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发情的土豆 [复制链接]

温吞吞

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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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3-7-12 11:35:0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今天在一个常去的BBS里看见这贴，转过来给这里的土豆看看他的兄弟姐妹

　　　　　　　　　　　　　　　　　　（一）

一个土豆在众多的土豆里面看见了另一个土豆。
一个土豆说：你好啊。
另一个土豆说：甭理我，自卑着呢！
一个土豆说：为什么呢？因为感情吗？
另一个土豆暗自想，她为什么开口就谈感情呢？
一个土豆说：别这样啊，我们说一会儿嘛，光阴短促，见面是缘。今朝菜市场有幸邂逅，来日不知怎么状况呢。
另一个土豆说：大姐，你好江湖啊。
一个土豆说，别这样叫我，我还小呢。
另一个土豆说：我也不大，可是我总有一种深刻的思考习惯，人家说我早熟，可是我老扪心自问，是早熟，还是未老先衰？
一个土豆说：我认为你是一个深刻的土豆，我很喜欢你。
另一个土豆说：因为我丑吗？
一个土豆说：我没认为你丑啊，我就是认为你很深刻，在这么多土豆默默无闻，束手待毙的时刻，你还能耍点小性子，玩点小深沉，我真的是觉得你很了不起。
另一个土豆说：你想说死亡和生存吗？我认为这不是一个问题，在我们埋入地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们将会走向成熟，然后是迅速的收获，你知道的大姐，我们都有被人吃掉的时刻，那是死亡吗？如果有一种别出心裁的处理方法——我是说以一种另类的方式从人的嘴进入他们的体内，我还是蛮欣慰的，作为一个土豆，这样与众不同地告别土壤和阳光，进入大肠，顺便跟盲肠打个招呼，最后，从肛门呼啸而出，迎接我们的还是土壤和阳光，这是轮回，更是我今生渴盼的再生，再生，我将好好地活着……
一个土豆怯怯地说：活完了，您还不是又要进入嘴，体内，我想您如果坚强的话，您还会给盲肠主动打个招呼的。
另一个土豆说：我欣赏你的幽默，可是我认为，一个土豆有这样的幽默感，能够改变土豆们的基本生存状况吗？这样嘈杂的菜市场，能够有幸与您进行这样喜闻乐见不乏真诚的对话，我可以含笑九泉了，不过，我想的是，您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土豆，因为你光润丰满，很性感。
一个土豆说：我也是这样认为您的呢，我觉得您是那样地与众不同，这周遭的土豆，很平庸，没有一点个性，就这样，在买主和卖主的讨价还价声中，离开摊位，进入厨房——那是谁的晚餐！他们就那样列队告别！！
另一个土豆说：别说了，我不愿在这样的环境因为陌生的邂逅动情流泪。我曾经是一个平庸的土豆啊，我是多么想平凡地度过我的四季啊，可是，那些讨厌的外国农药，利欲熏心的饲养人，把我练就得歪瓜劣枣似的，想起啊，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土豆说：恨不相逢单纯时啊，我也有一肚子苦水啊，忆惜当年童贞时，一个女人把我买回家，放入她的下体，面对西方黄色低级下流录象带，不停滚动我，我在那样的耻辱的时刻，却也配合女人的呻吟，我想我感到的是温暖……
另一个土豆说：我能理解你了，大姐。
一个土豆说：后来，女人有了一个萝卜兄弟状的东西，就不用我了，我孤零零地在黑暗中倾听他们的快乐嚎叫，我想我要发芽，我要开花，我要我的被屈辱的青春和无性的快感，自己的，属于我自己的全部的快乐。
另一个土豆说：我爱您。
一个土豆说，我也爱你啊，尽管你是这样的丑陋，尽管您是这样的做作，可是生命短促，我多么希望在这样嘈杂的菜市场，结识一个卓尔不群的土豆啊。
另一个土豆说：我们在相爱，大姐，我幸福啊，今天！
一双手把一个土豆和另一个土豆装入菜篮。

厨房，一个土豆与她认为的平庸的土豆们被人手精心搓洗，削皮，切块，下锅，注入自来水，盖上锅盖。
另一个土豆在另一双手中把玩。
真好玩，这样丑陋的土豆，我要把它放在瓷盘里，注入自来水，发芽，长叶，开花。
一个土豆在沸腾的锅里喃喃自语：别了，我的爱人，今生就这样地再见了，我的躯体已经在粉烂入味，我将不再是我了，我将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晚餐的菜盘里，可是我想，我的灵魂还在，我会想念今天邂逅的那个深沉的土豆，我叫你是我的爱人，我的灵魂上升到蒸汽的高度，俯视整个房间，我期待你的怒放，像花儿一样地怒放，我会轻声在你耳边说，爱人，我的爱人，在那个嘈杂的菜市场，我一眼就认准你是那么地与众不同，卓尔不群，别了，爱……

另一个土豆在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发芽，他在古董瓷盘里展现他渴盼的对生命的理解。
另一个土豆看着冷清的厨房说，曾经有一段真挚的邂逅不期而遇，我没有对她说，我爱你，人世间最伤感的莫过如此，如果有缘，在告别阳光和土壤之后，我们重新置入黑暗，仿佛回到分离母体的成长期，我想说，在我不景气的自卑的时刻，你光润的身体让我对未来有了一种乐观的情绪，如果非要给我当时的情绪来一个定性，我想说：我要怒放，像花儿那样怒放——尽管我是一个土豆。

那个光润丰满的土豆的灵魂在大地游荡。
她一直轻声地对自己说，如果有一天见到那个耍性子玩深沉的土豆，她要说，你还好吗？

　　　　　　　　　　　　　　　 (二)
在我终于过上向望的生活之后，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叫一个高兴啊。
有事没事哼着歌，吱溜吱溜地喝着自来水——nnd，这城里的水跟乡下的水还真不一样，明显消毒了。
在这种环境下，我没法不思考一些形而上的东西：例如状态、定位——旁边的那些盆栽吊栽一个个都没安好心，我早看出来了。靠，你们丫的花了这么多年，就不许我土豆也登堂入室？谁说我土豆是主食我跟谁急，你以为这儿北韩呢！
靠，顶不济俺也是膨化食品原材料啊。

不过，私下里我还是很乐意主人把我当花看的。

想想我的叔叔婶婶姐妹兄弟：再怎么长，人眼里也就是一土豆，多年生草本植物，地下块茎肥大，含淀粉，可食用，这他妈人眼也够毒的啊！
而现在，主人注视我的目光和赏花极为相似。我没法不骄傲、矜持、摇曳……
在古董瓷盘而不是pop菜盘里存在，对一个土豆来说，还有比这更出色的构想或者出路吗？

在我把自己当花一样生活的时候，思想境界和美学品位也大踏步提高。以前，满脑子的“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不怕臭，不怕沤，争当大土豆”的草根意识，跟个傻逼似的，只顾埋头发芽，长个儿，填鸭式速成，然后当牺牲品……
唉，往事不堪回首哇。
现在，我知道了洁净的水和明媚的阳光是我需要的，抽条吐芽——嘿，吐芽，瞧这词，发音都tmd都透着那么一股典雅的小资——格调着呢！

就这样格调着吐芽抽绿，像歌里唱的：“一天又一天，啊，长大的童年……”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身体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冲动！
我不能自持地眼睁睁地瞅着这股冲动：如此陌生新奇，又如此迫不及待。我感受到了酥麻，软绵，颤抖……不客气地说，是性快感！
天啊，我的天啊，一个土豆居然咫尺距离地感受性快感！啊，我颤抖的肉体，啊，带电的肉体，啊，性快感的肉体……小资都爱引用着呢，我还算是矜持的。
要不，再来几句：“我爱你的乳房，我爱你的阴毛，……”靠，《草叶集》里的，土豆可不琢磨这些糙词的。
我开花了！

我多么希望我的土豆jjmm们能够看到这一幕啊。一个土豆，开花了，在瓷盘里，绽放着迷人的淡紫色的碎花——靠，迷人不在个小呢。
我想振臂急呼，兄弟姐妹们啊，别丫傻逼呵呵地下暗自窜个儿了，日破黑土万里紫吧。
……
这时，她过来了。
“嗨，你好。”
“哦，你好。你怎么在天花板上？”
“这是我灵魂在跟你说话啊。”
“呃，尽管我是个土豆，可也不信仰唯心主义的。”
“我想你。”
“我也想你。”
“你开花了？”
“啊，你看见了吧……”
“你终于绽放了，你喜欢的方式……”
我看见她的眼中有点凄凉。
“别啊，大姐，您怎么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希望你好好的。”
“我是好好的啊。”
“是吗？”
她的眼中开始出现眼泪。
靠，活见鬼了，诸位，你们看见过土豆哭泣吗？尽管我也是土豆，可也头回见到另一个土豆哭啊。
这就是著名的第六感官生死恋？
我喃喃。我目送她离开，从天花板飞到窗外。
做个会飞的土豆，这滋味也不错啊。我想。

开了几天，有点厌了，就这样保持一种姿势和状态，好讨厌的。
主人不再搭理了。
女主人说；“都开过了，玩够了吧？”
男主人说：“没什么新意，没劲。”
这个王八蛋摇头叹息，还啧啧。
女主人说：“改天扔了吧，已经有味了。”
男主人说：“好的。”
……！
fuck！老子土豆憋急了也会母语骂人的。尽管略带美洲口音。
什么玩意儿，就这么打发我？

“你丫也就是一土豆，癞蛤蟆戴眼镜，充什么进步人士啊！”那些花逼也开始势力地起哄。

我终于看到最后一片花瓣凋落。我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勤快爱干净的女主人利索地把我从瓷盘里拎起来，扔到厨房的卫生袋里。

我又闻到了熟悉的腐烂气味，这让我想家，想念那些腐烂的黑土地。
但我知道，这儿不是乡下，我也许一辈子也做不成土豆了。
或许，灵魂上还是土豆？
不，我是渴望怒放成为鲜花的土豆，我的灵魂早已背叛我的肉体了。
再说，现在皈依唯心主义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就这样，脆弱绽放，瞬间落英。

在一切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想起了那束凄凉的目光，那个在菜市场结识的土豆，曾经在我怒放的时候来探望我的土豆，她光润丰满。
我想念那个嘈杂的菜市场，在那里，她容忍我的傲慢无礼，还有可笑的愤怒，她说我是一个卓尔不群的土豆，她说我是她今生的爱人。
在腐烂黑暗的卫生袋里，我依稀看到自己创痍的躯体写满撕去的节日。
我想试着做一个告别的手势，却发现甚至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
我再去的时候，没有看见那个开花的土豆。
那些花们压抑地盛开。也许，没有另类的出现，它们的心情也高涨不起来了。不过，我没有看到任何一束同情的目光，冲我、或者冲着在这个房间曾经出现的碎兰色的小花。
繁殖方式决定了轮回是一种具体的生存状态。从土豆重新长成土豆，生命无趣到像每天烂熟的乘车路线，一个又一个雷同得可憎的站台。
我想，我曾经邂逅的土豆是骄傲地离开古董瓷盘的，因为他是那样地在乎自己的缺陷。从土豆的审美观出发，他的确是一个比较丑陋的土豆；而从菜农的眼光看，他甚至属于伪劣产品。我还能说什么呢，此时，我的心情因为匆匆消失的另一个土豆而显得悲伤。悲伤，对一个土豆来说，也许是一种夸张的表情，我低回的时候，确实是因为一种期望扑空。我想迅速地补充这样的表情，低回，悲伤，都只是个体，一种块茎植物的个体情绪是微小的，它受到农药换代产品的限制。
我离开，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个古董瓷盘。

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有了一些变化，我开始发呆。什么事都不想，就这样安静地消费安静，这样，时间有了停滞的假象。
脑子里嗡嗡作响，繁杂的菜市场像初次伤痕的凶器，不能忘记。
在那里，我不过是一个土豆，也不过是对另一个土豆随意夸赞几句，结果他出现一系列哲学思考：观照自身。
多么费事的脑部活动啊，尤其是还要在我面前倾诉他对生活和未来的见解和憧憬。
这是一个土豆和另一个土豆的区别吗？
这区别明显吗？
如果明显得像爱情和生命的区别，那么我要轻声地说一句：扯淡！

现在，我已经回到土壤，被动地吸收着让我成熟、让菜农丰收的化肥。我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再小资地怀旧，但是我却不能掩住自己的耳朵，土豆的耳朵，听到是菜农播放的音乐，据说农科院多次实验后，得出结论：土豆听室内弦乐可以增加含糖量。
天！
那些音乐从太阳出来就开始播放，这让我丧失收听新闻的权利——我不喜欢新闻，但是我关注新闻之后的天气预报。
那是一些什么样的音乐啊，在我重新植入土壤后以泪洗面的弦乐，而且室内！
为什么要勾起我以前对另一个土豆的思念。
没有回报的思念是痛苦，而痛苦对土豆的生长发育极为不利。这时，我突然明白，那另一个土豆也许曾经也是听着这样的室内弦乐长大的。
有阴影童年的土豆，你就没法指望它长得不歪瓜劣枣！
那么……

我想，我已经熟悉了这些响动和换代化肥了，我坚信我不可能健康发育了，在菜市场我再也不可能以光滑丰润的姿体出现了，我想起了另一个土豆！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按照自己的设想准确地出现在嘈杂的菜市场，并且我能够有幸被变态而小资的顾客购买，我想我会大胆地呼喊：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份惊喜！
如果我能重新选择，我想，我要做一个开花的土豆。
尽管我还不明白：怒放他****到底是手段还是快感！

　　　　　　　　　　　　　　　　（四）
我呆在腐烂的垃圾桶里将近一个星期了。我逐渐习惯了黑暗，周遭污浊的空气和垃圾，我甚至可以接受自己也是垃圾的一部分这个事实了。
然后，我打量我的垃圾伙伴们。

那个塑胶产品让我想起自己以前可笑的冲动。“闪开！”它经常这样教训旁边的垃圾，“靠，我是作品，知道吗？曾经出席威尼斯双年展、德国文化节、国内现代艺术总集合……”它本来应该承载男性的精液，结果被它成天念叨的艺术家吹成无数气球，后来它所念叨的展会结束后，就来到这里了。

我喜欢和有丝边的内裤注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它涌起一股温柔的怜悯。它很羞涩，静静地听任别的垃圾铺在它身上，虫子在它身上做窝。“……我叫范思哲，来自美国……”它有着和我一样的美洲口音。
“哧，什么呀，你最脏！”那个记者的采访稿很不屑它，“虽说你是名牌，也身价不菲，可是你是那些卖淫的小姐的内裤，你们都是给社会抹黑的东西，我真是耻辱，和你呆在这个垃圾桶里，哼哼！”采访稿觉得自己最有层次，很小资，几乎不搭理任何垃圾。

被黑社会扔掉的胳臂有点胆小，它几乎和谁都是陪着笑，不幸的是对那些窥探它的虫子也用那样的表情——它是最早从我的视线中消失的垃圾伙伴。

被网虫废弃的鼠标总是疯狂地滚动，一边“加酷”，“删帖”地叫喊着。它亢奋得像一个真正的傻逼。不过，直到我离开垃圾桶，也没见着它身体有恙，还是傻逼呵呵地叫着：“加酷”，“删帖”。

此外，生活垃圾废旧电池因为太普及，我就懒得注意了。那个商人的支票很霸气；那份学生的检讨书很反斗；医疗报告很操蛋；募捐号召语焉不详；红头文件铿锵有力……

倒是注意了一份情书。看了半天，有点心动，琢磨人到底是什么鸡巴玩意，怎么跟我们这些东西一样傻逼啊。

下面我得介绍我们的动物朋友了，那些虫子们。
它们吃我，我也吃它们。我们没有思想和冲动，就这样互相吞噬，看谁坚持到最后。
唯一的就是生存，就是掠夺彼此的生命。
赤裸坦率态度坚决。

说来可笑，我发现自己在这样的状况下，居然还有旺盛的精力。
我的身体又变得潮湿坚硬，我看见一些小芽开始探头探脑。
怒放的滋味已经尝试过了，生命却不依不饶。城市的一个垃圾桶里，垃圾充斥，一个土豆正在成长。

然后我们被垃圾车带到了城郊的垃圾场。凭着本能的反应，我知道这儿依然适合我生长。垃圾桶的暂居已经彻底洗涤我的精英气质另类做派了。我可以对一切说一声：没错，游刃有余我！吃定一切的前提是放弃自己曾经的姿态，而我，有机肥土壤呆过，菜市场呆过，古董瓷盘呆过，垃圾桶呆过……
尊严已经成为久远的模糊时，我完全可以搞定一切。

我知道时间会过去的，我也会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土豆，这个垃圾场也将变成一个巨大的土豆基地，周围都是我的子子孙孙。我会在春风抚面的时候给他们讲我的往事，曾经怒放在古董瓷盘，曾经邂逅另一个土豆。那会是一些笑谈，有种唱晚渔舟一壶酒的调调。兴也土豆，败也土豆，富含淀粉的块茎植物，苍凉的叹息不过是那盘晚餐上缭缭升腾的热气——增添一份家庭情趣罢了。

我想我可以做到面无表情，语调平静。不过，晚辈会怎么看我呢？满大街的叫嚷着另类流行非主流的时候，谁能真正掌握自己的生命，一小撮终究会被滚滚的时代洪流席卷远去，就像虫子和我，我和虫子，忽略思想和冲动，互相吞噬，态度坚决。

　　　　　　　　　　　　　　　　　　　　　　　　　　　　　　　　　　　　　　　　　　　　　　　　　　　　　　　　　　　（五）

如果说历经沧桑会变得圆熟妥帖，那么，我将主动地跳出来证明：我就是那个在菜市场邂逅爱情的同时萌生渴望和冲动的土豆——你们可以说这是一个卓尔不群的土豆，也可以用地方口音说：傻逼！
我回到土地下面又在春天破土而出，我怒放的冲动又不可遏止地喷现。

现在，我在熙攘的菜市场懒散地呆在摊位上面，我面似呆滞，却内心冲动。我在等着她的出现，我曾经在不景气的季节和得意的时光和她探讨过唯物和唯心。
她以灵魂的姿态关怀过我。
那时，我嘲笑她。
现在，我想她！
我们都是蔬菜了，我的爱人，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经过一些蹉跎和动荡，你会知道生活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哭的时候，你知道第一个反应是找我——你知道我会在第一时间安慰你。
可是，我怎么去慰籍迫在眉睫的春天——我，想动了；我，被你硬了啊！
我在贫穷的时候想起一些闪亮的声音，仅存的只有你的那句话：别，努力啊！
我想，如果泪水可以增加我坚强的观赏指数，那么，你要知道，春天，一个土豆没有发芽，只是不停地抽泣，因为你。
因为你。
在适应的营养下面，我也学会了随时应招摇曳，我吐芽的时候，恨不得借助所有资讯渠道说：嘿，健康着呢，咱的成长啊——对不起，这与两会无关，尽管他们在强行观看科教片：《远离雷劈的的日子》。
我是我，一个富含淀粉的土豆。

我怯生生地表达我的爱情和生理冲动，我是那个光滑圆润的土豆，我曾经为一个丑陋的同类动心，我想，那是我的与生俱来的善良决定的。我不知道，这样轻率的倾诉会让那个土豆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忘记我。
我错了吗，其实，善良的冲动谁都会有的啊，尽管我还事儿逼地去找他，那时，他以鲜花的姿态告诉我，信仰是一盘菜。
我清楚，我们都是一盘菜。

我曾经有过桀骜不逊的青春，我不知道谁的少年像我，如果像我倒是窝囊透了。我想，我有过少数的委屈的青春，我挺身而出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冲动居然是轻佻的结束。
我的经历很复杂，咳咳，是的，我一直想着出众呢。

我想平静地度过或者消费自己的一生，我知道自己是土豆，尽管他夸我性感，后来又像小众小资一样教训我。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土豆，我在菜市场，必须配合农民伯伯的销售欲望。他们的沧桑和皱纹告诉我，一切都是扯淡！

我想，我现在是轮回，我还是一个土豆，我四顾的时候，看见的都是面目可憎类似的同类！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过我那样激扬四溅的青春，天，如果那叫青春的话——我的无性的青春啊，玩自己，让别人说去吧！
我会哭的，如果我没有及时的出门湿度指导，我会让身体里一些闲着的液体出现。
我会哭的，如果你不介意，我是愤怒这样的一切和全部。
我总是希望平静的，但是，为什么，在吐出唾沫之后，我又无力地哭泣。
我只是土豆。

幸会，又遇见你了。
呃，又遇见你了……
怎么了？
不知道。
你不高兴？
是的。
为什么？
不知道。
我们曾经在这个地方遇见过。
是的……

是的啊，我们曾经在这个地方遇见过，在这样一个平庸的菜市场邂逅遭遇动情依依不舍。后来我走了，在别的地方表达自己对生活的另类理解，其实是扯淡；后来你来告诉我，我们是那种不以花开赢得世界的植物，我说扯淡；后来，我知道，我们就是那盘菜别的都是扯淡！
这样的季节，为什么让我看见失败的感情，仅仅是为了配合我带有口音的漫骂吗？
靠！
妈逼！
我就****妈你****啊！

再见。
不。
为什么？
我们在一个竹筐里啊。
可是，我们会被吃掉。
是的，可是，我好高兴，我们从生到死都在一起了，以前没有做到，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你能确定？
我能，我的爱。
爱？
是的，我们没有理由在一个人的两个胃部被消化啊。
爱？
是的。

爱。
我的爱，这样迫切的温暖的湿度，我们肩并肩在随便谁的人类的胃部消失。我想，这不算什么下作的归宿吧。
如果你忘记一个想出众的土豆的话，我就顺势了结自己的性命了。

你会挽留吗？
你会听到一个富含淀粉的植物的哭泣吗？

好。

我在已经不知道的地方奢望：倾听完结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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