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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起哈尔滨。
在那里工作时的一个朋友要离开去上海。
区号,0451,烂熟于脑。
这个时间,三点二十二,如果是哈尔滨的冬季,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一个南方人,在没有去以前,是怎么也想象不到,四点半就天黑的天空的。
到哈尔滨是在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在街道上走着,七点的天蔚蓝蔚蓝的。哈尔滨的基调给我的感觉是青灰和黑白。然后是一张张彩色的脸,从十四五的小女孩到四五十的中年妇人,哈尔滨人的爱美和会打扮,是我见过的城市之最。
不是广州深圳上海那种后天形成,仿佛穿上一件外衣似的爱美手法。而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植于骨髓,于天性中蕴藏的美的本能。雪白雪白的街道上,一袭鲜红的斗篷,修长婀娜的身材,不用穿高跟鞋也让我原本不算矮的身高,在她们之间自残形秽,爽朗的笑声,哈尔滨的女孩子和这座城市的气候给人的感觉正好相反——热情,明快,开朗。
再说哈尔滨的雪。去那时刚好的十一月份,松花江上已经结了冰,江面上是到处是马匹奔动的身影和木雪橇滑过时铁纤接触地面的声音,头顶是五彩的风筝,在滑不留脚的冰面上,带着风筝的长线快速跑动的,一定是本地人,像我那样撮手撮脚,一不小心就滑上一跤的,则大多是外地访客。这座城市的人对冰雪的驾驭能力,真令人惊叹。不只是江面,就是光滑些的公园地面,也被泼上水,一会工夫就结成了冰,我见过一群半大的孩子在那冰面上玩冰刀,转着圈,后退着,转身,前进,或者拉起手,快速向前奔,冰面,似乎就像我们脚下的地面一样踏实,冰刀,仿佛也像我们脚下的鞋一样乖巧,直羡慕的我也好想这样旋转,飞奔,向前,飞起来~可是脚下不住的打滑,告诉我,飞翔,不过只是一个梦。
天黑的时候,在纪念碑前的广场上,鸽子都回了巢,买一根糖葫芦,小心的咬下去,果肉便裹着冰渣和果汁顺着喉咙流下去,让人迫不及待的想细嚼下一口。在家的时候我是不爱吃的,可在哈尔滨,每天晚上从中央大街往回走,一路的冰糖葫芦和雪糕总引的我忍不住停下脚步。雪糕是摊在地上卖的,一个个的纸盒子,装着各式各样的冰糕,大多是伊利和蒙牛的,味道好,价钱便宜,买上一堆,回去只用往阳台的窗台上一放,不用冰箱,你一点也不用担心它会化。沿路咬着这些看着忽亮忽亮的冰雕,散步在中央大街的很多路口,加上满街的“马迭尔”商标和偏俄罗斯式的古老房子,那些有年头的建筑——哈尔滨,是我感受到的最有异国情调的城市。
从中央大街回到住的地方,有一段路是安静没人的,只是相隔不远的一些路灯昏黄的亮着,这座城市的上空撒着细细的白雪,地面上有防止结冰的不知名的粉末,是亮晶晶的,像某个朦胧派画家画儿里的画面。远远的看到住的房子的阳台,温暖就近了,近了。
有一次,我和朋友抱着腿坐在床上,她问我要是有假了,我们去哪里玩吧,我说我们去哈尔滨吧。
我怀念那冰天雪地里灯光。
大概我是个太感性的人,哈尔滨不够繁华,不够现代,但是三毛钱一串的羊肉串,五块钱一大盘的肥牛肉卷,纯正好喝的酸奶,这些食品,就像哈尔滨这个城市给我的感觉,朴实但实在。明珠太亮了是刺眼的,我大概只需要一盏冰天雪地里的小灯。
抬起手腕看到手表已经快四点了。
天黑的时候,说一声,
晚安,哈尔滨。
愿你甜美的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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