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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嘴里结了一团乌血,脸带了乌青的斑也肿起一块来,发音怎么样也清楚不了。于是刚刚外教提问,问我演讲提到的那条River是哪条的时候,我回答YONG
River,被他理解成YOUR river。他还补充笑料对大家说:“He means that‘s my river!”落的一地笑声。
我就忍不住忿忿地怨恨起那个家伙来。马后炮!教训我什么坐601看到残疾人上车也不让座。当时我就打断他:“你不也没让吗?”
“我当时没座!”
“还不如说你也是残疾!”我听不顺耳。
“你TM才是残疾!”
“只不过你是缺两手指头,没人照顾你!”
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及时刹车才对。因为我话音刚落,脸上就结实地挨了一拳,导致了现在的下场。只是现在后悔纯属白费,也颇有马后炮的意味了。不过怎么样也比不上他!就他的道德素质,真有人起来让座了,鬼晓得会不会被他抢先一屁股坐稳了跟那中国名山一样。大一时他入了个社团,什么活动没有,愣被敲了¥20,时不时在那里咋乎着数落当头的
后来也怪,大二“换血”时被他撞上好运,成了社长,就屁颠屁颠地带了一帮人,打着“招员”旗号骗新生去了。之后每天每天地舔手指头把钱数着玩,当然不久就没得数了,轮到学校旁边那家以麻辣鱼为招牌菜的小饭馆的老板娘舔一下手指头了。这么一想又不好意思起来怎么说人家上馆子也没落下我,现在一点小矛盾就在人家背后“知无不言”,---看在麻辣鱼的面子上也应该化干戈为玉帛为好。不想不要紧,这一想到麻辣鱼,肚子就饿起来。今天嘴巴重伤,可真没吃什么东西。
偏偏这个时候,外教一脸春风地问大家:“Did u have ur lunch?”
我赶紧喊:“No~~~~”故意把声音拉长,以免被众人的声音淹过去--这样至少可以露个尾巴向老师示意一下。可惜我还是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下被忽略了。我不知趣的补一句:“I haven't had my lunch。”但显然他下面已经有了既定思路和打算,这么问只是形式。象两熟人路上碰见,
A:“吃过没?”
B:“吃了。”
如果B说“还没”,那么A应该会说:“要不上我家吃个便饭?”B多数情况下会一个劲推辞,否则不定A脸上爆青成什么样子,或者在一顿饭的时间里把B的祖宗到B本人咒了个遍
我又一次后悔。
然后外教提出问题:“Do u live to eat, or eat to live ?”按我们的举手归类。我看见一个女生举了手加入了“eat to live”,之后一大帮人尾随。只是举手的时候一个个手象受惊的蜗牛,随时准备收回来,不时东张西望的,生怕举错了别人的手似的。我看风景一般关注全过程,却忘了让自己的手做一下功。
于是外教认定我是另一派的,当下点了我的名。
“Do u live to eat?”
“Er…yeah…”
“Really?U think u live to eat?!”
早知道要废这么多话,我就不应该只顾看风景,可现在无路可退—我又不想忍着疼痛跟老外饶舌,就说:“I think so!”这时,那个最先举手的女生“刷”地起立,----颇有拔地而起的气势-----非常中庸的说:其实我们LIVE TO EAT,
同时EAT TO LIVE。她的回答令老师满意,于是那老外把我从眼前抹去了。我一边庆幸没什么好被惩罚的,一边想这招真是好。我想到了昨晚寝室长的语重心长。
他昨晚一开始附和着马后炮,在我和那马后炮PK过后,他又教育马后炮说你的想法很对,但是这样对待同学就不好了。然后他跑来教育我说,其实你挨打不完全是对方的错,也有你的错,就算你看不惯他的做派,也等他火气过了再去补他的炮口。现在想来这一招真是有效,可惜每一次我都只能成为他人的缓冲器具,根本没机会拿那招来实践。
这时,昨天那个马后炮发个短信过来:“下课一起去市区转转?”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但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就补一条给他:“坐车?”
“废话!”
“那我不坐了。我坐下肯定不会让座。”
“你小子真龌龊!”
“为什么不说是为人梗直?”一边就时不时关注一下时针分针秒针的命运赛跑。忽然间有了节目,就难以自制地遥望起下课。正如两块地忽然间有了海拔差距,水就得往低处流一样是自然规律。偏偏在那只有点磨损的军表上就是一点地形优势都没的利用,长长短短的针似乎打算由始至终地保持各自速率前进。而我却巴不得时针跟秒针一样飞奔。同时上课也从“没什么意思”降级到“很非常特别十分无聊”了。这百无聊赖的状态让我想起一则寓言来,说桌上一瓶酒,悲观的人看了会说:“只有半瓶了…”乐观的则会说:“还有半瓶呢!”这作者真是片面到家了,什么叫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都不知道。象现在我如坐针毡,一想到“还有……”就不知道乐观和悲观的区别了。
其实无聊的人并不止我一个。综观全局,有的人自顾自看书,除了宪法法律不允许的,什么书都有;有的则睁眼或闭眼在做“白日梦”,个别胆子小的背负着极大的负罪当起敲年糕的棒槌,重复着鸡啄米的单调动作。也有的嫌台上的讲的不好,自己在下面发表演说。不过老师显然受过很好的训练,依然面带笑容地继续他的“传道授业解惑”,以前有句对胆怯的实习老师的教导:“你把下面的学生看作一棵棵白菜就可以了”,看来确是真传。
我这一综观就有点自讨没趣。以我为中心点,北偏东45°的方向上一对恋人挡了我的视线所在的直线。那个女的在今天上课前一分钟来到教室,很有效率地先用国语向我介绍了那个男的,再用英语向他介绍了我,最后用我们家乡话向我宣布“我们已经分手”。我正想探讨一下“已经”是不是有点用词不当,她“已经”挽着那个男的找座位去了。于是我现在就是那个“已经”的现在进行时了。当时气得我把他们的家谱冠以不文明动词通篇熟读。现在想想,所谓一条绳上的蚂蚱,一只可以断开绳子活的很好,那么另一只应该可以“同理”的吧?
下课之后,我跟密司脱马后炮一齐奔601去了。他一个劲叫我快走,不然没位置了。说起这个,现代人毕竟是生活条件大有改善,营养好,真用气力谁也不含糊,而且体积重量比起战争年代也是增值状态,挤车时也就更有揉面的味道了。只是那时是生存需求,现在是精神需求。我却不紧不慢地本了“打望无罪”的原则---现在据说已经升级成“**无罪”(最好这么处理一下,呵呵)---“检阅”那占了“半边天”的风景。马后炮很有穿透力地看穿了我的意图,给我解释道:“常常人都习惯好葡萄先吃,然后不断地从剩下的里面挑最好的,结果最后能选出的只有坏葡萄了!”
这小子竟然批判起我最崇拜的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惜实在不想开口(疼!),就只好听任自己的偶像成为别人的呕像,一边自我安慰:“反正事实上我也只知道那句子而已,说话的人并不重要。”而细想一下,那小子还真解释了一点东西:我们先挑选最心仪的女孩,然后挑次之的,之后再选中的只能是次次之的,更次次之的……到了选终身伴侣那会,就只有选自己心仪过的人中最不心仪的一个了。难怪免不了那些对初恋的美好回忆和对婚姻的残酷封杀(如婚姻是爱情的冢什么的~~),--在这样一批论调的指引下,带起了这么一个美丽错误的无限循环。
正这么想着,被马后炮撞了一下。
“干什么!”我抱怨道,嘴巴一下子来了感觉…
“有人打架!”
我只点头。
“什么意思?有人打架了!”马后炮对我的反应不满。
我又一次点头。601车牌旁停了辆公交,一个大汉和一个眼镜正在切磋。周围的人非常有礼貌有秩序的帮忙圈出了场地,一边不时发表高见。
马后炮实在看不下去了:“真过分,在学校旁边打架!影响多不好!”然后瞪了眼睛跟霹雳五号一般瞧着我。
我比划一下右手,做个“PLEASE”的动作。
他却气愤地往后跳一步:“居然没人劝架!”
这时,我看见又一辆车开过来。我就拉拉他的衣领,示意他上车。他毫不反抗---甚至乖巧地----上了车,只是迈上车子的时候回头留下一句:“居然没人劝架!”等我们在车上找到座位坐稳了,他再次示意我那打架的地方。
“结束了…”我含糊不清地挤几个字给他。
“你刚才不拉我的话,我肯定能阻止他们!”
我点头,然后把脸扭向另一边,忽然忘了要做什么表情,就只不自然地弯了下嘴角。在那一刻,我只记得刚才想张口反驳他的时候想起了麻辣鱼,想到了寝室BOSS的语重心长。
这时车子忽然发动,我的身子惯性地撞向皮靠背。嘴巴被迫一抽动,又引起一阵疼痛。于是我又想到了早上那恶心的血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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