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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年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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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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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9-14 11:19:12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1.(依水新娘)
按照作家的语言,要说:“窗外有一棵树,还有一棵树。”

可是,窗外有很多棵树,她就看到了一棵。

校园里不一定有很多人注意这其貌不扬的树,但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平凡朴素的名字:刘小云。
这棵树不魁梧,倒很直。夏天的时候,舒伸交错的树枝上挂着油绿色的树叶,一片一片,很清晰,但不郁郁葱葱,只能晒出很小的一片阴凉,有时候还被太阳“忽”的一下吹没了。可是,在春天,它却像所有的树一样,饱满地欣喜地抽着精致的芽,就像小云一笑露出的似乎也含着笑的小虎牙。

离穿裙子的季节还早。一切都没有开始悉心打扮,天空,大地,太阳也没有化妆,本着淡色的面孔。小云扬起脸,眯着眼迎着太阳,一层透明的绒毛,勾勒出小云面部柔和的线条。

今天是进大学的第三个学期的开始,二年级了,小云已经慢慢远离高中生活,也慢慢开始溶入大学生活。一切多么美好啊!小云抱紧了怀里的书,加快脚步,向教学主楼走去。而此时心里,却仿佛跳着一曲风格清冽的芭蕾舞。

一提起刘小云的名字,大家都会想到那一双含笑的,有点躲闪的美丽的眼睛,或者是连年奖学金的获得者,抑或,是有一口流利英语的English corner 主持人。恩……还有,就是,在成双成对的校园路上,总能看到小云一个人孤单单行走的身影。而这,恰是她对自己最满意的一点。没有刻意的原因。像在证明着什么,又像在感染着什么。

刚进学校的时候,宿舍里的女孩子们最喜欢和小云在一起。大概是喜欢一种不张扬的气氛,说说笑笑,却总是透着安静,像极了刚进校门的大学生的生活姿态。可是,慢慢的,这些花一般的女孩子,都被采摘了,去嗅爱情的芬芳了,小云便孤单了,这种孤单,她有的时候还和乐意享受,因为这样的形单影吊,它不是来自心灵。

2(张帆)
有习惯看树的时候,可是那是以前的事了。

感觉就像是以前的那棵树,老了老了,还长出几支小小的嫩枝儿来,从顶芯儿冒出来的,然后向左边横过来,像一个小辨儿。

吴亘到学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棵树,它和家里的那棵差不多。

吴亘喜欢看着别人乐,自己也学着点,时间长了,成了人精儿。第一学期就在宿舍当大哥,那也不是吹出来的哦。

王强特喜欢跟吴亘混,没什么,觉得在一起特能乐。比如吴亘说哲学张老师夹着包儿的样子特帅,跟皮带松了似的,然后吴亘这小子也真敢跟在张老师背后一歪一歪地走,惹得满教室都是笑儿。整个男生宿舍都知道吴亘是活宝,特能逗。

王强是本市的,家里不多不少还有几个钱儿,刚进宿舍的时候老是抽三五,哥儿几个都腆着脸子伸手要根儿,就吴亘在王强掏烟的时候也从口袋里摸出根广州,还说就好这口,抽不惯醇烟。其实三五也是混合型的嘛,王强刚开始的时候这么说吴亘。

后来吴亘替王强挡了那一顿打之后,王强也跟着吴亘抽起了广州。

学校里早就有了护校队,指导员是护校队队长,为了系里着想,要招两个新生,最后吴亘和王强死活要进来,就成了同事了。

吴亘老是嘻嘻哈哈的,有开不完的玩笑,似乎和每个人都认识。那次出勤的时候被几个小巴郎围着闹事儿,吴亘冲上去抓着一个的头发死命不放,还扔给王强回去喊人的话。王强哆嗦着把队里的人叫来的时候,吴亘被人家打得不成人样了,手还不放。队里的人把那个巴郎打花了送给保卫科。吴亘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

在学校里,只有你能看到吴亘,王强肯定就在他附近。

吴亘进护校队只要是为了一个月那一百五十块钱,他缺这个。吴亘拿这个钱去和楼上的体育生打麻将,混个脸熟。

吴亘在高中的时候是个神话,他能一整天都在街上打台球游戏机,可是考试的时候总能排上那么五六名的,老师见了这孩子都直摇头。

吴亘上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老爸那句话:上了大学,不管你出来不出来,都是大学生了。到了学校之后,吴亘就完全本着出不来的想法,反正不都成大学生了嘛!

王强拉着吴亘坐在阶教的最后一个角儿,等老师喊王强的时候,吴亘总是大声喊到,惹得老师一个劲儿地数人数儿。王强给吴亘说你看见第一排那女生了吗?多难看啊,简直跟墩儿似的,还仰着脸子给老师看,你说我们能好受嘛!到期末的时候,那老头准挂咱们一大堆儿。吴亘也说,你看小桂子那SB还盯着前面女人的耳朵看哪!你说怎么上了大学都跟你妈坐牢了似的啊!

吴亘看人的时候总想着对方正在想什么,这让吴亘有一种快感,似乎能一下子抓住对方的弱点。比如上课的时候如果有女生支着头看老师,吴亘一定要说人家在思春。有男生坐凳子上扭来扭去,则一定在意淫,其对象就是他眼里所看到女生。说这个话的时候,王强一般都是左扭由扭,嘴里哼哼唧唧的,目光呈扫射状从每一个女生身上划过,吴亘说滚回宿舍打飞机去吧!两人猫着腰从走道溜走。

两人走在宿舍区的时候,有个大叔级的人物问三号楼(就在眼前的)在哪儿,吴亘一脸真诚地对大叔说直直往前走然后左拐就是了。王强抿着嘴低头点烟说你妈你太坏了,连农民都骗。农民?我他XX的还是农民哪!吴亘盯着大叔的背影说。

下午上课的时候,班上的墩子说现在的大学生真太坏了,她爸来找她,被两个男生骗到盖楼的民工宿舍去了,害得她爸跑教务处问人家老师怎么孩子宿舍男女都呀 !还一个个年纪那么大。

王强马上就弯腰趴在桌子上笑着说你爸怎么这么可爱啊!吴亘捅了一下王强,说你怎么这么坏哪!我说墩子,哦不,我说李静同学,后来你爸在哪儿找到你没?

所有男生都笑倒了过去,女生们横眉直对他们两个。

有一女生从吴亘身边走过,甩下一句:做人也真难为你们了,找了个座位,拉着几个女生说起话来,理都不理他们了。

王强给吴亘说骂他那女生叫刘小云。

3(张帆)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女生们还在不停地说着吴亘和王强。刘小云书都看不进去,插了耳机,独坐着听音乐。

是涅侬的《黄色潜水艇》,柔柔的声音从耳膜里灌进来,然后感觉在整个人身体里回荡,麻酥酥的,想睡觉。

枕边放着张爱玲的小说集,那是高中的时候一男生送的,那个时候多傻啊,明知道这男生喜欢自己,还一直躲着,要说这男生也确实不错的,可是自己怎么也对人家没什么感觉,东西送了一大堆,就留下这本书,翻了多少遍了,没事的时候还忍不住拿出来看一点儿,活生生的人儿,就跳到书里面了。

刘小云觉得张爱玲就把自己给写进去了,那眉眼儿心思儿活鲜鲜都是自个儿的,所以她每次说话的时候都在想,该不该照着张爱玲书里的人儿用的话语,不然真成小说里的人了。

刘小云每次想到这个的时候都抿着嘴偷笑,谁知道她在笑自个儿哪?

拔下耳机的时候女生们还在讨论吴亘和王强,说这两小子多可笑多幽默,跟活宝似的,把整个儿课堂搞的和家一样。刘小云烦了,撇了撇嘴,把腿蜷起来,抱着膝又思想起来。

今天吴亘他们也真过了点,骗李静她爸不说,还给大学生脸上抹了黑,骂他也是活该的。但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一个女生说那么重的话是不是不好啊!唉!不过也好,不然这帮男生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刘小云想这些的时候吴亘和王强他们在宿舍床上大声吵笑。吴亘说每一句话的头一句都是:哦,你是不知道,李静真你妈太难看了!王强趴在床上使劲跺着脚,不行了不行了,你要再说非被你笑死不可。吴亘说我不开玩笑,真的太难看了。王强又笑了。后来吴亘又问小桂子上课的时候盯人家耳朵干什么,是不是想搞流氓了啊!小桂子说去你****,谁都像你怎么流氓啊!人家刘小云说你说的对啊!哈哈!吴亘一口气憋着上不来,硬是一句话没说。

王强对吴亘说刘小云你别招惹,她可是系里的宝贝。

吴亘心里想的,谁都猜不到。

4.(依水新娘)

天还没全亮,校园广播就开始放新闻,昨晚上大家都睡的沉,没有要早起的意思。反正第一、二节没课,可以睡个懒觉。小云醒来,想着到底起不起来,睁着眼看宿舍六个人,睡态各异。她记得昨天晚上无意间听到的不知谁说的一句梦话,“那是民工宿舍楼!”她又忽然记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小云望了望对面的床,李静蒙着头,在呼呼大睡。

“我必须得起来了。”小云对自己说,因为她睡不着,她又想起王强和吴亘这俩家伙,今天又不知道怎么对付。小云皱了皱眉,肯定地告诉自己,“我做的不过分。”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姜琴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梦眼朦胧地叠被子,冲着小云说,“呀,起来了!”小云把手指放在嘴边,说,“小声点”,然后笑着压低声音说,“我要去看看我家小木”。

王强穿着拖鞋往宿舍跑,手里拎着装着早餐的塑料袋,今天宿舍轮到他买早餐了。这个规定真是好啊,睡觉吃饭两不耽误,要不等这帮懒小子起床,早餐早没了。他一边跑一边回头,那个人好象就是刘小云,正往教学楼走。王强心想“我难得排上买回早餐,就碰上她,这丫头可厉害着,骂人不带脏字儿,还让你回来想半天。”

吴亘破天荒地在早餐来之前醒来。去水房抹了把脸,出来正碰上王强。

小云没有去教学楼,而是来到楼后,在稀稀拉拉的树林里找到了她的“小木”,在为数不多的树中,小木并不显眼,颜色枯拉的树干上有好多节眼,用手摸去,硌硌的,但是有一种力度的舒服。树林里晨读的人很多,小云不喜欢在这里看书。原因很简单,这里树太少,不能把外界阻挡开。

吴亘自打今早上见着王强,话就不多。三口两口吃完包子,就坐在床边上抽烟,王强又窝到他亲爱的床上,想着很快就会睡着,可是,闭了半天眼,瞌睡虫就是不来,而且还老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他想,“这一早上就撞见的刘小云,还没放过我,还怒气冲冲地看呢……”他一睁眼,果真有人在看他,是吴亘。王强“扑哧--”一下笑出来,说,”嘿,我说怎么脸上痒痒的,盯着我看干嘛?”然后又故意羞涩地卷卷被角。王强等着一阵玩笑式的打骂,可是,吴亘丢下烟头就出去了。这回,王强的瞌睡虫是真的来不了了。

王强迷迷糊糊地上完两节课,敲下课铃的时候,吴亘捅了王强一拳,说“你说,我怎么一见到那个刘小云,就还真想着下辈子做什么不为难我自己?”王强哈哈大笑,然后不就不支声了。李静行着恶狠狠的注目礼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几天,王强和吴亘就是在小心翼翼地躲闪中度过的,王强躲着李静,吴亘躲着刘小云。谁也没看出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下雨了。

在前一天下午,天上的云厚厚的拢了起来,太阳想努力穿过,都失败了,只有零星的锋芒,在乌云背后,透出亮光。然后就知趣的隐身了。晚上的时候,风在用男低音吼叫,像是匍匐在地,要吹走一切重荷,又像盘旋在天,要找到该受惩罚的太阳。它的力量是在震撼,而不是在毁灭。“因为有一种无可奈何的东西在里面”吴亘说,然后又继续在宿舍里给众兄弟念到,“所以,我要让这无可奈何撞上南墙,让它新生,或者死亡。”

王强说,有时候,吴亘也是诗人,就是坐在麦堆上,戴着西部牛仔帽,口含棒棒糖,不伦不类的诗人,不可思议的诗人。
吴亘不知道这是褒奖还是别的什么,但至少,要比刘小云的话听起来舒服。刘小云!又是她!

闪电把天空撕开一道口,积蓄的雨水就畅快淋漓地往下坠。上天慷慨的给予,大地就在欣然接受。

晚上,王强请吴亘在小灶吃饭,两瓶就下肚后,吴亘对王强说,“我要开始部署的战略计划了。忍了这么久,哪一天对我来说都不是良辰吉日,所以,就明天吧。”王强不胜酒量,舌头都有点打不了弯了,对手在吴亘肩膀上一拍,说,“哥们,那丫头还是别惹的好,干嘛啊?给自己找麻烦,人家可是系里一大活宝!哦,不对,是一大宝贝!都这么长时间了,人家李静都原谅我了,你还不原谅人家刘小云?再说……”

“行了行了,还好意思说李静原谅你了,人家只不过是和你从敌对关系转到了陌生人的关系,我看还不如敌对着好呢,好歹还有点关系。”吴亘喝尽了酒,掏出王强的钱包买单,之后,两个人就晃悠着往回走。

迎面走来的那个人是谁?!王强和吴亘都站住了。眼看着刘小云拉着姜琴,和几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刘小云今天真的漂亮啊,自打“民工宿舍楼”事件后,吴亘就开始观察这个刘小云,除了性格上的那点个性外,没发现别的啊,要说长相,虽比李静强几倍,但也顶多是不难看。可今天,看看,骄傲的马尾辫没有了,披肩发,头发居然还挺长,让那张脸越显恬静。红格格小裙,白风衣,清瘦的身材也不觉得难受了……

王强和吴亘就这样呆呆地站着,目送着班里的这些高贵的小姐们。王强嘿了一声儿,说,“嗨,哥们,丑小鸭到晚上变白天鹅。你看看刘小云儿她们,连头都不回一下,连个被藐视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给,你还在进什么军,摆什么谱儿,部署什么战略。走,回去睡觉--”

吴亘的心里更乱了。没想到酒精麻痹的时间这么短,现在他就无比清醒地躺在床上,听着王强发泄似的鼾声,一点都不能睡去。

“刘小云。这是给你的。”吴亘走到刘小云桌子前,把一盒CD放在她面前,刘小云连忙太起头,目光好奇地迎了上去,但是,又很快躲闪开了,拿着CD,看了看,上面是三个字“哈狗帮”,眉头轻轻一皱。刘小云有点为难,又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她还是很快说到“谢谢,虽然昨天是我的生日,可是你这样给我生日礼物,恩。。。我也不喜欢听这个。。。再说,我的生日已经过了。。。还有,就是谢谢你。”刘小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说话的时候很紧张,有点语无伦次。而且脸已经变得粉红。

吴亘先是一脸茫然,然后又平和的说着,“你先别急着还给我,先拿回去看看”。他并不知道昨天是刘小云的生日。咚咚的心跳和紧张所致差点痉挛的双腿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CD ,看CD?”还没等刘小云反应过来,吴亘已经走开了,边走心里边骂,“该死的王强,装谁的盒不好,偏挑这个。”

门外传来李静不遮不掩的大笑声,她在和李辉讲着什么物理老师上厕所去的时候胳膊里夹着《蜡笔小新》。

小云赶忙把CD放进书包。

剩下两节课,吴亘压根就没上,王强自然也形影不离地跟出来。两人点了烟,不知道往哪走,吴亘手指了指“浩浩”,说,走,喝酒去。

5.(张帆)

人不能总是闲着,就像是蹲坑蹲久了腿疼一样.

吴亘和王强这俩傻小子在大雨天蹲在三号楼看女生都看腻味了.窗檐上偶尔滴下一颗水豆儿来,掉在了王强的头上.真你妈背啊!你说也就下雨了,要是鸟飞过去,非给头上拉一泡来不可.真背!王强恶狠狠地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吴亘的瘦高个儿蹲在地上显得很不协调,整个人跟折尺一样,吴亘说每次蹲着的时候特舒服,可以看清楚那棵树了.

树在小雨里哆嗦着,快乐地快乐着,树枝极力地向外扩张,使每一次摇摆看起来都那么妩媚.笑着笑着也就傻了.

王强始终不明白吴亘总是跟没事人一样对着某一个事物傻乐,高兴的跟SB一样,有什么乐的啊!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人刘小云怎么还不出来啊!

他们是在等刘小云.在宿舍的时候王强给大家说过要追刘小云的,就专门等着下雨天在刘小云宿舍楼下侯着.临出门了还不忘把吴亘也拉了出来.

你妈你笑得跟SB似的.王强对着吴亘嘿嘿地说.你说人要是跟树一样多好啊,站得多直啊,这样的话人家一眼就看见你了.王强看着吴亘,楞了一会儿破口大骂:滚你****蛋!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这么SB啊!说着他哈哈大笑着跳起来,冲进雨里.

吴亘看着这楞小子呆呆地望着四楼刘小云宿舍的窗户,傻了.

说是那天吴亘扶着王强回宿舍的时候,刘小云正在和一堆女生看楼下的人,李静竟然还说王强在身体真不错,被水浸透了看还挺结实的.刘小云则看着露出来一点的人头,恨着暗骂怎么这么神经啊,不早一点拉人家回去啊!想到这儿的时候小云脸上突然红了起来,莫名的.

记得高中的时候有那么一次也是这样的感觉.

刘小云坐在床上,又翻起了[张爱玲文集].烦得紧呢.

王强回到宿舍的时候就不行了,整个人跟掉进水的狗一样打摆子,眼睛都直了.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拉着吴亘的手说这次哥们仗义了吧.吴亘说睡你的吧,人家说不准还没看见你哪!王强身子一硬,但很快被吴亘生生压了下去.

吴亘无聊地和宿舍的哥们抽烟开王强的玩笑.

晚上的时候王强可是发烧,并且满嘴胡话.吴亘一看不行了,赶紧背着他往校医院跑.

路上的时候吴亘摔了一跤,拉着王强的手的同时,用最恶毒的话骂了一声刘小云.

6.(依水新娘)
第二天,吴亘和王强都没来。

刘小云就当自己不知道他们没来。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这两个家伙好象在慢慢接近小云的生活。下午没课。小云就拉着姜琴去书店。姜琴神秘地冲刘小云一笑,然后跳到她前面,以一种不可置疑的口气说,“伤了人家的心,又伤了人家的身,想到书店去赎罪啊。”

“啊?”小云莫名其妙。姜琴调侃了一会,看到刘小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就说了“王强昨天晚上为了看你,活生生被雨淋病了,这不,被吴亘扛到医院,现在还躺着呢!”

小云说,“不知道可别瞎讲啊,你怎么知道?”

姜琴诡秘一笑,“呵呵,,不说。”

去书店转了一下午,什么都没看进去。可是刘小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和姜琴说笑了一路。她真希望姜琴是在胡言乱语。

回到宿舍,小云倚在被子上,手习惯性地去找那本张爱玲的书。她觉得自己又要掉进书中的语言里了。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床太小的花洋布棉被,遮住了头,却盖不住脚。”

李静又在呼呼大睡。刘小云轻轻翻开书柜,拿出那个CD盒。她看了很多便吴亘给她写的小纸条,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一张方方正正的白纸,上面写着:

  “你像公主,我像俘虏
   你洁白的漫骂让我有点屈辱
   下辈子做什么我都不在乎(真的)
   现在
   就算是你为挽救一个青年的失足
   请你务必----和我做个朋友

                  吴亘       ”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云想。她一想到吴亘平时在班里嘻嘻哈哈的样子,就觉得这个人没正经。又写出这么个东西来,说是“黑色幽默”,也够不上格儿啊,算了算了,为这么个人伤脑筋也不值得。小云把纸条和CD盒丢进垃圾桶。气鼓鼓地坐到床上。李静又呼声大作,小云想,要是我真的和吴亘的这样人做了朋友,李静还不得吃了我。

过了一会,小云觉得不妥,又起来,从垃圾桶里把那张纸拣出来,像消灭什么心虚的证据一样,一下一下,撕个粉碎。李静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干嘛呢?吵哦”

“没事,一偏方,说是能治挂课,胡说八道的,我把它撕了。”小云说。

晚上,清淡的月光和昏黄的路灯,让校园里的路有了点热闹的色彩。可是,小云却觉得冷的孤单。她居然莫名地担心起王强了。离下晚自习还有一刻钟,小云收拾了书,出了教室。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刚出了楼,就看见吴亘靠在楼外的墙上吸烟,烟火一明一灭。像是一个人的心事,有节奏地纠缠着。

她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她。他直起身,想往前走走,可是又忧郁地尴尬地站住了。小云知道,转身就走,太没礼貌,可是……
吴亘走了过来,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此时面对刘小云该先说哪一件事情,是说王强住院了,还是问刘小云,你能和我做朋友吗?好象问哪个都不合适。吴亘满怀期待却又心事重重地看着刘小云。

刘小云抬头看了他一下,马上又把眼睛躲闪开。轻声问了一句”王强还好吧?”

7.(张帆)
说句实话,吴亘这会儿有点犹豫了,他想是不是该和刘小云说会儿话,或者说在这个当口儿和她说话。后来他还是不看刘小云的眼睛地说了几句。

内容是什么大概都忘了,刘小云也觉得吴亘有点不一样了,说着话儿就脸红。

刘小云想问问吴亘那张纸条的事,后来也没问。其实吴亘也想说这件事儿,不然觉得很被动,可是王强淋雨后他怎么也不敢再有以前那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了。

临走的时候吴亘对刘小云说那你有时间到医院看看王强吧,他等着你哪。刘小云脸子一红,低头走了。

吴亘盯着刘小云的背影一直到她完全消失。

晚上的时候吴亘去医院有呆了一会儿,吃了点王强的水果,给他甩了本《支离破碎》,走了。

回宿舍和体育生打麻将的时候吴亘的手特背,输了五十多以后就赶快查岗去了。

晚上十二点以后的校园寂静漫长,一路都是树枝在互相摩挲着,秋天过早地出现在晚上这个时候,就是冷的概念。那种风从衣摆的下面吹进来,然后凉凉地摩擦着光华的皮肤,使整个人都显得单薄。

吴亘无心打着手电筒照来照去,早早地溜完校园,回宿舍睡觉。

楼道的尽头有两个烟头一明一灭,偶尔还有男生的调笑。吴亘用手电打着光直直地照着那两个光膀子走了过去。怎么还不睡觉?你们这样不影响其他学生啊!那两个男生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男生楼,提着凳子进了宿舍。

吴亘看到三个男生蹲在顶楼盯着对面的女生楼指手画脚。

吴亘踹着气爬到对面的楼顶的时候剩了俩男生了,一个手里还拿着望远镜。对面是女生宿舍,因为地势高出一截子,所以五楼的女生宿舍有几个没挂窗帘。亮着灯的时候,能清清楚楚地看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何况还拿着望远镜。

吴亘在他们背后说行了看够了没?要是看够了的话跟我回宿舍拿学生证吧。男生一回头,惊的差点把手里的望远镜甩出去。

吴亘跟在低着头的两个男生后面进了他们宿舍。

宿舍的人早就睡了,三个人的进入惊动了他们,于是,一帮子赤裸的男生围着了吴亘。吴亘说行了你们睡觉吧,没你们的事,丢人不丢人啊!都你妈给我睡觉去!有个戴眼镜高个子浑身挺白的男生拉着吴亘的胳膊说算了哥们儿,我们是毕业班的,你这样一弄他们就玩完了,放他们一马吧。吴亘说去你的吧,没你事你赶快睡觉去。那眼镜儿说我是XX系的学生会主席,算了吧。吴亘说滚你****蛋,学生会主席是求啊!要不我找学生处来收他们的学生证?眼镜儿猛地拽着吴亘的胳膊拉到床边上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我就是现在给你你有本事拿得出去啊!吴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冷静点,没你事,少找点麻烦。那两个楼顶的男生一看不对劲,拿着学生证交给吴亘。

吴亘是被一男生踢出去宿舍的。踹到腰眼,幸亏是拖鞋,不然吴亘非头撞对面宿舍门上不可。吴亘恨恨地记下了宿舍号,下了楼。

早上吴亘没去上课,直接去了学生处,说明了情况,把两个学生证交了老师。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王强已经好了,只不过赖在医院不走,用王强的话说就是一定要等咱家刘小云接回家。

吴亘见到王强的时候觉得王强精神特不好,好象没睡好觉。王强说昨天晚上看了《支离破碎》被里面那几个恐怖故事给吓着了,憋了一晚上的尿没敢一个人上厕所,一直到早上人多了才上了厕所。吴亘说就你这出息,要刘小云知道了非笑死你不可。

吴亘给王强说了昨天晚上的事,王强跳起来非要现在就到那个宿舍去看看怎么回事,吴亘把他拉住说算了,有他们好看的就是了。

吴亘和王强跑到X湖看别人钓鱼的时候,刘小云正好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

刘小云梦见大片大片的云压在头顶,她没穿鞋子跑在草地上,怎么跑也跑不动,感觉特慢,好象有人在追似的拼命跑,可是,还是跑不动。当刘小云感觉到要打雷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这是刘小云第一次上课睡觉,想是昨天晚上看张爱玲的书时间太长了吧!

姜琴说上课做梦是正常的,是学生一种独有的享受方式。姜琴说做梦跑不动那是腿弯着,要是把腿伸直了,想跑多快跑多快呢。

走在食堂的路上,刘小云想着该不该去看王强,和姜琴谈及的时候,姜琴说这么长时间了,王强也该好了吧,别去了人家都走了,那多不好意思啊。刘小云想想也是。就放下一颗心来。

吴亘一直想跟王强说那天碰到刘小云这件事来,后来觉得多此一举,就没说。

8.(依水新娘)

王强出院这天,去接的哥们还真不少。大家都兴高采烈,除了王强自己。

吴亘拍了拍王强的后脑勺,略有怨气的说,“等,还等?这时候了,除了这帮兄弟,谁还来接你?就想在医院窝着,窝一身褥疮,说出去,不丢人啊!”

王强也的心里毛草草的。本来这样出去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吴亘这样一说,就更烦了。也不好牢骚,但还是丢了一句话,“你懂个什么?”

“我不懂?”吴亘什么也没说,看了王强三秒钟,就拎着袋子下楼了。

好在这一劫过去了。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不知道平静之下又在孕育着什么排山倒海的前奏。

周末的晚上,刘小云宿舍的人难得的齐全。可能是快期末了,约会统统开始给学习时间让位。虽然是周末,可是熄灯时间和往日一样。今晚,大家都莫名的兴奋,6个人没有一个想要睡觉的意思。 乱哄哄地闹着,突然有一个空当儿,大家都没声儿了,只听“咕噜----咕噜----”两声。又是沉默。当大伙确定那声音是从李静同学肚子里发出来的时候,就爆发了。李静最委屈,说,“谁让学校开饭那么早,一到晚上就饿。”

这时的话题围绕着“吃”开始了,晶晶说,“我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饥肠辘辘的时候能吃上一个黄--金--大--饼!”小云接到,“呵呵,,就那点追求哦,我的最爱是米粉~~辣辣的,啊!受不了啦……”小云咽了口水,开始等待奇迹,希望不远处飞来一份香喷喷的米粉。马静说,“哼,别想了,晚上什么都不能吃,不然怎么保持良好身材?”虽然是在黑夜,但小云仍然能感觉到,马静调侃试的的飞眼。姜琴已经在床上笑成一团。

“哎,,别闹了,这个不好玩,看我的。”说着,晶晶从床上跳下来,拉开抽屉,拿出复读机,借着窗外的路灯,按下“复读”键,对着喇叭喊了两声“马静!马静!”,马静一骨碌坐起来,问“干嘛?!”

“啪--”键被按起来。晶晶说,安静哦,听好咯。“马静马静----干嘛,马静马静----干嘛,马静马静----干嘛,马静马静----干嘛……”,复读和录音的效果完全出来了。大家都快笑疯了,为晶晶这个绝门的创意大加赞赏。就连平时不喜欢吭气的小雯子,都急急忙忙从被窝里钻出来,说,,“录,录,快录‘救命’”。

姜琴捏着鼻子,细声细气地对着喇叭连说三声“救命~”。连续播放,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恐怖效果。经过商量,大家一致同意把这个录音播放给男生宿舍听,并且一定是男生宿舍的阿建。因为阿建有找人谈心的习惯。

热闹的卧谈,之后便是惨淡的两天。和约会无关,大家忙于图书馆和食堂。小云向来如此,晶晶却有些坐立不安,魂不守舍的样子。
好在马上又是新一周的开始。

第一节课就有很多人迟到,包括吴亘和王强。刘小云还是对王强毫无前兆的出现显露出一点惊奇。她没抬头,但是能感觉到王强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有点赤热,有点尴尬,有点不知所措。她现在就开始盘算,放学的时候是晚走一会儿,让他们先走,还是快快抢先出去,走在他们之前。才不至于出现哪怕是对视一秒钟的难看。

课间的时候,小云摊开一本《旅游》杂志,翻动着色彩浓烈的画页。教室里比较安静,能听得见吴亘和王强那一帮人又在吹大牛,惹得那些仿佛智商低下的了无兴趣的男生的大笑。

一切都像回到了从前,仿佛王强从来不曾消失过。

阿建又凑到晶晶的旁边,在小云的后面。传来阿建惯有的深沉的充满悬念的声音,“我说,昨天晚上,怪邪门。”
“怎么啦?”晶晶心不在焉地问。
阿建又说,“有人向我喊救命,接连不断。”
“啊!好恐怖的嘛。谁呀?”晶晶顾作好奇地问到。
“我哪儿能看见,那是电话里面!是个女生。不过,我现在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透来阿建自信的声音。
“哦?那是谁啊?”晶晶有点底气不足。
“就是那计科系的范眉眉呗,她喜欢我的时间可不短啊,没准暗恋搞久了心里压抑,我说嘛,找人谈心是最好的医药了。别憋出病来,或者早点向我表白,我也未必拒绝呀,你说是不是?”阿建好象在后面痛苦地摇了摇头,继续到:“我已经找人去说她啦,以后不要做这样半夜吓唬人的事情,知道说是你在精神恋爱,不知道以为你有精神病!”
“就是就是,你说的对,快到座位上去吧,要上课了。”
“嗳!”

阿建走后,晶晶和小云忍不住的偷笑,她们的桌子晃地厉害,那是腹肌运动的结果。

星期一,小云就在这有点小乐,有点紧张,也有点失望中度过。

夜,凉如水。

小云拉拉被子,掩住半个脸,看着窗外泛红的天,心飘到了好远。高一的时候有个男生喜欢她,给她送各种很可爱的小玩物,还有新鲜水果。男生不高,有点黑,不太喜欢笑。小云想,可能就是他不喜欢笑,我才不愿和他说话,更不要说做深入的了解了。那时候,她真不明白,一个不喜欢笑的人,怎么能有滋味的生活?可是,现在,王强,吴亘,不是每天都在嘻嘻哈哈吗。我又怎么觉得这么浅薄?她现在有点明白,爱是深沉的,就像那本张爱玲的小说,虽然读了很多遍,但是到现在,才能读懂……可是,可是,为什么见到他们,我的心会跳地很厉害。

在没有答案的询问中,小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的时候,天已大亮。小云一起,大家都醒了,开始匆忙的收拾床被。今天上午四节课,前两节就是让人头疼的《线代》。

刚出宿舍门,校园看见王强提着一个塑料带,立在墙边儿上,见刘小云一出来,立马跑过去,“嘿嘿,,”憨笑了两声,说“给你送的早餐”说着,手一抬,塞到刘小云手里,扭头就走。“哎----等等,,我不要”小云喊到。
王强又回来,没接带子,有点犹豫的说,明天我生日,希望晚上你能和我们一起吃饭。8点,我在“红房子”等你。说完,就走开了。

包子凉了,看来,王强很早就在这里等了。

小云左手扶着肩上的书包,右手拎着带子。楞楞地站在那里。

9.(张帆)
清晨的时候乌鲁木齐开始没完没了的拉雾,让人不能深呼吸的压抑。把肺里的垃圾连同整个鼻腔带动起来,然后就舒坦了。
吴亘起在感觉最早的校园,披了件外套跳出了宿舍。校园里已经有了熙熙攘攘的同学,走的悠闲,走的茫然的道路上,望这前面几个模糊的背影,停了又停。

吴亘这样走到体育场,跑道上早已经站满了锻炼的人们,大家绕着四百米的圈子不停的跑啊跑,跑得头晕。吴亘蹲在周围的看台上,抽起了烟。跑过他面前的人们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这个披着外套,蹲得整齐的年轻人看他们的眼光,直到大家累了,趴在单杠上喘气。吴亘觉得这是在浪费时光,在这个不是明媚的清晨,时间对于不需要它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可贵。

吴亘在提开水的路上看到了刘小云的背影。她穿着校服,踩着小小的运动鞋,走路的时候一颠一颠的,看起来就跟刚跑过步似的。她的手里提着两个壶。吴亘慢慢地走在刘小云的后面,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按说吴亘不应该起这么早,可是王强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嘱咐吴亘早点起来帮他买几个热包子好送给刘小云,吴亘早早地起来,和昨天晚上红军那永不妥协的呼噜有很大的关系。

红军这孩子乍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其实也早早地进入了二十岁的年纪,家里拼着命把他从该计划生育的大军中生了下来,又艰苦地把他家唯一的男丁送上大学,用吴亘的话说就是:居心叵测。

刚来的时候他依然像他的长像一样纯洁。不抽烟,不喝酒,不说脏话,不随地大小便和随地吐痰,不正眼看人…………没有一切不良嗜好。宿舍里吴亘像是家长一样爱护着红军,对红军的成长好象充满了希望。

后来红军的发展方向有了转变,吴亘把这个变化归到自己的身上。认为自己深深影响了红军和他的发育,自责了很长时间。当红军晚上开始淋漓地打呼噜和磨牙的时候,吴亘以前的那种自责完全消失了。因为,吴亘晚上睡觉除了说梦话之外,无其他认为是不好的东西让红军揣摩的了。

晚上的时候吴亘总是把手伸到红军的枕头边上,随时准备拨拉红军的脑袋。

没人能搞清楚红军这么小的身体里能有那么大的能量搞出来那么大的动静。

吴亘就是在凌晨的时候被红军“叫”起来的。就这个,还是看完了篇张爱玲的《花雕》之后穿衣服的。

当吴亘正在想着昨晚红军呼噜的时候,听到前面“咣铛”一声,刘小云趴在了地上。

刘小云跪在两条水线的中央,低着头无奈地看着手发呆。吴亘赶紧从后面跑上去问怎么了?刘小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吴亘,我把李静的壶也给打碎了……吴亘哭笑不得,他抓着刘小云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东西留在手心,使劲拉起了她说没事吧,起来走走看是不是给摔伤了。刘小云起来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一地的碎玻璃渣子,眼泪不争气地又给掉了下来。

路过的学生好象没看见他们一样从身边路过。

刘小云说今天该她值日,想早早起来提两壶开水回去,怎么就不小心给摔了呢?那个蓝壶还是李静从家里带来的呢。吴亘说你这个人脑子怎么就这么直哪,壶碎了还可以买,人摔坏了那不玩完了啊!刘小云紧接着一句那人不是好着了嘛!吴亘一肚子话给硬生生地憋进去了,一个词都没了。

两个人都低头看着壶不说话。

吴亘猛地对刘小云说你站在这儿等我,别走开啊,我马上就来。说完撒腿跑掉了。

吴亘急匆匆地跑到了商店,喊着开门开门,我要买东西!小商店里的大爷慢慢地开了门说小伙子这么早来买烟啊,呵呵。吴亘跑到柜台前面说不是的,我要暖瓶壶胆,一八磅的一六磅的。大爷把壶胆给了吴亘,吴亘又借了大爷一螺丝刀走了。

回来的时候刘小云还呆站在两碎壶中间,吴亘一看乐了,你怎么跟傻了一样啊,别把脑子也摔坏吧!刘小云这阵儿好象刚缓过来,说那你不是让我站着别动了嘛!吴亘心那么一小跳,没说话儿。

吴亘让刘小云把暖壶壳拿到路边,装起了暖瓶胆。

吴亘说今晚上你去“红房子”不?王强生日。刘小云低着头玩着玻璃渣子说那你说不去能行吗?王强昨天早上给我说了。吴亘说哦,快考试了……刘小云低头没说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壶很快就装好了。吴亘帮刘小云接上水,送她回了宿舍。

刘小云盯着吴亘的背影说你怎么走路像个赖子啊,吴亘说没办法,习惯了。刘小云偷笑着进了楼。

吴亘回到宿舍的时候才想起来王强要的包子还没买,幸好那小子还在睡觉。乘着红军的呼噜,吴亘愉快地跑到饭馆买了包子。

10.(依水新娘)

疲倦之前,就是最兴奋的时刻。如同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哲学老师讲着潘多拉盒子的故事,小云看着眼前的书,一行行的字,变成了一条一条的路,奇怪,没终点,也没起点。

下课铃声是最清晰也是最美妙的声音。小云快快地收拾了书包,拉着姜琴,冲出教室。她的举动,牵引了四只眼睛,两只是王强的,两只是吴亘的。

“今天王强过生日,晚上叫我去和他们一起吃饭,我不想去,可是光是拒绝也不好,送个礼物给他,也算礼貌,你说是吧?”刘小云一副拿不定注意的样。
“不去了也要送礼物啊?你们什么时候好成成哥们啦?哎,人家叫你为什么不去?”姜琴问。
“……我也不知道,去了好象不好吧,,,没和男同学一起吃过饭,紧张。”小云偷偷笑着说。

买好礼物回来,刚好六点半的样子,校园广播放着歌曲,很流行的那首《一生有你》,支持人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建筑系01-1班的王强,今天是你的生日,301宿舍为你点歌,祝你生日快乐,一生有我们的相伴,人生从此不平凡。”

姜琴大呼小叫的一翻,小云的嘴角不易察觉地轻轻扬起。小云对姜琴说,“你去食堂吃饭吧,我先回宿舍给王强打电话,把礼物给他。”姜琴挽着小云的胳臂不松,“不吃了,晚上吃饭,妨碍我早日向魔鬼身材的靠近。”两个人就笑着一起往宿舍楼走。

在距离门口15米远的地方,她们停住了。王强站在门口的报栏前,有点着急的样子。小云跑了过去,看了看王强,不知道怎么说,把手里包装好的礼物往王强手里一塞,咬了咬下嘴唇,把眼睛躲开,说,“实在对不起,我晚上有选修,不能参加你的生日聚会了,礼物给你,生日快乐。”王强更着急了,“骗人,我看过名单,今天没有你的选修,礼物我要你到红房子再送给我!”看着他一脸小孩子的样子,小云忍不住笑出声,一看小云笑了,王强便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平时的灵牙利齿也不见了。又认真地对小云说,“八点,我在红房子等你。”

灯光清亮,却很暧昧。没有人抽烟,却氤氲飘浮。七零八落的酒瓶和遍桌开花的菜,让人觉得这是一顿热闹的晚餐。

出门的时候,吴亘有点站不稳了,碰倒了身边的椅子,刘小云想去扶,关心地看了看吴亘,却迎了吴亘有点怨恨的复杂的目光。最高兴的是王强,喝了酒,胆子就大了,在小云身边手舞足蹈地讲着平时吴亘讲给他的笑话。从红房子到宿舍的路并不长。小云说,“王强,吴亘喝的有点多了,你们上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王强左手攥着小云给他的礼物,右手拉着吴亘的胳膊,上楼了。

小云转过身,用双手贴着滚烫的脸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刚才,在酒桌上,王强对她的表白,使她坐立不安,没有人能帮她,虽然姜琴陪她来了,可是没多久就被电话叫走了。红军什么也不会说,只会傻傻地嘿嘿笑着,吴亘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这都是小云用余光看到的。她多希望再有一个人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别的。可是,没有。她只能用沉默来抵挡一切。“做我的妹妹,照顾你。现在是,以后也是。”这就是王强对他自己发言的一句言不由衷的总结。

不由自主地,小云走到了稀稀拉拉的小树林。在家乡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就是在树林里邂逅她,送了她一本张爱玲的书。那个树林比这里的树要多很多,阳光跌到树叶上,反出亮白的光,向四周围散开去,整个世界就亮了。那个树林让人觉得安全,不孤独,可是,现在的这个,什么都挡不住,什么都包围不了,甚至一个小小的我,也不能湮灭,让我无助地暴露在这迷茫地,惨淡的,病恹的月光下。

小云用手摸了摸树干,硌硌地疼,酒精有点上头,清醒地感知着大脑的疲惫。该回去了,一转身,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面对自己。小云吓得忘记了叫,忘记了落荒而逃。那人没动,小云的心跳月亮都听得见。
“吴亘?”小云小声问到,“是你吗?”
那人走近了,是吴亘。小云的身子像泥一样瘫了,靠着身后的树。心跳仍慢不下来,她有点责备的说,“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到这里来。干嘛站在人家身后不出声音?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吴亘向前一步,拉住小云的胳臂,小云大叫一声,扬起另外一只手,也被吴亘紧紧抓住了,小云吓坏了,不知所错的大叫,她不知道吴亘还要干什么。吴亘用低沉的声音,以不可抗拒的音调对小云说,“我不许你爱上别人。”然后望着小云惊慌失措的眼睛,三秒种,转身就走了。

怎么能睡着?今天晚上怎么能睡着?小云小小的身躯在被子下面承受着一种巨大的恐惧。

窗外的月亮又高又清冷的挂着,她想极了家里的那片树林,像被包围,被遮掩。月光慢慢爬上了墙壁,又退到另一边,小云的眼睛没有倦意地睁着。今天发生的所有,像电影一样过着,开始还是按部就班一幕一幕地过着,后来就乱七八糟一拥而上,声音眼神身影笑声手势衣服酒杯,分不清楚谁是谁的……

有一种声音告诉刘小云,爱情要来了。可这是爱情吗?不言情,不浪漫,不艺术,不精湛。简直像一部劫匪片。

11.(张帆)

“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那么圆满的收场。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火和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沧凉的故事——不问也罢!这是《倾城之恋》里的最后一句话。这段话又分别被吴亘和刘小云在各自的床上翻阅出来。

王强低着头回到宿舍后长舒一口起躺在上床不起来了,大概一个小时过后,吴亘懒洋洋地叼着烟披着外套推门而入。

你说哥们有戏吗?刘小云她怎么就认我做大哥了啊!你说哥们怎么这么背啊!唉!王强迷瞪着眼睛伸手往吴亘要了根烟。吴亘没搭理他,靠在被子上翻起了《张爱玲全集》。王强无聊地对着灯吐烟圈。圆圆的圈从床上飘上屋顶,然后扩散,静静地笼罩在灯的上方。

外边风还在忽忽地刮着,树叶欢乐地碰撞着,还有吉他和歌声响起在校园的角角落落。

刘小云回到宿舍后被姜琴缠着问这问那,早就有了睡觉的想法,少量的酒精在大脑作祟,洗了把脸,兴奋而又恐惧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被她完美地翻完了,耳边仍然是涅侬没完没了的呻吟,小云迷迷糊糊就给睡着了。

长长的夜,不断的灯光一点点地从东边西边慢慢地消失下去,然后整个校园沉静在黑暗之中,只有风和树叶不争气地响个不停。

又过了一天。

早上小云是被自己的CD吵醒来的,周而复始地都是甲克虫的,就像这一天天的日子。小云穿上校服,提着壶到了操场。跑完步提着壶准备打水的时候,小云看到了吴亘。

吴亘是被红军的呼噜整得实在睡不着了才有了到操场看看的想法。他披着外套抽了烟刚走进操场的时候就看见刘小云出来。吴亘顿时后悔没洗脸就往外窜,还叼着烟,这形象实在不好。刘小云走过吴亘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下,吴亘本想帮她打水的念头也给这眼神给熄灭了。

吴亘把衣服搭在篮球架上,将烟头弹得老远,像条小豹子一样冲进了奔跑的行列之中。吴亘以最快的速度超过了一个个男生,惹得男生们加着劲追着这小子,吴亘用了老鼻子力气跑完一圈,坐在场子边上看追上来的男生,男生们吐着重重的气又拼着跑了一圈子。吴亘看看祸害人家够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回宿舍了。

吴亘把被窝里的王强拉出来的时候刚好是上课的时候。王强也给红军祸害够了,好不容易等宿舍的洗漱完毕准备长睡不起的时候,吴亘又拉着他说要上课去。王强说你妈你有病啊!见不得老百姓过好日子,好不容易宿舍没人了过个年也被你小B给臊搅起来了。吴亘说反正没事干嘛,睡觉多没意思啊,去班上玩会嘛。王强气哼哼地穿衣洗脸。

他们到班上的时候,老师还没来。男生们扎着堆在吹牛,女生们都在看书写作业。

十分钟后班长从系办公室出来给男生说今天老师不来了,你们想玩的出去玩吧,后面两节课也没人。王强顿时觉得没意思了,不停地说吴亘打扰了他的好梦,说不然他现在早梦到美国去了。吴亘也觉得没什么太好玩的了,就给男生说干脆我给你们讲故事吧!男生说那不行,要讲你得让女生也听。吴亘不经意地转头看了看刘小云的背影,看她腰板儿直直地看书,说行,你们就瞧好吧!

吴亘跑上讲台望着同学们笑了一下,鞠躬说不好意思,今天老师都不来了,系里临时决定让我给大家讲个故事,也没什么准备的,就逮什么讲什么吧,哎我说你们大伙有闲书没让我参考一下吧。

男生们哄地笑了起来,几个戴眼镜女生抱着书知趣地悄悄离开了教室。刘小云看到吴亘那一笑的样子,微微地晕了一下,她很快把眼神从吴亘注视她的眼睛转移到书本上来,早就没了看书的心了。

姜琴从李静手抢了一本小书,递给第一排的学生,扔到讲台上,说你能,你就讲这里面的故事吧!留下来的女生们开始笑了起来。

吴亘把书面向大家说行,今天我给大家讲《圣经故事》,得,还一插图版的。

底下一阵大笑。

吴亘翻了几页说今天我给大家讲的这一段是《最后晚餐》。说耶稣本是万人之主,这当时间长了,也多少也了个人私欲在里面了,欺男霸女不说,过年的羊肉都让这老小子一口气全给了大姑小姨子二大妈了,不信大家可以看看彩图首页,耶稣就光着身子躺在人怀里,当然,这不太雅观,大家也就别相互翻阅了。这基督过年要有羊肉吃的,这大家都知道的,话说这一年,羊都给耶稣他亲戚给吃光了,耶稣手底下个跟班们盼着盼也就到年关分羊肉了,可就是没见羊进圈啊!耶稣也急,他恨不得批着家里床底下的羊皮出来哄几头母羊给大伙儿打个牙祭,可不成啊,那不整天都得装得跟孙子似的坐在凳子上让底下那帮傻B拜嘛(王强站起来喊到讲故事就讲故事,别带脏字儿!吴亘笑说好好,王强同学这个提议很好,希望大家别跟耶稣学。大笑),看来还得另想别的办法了。

晚上的时候耶稣把管钱的那叫犹大的叫到房子来,赶走了老婆孩子扑通一声跪在了犹大那老小子面前说大哥救弟弟一把,今年的羊都让彼得那小子给放跑了,没羊吃啊,今年我怎么给大伙交代啊!你得救救我啊,我老婆孩子都怎么一大把了,我不能就怎么下去啊!犹大是个老实孩子,看到耶稣鼻涕也下来了,竟然不知道是拉他一把还是就这么站着,耶稣看着不知道干什么的犹大说要说还是我跟你的关系铁一点,那先前可是我把财务这肥差交给你的,你回扣也吃了不上吧!哦,上回你偷看女圣徒宿舍那事也不是我给你罩着是不?我对你不薄吧,现在党国有难(吴亘说着说着就满嘴胡扯起来),我辈当英勇杀敌,共赴前线,视生死如回家,反正总之也没那么严重,不过,给兄弟帮个忙倒也是可以的吧!犹大给耶稣灌得云里雾里的,听到最后一句话才醒过神来知道麻烦到身上来了。他知道这是赶驴上架了,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啊!回过神来的犹大顿时豪气万丈,他拉着耶稣的手说哥哥你说一句话,这水里火里我淌过去就是了,我要喊出来一个不字,我是你孙子!耶稣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说其实也没什么的,羊没有了,担子我一肩扛上就了,可到时候哥哥你帮我说个话就了,说现在资金确实不到位,等过几天有钱的时候再把羊给大伙儿补上就是了。犹大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这你放心,就是你不说,你手指头一指,我也知道头往哪边个撞就是了,这个哥哥你放一百个心,我知道就是了。然后两个人说了一堆肝胆相照的话,这个暂且不提。

耶稣看着犹大离去的身影暗自窃喜。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如同小时侯从男厕所的底道的水面反光偷窥女人撒尿一样扑面而来。这不能说明什么,吴亘强调说。这时候王强又站起来说好了别流氓了,继续故事就是了。吴亘看有几个女生有了晕的感觉,顿时舔了舔唾沫又开始胡扯。其实耶稣也是人,也是有他娘的一点点从下面把他给拉出来的,可是后来神神道道的说什么听见有什么鸟人在耳边唠唠叨叨,便抄起了拉帮接派的想法。游历了很多地方,侃得人跟他孙子似的,他倒好,称人家门徒,其实耶稣他娘最清楚,儿子这是有臆想症呢,最多也就在耳朵边唠叨几句罢了,可谁知道这小子四处放出流言,说什么听到了神的召唤,后来娘年纪也大了,就任这孩子四处乱跑。当然耶稣后来也真成了气候,这是耶稣他娘万万没想到的。这足以说明一点:乱世出英雄。

耶稣开心是犹大那老小子完全给自己侃蒙了。有好多个人都喜欢乱吹牛,把这个当成他生命的一部分。耶稣就是号人,以前游说的时候侃了很多人,最晕的十二个跟了他,成了他的十二门徒,再后来就是这十二个讨厌的人天天耶稣吹牛,耶稣就升级天天坐在凳子上看着被侃进来的人,看着看着就觉得整天价无所事事。其实耶稣苦闷着呢。

耶稣又找到了彼得,这厮的确是耶稣的死党,有饭同吃,有女人同睡,没女人的时候,他们也是同睡,时间长了,竟有了悻悻相惜的感情。这耶稣的苦闷,彼得早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耶稣把彼得叫进自己的房子里,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告知彼得整套行动计划,换来彼得和耶稣的阵阵开心。

除酵节。

冷!有尘土从裸露的光中飘过。

耶稣一个人坐在凳子上。

耶稣看着门口有人。

人的旁边还有羊。一只白色的绵羊!

耶稣使劲扣了扣鼻屎,那人一只脚迈出,只有一尺八!另一只脚从后面拖了上来。

精确的一尺八!那人手里有一把刀,一把没有刀鞘的断刀!羊跟着那个瘸子,一次也只有两步。

杀气!

那人是谁?

难道是传说中的付——  红————雪???

我靠!!!!!!你孙子胡扯什么哪你,当咱是文盲啊你!快讲耶稣,别你妈讲古龙了!王强抓着一纸团就往讲台上扔。

吴亘用手挡了挡脸,对大家笑着作揖说哦,对不住各位了,说着说着就给说远了,以为你们都没看过古龙哪。好好,继续继续。

吴亘在说的时候看了看刘小云,看她捧着书在底下狠笑,又兴奋起来。

说那人就是彼得。彼得找到了一只可爱的羊羔,得意地找耶稣来吹牛,而耶稣还在对着个大门想心事。见了彼得,耶稣顿时觉得生活有了希望,觉得固然地位很高,可是朋友是万万丢不得的。耶稣在看到彼得的瞬间觉得以前的日子过的特无聊,以前的生活目的在看到这个人和样的同时发生了转变,他突然有了很多个想法,一时豪兴大发,嘱咐彼得说快,把我的兄弟姐妹都叫来,我他妈现在特想侃侃,憋坏我了!

彼得找其他十一个兄弟的时候,耶稣一边计划着教案一边就把彼得牵来的羊给杀了吃。手法快而干净。

门徒们带着无尚的崇拜盯着这张无聊透顶的男人嘴里冒出来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话语来:上帝的灵在我身上,因为他用油膏膏我,叫我传福音给穷人,差遣我让受被掳的人得到释放,瞎眼的人看见太阳,叫那受压制的人都得到自由。

男人们无聊了就喜欢蹲在一起瞎侃,这是个不好的习惯。侃的时候极容易发生争吵。犹大那天就和耶稣之间发生了点矛盾,当然犹大知道这是耶稣提前安排的。只不过到最后他都没有想到结果。

吵急了的耶稣给彼得使了个眼色,彼得高举右臂一声打倒犹大这个叛徒!于是几个小帮派的门徒一跃而起,把个犹大抓个正着,耶稣在这个时候也不失时机地说就你狗日的话多,把我们羊都给吃了还这么逼撑啊!犹大大喊一声你妈逼!一口痰吐到了耶稣脸上。

众门徒一听这羊给犹大偷吃光了,一下子炸了锅。顿时冲上来把犹大一顿好打。彼得在人多的时候偷偷下了个黑脚,把犹大踩成太监了。

吴亘说到这,底下同学们一下子全都笑了起来,都说你就吹牛吧!不怕遭报应啊你。吴亘一本正经地说:不可试探你的上帝。信就有,不信就无。这个你们也搞不懂啊!你们怎么这么笨啊!

王强跟上来说那你也给大家说最后哪?结果怎么样啊?吴亘一脸无辜地说,你们也都知道了,后来耶稣就死了啊!王强又问那是怎么死的啊?吴亘说也不知道是耶稣吃的最后那一只羊还是犹大那一口痰,反正当晚耶稣发烧咳嗽浑身无力,过了几天给挂了。后来历史考证,耶稣死于非典型性肺炎。后来欧洲爆发了一场大的霍乱,当然,年代有待考证。哦,忘了给你们讲彼得谋权害耶稣这一段,等以后时间再说吧!今天就到这儿吧!

大家都嘻嘻哈哈地走出了教室,吴亘看了看刘小云的背影,也走了。

(看着依水新娘写完自己的文字以后,我还是压抑不了地继续写了一点,很是不尽人意。有朋友说我是把一篇好的文字给强奸了一通,我对后面那段杜撰也很是不好意思。

想是潮流的东西都是好的,我就跟着瞎写了一通,后来自己都骗不了了。

看来我还不是那种能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的人。

我就接到这儿,有时间的话在家里慢慢写,等着,也许,后面的故事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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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3 01:49:06 |只看该作者
还是有人在创作,鼓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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