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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轨》是第一篇为她而写的散文。
这篇隐含地交待了《石像》系列的感情和思想基础,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不
要说故事太幼稚,或者文笔太幼稚。--那时,我才刚满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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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 轨
我期待着,期待着在某一个人生的站台前,我们还会再次接轨。而后,
并行……
——题记
去北京参加笔会已是意外,而更出于意料之外的是:我居然在北京与
她邂逅,而且,还有了一个爱的赌约……
在笔会的签名留念中,她那件桔红的风衣最为醒目。我破天荒地在地
址姓名之外,写了一句:“很高兴,与你相识;很不高兴,与你的分离。”
便这样,我和她真的相识而后相知了。在那些日子里,我们一起登高
临远,游览名胜,一起闲遛大街,星夜漫步……随意交谈中,感情在交合。
我们都发觉相互间的距离已然很近。我和她的性格感触都那么惊人的相
似。仿佛,冥冥中已有一种熟识,宿命中已然相知,三生石上早已刻下了
我们的名字。
是不是这样,我们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提到一个让我们倍感痛苦
的话题:别离。
她问我:“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想一定能的。”我斩钉截铁的回答,生怕有一丝伤感于无意中流
露出来。
“那种可能太小了。”她又凄凄地说。
“不信?不信我们打赌,”我顿了顿,却又不容她再多加考虑,“你下
‘赌注’吧。”
可她还是想了很久,最后,靠近我说:“如果我们再想见,如果你向
我求婚,我一定会嫁给你;如果你不向我求婚嘛,嗯……我也会嫁给你的。”
她说得不紧不慢,正好能让那一个个字有足够时间在我心上深雕细镌。
我的确没想到她会下这样一个只能“赔本”的“赌注”。而我,还是
于凌乱的心绪中硬硬地点了点头。
分手的前一天晚上,我们逃开欢聚的人群,从宿舍中“偷”出一床毛
毯,在一棵梧桐树下的情人椅上,共度长夜。当时,我只干了三件事。我
轻轻地告诉她:“我爱你,真的爱你。”其后,我跨过椅子上中分的扶手,
把她搂在怀里。最后,我又告诉她:“别担心,我很理智。我只要倚在你
肩头,静静地做一个梦,想要做得完美点,再完美点。”
那晚,梦做得并不完美。她很凄然,还有些激动中的颤粟;我也很是
凄然。——连天上的月儿,都只有凄凄然然的半块脸。
分手,是在火车站。不知怎的,她没有买张站台票送我。于是,在检
票口前,我紧紧握着她娇小而柔润的手。她什么也没有说。我却梗着喉咙
告诉她:“希望你别再想起我!”——是的,我怕她想起我时,她会心痛,
而月下啊,也注定会有缕缕情丝牵扯着我的伤痛。在松手的一刹那,我们
彼此都看到了一眼爱的星光。我猛回头,拎上大包,甩步而去。而才走了
三五步,我又蓦地回首——她也大步地向候车室外走去。我猛然哑着嗓子
喊了一声:“吟……”她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也许,她是怕我看见她那
两眶心的伤痛吧。
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最终我还是扭回头去,把包往背上一搭,孤独地跨上了火车。
而回程的火车啊,一定覆着一袭桔红的风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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