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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生的功课
听完今秋“不赚够20万不谈婚嫁”的呢喃,我开始打量我简单的家和家里两元钱就和他谈了婚嫁的丈夫。
丈夫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前后排做了4年,4年中他从没说过一句爱和喜欢之类的话,他待我与其他女同学唯一不同的是两次问我将来会不会嫁给他,两次我都用在什么什么指南中看到的话答复他。随后的日子里,我们真的就如那些蹩脚的指南中所教的做起了一般的同学和朋友。直到有一次,他突然心血来潮,逃课去了华山,几天不见踪影。我焦急万分,可又不好询问老师和同学。十几天后,他终于出现,我大怒,问他为什么走时也不告诉我一声,他更怒:凭什么告诉你,你又不是班主任。“此生做他的班主任不可能了,唯一能让他再失踪前告诉我的就只有嫁给他了。战场上讲究先发制人,情场上,就因着这份焦急,我已注定先输一场。
毕业半年后我们结婚了。那个哈气成霜的冬天,我站在火车上,站在一大堆拥挤的陌生人中赶去和他结婚,行李和带着恋爱时他送我的全部东西:两个日记本,一个文具盒,一瓶用小药瓶装着的黄河水,三捆他写给我的信,在结婚登记处,办证人员从抽屉里取处两本结婚证让我们选:一本是烫金的精装本,5元钱;一本是简装本,2元钱。他说要简装本,我也跟在后面说要简装本。办证人员看了我一眼 ,我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我想,两个人一生一世的不舌不弃并不是由领一张什么样的结婚证来决定,我们不想精装什么。
我一直盼望能在结婚的那天不同凡响,但我们没能做到。没有请柬,没有婚纱,没有第二件可换的衣服,小屋只有7平米大,自己做的柜笨而憨厚,一如他的人。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家里吃了一顿自己做的饭菜,大家庆贺,8个人举起的酒杯是5种样式,其中有茶缸,还有玻璃瓶。黄昏降临,大家离去,他开始给我讲他的事,他的老家,老家山上的稻草人,讲他在工厂做工时的伤痕,给我看他永远也看不够的海明威的 书,我因为激动开始流泪,不停的流。我知道这个人给了我一生中最高的奖赏----和我结婚。即使没有昂贵的嫁衣,没有象样的婚礼,甚至没有一枚结婚戒指,我此生也注定只能是他的妻,我不会因为这一天的排场与否而不顾我的一生的幸福。
在我们两个人只剩下14块钱时,我们开始认真地分钱。我上班路远,他坚持我多拿,最后以我9他5 成交。第二天上班路上,我们争着用自己分得的钱买5毛钱一张的车费。当我们有了第一笔余钱时,他把一部分捐给了希望工程,把另一部分给我的父母办了新马泰旅游,他说世界上有两样事情不能等,一是行善,二是尽孝。一如在我们最清贫的日子里,他教会我一个只有两句话的 故事:绳索绑住了天使,天使挣开来站在绳索上唱歌。这个连一枚婚戒都没能给我的人给了我使我一生享之不尽的财富。
眼见许多不一样的婚嫁,许多都富丽堂皇,我们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隔窗望去,对面人家巨大的电视屏幕象小电影一样昼夜不停地播放,昼夜都穿睡衣的女主人粗壮的身子在屏幕前无所事事地晃来晃去,打骂声,哭叫声夹杂着东西落地时的破裂声不时传来,看的久了,就发现,这一家有着大屏幕电视的人家,巨大的屏幕和一大堆遥控器没能填补了他们的空虚和空白,让那个在婚姻外徘徊的男人常常不思念回家的路,让那个在家苦苦等待的女人常常做不给开门的错误动作。
他们有20万,或远不止20万,但这20万于他们的幸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想,两个人的生活也是一种经营,不要觉得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享尽他的奢华,不要觉得结婚了就可以老是一张神情木然的脸就可以面对丈夫,就可以老给他一颗上满发卷的脑袋,就可以让心,让性情象风中千年的古槐一样粗糙,婚姻其实是一生的成长与学习,这一点对有着20万和没有20万的人都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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