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下旬记事

清风 血雨

梦里的田园

    三月十二日
    三月十二日，一个在我脑海里一直闪现的日子。两年前的这天我最后一次见你——我的小小，从此在同一个城市我们在没偶遇。晚九点，我把摩托停在那个曾经熟悉的路口，两年前我等你的地方。今晚我很想在看到你，哪怕是以一个旁观者身份那样远远的看上一眼，但是你却没能再一次出现。两年前你从这儿经过是因为你当时上夜校要从这条路回家，而现在你也许已经毕业了，也许在夜校的门口一个男人已经用他的小轿车把你接走了，你已经不会再在这个时候从这个路口回家，但这些我却不知道。对于你现在的一切我已经变的一无所知。

    三月十三日
    三月十三日晚八点，电话响了。“喂！杨蕾阿？”“是啊！”“还知道我是谁吗？”“知道阿！小沈么，你现在在那儿阿？”“我在车站。”“噢～那你等着，我就来接你。”小沈是一个已经结了婚又离婚的女人但却依然的漂亮。我是在她结婚的前一个月认识她的，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她就对我说过她喜欢我，直到现在也一直这样说。在这个世上有个人说喜欢你、把你放在她的心里其实是上天的一种恩赐，所以我一直很珍惜小沈对我说的那句话。
    晚九点——西门酒廊。小沈对我说“到明年的今天，如果我们还能这样在一起的话你就和我结婚好不好？有时想、要是那年我选择和你在一起和你结婚的话，现在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我握着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在说了。”其实我没勇气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还没想好。我知道自己还是喜欢小沈的，但是时到今日如果真的要和她在一起、要和她结婚，需要面对的东西已经变的很多。

    三月十七日
    三月十七日早十点，早上的阳光很灿烂。我要把自己打扮的看上去尽量顺眼一些，因为我要去看一个人，一个还没见过面的人，一个听说很漂亮的女子。我和她是在网络上认识的，她说她感觉的我说话的口气很象一个她喜欢的明星在电影中的对白，我告诉她我会让她感到失望的，不过她说她还是很想见见我。只是我们还没来的及见面她就出了意外住进了医院。去医院探望一个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可是网络上的朋友都觉的我应该去看看她，他们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听她曾经提起过我。
    十点半。在医院我见到了她，一个果然很漂亮的女孩子。我进去的时候她在打电话，我礼貌的对在她病床旁的一位中年妇女问了个好我说“我是芳芳的朋友，我来看看她。”中年妇女很热情的给我让了个坐就出去了。这时芳芳已经打完电话，我主动的走到她身旁说“你好，我是你网上的朋友，我来看看你。”她问我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感到她语气很怪，好像对我的一种责问，我感到有些尴尬和不快，“我叫杨蕾”“嗯？杨蕾？你有什么事吗？”“我来看看你。”“唔～你有什么事吗？”我支吾了一下说“没什么、我走了”我指了指我给她带去的放在桌子上的礼物，逃跑似的离开了医院。我以为第一次见面应该有很多可说的话，我也准备了很多想讲给她听的东西，但是在她的眼神里我却感到了别样的东西，我有一些失望。
    十一点。在回家的路上，可能因为刚才在医院那些说不清感觉的事给我的感触太深，我忽然发觉我很想小小。虽然我一直以来都不敢打电话给她，但是我还是知道她的手机最近停了。以我所了解的小小是不会停手机的，她现在手机停了那么久，我一直很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否她还在不在这个城市？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拨通了她部门那个熟悉的几乎是顺手的号码。“喂！你好！找谁？”相隔那么长的时间那声音我依然记得。“是我、杨蕾”“哦”“你这段时间还好好的吧？”“嗯～还是好的”“你的电话怎么停了？我生怕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没什么事的”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其实我也不需要得到答案。关于她现在的生活我一直不敢去做太多了解，因为有的时候多一丝对她现在生活的了解都可能变成那刺穿我心的利箭。我想知道的只是她还是一切平安，以便在她遇到什么麻烦时我能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妄想可以与其来重续我对她那可怜的爱情。“嗯、那就好、那··那就再见了”“好的、再见”我感觉我是在抢着按下了通话键，屏幕显示通话时间三十秒。我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对她说，我清楚很久以前她就不在喜欢听我说话。可是心里依然记得四年前我和她相恋时候，我用手机给她打电话时她心疼的口气：我们不要说那么久，你用手机很贵的。我说：能和你说话就是最高兴的，十分钟五块钱我愿意、我不在乎。我说过我要给小小我的所有，但是我的所有在这个现实社会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近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在公园的角落有一个池塘，满塘的杂草和交错而挺立的枯荷让人感觉是那么的荒凉，和池塘一样荒凉的还有池塘边上的那幢建筑，那座几年前在玉溪很有名的酒城。周围是那样的喧嚣热闹是谁遗忘了这个角落，以致于任它这样的破败和荒凉下去？我座在池塘边一直在想一些问题，一些一直以来都在想但却没有去做，或者还没想清楚的问题。我应该去做点什么呢，？怎么去做才可以赚到很多钱呢？我知道只要我有了足够的钱我就可以和最爱的小小结婚了。是应该出去闯荡？还是留在这个小小的城市做点什么生意？还是联系相熟的朋友去缅甸淘金～～～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可悲、可耻的人，想了那么多却从没去尝试过，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窝囊。直到今天心里认清楚小小是我的最爱，我多想告诉你在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会用尽我所有的钱财精力和想法去打拼，但是我已经没有权利来说这样的话，一年小小还有时间来等吗？
    十一点半回家的路上。路边的菜市场人群熙熙攘攘，路边有个小孩在哭，我想她一定是找不到自己的妈妈了。左顾右盼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泪水象两条小河一样流在红扑扑的小脸，大声的、无助的哭，她知道只有这样大声的哭妈妈才能回到她的身边。有时候做小孩真好，有什么问题只要哭就行了。

    三月二十日
    美伊战争、这场不公平的战争开始···············

    三月二十三日
    周末、有朋友结婚、去吃饭，我祝他们白头到老。半年前我在这个酒店以伴郎的身份参加了一位朋友的婚礼。他们都是家境很好，自己工作又不错拥有私人轿车的人。对于当时高朋满座的场面我记忆犹新慕，我羡慕的对新郎说：如果我结婚的时候能有这样一半的场面就不错了。不过最近听说他们在闹离婚，我问自己什么才叫爱情？人怎样才会幸福？我不懂、我也不知道答案。

    三月二十七日
    晚八点十五分，小其的租房里。我一进门她就问我“你不是说八点来看我的嘛？”“刚才的电视好看，我多看了一会儿”我说。小其是个好女孩，对生活没太多奢求，对我的生活习惯也从不挑剔，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对她说出个爱字，只是到现在我也没对她说过那个字，连喜欢她都没说过。小其是四个月前朋友介绍我们认识的，见过面之后她就对朋友说她喜欢我。开始我对她并没多少的热情，但是一个男人总是很难拒决一个女人主动表白的情意，后来我们就相处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很乖，我去那儿叫上她一声就她跟着我去那儿，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从不说多余的话，更不会顶撞我，让我一直很有面子。不过我心里太过清楚我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俩都没好的工作，如果真的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会很艰难，家里的人也不会同意，更重要的是我并不敢保证爱她，所以在一个月前我就没去找她了。忽然去看她是因为她在QQ上留言叫我去看看她。我问她“这段时间去那儿玩了吗？”她说“病了，那儿也没去。”“什么病，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堕胎！”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沉默了。“你不要想太多，我没有怪过你。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吃了太多的药，还吸过一次毒，我就会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还不会让你知道，我愿意一个人养他，我的朋友说过了他们有办法给孩子上户口。”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本来就没太多话，现在我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又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天是另外的一个男的陪我去的医院而不是你我觉的很难过。那天真的很痛，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也一定要你去尝尝那样的滋味。”“你就不能和我说说话阿？我叫你来就是要你和我说说话的。别的男人来这儿我才懒得说呢，我只会想着法儿轰人家早点儿走。我只有见到你才想说这么多的话，你又不喜欢和我说话，是不是我真的那么烦阿？”其实她过去吸毒的事我隐约猜到过，只是她在我面前从来表现的不错，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不过她说她现在已经戒了，我也相信她已经戒了。她一直断断续续的和我说了很多话。要走的时候我对她说“没能陪你去医院我也感到很羞耻。我知道你对我好，假如我们能结婚你也会象现在一样听我的话，但是很多东西是不可能的，你也应该知道····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在一起是没有将来的。”你听了没有对我做任何的质问。只是说“其实这些东西我知道，我只是想听到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而已。”我走的时候她问我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去找她了，她说她希望以后没人陪我喝酒的时候我能想到她。

    三月三十日
    晴 中午有小阵雨。在例行的周末家庭晚餐后，我和姐姐、姐夫围座在餐桌前边喝酒边讨论我的人生大事。我已经不小了，应该有个女朋友了，小其、小沈等等都是讨论的对象。谁也没有提起小小，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不错的，但是大家清楚以我现在的生活和她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的。爱情就像两个手巴掌，一边是现实条件，一边是彼此感情少了那个都不行，讨论仍旧象往常一样无疾而终。
    晚九点——“当年情”卡拉OK，和几个过去的同学碰巧聚了聚。曾经一个班级的同学现在长的好看一点的女生和条件好一点的男生都差不多结婚，今天来的几个都是工作单位不好到现在仍打着光棍的老干草。忽然我听到有人说“小小结婚了没有！？”我笑着说“我怎么知道。”我和小小是过去念书的时候开始谈恋爱的，那时大家都在一个班里，所以我和小小过去的事情他们都了解。那人发现我听错了，瞟了我一眼说到“她结婚了，就在上个星期四、二十号的那天。”歌厅里很吵，那些话我却听的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清晰。我感到腿真的有点软，心里很乱。我习惯的点了一只烟，对他们说“我有事、我要先走了。”他们没有看到神色的异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我就快要崩溃了，已经不能坚持多久了，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失态的样子。回家的路上摩托骑的飞快，我不在意什么叫做危险。强劲的夜风吹在脸上，眼泪麻木的从眼角流出来，我一直喜欢这样的流泪方式，没有伤心却伤感的泪。在十字路口一辆汽车虽然开的很慢，但是我还是差点和他撞上，我对着迎面的司机伸出食指，转身对着他又伸出了我的中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的无理与愤怒。
    对于这一天的出现过去我也猜想过，我现在只想逃、逃离这个城市，越远越好。在这个城市我有很多朋友，不过我不想见到任何人，我不想让他们见到我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在网上问所有认识的人，问他们我是否可以去他们所在的城市逃生。他们都在安慰我，我倔犟说不需要他们的安慰，开导别人本来就是我的强项。他们还是热心的给我发FALSH“爱的代价”“为情所困”等等，我告诉他们我不喜欢听，还问他们知道什么叫曲终人散的心痛吗？那首唱给爱人结婚了而新郎不是我的人听的歌。我什么也不多想，只一心想逃离。
    一会儿有人给我发来了“曲终人散”的FALSH。随着音乐声的响起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下坠。那些我用单车带着小小逃学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我们称家里没人，下班后一起去菜市买菜到我家两个人做饭吃的日子是那么的温馨，就连上学时出去吃东西因为没钱而不敢吃太多的情景都是那样的难以忘记。当画面上那行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字幕缓缓出现时，眼泪已经不听话的流了出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深爱着你、却只能装做对你漠不关心。”我没有勇气在看往下看，泪水模糊了所有，四年了，整整四年的思念都化做了泪水，那么的无情、那么的苦涩，那些无言无语的想念和痛苦叫我现在如何承受。音乐一遍一遍的播放，我哭的越来越大声，象个孩子一样，象那个路边无助的孩子，任泪水肆意的从脸庞落下。
    慢慢的我做在电脑前坐着就睡着了，做了很多梦。所有的梦里都是小小，在梦里她依然被我拥在怀抱，梦里的我没有泪水一点也不害怕。

    四月一日
    早上十点——通海县、秀山公园。我知道有些东西到现在是该放手、该忘记了，但仍想证明你我过去那曾留下的海誓山盟——那块秀山上刻着“杨蕾、小小永远在一起”的石头，那记忆中唯一可以再去追寻的爱的碎片。青山依旧、绿树仍青，但整整一个中午在那遍有着我最美好记忆的地方已再找不到那块石头了，对于我什么也不剩下了。
    晚六点四十一分时，香港文华酒店著名艺人张国容坠楼身亡。事后九小时，共发生六起坠楼事件，五人死亡。风继续吹、而那些曾经的人和事却早已随风飘逝。
    晚九点，昆明火车南站。我已经在候车室座了两个多小时，周围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没有人和我说过话，没有人问我为何伤心、为何这样的迷惘。我只想逃离，但是我却不知道要去那儿？去过的、没去过的、东边的、北边的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名字在脑海里闪过。火车嘶鸣着汽笛，带着初春的夜风隆隆的驶进站台。我觉的好害怕，我闭上我的眼睛，不敢抬起头，因为我知道我的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在记忆里我无法自拔。悲伤的时候让人总是只有无尽的回忆。我想起父母见到我那种不思进取、整日沉迷于烟酒时那种无奈和心痛的神情，想起朋友平日劝导我而我却总是说无所谓时他们的责骂和愤怒，想起我的小小和所有的所有。
  
    四月二日
    四月二日早十点，昆明到玉溪的车上。我座在临窗的位置看着外面飞驰向后的风景点了一只烟，我的眼神还是有些木然，我并没有看到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我需要抽只烟来振奋一下精神，是的、我应该振奋了，想了一夜，我告诉自己我那儿也不去。透过飘飞的烟雾，我依然记得小小第一次说不在爱我时，我理了一个光头就跑到昆明去结果让家人担心了几天的事。还有和小小分手时候我一气跑到深圳，结果母亲在家埋怨父亲说是父亲不能给我找到好工作才搞成这个样子，家里天天吵架，最后母亲说她也不想在这个家呆了，离家回乡下和伯父种田去了。我问自己我的逃离除了给这个家、给家里的人带来伤害以外，还能有什么的意义，我告诉自己我那儿也不能去。车里放着那首有些古老的叫“爱情一阵风”的歌。亲爱的小小，就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吧！我知道自己忘不了你，永远也忘不了，只是事到如今我只有祝福你的份了，我说过只要你过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过去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如果将来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还会不会还对你好？我说我会，只是那时的我已经不能在爱你了，但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仍会给你伸出我最真挚的双手，我不想离开这个城市，我怕在你无助的时候找不到这双手。现在虽然已经不能在爱你，但是我仍然要站在看的到你的地方看到你快乐而幸福的活着。

淡漠

……

旦旦

走出来就好

luckycape

......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安慰话，我想：这可能也是人生必然的一种经历吧。
毕竟老天爷不能让每个人都永远幸福，试着转移一下：还有许多人没有这种经历？对不起，我不会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