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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五十一分,下雨了。
等了一个晚上,果真没有在12点之前。拨了打了赌的人的号码,已经关机。输都输了,想必,那么自信的一个男人,不必等到午夜也知道结果,早会周公去也。
只我傻。等啊等。天却在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之后,悄悄下雨了。我仓促的挂断电话,故作镇静的看了一个白羊座的爱情小说来催眠,却听到窗外的梧桐叶间传来沙沙的雨点声。
轻轻的,彻底乱了我的心。
爬起来,在背包里摸,被笔尖扎了手,也不过才发现最后两支烟。重新打开电脑,插那张陶笛的CD,飘到白色的空间里自言自语。
天阴了一下午,没有什么风,云层不厚不薄的贴在天上。
我和范文峰打了一个赌。
会下雨么?
不会么?
呵呵,我们来打赌。我说会下雨,他说不会。他说,我们用什么做赌注呢?看着他那时时用小梳子关爱的一头浓密的乌发,我不正经的嬉笑,输了你就给我十根头发好不好?他说好,那你输了就给我二十根吧。我说那按长度来讲,我给你三根就OK拉。嘻嘻,反正会下雨的。
你不舍得要不就换一个赌注?我胸有成竹的又打量了下他那对肥嘟嘟的耳朵说,打耳洞吧?谁输了,谁就打个耳洞。他笑,你最黑,总知道什么紧要,我就这耳朵最宝贝。好啊。好啊。赌这个。
眼见得他伸了手来拉勾,我才有些惊讶。三十二岁的大男人也来这套?难怪二十三岁的小女朋友丢下他跑去广州。害我在这藤椅上耗一个下午听他感慨。
约好了都不关机。12点通电话。过了一刻我才发觉其实电话一直未开。
雨,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真的好象他当时打电话查的天气预报说的那样,有时有小雨。而他算准了这有时的小雨在12点之后。
明后天若真去了北京,他该不会觉得我是为了这一个赌败的耳洞而逃跑了吧?
是啊,逃跑。这离开,又怎么说没有逃的味道?于军前天来了电话,我在喝酒。我说你在哪儿?他说,我在街上的公用电话。我突然就有了他正在烟台的街上给我打电话的慌乱。我说,你到了么?他说没,在青岛。这一两天可能去烟台吧。我说,你来干嘛?他不说话了。
我想,我真残忍。
明知道,他来是看我的。我却用了那么一个失真了的语调去问他。
差五分三点。
雨,又飘起来。
他不快乐。可是,那不是我的错。他来看我,他来不来,我除了祝福,没法给别的。可是,他真来了,你敢保证什么也不会发生么?面对朋友的质问,我没法回答。他说,他爱我。而我,居然相信。
从前,我曾想嫁给他。弥补一些错误的开始。可他拒绝了。
我不懂,一个男人,他有爱的女人,为什么还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他结婚了,他说是父母的包办,这个年代,这也算是理由?他们天天吵架,然后,他的妻子终于动了胎气流产了。我在网上遇到他,看他说那些话。手里握着日本打来的长途,不能呼吸。
他说,我的儿子逝世了,我干的。
真的,他就那么说。
看那些字活泼的连贯的跳出来,我的脑子就不能很好的思考,电话里的声音都模糊起来。
朋友说,你不能在他需要你出现的时候就出现。
我想,这话是对的。
朋友说,你心软。
我想,他如果真的到了这座城市给我打电话,我开不了口说,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范文峰说,小李醉了时候哭,他说你哪里都有爱。
我于是就有些反胃。可是我笑,我说,我不告诉你。
他说,那你爱过么?
我点头。一个。
我是个一辈子,只爱一个男人的女人。
那么,你将来要嫁的,是不爱的男人?
范文峰用纸巾擦眼睛。突然有些指责我似的。
我看到他在哭。
可是却听见他很平静的声音说,今天不会下雨。
我真蒙了。
天不该下雨。
可停了我就不失眠了么?
唉,北京。北京。
烟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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