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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柚在A城某大学教书,丈夫子仪在B城做生意,每逢周末,西柚坐两个小时火车回到B城与丈夫团聚。西柚并不为两地分居苦恼。眼下都市里的男男女女为了婚姻“保鲜”奇招迭出:室内分居者有之,到宾馆开房者有之。而她和丈夫不费劲就能使婚姻保鲜。
邻家女孩晓荷是西柚的学生。这个周末,西柚和晓荷一起回家。在火车上,晓荷小心翼翼地说:“西柚老师,有件事想告诉你,可又怕你伤心。”“你不在家时,有个女人常去你家过夜,我妈妈看到的。”“没关系,那是我的表妹。”西柚表面上很平静,心里早已惊涛骇浪,痛不可当。
下了火车,西柚借故和晓荷分开,然后给子仪打电话:“我回不去了,学校明天有个学术交流会。”
晚上9点钟,西柚看到丈夫和一个年轻女人进了楼,他们虽然没有亲密的举止,但暧昧的眼神却纠缠不休。
捉奸,是女人一生最惨烈的痛。
那个女人是子仪的初恋情人,据说他们曾有过很美好很刻骨铭心的爱情。
离婚大战打了一年多,西柚就是不肯离婚。“耗死他们,让他们还没走到一起,就已经反目成仇。”西柚想。
这个周末,西柚照旧乘坐火车回B城,虽然子仪已离家出走,公开与那个女人同居。
这列火车快到终点B城时,车上的乘客已经下得差不多了,西柚所在的车厢只有四五个乘客。有人在给家人打电话,脸上挂着幸福的表情。西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回想起那张在书桌上摊放了一年多的《离婚协议》。
突然,西柚听到有人说话,声音挺大的:“妈,是我,化萍。”西柚环顾四周,无人。火车过了二十里河那站后,这个车厢里的乘客只剩下西柚一人。西柚察看了半天,才明白是广播在响。
开始,西柚以为是在播小品,可仔细一听,不像。“妈,今天我跟车,我给你买预防非典的中药,还有治疗心肌缺血的西药。刚才火车在二十里河站停靠时,我放在售票处一个姓蒋的男同志那里了。”
西柚明白了,播音室里的播音器没关上,播音员用手机打电话,被现场“播音”。
西柚觉得很有趣,竖着耳朵听。
“妈,我虽然和大伟离婚了,但您还是我妈。我叫您妈都十几年了,我改不过嘴来。”
西柚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她感觉到这个“电话粥”不同寻常。“妈,我挺好的,小帅也挺好的,学习成绩也上来了,老师说考重点高中没问题。”
“大伟和那个女人上个月结婚了。大伟没跟你们提过她吗?她比大伟小4岁,做翻译工作,结过婚,但没孩子。听说,她前夫是得病死的。她性格挺好的,什么事都顺着大伟,不像我性子又急又犟,他们在一块儿挺合适的。”
西柚可以想像,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老人一定既难过又欣慰,难过的是这个叫了她十几年****孩子从此无依无靠,欣慰的是儿子婚姻有了着落。
“妈,现在社会开放了,离婚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不要觉得在邻居当中抬不起头。你可以告诉他们,大伟不是那种胡来的人,大伟和那个女人在大学里相爱三年,后来那个女人去了国外,两人才分手。那个女人在国外结了婚,后来丈夫死了,她一个人在国外无依无靠的,就回来了。她和大伟在同窗聚会上见了面,这一见就分不开了。我开始也恨,恨得咬牙切齿。可看到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爱着,我就心软了,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西柚眼睛湿润了。她想起丈夫写给她的那封长信:“……这些年,我经常做这样一个梦: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骑在爬满常春藤的矮墙上,手里拿着一块金灿灿的发糕冲我喊:‘子仪哥哥,刚出笼的发糕,快来吃呀!’那就是小时候的她。我和她青梅竹马,朝夕相伴,直到17岁那年夏天她举家搬迁。她有一个常年卖发糕的爷爷,那条小巷四季飘香。她走后,那条小巷就寡淡无味了,我的少年岁月也从此寡淡无味了。
我没有想到会在茫茫人海中与她邂逅。在你面前,我不想隐瞒她曾是一个不好的女人。我是在一个娱乐场所遇见她的,当时她正在朋友怀里放浪形骇。我将她从朋友怀里拉到角落:‘子仪哥哥,刚出笼的发糕,快来吃呀!’话一出口,我已热泪盈眶。她魂飞魄散,继而掩面而泣。我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可她就是从那天起结束了昼伏夜出的勾当。
我决定爱她,照顾她一生。因为17岁那年我流了整整一个夏天的泪水……
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放爱一条生路!”
车到B城,西柚在街头慢慢地走着。明天我就要永远离开这座城市了,今晚好好地看一看吧。西柚自言自语。
晚上回到家,西柚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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