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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褥
自此,世彦便常过来走动,持一杯香茗,看七七安排侍女刺绣缝衣或洒扫庭院,他给她们讲丝绸之路上异国的趣闻轶事,讲到凶险处,她的心也提起来,追着问,后来怎样后来怎样。自然是逢凶化吉了的。众人都道这叔嫂二人投契,每每世彦过来,使女们就开心地报道:“小少爷过来吃茶了。”
偶尔侍女出去不在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微的尴尬,七七低了头,点拣桌上的一碟南货果品,世彦道:“七七……”
七七惊奇地抬了头看他,这一回,他没唤她做嫂嫂,而是叫了她的乳名。
“什么?”
“没什么,饮茶吧。”
七七复低下头去,嘴角含了笑,一丝红晕浮上脸颊。
有时候,七七望了世彦在回廊上的背影,有瞬间的迷惑,站在那里的,是世彦还是世青呢,失神的想走过去,拖了他的衣袖问个清楚。
又被自己的想法惊骇,夜里辗转反侧,缩到锦被的最里,仍然觉得虚空,索性起来,找了那日世彦所赠的珠子看,不掌灯,罗帐里也是亮亮的,那一对珠子里,影影绰绰的,映出她和世彦的影儿来,世彦道,七七。忽又变幻做世青的脸,叫着娘子。七七一惊,愣怔了一下,方才明白是失了神的梦境。
再见世彦的时候,七七的神情就凛冽起来,世彦再讲故事,七七也不笑。世彦唤她七七,她便沉了脸道,各房兄弟姐妹都叫我嫂嫂的。世彦笑道,那是他们的叫法。七七嘶声道,可我真的是你嫂嫂。
世彦讪讪的住了口,告辞出去,绝久不再过来。七七心下凄然,恨恨的咬自己的唇。无人时看那珠子,有泪光浮上来,索性贴身带了,那冰凉圆润的珠体,也被她暖得热了,却不见世彦再过来吃茶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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