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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22 09:53:5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作者:左三

那年夏天雷子正在宿舍里与嫣然和echo聊得高兴,coco表情严肃地拎着个空酒瓶进来了。

    三个人停止了谈话,看着coco. coco紧攥着酒瓶,青筋暴露,“嫣然,echo,你们俩先出去,我有点事。”

    两人看着红着眼有点颤抖的coco,知趣地站起来,挺担心地看了雷子一眼,默默走出去。

    雷子下意识往窗口看了看,心里飞快回忆着这几天又干什么缺德事了。

    coco返身插上门。

    雷子跳下床,心跳加速,“coco,有事好说,你慢慢说,有话咱好好说。”

    coco急不可耐,很痛苦地扭过头对着墙壁,动作有点哆嗦地拉开裤子对着酒瓶子开始放水。

    雷子松了口气,抹了把汗破口大骂:“拐弯就是厕所!你怎么就这么恶心人!”

    “爆满!不知道谁拉肚子,一直占着!”coco委屈地申辩着。

    雷子痛苦地听着coco动作出的声音,咬牙切齿。

    一会儿coco忙完了,收拾利落了,把门打开。

    飞扬吹着口哨夹着一本杂志跑了进来,“你们看你们看,电信局又出一种豫
通卡,加上本地通大众通全球通这都四个了。我刚在厕所研究了足有三十分钟,
算来算去还是本地通划算。

    coco阴着个脸看着飞扬。

    雷子没好气:“行了吧你,连传呼还没配上呢,天天研究那个干吗!”

    飞扬没在意,看着coco手里拎着啤酒,咽了口吐沫,“啤酒?”

    coco面无表情,“是,刚开的,喝么?”

    飞扬就要接,雷子急忙说,“别开玩笑了,再开就过火了。”

    coco拎着酒瓶鬼鬼祟祟地出门向厕所溜去。

    drink 正在隔壁402 上网跟一个中文系的女生聊天,心情颇为兴奋。

    “听说过世界毁灭的大预言么?”

    “哦,听说了,好象到7 月底大家一起完蛋。”

    “是呀,你想过怎么迎接末日么?”

    “回家,一家人在一起被。”

    “不对不对,应该跟你男友热吻,在永恒的爱情中死亡。”

    “我没男友。”

    “哦……”drink 的试探成功了,窃喜不已。

    “你准备怎么迎接死亡呢?”

    “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一起去市中心!!裸奔!!裸奔迎接死亡!想前人所
不敢想!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

    drink 有点沉不住气了,“喂?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没事,我同屋笑得把汤洒我头上了,我也笑得打不成字了。”

    “不许嘲笑,我们可是认真的!!”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哎,你想过没,要是你们裸奔了,第二天发现一切
正常,大预言是胡扯八道,你们以后还怎么做人那!”

    “……有道理呀……,要不他们裸奔,我卖票得了!”

    drink 聊得正起劲,红豆拎着饭盒推门进来了,“今天有红烧肉!快去吧。”

    drink “恩,恩”了两声,没动窝。

    红豆凑过来,“聊天呢?你去打饭吧,我替你聊会儿。”

    “不- 吗——”drink 拉着长腔娇颠着。

    红豆踹了他一脚,“别这么臊情,快去吧。”

    drink 站起来拎起饭盒叮嘱着:“不许暴露身份,不许说下流话,多呵呵少
说话。”

    红豆答应着落座,开始冒充drink ……

    雨越下越大,coco站在图书馆外无可奈何地看着天,想着是不是豁出去跑回
宿舍。

    正犹豫着,旁边唧唧喳喳地走出来俩女孩,一个身材高高的,穿着红裙子,
另一个个不高,挺秀气,穿白色连衣裙,每人手里拿把伞。

    天上雷鸣闪电,瓢泼大雨扑天盖地,coco看见俩人想走,急了,一把拉住后
边的白衣女孩,“哎,同学,别走。”

    白衣女孩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着coco. coco也看着女孩,清纯秀丽,淡淡
雅雅,不由得痴了。

    白衣女孩的同伴扑哧笑了,coco回过味来,脸红了,“我在23号楼住,你们
不是有两把伞么,你们俩人能不能借我一把。”

    白衣女孩犹豫了一下,同伴爽朗地说:“行,不过不用借,我们住29号楼,
就在你们楼后边,咱一起过去,到你们楼了再把伞还给我们好了。”

    coco点点头。接过一把伞打开率先走在前边,给后边俩女孩探路。

    俩女孩在后边小声说笑着,唧唧喳喳,coco总觉得在说自己,走路都有点不
自在了,磕磕绊绊的。俩女孩注意到了,轻笑出来,coco心里一急,一个踉跄栽
倒在地,伞飞了出去,飘在了一个两米多宽的大泥坑里。

    coco狼狈地爬起来,也不敢往后看,吃力地擦着雨水,四处乱踅摸,找到了
一根长树枝,费了半天劲才把伞捞上来,一看,伞的龙骨已经反撑过去,不能用
了。

    coco很尴尬,拿着伞看着俩女孩。

    两人过意不去了,红裙女孩笑着安慰:“没关系,修修就能用了,你赶快回
去吧,一会儿淋出病了。”

    coco红着个脸:“好,我给你们修好了再还给你们吧,你们是哪个系的,我
好找你们。

    “我们是建筑系的,我们的email 是409@999.net ,你给我们发邮件联系吧。”
红裙女郎落落大方。

    coco感激地点点头,扭身跑向宿舍楼,其间又潇洒地表演了一回仰面朝天。

    带着满身的泥水,coco要进宿舍的时候让雷子飞扬拦住了。

    飞扬拿着手里的望远镜严肃地说:“两件事。”一挥手示意雷子解释。

    “一,你现在这样子,进到屋里,会对我们的寝室卫生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雷子拿出一套内衣,“你去厕所冲个澡然后换上。”

    coco嘟囔着,无可奈何。

    “这二么,希望你老实回答,刚才那俩姑娘是谁!!”飞扬迫不及待地晃着
望远镜。

    coco神秘地一笑,“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不过我暂时忘了,需要一定的物质
刺激。”

    雷子眼一瞪,“不行,必须老实回答问题。否则明年今天就是你流落街头周
年庆。

    coco莫测高深地一笑,“我不认识,只是想借伞而已,根本不认识,行了吧。”
说完又是轻蔑的一笑,一看就是在骗别人。

    红豆从隔壁探出头,不屑地撇撇嘴,“算了吧,骗谁呀,真不够哥们。飞扬,
我的望远镜比你的好,军用的,带红外线,我看见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不可能
是生人,你们见过coco拿这把伞么?”

    几人摇摇头。

    “就是了!这就是证据!”说完红豆把头缩了回去。

    飞扬和雷子也没细想伞和撒谎的关系,只是觉得被愚弄了,狠狠地把门关上。

    coco无奈,突然红豆又探头出来,机灵地看了看隔壁,压低声音,“coco,
我们这里地方大,来我们这里睡吧。”

    coco吃惊地看着红豆,有点糊涂。

    红豆招招手,“来,你来。”

    coco贴过耳朵。

    “不是俩女孩么,都挺漂亮,你带我认识认识么,咱都是哥们,我让你进屋
睡。

    coco恍然大悟,“哦,早说呀,行,行,哎,我刚没吃饭,你帮我泡块面吧,
加根火腿肠。”

    红豆爽快地答应着。coco哼着小调去冲凉了。

    ……

    第二天早上,coco醒过来,揉揉惺忪的眼睛,发现床前站着个红豆,若有所
思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何晴和傅艺伟的名字这么熟呀,她们真叫这个?。”

    日头比较热烈,号称全校第四黑的小胖子罗汉——前三个是非洲留学生——
懒洋洋地躺在树阴里乘凉,coco拎着俩冰棍跑了过来。

    “汉汉,你的摩托借我使使。”

    “不借,上回借给drink ,结果一车坐了三个人让警察抓住了,楞把我摩托
拉到黄河沿让我自己去取去,可把我累坏了。”

    “别呀,来,天这么热,先吃个冰棍。”

    罗汉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接过冰棍,“哎,我喜欢吃豆沙的,这种不好吃。”

    “将就点吧,哥哥有正事,快点。”

    “什么正事呀,给我说说。”罗汉来了兴致。

    “我新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建筑系的。”coco神秘地一笑。

    “哦……听说了,好象跟我没什么关系。”罗汉装做漠不关心的样子。

    coco有点扫兴,想了想就没再废话,噙着冰棍腾出双手把罗汉按翻在地,开
始搜钥匙。罗汉挣扎了两下,觉得还是不抵抗的好,就顺从地把屁股兜暴露出来,
用眼色暗示coco,同时还没忘了大口的吮吸了一下冰棍。

    coco骑着小玉河一路突突地向23号楼驶去,心里兴奋不已。

    白衣少女正在23号楼下等着,见他骑个小摩托过来,有点好笑:“这小车能
带人么。”

    “没问题,经常带人,没问题,上车吧。”

    少女点点头上了车。

    小摩托挺溜地在大街上飞驰,coco感受着身后的温暖,呵气如兰,心里跳跳
的。

    少女附在他耳边喊着:“喂,你叫什么名字!”

    “coco!你呢?”coco叫着。

    “叫我秋水吧!”

    俩人正聊着,秋水看见前边有交警,“喂,前边有警察!”

    “什么?”coco听不清,继续往前蹿。

    警察在前边挥手示意停车,coco看见了,泄气地把车停了下来,扭头说:
“前边有警察。”

    警察走过来点着coco:“行呀你,逆驶,不带头盔,还有小轻骑不让带人知
道么?驾照拿出来。”

    coco无奈:“忘带了。”

    “哦,再加一条罪状——无照驾驶。”

    两人苦苦哀求,死缠硬磨的,警察实在招架不住了,看他俩明显学生样,又
看了看两人的学生证,最后松了口——罚coco在路口值勤一个小时,拿着小红旗
抓违章的。

    秋水站在路边无聊地吃着冰棍,左顾右盼,好在离学校比较远,coco还不是
很担心熟人看见,就这样还是让秋水去买了个墨镜,太阳帽给戴上了。

    两人回到学校已经是7 点多了,coco垂头丧气,秋水在门口的乖婆那里又买
了一兜冰激凌带回宿舍。

    coco进楼的时候,看门的老迷头叫住他,递给他一个通知,是团委的,让他
捎给drink. coco 到了402 敲敲门,里边正热闹,突然没了动静。

    coco又敲了敲门,门打开了,coco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三四个流里流气的
人站在屋里,红豆坐在床上,表情阴郁。

    开门的主歪顶着个太阳帽,戴个墨镜——和coco一个打扮,俩人一楞怔。那
人问道:“找谁?”

    coco从人群里硬硬挤了过去,站在红豆旁边:“红豆,我有点事找你,你出
来。”

    一个小子横了他一膀子,“你谁呀,没见我们正有事。”

    coco笑笑,“我们球队在隔壁开会,想找个人记录,各位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帮帮忙帮帮忙。”

    几个人对了个眼色,开门的小子点点头,“好,以后再说。”然后指着红豆,
“小子,这事没完。”然后一摆手,几个人鱼贯而出。

    coco看着红豆,“怎么了?”

    红豆摇摇头。coco看他不想说,就把通知放在drink 床上,回到了隔壁404.
雷子在床上躺着,飞扬正看书。看见他回来了,腾地都跳了起来:“怎么样怎么
样,战果如何?”

    coco吹着:“舒坦,先看电影又吃饭,甭提多和谐了。”

    雷子笑了,“是?”

    coco得意地点点头。飞扬严肃地点点头对雷子说:“恩,我信他,不信echo,
也不信海鸟。他们俩肯定都眼花了。”

    雷子也绷起脸:“恩,有道理,咱coco怎么会撒谎,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肯定看电影去了,哎,coco,看的什么电影。”

    coco羞红了脸打了个哈哈,几个人相视而笑,drink 咬着个烧饼楞楞地冲了
进来,“coco,听说你今天当交警了,是真的么?”

    雷子飞扬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coco嘿嘿跟着笑。

    drink 嘘了一声,探头到走廊上,“刚才我看见老泡那几个流氓出了楼,不
知道哪个屋的小子倒霉了。”

    “戴个墨镜,歪顶个太阳帽?”

    “对,就跟你一个打扮。”

    “哦,我见了,去你们屋了。”

    drink 脸一白,两眼有点直。

    “找红豆的,不知道什么事,问他也不说。”

    drink 松了口气,“哦……”

    “哎,我们新来个老师,叫辛西雅,带我们班。”

    “哦,女的?多大了?”

    “二十五左右吧。”

    “哦,明天见识见识,哎,海鸟呢?我找他有事。”coco问飞扬。

    “在603 打牌呢。”

    “又是麻将?这群小子,疯了,哎,对了drink ,有个团委通知,老迷让我
捎给你,在你床上,好象要组织大家去开封清明上河园去玩。”

    “哦,知道了。”

    coco掏出点饭票,上楼来到603 门口,里边一片嘈杂,coco敲了敲门,里边
没听见,他又敲了敲,里边突然静了下来,发出簌簌声,然后有人问:“谁呀。”

    “学校保卫科的,听说有人聚赌,我们来看看。”coco粗着嗓子。

    里边更乱了,好大一会儿,门开了,思想鱼推了推啤酒瓶眼睛片,满酝着紧
张与激动探出头,正要说话,看见是coco,松了口气,打开门。

    coco一进门吓了一跳,屋子里满满地,十几个家伙紧张地站在屋子里装着做
各种不相干的事,独独不见海鸟。

    一群人看见是coco,都破口大骂,球队的十六指着他的鼻子,“你小子真损,
这把眼见就要自搬了,最少一盘红烧肉,都让你搅和了!”

    说着大家又支起了摊子,海鸟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拖着一包麻将子骂骂咧咧
的,浑身是土。

    四个人打着麻将,七八个人把一毛两毛的饭票押了上去,思想鱼记录着各人
的赌注,最后掏出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算计,最后掏出自己的五毛饭票,自信
地压在海鸟身上。

    coco好奇地问他:“有讲究?”

    “那当然,经过计算,海鸟是这把的大冷门,如果他赢了,我能得到的利润
最多。”

    “哦,那我也压两毛。”coco对思想鱼充满信任。掏出两毛菜票压了上去。

    ……

    思想鱼和coco攒着赢来的十块钱菜票拉着海鸟和十六吃饭。

    海鸟叨着芹菜,问coco:“找我干吗。”

    coco把红豆的事说了一遍,“你给问问怎么回事,我看那几个人不会完。”

    “哦,叫老泡的,我知道。”十六喝口汤,“上一任校长的儿子,现在他爹
跑区教委当主任去了。家还在咱学校,自己天天在外头领帮人到学校踢球,动不
动就打架,学校没人敢管。”

    “哦,估计又欺负红豆呢,我先问问怎么回事吧。”海鸟说。

    “哎,coco,下午我可看见你跟一个妹妹在十字路口站岗呢!”海鸟突然想
起来了,不怀好意地阴笑着。

    “去!一看就是没文化的,说话浅直白,别伤了人家coco的脸面。”十六敲
着边鼓。

    ……

    秋水接过通知,谢过传达老柔,回到409 ,小豆正在收拾屋子,看见她拿着
一兜冰激凌,“呀”的叫了一声,蹦过来就抢。

    “秋水妹妹——!给我一根——!”花儿从门外跑进来,兴奋地翻着包,
“摩托王子买的?”

    “什么呀,自己买的。”

    “哦,原来如此,哎,那小帅哥怎么样?”

    “惨,惨透了。”秋水描述了一遍,三个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豆接过通知看了一遍:“团委要组织咱系和物理系去清明上河园参观。”

    “物理系?不就是小帅哥他们系么?这可就团园了,怪不得叫团活动。”花
儿奚落着。

    秋水啐了一口,拿着饭盒打饭去了。

    小豆吃过饭,整了整书包,跟花儿说了声再见,嚼着冰激凌去团委办公室看
书去了。

    出门的时候看见球队的十六正在苦口婆心地和老柔交涉,希望老太太放他一
马,进女生宿舍拿点东西,一会儿就出来。

    老柔坚决不允许,并警告十六不许再多说,否则送保卫科法办。

    小豆给十六使了个眼色,十六会意,佯装扭头离去。小豆跑到传达室,柔婆
柔婆的叫得甜甜的,趁老柔正慈爱着,十六猫着腰飞快地潜入女生宿舍楼。

    海鸟几个人着急地等待着十六胜利归来——他负有取回麻将和一把椅子的任
务。

    原来吃过饭几个人意犹未尽,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了,想玩个痛快,结果发现
麻将已经让占用了,而且凳子也都让搬走了,商量了一下,让十六去女生宿舍嫣
然,echo那里拿一副麻将,运气好的话还要拿一把椅子回来。

    运气不好。

    十六出不了门了,楼梯口,保卫科的定坤坐在那里值班,十六拎着椅子麻将
又回到211 嫣然,echo的宿舍。

    嫣然笑了,说,“你再坐会儿,帮我们打扫一下卫生,过会儿再去看看定坤
走了没。”

    十六装没听见,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echo正在上网,头也不回,“我说你呀,也这么大的个,真是没有胆子。应
该拿出打通关的勇气,打出去。”

    十六打鼾。

    echo两人面面相觑,“哎,我看他是不是故意找个理由想赖在女生宿舍呀。”

    ……

    小豆关上办公室的门,也没打开大灯,只把台灯打开了,坐下后熟练地从塑
料花盆里摸出一盒三五,点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身子后仰,两腿翘在桌子
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

    ……

    coco看看表,“已经11点了,女生宿舍关门了,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是不
是让抓走了?”

    海鸟忧郁地走到窗前,两手叉腰,凝视着灯火辉煌的女生宿舍,“很有可能
呀,保卫处那个叫定坤的上回打篮球跟他打了一架,有深仇哇。”

    ……

    嫣然和echo对十六说:“十六同学,不是我们不留你,实在是天色已晚,为
了你的安全,希望你给一个解决方法。”

    “哦,那你们再找个人,咱四个打通宵麻将吧。”十六心血来潮。

    “连累俩还不够呀!”嫣然气了。

    “十六,二楼不算高,狠狠心也就这样了。”echo提示着。

    十六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借助月光往先看去,楼下的小路上,定坤拿着凳
子,阴险地对着这个窗口狞笑着。

    十六明白了,定坤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困在女生宿舍,就等着明天早上来收
拾他了。

    十六扭头对俩姑娘示意,俩人过来一看,明白了,“哦,看来我们想留你也
留不住了,要说这二楼也好跳,祝你好运。”

    十六等外边没人了,紧紧腰带,把麻将袋子牢牢地绑在腰里,大步跨上窗台,
回头对echo道:“谢谢二位款待,小生告辞!”

    echo拱手作别:“与君良晤,受益匪浅,它日必有重逢机会,慢走慢走。”

    一阵微风吹过,窗台上人影皆无,两人抢过去低头观看,十六艰难地爬起来,
一瘸一拐,孤独的背影令人感动。

    两人关上窗户,严肃地对视了一下,“果然是条汉子!”然后嘻嘻哈哈地就
要洗脚去。

    窗外十六压低地吼叫着:“嫣然,echo!”

    两人吓了一跳,又打开窗户。

    “椅子,给个板凳!”十六念念不忘自己的任务。

    嫣然气急,举起个凳子瞄着十六扔了下去,全然不顾底下发出的惨叫,砰的
一声关上窗户。

    海鸟,coco几个人象迎接英雄一样把十六及板凳迎入屋中。

    又是一个艳阳天,coco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看着天花板,雷子飞扬都出
去了,屋里就他一个人,已经下午四点了,coco从今天早上三点开始睡,睡到现
在,饿的浑身酸软。窗外知了叫着,大树的碎离掩影撒在寝室的地板窗台书桌上,
沙沙的树叶响,仿佛外边就是诗歌田园。

    有人敲门。coco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充耳不闻。

    还在敲。coco叹口气,懒洋洋坐起来套了个裤衩,下了床把门打开。

    一个女孩子,单单薄薄的,立在门口,手里拿着本书夹,看着象个高年级学
生。

    红豆脸上的疲惫被她发觉了,“正在休息?对不起啊。”

    “哦,没事,你找谁?”

    “哦,我是你们新来的辅导员,先来看看诸位。”女孩笑颜如花。

    coco吃了一惊,有点窘,“哦,老师很年轻呀,请进请进。”

    女孩进了屋,很大方地打量了一下,随便坐在了床边,coco急忙找出T 恤穿
上。

    女孩笑了笑,“你是coco?我在网上见过你的照片。你好象见女孩就发照片
那。”

    “嘿嘿,嘿嘿嘿嘿。”coco脸些微泛红。

    “我叫辛西亚。”

    “哦,辛老师。”coco叫得有点别扭。

    “晚上开班会,你通知一下这几个寝室,我跟大家见见面。我先走了。”辛
西亚善解人意。

    coco送走辛西亚,收拾收拾脸面,给秋水打了个电话,约好一起吃晚饭。

    窗外足球场上,一片红火的景象,coco爬在窗台上,透过树影看不清什么,
待了一会儿,coco决定去游泳,清爽清爽。

    游泳池里象下饺子一样,密度颇大,coco不停地躲避着闷头猛扎的楞小子们。
突然觉得脚下一紧,整个人被掀进水里,猛吞了一口,接着七八只手又按又打的,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小黑胖子罗汉戴个水镜脚蹼不动声色地在coco四周游弋,象只水獭。红豆从
水里猛地蹿出,击出一层水花打向coco. coco躲闪着,哎,新老师来了,叫我通
知你们,晚上开班会。

    罗汉停止了水中太极,新老师?男的女的?

    不关你事,我们系我们班的。

    哦。罗汉继续游弋。

    一会儿去吃小炒吧,三食堂的手艺不错。

    不去,我约了人。

    啧啧,羡慕,是秋水闺女吧。

    嘿嘿池边上一声大喝,drink 跃成一团砸了下来。整个水面迸溅开来,众人
的咒骂声中,drink 浮出水面,亲热地搂着红豆头抵头,使了个老树盘根,豆哥
看我帅么?

    ……

    echo吃着东西,眼睛余光看着红光满面的膳食科长马义跟俩供应商话别。片
言只语飘进了耳朵。

    放心,包在我身上了。马义拍着胸脯。

    那好那好,马科长办事我们放心,放心放心,大家放心。

    马义警觉地瞥了瞥四周,几个人压低了声音。

    echo埋头吃饭。嫣然走了过来,那大蚂蚁又黑谁呢。

    不知道。

    ……

    11点多了,通宵教室里位子让占得满满的,思想鱼坐在第一排,正在做题。
海鸟和十六在旁边看小说,不时发出傻笑。

    十六羡慕地唠叨着,看看!郭靖左脚尖一点右脚尖然后就蹿上城墙,这样的
话他来回不停地踩不是可以不停地往上跑了?只要带上足够的干粮和皮鞋,进入
太空应该没什么问题呀。

    鱼头也不抬,理论上这是个错误,左脚尖一点右脚尖,这属于一个物体的内
作用力,外力不变,对整个物体的运动轨迹不起作用。

    十六有点扫兴,我说你就不能有点浪漫的想法?

    有呀,我也在思考浪漫。它需要一定的不负责任和无知。否则思维将被制约。

    海鸟不耐烦了,你真唠叨,象个女人。

    女人有什么不好,各有优势,做为一个女人也许比男的更能干,只是现在的
女性优势没有发挥而已。激动地挥着手。

    十六好奇地看着鱼,用手指戳了戳他,一千三百八十六减五万三千六百四十
二再乘以三十六点八等于几。

    鱼掐了下指头,答道:负一百九十二万三千零四点八。

    十六拿着小计算器拨弄半天,看着结果,然后对着海鸟说,算了,咱别惹他
了,他不是人。

    海鸟不服气,思维的敏捷不等于思想的正确。关于现代女性的问题我想我还
是有发言权的。

    鱼推了一下眼镜,我会就这个问题在bbs 上发个帖子的,咱讨论讨论。

    ……

    “这变态是谁,怎么这么无聊,把女人当物品品头论足的,真可恶。”花儿
气愤地把帖子指给秋水看。

    全文如下

    发布人主题:假如我是女人思想鱼成员发布于 06-27-99 19:46

         --------------------------------------------------------------------------
        ------

    如你所知,从文章的题目得证我是男的。世界虽大,但只有男女两性。To man,
To woman非我所能选择,因此对另一个生活状态产生无限遐想,这并不是说,我
堕如了亚文化的圈子,只因古语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出我的不爱,变知道了我的所爱。这对年已大惑的我很有意义。但是因为
我平常不很为伟大的第二性所待见,因此不见得能有所见地。这需要得到谅解,
更重要的一点,看到的人千万不要对号入座,以免误伤,假如我是女的,我要努
力可爱。容貌是女性的天生利器,在我做男人的时候,也对这容貌膜拜心仪。但
漂亮之所以存在,意味着不美丽必须共生。世界因为不完美而显得有生气,因此
我假设自己不漂亮。有话说,女人因为可爱而美丽,如你所知,我相信这话。可
爱是精、气、神,缺少她,美丽变如干花,无所滋养,以至死亡。如何可爱,个
中真谛无非一个真字。我不会矫揉造作,以半老充娇娘,不会拉皮拽脸,让自己
象梦露。我珍惜我所拥有的,并发挥他到淋漓。我不美丽,但我可爱!

    假如我是女的,我将守身如玉。身是我身,玉是我玉。尽管这种观点可能是
现代人所不齿藩篱,但我必执着守侯,乐此不疲劳,没有我所嫁萧郎,我断不会
梦托巫山,共赴云雨。健康的性是阳光下灿烂的花朵,以性养性是地狱里阴暗的
粪陀,我自守朱砂,并会告诉那些有所希图的男子:你的一生如风过耳,应该把
握的是世间有你的爱人,而非你片刻只欢的性侣。

    如果我是女的,我拒绝市井般的时髦。我乐意打扮自己。但要合我心意。我
会学点服装,学点美容。靠此使自己相宜。我不会穿那种高的夸张的鞋子,不会
把眼睛割成的大而失神双皮子,不会把眼圈画的象房事过度后的黑,不会把唇画
的象鸡屁眼一样紫,不会让耳朵不堪负重的垂金。不会让脖子难以忍受的挂银。
手用来劳动,我不会把指甲留的长长。脚用来走路,我不会把他涂的花花。我不
是别人,无论好莱坞或者雅典娜。我做回我自己,真实的自己,美丽的自己。

    假如我是女人,我不在乎别人笑我不浪漫。浪漫是雨后彩虹,决非妙手可画。
我钟情浪漫但不刻意模拟。你告诉我在烛光下音乐里吻我一下是浪漫,如果我爱
你,我将融化于你的浪漫,如果我不爱你,我会给你朋友般的微笑和谢意,名车
好宅是你的浪漫?你耕我种是我的浪漫。我的浪漫我说了算!

    别以为用音乐和柔情可以纠缠浪漫的我。

    憧憬一番,这样的女人也许只有我喜欢,于是我作回男人,守一棵菩提,决
不会等千年,5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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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最好的年龄爱了一个年龄最好的人,现在我老了,我要说:你们当中有
我的爱人……

    “这先生是教授吧,看着象个过来人,写的还真不错。”秋水另有看法。

    “不会吧,他凭什么对女性品头论足,五六十也不能这样!”

    “你看他最后的签名,一定是饱经风霜,充满了伤感的浪漫。”秋水憧憬着。

    “算了吧,我看越这么说的越是个大男人,纯粹地从不满出发,一看就受挫
折受刺激了。”

    “哈哈”

    “说真的,秋水,coco怎么样?对他还满意么?”

    “不知道,刚认识,说这干吗,不过人挺实在,没花肠子,挺塌实。”

    “哈哈哈哈,动心了?”花儿取笑着秋水。

    “什么呀,我才不喜欢他,只是觉得他人很好而已。”

    ……

    六月的阳光泼泼辣辣,两辆伊威克满载着欢声笑语来到清明上河园。

    游客可以换上古装衣服,雷子和drink 换上长袍顶上冠子,摇着折扇施施然
入内。

    coco拉着秋水进到一家古玩店,两个游客正装模作样地挑东西。

    “啊,年兄,此镇纸乃墨玉所制,柔韧清凉,不错不错。”

    “不然不然,中看不中用也,败絮其中,败絮其中。”

    秋水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coco赶忙拉着她跑出店。

    开封的阳光有点毒,两人逛了一会转到了几棵大柳下,旁边几个古装打扮的
游客也在乘凉,看上去与众不同。

    为首的是个恶少打扮,翠绿的锦花缎子大袍,顶着个翠绿双飞帽,鼻子上架
了个玉石墨镜,右手拇指一个大斑指,一把描金锈丝扇指指点点,左手一个鸟笼
子,画眉鸟懒懒洋洋,没精打采。

    几个家丁模样的主环坐四周,坦着胸漏着肚啃着西瓜。

    秋水忍不住就乐了,coco也纳闷,这么热的天,那公子哥穿这么厚也不嫌热。

    这时小路上转来俩姑娘,一个小姐打扮,一个丫鬟打扮,两人嬉笑着走了过
来。

    恶少呆呆地看着那小姐,下意识把墨镜摘掉,轻轻碰了碰旁边的管家:“哎,
来了来了。”

    管家擦了把嘴,把瓜皮扔到果皮箱里,挥着手停在那里,想了半天吆喝了一
声:“兄弟们,有女人!”

    几个家丁纷纷扔到瓜皮,呼啦拉围了过去,各摆了个姿势然后看着天,一声
不吭。

    公子哥慢慢走了过去,色迷迷地盯着小姐,“小姐?没伴吧,一起走走?”

    “滚开!”小姐不假以颜色,怒斥着。

    恶少马上翻了脸,“给脸不要脸咋的,给俺抢!”几个家丁冲上去就拉扯。

    一大群游客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coco正准备挺身而出大喝一声
:光天化日之下……

    旁边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好大胆!!”

    众人闻声看去,一条束装汉子拎着哨棍跑了出来,丫鬟喊叫着:“相公来了
相公来了,俺家相公乃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你们等死吧。”

    众人这才理会过来是在演戏,啼笑皆非。秋水皱着眉看着林冲:“他们哪找
的这演员呀,不象林冲象牛通!”

    coco一疵牙:“话是不错,可他媳妇更象孙二娘!”

    两人品评着来到一个绣楼下,惊奇地发现drink 和雷子正在台上招亲回答问
题。

    drink 特别兴奋,面前的台子上放了好几朵大红花,看来回答对了不少问题。

    老丈人拿着个纸条大声念道:“一只老鹰站在塔尖尖上,面北背南,它下了
一个蛋,问这蛋的方向。”

    一个中年汉子踊跃拍案,老丈人示意回答。

    “朝南。”

    众人起哄,雷子嘲笑着:“要这么简单,谁都领个媳妇回家了。”

    中年汉子有点脸红,闷声坐下。

    drink 咳嗽一声,端正举手,老丈人示意回答。

    “向下,因为它站在塔尖上,下了蛋后受地球引力吸引作垂直落体运动。”
众人鼓掌。

    老丈人乐呵呵地看着drink :“小伙子,我的女婿,我的好女婿,恭喜你赢
得了我女儿的芳心!”

    drink 激动地站起来,摘下眼镜,用帽子擦了擦汗,仔细看了看老丈人身后
的大女儿。

    “老大爷,不要你女儿给点奖品行么?”

    “呵呵,可以可以。”老丈人习以为常,送给drink 一方砚台,“下边是我
二女儿抛绣球招亲!”

    一个小姑娘纵身跃出,苗条灵活,白皙秀气,两只大眼睛脉脉含情,大约有
十七八的样子,非常动人。穿着锦红长纱,梳着两个小辫,左手倒握着一把折扇,
右手挎着一团锦缎,团着一个绣球。

    小姑娘站在台前,乔装羞涩地左顾右盼,暗地里打量众位少年,此刻雷子与
drink 早已跑下台挤到前排,眼巴巴地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瞅来瞅去,小嘴越撅越高,最后终于看到coco,眼睛一亮,酝满了笑
意。

    coco下意识看看秋水,秋水盯着台上,茫然无觉。

    小姑娘胳膊一扬,红绸连着绣球飞过人群击向coco,人群马上乱了,coco周
围眨眼间冒出五六条胳膊。

    绣球腾地一下又缩了回去,小姑娘俏皮地看着大家,抿嘴笑。

    雷子起着哄:“快点那,再不扔我们可都走喽!”

    coco举着胳膊,尴尬地看着秋水,秋水视若无睹,看着前方。

    coco讪讪地放下胳膊,红个脸对秋水说:“挺好玩的。”

    秋水笑:“是呀,挺好玩。”

    coco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小姑娘在台上转了个圈,做了个垒球选手的动作,绣球划着一抹红飞了过来。

    coco本能地退了一步躲开绣球,旁边一只粗糙的手牢牢抓住。

    一个秃顶汉子驮着个背就上了台,傻呵呵地看着新媳妇。嘴巴一咧。露出两
枚金牙。

    小姑娘憋红了脸,幽怨地盯着coco,coco挺愧疚,戴上墨镜。

    老丈人倒是不介意,乐呵呵,挺没心肝地把二女儿推了过去:“还害羞呢,
呵呵。”

    秋水拉了一下coco,两人离开绣楼。

    玩了一下午,俩人找了个冷饮摊吃冰激凌,远处熙熙攘攘,一群外国人走了
过来,是个旅行团,带团的是个挺秀气时髦的小姑娘,一身黑裙,白皙的皮肤,
戴着墨镜,长发飘扬,举着喇叭讲着流利的英语——声音很好听。

    正讲到高兴的地方,旁边一个年轻老外把话筒抢了过来,把她推到一边,兴
奋地接着讲了起来,小姑娘气的脸通红,无奈地站在那里,干生气。

    秋水看不过去了,拉了拉她,“哎,凉快凉快,坐这歇会儿。”说着递过去
一个冰激凌。

    小姑娘感激地点点头,坐下。

    coco问:“怎么回事啊。”

    “哎,以色列团,最费劲。”小姑娘很沮丧,“我是地陪,那个人是以色列
旅行社的全陪导游,按照规矩到哪个地方都哪个地方的地陪讲解,这人好显白,
到哪都抢话筒,希伯来语咱又听不懂,只好干站着了。”

    “哦,那不正好歇着么,管他呢,来,消消火。”秋水劝慰着。

    “哎,责任心那,你说万一他讲错了,给人留个错误印象,多不好啊。”

    刚说完,coco张大着嘴看着那群老外,“你说中了……”两人扭头看去,都
蹦了起来。

    只见以色列导游激动地站在一个木楼前挥着手走来走去,嘴里大声念叨着什
么。所有的老外全都跪拜在地,对着木楼大力叩首。

    木楼二楼伸出一枚油漆刷和一个脑袋,刷了几下听见底下有动静,扭头看了
一眼,然后“啊”的一声落下来一条裸背汉子。

    几个人急忙把那人给掺起来,好在底下是个草地,把那家伙给摔了个七荤八
素,嘴里念叨着:“我只是开个饭店啊!招谁惹谁了!”

    一个穿着花裤头的肥老外还跑过来,好奇的给这老板照了张像,用生硬的中
国话喊到:“中国杂技,好样的!”

    红豆百无聊赖,溜达着,看见路边有一木头架子,吊着个大盘子,是个超级
大秤,秤盘上有个板凳,一小孩正坐在秤盘上打秋千。红豆好奇,凑到跟儿看。

    秤秤吧?五毛一秤!旁边小店里一黑漆漆的大汉跑了出来,长袍环佩,脑门
子上印着一个阴阳符,脸盘上涂的黑油彩,原来是包公,左手端着碗捞面条,右
手撮着半拉蒜瓣殷勤地招呼着红豆。

    红豆来了兴致,把孩子抱下秤,自己站了上去,包公把面条一放,进屋提了
个大秤砣跑了出来,很费劲地挂上秤杆,稍顷道:您老净重一百二十三斤!

    红豆听着有点不舒服,掏了钱刚要走,旁边一个大汉抗着袋水泥就过来了,
他黑叔,给俺称称这袋饲料多沉,别坑了俺……

    ……

    朝阳洒在宿舍楼顶,罗汉拎着根跳绳跑了上来,coco正在背单词,见了罗汉,
有点希奇:“你向来是睡到课前十分钟,怎么今天起这么早,还开始锻炼了!”

    罗汉严肃地看了coco一眼,“难道就不许别人上进么?恩?”

    coco笑笑,扭过头去继续背单词,过了会儿听见背后罗汉一五一十的开始数
数,开始还不在意,过会感觉到罗汉总数不过二十,一遍又一遍,coco忍不住了,
扭头道:“我说你是不认识二十以上的数?”

    罗汉脸色微红,“总是跳到二十就跳不过去,心理障碍啊。

    “换个环境!”coco想把他打发走。“换个环境就好了。”

    半晌后边没动静,coco回头看,见罗汉还站在那里,对着天台正中件的一张
大八仙桌怔怔发呆。coco没理会,继续背单词。过了一会儿,听见后边又开始响
起绳子抽打木面的声音,还夹着嗵嗵重物砸击木制地板的声音,回头看去,罗汉
正在八仙桌上起劲的跳着,coco蹦了起来“不要!”

    话没说话,八仙桌四分五裂,一阵硝烟过后,罗汉在碎屑中摆了一个奇怪的
形状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

    海鸟替罗汉交了50块钱破坏公物的罚款,看着泪花涟涟,捧着个断胳膊的罗
汉,“别伤心了!不会跳绳就别跳么,那么多晨运项目,偏找个女孩玩的,还把
自己伤成这样,你说你……哎……”

    “你就别说了!”罗汉哭丧着脸。

    drink 凑了过来,“反正你也骑不成车了,小玉河我征用了。”说完就翻兜
找钥匙。

    几个人搀着罗汉去教室,路过语音室的时候听见十六在里边激动地又叫又喊,
好象在跟谁吵架,drink 推开门,探了个头进去,只见十六对着个镜子破口大骂,
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象看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背后还坐着个思想鱼,很严肃地指
点着语言的技巧,频频点头,似乎对十六颇为满意。

    几个人面面相觑,coco道:“十六是不是喝多了?”

    思想鱼看见几个人过来,挥起一把教鞭,喝道“停!”,十六嘎然而止,笑
盈盈地看着众人。

    思想鱼推了推眼镜,“十六要参加大学生辩论会,我来操练操练他。”

    drink 笑了,“十六辩论?他的嘴啃猪蹄是个好手,让他跟人吵架啊,啧啧。”
摇了摇头。

    coco道,“也好啊,最起码练练嘴皮子,以后不用动不动就挥拳头了。”

    罗汉捧着胳膊笑的喘不上气,不停摇头摆腰,咯咯笑个不停。

    十六憨厚地笑:“练练就算不参赛也是好的么。”

    ……

    马义推了推眼镜,招呼着几个伙计把猪肉卸车,一板板猪肉被搬到冷库,马
义满意地点点头,对旁边站着的供应商老羊道:“肉还可以,这次就这样了,以
后你尽管拉来。”

    老羊笑呵呵的,“马科长爽快啊,以后多多关照了。”

    冷库刘师傅跑了出来,“马科长,这肉不对啊,有的肉颜色都变了。”

    马义脸色就有点阴,对供应商道,“老羊,怎么能把坏肉给我们呢!”

    老羊急忙说:“不会不会,都是好猪肉啊,是不是这位师傅看错了。”

    马义道:“走,看看去。”几人进了冷库。

    刘师傅翻开一板肉,肉色发暗,隐隐有绿色透出来。

    老羊陪着笑,“这肉是多放了两天,并不是就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义点点头,“老刘,这次就算了,你尽快把这些肉给做了,老羊啊,下次
可不许了。”

    刘师傅急忙道:“这肉……”马义打断道:“刘师傅啊,肉么,放两天都这
样,别再说了,就这样吧。”说完和老羊扬长而去。

    ……

    红豆打了份饭,从食堂出来,刚到实验楼拐角,老泡横了出来,“红豆,慢
点走,想好了么?”

    红豆手一哆嗦,海米冬瓜汤溢了出来,“想好什么。”

    老泡冷笑,“少给我装蒜,给了你一星期,两千块钱还不拿出来,想死啊你!”

    红豆又气又急:“我为什么要给你钱!你那是敲诈!”

    老泡一巴掌扇了过来,饭盒应声落地,红豆捂着脸倒退两步,愤恨地看着老
泡。

    “才知道是敲诈啊,就是敲诈你啊,拿不拿?”老泡欺近过来。

    远远的,coco几个人走了过来,老泡指着红豆,“小子,再给你三天,拿不
出来,把你的腿打折!”说完扭头走了。

    几个人走到跟儿,看着垂头丧气的红豆,满地的饭菜,互相看了看。海鸟把
红豆拉到一边,“红豆,到底怎么了。”

    红豆叹口气,摇了摇头,“上个月骑自行车不小心把他停在路上的摩托给撞
翻了,前挡板碎了,我给他修好后又请他们吃了顿饭,哪想到第二天他们找到我
说发动机也坏了,得大修,要我一周内拿出两千圆,修好前挡板我还见他骑来着,
哪能就坏了呢,再说两千块对我来说也是不小的数目,我去哪给他拿啊。”

    海鸟拍拍红豆的肩膀,“恩,没事,有我们呢,大家一起想办法。”

    红豆挺感动,“你们别管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海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几个人走了。

    ……

    小豆悠闲地支在窗台上,呆呆地看着操场上足球队员们矫健的身影,一动不
动。

    秋水进屋,看着小豆半天不动,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会儿,笑了,“豆子,
看上谁了?”

    足球。“

    “哦?果然独具慧眼!”

    “你看啊,足球富于弹性又能够保持浑圆形象,她不可捉摸——落地前谁也
不知道她会往什么方向蹦,但又充满悲剧色彩——任何一个人一个因素都可以改
变她的命运,一颗石子,一记劲脚,它完全无法操纵自己,却又有这么多男人在
为她流汗,争夺。

    秋水听得呆了,一起趴在窗台上发痴。

    花儿哼着歌进了屋,看见俩人趴在窗台上,还没到跟,两人不约而同地爆笑
起来,乐不可支。

    花儿凑了上去,顺着二人目光往外张望——操场上,coco牵着头驴一溜小跑,
驴上横躺着一条汉子,嘴里随着驴子的颠簸不停地往外喷水花儿,两人都只穿着
个游泳裤头。还有几条泳装汉子跟在旁边,神情庄重地随跑。

    花儿忍俊不禁,也笑了起来。“是不是谁让淹了啊,怎么不做人工呼吸,用
驴控水啊,救生员都跑哪去了?改coco和驴了?”

    秋水啐了一口,笑得更厉害了。

    操场上,足球队员们好奇地拉住随跑的飞扬,“谁啊?都让淹成喷泉了?”

    “历史系的一个高度近视,绰号叫什么牧羊人的,逮住游泳池底撞了一头,
飘上来大家才发现。救生的老师又都不在,控水控不出来,可巧游泳池门口有个
拉东西的驴车,就先这么控了,看来效果还可以。

    十六跳了出来,“你这么说不太对,他高度近视和他被淹没什么关系,因为
他戴着眼镜呢,这不足以为论据。”

    飞扬和气地说:“我就这么一形容,两者没什么联系,你说的对。”

    十六摇摇头:“你这么说,不对!如果没有联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形容,你
要给大家造成一个错觉——近视导致被淹!”

    飞扬叹口气:“好好,你说的都对,我说的都不对,我认错,我说的有毛病,
我更正。”

    十六思索半晌,“还是不对,你说的并不是都不对,事实他确实被淹了,你
说你说的不对就是否认这个事实,你这么说不对。”

    飞扬跳起来,红着脸披头散发地指着十六的鼻子:“你想干吗你想干吗你,
你怎么这么爱挑刺,你脸可白?你针对我是不是!我跟你拼了!”

    几个人连忙拉着他,十六没听见似地低头喃喃细语:“这句也不对,我脸白
不白和我爱挑刺没什么联系,难不成脸越白越爱挑刺?那么黑人应该最大度了,
这就是人种问题。”摇摇头,十六皱着眉头走了。

    众人呆呆地看着他孤独的背影,面面相觑。

    ……

    “哈库那码塔塔……

    寝室里,雷子快活地大声吟唱着丁满与彭彭的歌,收拾着床,几条只穿着三
角裤头的汉子湿漉漉地冲了进来,拎着双目紧闭,口吐水花的牧羊人。不理雷子
的劝阻,给扔到了他刚铺好的床上。

    雷子大声咒骂着又好奇地询问着。众人还没解释完,drink 神情紧张地跑进
来,哥几个,出事儿了,老泡带了几个人把红豆堵在寝室里,要揍他。

    几个人一拥而出,隔壁的门关的死死的,海鸟敲门,里边没人搭理,几个人
开始砸门,砸了没两下,门开了,四五个家伙吆喝着,砸什么砸,找死那。一个
个横眉立目,却看见门外的几个人都只穿个裤头,楞在那里。

    海鸟觉得有点塌架子,挺了挺胸,后边几个人都挺了挺胸,海鸟道:欺负人
别欺负狠了!

    把红豆放出来!

    老泡从门里挤出来,冷笑:你说放就放?他欠我的钱怎么办。

    红豆的声音从门里闷传来:我不欠你钱,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是不欠。

    老泡扭头进屋,片刻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

    海鸟急了,冲上去就要打,此时传来一声大喝,众人扭头看去,十六舞着个
板凳从走廊那头咆哮着跑了过来,几个人纷纷躲避,生怕十六的板凳不长眼,眼
见快到了根,突然一声闷哼,十六睁着眼瘫倒在地,后边露出一条汉子,阴笑着
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正是老泡的手下。

    coco跑过去,扶起十六,十六痛苦的呻吟一声,想爬起来,那小子挥起棍子
就要打coco,传来一声大喝:放下你的棍子!牧羊人咳嗽着踉跄着扶着墙怒喝着
对方。

    旁边一个小子轻蔑地看着牧羊人,就你这样还想管闲事?挥拳就砸,众人还
没反应过来,牧羊人伸手轻轻一抄,那小子的手停在半空再也砸不下来,牧羊人
随手一转,对方身体扭转成奇怪的形状,瘫倒在地,众人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
这个貌不起眼的四眼田鸡,两个小子冲上来就要动手,牧羊人利落地一个转身,
身子一挫,一个扫堂腿,两人飞出丈许开外,众人都看傻了,呆呆地发痴。剩下
的小子胆怯了,都看着老泡,老泡也心虚了,就想走:“这笔帐回头咱再算!”

    红豆走了出来,脸上有点红肿,“别回头了,就今天解决吧,话撂到这里,
钱我是不会给的,有也不给,这是你我两个人的事,咱俩解决,进屋说吧。”

    大家都有点诧异,海鸟赞许地点点头,老泡道:“好,好样的。”扭头进了
寝室,红豆转身进了屋,把门插上。

    大家又把视线扭向咳嗽着两腿打颤的牧羊人,十六捂着头,坐在地上仰视着
牧羊人,满眼蕴涵着崇拜与羡慕,“看不出来啊,哥们,竟然是个武林高手。”

    牧羊人一手扶墙,靠在雷子肩膀上,一手推了推眼镜,“这算什么啊,我可
是正宗少林武术学校毕业的,郑州哪个娱乐机构没我的师兄弟啊,万山红的保安
一水我的师兄!去那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

    众人暗自点头,唏嘘不已。

    紧闭的门里响起了叮咣声,惨叫,怒吼此起彼伏,半响没了动静。

    众人心里忐忑不安,面面相觑。

    片刻,门开了,老泡站在门口,目无表情。身后,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轻
轻一推,老泡颓然倒地,红豆站在他的背后,摇摇晃晃,鼻青脸肿,挂着胜利的
微笑。

    大家欢呼起来,几个人扛着红豆,老泡和十六冲出宿舍楼,向医务室的方向
走去。

    小豆,秋水和花奇怪地看着冲出宿舍楼的这群人,“怎么抬进去一个扛出来
三个,还都这么快活?

    ……

    辛西亚头疼地改着作业,吱呀的风扇单调的叫声在头顶盘旋。

    班里的团支书drink 探头进来,“辛老师?有空么?”

    辛西亚停下笔,“哦,进来吧,我正想歇歇呢。你进来坐吧。”

    “不坐了,我就有点事给您说一声,今天晚上我们想开个主题班会,谈一下
班级日后的工作,8 点在教室,您来啊。”

    “好吧,我一定去。”辛西亚答应,没多想什么。

    新到班里不久,辛西亚什么都还不太熟悉,觉得班干部们都很负责,主动承
担起各项责任,自己倒也落得个省心。

    眼见到了六点多,天气凉爽下来,辛西亚收拾收拾桌面,准备去吃饭。

    门一开,副班长狮子探个头,“辛老师?忙那?”

    “没,正准备吃饭呢,进来吧。”

    狮子进了门,“老师,晚上是不是要去开班会?”

    “是啊,刚才drink 通知我了。”

    “您可别去啊。”

    “……为什么?”辛西亚意识到里边有问题。

    狮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说吧,不说我怎么能不去。”

    “那好,今天晚上的班会其实是drink 的阴谋。”

    “啊?”辛西亚苦笑,“阴谋的高度?”

    “是啊,真的!这次班会是他和几个班委策划的,准备搞民主选举,把黑子
的班长给撸下来!”

    辛西亚脸一白,“你详细说说。”

    原来早在辛西亚没来之前,drink 是班里的班长,后来由于几个班委谁都不
服谁,给班级工作带来很大麻烦,闹了很大意见,上任辅导员干脆硬性指派了各
项职务,结果还是老样子,民怨颇大。这回新换了辅导员,drink 干脆准备再次
夺权,鼓动着几个班委要求召开换届选举。

    辛西亚听得倒吸冷气,没想到这里边如此错综复杂,想起平日里的事,恍然
大悟,歌咏比赛大家排队,班长要这样排,drink 非要那样排,两人争吵不休,
还各有班委支持,当时没往心里去,没想到都存着争上风的心!怎么现在的学校
都成这了!乌烟瘴气的,为了争个先进争个名次,拿着同学们当筹码!真不象话!

    辛西亚越想越气,“那同学们会把班长选下来么?民主选举不也是好的么?”

    狮子抄着手,摇摇头,“难说啊,大家都是起哄的主,越乱越高兴,这会儿
选了黑子,下回可能就选drink 了,哪个班都这样,都知道当干部想多拿点荣誉
多拿点分,没几个认真为班里想的,你看咱班吧,总共五十多个人,竟然有十六
个班干,要我说五六个足以把班级管理好了。”

    辛西亚哭笑不得,“十六个?快三分之一了,为什么不砍掉一部分呢?”

    “我们班委不可能砍吧,都是同学,谁得罪谁啊,原来的辅导员倒也想砍掉
一部分,可听取了班委的意见,也无可奈何。”

    “班委什么意见?”

    “您看啊,学校有各项组织和学社,有学生会有团委有这有那,一到下午开
会的时候,就都得派人去,不去不行啊,扣你班里的操行分,我们算过啊,如果
所有的必须去开的会议同时召开的话,正好十六个,不选十六个人当班委,能行
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狮子擦了下鼻子,有点感冒了。

    辛西亚颓然摸头,“哎……这都什么事儿啊。”学校养了那么多吃闲饭的老
师,就是为了折腾人!只会做官面文章,根本不考虑学生实际需要的是什么。

    “那您晚上去还是不去?”狮子问。

    “不去了吧,你给同学们说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好,您要不去班委就不能召开选举。”

    ……

    食堂炸开了锅,几十名学生围着食堂群情激愤,领头的几个正在砸食堂厨房
禁闭的后门。

    刚从外边回来的coco分开人群,拉住一名同学问怎么了,原来中午二食堂卖
的肉包子,内容不干净,到了下午大批吃过肉包子的同学倒下。同学们非常愤怒,
来质问食堂,结果食堂工作人员推卸责任,激起民愤,大家正在讨个说法。

    coco摇摇头,“这种事应该找学校反映么,来这里闹有什么用。你们啊,太
不冷静了。

    红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你们家秋水也吃了包子,正在医院那。”

    coco腾地蹦了起来,破口大骂,抄起一块砖头砸向食堂大门,人群马上骚动
了,大家一起动手,食堂门让砸开了,就在这时候,校领导和保卫科的人来了,
制止住了局势的发展。

    围上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后来职工家属也有许多食物中毒的,教师们也过来
诉说不满,整个食堂大厅里水泄不通,要求学校给个明确的答复。

    几位校领导焦头烂额,主管后勤的副校长拎着个大喇叭站在桌面上,“同学
们,这件事我们校方一定给个满意的答复,大家放心,请大家首先照顾好生病的
同学,身体是最重要的!”

    有个学生大声喊着:“我们不同意!先给个说法!到底谁的责任!”

    十六挤出人群站在另一个桌面上,大声喊着:“首先,我们的身体需要校方
来保证!你们校方不能保证我们的饮食卫生,我们自己何谈保重身体!再者,我
们认为首先要确定的是责任问题,到底谁的责任,里边是不是有猫腻,他应该负
什么样的责任!校方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

    几名校领导低头商量了一阵,副校长重新讲话:“你们的要求是合理的,我
可以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饮食不卫生的状况,至于第二点,责任问题,我们认
为要求也合理,不过我们需要时间,请同学们给我们几天时间好好调查一下,一
定给同学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请大家先散去好不好?”

    “不好!”所有的学生异口同声的大喊。

    学生会主席站到桌面上,“同学们,冷静一下,我们要理智一些,这件事我
们大家都很难过,不过……”话还没说完,底下就开始起哄:“下去!就会拍马
屁,怎么包子没让你给吃了!”

    “那包子的名字叫狗不理~!”稍停,有人压着嗓子在人群里闷吼。

    另外一些学生会干部商量了一下,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然后跑到校领导
那里,列了几条要求,首先要对生病的同学进行治疗,这点提出有点多余,校方
早已经开始着手了,其次就是要这件事的责任一五一十的给大家交代个清楚,责
任人必须受到应有的处罚,第三就是校方不得对这次事件中集会闹事的学生做任
何追究。

    校领导商量了一会儿,眼见没有任何流血事件发生,食堂的损坏程度又不大,
觉得首要任务是把学生散去,不把影响闹大,于是答应了学生们的要求。

    echo站在人群中,注视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

    膳食科被盗了!一大早整个校园各个角落都在散布消息,这在当前的气氛下,
特别容易让人引起各种猜测。

    定坤领着一个大胡子警察在膳食科里仔细地勘察着。

    马义正为这两天的事焦头烂额,想着怎么度过难关呢,结果今天一大早又发
现膳食科被盗了,办公室四个人的桌子,独独自己的抽斗让别开了,当时就觉得
事情不妙,一点查,果然里边收老羊的一万块钱现金和收据帐单全都没了,当时
就吓得一头冷汗。

    大胡子问马义都丢了什么,马义支支唔唔,说只丢了一点现金,别的什么也
没丢。

    大胡子狐疑地盯着马义,本能地觉得里边有问题。

    小偷是从窗户进来的,玻璃让敲了,然后把护着窗口的铁棍给锯开了,从别
开的程度来看,这个窃贼应该身形矮小。从失窃的东西清单来看,只丢了一些拿
出去对任何人都没有用的票据和少量现金,看样子对方是有目的而来的,从当事
人来看,态度一直很不明朗,再联系起这几天校园里发生的事,肯定不是一般的
盗窃案。

    定坤看着大胡子忙来忙去,插不上手,悠闲地吸着烟,对马义冷嘲热讽,
“老马啊,早告诉你说别乱放东西,值钱的重要的东西都放家么,怎么就放单位
啊,对不安全那。”

    马义苦笑着,心里暗骂。

    大胡子看了一圈,回头问定坤,“昨天晚上有没有人在这一片发现什么。”

    定坤得意的点点头,“今天早上我一得消息,就到处找线索,后来得到消息
说物理系的一个绰号叫男神的家伙昨天晚上吃多了在这里溜达消食儿,看到了点
东西。

    “哦?那还不赶紧把他找来?”大胡子精神一震。

    定坤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把男神找来了。

    男神胖忽忽的,慈眉善目。看上去有点怯场。

    定坤指着警察对男神道:“看到没?这是警察xx同志,你昨天晚上都看到了
什么,老老实实的告诉警察同志。”

    xx点点头,示意男神坐下,“昨天晚上几点发现的情况?”

    男神有点犹豫,“我也不敢肯定我看到的就是小偷啊。”

    “没关系,是不是小偷我们会判断的,你就说说你看到的情况吧。”

    “好吧,昨天晚上大约十二点左右,我实在是晚饭吃的太多了,撑得胃胀,
就出来溜达溜达,结果走到膳食科这个楼,听见有动静,循声看去,看到窗户根
儿黑影一闪,就没了。”

    “没了?”

    “没了。”

    “底下呢?”

    “没看底下。”

    “那你干吗了?”

    “跑了。”

    “跑了?”

    “跑了。”

    “为什么跑?”

    “怕。”

    “怕什么?”

    男神吞吞吐吐。

    大胡子发现了隐情,得意于自己的敏锐,把微笑掩盖在胡子底下。

    定坤精神也一震,大喝:“说,到底为什么怕!是不是你干的?”

    xx摇摇头,“不会是他干的,他的体形顶多钻过去个腿。”

    男神结结巴巴,“就是……那身手,,,跟成龙似的,,,,我哪行啊。”

    “谁是成龙,哪个班哪个系的!”定坤和xx同时扑上来揪着男神的脖子大吼。

    男神满头大汗,脸涨得连眼白都变红了,“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只是怕小偷
杀人灭口啊!我冤那!!!!

    ……

    辛西亚敲了敲402 的门,红豆应声开门。

    “红豆,drink 在么?”

    “在在。”drink 在里边应着声,辛西亚进了屋,屋里就红豆和drink 两个
人,drink 穿个小汗衫,背靠着墙猛蹭,辛西亚哑然失笑:“这是什么运动?练
背肌的?”

    drink 疵牙咧嘴,表情坚韧,活脱脱象个正被枪毙的死囚,“老……老师,
这个……

    真舒服啊……“

    红豆旁边解释着:“drink 得了湿疹,天天痒得难受,背上一大片,想挠痒
又够不着,就干脆在墙上蹭了,他现在见不得墙,是见墙眼就发亮,401 的墙都
让他蹭出砖了。”

    辛西亚同情地匝匝嘴,“学校宿舍就是太潮了,回头我给校领导反映反映,
你多吃点辣椒,那东西去湿。”

    drink 从兜里掏出个红通通的干辣椒,一口气咬下半截,“早预备着呢……
丝……

    哈……“

    辛西亚摇摇头,“哎,给你说正事,听说你跟班长工作上有点不同意见,我
来问问。”

    drink 蹭着墙,表情阴郁,一声不吭,红豆知趣地走出去,带上门。

    drink 道:“老师,那黑子办事不象话。你说排个队,我先说这样排了,他
非要再说这样排不行,必须那样排,其实要是他先组织排队我就不吭声了,他开
始不吭声,等大家都排完了他再否定,那不是把我的威信都给打掉了么,以后我
还怎么工作啊。

    辛西亚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倒没想说给他办难堪,别给我难堪我就烧香了。”

    辛西亚站起来,“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班要的是能为同
学办事的干部,以前的事不说了,以后办任何事都要从大家的利益出发,尊重同
学们,行么?”

    drink 点点头,“我没问题。”

    辛西亚半开玩笑,“再因为这个让同学们提意见我可找你们算帐啊。”说完
走了。

    海鸟正在修车,十六一身小打扮,拍着个篮球从路上跑来。看见海鸟修车,
好奇地停了下来。

    “这破二八不是新买的么?怎么这就坏了?”

    海鸟身么神秘一笑:“车没坏,我在拆后架。”

    十六不解,“为啥!”“自有道理,你看这去掉尾巴的车线条多么美啊。”
海鸟拧掉最后一颗螺丝,起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这美?这可美?你啥审美标准啊!”十六不屑地看着海鸟。

    海鸟丝毫不受打击:“这你就不老懂了,美,有好几种,这种实用的美,是
最至高无上的。”

    十六一听,把篮球踩在脚下,左手叉腰,右手挥舞着:“你这么说我不同意,
首先避过去掉支架就更实用的错误观点,这个问题稍后再讨论,我得先和你拆解
拆解什么是真美的问题,难道说艺术品都是不美的么?难道梵高的画还不如一把
铁锨?”

    海鸟摇摇头:“你这么比较不正确,单纯从实用角度出发,梵高的画确实一
钱不值,两者看怎么比了。”

    十六猛摇头,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观众,得意地反驳:“你不要逃避问题,
就比一把铁锨和梵高的画,直接了当的说;哪个更美,不管你设置什么样的障碍,
如何诡辩,我要的就是最简单的比较结果,你说到底哪个最美?”

    海鸟看着观众期待的目光,某些人还好奇地盯着他的秃尾巴车,心里暗暗叫
苦:“我错了,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允许我回去反思,”说完一抬腿跨上
自己的大二八,弓着腰飞快地溜了。

    又是一个美好的星期天的早晨,coco洗漱完毕,准备去校外买本书,快到书
店的时候,看见海鸟骑着他的大秃车悠闲地逛了过来,coco打招呼:“鸟儿,干
吗呢。”

    “接个人。”海鸟挂着笑。

    coco想起最近海鸟谈了个中文系的姑娘,取笑道:“是中文系的吧。”

    海鸟嘿嘿笑,正说着,那姑娘出了书店,看着海鸟的车,不禁皱眉:“你这
车没架,怎么带我啊,我还急着去买东西呢,去哪再找个车啊。”

    海鸟胸有成竹,“怎么不能带,我这车是没后架,可前边有大梁啊。”

    那姑娘脸一红:“那怎么行,羞煞人了。”

    海鸟道:“怎么不行,但存一心明月,岂惧流风碎雨。”

    姑娘两眼发光,崇拜地看着海鸟,“好!”说完纵身上车,两人一车,绝尘
而去。

    coco看得发呆,良久艳羡地拍了拍腿,转身进了书店。

    十六拍着球,又从林荫道走来,看见coco在拆车后架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
狐疑地凑了上去,“难道,你也觉得没尾巴车看着美气?”

    coco把见到的事说了一遍,十六目瞪口呆,良久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有
一套。”

    coco也感慨半天,继续卸车架,过了会看见十六还没走,在旁边看着,于是
问道:“还有事?”

    十六有点不好意思,嗫嚅了半天轻轻用拳头击了coco肩膀一下,“扳手,螺
丝刀用完让我用用。”……

    echo和嫣然立在窗边,看着小路上来来去去的没尾巴车,狐疑地问:“怎么
现在出复古品种车了……?”

    警察xx穿个便衣,抄着手在29号楼下溜达,寻找着蛛丝马迹,时不时地捋一
下大胡子。

    小豆从旁边过,看他在地上踅摸来踅摸去,问道:“同志,钱包掉了?”

    xx一楞,“没啊。”

    “那你找什么呢?”

    “没啥没啥。”xx掩饰地拣起一根树叶举起来对着阳光,费劲地看着,脸上
欢喜无限,时而若有所思。

    小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走了。

    牧羊人懒洋洋地摇着蒲扇,一摇三晃地从小道上走来,迎面碰上罗汉。

    罗汉道:“哎,听说最近公安来学校查膳食科失窃的案子呢。”

    牧羊人摇摇头:“那怎么查啊,以前学校被窃了多少回不也没查出来过么,
前几天生物系的李老师找到他丢了两年的那辆新车了,就在学校后边那块池塘里,
前天学校填塘的时候发现的,其实也没让偷走,就是让人给扔到池子里了,你说
损不损。”

    罗汉点点头,“那我可得注意了。”

    “你注意什么啊,你那小破玉河,特征那么明显,目标那么大,谁偷啊。”

    “哎,我爸这几天出差,我开着他的汽车来的。”

    “哦?好啊!,正好过几天新乡摇滚音乐节,到时候你开车大家一起去吧,
也省个车马钱。”

    “行啊,不过你们管饭啊。”

    牧羊人乐了:“哎,你这人,偷了那么多饭票,还在乎一顿饭啊。”

    罗汉道:“可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把我当嫌疑犯给抓起来了。”

    俩人打了个哈哈,分头而去。

    树后,xx露出个脑袋,盯着罗汉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末,罗汉开着子弹头,车上挤得满满的,大家唱着笑着,冲向新乡。

    海鸟给头上掺了个红布条,兴奋地吆喝着:“崔建崔建,我爱崔建!”

    drink 道:“听说还有jj,花儿,唐朝等一帮猛男暴女。”

    海鸟痛饮了一口啤酒,打开车窗把头伸出去大吼:“暴动,我们要摇滚暴动!”

    众人相视苦笑,小豆道:“海鸟,这还没看呢,你就先喝高了,到时候你就
睡吧。”

    嫣然摇头:“不怕他睡觉,就怕他暴动啊。”

    海鸟红着眼回头发出一声嘶鸣。

    ……

    演唱会上人山人海,到处洋溢着不安生的潜流,一堆堆人红着眼跟有仇似的
大吼着,小红旗漫天飘扬,操场上,一队队警察如临大敌,看架势不知道的还以
为到了暴动现场。

    崔建的出场使全场气氛达到了高潮,他穿个草绿色小T 恤蹦了出来,人群一
谝欢吼,沙哑的嗓音震天响起,和在满场的怒吼声中,如一根手指,指引了方向,
全场为之疯狂。

    一个红衣胖子扭着屁股拍着巴掌,比较灵活地给崔建伴着舞,做很投入状。

    体育馆沸腾了。此起彼伏地出现骚动,警察几经制止,终于失去了控制,人
群从四面八方翻进场中,冲向崔建。

    一片欢喜的怒吼声中,小豆站在最后最高的台上,拎着望远镜,准确清晰地
定格在北路方面军暴动领导人——海鸟的身上。

    他第一个翻过高高的铁丝网,高举着一面大红旗——不知道从哪找到的——
勇猛地冲进场中,十几名不要命的追随者紧随其后,向场中狂奔。

    警察节节后退,暴军们从四面八方压到,毫无阵势规矩可言,主席台上大喇
叭响起,“

    请同志们保持冷静,尽快离场,不要扰乱会场秩序。“没人理会。

    突然警笛长鸣,一辆辆警车冲进场内,暴军们马上做鸟兽散状却又发现退路
已经让警察封住了,胜利会师的人们只好拼了命地朝一个方向冲去,溃败的队伍
仍然是海鸟打头,虽然他头一个蹿进场中,溃逃时最后一个出发,仍然在第一个
五十米只内,他超过了所有人,义无返顾地冲在第一。只不过头上布条已经扯掉
迎风飘扬的大红旗也扔了,只顾逃命。

    小豆紧张地捏着把汗,嫣然克着瓜子,好奇地看着骚乱的人群。

    海鸟的队伍刚跑了没一百米,发现前边让堵得死死的,人群吼着:“前边封
住了,撤!

    前队变后队,仍然在第一个五十米,海鸟超过众人,率先溃逃。

    几名警察直接瞄上了他,两个人准确利落地拖住了他,十几名警察迅速挡在
人群和他之间,俩警察费劲地拉着拼死反抗的海鸟,一点点拖了过去,舞台下有
面巨大的音箱,俩警察死死地拽着他往那后边拖,海鸟悲愤地咬着牙脚弓蹬地,
怒吼着。然而身体一点点挪动过去,终于消失在音箱后,片刻,俩警察拍拍手从
音箱后走出,海鸟服帖地跟在后边耷拉着头点头哈腰。

    小豆皱了皱眉,调了调焦距仔细望去——海鸟一片青肿,一瘸一拐。蔫蔫的。

    嫣然拿过望远镜看了看,两人同时舒了口气:“可消停了,还是政府有办法。

    ……

    几个人从派出所把昏昏欲睡的海鸟领出,兴奋地议论着崔建的风采。

    牧羊人悠然神往:“这才叫崔建!瞧那舞跳的,看不出来!原来他舞跳的那
么好!瞧那衣服,多有品位!火红火红的,多煽情!哎,你们发现没,他最近胖
多了啊。”

    罗汉鄙视地看着他:“哎,我说,你看了一晚上,连哪个是崔建都没看出来
啊!那火红的胖子是伴舞的啊!”

    众人一片轰笑,牧羊人毫不害臊,“我忘带眼镜了。再加上暴乱分子扰场,
没看清也不算啥。”

    说到这里,大家都朝海鸟看去,他已经沉沉睡去。

    “瞧这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徒。”drink 评论。众人点头称是。

    几个人开车回到市区,商议着先去吃点东西,就把车停到了校园旁金水河边,
去吃小吃去了。

    罗汉叫醒海鸟,两人下了车,晕沉的海鸟下车一个侧歪,脚勾住了车档,罗
汉没反映过来,顺手把车门锁上了,然后发现车动了起来,顺着斜坡非常缓慢地
朝河里冲去,罗汉急忙掏车钥匙,然后发现钥匙锁在车里了,他费劲地顶着车,
一字一顿:“鸟……

    快……叫人……“

    海鸟晕晕地下了车:“恩……什么?”

    罗汉吐着气,“推……车……!”一张黑脸憋得通红。

    海鸟点点头:“哦……”转身推起车。

    罗汉看着猛往河里推车的海鸟悲从中来,放弃了抵抗,随车潜入河中。

    ……

    几个人痛心地看着吊车把子弹头捞出河面,coco温柔地给湿淋淋的罗汉披上外衣,抹去了他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

    海鸟仍然躺在地上酣睡,梦中发出微笑。

    drink 劝解罗汉:“没什么,车烤一下修修还能用,你爸回来之前修好问题
不大。

    汽车修理部外,修车铺老板皱着眉撬开车门,河水汹涌而出,老板捞起一只
泥鳅,回头问众人,“这条船是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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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22 10:02:15 |只看该作者

晕死中。。。。。

你是谁?你认识左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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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19 12:28:39 |只看该作者
左三曾经是一位在硅谷动力的朋友,这篇文章很久前就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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