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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喝茶 [复制链接]

Aiming

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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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3-3-15 02:38:44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喝水，喝茶
　　　　　　　　　　　　　　　　　　　　　　　　　　　　　　　　
　　我已习惯了喝白开水。我的那个玻璃茶杯也因此一改往日的容颜，变得清洁透明，十分
漂亮。

　　而我曾经非常喜欢喝茶——浓茶，那茶杯中总是挤满了茶叶，硕大的粗茶叶片扩展着我
无法扩展的心情，那褐近乎黑的茶水，虚掩着一切的景致。

　　面对那杯茶，我总是死皱着眉，强咽下一口口苦涩的茶水，覆没那些无可诠解又不可缓
释还时时躁动的心绪。而后，一丝丝回甜晃荡在几近麻木舌上。——这常让我想起催眠师在
患者眼前晃荡一只破旧的怀表的情态。我一双深深的眼把两束瘦瘦的目光乞灵般的奉向那虚
茫而致空洞的茶杯：肥硕的叶片臃肿着苦痛，在自已苦苦经营的苦苦的境地中挣扎拧扭；沉
重的茶水滚动着，滚动在无意中闯进的抑宥的空间……

　　而我仍然蹙着眉，啧着茶，盯着被茶垢染出褐色的杯壁，苍桑着那种不名的心情……

　　——他们说，这是成熟的姿态。

　　喝白开水，就较之迥异了，省却了其它几近琐屑的事，只拎起一壶开水，轻轻一倾：哗
……杯中悠然而起一种滚烫的恬淡。于腾腾蒸气中，轻呷一小口开水，啧啧嘴，一种清甜随
着喷薄热浪泛起在舌面上，此时的脸上，也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从而让人显得愈发地精
神了。待稍凉了，一大口吞下去，一种惬意的温热便涌起于腹中，进而扩散向整个的心域，
即是在寒冬，都会让腑脏为之活络了起来，而凉透了的，也绝不会有凉茶的清苦，只有一种
清爽。心中，躁动会为之倏然遁去，回归于原始或村野的宁漠悠远。——飘逸清闲之感自不
待言。

　　要品味出这种感受，并不必如东坡诗云“乘风归去”，“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般悠闲自若，藐然尘寰，但得襟怀豁达，“吟啸且徐行”般畅然于世，冷眼于浮名浮利，不
齿于小人馋言、商贾铜臭，不屑于街归之闲言碎语、凡夫之冷讽热嘲；抑或有“中流击水”
、“浪遏飞舟之气概，“九天揽月”、“五洋捉鳖”之雄志，也需得心胸砥荡，为人清正，
处事刚直，无私欲之扰心，无败德之言行，无被百姓责辱之烦，为神鬼愤弃之忧！……

　　几人得此？！

　　想来，于喧嚣尘世中混沌一日之后，处一间静室，推开茶叶茶味的滋扰，领略一杯白开
水中狂热、温和以及沁凉的感受，从而卸去在他人面前虚伪做作，抑或是捉襟见肘般的困窘
与拮据，抛却自己设计制造的重重枷锁与面具，回味一种自然的本真……

　　不也轻松？
　　不也足以一抚自己白日里失平衡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