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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宾馆麻利利儿的收拾好行礼,退房的时候刚好12点。打车到长途汽车站,买到了12:30的车票。21号座位,倒数第二排——这大概是我做大巴以来最靠后的位置了。没有美女,服务员巨一般。车上的快餐是一小桶康师傅方便面。以前还是一盒有面包、火腿肠、鸡蛋和榨菜的套餐呢!不过就算以前,海威公司的快餐我也从来不吃。走高速7个小时的路程,我还是能挺的住的。从昨晚7点到现在,我有17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所以这回的方便面我打算抽机会吃掉。不然我觉得除了对不起我妈、对不起自己外,我也对不起那些经常叮嘱我注意身体的MM们……
我里面坐的是个沈阳小伙子,刚参加工作不久。随便聊了几句。车上后排的显示器有毛病,录像看不了,只有头顶上的喇叭乒乒乓乓的说明这是一部港台警匪片。我随手拿出带的书来看。这两年我是习惯随身带书出门的,特别是出差,一定有本书。看了10多页就困了。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堵车了,看看表才3点。也许有事故吧,不管它了,继续睡。再醒来,天色渐暗,可是车似乎没走多远。透过车窗,我看到高速公路弯曲在山脚下,数百米内全部堵了,一直到收费站。这时,有短信问我到哪儿了,我说走了三分之一了,她说小心堵车。我说已经堵了2个小时了。她说她前几天走这条路堵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到北京……我顿时哆嗦了一下,甚至觉得应该有一滴栗子大小的冷汗珠从太阳穴滑落……
车就那么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让我想起当年大学打水的情景。大一那年,学校的锅炉房还没扩容,水龙头少水流又小,一到冬天学生打热水就特别困难。每次打热水都排老长队,时不时还能看到不甘排队寂寞的同学为大伙儿表演斗殴。我们隔壁宿舍的老大也曾经拿热水瓶潇洒的砸过一个加塞儿的大二学生。特拽!后来那大二的被砸了还专程来道歉。那年,我们才大一。
大巴总算挨过了收费站,路况忽地豁然开朗起来。敢情这路上压根儿就没出事故,纯粹是收费站的效率低,竟然耽误了大家两个小时。我心里默默的问候了收费站相干人等的伯父,一遍不够再问候一遍。如果空调车窗户不是封闭的,我还真想啐一口恶气出去来着。那个沈阳小伙儿比我有血性,他问候的是收费站的母亲,而且不是默默的。我有些羡慕他。
原以为恶梦就此过去,北京向我招手了。可是,事实上,我们的恶梦才开始,车走了不到10分钟,又堵的一塌糊涂。用南京话说是一笔掉槽。而且,这次已经不是阳痿早泄的问题,是彻底坏死了,一动不动。估计这次是前面真的出事了。看这情形,司机索性把大巴车门开了,大家自由放风。我以为,都晚上8点了,是吃方便面的时候了。可我过去接水的时候,发现饮水机出来的是温的。得,等会儿吧。半小时后,我过去,发现水还是温的。不过周围多了几个正在稀里呼噜吃方便面的主儿。温的就温的吧,这么堵下去,保不齐一会儿凉水都没了。于是,我吃了近10年最劲道的一碗方便面。
食儿消化差不多了,车挪了几十米。车上的三部录像都放完了……最后一部第二遍也放完了……司机又换碟放新的……我只能听声……我开始发誓再也不坐从太原至北京的大巴,车前进了一些;我开始发誓不坐北京至太原的往返大巴,车又前进了一些……晚上11点多,车过了一个收费站开始能连续的前进了,我开始觉得再也不要到山西了……到石家庄时(北京与太原的中点),差不多刚好12点。3个半小时的高速公路,我们居然用了11个半小时!此后的路程还算顺利,我已经没精神发誓了,只是不停的换着睡觉的姿势,一会儿左侧卧,一会儿右侧卧,一会儿仰卧,再一会儿头顶着前排座位,到达北京时,已经是凌晨4点了。
走下大巴的时候,我最想说的是——永别了,太原。另外,我的屁股有点抽筋。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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