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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黑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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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诬陷真实[全文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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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5 20:45:56 |只看该作者
可是没那么笨的恐龙来帮忙也不行哦!
恐龙见了我也先飞掉了~S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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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6 13:49:16 |只看该作者

诬陷9

下雪了。
  寝室里有四只闹钟,从6:00a.m.开始每半小时响一只。我通常是听完全部闹铃声才肯起床的。这跟很多A片(美国片AMERICAN 片了!HOHO)很象,MOVIE里的美女总是给男主角无限柔情让他对床百般依恋,所以看美国片总少不了女人和床。然,现在已经无法实现安置一个叫美女的DD了,只是对床的依恋依旧。思想道德课上一位教授说,床如女人。这样垃圾的论调导致我拿他上课的激情来扫地。女人如床,说什么都是不能与人分享的,而事实上不管女人还是床,都在明里暗里发生着共享,只是有些冠以比较正派的词汇来修饰,譬如我在搞电影,我在写小说,我在拍MTV;而有时候女人没了,床还是得向往的,毕竟安家之后才想到需要女主人,所以女主人这东西跟她们找各种理由来养的宠物是差不多的,都是精神空虚的表现,是针对这样的需求找来的摆设。马后炮曾预言自己要实现一种最理想生活:篱笆,女人和狗。应该很足以体现我分析推理的合理性,至少是存在。只是相较于那教授的课,没有狗,没有女人,只有照顾他脑袋那块溜冰场的难看的篱笆还是女人比较耐人寻味。于是我翻个身继续睡,这时马后炮来一句:“下雪了。”打开阳台门,让白色挤进门缝一点,然后再把门拉上。
   是下雪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精神立马抖擞了一下,出了门。在漫天大雪里走着,无穷尽的白色涌入眼帘,脑海里也就投影一般白茫茫一片了。这一场雪明显给很多人多跟他们的“女人”温情几分钟制造了很好的自慰借口。雪地上因此没有明显的碾痕,偶尔几个风雪无阻的留下脚印,现在差不多被雪填覆了。走过一幢女生宿舍楼下,一辆自行车打着清亮的铃声从身旁擦过。我的视线马上被牵引过去。车上坐着一对厚厚地穿成熊猫样的恋人,女生侧坐在后座上正如一只宠物那般乖巧地贴着男生的后背;男生似乎正在讲什么好笑的故事,逗得女生笑个不停。于是我看那车子也就觉得它是跟着抖的。
  
   “嗨!∑同学!”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扯回了我的注意力。我这才意识到,车子早已在视野里拐过弯去了,只是我仍觉得自己还能听见他们的笑声。转过头时,却发现眼前这位我根本不认识。
   “我没叫错吧?大炮提过你的名字哦?”
   “大嫂——?”一边回应,一边心里嘀咕:1?2?
   “天好冷啊!”她在雪地里小跳一下,搓搓手。“大炮怎么还不来?”
   我看见她脖子上栓了一双手套,就示意她穿上。
   “大炮的,他等下就来——他帮我买早餐去了。”
   我淡然一笑,忽然意识到“她”也是住这楼的。不知道她早饭吃了没?以前每天都是我买好了“逼”她吃的。真的很有意思,她一边嚷嚷要节食减肥,一边嘴里不停地“嚓嚓”着烤薯片。于是我在楼下转了一圈,暗自感觉之前她总是站这一块被我逼着吃早饭的。
   “喂!”大嫂在原地很不满意我撇她在一边的态度。我隔着一段距离看她。今天她没上妆的样子显得格外清秀。但我还是没细看她的模样,暗地里,我给她换了另一张脸。现在的我和“她”比这个距离要远多了吧?可曾经,我们是那么近……
    “不要以嘴伤为借口不说话——我会以为你讨厌我哦!”一眨眼工夫,她跑到我身旁来了,“帮你打个伞!”
    “没……不用……谢!”我尴尬地再笑一下。同时也想,我怎么就忘了打伞?
    “大炮怎么还不来呢?”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她一只脚在雪地上比划来比划去,一边嘴上重复嘀咕着。然后大炮在她第N次重复之后出现了。她便又在一眨眼工夫里偎到他身边去了。他们针对手套推让一阵,最后大炮穿上手套,她坐到后座上把手揣在他怀里,而那任劳任怨的车子就悠哉游哉地晃着走了。两个都异常满足,那得意的神情好似世界上只剩他俩……不,他们仨也可以。
    抬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停住了,只是天空还不肯褪去灰蒙蒙的罩衫。我的世界呢?有我一个,够了么?我甩甩脑袋,看看手表只有两分钟就上课了,索性揣了手往回走。走到寝室楼下,那雪又一小片一小片的开始下起来。回头看了看女生楼那边,没一个人影。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又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待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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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6 13:53:40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清水湾 发布
[B]


变笨了就会   到处留种,绝不留情  了         嘻嘻 [/B]

:0 :0 :0
清清怎么会这样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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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6 15:53:36 |只看该作者
曾经听过陶潜的桃花源,现在终于知道其实就算在桃花源里一样不见得安宁。吃午饭
  的时候遇见同班的几个女生,一见到我就把头象饲养场里的家禽吃食一般聚在一起。我
  却是不知道他们在说点什么,但大致也不外乎马后炮透露给我的那点事情。摆出无所谓的
  态度,我大方地擦过她们的桌子,去买了午饭,端到与她们隔一张桌子的位子坐下。她们
  就仿佛艺术家找到了模特一样,更加起劲地议论起来。而我似乎注定了要当这一回模特似
  的。这让我怎么样也自然不起来,对她们说“茄子”。但如果我在这一刻去跟她们闹翻,
  肯定导致双方的声名大振,她们很可能会在瞬间由恐龙这类看了想防卫的动物转为国家一
  级珍稀保护动物,而我的日子却不会好过--有的时候恰好相反,基本上是一种打乒乓,只
  要接的好,双方都互利且包括跟看的人一起乐趣无穷。可惜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操作这样
  一种游戏的,也不晓得那么些人怎么能够不约而同的遵循了规则。桃花源,只要有饶舌的,
  有新闻这个就业单位想必也宁静不到哪里去。
     好在最后她们似乎也嚼八卦嚼不出淀粉的味道了,就收拾了盘子撤走。我一个人坐在那里
  却忍不住有些愤恨起那个女人来了,她什么也不留恋的转到另一个人的天堂里,却把我一脚
  踹进了地狱。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吧?我满可以这么把自己置身事外,不过我还是莫名
  地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冥冥中我们还是有关系的吧?可是事实上,我们连日常的交集都没有
  是再普遍不过的两条平行线。我看见自己无辜的脸贴在玻璃桌面上,于是我和它久久凝视,直到
  食堂里人口密度渐渐大起来,位置出现新需求,我听见一声:“同学,这里好了没?可以坐吗?”
  然后我站起来,全身懒散地站起来,端了盘子送到回收处。走出食堂的时候,看到人群都往里去
  就莫名其妙地跟了进去。忽然瞥到刚才我让出的座位,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要出去的。就一个人站在
  门口忍俊不禁。很多时候我们不正是跟了潮流的走向么?其实那里未必是我们真正向往的目的地吧?
  可还是自然的对自己能赶在潮流前头而引以为豪,那潮流的领导呢?已经转到下一个旅途了吧?
     
      雪在脚底下发出“吱吱”的响声。很久没下这么厚的雪了。到处都被它覆盖了,连道路都躲藏在
  它的下面。不远处几个女生呵呵乐开了,似乎有个书虫不小心踏进了被雪掩着的水沟。我跟着笑起来
  笑了一会戛然止住,事实上我也是那不幸掉了水沟的家伙,而这一次我没有站在可以哈哈大笑的地位
  当一件事情还没涉及到自己的时候,你不会对它有足够的关注,因为我们总可以想当然的推翻它发生
  的可能性。人生做什么都象在炒股,当你在势头上的时候尽情去做自己想做且可以做的事情;不然万
  一哪天股价一下跌了万丈,那么你很可能连想一想的权力都没有了。我在无聊的写作课上充分体验到
  这一点,那个白菜地里长大的老师对下面的窃窃私语丝毫不关注,于是我的耳朵一直饱受侵袭。尽管
  马后炮时不时劝解道事实上并没有糟糕到如我想象的地步。可是无济于事。只要有人朝我这边看一眼
  朝她那边看一眼,或者两个人头碰到一起了,我都认为那是在说她的事情,在说我的事情,在说我们
  的事情。我巴不得可以冲上去扇那几个谈的最欢的女生两个耳光,可是在比较了敌我实力之后又不得
  不放弃:女人是世界上最凶猛的动物,她们背后被俘虏的男人更甚;而我,孤家寡人一个,平生也只
  有斗嘴的专长,现在却连说话的权力都被暂时没收了:(于是我只能选择沉默,然后在下课铃响起的
  同一时刻从上课的五楼一下子“沉没”到一楼,冲进雪地里,拐进这条通常没人会走的弯路。
     “嗨!”异常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居然看到她就跟在身后。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思想跟着混乱了。她跟来干什么?
     “不认识我了?”
     “你……跟我来的?”
     “怎么说呢?我每天走的就是这条路啊~”
     “这边回寝室不顺路吧?”
     “对你来说,似乎更加不顺路一点吧?”
     “我……找点安静。”我站住了脚步。心里觉得如果能在这里站住,那么这条路就没有尽头,我们就
  没有尽头了。
     “恩……”她跟着站住了,可是却不时往我堵住的前路张望。“还好吗?”
     “不坏……”
     “哦。”
     “你呢?”
     这时,背后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我回过头,一辆白色的轿车正冲着我这边过来。趁我往旁边闪的档儿
  它在我刚才站的位置停住,车门朝她开了:“上车。”她甩一甩长发,轻巧地一缩身子钻进车子里去了。我
  隔着玻璃寻找她坐的位置,可是我根本不能穿透那层光也不漏的黑色。车子毫不留恋地飞驰而去,只留下身前
  两道冰痕。我一时失了继续走下去的兴趣,又原路折回,走上每天必经的老路。
     就是在这条路上,我砸了一辆小轿车的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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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7 17:57:18 |只看该作者

诬陷11

诬陷11
看来我是死定了。谁会想到,事情会这么巧的发生呢?我砸了他车窗的那位主儿正
是上次闹601事件的那位SIR,官还不小。学校里进出的车很容易反映出这个人的身份。因为进出频
繁的其实就那么几辆,几个款爷的车,几个BOSS的车,以及送桶装水或小店进货的货车。
而最大浏览量非常默契的在每届新生来校的日子不断刷新。当初咱入大学一点没注意到
还要考虑什么目光点击数,搞大众化挤校车来的。第二年咱迎新就开眼界了:公家车,
私家车,机动车,自行车,车家族各显神通,包括警车救护车一起上阵,就缺了消防车和
木车了,不然再配几个美女大可以办一场常见车型展览。当然这一切在大三看来又不算什么
了,尤其现在咱砸了人家车玻璃,WHAT‘S WORSE,那位还是咱吃饭这地儿某一间N*N m^2
方格子里的BOSS。
我本来是想砸一个女生的后脑勺的。她当时正异常起劲地谈论着什么,千不该万不该她中
途换了口气,还趁这间隙看了我一眼。怒火就无名地涌上来,我伸手抓一把雪想给她个下马威
谁想那把雪的核心成分是块卵石,又赶巧我死盯着的后脑勺其实是玻璃上映出的影。
当时怎么了?我问自己。现在我安坐在开了暖气的方格子里,一会想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一会又关注自己在她坐车走了之后那会想了些什么。看看窗外,那雪还在下,本来还可以看见的
一点浓重的绿也被拭去了,眼前是再匀和不过的一副白色涂抹。思绪在这一片白色里沉寂下来
我竭力牵扯它不让它睡去,但它一离开那片白茫茫就呈现空洞无色了。
总之,我是死定了,而且将毫不挣扎地在平静里消失。我这么想着,有权的人总能做到这一点
甚至人们偶然发现他动的手脚,也会认为那只是吃完饭后擦一擦一般自然且必要。于是,我索性陷
在那个BOSS的皮转椅里,静静地寻味往事,而那往事确实也如窗外的雪一般纷纷扬扬地零落了。

我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大概就如小说里写的,就是缘于那第一次见面?其实我不
确信这东西,只是这个提法重复的多了,就成了印象,成了迷信。迷信有时比确信还要坚韧的统治着
人。我能清楚记得的是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可以那么
快地行动?才开学一星期,据马后炮的可靠内幕,班上除了不想嫁和嫁不出的,全部都嫁了。那时我还
暗自远远地关注她的一颦一笑,这使我充分理解了理论和实践之间的区别。而之后我也只能选择努力甩
掉她在脑海里的留影。可惜生活跟我开了个玩笑,院里开辩论赛,班上派出的四人组里刚好有我又有她。
我不晓得有没有纯友谊这一项,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相信没有。可是我们在一起讨论问题的时候
她时不时接到那位的电话追踪,看她笑时开心幸福的表情跟和我在一起的笑容明显是有区别的。她不知道
在她笑的时候,我多想就此拥抱了她的笑容,让那个笑容永远只为我所有。不过想归想,我还是只能站在
一旁领略她的笑,感受她笑的时候习惯性甩一下头发飘过来的香气。而我们那个该死的辩题恰好是:男女
之间有纯友谊吗?我所要做的正是让别人相信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论调:是,是有的。人们总是被迫去
持有一些论调,而那些论调往往是他们自己都不真切了解的。只是他们先被骗了,然后再拿来骗别人。只要
没有真话,那么谎言就是最大的真实。
而马后炮那家伙在这个时候插了一脚。到现在我仍要感谢他,没有他的那一招,我可能还跟现在这个状态
一样平静,不做任何举动。他很有默契的看出了我的心思,却不合作的频繁和她套近乎,还在我面前摆出“物以
稀为贵”的高调,说其实东西的数量本来是差不多的,只因为要的人多了,才会有些东西变的抢手。我恶狠狠的
立马冲上去准备把他撕裂再把他的身体部件贡献给医学界。他在这个时候严肃的来一句:“有很多人想买的东西
有时还得看谁出价更高,但是绝对不可能指望它主动靠近你。”
我就是听了这话才开始计划自己的表白。我带了自己计划的程序跟了她去自习,一天又一天的,都是由
缄默开始,以缄默结束。终于有一天,我从马后炮那里得知她和她男友分手了。这使我抛开那些程序,走过去,
把手上的书拍在她桌子上:“我有话说!”
“什么事情?”她有点受到惊吓,但还是抱以一脸微笑。
我却说不出来了,摔了书死命跑进了楼里的厕所。
“有很多人想买的东西,你不能指望她主动靠近你。”
我显然没冷静下来,反而因为马后炮怂恿的话再次头脑发热。我想到了我最初是怎么失去机会的。
还好我赶回教室的时候她还在。我就冲她说:
“我喜欢你!交往好吗?”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空气凝结在我和她之间,而时间却好象只为我们流动一样。我只感觉到我和她,在这个教室
里,只有我们的心跳声。然后我听见她说:“我要回去了。一起吗?”
“不……不用了,我再看会书……”
.
.
.
一个激灵。我醒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睡过去了。居然还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而且不得不承认它跟回忆接合的
是如此完美。那BOSS一直没来,我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享受了半个上午和半个下午。当我把视线移到窗外时,意外的捕获
了一个意象。外面阳光明媚的,地面上积起闪耀光亮的雪水,屋檐下的冰柱不见了,垂下的是成串的珠帘。一切就如同
真的只是下了场雨一样,那雪似乎并没有落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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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8 19:07:10 |只看该作者

诬陷12

寝室里对我的凯旋小小的举行了一次欢迎仪式。葡萄酒,卤鸡翅,烤土豆片,还备
了一只火锅。这待遇宛如当初他们几个过11月11光棍节一样排场,使我有幸补回了那一
次光棍节没有享受到的口福。同时我克制自己的眼光,不要投射到圣诞和情人节上去,——
尽管那样的日子是光棍们一展歌喉的好时机,就算在女生楼下弹着走调的吉他那些留守的
恐龙也会特别仁慈不扔花盆或泼洗脚水下来。我却是不愿意以光棍的身份来过那两节日的
人通常还是比较喜欢当蝙蝠,既可以做鸟又可以做兽。
酒至半酣,马后炮停住筷子,端了酒杯和我CHEER了一下,然后有意顿了顿,不无深意
的又来一遍上次那样的对话:“我有话要告诉你。”
“说。”
“不说了。”
“你砸了他车的家伙,是你女友那靓仔的老子。”
“那又怎么样?”腮帮还是痛。
“不怎么样。”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忍痛再加两字。
“是啊是啊,”寝室长出来圆场,“那又能怎么样呢?今天是值得庆贺的日子,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
第二天我知道了,有后福的主不是我,而是他。但当时已经搅了气氛了,变的毫无兴味了。
我早早地撇下美味上床睡觉。寝室长和马后炮继续洗盏更酌,直至酒力不胜,不省人事。所以估
计最后是花苞收拾的残局。

我不明白寝室长为什么这么在意一个优秀寝室长的封号——事实上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
在我能随意开口说话的时候,对什么事情我都抢了去说,不顾后果地说,结果挨了马后炮的警告
还挨了两无辜的巴掌导致了现在不能随意说话的下场。这忽然让我明白了,其实那些我自以为自己
知道的事情自己并不知道,有的确实知道了,它里面包含的人事我也是不知道的,譬如有些秘密的
东西其实人人都知道,可是就是不能以公开的方式说。你说了,你就违规,就得受罚。因为有一件
事情比其他事情都难以明白,一旦你明白了,那么其他的事情立马就能了然。
那就是,如何做人。
而在这一点上,寝室长绝对是优秀的,只是这个优秀跟寝室长这个职务并不搭调。然后事实告诉
我既然人们都以为搭调,你再认为不搭调的话,那么我又是不明白的了。寝室一行四人被召集到宿舍
门厅那里,一位神情肃穆的老师在那儿等候,他身边则聚了一批寝室长以及他们的跟班室友。那架势吓
的我几乎要收脚往回跑,可惜被寝室长扯住了。我终于有幸知道,这位老师就是601事件里那老师,学
校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只有他有没有兴趣管,而没有他能不能管这个概念。他一声令下,我就可能要被捐献
给医学界了。好在寝室长帮我打气,我砸玻璃的事就算了,连赔偿都不用。我才磨磨蹭蹭地站进那堆人里
那位BOSS对我们说了“游戏规则”:在我们当中一部分人是群众选出的优秀寝室长候选,现在需要我们
这些室友协助来切实了解他们的人品。于是,我们一个寝室一个寝室过去,通篇没有一个贬义词,甚至中性
词,都是褒义的,还押了韵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差“东方红太阳升”了。就连我,被这么多好词的
熏陶下也吐出了一大堆或有或无的优秀事迹出来。那BOSS就采取大家投票,结果每个寝室都异常坚定地站在
自己寝室长一边做坚强后盾,每个成员都希望双手双脚都用上甚至巴不得自己是三只手以占绝对优势。大家都
神情肃穆等待BOSS的新招。我不禁同情起当BOSS的家伙了,——一个人要敌众人确实不容易,尤其在他们出奇
团结的时候,这个在不止一部拍封建帝王的电视里设计过。
可是我想错了。那BOSS来了一句:“我也该参与投票的,我投——”居然是我们寝室长。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就象小时侯当少先队员,在国旗下宣誓觉得很神圣,其实在提到你名字那一刻你就是少先队员了,而那些没提到名
字的无论怎么样联系国旗下宣誓都得等待点名。我这才想起,其实电视上也是这么演的,不管下面怎么说,还是得
看POWER在谁手上。
ANYWAY,事件就此结束了吧?看人们都散去做各自的事情了,我也转身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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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8 19:24:24 |只看该作者
黑子.你英语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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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8 22:03:05 |只看该作者

小弟是英语系的

虽然读书不用功,怎么也被熏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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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8 22:06:30 |只看该作者

诬陷13

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老头子说:不干!
上天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不能。
所以我现在就倚着一棵树的树干,——至于这是什么树,本来它有叶子的时候还不
容易辨清,现在叶子也掉光了,除了可以确定这不是松柏我什么也判断不出——听这位大
少爷的说话。我真不明白自己当时脑子里进了WATER了是不是,居然答应那个BOSS去和他儿子
聊电话,而且格局居然是他在他家里躺在沙发上,我却在他家楼下的一间公用电话亭享受免费
吹风。他的话听着比N个人嘴里嚼过的口香糖还没有味道,这就导致另一个所以:所以我才会在
这里胡思乱想,譬如我倚的这棵树是叫什么,——如果有蚊子在周围飞,我就会饶有兴致去分辨
一下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你有听我说话吗?”他说的兴头上居然还能注意到我。
“有啊!”
“算了,我知道其实你根本没听。”
“何以见得?”
“我老爸组织的会议上所有人都不会在意他说什么,除了发奖金什么的。”
“呵呵,可是你老爸如果在一开始就说今天可能要发奖金,那么他们就会从头到尾把你爸
开会的内容认真听全了啊!”我在树干上踢了一脚。
“你怎么知道的?他就是这么做的啊!”
“猜的。”我又往树干上踢一脚。事实上我发现这么干很解气。
“那么我想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
“你嘴伤怎么样了?”
“你想说什么哦?”我只是努力不去想它,因为似乎我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来这里,却被他搅
的想不起来了。
“你先回答我啊!怎么好象你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的在说话啊?”
“你信不信我揍你!”
“信啊,可是你也要相信在那之前我大有可能为了安全先采取正当防卫。”
“你是有钱。”居然能在事先就采取正当防卫。
“是啊,虽然最直接还是有权,但是还是钱最有用诶!”
“喂,我说,可以结束了吧?”店里的电视都告晚安了,那老板看看计时器,再看看我。这使
我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带了目的来交易的。所以不能再跟他废话了。
“其实我打电话向来不要钱的,只是为了体验一下到底花钱打电话有多难受才要求我老爸这么做的”
“你很无聊诶?”
“可是我高兴啊~我每天每天的无聊,难得有人陪我打发时间。”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我自然晓得。你们得自己努力,不然就玩完;不象我有个好老爸。所谓站在巨人肩上就是这个样子
吧?”
“她怎么样了!我和她说话!”
“她睡了啊!”
“那我也挂了。”
“我知道你不会挂的。因为我很可能在骗你哦。她也许正在旁边等。”
“那你想怎么样啊?”
“我就希望你这样吊着,直到身上钱不够了为止啊!”
“喀嚓!”我急火攻心,猛的把电话拍断了。惹的电话亭老板一脸惊愕。我赶紧掏了身上仅有的四块钱,
扔在柜台上匆忙闪人,一路小跑溜到市中心那耸立着的大钟下面。然后我的嘴摆脱了麻木,疼痛在腮帮上跟
被捅炸马蜂窝的马蜂群一样闹腾。我捂了嘴在钟下面蹲了好久,等疼痛退却了些,看看自己蹲的点,背风,
所以不是特别冷。仰面看看时间,已经过午夜了,学校肯定是关门了。今晚不知道去哪里过夜呢!这几个星期
真是怪透了,尽遇上些BT的事情和超BT的人。本来我应该生活得很平静才对啊,兄弟、同学、女友、双亲,我
该有的都有,不至于伤感;钱不是很多,但也不至于吃草根穿树叶;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尚无不良记录,不至
于不能毕业。对目前的我来说,这足够了,能够保持这样的状态让我安乐地死在这些人前面,我就满足了。这突
然冒出的一连串情节似乎不该是属于我的,如果我是某部小说的主角,我一定控告那个作者,为什么把好好的
生活给搅乱了?人们只好奇地等着看别人生活里一波接一波地发生那些不愿在自己生活里遇到的事情么?或者只
等着别人发生同样/类似的不幸来赢得自己的共鸣?这算什么!平淡里就没有生活了么?
我气不顺了,想起刚才的那招,冲着大钟的墙根就是一脚。一个印象跳出来,我就绕着这只仿西欧式的大钟转了
一个又一个圈。终于,在一块距地面半人身高的砖上浅浅的划了几个字迹。风从背后吹来,脊背感受到寒意,整个人
都开始发抖了。我却没知觉的贴在墙上,伸手按住了前面的几个字,再慢慢放开。
“约定:晴与∑永远在一起。”
我满意地笑了,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抬头四望,大钟散放着柔和的黄色灯光,把周围都照成一色,凝出了暖洋
洋的气氛。几棵树接了风的召唤在那里沙沙沙沙的回应。一只塑料袋在地上慢悠悠地浮了几下,猛打个转冲天上扑去。
我的眼睛跟随它的舞步在上空打了一个又一个回旋,然后它转到大钟另一面去了。我静静的缩了身子迎风坐着,觉得这
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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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陷14

与其说那个晚上我怎么遇见大嫂1的,倒不如说她是怎么遇见我的更好——我自然
仍是分辨不出哪个为主哪个为次的,只是上次和她聊了两句,印象就较好——这是交际
对人们的利益产生的最基本影响。我在风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然后我睁开眼就看到她了,凭模样估计没错,就乖巧地称呼道:“大嫂好啊!”
她就说怎么在外面睡呢!我站起身来,再次仰头看了那大钟,然后回答道,天晚回
不去了诶~她笑这个也是理由吗?又问:被我搅了美梦,下一步是不是继续回去追梦中情
人? 我搔一下头,不置可否。“其实走了的人是不会回来的。”她忽然来这么一句。“不
是吧?我大炮兄弟照顾你有失了?”我还原我的做派。“你不该是不明白的人啊~”她再
叹,然后转过来对我说:“怎么样?先去我家吧,明天再回学校了。”
“方便吗?”我犹豫。
“你这么想的话可能就不方便了诶!”她笑。
“是哦~”
“开玩笑啦。你走不走?”
我自然奉陪到底,现在格外冷起来,干放着温暖的屋子,——里面有柔软的床和鸭绒被,至少
也有沙发和毛毯——那绝对是智商数值不高的表现了。于是偷偷看了那处字迹,转身跟上她走了。
在她家里我接到她的安排指令之后,就冲着沙发去了。那一刻光顾着感受有家离学校近真好啊,马
上就找刚才分手的情人去了,楞是没产生什么邪念犯下本来可以是很好的影视情节的行为。

这是我在寝室里对马后炮做的自我澄清。而事实上我还是做了一件事后自己也觉得后悔的事情的。
她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我也没想什么,老实地等待瞌睡虫驾临。然后听见
房间里传来隐约的声音:“你睡了吗?”
“恩,还没……”
“我们就这样子聊天好吗?”
“聊什么好呢?”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你困了?”
“没……关系。继续吧。”
“你觉得你很爱晴吗?”
“你认识她?”
“回答问题。”
“是。”
“很概括嘛!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呢?”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是啊,这么容易知道那得算什么呢?”声音就从第一个音符开始降调。
“今天怎么了?”
“是啊~难得今天溜回家,却心情不好……”里面就轻轻呜咽起来了。
“你哭了……?”废话。
“你进来一下,好吗?”
“这……”这是个很糟糕的情况。以前晴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可以借我的肩膀给她。可现在这个人不是
晴,还是我大嫂……我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各类儿童不宜的剧情来。这使我了解到自己受大炮那些生理课教育有多
深刻,而且是潜伏在什么地方等待时机钻出来的。可是……我不是该想念晴的么?另一方面,我尚未有机会参与
进这个流行派对里去啊!HELP~~我难受地对自己说。不是因为思想的泛滥,而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其他事
情,只是搀杂了晴的乱七八糟的影象在眼前晃悠。等我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我拼命对自己说,以后绝对不许马后炮
那家伙在寝室开展大学生SEX教育,——为什么要禁止他而不是禁止我自己,爱照镜子的朋友也许会有心得。照镜子
有时看到的是自己脸上的污垢,可有时却会归咎于镜子不够干净。通常情况下后者反而让自己心情愉快。
而当时,我进到房间里,她连手臂都没伸出被窝来就实现把台灯拉亮。然后我听到她对我说:“帮忙把照片捡
一下。”
我捡起那张照片,有意翻过来递给她。这让我有机会看到照片上的人。那是大炮和大嫂2。

当时我确实是招了的。我无可抵赖的招了,很不讲兄弟义气,而且从自己的利益上讲,我宁愿选择义气的。可是
当时,我选择的并不是它。这真是失策了,就象火车难免出轨一样,我这么循规蹈矩的人居然做了这么受忌讳的事情。
她说了什么呢?我记不起来了,但她确实说了什么的。然后我觉得不能不说似的,最后连一句“拜托,不要说是我说的”
都忘了弥补一下——虽然不能避免一传十十传百,但是话的版本就会因为相似而找不到罪魁祸首了,因为每个人都会习惯
这么跟人结束咬耳朵:“别说是我说的哦!”现在却很可能被拉做证人,并因此失了女友之后连朋友大嫂一起没有。吃过饭
从食堂出来就立马想到自己又一次失败做人,一时忍不住在路边的一辆自行车上踹了一脚。食堂旁边的一排车立即实现了多
米诺现象。
“谁啊!谁推倒车也不扶一下?”我赶紧大叫。然后扶起离我最近的那辆,停好了钻进食堂,从另一个出口溜掉。
回寝室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花苞给我留了话:大嫂约你见面哦。花苞懂事的措辞使我感动得差一点晕了,就没舍得把那留
言扔进纸篓,而是塞进了口袋。却又忽然想起花苞没问到时间地点,就真的晕了。
这时,电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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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9 12:45:59 |只看该作者

诬陷15

这真的很违背小说情节,让人刚刚激动起来的火花在瞬间熄灭了。而仔细回想,这些
天自己重复经历着这样的感受,每一次以为有大事发生了,它却平息下去;而当它近乎平静
事情又来了。弄的人活的飘飘渺渺的。我甚至很想再砸一次车窗来着,以验证我是不是有这
样的好运可以逢凶化吉。尤其在我心急火燎地抓起电话以为是晴打来的却听见寝室长的声音
钻出听筒的时刻。
    他说,需要寝室里的一个人,来帮忙他的升级。据说是入**光荣组织了。
    我告诉他马后炮要去的,就把电话挂了。事实上马后炮尚不知躲在什么角落里分析我跟
那个大嫂1之间究竟产生了多少电力甚至核辐射影响。到底有没有事情呢?我也不清楚了,我
头一次进了女生卧室,在她睡在里面的时候,自己还带了满脑子的过于正常的反应。我们就
只是那么简单的擦过而已么?
    “没事吧?”
    “恩……”
    “那我先出去了。”
    她点了头,我就拔腿撤出来。似乎太没有真实感了。是我没进去吧?还是真的进去了跟没
进去过一样呢?不过,总算没发生什么标志着走出什么阶段进入什么阶段的行为。那个男的……,
我想到了晴和那富少爷,心里刺痛一下,决定不等电话,去帮寝室长的忙。

    寝室长久候了,一见我就问:马后炮呢?
    “他有事来不了了。”
    “哦,你来也行。”那语气感觉起来就算是个白痴傻瓜来了也是可以的,只要代表了是他这
方面的就OK。所以我简单应一声,做好了去会上辨识蚊子去——其他地方可能没有,会议室里蚊子
是四季都饲养着的。理由如下:1、进去的都是养的很好的达官贵人,所以饲料好 2、空调设备优先
配置,环境条件得天独厚。 3、坐会上不能动,所以蚊子进餐方便。 我想了一下,没有哪个重要哪个
次要就摆个理由给自己:理由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然后在会上反刍,觉得不无道理。高档的空调间
本来就是给他们配备的,他们又是本来就应该进空调间的。这时思想卡死了,我理不顺思路让第三条
也相辅起来,这一堵塞造成了加倍的空虚。本来听会议就是比较无聊的了,刚刚思想顺畅,就象水龙头
哗哗哗的淌水,忽然停水了,就只有水管子在那里嘶哑着犯气管炎。于是四下里打望起来,没见到美女
都是大炮形容的想嫁都嫁不出的类型。真应验了读书好的都不是美女是美女的都读不好书的一半。可再
想想人家怎么也凭实力赚到了足够引起重视的地位,比起那些靠别人的……心又刺痛一下,我老老实实
坐正了。刚巧对面一只恐龙在打呵欠,嘴大大的朝我张开,想把谁(?)吞噬一般。她那一排的全部一脸
肃穆地把目光聚焦在会议长桌中间的一只花瓶上。这使她不好意思了,赶紧坐好重新把目光钉到花瓶上。
我目光悠了一圈回来,落在身旁坐着的一对男女身上,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笑着,充分说明一个男人和一个
女人就可以构成世界了,上帝那家伙有没有只在于亚当夏娃给不给他面子。不过真的是窃语高手,装了消
音器似的愣是什么声音都没传出来。这让我注意到,周围没有蚊子。我就牢牢记住,当作这次体验生活的
总结。
    会议结束的时候,寝室长光荣胜任**光荣组织的一员,当然是作为极品还是半成品加入就有待考验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对主持的不满,说其他人加入只要每个人开口来点好话就OK了,这家伙还要求什么
也不要忽视1块钱如果是硬币当然纸币也一样都是有两面的,故意找岔!话正等待冲上高潮,那主持从我们身
后超到前面去了,寝室长赶紧刹住话茬,冲他的背影鞠躬道:“老师好!”
   
   寝室长的好运交到这里差不多告一个段落了。我跟着他一起回寝室的时候想。而我的日子也该平静了吧?
刚巧,我们到寝室门口,马后炮开了门。
  “你小子,知道错了来开门补偿啊?”寝室长脱口而出。
   我心里就叫:不好!
   马后炮听不懂,问什么错什么补偿啊?寝室长就叙述道,是∑说你要来参加我入**会议可是后来又说有事
不来还好∑够意思他代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办。我惊讶于他的肺活量,居然一口气把这么个句子说完了
然后我注意到马后炮的目光。
   正不知所措时,花苞从他身后出现了:“我不是留字条给你了吗?你还没去啊?”
   “时间?地点?”
   “地点她说你知道啊,时间是6:00吧?”
   “现在几点?”
   “还早,”马后炮笑道,“才8:30!”
    MY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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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9 19:34:06 |只看该作者

诬陷16

可是,我们有太多的老地方啊!
    我在学校里踩了车子狂飙几圈之后,终于连人带车一起累垮了。把车子停在一边,到一家小卖部买了瓶芬达狂灌,除了解渴之外没什么特殊的滋味。我一只脚搭在车踏上喘息着,头脑有了一刻松弛,又胡乱运转起来。一个词被带进脑子:水。其实真要解渴的话买矿泉水也是一样,可是偏偏认准了一个牌子,似乎还是带点享受的意图。这么想着,再给自己灌点“水”,把罐子扔向小卖部窗口旁边的废品篓。罐子撞上篓口,却没进,被反弹到地上了,映出窗口投射出的光亮。我下意识地认为那亮的一面是标注了环保标识的。就联想到了香烟盒子上的“吸烟有害健康”,都是换着脸谱唱戏,只在于换了而已。大学里逃课是非常正常且多见的——我不止到这个“正常”跟“多见”是不是相互影响着成立的——但也有好学子会留下照顾那些菜农的情绪,还造出一个很能概括一些东西的论调:上课去不去上是一回事,去了听不听课是另一回事。我似乎从中找到了一个休息的借口:找不找是一回事找不找的到是另一回事。
    而另一个事实更坚实地挡了我的脚步。那就是我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在意什么。一直以来我认为她也一样只要是两人常常在一起就是有意义的老地方呢!就象大炮认为床是两个人常常在一起的,所以认为床是个颇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并且老是跟女生一起进行怀念。那么女生呢?他们另外的心思是什么呢?大嫂1,大嫂2,她们的心思又是怎样呢?我们站在自己的站台上解读别人精心装饰的窗子,装饰窗子的人看到我们在留心,就各自觉得都明白了。但似乎很少有人在意过两个人明白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呢?
   “你放弃了么?”我忽然想起晴在什么地方说过的一句话。
   “这个……换一个吧!”
   “不行。我就要你摘那……塔尖上的星星下来!”
   “事实上那星星不在塔尖啊,——就算在塔尖……”
   “你放弃了,是么?”
   那是大一的圣诞夜。前一个晚上她正式跟男朋友断绝了关系——事实上早已断了关系,只是她觉得应该由自己再主持一次。她要我给她看来是镶在塔尖上的星星。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苛求,同时脸上敷着冰冷的笑?那个圣诞,我一直处于她控制之下,被她的言语追逼地说不出话来。终于,我冲她喊:“我是做不到啊!你叫你男人来做好了!”喊完就软弱地跪倒在地,那个晚上真的好累。然后一只纤细的手温柔地贴了我的后颈,又慢慢下滑捧住我的右脸:“最早一个男生对我说,他会给我星星,可是后来他喜欢上了别人,在她面前说了同样的话;刚进大学,有人答应了我同样的要求,一个月不到,他就出国去了。我说我等他,他潇洒的留一句:找更好的人为你摘星吧。”
   “如果我能做到,我真的会做的!”我象个孩子一样声辩。
    她异常妩媚的笑了,很开心地笑了,我只是不懂解读她笑的时候眼里噙着的泪珠。我拥有了她赐的初吻,是留在我的前额上的。
    我摸一把额头,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那柔软得让人麻木的触感。同时声音再次响起:“你放弃了么?”
    对了!那个大钟!
  
    骑上车子箭一般朝市中心的大钟飞扑过去。一路上让前面的人落在后面,让前行的车落在后面;道路配合我缩短了,所有的路灯也飞快的擦过身边向身后退去。我就是飞到那里的。而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周围跟上差不多,人疏星稀,好象都随白天一起躲藏起来了。我一只脚着地,把车子拨到了大钟脚下。那里刻了几个小字:“约定:晴与∑永远在一起。”是去年的圣诞我们悄悄留下的。她说过,不要给我承诺。所以我看着她自己在墙上刻写这样的字迹时,开心得完全忽略了一旁保护公物的老头,结果被罚了¥5.00。不却再没见过那卫士,估计又是个路过的好心人在“教育”我们爱护公物。
   “你明白了吗?”
    当初晴留下约定的时候这样问。
   “我明白了。”
   “其实你不明白的呢!”她转过身,背对着我说。
   “我真的明白了。”我从后面拥住她。那个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跳的,她就是我,我就是她,除此之外其他深意都不重要。可现在,她如果再问一次同样的问题,我更希望自己说:“我不明白。告诉我好吗?”为什么这就只能是爱的禁忌呢?如果我们能够掌心相吸就传达心意,我会有异议吗?可是我做不到这么真切的了解你啊!甚至……我连自己都不了解。但我宁愿因为不了解而迷失自己,也不愿失去你。我有一个强烈的预感,这将是我们为数不多的最后的见面了。如果现在你不出现,那么这之前的就是最后的了。风吹过来,希望就象夜的温度一样一点点消逝了。我紧紧衣领,带了微薄的希望四下寻视。只有几个夜归人步履匆匆。
    这时,大钟守职地敲响了10点。那深厚的钟声震慑了所有的窃语,也碎了我的期盼。在晃荡的钟声里我的腿抖颤抖颤,终于站不住了,膝盖象拆了骨节一样跌撞在地上。
   “∑……”
   钟声更响的敲上了。风也大了,卷了周围的一切飞扬起来。我感觉树和路灯是飞扬的,钟声是飞扬的,我也是飞扬的。然后在白色的风中,在浑黄的钟声里,我看见了飞扬的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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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24 21:46:49 |只看该作者
“∑……”晴轻轻的叫我了。
“我找到了!还以为错过了呢!”我语无伦次。
“站起来吧,你这样给我感觉很不好。”
我就站起来了。感觉是十分不好,刚刚从地上仰视,秀颀的她比我高大许多,有如是姐姐对弟弟的格局;现在我站起来了,发觉她似乎还是比我高一些。我注意到她穿了高跟鞋,头发也盘的很高。天气这么冷,她的上装却是低胸的,只是在肩上压了厚厚一条不知什么珍稀动物贡献出的围巾,与之相衬的是下面穿的超短裙。不过,比起她许久未显露出的冷漠,又算不得什么了。夜风从我们中间挤过,感觉我们靠得更近了。可我却从未意识到自己和她是如此的远:当我试图去触她的手,她轻微摇了一下手臂——似乎又没有——我就没牵着。我再试一次,她刚巧转了身:“跟我走。”
“去哪里?”
“别问,好吗?”
“我想我有权知道吧?”
“你嘴伤好了?”
我现在全然无心在意那个了,胡乱应道:“恩。”
“那么我们走吧。拉上车子。”
她就迈步离开。我什么回答也没得到,但来不及问了,拖了车子赶紧尾随。很多次我打算超到前面问个清楚,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尾紧跟。先前的感觉爬上了我的脊背,一阵一阵的作祟。这更象是姐弟之间的格局吧?天那!怎么会?我在心里尖叫。但是并没有说出来。她在前面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一直在引路。我终于意识到这是回学校的方向。
“我带你不好吗?”快步赶到她前面,我对她说。
“不,”她迟疑一下,继续走,“不想。”
“那我们去什么地方啊?”
“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呢?能走到不就好了么?”她冷冷地说。甚至比这夜的寒风更让人觉得冷。我看着她的背影,隐约觉得有点发白,象结霜的样子。于是身上异常冷起来。
“如果那个地方不值得去的话……”
她停下来,转回身对我说:“到了那里,你想问什么都行。”
之后我们就保持着沉寂的凝重一路走,直至进了校门。我们停在了上次我有意走的那条偏僻小道。风也跟过来了,在两旁的建筑中间游来荡去。远远地,可以看见主教学楼,尚是灯火通明。“待会就会漆黑了。”我对自己说。而真到那个时刻,寝室楼那边就会格外热闹起来,再闹腾一会,熄灯时间又到了。我试着眺望,但似乎这边看不着寝室楼。
“问吧!”她开口道。
问吧?事实上我觉得应该是我对她开口:说吧。我一直在猜在想,可是她太难捉摸了,我很难以她的表现来肯定自己的猜测,甚至是她的行为一次次动摇我的猜测。我猜她仍对我心心念念,她给我看她雪一般的苍白冷漠;我准备好去接受她的冷漠时,她又暗示我以柔弱无奈。现在我已经弄不清自己的态度了。那么我还能怎么问,还能问什么呢?
或者说,如果问了,能起什么作用呢?“留下来,好吗?”我可以问吗?
“不问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她面朝路口的那盏路灯,解了高高盘起的头发。风趁机过来玩弄她的长发,于是路灯照亮的背景衬着她成了一副极美的动态剪影。
“留下来,好吗?”
“这是已经没有意义的话了。我和他们一家就要移民国外了。”
这是个奇怪的叙述,她跟他们家,他们不是一家么?
“什么时候?”
“你要来送我么?”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她冷冷的语气告诉我,她并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那么除了这些,什么是有意义的呢?这时,她转回来看着我。这造成一种更加不和谐的割据:她看的见我的脸,我的一举一动;我看不到她的脸,
她的表情——她把脸藏在自己的阴影里。
“没话说?”她伸手把一缕头发理到背后。
“……”
“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好。”我已经僵硬似的,在她的温度里。我不曾了解过那些言情与情诗的真实性,因为不能知晓那些以身体写作的作家们是怎么实现把身体当橡皮泥一样随意畸形随意软弱。也不知道出于文字的修饰,是不是象*国整容师的刀子一样可以让事实脱胎换骨成另一个美好形象。但我清楚知道,她的实体将从我的生活里离开,漂移到另一个我几乎不可能接触到的世界里去,去过她理想的生活,那么其他的真相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我仍听着。有些事情你做了没什么好处,但是也没什么坏处,这反而可能是你去做的最坚强的理由。
“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喜欢你。”
“继续。”
“你是很好。你恰好在我的空档期进来了。我愿以为自己可以在你的身边扮演好你需要的角色。但是不行。其实你还是很简单的,而我习惯把事情看的复杂。你总把我当一个小女生来照顾,这大概是你想要的感觉吧?恩?”
“你说我的方式错了么?”
“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在你的行为里被感动,也可以在你的关怀里让自己安分下来。可是结果是我不断寻找你可以给我的感动,以支持自己继续在你身边扮演不是我的角色。然而感动是不够的啊!这不足以抚慰我的躁动。我需要的不是这样的平静。”
“你是说爱不应该是感动?”
“我告诉你其实我没有在寻求爱情,那你会怎么想?”
“不知道。”
“我确实没有继续寻找爱情了。在高三之后我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失去兴趣了。我的父母离异,各自又重新组合了。这个就是所谓的爱情。一种未过期可以强效过了期就跟水没区别的胶水。而我是什么?我恰好是他们有效期里面残留下来的那么点粘胶。他们吵了又吵,始终表示自己是舍不得我这个女儿。然后有一天,我告诉他们,我不会介意他们怎么做的,我要自己独立。于是他们得了圣旨一样,自己先各自独立了。我一星期跟老爸,一星期再跟老妈。结果混得我跟他们谁都没有感情。他们
束缚不了我。我就跟一个大哥,和一帮地痞出入酒吧迪厅。日子就是被打发消磨过去的了。没有谁来管,他们都没心思来管我,他们都想当然认为对方会照顾好我的。”
“以前你没说过这个?”
“我说了算什么?”
“哦。”
“在我几乎要整个堕落的时候,他们又出现了,一起出现了。老爸的威言恐吓并没有怎么震慑我,反倒是老妈那一跪,让我惊住了。不是有个说法,不孝的是会被雷劈的么?我当时就感觉是这样,甚至希望是真实的。那种有人关注、管束的感觉,成了我之后寻求的东西。在我看来,它比爱情更长效。就算无效了,因为一开始投入的不是我,所以受最大伤的也不会是我。”
“设想的不错。”
她显然惊愕。但是随后微微一笑,我听见她的笑声。
“是啊。可我确实被你吸引得投入了。不出于任何利益的关照,象我老妈一样;但是我做不到你希望的样子。或者说,事实上你确实做的不好,你控制不住我。我跟着杰去的第一天,他出于大少爷的身份对我的吆喝,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折服。而钱造成的生活氛围更足以吸引我留下。你知道,杰就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儿子。”
我忽然觉得恶心起来,由始至终我被当作什么了!只是一件还可以保暖的衣服?而她衣柜里还有N多件可以取代我的衣服,现在甚至拖出貂皮大衣来了。更可恶的是她穿了它在我面前转悠。她一下子让我觉得失色了。就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真的如他们传说的一样?!
那么我还因为她把自己的生活搅的一团糟?这又算什么呢?
“其实我也没喜欢过你……”我抖抖颤颤地站直了身子。为了掩饰不自然,我还刻意让自己僵了的脸绽开一个笑容。
“恩……”但她的反应似乎很冷淡。我不知道是她猜出我在说谎,还是她确实毫不在乎我。
“我……有新的女友了。恩。不错。”
“什么……时候拉出来见见?”
“好啊!”说谎上了轨道,我开始一个劲描述起我的新女友,说的眉飞色舞起来。
“说个时间?大家一起见见吧!”
“圣诞夜怎么样啊?”
“恩,就这么……说定了。”她看下表:“你该回去了,再不走寝室楼关门了。”
又来了!又是这样的变化莫测!我在你心里,到底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呢!我看着她,没挪脚。
“走吧!”
我看一眼教学楼那边,确实也有点热闹起来。勤奋的学子也开始往寝室撤了。我就拖了车子朝路口走。一直没有回头。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有车子发动了。我不知道怎么会熟悉,其实只是上次在这里听过一辆车的发动而已。而当我回过头,车子从幽深的黑暗处显露出来,停在了晴的身边。
“上车。”车门打开了。
晴没有动。于是车门被踢了一脚:“上车!”
终于她被装进那甲克虫里面,一起带走了。车子从我身边擦过,冲校门飞驰而去。我没有迟疑地朝寝室赶。刚好门卫要关门时我赶到大门口。在玻璃门里歇口气,我回转头,朝外面望了一眼。教学楼那边正好熄灯,只是那么一瞬,那一块就彻底黑下来,象被吞噬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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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24 21:48:36 |只看该作者
这确实是糟糕的事情。自己给自己挖坑自己再跳下去。人世间最凄惨的事情莫过于此。可是奇怪的是,不少人都在进行这样那样类似的重复。就象蹦极一样可能是一种流行吧。可是真栽了倒是无所谓,就象人死了其实什么感觉都不会有,可是在事件有结果之前,在人还尚有一口气的时候总是会试着去抓根稻草什么的,人一生的最深切体验莫过于去抓那么一根稻草的瞬间感受。有的人默默写自己的日子,有的人则选择去炸个飞机玩玩。我呢?马后炮说,你大可以随便找个女生来顶替一下啊!他话里更深层的意思其实是就算是恐龙,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拿来救命的。可在我设想的状况里,恐龙只在我把她看成天鹅那一刻才会被我列为稻草的,至于是出于宁缺勿滥的真心还是纯属宁滥勿缺的补给,那就只有我才知道了,正如学校走道上、教室里、树林中以及旅店房间里头那些幸福美满的一对对,到底是不是幸福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琴不是很好么?”马后炮扯出一句。寝室长赶紧支持。花苞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真的是出于马后炮风格的一句了。如果不是他忽然提起,这个“很好”的人根本就没在我脑海里观光过。不过他一说,这个人又浮现出来了。就象小时候,公园防范再好,我们也是一帮人从栅栏缝里挤进去,只是管理的没发现。事实上我嘴伤呆在寝室的时候接到的多个电话都是她打过来的。她不是一个属于嫁不出去类型的女生。可她就是情愿当了卫星在我周围转悠,后来晴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她甚至宣扬过,晴在,多一个琴不是更好么?就象地球有月亮当卫星还是有那么多人造的一起做伴。在被我否决了这项建议之后,她就担当起哈雷慧星,时不时来拜访一下。可是她就是不能象晴一样扎根在我脑子里,每天虽不是24小时也得有一定时间想着。她在我来
说,似乎是连朋友也算不上的。不过马后炮却来一句,其实不是朋友更好,做了朋友的之后要“转职”可不象游戏里那么简单。人确是有惯性的吧。是朋友的就是想不通怎么接受他/她成为情人,是情人的就是不愿意去接受她/他作为朋友。就象并列而行的两辆车,忽然一辆车改变轨道,很可能会导致两辆车一起出轨。
郁闷至极。于是我们决定以自己的钞票来堆筑一下长城。大炮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刚好我们准备到隔壁寝室找外援来解决“三缺一”的尴尬——花苞不会,寝室长倒是很愿意团结一下大众,和我们“打”成一片。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资金外流了。因为寝室内部四个人开局,再怎么输也是输给自己人,何况那个赢的自己人稍后得自觉地把“吃”进的“吐”出来贡献给寝室费——这一点充分体现了我们这一伙的
思想觉悟,在没有德育分嘉奖的情况下坚持了共产主义。
“不玩。”大炮却意外的让人扫兴。
马后炮有意往墙上的日历瞥一眼:“日子不对啊!不该今天精疲力竭的啊!”
我附和道:“日子不对啊!”
“去死!你小子嘴伤好了就乱叫!”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闭嘴。
“兄弟没事吧?”马后炮迎上去。
“女人真TMD不是东西!”
原来他的两个女友作了最后通牒,一定要大炮在他们中间选定一个他认为自己最喜欢的。他花了点时间从裤兜里摸一枚硬币,就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们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就很义气地陪他上酒馆泡了个通宵,
正如当初他成功实现脚踏两只船,我们也一样非常义气地陪他泡酒馆。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就在第二天早上,我们把大炮从馆子里抬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大嫂2正紧贴着一个摩托男子的后备,随着那狂野的摩托一闪而过,洒下一地笑声。马后炮替大炮惋惜,寝室长示意别让大炮听见。我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去死!你小子嘴伤好了就乱叫!”他知道了吗?事情终于还是因为我的话造成影响了?那么这个朋友,以后会不会不再是了呢?有很多关系你说是它却不一定是,而你说不是的时候就一定不是了,哪怕有一方多留恋或双方都留恋。
我们继续抬了大炮往寝室赶。回寝室有两条路:一条势必经过校大门,那必然会被一些晨起锻炼的老教师逮到;一条是放弃校大门,从北门进,穿过属于情人们的小树林。我们不愿惊起那些热恋的鸳鸯,可是面对校规第N条“不许酗酒”的威慑,还是选了第二条。走了一半的时候,马后炮不无同情地拍了拍大炮的肩膀,我们就循他的视线望去。大嫂1依偎在一棵松树旁,一个眼镜夹在她和松树中间当电灯泡。我跟她擦肩的时候她满脸羞红,我心里跟着产生了疑问她也是这样子么?我总觉得自己周围的人不该是这么薄情的,可是似乎并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好好生活的,反而因为离了而看起来生活的更好了,难怪有的人喜欢闹离婚跟小孩喜欢搭积木一样,每拆一次,下一次的就会更好。

快到树林的时候,琴意外地出现了。她象雏鸟见了捕食回来的老鸟一样开心地向我飞扑过来。我闪在寝室长身后,接替他抬大炮。于是那女的在离他0.01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马后炮轻声来了一句:当一个女人真的看上一个人时,无论作什么她都不会停,也停不下来;当她看不上一个人时,无论多冲动,都能够刹住车。寝室长回头瞪他一眼,然后大炮扭头朝路边的一丛枯了的灌木狂吐。
这很有力地推翻了那句打油诗:
昨夜饮酒过度
潜入树林深处
呕吐 呕吐
惊起鸳鸯无数
也许被惊次数多了,那些鸳鸯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双双游在爱河里。我忽然想起暑假里怎么也杀不死的蚊子。不知道是自己买了假的杀虫剂
还是蚊子的进化超过了人类研究速度。而琴显然受了氛围的影响,跑过来就想挽我的手。我就伸了她要挽的手在大炮背上轻拍。
“有什么事情吗?”我微微转头问。
“你的嘴伤……”
“好了好了。”我对这句话几乎过敏起来,每次看似关怀的问候,都没带来什么好变化。就象马后炮现在对那句“我们做朋友不好吗”一样过敏。而那一句还真是拒绝人时可以不动脑就想到的最委婉说法了。
“那就好。我们可不能少了你。”
“这话说的……”马后炮表示异议。
琴显然没理会他:“班里排小品。”
“没事排什么小品?”马后炮说。
“是为了欢送那个被∑砸了车窗的BOSS。”寝室长知情居然也不先知会一声。
“就是啊!全校都要动员起来,全体学生老师教工都要积极参与~!”她狠狠瞪着马后炮说。
“没事排什么小品!”我跟着说一句。尤其是为了欢送那个BOSS。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应付了晴。不然就真的挂不住脸了。
“没办法呢!上面就是这么无聊。”她转舵真快。
但再急也不会改变原则去接受你的。我在心里暗想。马后炮对此很是不解,如果说我以貌取人,那么琴也完全可以列为可选项;如果说我不以貌取人,那么也不会只选择晴。我总是笑他,你自己喜欢人家当然这么说!而事实在我也正是如此,如果我没有喜欢晴,或许琴也真的是可选的。有很多东西在你的眼里总是要被忽视的,这样你才能有足够精力去重视一些事情。马后炮的错误就在于他对每个女生都发起进攻,结果每个女生经过观察都觉得自己受的是大众待遇,于是非常配合地建设起纯友谊来。当然无论怎么摆谱,前提都是你要有可选项给你选。你选一项比被选总是要幸福。
“下午五点排练啊!”琴见我仍是一副稻草人的脸,就明智地采取战略撤退。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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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24 21:49:28 |只看该作者
我比约定的时间晚了10分钟。但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却还一个人没有。这一次不知
琴有没有在时间上做手脚,她习惯地先告诉大家包括我约定时间,然后习惯把时间给延迟
10分钟,通知对象不包括我。我不晓得这难得的10分钟里她能造成什么变化。以前觉得
实在有必要和她说清,可有几次说到一半晴也来了,差点害我说不清了。现在觉得没必要
——也没那个身份——因为我给她的理由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眼下象俄罗斯方块
一样缺了一块,正好需要一块来补上一起燃烧。但是琴就是没能成为那合适的一块。
“我不会去的!你放手啦!”学院楼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刚刚爆炸的样子。听来象琴
的声音。另外还有谁呢?
“为什么!”没听出是谁。
“没有为什么!”
“他不会接受你的!”似乎有点耳熟。
“你怎么知道?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了!”
“哪有!听我说……”
“不听,你走开。”
我的好奇被那没辨出的声音和屋后并不少见的事件牵过去了。我就朝屋后走去。刚好要
拐过墙角,那边的两个人拉扯着出现了。琴愈加气愤地甩了那个男生的手,象犯了什么错误
似的,但马上镇静下来,摆出高贵的架子,更象是赢得什么荣誉一般。那男生“哼”了一声
甩甩袖子从身边走过。我没来得及靠边站一点,被他的肩撞得生疼。
是马后炮。
一时没注意,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我们退进学院楼的门厅,在那里等着。我显然成
了琴抵挡进攻的护城河,成了马后炮进攻的阻碍;马后炮则是我和琴之间的一个太平洋;而琴
成了我和马后炮之间相隔的几万个星系。一个女人的作用大到如此地步,不知道是女人确实重要,
还是爱情确实重要,女人只是它的载体——因为事实上很多人常常抱怨的不是没有女人,而是
没有爱人。这个词的偏向是爱,而不是人,就是说只要爱的话,鸡鸭鹅猪狗牛羊马都是可以报名
的,一旦批准通过,就不再叫原来的名字或跟其他的分享“畜生”这个称呼了,而是升级成宝贝。
而我们仨之间没有谁有资格/幸运互相成为宝贝,只是构造了又一个三角形。我很想开口对马后炮
说,我绝不愿意成为他的阻碍,如果可以,我可以成为他的人梯。但是有用吗?事实上我在他眼里
只作为一条河存在着,他能看见实体的只有琴了吧?我因此放弃了对自己的解释,让琴继续享受
那至高至上的感觉,正如晴一直享有的。花苞似乎问过,这是女人的特权?我告诉他这是被爱的特
权。女人受伤是因为爱一个人太深,造成自己的深陷;男人受伤是因为爱的人太多,而不能好好把
握。那么大炮呢?
正想着,大炮骑了车子从雨里冲进楼里。琴趁机从僵持中解脱出来:“学院里不能停车,把车
放停车场去吧。”
“哦。马后炮,你小子也不管管~”
“没有这个权力啊~~~”
“呵呵,加油!”大炮拖了车子进了停车场,很快跑回来,才没让刚才的气氛重新凝结起来。
琴就和大炮搭上腔。马后炮迟疑一下,退到我身旁开口道:“∑……”
“这不是我的福气。”我挡了他的话头。
“她在气你呢!”
“背包袱的却是你?”我边说边摇一下头。那么我在晴面前说自己有新女友又算得什么呢?当你在
一个人心里没占到地位,或者失去地位,你怎么做都是不能引起对方注意的。如果晴在意的话,那么最
伤心的人又该是谁?然后我想起来,事实上连可以找来帮忙的女生都没有。日子倒是还有,毕竟离圣诞
还有一个星期。圣诞节那天我们为BOSS饯行之后,才是真的没机会了——他们要出国去了。那个时候大
概不会想她了吧?因为那之后期末就要来了,如果可以一头扎进书里,大约就可以什么都不去理睬了。

排演结束的时候,马后炮向琴靠拢,琴却没有在原地呆,朝我这边来了。大炮在那里嚷嚷着,招呼一
帮人收拾残局。教室里喧闹着,我却感觉那是隔壁传来的,而我这个教室是出奇安静的。我就在安静的教室
里看着马后炮跟在琴后面试图赶超她的脚步,琴也一直在提速。我靠在墙上没有帮忙收拾,也没离开,我希望
马后炮可以在她靠近之前抓到她的肩膀。
“∑,跟我走。”
我侧脸看一眼,是大嫂1。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去哪里?”我边问,边朝马后炮那边看一眼。琴就要过来了,马后炮的脸已经发黑,停了脚步看着琴的
动作。我赶紧绕过墙角,跟大嫂1一起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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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24 21:50:16 |只看该作者
“你那天……看见了吧?”那天大嫂1拉我下去的时候说。
我做的回话根本上出于形式:“恩。”
“其实……那个……那个男的不是我……我男朋友。你可以向大炮说明吗?”
我记得自己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忽然间找不到服务器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在意大炮,这个人她对大炮是什么感觉,大炮对她呢?似乎除了那天的前一天他混乱喝酒,他没有多余的状况相反活的照样生龙活虎的。日子里多出一个兄弟陪伴,差不多也可以过的很好。他一如以往的风格提议要在平安夜去女生楼下唱歌。记得他的两位大嫂之一就是这样被追到的:他在平安夜到她楼下拿红蜡烛拼了个红心。马后炮曾忌讳说旧了,这招。但似乎有时女生并不介怀旧的东西。从大炮那晚回来时满面春风的样子就可以知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天。日子可以拿来关注的不多,只在于即将上课的那片刻和即将下课的那片刻。其他的时间都放在了时间老头的梦里过的,欺骗自己,从头脑到肚子,告诉自己都填饱了,以前有晴在的时候顺便再欺骗一下她的头脑以及肚子——不过有的女人你欺骗了她的头脑,那么她的肚子就不存在了。而日子居然是这样子溜掉,这是最近才感悟到的。看着太阳每一天都照常升起落下,觉得每一天都是原来的那一天,就象赛跑的时候一个家伙跑的飞快你根本没意识到他比你快了一圈,只看见他跑在你身边。似乎可以无所谓似的。就算太阳没有按时升起,老爸老妈也大可以象有课重修一样砸钱给自己造个人造的出来。而他们更象是人造的一般,在我看来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只要我能在他们离开人世之前离开,那么我的一辈子应该都没什么好忧虑的。事实上我连晴这个人都有好些天没去想了,甚至连寻人启事也懒得在脑子里贴一张。
而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溜掉的。一个星期,每天都是琴在叫嚷排演排演,每天都把时间往前拨了再通知我。马后炮就真的名副其实了,老跟在她后面转悠。做人真的很难,在有的人眼里这是真诚执着,可在另一些人眼里就是死缠烂打。很不幸的,琴属于后者。不过她看待别人是一回事,自己怎么做那是另一回事。花苞概括道,这不过是说一套做一套两套马甲而已。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经典。当日子侵蚀日历最后那点厚度的时候,平安夜就这样来临了。

我去的时候没有带上谁,——晴通知我,他们那边开个PARTY。我还在想大嫂1的话。为什么她还要介意大炮的情绪呢?她找第二第三哪怕找大炮儿子拍部《晚妈妈》出来也不过分那!当我站在他们家大门口,看到晴站在那叫杰的家伙身边招呼客人的时候,我乱蹿的思想刷成了空白。
而晴在这个时候看见我。她拉了杰,杰却没动。她就独自走过来向我问好:
“Merry Christmas!你的女朋友还在外面吗?”
“∑,怎么不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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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24 21:51:44 |只看该作者
是大嫂1。
我习惯性地想到这个词,却又忘了封住嘴巴:“大——”
“你没等我哦!待会跟你算帐~!”她站到我身边挨着我,对晴一笑。
“∑,介绍一下啊。”
“这是……”我居然忘了问她的名字。
“卿。”她自己说道。
晴看出什么似的笑笑,转身领我们进了大厅,再绕到后面的一间小房间。那里有几个熟人,马后炮,大炮,寝室长他们都来了。我不知道外面大厅里坐的是些什么贵客,但觉得这个安排还算不错,至少这一圈我都熟。这是我进门第一反应。事实证明这反应太迟缓了。大炮陷在沙发里抽烟,把脸藏在烟雾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看清了卿脸上的。
“其实……那个……那个男的不是我……我男朋友。你可以向大炮说明吗?”
“去死!你小子嘴伤好了就乱叫!” 另一个声音把它炸的粉碎。
我真的,不知所措了。比当初面对晴还要难受,似乎是在大炮的烟雾里窒息一般。所有的人在一瞬间都站到了远离我的对岸,卿站的离我最近,她却是立场都可以不要也想站到大炮身边去的人啊。唯一属于我的,除了我自己……我转头的时候,发现刚才一直温和笑着的脸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她从身边撤走,招呼一帮陌生的人去了。我就带了一脑子的空白靠门边坐下,卿没有犹豫地跟了坐在我身边。气氛愈发凝重起来,周围的人居然谁也没有出来打破沉默。我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觉得房子就象是个方盒子,密闭的严严实实。我就在那呛人的空气里坐着,双手支撑在大腿上,一边拢着鼻子,艰难地喘息着。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音乐。我感觉到
有几个人起身走了出去。当身边被带动的空气重新静止下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周围。
只有卿还在。
“你没去跳舞?”
“我……你看我不知道怎么跟大炮开口呢!”她满脸通红的笑起来。
“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啊……”
“你还想恢复关系?”
“也许吧——你不也这么想的吗?”
“这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我也不晓得诶。我只是想着想着你那天说的赌约,觉得来了可能会好一点。”
“你可以去跟大炮说说的。”
“可是我觉得他来说比较好呢!”
“那你打算一直坐着?”
“你不也坐着吗?”
我笑了,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甚至是嘲笑也说不定呢!那么我在嘲笑谁呢?摇一下头,我抓了大炮扔桌上的烟,抽出一根来:“可以抽?”
“当然可以抽……恩,没关系的,不用在意我。”
我点着,吸一口。并没有呛出来。但是喉头的感觉很不好。我忍着想咳嗽的冲动,猛给自己灌水。
“∑,你来吗?”晴的声音。
“去哪里?”
“我在院子里。”
我注意到窗子上的人影,回头看看身旁的卿。
“去吧。”她象小猫一般温顺的蜷缩在沙发里微微一笑。我在心里疑问,这是那天来寝室染的到处气味的那位,还是那天满面脂粉赛白骨精的那位?然后我冲窗外说:“等我。”起身直奔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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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24 21:52:36 |只看该作者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或者这一家跟我有什么仇怨似的。但是我真的砸了
那个PARTY,就象抓块石头砸了他们老大的车窗一样容易。每个在场的人都很配合地退到一
旁,好象为我腾空间耍猴戏一样。我终于知道,靠气力发泄并不是每次都那么有效。当我精
疲力竭的时候,那BOSS上来对我说:你辛苦了。然后杰叫了些什么人来把我抬到了大门口。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卿的家里。
“你醒了。”
“怎么回事?”
“你闹了晴的PARTY啊。他们怎么激你了吗?”
怎么激我?是啊,他们怎么激我了呢?我能想起的景象都是摇晃着的,能记起的声音都
夹杂着玻璃撞地板然后碎裂的声响。我就摇头,说脑袋象小猪存钱罐一样,听得到声响,看不到
装了什么。
她笑起来,似乎还很开心的样子。可是笑着笑着,就啜泣起来了。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却
什么也不肯说。我坚持,她就忍住了眼泪,说先帮你包扎吧。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玻璃渣扎出
了血痕。但她仍是啜泣着的。然后她借口转到另一个房间去取纱布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我下了床
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她缩在客厅电视机柜旁啜泣。
“对不起。如果是我的错,我道歉。”我总觉得跟自己有些关联的。
“你至少,至少也对得起我一下啊!”她终于哭出声来。她把头埋在我怀里的时候,什么东西
掉落在地上。自从晴离开之后,我第一次沉浸在哭声里,没有负担地享受着触动。也许我也该趁着这个
哭声让眼泪一起流下呢!这样或许会有什么东西可以从堵塞的胸口里宣泄出去吧?但是她顶着我的胸口
我只是觉得更加的堵塞了。而另一方面我确实觉得有什么东西伴随着她的哭泣在悄悄离去了。
……
“我不是处女了呢!”
“这跟我有关么?”
“可是现在我想回到你身边啊。”
“我有女友了,不是吗?”
“那个是假的,不是吗?”
“假的和真的,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我乐意的话。”
“说的好。”
不会想到的,那个时候杰出来了。他的一个用人拎了一只大皮箱。晴看了我一眼,是恼怒是哀怨都不
重要了。反正她被踢出了那个家门。我看着她笑着转过脸去,一缕头发晃了一下,带出的影子遮了她最后的
侧脸。然后我异常冷静地在花园里跟那个少爷兄弟般亲切地聊天。
“什么东西太容易得到了,就不会特别在意。因为有太多更好的东西等待你去尝试。有时真觉得钱是
好东西。什么东西你想要就可以得到了。想不要呢,也只要有钱就可以了。心理老师告诉我权利是可以放弃的,
可是我连义务也想一起放弃掉。所以最好办法是让别人喜欢跟你。而有时钱又让人恶心。每一个人靠近你都
因为嗅到了你身上铜钱的气息,象鲨鱼闻到了血腥一般。但是你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只要你认为最终吃
掉鲨鱼的是你,而不是你被鲨鱼吃掉。”
“但这样的感情……”
“是假的,但也不排除真的。”
“怎么分辨呢?”
“假的和真的,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我乐意,他们也乐意的话。”
“呵呵。”
“有一点确实是真的。她不是处女。谁让她醉了呢!要和我打赌自己是处女!刚才是另一个赌,没有一个
男人会喜欢不是处女的女人。包括你。”他转身要离开。我觉得他在冷笑。于是我上去挥拳把他打倒在地。
那一刻一个印象闯进来:我所做所想的一切也是只消那么一拳就可以全部推翻的。
他转回脸,嘴边擦出血来,但脸上是畅快的笑着。
那么她转身的时候究竟在做的什么表情?
……
从卿家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热气一下子被风吹散了。就拉拉领子,把耳朵收藏起来。跑到门边小巷再适
应一小会,就扎进凛冽的风里去。看看表,已经是11点多了。而街上依然熙熙攘攘,正热闹着呢。终于想起今天
是平安夜。并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但看来并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可以去,就下意识地夹杂在人海里漂流。到处是情
侣。更可恶的是和情侣擦一次肩,有根筋就不知趣地跟着跳一下。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在人群里护着一个人穿梭,
那个时候我们有没有擦起谁的印象呢?不过不会在意到他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我们,我们更要永远都在一起的。
“约定:晴与∑永远在一起。”
“晴与∑”
“在一起”
“约定”
“永远”
有人冲我喊话,摇摆我了。我才蓦然发现自己已经挨近那只大钟了,甚至正对着那行字。一对情侣正好发现了那
只大钟,觉得挺有味道的,要我帮他们拍合照。我给他们拍了一张。那个女孩却异常兴奋地发现了下一个好风景
牵了那个小伙过去了。我就跟着给拍了一张又一张。终于最后没胶卷了。我说谎还有一张,就推荐他们站在了那面写了
字的墙上,然后按了快门。这时忽然目光滑了一下,我绕过他们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赶紧把相机还给他们。那女
孩还未尽兴,男的则一个劲道谢。我摆了摆手就朝那身影追去,可是人群在这个时候聚集起来,把我挤向大钟脚下。等我
好容易挤出来,行人的缝里只剩清冷的风在穿梭了。我搓搓手,回顾一下人群,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大街
上走。人群还在沸腾,等待着未知的浪漫和喜庆。明天,不知道会有几个人持续最真的笑容?而事实上今天的快乐对于我
们的生活来说就足够了,不论快乐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或者生活。当你触摸不到真实的时候,最普遍的虚假就取代成为它的替身。
这时风卷了沙粒来了次偷袭,眼睛被迷住了。“怎么了?我来帮你吹吹吧。”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正有一对情侣亲昵地进行相互表白。而不远的地方,不知道谁在合着卡拉OK的节奏狂吼
着孙燕姿。一家音像店瞅准商机在熬夜,也放开音响的嗓门。刚好放的是同一首歌。我就揣了手,朝街道深处走去。
换一个规则 变一个色彩
一眨眼 另一个世界
要多美 你来作主 Up2U

找一个方向 追一个梦想
听一听 心中呐喊
去搭配 你来作主 Up2U
要多美 你来作主 Up2U

找一个方向 追一个梦想
听一听 心中呐喊
去搭配 你来作主 Up2U

风一吹 世界就变了
喊一声 心情不一样了
手一挥 画面就换了
眼一眨 看见另一个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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