不能重来。那些儿时的伙伴,如今天南海北,难得觅见;那些草地上,我们曾顽皮地纵身奔跑、嬉戏;那些河水中,我们曾痛游之后摸出螺蛳河蚌来;还有,我曾经亲手驯养过的几只颜色不一、脾性不同的狗儿,都已杳如黄鹤。只有老宅,像江海平原上的一株青青水杉,栽在那一处林修竹茂的水乡深处,成为记忆中不可逾越的一个硕大的标记。
忧伤的深处,也许是因为常有故乡的消息传来。母亲每次来小住,总有年长的乡邻们去世的消息带进城里,带到我们的餐桌上,引起一阵长久的叹息,引发起关于故乡的一个个话题。那些朴素的乡邻,我曾从他们的门前经过,吃过他们的饼子,喝过他们的稀饭,听过他们的表扬。如今,他们的生活变了,几乎和我们差不多,但我们却称他们为乡下人,他们称我们为城里人。
忧伤的深处,也许是因为对故乡生活方式的遗忘。我在城里安了新家,布置得焕然一新。接来母亲来住,然却时时提及故乡,她不顾我的
反对,依然保留着在故乡时的言行举止和风俗习惯。母亲说,不能忘本,因为故乡的人没有忘掉我们。老家来人,回去后经常提起母亲,称赞她接待的热情和提供的方便。母亲,成为我联结故乡的一根重要纽带。母亲的乡愁,其实更加原汁原味,更加醇厚浓烈。
在母亲的催促下,我偶尔返回故乡,但也只是小住几日,又急不可耐地离开,回到钢筋水泥的城市,回到车水马龙的都市生活。每次,故乡都平静而温和地看着我们匆匆归来,复又卷尘而去,得意也好,失意也罢,她都宽容地接纳着我们。
当我唱起关于故乡的歌,一种忧伤,像一杯烈酒,沿着喉部,一直烫到心灵深处。
PS:51有5天休息,但由于共知原因不能回去,昨晚打电话。母亲接道:吃了饭了?身体好吗?凡事小心。得了确定便安心挂了电话,...她不想浪费电话费。我怅然握着电话,久久不能放回...[/COLO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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