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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补课的学生问我,什么是俄国式的忧伤。
我说俄国式的忧伤就是贝郎瑞笔下的歌:人类啊,为什么不把我踩死,像一个伤害生物的害虫?……我也许会爱你们们像自己的兄弟,我这年老的流浪汉,可是我至死也会向你们报仇雪恨的。
或者还是莱蒙托夫的诗:你将默然地,毫不怜惜地,凝望这片土地,那里没有真正的幸福,没有永恒的美丽……
“那真灰暗”我可爱,初三的学生对我说:我们在学普西金。
我说是的,我们学过,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忧伤。
那你怎么记得那么多这么悲伤的诗?他略微一微头,好奇的看着我——谁也不会描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的内容。
因为我后来又知道了,我笑笑,把测验卷子放回到他面前:而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或者,永远都不知道更好。
为什么要问我忧伤?而不是快乐?我更乐意回答你什么是快乐,不管是俄国式的,中国式的,法国式的,或者其他什么。
我更愿意身边的人都在研析快乐。
从学生家出来,下车回家路过菜场,买了一捆水灵灵的小白菜,一只活蹦乱跳的鲜草鱼,几个鲜红欲滴的番茄,提着这些在小区青白色地砖的路上走,有风吹,肩后的头发飘过来痒痒的刺着面颊,手都被占住了,于是我仰起头借着风势把想把头发再吹回去。仰头间看到天空就像一床没有弹过的软绵绵的棉花垫,布满了白色的细细小小的棉絮状的云朵。在云朵之间青蓝色的空隙出现温和的太阳,把一束光线照到地面上,风里带着三月里草坪湿润的气息,春寒料峭的天气,就这样摸的到,也闻的到了。
我看到小区里的那只流浪狗站在一块木版一头,机灵的耸着耳朵,优雅的挑高尾巴,我把所有东西放到地上,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它熟悉的冲我摇摇尾巴示意,走了过来。
好在冬天要过去了,我对它说,冬天夜里的屋檐下,一定很冷。
它吃完,送我到我住的楼下,眼神平和的看看我,然后转身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它从不跟我进家门。
大概流浪是它自己要选择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害怕流浪,我不愿意无家可归,喜欢每天早上起来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回来时远远看到楼梯上的灯为我亮着,有扇门会为我开,门里有人有欢笑,冷的时候有暖暖的床铺。晚上睡觉前跟自己爱的人道晚安,说:希望你做个好梦。手边有喜欢看的书,睡着的时候抱着我软棉棉的枕头。
安安静静的周而复始,没有什么其他要求。
是谁说过:学会过快乐的生活,对普通人也算不得什么!
如果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快乐?
整个世界都在变,今天你陪着我,明天我会不会孤孤单单?
不该依靠别人给予的温暖才能存活,可自己温暖自己,总显得那么微弱,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我没有说我不快乐,
我只是淋了雨,
头发一直不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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