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会写，就来转贴（斑竹别打）很长，待续

xxcaptain

序言
初春的早晨有一种寒意是让你无法抗拒的，它会深入到你的心里，让你浑身感到颤抖。从车上一下来我就想到这句话。
每天早上我都是7点出门，在7点20到达单位。中间要过一条河，整个城市被它分成两半，家和单位在河的两侧，我每天都要坐公交车通过那个桥，一过桥，天就亮了。
在这十几分钟里到底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了。
我的单位坐北朝南，门两侧树着两块牌子：陕西省＊＊市人民检察院、陕西省＊＊市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大家都闷闷不乐的往进走，好像就根本不想来工作似的。
到了单位，准备了准备就开始工作了。科长过来问：小陈，有事情没有？没啊，怎么了？哦，一会跟我去出个现场。行。公安的车马上就到了,你准备一下，没问题啊。哎～科长，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啊？不知道，去了再看。好。
出现场，在检察用词里说就是提前介入案件。每个月都会有几个案件时需要介入的。这对我们很正常。就像公安每天都会去出现场一样。
公安的车在10分钟以后到了，车上除了有法医以外，还有大案队的队长老刘。
呦！老刘亲自出马了。科长跟老刘开了个玩笑。呵呵，不出马不行了，要不就要下岗了。老刘嘿嘿笑了笑。不知道什么大案子，把你的请出山了？
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刚到单位，地还没拖呢。
你也拖地？我好奇的问。科长白我一眼，我再没说话。
死人了。x我现在才知道。如果法医要是去现场的话，那一定是把人死了，而且是杀人案子。一般的说，法医师不去现场的，现场的固定在交通肇事和故意伤害的案子上是可以组做到再作鉴定的。杀人案件就不行，如果法医不到现场，则会丢失很多现场线索，对破案很不利。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去，我不喜欢看死人的场面，血腥恐怖冰冷和恶臭。尽管对这种场面已经见德习以为常了，我还是非常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我被科长“骗”了。
车在一幢普通的四层居民楼下停了，楼下没有旁观者，只有几辆普通牌照的警车和一个交警摩托车。事发现场在二楼，我至今也清楚的记得那里弥漫着煤烟炉的刺鼻的气味和豆浆油条味混合的恶心感受，还有楼口停放的一辆白色自行车。
上了楼，老刘伸手推开坐手的门。好像就是自己家一样的进去。我和科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意思是难道是老刘家的事情？老刘看我们停顿，还不进来？我硬着头皮走在科长前面进去了（科长才不会把这麽尴尬的事情留给自己“享受”）。
呵呵，我们都想错了。这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在靠门的墙上挂着两件普通的工人服装，一大一小。这不是老刘的家。客厅里，于立冬和行东正在询问一个女的。女人在哭哭啼啼，用典型的＊＊话在叙述着什麽。老刘进来了以后示意他们继续问，我冲他们笑笑，我们都是老相识了。他们在大案队很“有名”，不过好像没见过他们弄杀人的案子。然后像我们指了指，意思人在里面。
破旧房屋里挂满了历年的年画。在正中央是主席在挥手之间。在画的下方，有一张大床，上面祥和的躺着两位老人。老夫妻就像是还没起床一样平静。出了可以从苍白的面色上看出来是已经死去的人以外，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法医正在掀开被子，两位老人的身体就像没有动过一样。他们就好像是在睡梦中死去，多么的和谐。 老刘说，他们这么死也好，不知道痛苦。
我一颤。（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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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破案
尸体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死，死得这么安详，就连寿终就寝的也没有这么安详。这反而让我有种不安的想法。
从卧室出来，于立冬和行东已经把人问完了。正在客厅里面抽烟。见我过来，给我扔了棵烟，“****，局长是不是看我们不顺眼阿。”
“呵呵，怎么了，杀人的不能办阿。”
“靠啊，这种案子，连点线索都都没有。”
“不会吧，这麽夸张。”我点着香烟，轻轻的吸了一口。
“你还不信！”一直不说话的行东终于说话了。“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而且屋内没有丢失贵重东西。”
“说不来吧，一般这种家庭总会留点什么祖传宝贝的。呵呵”我调笑道。
“你以为呢？”他们家最宝贵的就是家里两套家具。”
“存款呢？”
“一共是2400元的中国工商银行的存折，家里只有男的工作，5年前退休。女儿在$ $工作，长时间不回家。”
“女儿？”我疑问。
“起歪心？”于立冬呵呵一笑，扔到手中的烟，“别以为你没结婚就能胡想！”
“还问出来什么情况？”我一脚踢向于立冬，没踢上。
“没了，刚才的女孩子是老两口顾的保姆。”
“就是她杀的。”我顺口说，“这麽简单的案子叫我们干什么？”
“简单就好了”于立冬又点上一根烟，“叫你们来也没用，就你们那点小智商。”
“嘘，别让我们科长听到！”我紧张的错点没把于立冬的眼塞他嘴里。
“哈哈，不说，不说。”
“那你说呢？”行东比我们先进单位完，没什么经验，所以只能听我们的。
“这种案子很简单的，从现场证据来看，两位老人是自杀。因为我们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只能是自杀，结案。”我把烟头一弹，落地的火花刚好印在结案两个字上。
“ 去，别带坏好孩子。”于立冬一把把我搡到一边，然后对行东说，“别听他的，他净胡扯。”
行东呵呵一笑，“这谁听不出来啊。就从刚才问的保姆也只是早上才来帮忙做做早饭，并不是每天都在家啊。”

这个时候科长和老刘陪着法医从两卧室出来，几个人的脸上都很阴沉。法医和我们打了招呼就带着尸体走了。
“怎么了？”我问科长。
“中毒身亡。”
“……”我们三个年轻人立刻无语。
“让我看看钢材的询问笔录。”科长说。
于立冬立刻递了过去。
“那姑娘呢？”老刘问。
“哦，我让小李先带她回队了。”
“哦”老刘答应着就凑过去看笔录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你们别破案了，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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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阅卷
案子就是这样破的。谁也没有想到。直到公安侦查终结，已经是两个以后的事情了。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回味在那一刻，我惊诧的抬起头，看到那个女孩，那种感觉是一辈子都不能体验到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是她杀了她的父母时，竟然脸红了...
于立冬把案子送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看报纸，回味着那个脸红的滋味。
“喂，看报纸刊出花来了。”于立冬用两本薄薄的卷敲了瞧我的头。
“想死啊，不想干了，吭声。马上把你调到检察院来扫厕所。”我一拳囊在她肚子上。
“啊啊！！贱叉官打人了。”于立冬捂着肚子，举着案卷在办公室里转圈。
“是检察官！你再念一便。呵呵”
“贱叉官，贱叉官，跟检察官没甚么区别吧”
“去，不根你贫了，拿来！”
“给，那个最简单的案子。”
我脸一红，问“没发现其他线索？”
“没，铁案啊。”
“呦，你还挺自信？明就给你退查。”
“慢慢看吧。byebye了您了。”
案卷的首页是起诉意见书。
犯罪嫌疑人龙燕，女，现年23岁，生于1978年12月8日，汉族，中共党员，研究生文化，湖南香山人，家住＊＊市石油机械厂家属院三号楼三单元四楼东户，系$ $市黑河边境贸易公司$ $分公司网络技术部主任，先租住该公司单身宿舍。无前科。2000年3月20日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本局依法拘留，同年4月17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与金台看守所。
犯罪嫌疑人龙燕故意杀人一案，由本局侦查终结，经侦查表明：
犯罪嫌疑人龙燕于2002年3月19晚从$ $回到＊＊，将事先买好的毒鼠强放入被害人龙鼎生，王书香（系被告人父母）晚饭中，致被害人于当晚死亡。
本局认为，犯罪嫌疑人龙燕目无国法，寻私报复，故意杀人，其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2条之规定。现向你院移送审查起诉。


＊＊市公安局金台分局
2002年5月20日
案件看起来很简单，可是我总忘不了她投案的一幕，那种悲痛是溢于言表的，无论如何是伪装不出来的。让我最不能忘怀的，是她充满泪水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该如何看这薄薄的两本卷，我害怕不能依照实施办事，但是我确实不想把这种案子给别人，我有个非常不爽的想法，我想再见见她。
其实，证据没甚么，除了那个保姆没有什么价值的这个证言外，还有几个邻居的关于他们家的一些见闻的证言，剩下就是她的供述了。从笔录上看，她很老实，如实供述了自己罪行，这种案子没有疑点，我可以10分钟看完。
但是，没有疑点才是最大疑点。

为什么？
研究生毕业，网络技术部主任，平时孝顺父母，从小就是好孩子。
为什么会产生杀害父母的动机，动机何在？
难道就是她自己说的，不满父母在自己恋爱问题上的纠缠？
从邻居的证言中诉说，老两口一直在石油机械厂工作，老人曾经是65－68年的工厂的先进工作者，老两口一生基本上没有和人吵过嘴，为人忠厚老实。不像是因为这种事情而纠缠不放的人。
而且，在整个口供中没有提到她的男朋友的问题。
问题在哪里？
动机在哪里？

我几乎在心里已经下了定论，她不是杀人犯。
可是，可是，所有的口供里过程多么完美，每个过程似乎都不可以虚构的，就连老两口躺下先后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偏差，又不得不承认，她就在现场。
看卷的时候，我始终无法摆脱她的那种眼神，那种痛哭……（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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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讯问
整个讯问的过程不像实在讯问一个犯罪嫌疑人，反而像一次探监，一次访问，一次朋友的聚会，或者像一次交流。
姓名？
龙燕。
继续说。
我停止了记录工作，抬头看她。我第一次这麽看她，她有165厘米左右，短发（是在看守所里面理的），短发的她看起来很瘦弱，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付手铐，看起来极不协调。她确是很美丽，但是现在却满脸的憔悴。
……
继续说啊。
说什么？
这还让我教你？
……（她拒绝回答）
你的基本情况。我忍了忍。
这里基本上不让人吃饱饭。
（它看起来是比我第一次见他时候憔悴。每个到看守所的人，谁不是这样呢？）
性别。（我没理她）
女。（她一脸的看不起我。）
年龄。
23
出生年月日。
你都有，抄不就得了。
我希望您能如实回答问题。
好，你是检察官。
出生年月日。
1978年8月18日。
籍贯。
湖南香山县。
文化程度。
双硕士。
？你不是研究生毕业？
我在西北大学计算机网络工程学院研究生毕业。考取了MBA。
（我心里一寒，自己不过是个本科毕业，上一句没有记录在案。）
家庭住址。
＊＊市石油机械厂家属院三号楼三单元四楼东户。
职业。
$ $市黑河边境贸易公司$ $分公司网络技术部主任。
有没有前科？
没有。
这次因为什么事情被拘留？
杀人。
你杀人了没有？
杀了。
杀谁了？
龙鼎生，王书香。
他们和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
什么？
我和他们脱离关系了。
什么时候？
在我18岁的时候，我就是一个独立的自然人。
（从来没有问过这么有文化的人，以前的接触案子上的被告人，没有超过大本以上学历的。）
根据民法规定，你16岁用自己的劳动，换取自己的生活费用的，都是一个独立的自然人，但这并不代表你和你父母就脱离了关系，这不符合中国传统道德。
他们不是我父母。
哦，照这么说，你真的是罪大恶极了，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了？
不是我不认，是他们不配。
好了，我们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我现在问你，你是怎么杀害你父母的。我事先给你说好，你必须讲清楚时间，地点，你的行为，还有没有其它人在场。
好，你想听什么我就给你说什么。我是在三月十八日离开$ $回＊＊的，在我朋友那里住了一天，然后在第二天的晚上，回到家，这个时候正在吃晚饭，我就帮他们端了两碗稀饭，在端饭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放进去，他们吃完饭就睡觉去了。我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回朋友那里住了。
朋友？男朋友？
不是。
毒药是甚么毒药？
不知道，只知道是耗子药。
你朋友知道不知道你回＊＊是为了杀害你的父母。
请你不要说他们是我父母。
回答我的问题。
请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不知道为什么答应她。）
他不知道。
男他还是女她。
女。（她看起来很饿，使劲的咽了咽口水。）
你吃饭了么？
她摇了摇头。
你想吃么？（天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句话。）
她又摇了摇头。
（我们都沉默了，我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似乎任何疑义都没有，从事实和证据都明显的表明，就是她干的。）
你为什么不吃饭。
我没胃口，我恐惧饭。
（恐惧？）这个词似乎是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
你还问不问，不问让我回去。她突然开始发怒。
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放了毒药后，还要打扫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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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变化
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放了毒药后

，还要打扫房间？
（沉默……她低下了头。）
我在问你问题，请你回答我。
（沉默……）（我看出来她好像已经开始抽搐了。）
回答我！（我加重了语气。）
（她的抽搐明显了。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知道我问到了要害，继续进逼，你杀了人！却要收

拾房间，你收拾房间内的卫生，却没有把剩下的毒药

处理掉，而是交到公安机关！你到底要为什么这麽做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抽搐的越来越强烈。

）
突然，她的抽搐停止了，娇小的身子开始软下去，
慢慢的歪倒在讯问室的地上。一动不动。
我被吓坏了，可是还是保持了一个检察官稳妥。
起来。
起来！
起来！！

我感到事情不对了。急忙起来，快步走到她的身边，

用手试了试她的脉搏。
他的手很冰，脉搏很弱。
我心想完了。

我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抱起她，向看守所卫生队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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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取保
由于长时间的不吃饭和不合理看守所作息制度，使她的身体在一个月里面快速崩溃。她确实不再适应看守所了。经过院李决定，对她采取取保候审。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由我们起诉科进行看护。
这些消息是后来听说的。我一直在她身边，三天。
我和于立冬一直在看护。于立冬是没办法，老婆只要一打电话就会下楼去聊天（刚结婚，怨不得他啊），
而我却只能看着。我似乎十分乐意。套用一个例行公事的理由，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注意，而使犯罪嫌疑人逃跑，在我的内心，我却不由想和她如此靠近。
三天，整整三天，她没有睁睛。身体的能量靠一瓶小小的点滴来维持。三天，整整三天，我没有合眼。我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健康来换取她的健康。懊悔的心清占据着我，为什么我就没有发现到她的身体状况，还用那么重的口气来对她进行讯问。本来可以及时治疗，而我却耽搁了5天才上去问人。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三天后，她醒了。她醒得那么自然，眼睛睁开的时候双眼皮是那么美丽。我轻轻的问她，醒了？
她看了看我，又厌恶的缓缓闭上眼睛。把头扭向墙。
我说，好好休息，现在向你宣布一下对你的取保决定。
她没动。
我向她宣布完取保决定后说，你在医院期间，由我和分局的同志来看护你，目的是为了让你更快的康复。在你出院以后，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但是不能离开本市，并每天要报告自己的情况。你听清楚了没有？
她保持着刚才动作，点了点头。
好了，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她摇了摇头。
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就在外面。
我转身出来。在门口找了把椅子坐下。
“门口那个。”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我一惊，推门进去。
“啥事？”
“我想吃点话酶！”
我屁颠屁颠的跑到医院外面买了10袋话酶。
她打开话酶，挑了一个最大的含在嘴里问我：“你叫什么？”
我？
“是啊，要不我总不能老用‘门外那个’来称呼。”
哦，我叫陈济。
“那个？”
人才济济的济。
“ 哦，我还以为……”她边吃话酶边偷偷的笑了。
我知道他想起来什么了。不过一场大病能让她暂时忘却有关案件的事情，我也觉得能让我安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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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怀疑
她的身体康复之快是大家都希望的，却又谁也想不到。只有我知道，这个月我的工资基本上没干别的。呵呵，全招呼到她身上了。十几天的时间，她就基本恢复了过来。原来那种阴郁的色彩从脸上消失，恢复了她原来的红润白皙面庞。
这十几天，她似乎忘记了关于杀人的事情，我们每天都在谈论电影，网络，哲学，政治。大到卫星升空，小到聊天记录，我们无所不谈，为了不影响她的康复，我也闭口不谈关于案件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想问，现在能问出来什么呢？
说实话，这十几天，我一直没有停止对这个案子的思考，通过逐步对她的了解，我感到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疑点比刚开始看这个案子还多。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案件有其他重大的事实没有发现，有很多隐藏的证据没有找到，甚至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还没有被发现。可是这些都是没有被证明的，我的猜测正确与否，全在于她――龙燕的。只有她才可以揭开全部的秘密。
她到底有什么秘密，可以保留这麽长时间？从现在所有的证据来看，这个那件似乎是铁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是这十几天的接触，我知道，她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对未来充满了幻想，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其实和我一样大），根本没有可能为了简单的一个恋爱问题和家庭矛盾到这个程度，杀人的程度。
甚至，她比我更阳光。和她谈话，让我感到自己每天接触刑事案件，自己的心理都比较阴暗，她的话让我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我甚至开始嫉妒她的男朋友，我好几次都想问关于她男朋友的事情，可是都忍耐下来了。我害怕我提到这个事情让她想起关于案件的事情。让她想起来我是个要起诉她的检察官，我害怕在看守所的态度又重新回到她身上。我搞不清为什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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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回家
在龙燕住院后的第二十五天的下午，大夫通知我，这个人已经康复了。不需要再进行住院了，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我问大夫，能不能再多拖几天。大夫说，由于你们是免费治疗，这些费用是我们与公安局一起支付的，所以能省救省了吧。
回到龙燕那里，我嘱咐她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准备出院。她神情似乎一变，问：“出院，去哪里？你要继续把投入监狱么？”
我冲她微微一笑，别担心，交给我处理好。
她也微微点点头，似乎很信任我，我对她的这种态度感到非常受用，我知道，她似乎已经没有戒心了。
别跑了哦，再把你抓回来就只能进那里了。
她一噘嘴，“谁会像你那么笨？”
我呵呵一笑，收拾完你就休息吧，我回趟单位。
“好，你走吧，路上小心汽车。”
知道了。
我转身出来，又向于立冬交代了一下，然后动身回到单位。
单位里仍旧是死气沉沉的，每个人都在伏案工作，面前碓这如小山的案卷，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回来。只有和我一个办公室的小岳给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不见了。我找到关于龙燕杀人的案卷材料，整理了一下，抱到科长那里。
科长，我想汇报一下案件情况，课里研究一下吧。
科长抬起头，“哦，小陈啊。好啊。是杀人的那个？”
我点头。
好，等几个主诉检察官来了就开会。
会议的内容乏善可陈，我叙述了一下案件情况，然后针对龙燕的情况说了情况，希望科里能够继续延长对龙燕的取保候审时限，然后希望对这个案件建议自行补充侦查。主要是对证据的疑点进行补充，固定证据。
然后是科长的意见和几个主诉检察官的意见。他们基本上没什么时间来看我的案子，匆匆的表示赞同后就散会了。
这也是我最想得到结果。这意味着，龙燕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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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取保
我在这一天的晚上给龙燕的同学刘燕子打了一个电话。希望她能替龙燕做取保候审的保证人，由于龙燕在医院期间的看护由检察院和公安局负责，所以一直都没有为她做正式的取保手续。刘燕子欣然答应。
第二天的下午，在做完取保手续后，我和刘燕子就到医院接龙燕。于立冬依旧在医院的大门口和老婆打着电话，在看到我们来之后，非常高兴，这基本上是宣告了他这段看护任务的结束，他可以解脱了。我们寒暄了几句，没想到刘燕子和于立冬还是电大的同学，这下子大家好沟通多了。大家都比较高兴的上了楼。
龙燕半靠在枕头上，帮边放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见我们来了，立刻拉着刘燕子的手，热情的说起来。刘燕子说她是来接她回家的。龙燕说“你们才来，我还以为今天不能出院了呢。”我笑了笑，怎么可能呢。
几个人下了楼。于立冬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说，单位找呢，不能不回去了。就不送了。我笑他，老婆打的吧。他说，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酸。我说你就去幸福你的吧。我这里还有两个人陪着呢。龙燕和刘燕子也表示对“政府”的感谢。于立冬说你们两个林走还不忘了骂我。说完就开车走了。
我用单位的车把他们送到龙燕父母家的楼底下，说我就不上去了。刘燕子说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好了。龙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提了东西站在车下，直到我的车离开。
晚上11点，我正在自己的房子里古道自己的电脑，突然手机响了。平常，我是一下班就关手机的，可是今天没有。是龙燕打来的，我感觉不妙，忙接起来。
喂。
“我不行了……”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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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爱情
龙燕开了门后就躲在门后，蹲在地下，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的让人害怕。她用厚厚的被子把身子裹住，还不停的发抖。
我一把抱住她，当时心疼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受到了伤害。
怎么了，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他们就在那里，他们没走，他们一直在，他们生我的气，……”龙燕身体抖的就像是一台砂布机。她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不敢看外界的一切东西，“我害了他们，我没照顾好他们，他们还是在怨恨我，他们又来找我了……”她不停的用打了架的牙齿挤出不成句的话，“他们就在那里，我不能呆在这……”
好，好。我们不呆在这里，我们现在就走好么。
她不敢抬头看我，只是颤抖的点头。
我吃力的扶起她，她两只脚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整个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虽然她并不很重，可是却使劲往我怀里钻。我只好把她抱起来，她在我怀里蜷缩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双手钩住我的脖子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用脚带上门，迅速的下了楼，把她放在车子的后座上，用被子裹起她。
别怕，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
把车开的很快。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我的车呼啸着驶过城市。在城市的夜空中，一道流星划过，非常美丽。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在爱情与法律的十字路口越走越远。她让我无法不疼爱，她让我无法相信她就是一个杀人犯。而她却不停的感染我，让我研究这个案子越深，就越来越无法摆脱她对我的吸引。可是，理智却不停的告诉我，你是一名检察官，你的职责就是公诉，你有责任把每一名触犯刑法的人送上法庭，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必须要证明她没有罪，可是事实……
我不敢想了。我害怕这样我无法集中精神开车。
车拐进我家院子的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午夜的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风在树梢悄悄的倾诉。
我把车停稳，抱起龙燕（她似乎是睡着了，不在颤抖），回到我的房间。
我一个人住一室一厅的房子，是我姑姑的房子，我姐在深圳定居后，就把房子借给了我。
将龙燕轻轻的放在床上，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可是我实在睡不着，我反复想着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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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端倪
我坐在在我的电脑旁边，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龙燕反而却安然如睡。几乎听不到她，她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了。我也似乎做了一场梦。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犹如往常一样。我一样浏览着MOP。用一个旁观者的目光审视着一个疯狂的虚拟世界。
“水。”龙燕轻轻的说，声音沙哑。
我恍然醒悟，好像灵魂回到身体。我慌忙不迭的倒好一杯温水，送到床头，把她从枕头上扶起来，慢慢的送水下去。她似乎舒服了许多。我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怎么样。好些了么？
“我害怕，你别离开我。”她突然紧紧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身体里。
我突然间好感动，我被莫名的情绪影响着，这就是我多少年想要的爱情啊。它终於在我的生命力盛开了。可却盛开在这么复杂的土壤里。
我忍不住把头低下去，嗅她发间的清香，双手揽住她的双肩，感触她无骨的身躯，亲吻她的额头，体会爱情的美妙。
这个时候谁也抵挡不住爱情的汹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懒懒的照射在零乱的床上。她靠在我的肩上，长发铺在枕头上如黑黑的缎子。我睁着眼睛，全是空洞。我明白我做错了，可是却不能改正。没人向打扰这样的环境，多么的美丽，又多么的深刻。
时间如水般静静的流过我们。她醒了。看着我在微笑。我扶摸着这张美丽的脸旁，却不知所措。
“我去给你做早饭。”她起来，赤裸着美丽的身体。我目不转睛。“好看么？”
我点点头。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反映。拉起我工作用的白衬衫，穿在身上。去了厨房。
我已经无法动弹，我不知道是幸福，还是后悔。我在为自己创造幸福，还是挖掘坟墓？我没有答案，也不想有答案。我但愿今天早上变成永远，时间停止，不要在延续下去。我不想，不敢，更不愿面对未来。
饭菜得香味很快的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我不得不起来了。我穿好衣服。走到客厅。这让我想起来《保镖》里的剧情。但是我却不能向男主角那样说那些话。我不能伤害她，不能伤害自己，不能伤害爱情。
饭菜很好，简单而别致。
我问她，你害怕么？
她说“我害怕。”
我说，害怕是对的。
她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做错了一件事情。
她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说，我希望我们能说清楚。
她点点头，“我会说清楚的。但不是现在。”
我们的谈话很郁闷的结束了。我想她知道我在说什么。

在去单位以前，我又去了她家，帮她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她的包。在提包的时候，一个笔记本掉了出来。笔记本上了锁，但是里面有一角漏了出来。我发现这张纸的质地和笔记本的纸是不一样的。似乎是后来夹在书页里的。我轻轻抽出来。打开来。令我兴奋事情发生了：是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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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结案
龙儿：
父母已经年事已高，在人生路上已经遭遇了无数坎坷。当初年轻力生，再大的困难都挺过来了。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到我和你****。在遇到这麽多坎坷的时候，我们都能肩并肩，手挽手，共同度过。文化革命里，你****成份不好，被打成右派，替厂里打扫厕所。当时的厕所和现在不一样，每天的粪便都积攒在那里，厂里的革命派让每周都要把粪便捞出来然后再浇菜地。你妈一扫就是五年呀。组织上让我和你妈脱离关系，我是说什么都没有答应。每天，你妈回家就用冷水擦身上，为的是不让我闻到难闻的气味。我给她说什么她都不行。你和你妈脾气太像了。就是太倔了。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她都悄悄的擦身上。我在家，她就一个人躲到外面的煤棚里擦。当时就落下了风湿的病根。
现在我们都老了，你****风湿越来越严重了。再加上老年糖尿病。你****右腿已经有三个月不能动弹了。左腿也开始不太灵光了。为了看病，我和你妈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你每个月都要给家寄2000多块钱。你在外面挣钱也不容易。那两千多基本上就是你的全部工资了吧。可是这根本不够啊。你****病反而没见好转，却越来越重了。我和你妈都知道，她的病情很严重。病毒扩散的很快。你妈身子虚。大夫在讨论的时候我也听到了，过不了这一个月。
你妈走了，我还有什么好活的呢？我和你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用句你们经常说的话，我爱她。我希望能陪她走。你妈已经陪了我半辈子了，我没有什么好报答她的，只希望能够在那个世界一直陪着她。
希望你能送我一程。我们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这套房子等我们去了以后，你就卖了吧。我们把房主已经更改成你了。
这是我和你妈两个人已经商量好的。希望你不要违了我们的心愿。

老父
感怆中，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我呆呆的凝望着这空屋，这里曾经发生过多少感慨的往事。我突然间想要做点什么。为了这人世间最伟大的爱情。
这个巨大的发现，让我对洗脱龙燕的罪名充满了信心。只要她能承认父母是自杀身亡。那么我可以在当天为他制作不起诉决定书。轻轻松松的释放了她。然后好好的和她谈恋爱。这是个多么好的结局啊。
我兴冲冲的把这份意外发现的证据收在自己的兜里。开车回到单位。翻了翻关于龙燕杀人案件的材料。我终于发现以前很多的疑点是多么的不攻而破啊，就是因为这个证据的出现。由于二老是自杀，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在二老的保姆的证言中只字未提有关龙燕的事情，是因为在她当保姆的短短2个月中，除了为二老的早餐负责外，没有过多涉及家庭事务，她甚至不知道龙燕母亲的病情有多严重。现场未发现投毒痕迹，是因为二老自杀的时候二老收拾了，而龙燕就根本不在现场。而鉴定结论中的毒药鉴定的材料是龙燕在公安阶段提供的，根本无法证明这个毒药与毒死二老的毒药是一批。而龙燕的交代……
在我兴奋的在排除一个一个嫌疑的时候，一个突兀的问题浓浓的升起：龙燕的交代能说明什么？
龙燕在交代中的现场发生的事情如果是她的猜测，那么为什么会如此逼真？没有任何破绽。连老刘这样的专家都会忽略过去？
她是如何把一个自己没有在场的事情说的就如同自己亲身经历的？难道，我的一切猜测都是假的？如果龙燕当时在现场，那么她这种眼看着亲人自杀的惨剧即将发生而袖手旁观的行为构成什么？这个自杀行为的过程是可以制止的，不制止代表什么？
而且，遗书上没有落款日期。根本无法确认遗书是什么时间书写的。
天呀！
坐在办公桌前，我的脑子一片茫然。一个马上要澄清的事实，却在我的一个一个的猜测下成为一个仍然不能揭开的迷。
怎么结案？如何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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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迷团
我狠狠的拿出一根烟，重重的点燃，深深的吸起来。
我逐渐冷静下来。也许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这是我自己把自己搞的太狼狈了。我把自己套进去了。我完全失去了一个检察官应该有的冷静和沉稳。
爱情，让一个人智商降到零。（不知道是谁说的。）
我必须要回到一个检察官的位置上。客观，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我重新那起案卷。重新浏览。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合理解释……
一天像一阵风一样吹过。我仍然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来解释我自己提出的问题。我一头雾水，被案件纠缠住了。那像一张无形的网，我在里面做困兽犹斗。
天色渐渐黑下来。我不得不放弃思考。
在外面匆匆吃了碗面，就带了一份体坛周报回家了。
在三楼就闻到很浓郁的饭香。快到家门口的时，这个香味越来越香了。我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房间还有一个人。
开了门，我又反身出来。觉得走错了。这个干净的房间似乎从来没见过。回过神来又一想，那我怎么开的门？于是又尝试着把钥匙插在门锁上，轻轻一扭，门很乖的又开了。
房间里面干净的一尘不染，整洁的如同一间画廊。房子中间的饭桌上，我的书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四碟扣这碗的盘子。
我擦了擦汗，悄悄的走进来。龙燕从卧室里出来了。
“你怎么根猫一样，走路一点声音的都没有？”她看到我的样子，笑了。
我更为难堪，哦，主要是看看你是否能够察觉，看来你的警惕性是不够的。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她钩住我的脖子，鼻子对着鼻子。说：“有你，还需要警惕性干什么？”
我脸一红，一辈子也没遇到这种事情。呃，呃。今天你在家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她的清香让我感到非常舒服，“帮你打扫了一下卫生。哼，你可真是个懒虫。沙发后面能落那么多烟头。”她用手使劲的勒我。
好，好。放手。好，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也许是我不太适应这种生活，我对她的举动感到诚惶诚恐。这基本上是属于突然掉到蜜罐子里，被淹住了。
她似乎却很熟悉我。对我没有任何情感上的隐藏。“饿了没？我给你做了碗饭。是中午饭剩下的热了热。你中午也不回家，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呀？
说实话，我真的是忘记了。这一天，我深深的陷入对案子的迷盲中，几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而且，自己确实没怎么谈过恋爱，好像一进入工作状态，就能忘记昨天晚上的激情。这我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于是说：啊，今天中午同事请吃饭。忘记了。
她似乎很不高兴，放开纠缠着我的手，很生气走到饭桌前，把四个盘子上扣着的碗取下来，没好气的说：“过来吃饭。”然后就拿着碗径直去了厨房。
四碟很精致的菜。虽然不是大饭店里的菜富丽堂皇，却让人感觉不到小餐馆里的那种荤腥和杂乱。虽然已经吃了东西，我却被这些饭菜提起了胃口。龙燕端了上来米饭。我们在一种温馨的环境下共进晚餐。虽然已经吃了点东西，可是她做的饭让我胃口大开。她看我吃的这麽高兴，也看起来非常愉快。
饭后，我习惯的打开电脑。龙燕在厨房里面大声的对我说，“别开电脑。”
为什么？我大声的反问。
“因为这样对你的健康有害。”她洗完碗，边走出来边说。
我一直都这样，没觉得有什么害啊？我没看她，点击开www.bbs.highot.net。
“电脑的辐射太厉害了。更何况你的电脑屏幕一点保护都没有。”她一边用手指轻轻的瞧着我，一边看我的电脑，“这是什么站点。做的就像一个垃圾收购站。”
你就是计算机专业的，竟然还说这个不好？这个站点是个个人站点。好人都不来这里。
“别玩了。”说完，她就随手关掉了电脑……

整整一夜，我都想问她一个问题。但是又觉得现在这个情况下，问什么都不太严肃。我把整整一个谜团在脑子盘旋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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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审问
第二天的早晨。我到了单位，终于下定决心。
我给自己的家打了个电话。
龙燕么？
“你怎么这个事后给我打电话？”
我必须要告诉你。我要对你进行再次讯问。希望你能配和检察院的工作。我的语气很严肃。
龙燕似乎听出来了，“好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现在，到我单位来，必须。”我斩钉截铁。

龙燕很朴素的站在我的办公室的门口。我们科长在她旁边，指着她对我说，
“小陈，你传的人来了。”
哦，我抬起头。她的眼神看起来那么透明，像一座雕像。我对她说，进来吧。
她走进来，素素的站在我身边两米的地方。科长站在门口没走，似乎是不放心我。我尴尬了一下，说，科长，有事情就忙你的。这里还有小赵呢。没问题的。
科长笑笑，不说话的走了。
我拿出已经开了头的笔录纸。
讯问笔录
时间：2000年6月27日。
地点：起诉科办公室
讯问人：陈济，赵云飞。
被讯问人：龙燕
？你的基本情况。

我对龙燕说：龙燕，坐。嗯…你的案子。由于发现了新的证据，所以我今天叫你来。是希望你能如实交代。实事求是。给自己争取一个好的态度。你听到了没有。
龙燕点了点头。
小赵把椅子搬过来。龙燕轻轻的坐下。
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我看了小赵一眼，小赵在看他的案子，没怎么注意我们的谈话。他手里最近拿了个抢劫。事实很多，够让他头疼的了。
简单的问了姓名等例行程序的话后。我直接切入主题。
你认为你有罪没有？我多么希望她回答说没有，我是冤枉的。
“有。”可是龙燕却似乎根本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回答。
你有什么罪？
“杀人罪。”
你凭什么说自己杀了人。这个问话是很奇怪，没人这麽问。
“因为杀了，所以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龙燕的表情平静的就像退潮的海水。
龙燕，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问题。刚才我也告诉你了，我们已经掌握了新的证据。我也希望你能把握住这最后一次机会。我加重了语气。
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的状态持续好一会。
你到底想不想说？
我说的全是实话。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句话把我难住了。我不可能向犯罪嫌疑人透漏有关新证据的资料，这是纪律，也是侦查原则。她也许根本不会想到我会无意间发现了遗书，也不相信我向她隐瞒了发现了对遗书这个事实。可是，我和她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的原被告关系，我们有了深一层的关系。如果我不告诉她的话，她也许永远不不会想这个事情。我不告诉她，谜团也许永远解不开。
现在轮到我沉默了。
想了半天，我终于决定了放弃口供这个简单的破案方法。我必须找出证据，来证明她的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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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证据
很多时候，因为被告人的大包大揽而判重刑的情况经常发生，这主要是基于被告人为了包庇其他被告人或者为抓获的犯罪嫌疑人而出现的。对于这种情况，我的观点是，按照他的供述定罪量刑（这招比较损。而且违法。不过很解恨。请大家骂我），而且如果新的事实出现时，还要把包庇罪吸收倒他的罪刑中，作为一种从重情节来加重刑罚。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除去我主观上的故意，客观上，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已经有证据可以证明龙燕的犯罪事实是虚构的。只是缺乏相关直接或间接的证据来佐证，无法构成完备的证据体系。我们经常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一个坏人。一般这话都加重后面的。这次却要加重前面的话的语气了。
龙燕不开口。只好重新侦查，我又不想把这个案子退查（这个大家都明白），于是申请延期审查15天。
围绕龙燕父母的遗书这份证据。我和于立冬、行东重新回到龙燕父母家，将当初忽略的有关龙燕父母的病历重新提取。却没能有新的发现。在病历上没有发现有关风湿和糖尿病任何记载。正是因为这个于立冬他们才忽略的这个事实的。于是我们有走访了曾经门诊够龙燕父母的医生。医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证言。这位医生十分清楚的记得龙燕父母。因为龙燕父亲曾经在他这里看过感冒。是龙燕母亲陪同过来的。龙燕母亲的右腿有些瘸，于是负责任的医生也为龙燕母亲做了初步检查。当时已经发现了有糖尿病和风湿的综合症状。可是二老却一致的断然拒绝了继续检查。
“这个年头大家谁有病不看啊。对健康的重视在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时尚了。可是二老却执意不看，现在是很少的。我当时就觉得很可惜，因为我们医院对于糖尿病和风湿的治疗在全省都是有名的。所以记忆比较深刻。”医生最后对我们这麽说。
在医院门口，我们三个讨论，我认为，二老一定是看过病，并已经得知了这种病的花费和治疗难度。因为在遗书上已经明确说，他们是听到了医生在研究病情时的讨论后，才决定自杀的。
到底二老是在哪里看病的？我们对这个问题都无法回答。
于是决定先放下这个问题，转手对尸体检验中的问题进行复查。
我的意见是，如果当时的尸体检验如果再详尽一些，一定能够发现尸体上的病情的，为什么没有发现。
于立冬马上给我做了解释，“因为法医是市局的法医。分局没有做尸体检验的能力。而市局的法医只有两名，一共要负责全市四区十二县的所有的尸体检验。所以工作比较忙。所以他们的为了加快工作力速度，一般在看过案件情况后，一般都会确定尸检方向。这个案件，主要是检验尸体是否中毒，而在检验出中毒后，就出具了尸体检验报告。
我气的几乎没把手中的包摔烂，却也没有办法。只好问，那那位法医什么时侯有时间，我希望他能够重新做尸体检验。
于立冬只好说，检察院的工作我们尽量配和。但是尸体已经火化。我想重新做鉴定，似乎没有办法。
我又是气鼓鼓的。
问题又转回来，必须找到他们就医的诊所。否则这个问题无法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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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头绪
在医院门口，我急的手足无措。却在转头时无意发现贴在电线杆上的一个广告。
“＊＊县＊＊诊所，由主治医师，全国著名的风湿专家XXX坐诊，免费检查，望广大患者勿失良机。 地址：＊＊县＊＊街253号。＊＊县火车站坐11路车XX站下车即到。”广告加杂在密密麻麻的广告中间，却显得那么显眼。
我拍了拍行东的肩膀，又指了指那个广告。就是这个，说不定二老就是看了这个广告，去了这个地方。
行东看了一遍，一边记录医院的地址和电话，一边对我说，还是老同志有经验啊。
于立冬也凑上来，看看，下锚碰到死耗子了。
第二天，我们就出发去了＊＊县。
我把介绍信放在＊＊派出所所长的桌子上，并说明来意，希望他能协助调查。
这老头仔细的拿起来介绍信用老花眼看了又看，然后，抬起头来，说地方话对我说：“哦！是贱叉院的啊，好啊，扼们肯定配活。”
我马上对他表示感谢，希望他能现在就派出人手和车辆来。
“可四，扼们现在的同自们都出去巡逻列，也莫有车辆，你看咋办吧？”
我们三个当场傻眼在那里。于立冬想发火，让我挡住了。
这样吧，我把这个诊所的人叫到你这里来问，总可以吧？
“阔一。但斯，扼们这里莫有专门的讯问的地点那。”
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希望能够在他监督下进行讯问。
那，我们就在你这里询问，可以吧？
“好吧，扼只能将就将就哈列。”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于立冬狠狠的嗟了一口。他****，这帮子片警，真他****黑。
我嘿嘿的笑，当初没好好用，现在当了刑警了，后悔了？
我操，再说，老子打人了。
哈哈，警察还打人呢？
哈哈，哈哈。

有了于立冬和行东两个人，对付几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很快查到龙燕父母确实在这里就诊过。在2000年4月到6月在这个诊所主治风湿的医生以及当时所有坐诊的医生。一共只有三个人，而且都是本县的医生，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什么全国著名的称号。我和于立冬把三个人都带了回来。留下行东一个人在诊所里继续翻阅其他关于这个案件的材料。
我们两个带了三个人回到派出所的时候，门口站了几名警察，紧紧的盯着我们，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回头对那三个人说，你三个都把手分开了，别操着手，大热天的。
三个人老老实实的分开手。几个警察就好像没有事情了一样。各干各的事情去了。我们径直进了所长的房子。所长抬头，似乎非常惊讶我们，似乎不太相信我们能这麽快把人带回来，但马上恢复了镇定，说：“扼给你三个舌，好好给市上的同志交代，干裂啥坏事。莫斯（没事）。但斯，要实话实舌，不能胡舌。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听见了莫有？
三个人说对。
我笑了笑，本来就没甚么事情。主要是让你们协助调查。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我也学了这个所长的口气），如果要说假话，要负法律责任的。把自己的知道都要告诉我们。听明白了没有。
三个人又点头说对。
看起来，我好像只是把所长的话翻译成普通话说出来。但是，我和所长的立场却有明显的不同。我看出来，这个地方的地方保护主义实在太严重了。这位所长似乎在警告这三个人不要说有关这个所长利益的话。我就是偏要气气这个自负的家伙。
于立冬在旁边偷偷的捂住嘴。
我也想笑，可宁给憋住了，对于立冬说：“你先把这两人带出去。我和所长先问一个。
在问完基本情况后。
我问：你今年4月到5月在哪里？
“在医院，一直没出去过。”
你有没有迟到早退的现象？
“没有，我每天都准时上下班。”
哦，这麽说，这两个月，你一直都在单位了？
“是。”
那你一个月能够看几个病人？
很多。
有多多？
大概有10几个。
10几个？
对，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他们都得的什么病？
大多数都是感冒发烧什么的。
有外地人来看过麽？
有，很少。
4月呢？
只有一个。
哦，只有一个？
对，我记得很清楚。只有一个。
你为什么记得这麽清楚？
因为4月我们在市里做过广告。本来想这会有很多人来，没想到，那个月的生意却很少，知道4月末才有一个。
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女的，老人。他丈夫跟着呢。
是不是这个人，我把老人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
（他仔细看过后）就是。
好，你把这个事情仔细谈一下。
好，那是四月二十几号来着，我既不太清楚了。反正不是四月末就是五月初。那天一天只有几个前几天没打完吊针的人来继续看病。直到下午3点多，进来两个人。名字记不清了。在病历登记表有写。问我们这里是不是名医坐诊，治风湿的？我一看，来人了。就说我就是啊。他们看我比较年轻，不太相信。我就给他们说我是以前在空洞山学的医，我曾经去过北京。他们才相信了。
于是他们就把病情告诉我了。我听完病情，又看了看那个女的右腿。病毒感染的确实很深，我感觉这种病我是应付不了了。于是，我就把老章和老黄叫到一起，我们三个人都分别看了那个女人的右腿。我们到后面又说了说，他们说这种病实在太严重了，估计病毒扩散的会很快，如果再在这里拖下去，会很危险的。
我当时就信以为真了。准备出去给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走了。我就再没有说。以后也再没有见过他们。
我又问：你们当时做过什么专业检查。
没有，我当时只是把了把脉，然后检查了右腿，病毒感染的小腿骨已经发脆了。
那你们在哪里讨论的？
我们就在隔壁的吊针室里讨论的。
（我觉得我该问到的都问了。这基本上可以证明了龙燕父母确实是在里就诊，并且知道了病情。）
你有没有医生职业证明？
有。（他拿出来给我。）
（是真是假我看不出来，又还给他。）
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没有了。
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是。
好，你看笔录签字。
好。

我一口气问了三个人。所长看我们不是针对他们来的。对我们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给我和于立冬还倒了水。
三个人的笔录基本一致。除了日期上有差池，甚至有一个人说是三月份的事情外，其他都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时候，行东回来了，带来一个消息。

TO BE CONTINUED

怎么可以

最好你也发发言阿。比如说文章梗概、文章特色，你看了之后是怎么激动的。等等等等。

太长了，大家拿不准要不要看。万一看完了不合口味，浪费了时间多不好。啊！

这样大家也好有个准备。

飞扬

打印下来.深夜慢慢看.这类推理破案小说我喜欢睡在被窝里看.呵呵,看完再写内容梗概.

xxcaptain

最初由 怎么可以 发布
[B]最好你也发发言阿。比如说文章梗概、文章特色，你看了之后是怎么激动的。等等等等。

太长了，大家拿不准要不要看。万一看完了不合口味，浪费了时间多不好。啊！

这样大家也好有个准备。 [/B]

斑竹说的是，我是第一次在文学版发贴以后会注意的 ，呵呵，以后会多多支持文学版

xxcaptain

最初由 飞扬 发布
[B]打印下来.深夜慢慢看.这类推理破案小说我喜欢睡在被窝里看.呵呵,看完再写内容梗概. [/B]

谢谢飞扬的支持
这也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