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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工人

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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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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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30 14:25:0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上午厂里出了点事，这个放到后面再说。
出了事就要躲远点，就到了另一个小办公室，发现一本压在很底下的书，日本人，和辻哲郎写的，名字叫《风土》。早就买了但一直没有看。原因在于对日本人的学术能力不信任。日本人很认真，但是有时候又会很认真得做一些很不靠谱的事情，比如这次五一期间加班关于盒饭的事情都要认认真真出个通知。实际上就按照平时的一贯方法做就行了。所以日本人的学术研究，总让人感觉到在一个死胡同里穿行的感觉，总是从一个正确的结论继续推导出一个极端的错误的结论，让人缺乏安全感。
但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里面写的一些东西还是有些道理的。
比如，作者说到中国的艺术“一般气势雄伟宏大、统领全局并紧切要害，但同时又令人感到内容的空疏，难以找见细致入微之处。”我马上想起的就是《老子》，句句在理，但都是格言式的判断句，缺乏细致的推断。与此对应的是西方传统，重推理，但是结论则显得有些薄弱，甚至看到最后都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参考书目占据的页数几乎比正文还多。
由此联想到：中国来自亚美尼克星！
中国一直以来和主流世界平行前进，和其并不相交。从文化传统到科技知识体系，完全是外星系的产物。
中国作为一个现代国家，其存在的时间可能只能从1949年算起。之前，中国作为现代国家的概念和形制，都没有一个广泛坚实的基础。《风土》里就描写了1927年时日本人对中国人的观点：中国长时间的大一统，“中国人就像是优秀的政治家一样，但这种帝国并不是将每块土地都治理得井然有序，外表上虽然是一个完整的大帝国，而民众却生来就不靠政府，国内的匪贼竟常有一百万至二百万，这便是中国本来的面目。”说匪贼有一二百万显然是一种乐观的估计，当时中国匪贼可能会更多。从现代国家的标准来说，1949年前的中国并不是一个独立和完整的国家，因为政府从来就没有有能力管理起这个国家，国家是以一种文化和经济的方式联合在一起的，而非是以一种民众有意识的以同一的政治诉求联系在一起的。可能和大多数人想象的不同，中国政府在很长时间里都是一种“小政府”，即政府的规模和人数都很少。而正因为对政府的依存是少的，中国的传统就是民众对政治的兴趣以及参与政治能力的缺乏。在外界环境不变的情况下，在中国的土地里，永远不会成长出“民主”这样东西。
因此我现在对中国的状况并不悲观，因为我们真正开始赶路才没有多少年。
这里我又要提一下黄仁宇，我的这些关于现代国家的观念受他的影响很深，黄仁宇在他的书里详尽得描述了当年抗日战争他在国民党军队里的经历，即便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还不能对一个国家的人民进行组织，进行动员，并且调控整个国家的经济行为。这是中国整体的问题，是几千年发展积累下来的问题。
现代国家的一个理想的特点就是能够尽可能得整合所有的资源和人力，来达成最大的成果。如果按照中国传统的自上而下的“小政府”的形式，显然是无法完成这样的目的的。1949年后中国实际上实践过一种自下而上的管理方式，但是显然由于理论以及实践技能的不足，失败了。（可能很多人都不会认同我的这一观点：即毛实际上是一个希望民主政治的人，他痛恨他的文官集团，但是他又不信任西方式的政治制度，从一个中国人的眼中看，那是幼稚的，演戏一样。他发起的文化大革命，其出发点是推翻他自己的文官集团而尝试一种广泛的民主。当然，他失败了。我一直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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