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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佝偻着身子,安静地睡在炕上,一只枕,一张席,,或许天太闷,一条毯子放在了炕角,床头上,一只小小的充电收录机一直轻唱着"阿弥陀佛....",我轻轻地搬了根凳子,坐在了奶奶炕前。
奶奶已经瘦得不成样了,一脸的沧桑,一头的银丝,那件去年给她买的真丝无袖、一黑底暗花的衬裤皱皱地包裹着她瘦小的身子,皮包骨真实地反映着奶奶的现状。轻轻地拉上了她的手,唉,指甲又蛮长了。问了下妈妈,说已睡了好一会儿了,于是取来了指甲剪,心想帮她剪,应该不会吵醒她吧,刚剪下小指的指甲,奶奶猛把手缩回去了,看来,把奶奶吵醒了......
“奶奶,你醒了?”看到奶奶睁开了细小的眼睛,是那么的无神,是那么的漠然,没理我,“你的指甲又长了,我帮你剪剪。”我又拉起了奶奶的手,刚把剪放到指甲边上,奶奶又把手猛缩回去了,“我会很轻的,你别怕。”我再次拉起她的手,可她再一次把我的手甩开了。“奶奶,你还认识我吗。”我顿时觉得有股泪充盈了眼眶,奶奶没有说话,只是拿那冷漠地眼神看着我,看着我......
奶奶不认识我了,泪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上个月,帮她剪指甲时,她还一直拉住我的手,久久不肯放;当我扶着她给小捶几下背时,她还能说挺舒服挺舒服......
奶奶所经历的故事,在这里是讲不完诉不尽的,只知道在儿时的记忆中,没有爷爷的身影,她总是缓迈着小脚(三寸金莲),挑着一担货筐,一手扶着扁担,一手牵着一个小孙(牵最多的是一白胖胖的女娃),游走在大街小巷,间或停留在闹区,一直到这种挑担经营方式被淘汰为止......在后来的学生生涯中,但凡征文比赛,我的笔就会无法控制地提及奶奶,而且总能获得理想的名次,甚至发表。
......
妈妈拿来了一碗八宝粥(奶奶已无法下咽稍硬的食物),我把她扶靠在软垫上,噙着泪喂她吃,当我第二次把汤匙放到她嘴边时,她却闭着嘴,下巴在不停地颤抖,泪花在那浑浊的眼里闪烁。奶奶在哭,奶奶肯定看到了我的泪水,肯定认出了她最最疼地孙女,可她却无力发音
吃完了粥,她似乎又有点累了,帮她擦了擦嘴,扶她躺下了,想继续帮她剪指甲,重新拉起了她的手,可奶奶又把手缩回去了,还转了个身,背向着我了。奶奶又不认识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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