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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收了三五斗》大学毕业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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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30 13:37:3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多收了三五斗》大学毕业版
      
      
       人才市场的停车场里,横七竖八停着各处来的自行车,助动车。门口排队的是新毕业的大学生,把门口塞得很满。厚厚的履历表用各色的夹子夹者,一捆一捆地,填没了这只手和那只手之间的空隙.门口进去就是XX市最大的人才市场了,招聘单位就排在市场的那一边。朝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副GLASSES上.
      那些毕业生大清早骑自行车出来,穿越了半个城市,到了人才市场,早饭也不吃一下,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重点本科1500,普通本科1200,大专不要.”招聘单位的HR小
姐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毕业生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说IT年薪6万么?” 
       “7万也招过,不要说6万。” 
       “哪里有跌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毕业生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原来出来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天照应,很多人免了论文答辩,考试科目的老师也不来作梗,很快就拿到了毕业生推荐表,有的还是优秀毕业生的头衔,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高考落榜或没有学位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干的好,我们回去呆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小姐冷笑着,“你们不干,人家就关门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本科毕业生,头几批还没分派完,苏北,西北等院校的本科毕业生就要涌来了.现在各地的海归,硕士,博士,MBA也多得是.高工资的POSITION是为他们留着的" 苏北,西北等地的院校,硕士,博士,MBA,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已经毕业的学生不干活,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干呢?在城市的生活费是要花的,为了做简历,买体面的西装革履,当初父亲母亲为自己上学借的债,自己签约向银行贷的款是要还的。 
       “我们到上海去找工吧,”在上海,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有人这么想。 
       但是,小姐又来了一个“嗤”,眨着微翘的睫毛说道:“不要说上海,就是找到北京深圳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毕业生名牌本科1500,普通本科1200” 
       “到上海去干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这里到上海工作要上海户口,天知道他们多收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给,哪里来的钱?” 
       “小姐,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的工资是5万5,今年的行情又涨到6万,不,你小姐说的,7万也招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5万5多一点吧。哪里知道只有1500!”
       “小姐,就是去年的老价钱,年薪5万5吧。” 
       “小姐,毕业生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另一位小姐听得厌烦,把手里的空咖啡杯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干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position,不给你们,有别人的好给。你们看,又有几群学生挤过来了.” 
       三四张GLASSES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过来,GLASSES后面是充满着希望的年轻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西服的肩背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重点本科1500”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刚毕业的学生总得工作;而且命里注定,只有落地在这XX市。XX市有的是RMB SALARY,而西服的空口袋里正需要RMB。 
       在体质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Day shift和Nightshift的争持之下,结果戴GLASSES的朋友把自己送进了各个工厂的车间或OFFICE,换到手的是数额或多或少的一张银行工资卡.
       “小姐,试用期短些,福利好些的,不行么?”干活拿不到好的合同,好象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乡下#&!”夹着一枝口红的手按在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射出来,“干一天活就拿一天钱,谁好少作你们一个Cent。我们这里没有试用期短,福利好的,只有这样的工。” 
       “那末,换欧美公司的吧。”从名称上辨认,知道手里的Offer不是欧美公司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这是种族歧视!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 
       不要这Offer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Offer上的Terms,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名字签在了上面。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XX人才交流中心,另一批人又排者队挤了进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临近毕业以来望着厚厚的简历证书,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
     万分舍不得的自己送进工厂的车间,换到了并非花花绿绿的RMB的银行工资卡。 
       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拿着简历来的毕业生朋友上人才市场来,原来有很多的计划的。学学费现在年年涨,5~6千只能念一年课,还多是既没法联系实际,理论又落后的无聊课程,太吃亏了.加上宿舍费杂费生活费交通费,1年怎么说也要1万5.父母给的钱用完了,须得赚十万八万回去。电器也要买几件。陈列在停车场里的花花绿绿的MOTORCYCLE,听说只要几千RMB一辆,早已眼红了好久.女学生盘算自己毕业后几时结婚,几时生子,都有了预算。有些女人的预算里还有几张耀眼的证书,一
趟旅行,或者生得很好看的家底殷实的老公。难得最近天照应,高考门槛放低,很顺利就拿到
了毕业证,学位证.让一向捏得紧紧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谁说不应该?还债,付房租,支付生活
开支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不止付过去之外,大概还有多馀吧。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有些人甚
至想买一个House。这东西实在怪,自己付首期、每月交Mortgage,还可以投资升值,出租赚钱
,做结婚新房,比学校内的宿舍楼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咕噜着离开人才市场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赌场——这回又输了!
     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袋里的一张银行卡的金额没有剩下多少是自己的了。还要添补上不知在哪里的多少张钞票,自己才会满意,这要到拿到的时候才知道。 输是输定了,马上骑着自行车回去未必就会好多少,在市中心走一转,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过在输账上加上一笔,况且有些东西实在等着要用。于是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着短短的身影,在拥挤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噜着,复算刚才得到的代价,咒骂那黑良心的学校和招聘单位。女孩臂弯里钩着包,或者一只手牵着B
F,眼光只是向两旁的店家直溜。有几个给所谓名牌大减价勾住了,赖在那里不肯走开。 
       “小姐,这件衣服是最后一件,穿在你身上是既有气质有漂亮,还有30% DISCOUNT,机会不多哦.”故意作一种引诱的声调。 
       当,当,当,——“长城干红刮刮叫,29一瓶真公道,先生,带一瓶去吧。” 
       “喂,,这里有各色MOTORCYCLE,特别大减价,八千五一辆,包上牌照,要不要买辆回去?” 
       几家的店伙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叫着“先生,小姐”,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先生”的西服,他们知道惟有刚来时,"先生"们的口袋是充实的,这是不容放过的好会。 
       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先生”把刚到手的钞票一张两张地交到店伙手里。房租之类必需付,不能不花,只好找合租。各种证书的培训价钱太“咬手”,不上了吧。电器呢,预备买电视的就买了一个二手的,预备买组合音响的就单买了个CD机。崭新的MOTORCYCLE开出去试车,刚刚合式,给GF一句“不要买吧”,便又开了回去。想买House的简直就不敢问一声价。
     说不定要二三十万吧。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家乡白头发的老太公老太婆就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了二三十万买这些东西来住,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谁住过这些东西来!”这罗嗦也就够受了。有几个女人拗不过要孩子的欲望,便在这里结婚,生了可爱的小洋囝囝。小洋囝囝特别的好玩,要他说就说,要他唱就唱,而且一生下来就是本地城市户口;这不但使从外地民工孩子眼睛里几乎冒火,就是大人看了也觉得怪有兴趣。 
       “先生”还沽了一点酒,向熟肉店里买了一点肉,回到散布在XX市各处的老新村的租屋,又从二手冰箱里拿出盛着咸莱和豆腐汤之类的碗碟来,便坐在桌边开始喝酒。GF们在厨房里煮饭。一会儿,这也冒烟,那也冒烟,个个人淌着眼泪。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样的命运里,又在同样的合租屋里喝酒,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 " *** ":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重点本科1500,真是碰见了鬼!” 
       “去上海是没户口,解决不了身分,打工。留在这里XX市算是有身分,还是打工!”    “在上海打工比在这里XX市都厉害;上海打工还有房帖,交通补助呢!” 
       “又得把自己吃饭的钱交人才档案托管费去了。唉,打工这么点钱还要算是人才!”
       “工真个打不得了!” 
       “退了房创业开公司去吧。我看的自己开公司倒是满写意的。” 
       “开公司去,好打算,我们一块儿去做小老板!” 
       “谁出来当头?谁来出资本金?他们开公司的都有几个头,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听头的话."
       “我看,考寄托,考雅思,去到西洋去做IT也不坏。我们师兄小王,不是么?考寄托去美国什么公司里做IT,听说一年工钱有十几万美刀。十几万美刀,照今天的价钱,就是一百份工
呢!”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美国经济泡沫破灭,好多的公司关了门,小王在那里在餐厅洗盘子了,你还不知道?再说现在出洋留学的都要三四十万RMB,除了高官厂长,私营业主子的子
弟,哪里来这许多钱?"”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象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高考,考学考文凭,到底替谁考的?”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毕业证书上和工作证的半新不旧的金色烫金说:“近在眼前,就是替他们考的。我们吃辛吃苦,交学费补考费重修费,毕了业出来,资本家们嘴唇皮一动,说‘重点本科1500’就把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工资,那就好了。凭良心说,5万5一年,我也不想多要。”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末,我们的学费生活费,也是拿本钱来出的,为什么要替他们白当差!为什么毕业了还要替那些资本主义工厂白当差!” 
       “我刚才在车间里这么想:现在让你们沾便宜,脑力体力交给你们;往后没得吃,就来吃你们的!”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上斜溜。 
       “真个没得吃的时候,什么地方有吃的,拿点来吃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口。
       “今年春天,报上说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自杀了.” 
       “我们学校负责就业的办公室,发了通告,说是要加大毕业生就业率的统计力度." 
       “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失业,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饭吃过了,大家回自己的工厂上班。合租屋里便冷清清地荡漾着潮气。 
      
       第二天又有一场大型毕业生招聘会来到这里举行。人才市场里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
     种故事也正在国内各处城市里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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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2 17:56:33 |只看该作者
<多收了三五斗>(硕士版)(转载)

毕业研究生的招聘会场,横七竖八停着研究生来的破单车。单车上装
载的是应届毕业生,把会场塞得很满。装的快要裂开的书包给黄色的
安检带捆扎着,一堆一堆地,填没了这这个座位和那座位之间的空隙。
会场前面就是今年第一大毕业研究生的招聘会场了。
@@@@@@@@@@@@@@@
NB公司就在会场的主席台。朝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
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张破简历上。
那些拿简历的大清坐破单车出来,到了会场,气也不喘一口,便来到
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CS1000块,EI800块,“NB公司里的小姐有
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拿破简历的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
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2000年里,你们不是说CS年薪10万么?“
“20万也招过,不要说10万。“
“哪里有跌得这样利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毕业生象潮水一般涌来,过
几年还要跌呢!“
原来出力申请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
下来了。最近几年天照应,很多人不用去实验室,克扣的老板也不来
作梗,三年多就拿到了毕业证,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民工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干的好,我们回去读博士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
愤激的话。
“嗤,“小姐冷笑着,“你们不干,人家就关门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洋
硕士,洋博士,头几批还没分派完,外洋大公司又有几批lay off下来
了。“
洋硕士,洋博士,外洋大公司,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
已经毕业的研究生不干活,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
能够不干呢?念书欠的债是要还的,家里的父母亲一身病是要治的,
为了考研究生,买辅导资料,上考研辅导班,借下的债是要还的。
“我们到NX公司去找工吧,“在NX公司,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
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小姐又来了一个“嗤“,眨着微翘的睫毛说道:“不要说NX公司,
就是找到中关村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CS1000块,
EI800块。“
“到中关村去干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那里到还要办暂住
证,知道他们收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给,哪里来的Money?“
“小姐,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
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前年的工资是10万,今年
的行情又涨到12万,不,你小姐说的,20万也招过;我们想,今年总
该比1万多一点吧。哪里知道只有8000块!“
“小姐,就是去年的老价钱,CS10万吧。“
“小姐,IT人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多给一点吧。“
另一位小姐听得厌烦,把手里的空咖啡杯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
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干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
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position,不给你们,有别人的好给。
你们看,又有很多小硕骑车来停在那里了。“
三四个博士从台级下升上来,简历后面是表现着希望的黄色的脸。他
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西服的肩背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EI只有800块钱!“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泡泡虽然迸裂了,可毕业后总得工作;而且命里注定,只有落
地在这民工堆。中关村有的是Position,而那些Position也是给民工
的。
在体质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Day shift和Night shift的争持之下,
结果拿简历的朋友把自己送进了各个工厂的车间,换到手的是数额或
多或少的一张offer。
“小姐,给有休假,有福利的,不行么?“干活拿不到正式的合同,好
象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大陆#&%!“夹着一枝口红的手按在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
上边射出来,“干一天活就拿一天钱,谁好少作你们一个Cent。我们
这里没有Full time,只有Cash工。“
“那末,换西人公司的吧。“从名称上辨认,知道手里的Offer不是西
人公司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这是种族歧视!你们
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
不要这Offer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
大家看了看Offer上的Terms,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名
字签在了上面。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NB会场,另一批人又从单车上下来。同样地,
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试砼 ,赶走了扩招以来望着厚厚的Resume所
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自己送进工厂车间,换到了并
非花花绿绿的民工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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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2 13:10:00 |只看该作者
现在的本科等于以前的高中毕业。
只有研究生才能用人单位有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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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6 20:14:37 |只看该作者
但内心还是要热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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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4 21:35:49 |只看该作者
现在是不扩招了。但也来不及了。和50年人口生育一样。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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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4 16:02:41 |只看该作者
好文!和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就业形势如此严峻,如何解决!!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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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30 16:30:16 |只看该作者

另外一个版本

多伦多的国际机场,横七竖八停着中国来的客机。客机里装载的是新移民,把机舱塞得很满。装的快要裂开的行李箱给黄色的安检带捆扎着,一堆一堆地,填没了这飞机和那飞机之间的空隙。机场出去就是加拿大第一大城市的多伦多了。XX Job Agency就在市区的那一边。朝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张LP上。
     
    那些拿LP的大清坐TTC出来,到了市区,时差也不倒一下,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IT7块,Labour6块半,”Job Agency里的小姐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拿LP的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说IT年薪6万么?”
     
    “7万也招过,不要说6万。”
     
    “哪里有跌得这样利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移民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原来出力申请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天照应,很多人免了面试,体检的医生也不来作梗,一年多就拿到了签证,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拒签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干的好,我们回去呆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小姐冷笑着,“你们不干,人家就关门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洋硕士,洋博士,头几批还没分派完,外洋大公司又有几批lay off下来了。”
     
    洋硕士,洋博士,外洋大公司,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已经落地的移民不干活,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干呢?老婆孩子的生活费是要花的,为了雇移民顾问,买机票,交落地费,借下的债是要还的。
     
    “我们到美国去找工吧,”在美国,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小姐又来了一个“嗤”,眨着微翘的睫毛说道:“不要说美国,就是找到硅谷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IT7块,Labour6块半。”
     
    “到美国去干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这里到美国要签证,知道他们收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给,哪里来的现美刀?”
     
    “小姐,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Agency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的工资是5万5,今年的行情又涨到6万,不,你小姐说的,7万也招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5万5多一点吧。哪里知道只有7块!”
     
    “小姐,就是去年的老价钱,IT5万5吧。”
     
    “小姐,IT人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另一位小姐听得厌烦,把手里的空咖啡杯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干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position,不给你们,有别人的好给。你们看,飞机场又有两只飞机停在
    那里了。”
     
    三四张LP从台级下升上来,LP后面是表现着希望的黄色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西服的肩背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IT只有7块钱!”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载在飞机里的新移民可总得落地;而且命里注定,只有落地在这加拿大。加拿大有的是加刀,而西服的空口袋里正需要加刀。
     
    在体质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Day shift和Night shift的争持之下,结果拿LP的朋友把自己送进了各个工厂的车间,换到手的是数额或多或少的一张支票。
     
    “小姐,给Full time,有福利的,不行么?”干活拿不到正式的合同,好象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大陆#&%!”夹着一枝口红的手按在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射出来,“干一天活就拿一天钱,谁好少作你们一个Cent。我们这里没有Full time,只有Cash工。”
     
    “那末,换西人公司的吧。”从名称上辨认,知道手里的Offer不是西人公司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这是种族歧视!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
     
    不要这Offer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Offer上的Terms,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名字签在了上面。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XX Job Agency,另一批人又从机场跨上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ME以来望着厚厚的LP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自己送进工厂的车间,换到了并非花花绿绿的加刀的支票。
     
    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拿LP的朋友上加拿大来,原来有很多的计划的。黑市上换的洋钱用完了,须得赚十万八万回去。洋电器也要买几件。洋大学如果用国际学生的身分来念,几万块只能上这么一二门课,太吃亏了;如果落地后成了永久居民,就便宜得多。陈列
    在停车场里的花花绿绿的洋汽车听说只要几千刀一辆,女人早已眼红了好久,今天登陆就嚷着要一同出来;自己几时怀孕,阿大几时生,阿二几时生,都有了预算。有些女人的预算里还有一张耀眼的洋文凭,一趟加勒比海的旅行,或者一个生得很好看的金发的洋老公。难得最近天照应,一年多就拿到了签证,让一向捏得紧紧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谁说不应该?缴税,还债,付房租,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对付过去之外,大概还有多馀吧。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有些人甚至想买一个House。这东西实在怪,自己付首期、每月交Mortgage,年底照旧要交地税的;比起国内的单元房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咕噜着离开Job Agency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赌场——这回又输了!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袋里的一张支票没有半张或者一角是自己的了。还要添补上不知在哪里的多少张钞票给人家,人家才会满意,这要等人家说了才知道。
     
    输是输定了,马上坐飞机回去未必就会好多少,在加拿大走一转,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过在输账上加上一笔,况且有些东西实在等着要用。于是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着短短的身影,在狭窄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噜着,复算刚才得到的代价,咒骂那黑良心的Job Agency。女人臂弯里钩着包,或者一只手牵着小孩,眼光只是向两旁的店家直溜。小孩给赛璐珞的洋囝囝,公园,狗,以及红红绿绿的洋机器人,洋玩具车勾引住了,赖在那里不肯走开。
     
    “小弟弟,好玩呢,机器人,玩具车,买一个去,”故意作一种引诱的声调。接着是——冬,冬,冬,——叭,叭,叭。
     
    当,当,当,——“鱼油冰酒刮刮叫,4.99一瓶真公道,乡亲,带一瓶去吧。”
     
    “喂,乡亲,这里有各色Used car,特别大减价,八千五一辆,包过尾气测试,要不要买辆回去?”
     
    XX,XXX,XX几家的店伙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叫着“乡亲”,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乡亲”的西服,他们知道惟有刚来时,“乡亲”的口袋是充实的,这是不容放过的好机会。
     
    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乡亲”把刚到手的钞票一张两张地交到店伙手里。房租之类必需付,不能不花,只好找地下室。洋大学的价钱太“咬手”,不上了吧,还是贷些款上College。电器呢,预备买电视的就捡了一件,预备买组合音响的就单买了个CD机。洋大学的Offer拿到了手里又放进了抽屉。新新的汽车开出去试车,刚刚合式,给老婆一句“不要买吧”,便又开了回去。想买House的简直不敢问一声价。说不定要二三十万吧。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国内白
    头发的老太公老太婆就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了二三十万买这些东西来住,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谁住过这些东西来!”这罗嗦也就够受了。有几个女人拗不过要孩子的欲望,便在这里生了可爱的小洋囝囝。小洋囝囝的英语特别的好,要他说就说,要他唱就唱,而且一生下来就是公民;这不但使从国内带来的孩子眼睛里几乎冒火,就是大人看了也觉得怪有兴趣。
     
    “乡亲”还沽了一点酒,向熟肉店里买了一点肉,回到散布在多伦多各处的自家的地库,又从冰箱里拿出盛着咸莱和豆腐汤之类的碗碟来,便坐在桌边开始喝酒。女人在厨房里煮饭。一会儿,这地库也冒烟,那地库也冒烟,个个人淌着眼泪。小孩在公园的草坪上跌交打滚,又捞起游在湖边的小鱼来玩,惟有他们有说不出的快乐。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样的命运里,又在同样的地库里喝酒,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IT7块钱一小时,真是碰见了鬼!”
     
    “去美国是拒签,解决不了身分,打工。来加拿大算是有身分,没工作,还是打工!”
     
    “在加拿大打工比在美国都厉害;美国还赚美刀呢。”
     
    “又得把自己吃饭的钱交税去了。唉,打工这么点钱还要交税!”
     
    “为什么要交税呢,你这死鬼!我一定要留在家里,给老婆花,给儿子花。我不交税,宁可跑去吃官司,让他们关起来!”
     
    “也只好不交税呀。交税立刻透支信用卡。借了18%的债去交税,贪图些什么,难道贪图明年背着重重的债!”
     
    “工真个打不得了!”
     
    “退了房回流去吧。我看回流的倒是满写意的。”
     
    “回流去,债也赖了,税钱也不用解了,好打算,我们一块儿去做海龟!”
     
    “谁出来当头?他们做海龟的有几个头,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听头的话。”
     
    “我看,到美国去做IT也不坏。我们公司里的小王,不是么?在美国什么公司里做IT,听说一年工钱有十几万。十几万,照今天的价钱,就是十份工呢!”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美国经济泡沫破灭,好多的公司关了门,小王在那里做叫化子了,你还不知道?”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象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移民,到底替谁移的?”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Agency的半新不旧的金字招牌说:“近在眼前,就是替他们移的。我们吃辛吃苦,交登陆费靠雅思,移了出来,他们嘴唇皮一动,说‘7块钱一小时!’就把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工资,那就好了。凭良心说,5万5一年,我也不想多要。”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末,我们的民也是拿本钱来移的,为什么要替他们白当差!为什么要替老板白当差!”
     
    “我刚才在车间里这么想:现在让你们沾便宜,税交给你们;往后没得吃,就来吃你们的!”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上斜溜。
     
    “真个没得吃的时候,什么地方有吃的,拿点来吃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口。
     
    “今年春天,政府不是退过税么?”
     
    “后来又来了信,说要申报登陆前的收入。”
     
    “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找到工作,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饭吃过了,大家回自己的工厂上班。地下室便冷清清地荡漾着潮气。
     
    第二天又有一批客机来到这里降落。多伦多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也正在加拿大各处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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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30 13:47:55 |只看该作者
精品!!!!!!极力推荐!!!改的不着痕迹,,恰如其分!!!!!!好灵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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